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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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人之间的纠纷比较复杂，你们两个孩子可能不太理解，这样吧，我先回答一些你们想知道的问题。”
看到他们不知所措的表情后，豪斯曼把话题转移开了。
“我，豪斯曼·黑心，除了是观星塔的高阶法师外，还是这一代的黑棺长老。所谓黑棺长老是依据塔主遗言传承下来的一个职位，主要工作是负责其遗留下来的实验与法术开发。一开始，我们的工作是透明且公开的，但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的工作不可避免的与世俗伦理产生冲突，于是我们的工作转入地下，在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展着工作，我们内部对这些秘密据点的称呼是‘龙穴’。你们之前所在的迷宫其实是曾被废弃的龙穴之一，迷宫之下有着许多复杂的结构，但因为进入方式对非法师来说并不困难的缘故，遭到一次入侵后便将其废弃了，我们炸掉了所有的深层结构，只留下了最顶层的迷宫，并用隐秘的方式设置了其中一个通往这处龙穴的‘钥匙’。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这个钥匙是怎么回事想必不用我多说，但是龙穴的具体位置我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是某个区域地下一里的位置，不靠法术是绝对来不了的。这里的工作人员全是我的弟子，当他们完成最基础的法术训练后，就会安排来这里工作。在那之后，如果他们想要离开，或者有了可以施展传送术的能力时，我就会对他们的记忆进行操作，然后让他们离开。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介绍你来找我的福斯特，由于能力实在不足的关系，我就没把他安排过来。”
“呃。。。。。。既然这里的法师被禁止使用三级以上的法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必然有这个能力对吧？”
提起福斯特，亨利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聪明。一般来说，资质普通的法师能够在半年内开始学习三级法术，但我教了那傻小子三年的时间，也才仅仅掌握了二级法术，虽然他还算不上最差的，但也是我弟子里水平最低的那一档。”
“那请问我的资质比起他来如何呢？”
这个问题是亨利相当关心的。
“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嗯。。。。。。比他略强一点，至少你的脑子相当聪明，这是可以弥补天赋的潜在条件。”
“太棒了。。。。。。不好意思，话说回来，您对安妮的记忆操作难道也是基于前面说的理由？”
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后，亨利把话题带了回来。
“不，她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我只会摧毁掉他们与龙穴有关的记忆，但安妮这孩子犯了严重的错误，具体情况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当时的我只有三个选择。一，杀掉她。二，消除她自求学开始的一切记忆。三，不进行消除，转而以扭曲的方式粉碎掉相关记忆。我不会对弟子下杀手，虽然消除记忆是种选择，但她辛苦学来的施法能力却会因此消失，所以我只能用摧毁意志的方式将这段记忆撕成碎片。”
“导师，恕我直言，失去的能力可以再学，而精神创伤则很可能伴随一生。”
亨利非常不理解导师的选择。
“呵，你以为这姑娘一直都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难道不是吗？”
“相信我，如果当时你在场，一定不会认为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相反还会觉得我十分的仁慈。虽然方式比较恶劣，但我确实把一个堕落的孩子拉回了正轨。”
“我知道您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这个问题说的十分含糊，但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如果您坚持的话，她。。。。。。”
正当亨利想继续问出安妮想要的情报时，后者拉住了他的袖子。
“导师，当我离开您成为冒险者之后，我有时会接一些守卫商队的任务，运气不好的话，会碰见一些强盗之类的坏蛋，而当我用法术杀掉他们的时候，我总有这么一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在这段不愉快的时光里，我。。。。。。有没有杀过人？”
安妮鼓起勇气，问出了长久以来折磨她精神的关键。
“所以说，现在的你会因为杀人而感到愧疚了吗？”
“我童年的记忆还在，所以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孩子，当我可以动动手指就夺去他人生命时，我很有可能这么做。至于愧疚。。。。。。我不确定当这些碎片拼合在一起时，我还会不会有现在的罪恶感。”
“既然如此，将那些化作历史的尘埃又未尝不可呢？”
“有什么我可以赎罪的吗？”
“我即不是执法者也不是圣武士，我不相信秩序的必然性，如果你想忏悔，去找他们吧。”
“。。。。。。”
安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这样就可以了吗？”
亨利听他们说了一会，想确认下任务是否已经完成了。
“别急，我还有东西想给你们看，如果你们同意加入我们的事业，我就不必费心操作你们的记忆再把你们送走了。”
“也就是说，我还可以作为您的弟子继续法师之路？”
“是的，之前的冲突不过是些误会而已，我会让那些想杀你的人闭嘴的。”
“太棒了，可是。。。。。。圣武士昆图斯怎么样了？”
虽然隐约猜到了那位大人的结局，但亨利还是想确认下。
“他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昆图斯先生曾告诉我您并非邪恶之人，而我也如此相信着，所以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您对这样值得尊敬的人下杀手？”
“是的，他们笃行秩序与善良，这很好。然而在我们眼里，他们只不过是短视的无知之辈。从先民时代到迪姆多林统一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人类一直在犯同样的错误，而圣武士则与那些人一起反反复复做着斗争，从未想过在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我们法师的思路则完全不同。喜欢杀人的，我们把他‘变’成怜悯的人，喜欢掠夺的，我们把他‘变’成慷慨的人，如果是镌刻在血脉中的邪恶，我们就把它从根源上‘变’成善的，从根本上斩断人类的劣根性，然而在那帮肤浅之辈看来，这种能够挽救许多人的手段也是邪恶的。这就是我们与圣武士之间的分歧所在，他们看到的是现在，而我们，是未来。”
“法师不是神，对吧。”
亨利非常不赞同导师的说法，于是讽刺道。
“对蝼蚁来说，猫犬之类的野兽也能被称为神明。既然如此，让拥有超凡力量的法师改变人类的社会结构又未尝不可呢？”
“那么您对安妮做的事，难道也是其中的一种。。。。。。‘变’？”
“。。。。。。可以这么说，虽然我的目的并非如此。”
导师想了想，给了一个大概的肯定回答。
“‘并非如此’，您是这么说的吧，根据我认识的法师来看，他们即便会去做善事，其动机也是这种‘并非如此’的善，在他们的价值观中，善恶这种问题永远不会是第一位，至少也是排在力量与知识后面的。”
“你说的对，以上那些不过是我的前辈们与圣武士之间的交流，即便真的没有圣武士的阻挠，我的前辈们大概也不会把精力投入到改善社会环境上面。然而，我，以及塔主大人，以及所有继承黑棺长老之名的人都不是这样的法师，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以法术的力量造福人民。下面让我来介绍一下，龙穴内最顶尖也是最机密的研究项目，无限再生技术！”
豪斯曼终于停下了脚步，来到了龙穴最深处的小房间，指着其中唯一的容器。
容器内是一具纤细但结实的男性躯体，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毛发，没有皮肤，甚至没有生殖器，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无限再生技术的基础来自圣武士的神佑之体，这种技术可以让细胞无限分裂且始终有序。也就意味着拥有这种躯体的人能像圣武士一样不会生病且拥有超高的再生能力，虽然单纯比较再生能力远不如圣武士的那么夸张，但与同样会衰老的圣武士不同，无限再生的个体其寿命是不受限制的，也就是所谓的永生。”
“？！”
亨利和安妮同时被吓了一跳，法师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
“您能够活这么久，也是因为这项技术的缘故？”
若真如此，豪斯曼能活到如此高龄就并不奇怪了。
“是的，但技术还不够成熟，否则我就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老了。”
“可是啊，导师，这项技术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亨利立刻就想出了一大堆这种技术不该存在于世的理由。
“当然有，首先，就像你见到的那样，法师的现状十分不容乐观，再过三百年左右的时间，法师就会从迪姆多林上消失，那么我们的理想，历代先辈积累下来的知识都会因无人传承而化作尘埃，而这项技术，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如果法师真的实现了永生，必然会成为迪姆多林的绝对统治者。”
亨利的表情非常严肃。
“对，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这些大人之间的纠纷比较复杂，你们两个孩子可能不太理解，这样吧，我先回答一些你们想知道的问题。”
看到他们不知所措的表情后，豪斯曼把话题转移开了。
“我，豪斯曼·黑心，除了是观星塔的高阶法师外，还是这一代的黑棺长老。所谓黑棺长老是依据塔主遗言传承下来的一个职位，主要工作是负责其遗留下来的实验与法术开发。一开始，我们的工作是透明且公开的，但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的工作不可避免的与世俗伦理产生冲突，于是我们的工作转入地下，在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展着工作，我们内部对这些秘密据点的称呼是‘龙穴’。你们之前所在的迷宫其实是曾被废弃的龙穴之一，迷宫之下有着许多复杂的结构，但因为进入方式对非法师来说并不困难的缘故，遭到一次入侵后便将其废弃了，我们炸掉了所有的深层结构，只留下了最顶层的迷宫，并用隐秘的方式设置了其中一个通往这处龙穴的‘钥匙’。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这个钥匙是怎么回事想必不用我多说，但是龙穴的具体位置我不能告诉你们，只能说是某个区域地下一里的位置，不靠法术是绝对来不了的。这里的工作人员全是我的弟子，当他们完成最基础的法术训练后，就会安排来这里工作。在那之后，如果他们想要离开，或者有了可以施展传送术的能力时，我就会对他们的记忆进行操作，然后让他们离开。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介绍你来找我的福斯特，由于能力实在不足的关系，我就没把他安排过来。”
“呃。。。。。。既然这里的法师被禁止使用三级以上的法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必然有这个能力对吧？”
提起福斯特，亨利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聪明。一般来说，资质普通的法师能够在半年内开始学习三级法术，但我教了那傻小子三年的时间，也才仅仅掌握了二级法术，虽然他还算不上最差的，但也是我弟子里水平最低的那一档。”
“那请问我的资质比起他来如何呢？”
这个问题是亨利相当关心的。
“从你目前的表现来看，嗯。。。。。。比他略强一点，至少你的脑子相当聪明，这是可以弥补天赋的潜在条件。”
“太棒了。。。。。。不好意思，话说回来，您对安妮的记忆操作难道也是基于前面说的理由？”
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后，亨利把话题带了回来。
“不，她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我只会摧毁掉他们与龙穴有关的记忆，但安妮这孩子犯了严重的错误，具体情况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当时的我只有三个选择。一，杀掉她。二，消除她自求学开始的一切记忆。三，不进行消除，转而以扭曲的方式粉碎掉相关记忆。我不会对弟子下杀手，虽然消除记忆是种选择，但她辛苦学来的施法能力却会因此消失，所以我只能用摧毁意志的方式将这段记忆撕成碎片。”
“导师，恕我直言，失去的能力可以再学，而精神创伤则很可能伴随一生。”
亨利非常不理解导师的选择。
“呵，你以为这姑娘一直都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难道不是吗？”
“相信我，如果当时你在场，一定不会认为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相反还会觉得我十分的仁慈。虽然方式比较恶劣，但我确实把一个堕落的孩子拉回了正轨。”
“我知道您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这个问题说的十分含糊，但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不是吗，如果您坚持的话，她。。。。。。”
正当亨利想继续问出安妮想要的情报时，后者拉住了他的袖子。
“导师，当我离开您成为冒险者之后，我有时会接一些守卫商队的任务，运气不好的话，会碰见一些强盗之类的坏蛋，而当我用法术杀掉他们的时候，我总有这么一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在这段不愉快的时光里，我。。。。。。有没有杀过人？”
安妮鼓起勇气，问出了长久以来折磨她精神的关键。
“所以说，现在的你会因为杀人而感到愧疚了吗？”
“我童年的记忆还在，所以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孩子，当我可以动动手指就夺去他人生命时，我很有可能这么做。至于愧疚。。。。。。我不确定当这些碎片拼合在一起时，我还会不会有现在的罪恶感。”
“既然如此，将那些化作历史的尘埃又未尝不可呢？”
“有什么我可以赎罪的吗？”
“我即不是执法者也不是圣武士，我不相信秩序的必然性，如果你想忏悔，去找他们吧。”
“。。。。。。”
安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这样就可以了吗？”
亨利听他们说了一会，想确认下任务是否已经完成了。
“别急，我还有东西想给你们看，如果你们同意加入我们的事业，我就不必费心操作你们的记忆再把你们送走了。”
“也就是说，我还可以作为您的弟子继续法师之路？”
“是的，之前的冲突不过是些误会而已，我会让那些想杀你的人闭嘴的。”
“太棒了，可是。。。。。。圣武士昆图斯怎么样了？”
虽然隐约猜到了那位大人的结局，但亨利还是想确认下。
“他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昆图斯先生曾告诉我您并非邪恶之人，而我也如此相信着，所以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您对这样值得尊敬的人下杀手？”
“是的，他们笃行秩序与善良，这很好。然而在我们眼里，他们只不过是短视的无知之辈。从先民时代到迪姆多林统一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人类一直在犯同样的错误，而圣武士则与那些人一起反反复复做着斗争，从未想过在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我们法师的思路则完全不同。喜欢杀人的，我们把他‘变’成怜悯的人，喜欢掠夺的，我们把他‘变’成慷慨的人，如果是镌刻在血脉中的邪恶，我们就把它从根源上‘变’成善的，从根本上斩断人类的劣根性，然而在那帮肤浅之辈看来，这种能够挽救许多人的手段也是邪恶的。这就是我们与圣武士之间的分歧所在，他们看到的是现在，而我们，是未来。”
“法师不是神，对吧。”
亨利非常不赞同导师的说法，于是讽刺道。
“对蝼蚁来说，猫犬之类的野兽也能被称为神明。既然如此，让拥有超凡力量的法师改变人类的社会结构又未尝不可呢？”
“那么您对安妮做的事，难道也是其中的一种。。。。。。‘变’？”
“。。。。。。可以这么说，虽然我的目的并非如此。”
导师想了想，给了一个大概的肯定回答。
“‘并非如此’，您是这么说的吧，根据我认识的法师来看，他们即便会去做善事，其动机也是这种‘并非如此’的善，在他们的价值观中，善恶这种问题永远不会是第一位，至少也是排在力量与知识后面的。”
“你说的对，以上那些不过是我的前辈们与圣武士之间的交流，即便真的没有圣武士的阻挠，我的前辈们大概也不会把精力投入到改善社会环境上面。然而，我，以及塔主大人，以及所有继承黑棺长老之名的人都不是这样的法师，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以法术的力量造福人民。下面让我来介绍一下，龙穴内最顶尖也是最机密的研究项目，无限再生技术！”
豪斯曼终于停下了脚步，来到了龙穴最深处的小房间，指着其中唯一的容器。
容器内是一具纤细但结实的男性躯体，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毛发，没有皮肤，甚至没有生殖器，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无限再生技术的基础来自圣武士的神佑之体，这种技术可以让细胞无限分裂且始终有序。也就意味着拥有这种躯体的人能像圣武士一样不会生病且拥有超高的再生能力，虽然单纯比较再生能力远不如圣武士的那么夸张，但与同样会衰老的圣武士不同，无限再生的个体其寿命是不受限制的，也就是所谓的永生。”
“？！”
亨利和安妮同时被吓了一跳，法师已经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了？
“您能够活这么久，也是因为这项技术的缘故？”
若真如此，豪斯曼能活到如此高龄就并不奇怪了。
“是的，但技术还不够成熟，否则我就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老了。”
“可是啊，导师，这项技术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亨利立刻就想出了一大堆这种技术不该存在于世的理由。
“当然有，首先，就像你见到的那样，法师的现状十分不容乐观，再过三百年左右的时间，法师就会从迪姆多林上消失，那么我们的理想，历代先辈积累下来的知识都会因无人传承而化作尘埃，而这项技术，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如果法师真的实现了永生，必然会成为迪姆多林的绝对统治者。”
亨利的表情非常严肃。
“对，这就是我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