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心灵的多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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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尔，你们是已经查到了关于旧神的消息了？"诺拉靠在墙上，看上去一脸随意的问着刚从厨房走出的克莉尔。
克莉尔并没有什么隐瞒什么，点了点头就老实回答着，"嗯，我和老师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它们的信息了，也查到了那些想要召回旧神的小老鼠们了，不过这些事你们还是不要参与了，你帮我照顾好阿莱尔就行了。"
她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捧着一个小坛子，克莉尔努了努下巴，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对了，要尝尝我做的汤吗？我昨天路过兰伊山脉的时候，随手杀了一只正在吃金属矿的链金鳄，当时烤的半熟闻上去挺香的，就干脆带回来炖汤了。"
"不，不了，"诺拉吓得后退了一步，恐金鳄、那是能吃的东西吗？"那你们也记得小心一点。"
"不过是几只小老鼠而已，不用担心。"克莉尔轻笑着，然后轻声喊着，"Ⅱ号，叫一下塔洛，和他说午餐时间到了。"
"那我先走了。"诺拉不敢久留，怕被克莉尔留下吃午餐，只能三步并两步的跑出了克莉尔家，然后开始了低空飞行，飞往了法师学院的食堂，刚才是和欧维克推辞有事才没有去一起吃午餐的。
》》》》》
"诺拉，我说你不用这么怕我吧，不就是刚刚魔药课程上说了你几句嘛，"欧维克坐在盖伊和瑞亚的对面，看到诺拉就打着招呼，"至于一下课就跑了吗？"
"没有，我刚刚真的有事。"，今天难得的、欧维克旁边坐着其他人，诺拉只能坐到了旁边空余的四人座上，微微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样，我都没地方坐了。"
"哈，那可能是欧维克你真的太严格了吧、抱歉了，诺拉，我这里有些事和欧维克商量一下，所以占了你的位置，"格兰瑟姆笑的很开朗，让人生不起气，但下一刻他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我拜托的事情很简单了，就是，我想请欧维克能不能帮我制作一下作业用的药剂啊，我可能对于魔药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吧。"
"为什么找我？"欧维克有些奇怪，随手把叉子插在了肉上，支起手看着身旁的格兰瑟姆，"你和伊诺克的关系不是更好吗，他的魔药成绩不是还过得去吗？而且，除去我，班里的话，我们现在对面的盖伊魔药成绩比我还好吗？班里还有那位乔治亚，虽然她冷漠了一些，但是只要别人请求的话，多半不会拒绝的吧？"
"哈哈、"被提到名字的盖伊，慢慢抬起头礼貌的把餐具放到一旁，微笑着说道，"我和欧维克你成绩是一样的，不存在好坏的。"
"哈，别谦虚了，"欧维克摆了摆手表示不信他的鬼话，继续说着，"这么谦虚没什么意思的，所以说格兰瑟姆你为什么来找我，明明更好的选择也有。"
"怎么说呢，我直接说实话了，你不能生气啊，"格兰瑟姆憋了一会，然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说吧，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因为，你看上去容易被利益打动，因为你好像没有背景，要是请求他们的话，就感觉我背后的势力已经输给他们了一样。"格兰瑟姆咬着嘴唇，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呃，"欧维克倒是没想到原来人类还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吗，只能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下巴，感受着刚刚长出的胡渣，有些扎手，"虽然和你说的一样，我的确没什么势力背景，但我也没容易被利益打动啊，因为我不缺钱的。"
"那个，不是，我不是打算用金钱来雇佣你，而是代表我背后的势力向你表示友好，如果以后你来到我们势力的地域范围，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欧维克你也知道，虽然现在种族间停战了，但是很多地方还是排斥兽人，尤其是人类的北地，那里往年和精灵一样，在数百年前经常遭受兽人的袭击，所以到现在那里对兽人的排斥尤为严重。"
"嗯？"
"现在正式向你介绍我的祖国，斯坦洛斯，被誉为枫叶之国的伟大国度。"格兰瑟姆非常平静的介绍着他的祖国，但脸色洋溢的自豪之情却无法遮掩，"那里有着全大陆最好的铁匠、和最棒的美酒，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蔓延几十座山脉的极其美丽的枫树林。"
"嘛，不否认。"
欧维克轻轻的点头，他知道这个国家，那里离矮人的故乡圣祥雪山不远，所以斯坦洛斯是一个矮人、人类混居的国度，矮人的确有最烈的美酒，同时这些矮人也是最好的铁匠。至于斯坦洛斯的人类做了什么？也许是，把小麦种满了平原，让每年的秋季有不少旅者前往斯坦洛斯同时观看枫叶和麦浪？
"我们与往日与兽人冲突最激烈的德拉，有着密切的交易往来，倘若你现在帮助我，我能帮助你取得我们莱斯特家族的友谊，然后我们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协助你前往北地，让你能够畅行无阻怎样？至少，我们会让你得到德拉一些贵族的帮助，而不是一进入德拉被发现之后就被驱逐或者追杀。"
"这几天有看见你经常在看那些关于人类北地的书籍，想来欧维克你对北地挺有兴趣吧，但是北地属于兽人的区域并不多，你想要好好的去一趟的话，冬狼之国-德拉还有以东、以北的地区又是不得不去的，所以，你、"
"....."那些书我只是随手翻出来，觉得有趣才继续看下去的，虽然对北地的确挺有兴趣了。欧维克迟疑了一会，刚想拒绝他，但话还没有说出口、
['啊——枫叶飘落，那宽广的大地之上————';]有些稚嫩但是清澈的歌声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打断欧维克拒绝的话语，这歌声并不算好听，因为没有几句歌词在调上。
谁在唱歌？欧维克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四处观望着。
"阿莱尔，你怎么了？"看着欧维克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诺拉突然想起他在旅途的表现，开始有些紧张。
"没什么、我没事。"欧维克没发现有人在食堂唱歌，随口回应着坐了下来。
['身后就是深爱的家乡啊，那里有着成熟的小麦
屋里桌上还有着那些酿好的酒，隔壁的铁毡锤子也一直敲打不停';]
"嗯，"欧维克不自觉的轻轻咬牙，意识到了歌声来自他的回忆中，但他想不起来了。
"OK，那就交易达成了？"听到欧维克的声音之后，格兰瑟姆欣喜的问道。
"不，"欧维克刚想拒绝，但是脑中有个声音好像让他答应下来，默默咬住了下嘴唇，喉中不知为何有些干涩，"嗯，我答应你。"
"为交易达成、干杯。"欧维克举起了自己盛满蜂蜜茶的杯子，轻轻的和格兰瑟姆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就好像他达成交易只是为了这一杯润喉的茶水。
》》》》
这首歌，不是第一次在脑中回响了，欧维克知道的。
"阿莱尔，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回去的路上，诺拉有些担心的推了推欧维克，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母亲说过，有些记忆失去是已经消失了，有些是潜藏在自己的心灵深处，而自己的天赋复数咏唱，或者说是心灵的多重奏，可以将那些潜藏但没有彻底忘却的记忆在关键时候以一种特殊方式演绎出来。
"呐，诺拉你，"对哦，欧维克想起来了，那是两个半月前的学业竞赛了，自己做试题的时候，突然也想起了这首歌，那时的诺拉抱住了自己，然后这首歌也是她唱的。
"我怎么了，"诺拉有些奇怪，用手指指着她自己，另一只手抹了抹脸，"脸上东西没擦干净吗？"
"我找到你的家了！"
"欸？"诺拉愣了一下，但眼神马上黯淡下来了，"我的家就在这里啊，我就是在泰达希尔被姐姐唤醒的，以前的家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斯坦洛斯，你以前的家在斯坦洛斯！"欧维克有些激动，甚至吐词有些不清晰，声音也有些大。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诺拉有些疑惑的看着欧维克，她好像没有怎么和他说过自己以前的家，但他怎么会知道，诺拉知道欧维克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开玩笑的人，所以她现在也相信他说的话。
"你还记得，你在旅途中唱的歌吗？"
欧维克说着，两只手轻轻的在拍起来，弄出了节奏，顺着调子开始轻声唱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厚重，但也不会给人压迫感，让人不由得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温柔的兄长再给自己的后辈轻声讲述着睡前故事一样。
"我还没有忘啊，很多年以前，
那时我伏在母亲膝盖上听她讲那古老的故事
她歌颂着神明的伟大，庇护着家乡——"
诺拉愣了好一会，突然间就捂住了嘴什么都没有说，眼中却有晶莹闪烁。明明旅途中自己只是随意的唱起这么一首歌，他只是被吵醒听到一点点，但是却没有忘记，哪怕灵魂被切走了大部分，这部分记忆沉浸了心的最深处，却还是一次两次的想起。哪怕上一次因为回忆起这首歌他整个人都陷入难以名状的恐慌中，恍如坠入深渊，但这一次却还是这么执着想了起来，只是为了帮自己找到家乡。
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时间，还有很多东西都是猝不及防的，就像欧维克的歌，突然间就让十一月略显寒冷的泰达希尔，在诺拉眼中却比春天还要来的温暖。
就好像本是枫叶飘落的深秋，但是突然间这样的夜晚、月桂开花了，那芬芳的味道一夜间传遍了千里的山林。
"诺拉？你发什么呆啊，这首歌不是你唱的吗，"欧维克有些奇怪的看着发呆的诺拉，慢慢蹲下了身，伸出手帮她拭去眼中开始渗出的泪水，轻声笑着说道，"这首歌对你的感触这么大的吗，虽然好像都忘了，但当时你唱的时候好像也哭了。"
"我没有哭，只是因为找到家太开心了。"诺拉抽了抽鼻子，把心底的感情压下去，露出了笑容，"嗯，谢谢阿莱尔。"
"不用，这次假期我们回去看看吧，你离开那里很久了吧，我们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那里帮你找到你的家。"欧维克站起了身，轻轻摸了摸诺拉的头，一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已经长大了至少五岁的样子，班里的人也察觉到她不像是人类了。
"嗯，"诺拉轻声回应着，难得的没有把欧维克放在她头上的手甩下，"说好了，那我们一起去吧，今年假期姐姐还是有事，好像还是一年一度的进修，本来我还想一起去，但是现在还是回家吧。"
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石质戒指，欧维克轻声笑了一下，但又反应回来，"那你也不陪你姐姐，算了，你们这些长生种像现在这样，几乎天天见面也是很难得的事吧？"
"真是过分啊，"看着还是有些恍惚的诺拉，欧维克决定把话题转移开，只能开始转着食指上的戒指，装作随口抱怨着"到现在还是不怎么能理解，为什么给我做的戒指这么粗糙，而她自己用的吊坠就是那种全大陆都能出名的著名宝石。"
看着转移话题极其不熟练的欧维克，诺拉忍住了笑，但也默默开始配合他。
"你是说这个命运紫蓝吗？"诺拉从脖颈上扯出了蓝宝石吊坠，轻笑着说道，"你对你的母亲还真是不了解啊，因为克莉尔她是著名的珠宝匠啊，你好像对你父母完全不了解的样子啊。"
"我，我了解啊。"欧维克心虚的转过头，大声的说道，"我母亲可是【九色】，我怎么会不了解、"
"噗嗤-"诺拉直接捂住嘴但还是笑出了声。
"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九色】岚下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儿子！"旁边突然有女孩大声训斥着，看上去非常生气的样子。
"就是就是，这么五大三粗的兽人，真是恶心！"女孩的同伴也在训斥着，看上去非常尊敬克莉尔的样子，"我要去和岚下说，说这里有人冒充她的儿子。"
"呃，好吧，我错了、"欧维克愣了一下，但他也懒得和几个小女孩计较什么，毕竟按年龄算，他现在差不多是人类二十六岁的样子，比这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多了一辈多了。
"噗-"诺拉再次笑出了声。
"你也一起道歉，"欧维克一起按下了诺拉的头，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受罪，"抱歉了，我和我妹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啊是啊，我兄长给你们添麻烦了。"诺拉很配合的道着歉，但还在那边轻声笑着。
"下不为例了。"领头的女孩有些满意的点着头。
"真是恶心。"
"是，我会管好我的兄长的。"诺拉非常积极的点着头。
"克莉尔，你们是已经查到了关于旧神的消息了？"诺拉靠在墙上，看上去一脸随意的问着刚从厨房走出的克莉尔。
克莉尔并没有什么隐瞒什么，点了点头就老实回答着，"嗯，我和老师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它们的信息了，也查到了那些想要召回旧神的小老鼠们了，不过这些事你们还是不要参与了，你帮我照顾好阿莱尔就行了。"
她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捧着一个小坛子，克莉尔努了努下巴，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对了，要尝尝我做的汤吗？我昨天路过兰伊山脉的时候，随手杀了一只正在吃金属矿的链金鳄，当时烤的半熟闻上去挺香的，就干脆带回来炖汤了。"
"不，不了，"诺拉吓得后退了一步，恐金鳄、那是能吃的东西吗？"那你们也记得小心一点。"
"不过是几只小老鼠而已，不用担心。"克莉尔轻笑着，然后轻声喊着，"Ⅱ号，叫一下塔洛，和他说午餐时间到了。"
"那我先走了。"诺拉不敢久留，怕被克莉尔留下吃午餐，只能三步并两步的跑出了克莉尔家，然后开始了低空飞行，飞往了法师学院的食堂，刚才是和欧维克推辞有事才没有去一起吃午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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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我说你不用这么怕我吧，不就是刚刚魔药课程上说了你几句嘛，"欧维克坐在盖伊和瑞亚的对面，看到诺拉就打着招呼，"至于一下课就跑了吗？"
"没有，我刚刚真的有事。"，今天难得的、欧维克旁边坐着其他人，诺拉只能坐到了旁边空余的四人座上，微微抱怨了一句，"你们这样，我都没地方坐了。"
"哈，那可能是欧维克你真的太严格了吧、抱歉了，诺拉，我这里有些事和欧维克商量一下，所以占了你的位置，"格兰瑟姆笑的很开朗，让人生不起气，但下一刻他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我拜托的事情很简单了，就是，我想请欧维克能不能帮我制作一下作业用的药剂啊，我可能对于魔药真的没有什么天赋吧。"
"为什么找我？"欧维克有些奇怪，随手把叉子插在了肉上，支起手看着身旁的格兰瑟姆，"你和伊诺克的关系不是更好吗，他的魔药成绩不是还过得去吗？而且，除去我，班里的话，我们现在对面的盖伊魔药成绩比我还好吗？班里还有那位乔治亚，虽然她冷漠了一些，但是只要别人请求的话，多半不会拒绝的吧？"
"哈哈、"被提到名字的盖伊，慢慢抬起头礼貌的把餐具放到一旁，微笑着说道，"我和欧维克你成绩是一样的，不存在好坏的。"
"哈，别谦虚了，"欧维克摆了摆手表示不信他的鬼话，继续说着，"这么谦虚没什么意思的，所以说格兰瑟姆你为什么来找我，明明更好的选择也有。"
"怎么说呢，我直接说实话了，你不能生气啊，"格兰瑟姆憋了一会，然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说吧，我没那么容易生气。"
"因为，你看上去容易被利益打动，因为你好像没有背景，要是请求他们的话，就感觉我背后的势力已经输给他们了一样。"格兰瑟姆咬着嘴唇，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呃，"欧维克倒是没想到原来人类还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吗，只能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下巴，感受着刚刚长出的胡渣，有些扎手，"虽然和你说的一样，我的确没什么势力背景，但我也没容易被利益打动啊，因为我不缺钱的。"
"那个，不是，我不是打算用金钱来雇佣你，而是代表我背后的势力向你表示友好，如果以后你来到我们势力的地域范围，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欧维克你也知道，虽然现在种族间停战了，但是很多地方还是排斥兽人，尤其是人类的北地，那里往年和精灵一样，在数百年前经常遭受兽人的袭击，所以到现在那里对兽人的排斥尤为严重。"
"嗯？"
"现在正式向你介绍我的祖国，斯坦洛斯，被誉为枫叶之国的伟大国度。"格兰瑟姆非常平静的介绍着他的祖国，但脸色洋溢的自豪之情却无法遮掩，"那里有着全大陆最好的铁匠、和最棒的美酒，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蔓延几十座山脉的极其美丽的枫树林。"
"嘛，不否认。"
欧维克轻轻的点头，他知道这个国家，那里离矮人的故乡圣祥雪山不远，所以斯坦洛斯是一个矮人、人类混居的国度，矮人的确有最烈的美酒，同时这些矮人也是最好的铁匠。至于斯坦洛斯的人类做了什么？也许是，把小麦种满了平原，让每年的秋季有不少旅者前往斯坦洛斯同时观看枫叶和麦浪？
"我们与往日与兽人冲突最激烈的德拉，有着密切的交易往来，倘若你现在帮助我，我能帮助你取得我们莱斯特家族的友谊，然后我们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协助你前往北地，让你能够畅行无阻怎样？至少，我们会让你得到德拉一些贵族的帮助，而不是一进入德拉被发现之后就被驱逐或者追杀。"
"这几天有看见你经常在看那些关于人类北地的书籍，想来欧维克你对北地挺有兴趣吧，但是北地属于兽人的区域并不多，你想要好好的去一趟的话，冬狼之国-德拉还有以东、以北的地区又是不得不去的，所以，你、"
"....."那些书我只是随手翻出来，觉得有趣才继续看下去的，虽然对北地的确挺有兴趣了。欧维克迟疑了一会，刚想拒绝他，但话还没有说出口、
['啊——枫叶飘落，那宽广的大地之上————';]有些稚嫩但是清澈的歌声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打断欧维克拒绝的话语，这歌声并不算好听，因为没有几句歌词在调上。
谁在唱歌？欧维克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突然站起身，四处观望着。
"阿莱尔，你怎么了？"看着欧维克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诺拉突然想起他在旅途的表现，开始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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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欧维克不自觉的轻轻咬牙，意识到了歌声来自他的回忆中，但他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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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欧维克刚想拒绝，但是脑中有个声音好像让他答应下来，默默咬住了下嘴唇，喉中不知为何有些干涩，"嗯，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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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不是第一次在脑中回响了，欧维克知道的。
"阿莱尔，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回去的路上，诺拉有些担心的推了推欧维克，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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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诺拉你，"对哦，欧维克想起来了，那是两个半月前的学业竞赛了，自己做试题的时候，突然也想起了这首歌，那时的诺拉抱住了自己，然后这首歌也是她唱的。
"我怎么了，"诺拉有些奇怪，用手指指着她自己，另一只手抹了抹脸，"脸上东西没擦干净吗？"
"我找到你的家了！"
"欸？"诺拉愣了一下，但眼神马上黯淡下来了，"我的家就在这里啊，我就是在泰达希尔被姐姐唤醒的，以前的家已经不知道在哪了、"
"斯坦洛斯，你以前的家在斯坦洛斯！"欧维克有些激动，甚至吐词有些不清晰，声音也有些大。
"为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诺拉有些疑惑的看着欧维克，她好像没有怎么和他说过自己以前的家，但他怎么会知道，诺拉知道欧维克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开玩笑的人，所以她现在也相信他说的话。
"你还记得，你在旅途中唱的歌吗？"
欧维克说着，两只手轻轻的在拍起来，弄出了节奏，顺着调子开始轻声唱起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厚重，但也不会给人压迫感，让人不由得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温柔的兄长再给自己的后辈轻声讲述着睡前故事一样。
"我还没有忘啊，很多年以前，
那时我伏在母亲膝盖上听她讲那古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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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愣了好一会，突然间就捂住了嘴什么都没有说，眼中却有晶莹闪烁。明明旅途中自己只是随意的唱起这么一首歌，他只是被吵醒听到一点点，但是却没有忘记，哪怕灵魂被切走了大部分，这部分记忆沉浸了心的最深处，却还是一次两次的想起。哪怕上一次因为回忆起这首歌他整个人都陷入难以名状的恐慌中，恍如坠入深渊，但这一次却还是这么执着想了起来，只是为了帮自己找到家乡。
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时间，还有很多东西都是猝不及防的，就像欧维克的歌，突然间就让十一月略显寒冷的泰达希尔，在诺拉眼中却比春天还要来的温暖。
就好像本是枫叶飘落的深秋，但是突然间这样的夜晚、月桂开花了，那芬芳的味道一夜间传遍了千里的山林。
"诺拉？你发什么呆啊，这首歌不是你唱的吗，"欧维克有些奇怪的看着发呆的诺拉，慢慢蹲下了身，伸出手帮她拭去眼中开始渗出的泪水，轻声笑着说道，"这首歌对你的感触这么大的吗，虽然好像都忘了，但当时你唱的时候好像也哭了。"
"我没有哭，只是因为找到家太开心了。"诺拉抽了抽鼻子，把心底的感情压下去，露出了笑容，"嗯，谢谢阿莱尔。"
"不用，这次假期我们回去看看吧，你离开那里很久了吧，我们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那里帮你找到你的家。"欧维克站起了身，轻轻摸了摸诺拉的头，一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不少，看上去已经长大了至少五岁的样子，班里的人也察觉到她不像是人类了。
"嗯，"诺拉轻声回应着，难得的没有把欧维克放在她头上的手甩下，"说好了，那我们一起去吧，今年假期姐姐还是有事，好像还是一年一度的进修，本来我还想一起去，但是现在还是回家吧。"
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石质戒指，欧维克轻声笑了一下，但又反应回来，"那你也不陪你姐姐，算了，你们这些长生种像现在这样，几乎天天见面也是很难得的事吧？"
"真是过分啊，"看着还是有些恍惚的诺拉，欧维克决定把话题转移开，只能开始转着食指上的戒指，装作随口抱怨着"到现在还是不怎么能理解，为什么给我做的戒指这么粗糙，而她自己用的吊坠就是那种全大陆都能出名的著名宝石。"
看着转移话题极其不熟练的欧维克，诺拉忍住了笑，但也默默开始配合他。
"你是说这个命运紫蓝吗？"诺拉从脖颈上扯出了蓝宝石吊坠，轻笑着说道，"你对你的母亲还真是不了解啊，因为克莉尔她是著名的珠宝匠啊，你好像对你父母完全不了解的样子啊。"
"我，我了解啊。"欧维克心虚的转过头，大声的说道，"我母亲可是【九色】，我怎么会不了解、"
"噗嗤-"诺拉直接捂住嘴但还是笑出了声。
"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九色】岚下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儿子！"旁边突然有女孩大声训斥着，看上去非常生气的样子。
"就是就是，这么五大三粗的兽人，真是恶心！"女孩的同伴也在训斥着，看上去非常尊敬克莉尔的样子，"我要去和岚下说，说这里有人冒充她的儿子。"
"呃，好吧，我错了、"欧维克愣了一下，但他也懒得和几个小女孩计较什么，毕竟按年龄算，他现在差不多是人类二十六岁的样子，比这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多了一辈多了。
"噗-"诺拉再次笑出了声。
"你也一起道歉，"欧维克一起按下了诺拉的头，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受罪，"抱歉了，我和我妹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是啊是啊，我兄长给你们添麻烦了。"诺拉很配合的道着歉，但还在那边轻声笑着。
"下不为例了。"领头的女孩有些满意的点着头。
"真是恶心。"
"是，我会管好我的兄长的。"诺拉非常积极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