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绝境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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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条线索是否有用，总得先试试，顾一民立刻让李强去肖学林住院的那间病房，从里到外好好搜查，特别是那个柜子，一定要看仔细。
李强应声而去。
顾一民坐着没动，他还有一件事要和林芳商量，当然，如果司法部门觉得有必要，即使林芳不同意，他们仍然可以强制进行。不过，他还不打算做的那么强硬，毕竟对死者要尊重，对于死者的家属也要尊重。
顾一民看了看林芳，说道：“林芳同志，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请原谅我这也是工作需要。”
林芳平静地看着顾一民。
顾一民道：“如果你同意，我们想对死者进行解剖检验。”
林芳迟疑了一下：“有这么必要吗？”
顾一民点了点头：“或许有，我个人怀疑你爱人死的有疑点。当然，也可能没有，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只是凭感觉。”
林芳冷笑道：“凭感觉，你就要把我爱人切割成几块？”
顾一民有点尴尬，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缺乏说服力，不过，他是个很自负的人，同时还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这种性格，让他吃过不少的亏，但有的时候也让他屡次破获大案，要案，成为省纪委旗下的一把利剑，这次，显示临江市的问题错综复杂，可能隐形文图很严重，纪委书记汪清涛首先想到的就是手下的这位得力干将，也许只有顾一民这种犟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能把案子办好。万永波和汪清涛的想法差不多。
顾一民一旦考虑好，就不会轻易放弃，想了想道：“林芳同志，我的确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但不是强迫，我们纪检组是纪律检查机关，不是国家的司法机关。但是，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看，你爱人的死很不寻常。我不认为一个人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会，突然得胃癌，这不符合逻辑。再有，这得病的时间也很蹊跷，真好在我们纪检组要查阳光公司的前后。你知道，你爱人是阳光公司的财务总监，他肯定会接触到许多核心的机密，这个会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林芳咬着牙道：“你的的意思是老肖是被暗杀的？”
顾一民摇摇头：“我没这么说，我只是猜想，但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需要请求你同意我们进行尸体解剖，查明真相。”
看林芳还在犹豫，顾一民进一步道：“我们看过阳光公司的账，里边显示肖学林收到过一笔五十万的奖金。”
林芳惊讶地抬起头，诧异道：“他从来没提起过。”
顾一民接着道：“当然，这栋房子也是阳光公司给你们的。你觉得阳光公司为什么会给你们这么多？”
林芳沉默了，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是收买，也是封口，一旦不能封口，或者感觉危险，那么让封口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是最可靠的办法。
顾一民察言观色，他能感觉出林芳对丈夫的死，并不是很悲痛，她的思路清晰，分析问题准确，看来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顾一民突然问：“你和你爱人的关系怎么样？”
林芳的身子抖了一下，立刻两眼充满愤怒，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种私人问题，很触及她的底线。她淡淡地道：“没什么怎么样，和平常人一样。”
一句话足矣，对于顾一民这样的人，一句话能够分析出很多内容。可以断定，她们的夫妻关系并不和谐，即使还没到离婚的边缘，至少已经很冷漠了。顾一民此时，已经很有把握，林芳一定会同意解剖尸体的。
顾一民道：“我们在阳光公司，调查情况的过程中，了解到，肖学林在单位与一些女子关系很暧昧。当然这种暧昧并不触及法律，可是现在肖学林死了，如果我认为肖学林死的有疑点，那么这种男女间的暧昧也就在调查的范围之内。”
林芳突然怒道：“够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时，肖学林的女儿回来，一个很清秀，很漂亮的女孩，二十出头，正是韶华妙龄的年纪，看着就让人有一股青春气息。
林芳把女儿叫过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省纪委的同志，要求解剖她父亲的遗体，问她同意不同意。
出乎顾一民的意料，那女孩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并且问：“我父亲死的有疑点是吗？”
顾一民点点头。
那女孩咬着嘴唇，低下头说道：“我也这么想。”让后对母亲说：“妈，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真的有问题，查清楚，也让爸爸的在天之灵安息。我也觉得爸爸得病很突然，但是咱们没有证据，不能申请解剖遗体，这样更好，就让他们好好查一查。”
林芳见女儿如此坚决，也就什么话说。
顾一民长出一口气，这时，李强的电话打了进来。顾一民听了一会，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放下电话，对林芳母女道：“我的人把医院的病房全都搜查了一遍，连柜子都拆散了，什么都没发现。林芳同志，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你爱人所指的到底是不是柜子，可能还有别的意思。”
林芳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
顾一民坐在办公室里，一颗接一颗地抽烟，他平时烟瘾不大，但是办案遇到难题的时候，却是烟瘾极大，一颗接一颗根本就不停，不大一会就弄的满屋子烟气弥漫。
临江市检察院和公安局得到顾一民的通知，肖学林家属同意进行尸检，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工作。顾一民多了个心眼，所实在的，他对临江市的政法系统也不怎么放心。因此在这次尸检中，他特意请示汪清涛，联系了省公安厅的法医起过来参与检验。
李强推门一进屋，被烟熏得直咳嗽，说道：“顾主任，办公室可是公共场所，你这么抽烟，也得顾忌点别人。”他跟了顾一民很长时间，其实，只要是不涉及公事，顾一民也是能开开玩笑的。
顾一民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笑道：“不好意思，我又忘了。把窗户开开，放放烟。”
李强把窗户推开，阵阵清风吹入，呛人的烟雾被吹散。
顾一民问道：“有事吗？”
李强道：“戚仲翔找到了。”
顾一民站起身：“在哪找到的？”
李强道：“在临江市博爱医院，三天前，老爷子出去遛弯，被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给撞伤了，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幸好问题不大，都只是皮外伤。”
顾一民一皱眉，他看了看李强，沉吟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是意外，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李强想了想：“这个很难说，你也知道现在送外卖的电动自行车横冲直撞，完全不顾交通规则，到处乱串，撞伤人和自身的交通事故太平常了。”
顾一民一摆手，打断李强的话，说道：“可是发生在戚仲翔身上就不平常了，发生在纪检组进驻这个当口，就更不平常。即便真是平常的事，也要引起高度重视，你现在就去查查这个撞人的送外卖的是怎么回事。”
顾一民觉得这样还不够，应该给临江市提个醒，不要在纪检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他拿起电话打给高崇民，把戚仲翔的事说了，请高崇民帮助协调一下，保证戚仲翔这位重要证人的安全。
高崇民的姿态做的很足，拍着胸脯保证说，立刻就让公安局派人保护，如果戚仲翔出了问题，就拿他是问。
顾一民也明白高崇民这是在做顺水人情，戚仲翔不过是个上访牵线的人，不掌握最重要的证据，因此，对付这个老头也不是十分必要。
顾一民一直在办公室坐等尸检的消息，一直到晚上七点多，尸检还没结束，外边已经夜色阑珊。他正想给公安局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的手机却先响了。
电话是省公安厅派来帮助尸检的司法鉴定处法医老秦的电话。
老秦没啥废话，说话硬梆梆，但手底下的活却很厉害，是省厅有名的三把刀之一。
老秦让顾一民过来看看，有个新发现。
顾一民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但是能让老秦这个重视，一定是有搞头的。他叫上李强，二人开车直奔市公安医院。
来到公安医院顶楼的手术室，老秦正站在走廊上抽烟，看见顾一民到了，就笑道：“老顾，要不要进去，给你看点真家伙。”
顾一民还是心里打怵，解剖那玩仍，还真不是谁都能看的了的。
老秦见顾一民犹豫，就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讽刺之意。老秦和顾一民是老相识，老早就认识，要不顾一民也不会专程把他请过来。
老秦把烟头扔了，笑道：“进来吧，已经完事了。”
顾一民尽管很不情愿，但在老秦面前也不能太怂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老秦走了进去。
解剖室里灯火通明，显然解剖工作已经结束，几个法医在一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收拾东西。
老秦把顾一民让到解剖床跟前。肖学林已经被缝合好，表面看不出已经被切割后的痕迹，他的上身赤果着，下身被一副白布盖着，他的表情很痛苦，眉眼有些歪斜，应该是不情愿自己死后，还被翻心捣肺的。
老秦可就没顾一民那么多的感想，上前一把将盖着的白布解开，肖学林整个显露出来，白森森的躯体，毫无血色，皮肤因在药水里被浸泡的时间过长，已经起了微微的褶皱。
老秦低声道：“基本没发现问题，没有中毒或者内脏出血的迹象，各器官都很正常。还有你提出的重点对胃部检查，也没发现问题，除了癌症组织，别的都正常。”说着，老秦笑了笑：“我们是法医，不是药理或者病理学家，有些东西我们只是从法医的角度去看没问题，但是不代表肯定没问题。”
老秦带着顾一民来到肖学林的腰部，笑道：“老伙计，我说我发现了问题，就在这里。”
虽然带着口罩，尸体也算是新鲜的，基本没有什么怪味道，但解剖室里浓重的药水味也刺激的顾一民一阵阵疼痛，他真是受够了，见老秦还在卖关子，就怒道：“有事，快点说，我比不了你，一会就要吐了。”
老秦似乎很欣赏顾一民在他的领域显现出的狼狈样子，就哈哈大笑道：“你仔细看。”他用手指，指了指肖学林那一坨男人的东西。
顾一民厌恶地看了一眼，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他不解地看着老秦。
老秦也玩够了，伸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个长柄的镊子，在肖学林的东西上轻轻一挑，顿时一根黑色的头发被拉出一块。随着老秦手臂的太高，那头发越来越长，竟然足足有差不错二尺长。
顾一民惊讶地张大了嘴。
老秦把头发全部拉出来，在无影灯下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把长头发放进一个玻璃器皿里，小心地盖好感知，加上标签。
老秦呵呵一笑：“看见了吧，另外收获。”
顾一民点点头，也忘了药水熏的头疼，脑子迅速地转悠开了，对老秦道：“这是个女人的头发。”
老秦撇了撇嘴：“废话！”
顾一民也不当一回事：“这说明，肖学林在生病之前不长时间，应该和女人有过关系。”
老秦点头道：“这根头发很可能是那个女人在给他用嘴那个的时候，无意中卷进去的。”老秦嘿嘿一笑，说道：“这小子其貌不扬，艳福不浅。”
既然得到了证据，顾一民也就不再医院多呆，嘱咐老秦把证物和报告都准备好，这些东西不能留在纪检组，还得送到临江市检察院保存，临江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是刚从省检察院空降的，应该值得信任。
顾一民从医院出来，原本满天的迷雾像是突然被风吹开一条缝，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但总是模糊不清，他知道还没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被揭开。
顾一民回到办公室，把老秦他们发现的问题向临江市检察院检察长孔学明简要地通报了一下，并说明不就相关的证物及会送到，要妥善保管，绝不能出问题。
孔学明自然明白顾一民话中的意思，他之所以空降临江市，也是和这次纪检组有关，这也是省委对这次纪检组巡视临江市的一个特意安排，临江市的水很深，黑洞不小，他才到临江市检察院上任不长时间，经过大量的阅读卷宗，他发现临江市的政法系统肯定会有问题，而有些问题还不小。（未完待续）
不管这条线索是否有用，总得先试试，顾一民立刻让李强去肖学林住院的那间病房，从里到外好好搜查，特别是那个柜子，一定要看仔细。
李强应声而去。
顾一民坐着没动，他还有一件事要和林芳商量，当然，如果司法部门觉得有必要，即使林芳不同意，他们仍然可以强制进行。不过，他还不打算做的那么强硬，毕竟对死者要尊重，对于死者的家属也要尊重。
顾一民看了看林芳，说道：“林芳同志，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这可能会让你为难，但请原谅我这也是工作需要。”
林芳平静地看着顾一民。
顾一民道：“如果你同意，我们想对死者进行解剖检验。”
林芳迟疑了一下：“有这么必要吗？”
顾一民点了点头：“或许有，我个人怀疑你爱人死的有疑点。当然，也可能没有，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只是凭感觉。”
林芳冷笑道：“凭感觉，你就要把我爱人切割成几块？”
顾一民有点尴尬，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缺乏说服力，不过，他是个很自负的人，同时还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这种性格，让他吃过不少的亏，但有的时候也让他屡次破获大案，要案，成为省纪委旗下的一把利剑，这次，显示临江市的问题错综复杂，可能隐形文图很严重，纪委书记汪清涛首先想到的就是手下的这位得力干将，也许只有顾一民这种犟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能把案子办好。万永波和汪清涛的想法差不多。
顾一民一旦考虑好，就不会轻易放弃，想了想道：“林芳同志，我的确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但不是强迫，我们纪检组是纪律检查机关，不是国家的司法机关。但是，凭我多年的办案经验看，你爱人的死很不寻常。我不认为一个人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会，突然得胃癌，这不符合逻辑。再有，这得病的时间也很蹊跷，真好在我们纪检组要查阳光公司的前后。你知道，你爱人是阳光公司的财务总监，他肯定会接触到许多核心的机密，这个会不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林芳咬着牙道：“你的的意思是老肖是被暗杀的？”
顾一民摇摇头：“我没这么说，我只是猜想，但很有这个可能，所以我才需要请求你同意我们进行尸体解剖，查明真相。”
看林芳还在犹豫，顾一民进一步道：“我们看过阳光公司的账，里边显示肖学林收到过一笔五十万的奖金。”
林芳惊讶地抬起头，诧异道：“他从来没提起过。”
顾一民接着道：“当然，这栋房子也是阳光公司给你们的。你觉得阳光公司为什么会给你们这么多？”
林芳沉默了，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是收买，也是封口，一旦不能封口，或者感觉危险，那么让封口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是最可靠的办法。
顾一民察言观色，他能感觉出林芳对丈夫的死，并不是很悲痛，她的思路清晰，分析问题准确，看来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顾一民突然问：“你和你爱人的关系怎么样？”
林芳的身子抖了一下，立刻两眼充满愤怒，她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种私人问题，很触及她的底线。她淡淡地道：“没什么怎么样，和平常人一样。”
一句话足矣，对于顾一民这样的人，一句话能够分析出很多内容。可以断定，她们的夫妻关系并不和谐，即使还没到离婚的边缘，至少已经很冷漠了。顾一民此时，已经很有把握，林芳一定会同意解剖尸体的。
顾一民道：“我们在阳光公司，调查情况的过程中，了解到，肖学林在单位与一些女子关系很暧昧。当然这种暧昧并不触及法律，可是现在肖学林死了，如果我认为肖学林死的有疑点，那么这种男女间的暧昧也就在调查的范围之内。”
林芳突然怒道：“够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时，肖学林的女儿回来，一个很清秀，很漂亮的女孩，二十出头，正是韶华妙龄的年纪，看着就让人有一股青春气息。
林芳把女儿叫过来，告诉她，面前这个人是省纪委的同志，要求解剖她父亲的遗体，问她同意不同意。
出乎顾一民的意料，那女孩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并且问：“我父亲死的有疑点是吗？”
顾一民点点头。
那女孩咬着嘴唇，低下头说道：“我也这么想。”让后对母亲说：“妈，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真的有问题，查清楚，也让爸爸的在天之灵安息。我也觉得爸爸得病很突然，但是咱们没有证据，不能申请解剖遗体，这样更好，就让他们好好查一查。”
林芳见女儿如此坚决，也就什么话说。
顾一民长出一口气，这时，李强的电话打了进来。顾一民听了一会，脸上显出失望的表情，放下电话，对林芳母女道：“我的人把医院的病房全都搜查了一遍，连柜子都拆散了，什么都没发现。林芳同志，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你爱人所指的到底是不是柜子，可能还有别的意思。”
林芳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
顾一民坐在办公室里，一颗接一颗地抽烟，他平时烟瘾不大，但是办案遇到难题的时候，却是烟瘾极大，一颗接一颗根本就不停，不大一会就弄的满屋子烟气弥漫。
临江市检察院和公安局得到顾一民的通知，肖学林家属同意进行尸检，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工作。顾一民多了个心眼，所实在的，他对临江市的政法系统也不怎么放心。因此在这次尸检中，他特意请示汪清涛，联系了省公安厅的法医起过来参与检验。
李强推门一进屋，被烟熏得直咳嗽，说道：“顾主任，办公室可是公共场所，你这么抽烟，也得顾忌点别人。”他跟了顾一民很长时间，其实，只要是不涉及公事，顾一民也是能开开玩笑的。
顾一民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笑道：“不好意思，我又忘了。把窗户开开，放放烟。”
李强把窗户推开，阵阵清风吹入，呛人的烟雾被吹散。
顾一民问道：“有事吗？”
李强道：“戚仲翔找到了。”
顾一民站起身：“在哪找到的？”
李强道：“在临江市博爱医院，三天前，老爷子出去遛弯，被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给撞伤了，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幸好问题不大，都只是皮外伤。”
顾一民一皱眉，他看了看李强，沉吟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是意外，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李强想了想：“这个很难说，你也知道现在送外卖的电动自行车横冲直撞，完全不顾交通规则，到处乱串，撞伤人和自身的交通事故太平常了。”
顾一民一摆手，打断李强的话，说道：“可是发生在戚仲翔身上就不平常了，发生在纪检组进驻这个当口，就更不平常。即便真是平常的事，也要引起高度重视，你现在就去查查这个撞人的送外卖的是怎么回事。”
顾一民觉得这样还不够，应该给临江市提个醒，不要在纪检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他拿起电话打给高崇民，把戚仲翔的事说了，请高崇民帮助协调一下，保证戚仲翔这位重要证人的安全。
高崇民的姿态做的很足，拍着胸脯保证说，立刻就让公安局派人保护，如果戚仲翔出了问题，就拿他是问。
顾一民也明白高崇民这是在做顺水人情，戚仲翔不过是个上访牵线的人，不掌握最重要的证据，因此，对付这个老头也不是十分必要。
顾一民一直在办公室坐等尸检的消息，一直到晚上七点多，尸检还没结束，外边已经夜色阑珊。他正想给公安局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的手机却先响了。
电话是省公安厅派来帮助尸检的司法鉴定处法医老秦的电话。
老秦没啥废话，说话硬梆梆，但手底下的活却很厉害，是省厅有名的三把刀之一。
老秦让顾一民过来看看，有个新发现。
顾一民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但是能让老秦这个重视，一定是有搞头的。他叫上李强，二人开车直奔市公安医院。
来到公安医院顶楼的手术室，老秦正站在走廊上抽烟，看见顾一民到了，就笑道：“老顾，要不要进去，给你看点真家伙。”
顾一民还是心里打怵，解剖那玩仍，还真不是谁都能看的了的。
老秦见顾一民犹豫，就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讽刺之意。老秦和顾一民是老相识，老早就认识，要不顾一民也不会专程把他请过来。
老秦把烟头扔了，笑道：“进来吧，已经完事了。”
顾一民尽管很不情愿，但在老秦面前也不能太怂了，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老秦走了进去。
解剖室里灯火通明，显然解剖工作已经结束，几个法医在一边的休息室休息，一个实习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收拾东西。
老秦把顾一民让到解剖床跟前。肖学林已经被缝合好，表面看不出已经被切割后的痕迹，他的上身赤果着，下身被一副白布盖着，他的表情很痛苦，眉眼有些歪斜，应该是不情愿自己死后，还被翻心捣肺的。
老秦可就没顾一民那么多的感想，上前一把将盖着的白布解开，肖学林整个显露出来，白森森的躯体，毫无血色，皮肤因在药水里被浸泡的时间过长，已经起了微微的褶皱。
老秦低声道：“基本没发现问题，没有中毒或者内脏出血的迹象，各器官都很正常。还有你提出的重点对胃部检查，也没发现问题，除了癌症组织，别的都正常。”说着，老秦笑了笑：“我们是法医，不是药理或者病理学家，有些东西我们只是从法医的角度去看没问题，但是不代表肯定没问题。”
老秦带着顾一民来到肖学林的腰部，笑道：“老伙计，我说我发现了问题，就在这里。”
虽然带着口罩，尸体也算是新鲜的，基本没有什么怪味道，但解剖室里浓重的药水味也刺激的顾一民一阵阵疼痛，他真是受够了，见老秦还在卖关子，就怒道：“有事，快点说，我比不了你，一会就要吐了。”
老秦似乎很欣赏顾一民在他的领域显现出的狼狈样子，就哈哈大笑道：“你仔细看。”他用手指，指了指肖学林那一坨男人的东西。
顾一民厌恶地看了一眼，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他不解地看着老秦。
老秦也玩够了，伸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拿出一个长柄的镊子，在肖学林的东西上轻轻一挑，顿时一根黑色的头发被拉出一块。随着老秦手臂的太高，那头发越来越长，竟然足足有差不错二尺长。
顾一民惊讶地张大了嘴。
老秦把头发全部拉出来，在无影灯下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把长头发放进一个玻璃器皿里，小心地盖好感知，加上标签。
老秦呵呵一笑：“看见了吧，另外收获。”
顾一民点点头，也忘了药水熏的头疼，脑子迅速地转悠开了，对老秦道：“这是个女人的头发。”
老秦撇了撇嘴：“废话！”
顾一民也不当一回事：“这说明，肖学林在生病之前不长时间，应该和女人有过关系。”
老秦点头道：“这根头发很可能是那个女人在给他用嘴那个的时候，无意中卷进去的。”老秦嘿嘿一笑，说道：“这小子其貌不扬，艳福不浅。”
既然得到了证据，顾一民也就不再医院多呆，嘱咐老秦把证物和报告都准备好，这些东西不能留在纪检组，还得送到临江市检察院保存，临江市检察院的检察长是刚从省检察院空降的，应该值得信任。
顾一民从医院出来，原本满天的迷雾像是突然被风吹开一条缝，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但总是模糊不清，他知道还没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被揭开。
顾一民回到办公室，把老秦他们发现的问题向临江市检察院检察长孔学明简要地通报了一下，并说明不就相关的证物及会送到，要妥善保管，绝不能出问题。
孔学明自然明白顾一民话中的意思，他之所以空降临江市，也是和这次纪检组有关，这也是省委对这次纪检组巡视临江市的一个特意安排，临江市的水很深，黑洞不小，他才到临江市检察院上任不长时间，经过大量的阅读卷宗，他发现临江市的政法系统肯定会有问题，而有些问题还不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