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严重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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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新民的话说的比较又婉转，但态度很明确：反对高崇民当景江市市长。虽然也表扬了高崇民几句，但话里边已经点出了临江市有人在举报他，不过事情并没有明朗，话不能说的太露骨而已，他知道，他的话万永波、王敏杰和汪清涛这些人都是明白的。
郭新民开了头炮，万永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选干部要对党，对人民负责，不能因为我们的失职，选出了不合适的干部，让老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
这时，王敏杰抬起头，脸涨的通红，说道：“难道就凭一封证据不足的举报信，就评价一个干部不适合？这未免太武断了吧，当然既然是举报，就要去查，问题查清了，就没人说三道四，也还人家一个清白。”
郭新民冷笑道：“就怕查来查去，还不了清白，却是越来越黑。”
王敏杰有些怒了：“你什么意思？有话明说，何必夹枪带棒，高崇民到底有什么问题？”
郭新民冷冷地道：“我没说他有问题，我是说有人举报他，至于有没有问题，得查完了再说。”
眼看着，又要争吵起来，万永波摆摆手，说道：“请大家冷静，也请大家注意，现在讨论的是景江市市长人选的问题，不是谁有没有问题，别跑题了。”
王敏杰知道高崇民当景江市市长的事，算是告吹了，他只好就坡下驴，说道：“既然如此，我建议对高崇民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进行安排。”
佟鹏飞一直没有发言，他不想掺和进这个争执里去，所提名景江市市长的人选里没有他的人，他又何必出来得罪人。他冷眼旁观，见王敏杰的提议实际上已经被否定了，王敏杰已经打了退堂鼓。于是，他接着王敏杰的话茬道：“我同意，王省长的意见。”
万永波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暂时不考虑高崇民同志。可是，我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景江市市长的拟任人选还是没有推荐出来。”
会场上一片寂静，再无人发言，在场的都明白，这个人选谁也提不出来，提出来的人也很难让各方都接受，除了引来另一场争论外，弄不好还给自己树敌。
郭新民见无人发言，就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推荐人选，那我就推荐一个，我推荐景江市现任常务副市长黄伟明同志，大家看看怎么样啊？”
在场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谁也没说什么。黄伟明是钟诚的老搭档，两个人一直配合的不错，也为景江市做了不少的实事。
郭新民道：“黄伟明同志作为钟诚的搭档，这些年协助钟诚做了不少的工作，为人正派，工作能力强，具有开拓创新意识，我们很需要这种专业型的干部。”
会场上逐渐有人低声窃窃私语，互相交流了起来。黄伟明是个典型的学者型官员，起身高校，原先是滨海工业大学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万永波不满地拍了拍桌子，说道：“大家有意见可以发言，不要在低下偷偷说。”
省委组织部部长孙玉康说道：“这次按照省委的要求，我们专门对几位景江市市长候选人进行了调研和谈话，也找了一些老同志和候选人工作地方的同志谈话，黄伟明同志的反响和口碑都不错，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很高。特别是这几年黄伟明同志主抓城建工作，景江市的道路交通建设大有改观，一些老的棚户区也基本改造完毕，城市的环境卫生也大有改观，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次景江市市长推荐，我们组织部门将黄伟明同志排在第二位。同时，还要说一下，钟诚同志在给省委的信中，也郑重推荐了黄伟明同志。”
万永波这时插进话来，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说道：“这就是钟诚同志的信，我已经看过三遍了，会后大家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拿去看看。钟诚同志对景江市一片深情，在即将离开这个工作岗位的时候，还在为景江市的发展出谋划策，规划未来。他推荐了黄伟明同志，他在信中写的好，受党关怀教育多年，为党做的工作很少，但党和人民给的待遇却很高，深感于心有愧。对于未来景江市市长的人选，我相信省委和中央会有安排，作为一名党员和离任的市长，我郑重向组织推荐黄伟明同志，几年来的共同工作，深感黄伟明同志是个能够勇挑重担、坚持原则，一心为民为公的好干部，从景江市城市管理和建设的延续性来说，我建议景江市市长还是由熟悉景江市工作的黄伟明同志担任为好，这是我个人的意见，请省委各位领导考虑。”
这时，会场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敏杰的身上。王敏杰挺直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脸色平静如常，看不出来喜怒。其他人对于这个景江市市长都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心里明知道这只是万永波和王敏杰这两位江南省大佬的角逐，他们不过是跟着跑跑龙套罢了。
王敏杰这时说话了：“我看还是投票的好，无论是高崇民，还是黄伟明，咱们就用投票的形式，来做最后的决定。”
郭新民道：“我同意投票，但是高崇民就不要放在投票名单上了吧。”
王敏杰冷冷地道：“现在毕竟还没有证据说高崇民有问题，一切都是猜测，毕竟党的工作不能靠猜测来实行。”
万永波看出来王敏杰有些急了，觉得把个常委会开的过于火药味也不好，不利于班子的团结，就说道：“好吧！投票也是做出组织决定的一种方式。”
万永波向省委办公厅主任唐凯说道：“你去发印几张票，不用复杂，就写上高崇民和黄伟明的名字就可以，打勾就是同意，打叉就是不同意，什么都没有就是弃权。”
万永波向在场众人说道：“从党的组织原则上来说，是允许用投票来做出组织决定。为什么要头投票而不是用举手表决，那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人感觉的为难，不好意思，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有时候为了所谓的情面，而丧失了组织原则。其实，我倒是觉得当中举手更显得共产党人的光明磊落，凡事为公，对事不对人，把什么事都当面锣对面鼓，把话摆在台面上，拿到阳光下更能让人信服，透明。”
王敏杰感到脸上一阵发烧，他听出万永波这些话是有所指的，有些话就是对他说的。凡事没有私心，为什么怕当面讲出来，心底无私天地宽，同意不同意，难道坦诚相见吗？
万永波看看眼前众人：“各位常委，一会，各位将要行使你们神圣的权力，这是为党和人民选择干部，这关系到一个市八百万老百姓民生的大事，一个好干部能造福一方，一个腐败的干部也能祸害一方，你们的这一票的投出关系重大，请各位都要自重，自信，凭着对党的忠诚，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时，唐凯拿着选票进来。万永波向他一挥手，说道：“发下去吧！”
会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都在闷着头勾画选票。两分钟后，万永波向唐凯点头，唐凯起身把所有选票收了上来，一起交给万永波。
万永波慢慢地拿起选票，一张一张地公布，结果，高崇民：四票赞成，六票反对。黄伟明：五票赞成，五票反对。
高崇民被否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推荐黄伟明的形势却如此胶着，也是始料不及的。在场的人都在看着万永波，大家都知道，在场的人还有一人的结果没有公布，那就是省委书记万永波。
万永波稳如泰山，端然稳坐，他拿起手中的签字笔在面前的选票上迅速地勾画了两笔，然后，把自己的选票高高举起，说道：“这是我的意见。我不同意高崇民，我同意黄伟明。”说完，他把自己票放在所有选票的最上面。
在场的人被省委书记的气势所震撼，这何止是一张选票，省委书记在人事任免上具有决定权，即便是众人都选择了同意高崇民，只要万永波不认可，还是难以通过。省委书记这一票相当于一锤定音。
万永波道：“这件事就这样了，省委办公厅按照今天常委会的意见，行文中央组织部，推荐黄伟明同志为景江市市委副书记，副市长，代市长。”
省委常委会散会，常委们都各自散去，万永波把郭新民留住，两个人一起来到省委的后花园散步。能够在寸土寸金的省会景江市中心拥有这么一个幽径的花园，除了省委那个部门能有这个气派。花园也不算大，在省委大楼的后边，一边临着一条清澈的人工湖，里边养了不少各色的小金鱼。
万永波和郭新民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但显然他们的心情都不轻松。
万永波道：“新民同志，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郭新民摇头苦笑道：“王敏杰的势力还是很大，对于高崇民，他还是不死心。我看伟明同志以后的工作，可就难办了。”
万永波面色严峻地点点头，但坚定地道：“反腐败斗争是一项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斗争，不管谁以身试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希望，我们班子中不要出现这种情况，这对我们江南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郭新民苦苦一笑：“我看你这份心思，八成要落空。”
万永波道：“当然，我们也不怕腐败，我们的使命之一就是与腐败做斗争。”
郭新民道：“临江市的水很深，戚仲翔他们来，我与他们做了长时间的交谈，戚仲翔他们反映的问题和出示的相关证据，让人触目惊心，临江市的一些领导，包括省里的一些领导都被卷入其中，看来，要解开临江市的老底，恐怕江南省都要伤筋动骨。”
万永波将手里的一块石子扔进湖里，激起一片水花和涟漪，他回头望着郭新民道：“刮骨疗毒，壮士断腕，这个勇气我有，不根除那些蛀虫，大树早晚被他们分食掉，与其慢慢等死，不如豁出去，忍着疼，把烂肉剜掉，从新开始。”
郭新民点头：“这就好，你这个省委书记下了决心，下边的人才会有主心骨，干起工作来，才能无所顾忌。”
万永波道：“我会马上与纪委清涛同志商量，尽快向各地市排出省委巡视组，揪出那些腐败的贪官。”
郭新民的眉头皱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道：“汪清涛恐怕没那个能力和动力推进反腐工作，毕竟他的年龄也到了，明年就要退下来，再说.....”
郭新民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万永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郭新民道：“根据我从戚仲翔那里得到的消息，汪清涛的儿子一直与高崇民，以及高崇民的女儿有很多联系。据可靠消息，汪清涛的儿子每年在高崇民女儿的公司，至少领五十万的酬劳，而他却从来都不用上班。”
万永波奇怪道：“不上班还给钱，而且给这么多？”
郭新民点点头：“这个应该错不了。其实，他么那里是看重汪清涛的儿子，分明是先拉汪清涛儿子下水，然后在把汪清涛拖下水。我估计汪清涛都不一定知道这个事。”
万永波神色严厉：“但愿清涛同志不知道内情，否则清涛同志的一辈子的声誉就毁于一旦。”
郭新民也叹息道：“根据我对汪清涛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和那些腐败官员和奸诈商人搅合在一起。”
万永波严厉的神情并没有缓解下来，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事情总是发展变化的。向观察着看看吧，但愿不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
两个人围着人工湖走了几圈，感觉一脑门子的火气才慢慢散去。看看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万永波道：“新民书记就别走了，在我这里吃了午饭再走不迟。”
郭新民只得点头答应，他随着万永波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快到食堂门口的时候，万永波道：“滨海经济新区就要上马了，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想亲自去一趟滨海，这么大的项目，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了？”（未完待续）
郭新民的话说的比较又婉转，但态度很明确：反对高崇民当景江市市长。虽然也表扬了高崇民几句，但话里边已经点出了临江市有人在举报他，不过事情并没有明朗，话不能说的太露骨而已，他知道，他的话万永波、王敏杰和汪清涛这些人都是明白的。
郭新民开了头炮，万永波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选干部要对党，对人民负责，不能因为我们的失职，选出了不合适的干部，让老百姓戳我们的脊梁骨。”
这时，王敏杰抬起头，脸涨的通红，说道：“难道就凭一封证据不足的举报信，就评价一个干部不适合？这未免太武断了吧，当然既然是举报，就要去查，问题查清了，就没人说三道四，也还人家一个清白。”
郭新民冷笑道：“就怕查来查去，还不了清白，却是越来越黑。”
王敏杰有些怒了：“你什么意思？有话明说，何必夹枪带棒，高崇民到底有什么问题？”
郭新民冷冷地道：“我没说他有问题，我是说有人举报他，至于有没有问题，得查完了再说。”
眼看着，又要争吵起来，万永波摆摆手，说道：“请大家冷静，也请大家注意，现在讨论的是景江市市长人选的问题，不是谁有没有问题，别跑题了。”
王敏杰知道高崇民当景江市市长的事，算是告吹了，他只好就坡下驴，说道：“既然如此，我建议对高崇民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有合适的职位，再进行安排。”
佟鹏飞一直没有发言，他不想掺和进这个争执里去，所提名景江市市长的人选里没有他的人，他又何必出来得罪人。他冷眼旁观，见王敏杰的提议实际上已经被否定了，王敏杰已经打了退堂鼓。于是，他接着王敏杰的话茬道：“我同意，王省长的意见。”
万永波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暂时不考虑高崇民同志。可是，我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景江市市长的拟任人选还是没有推荐出来。”
会场上一片寂静，再无人发言，在场的都明白，这个人选谁也提不出来，提出来的人也很难让各方都接受，除了引来另一场争论外，弄不好还给自己树敌。
郭新民见无人发言，就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推荐人选，那我就推荐一个，我推荐景江市现任常务副市长黄伟明同志，大家看看怎么样啊？”
在场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谁也没说什么。黄伟明是钟诚的老搭档，两个人一直配合的不错，也为景江市做了不少的实事。
郭新民道：“黄伟明同志作为钟诚的搭档，这些年协助钟诚做了不少的工作，为人正派，工作能力强，具有开拓创新意识，我们很需要这种专业型的干部。”
会场上逐渐有人低声窃窃私语，互相交流了起来。黄伟明是个典型的学者型官员，起身高校，原先是滨海工业大学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万永波不满地拍了拍桌子，说道：“大家有意见可以发言，不要在低下偷偷说。”
省委组织部部长孙玉康说道：“这次按照省委的要求，我们专门对几位景江市市长候选人进行了调研和谈话，也找了一些老同志和候选人工作地方的同志谈话，黄伟明同志的反响和口碑都不错，在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很高。特别是这几年黄伟明同志主抓城建工作，景江市的道路交通建设大有改观，一些老的棚户区也基本改造完毕，城市的环境卫生也大有改观，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次景江市市长推荐，我们组织部门将黄伟明同志排在第二位。同时，还要说一下，钟诚同志在给省委的信中，也郑重推荐了黄伟明同志。”
万永波这时插进话来，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说道：“这就是钟诚同志的信，我已经看过三遍了，会后大家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拿去看看。钟诚同志对景江市一片深情，在即将离开这个工作岗位的时候，还在为景江市的发展出谋划策，规划未来。他推荐了黄伟明同志，他在信中写的好，受党关怀教育多年，为党做的工作很少，但党和人民给的待遇却很高，深感于心有愧。对于未来景江市市长的人选，我相信省委和中央会有安排，作为一名党员和离任的市长，我郑重向组织推荐黄伟明同志，几年来的共同工作，深感黄伟明同志是个能够勇挑重担、坚持原则，一心为民为公的好干部，从景江市城市管理和建设的延续性来说，我建议景江市市长还是由熟悉景江市工作的黄伟明同志担任为好，这是我个人的意见，请省委各位领导考虑。”
这时，会场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敏杰的身上。王敏杰挺直地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脸色平静如常，看不出来喜怒。其他人对于这个景江市市长都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心里明知道这只是万永波和王敏杰这两位江南省大佬的角逐，他们不过是跟着跑跑龙套罢了。
王敏杰这时说话了：“我看还是投票的好，无论是高崇民，还是黄伟明，咱们就用投票的形式，来做最后的决定。”
郭新民道：“我同意投票，但是高崇民就不要放在投票名单上了吧。”
王敏杰冷冷地道：“现在毕竟还没有证据说高崇民有问题，一切都是猜测，毕竟党的工作不能靠猜测来实行。”
万永波看出来王敏杰有些急了，觉得把个常委会开的过于火药味也不好，不利于班子的团结，就说道：“好吧！投票也是做出组织决定的一种方式。”
万永波向省委办公厅主任唐凯说道：“你去发印几张票，不用复杂，就写上高崇民和黄伟明的名字就可以，打勾就是同意，打叉就是不同意，什么都没有就是弃权。”
万永波向在场众人说道：“从党的组织原则上来说，是允许用投票来做出组织决定。为什么要头投票而不是用举手表决，那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人感觉的为难，不好意思，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有时候为了所谓的情面，而丧失了组织原则。其实，我倒是觉得当中举手更显得共产党人的光明磊落，凡事为公，对事不对人，把什么事都当面锣对面鼓，把话摆在台面上，拿到阳光下更能让人信服，透明。”
王敏杰感到脸上一阵发烧，他听出万永波这些话是有所指的，有些话就是对他说的。凡事没有私心，为什么怕当面讲出来，心底无私天地宽，同意不同意，难道坦诚相见吗？
万永波看看眼前众人：“各位常委，一会，各位将要行使你们神圣的权力，这是为党和人民选择干部，这关系到一个市八百万老百姓民生的大事，一个好干部能造福一方，一个腐败的干部也能祸害一方，你们的这一票的投出关系重大，请各位都要自重，自信，凭着对党的忠诚，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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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都在闷着头勾画选票。两分钟后，万永波向唐凯点头，唐凯起身把所有选票收了上来，一起交给万永波。
万永波慢慢地拿起选票，一张一张地公布，结果，高崇民：四票赞成，六票反对。黄伟明：五票赞成，五票反对。
高崇民被否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推荐黄伟明的形势却如此胶着，也是始料不及的。在场的人都在看着万永波，大家都知道，在场的人还有一人的结果没有公布，那就是省委书记万永波。
万永波稳如泰山，端然稳坐，他拿起手中的签字笔在面前的选票上迅速地勾画了两笔，然后，把自己的选票高高举起，说道：“这是我的意见。我不同意高崇民，我同意黄伟明。”说完，他把自己票放在所有选票的最上面。
在场的人被省委书记的气势所震撼，这何止是一张选票，省委书记在人事任免上具有决定权，即便是众人都选择了同意高崇民，只要万永波不认可，还是难以通过。省委书记这一票相当于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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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常委会散会，常委们都各自散去，万永波把郭新民留住，两个人一起来到省委的后花园散步。能够在寸土寸金的省会景江市中心拥有这么一个幽径的花园，除了省委那个部门能有这个气派。花园也不算大，在省委大楼的后边，一边临着一条清澈的人工湖，里边养了不少各色的小金鱼。
万永波和郭新民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但显然他们的心情都不轻松。
万永波道：“新民同志，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想法？”
郭新民摇头苦笑道：“王敏杰的势力还是很大，对于高崇民，他还是不死心。我看伟明同志以后的工作，可就难办了。”
万永波面色严峻地点点头，但坚定地道：“反腐败斗争是一项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斗争，不管谁以身试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希望，我们班子中不要出现这种情况，这对我们江南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郭新民苦苦一笑：“我看你这份心思，八成要落空。”
万永波道：“当然，我们也不怕腐败，我们的使命之一就是与腐败做斗争。”
郭新民道：“临江市的水很深，戚仲翔他们来，我与他们做了长时间的交谈，戚仲翔他们反映的问题和出示的相关证据，让人触目惊心，临江市的一些领导，包括省里的一些领导都被卷入其中，看来，要解开临江市的老底，恐怕江南省都要伤筋动骨。”
万永波将手里的一块石子扔进湖里，激起一片水花和涟漪，他回头望着郭新民道：“刮骨疗毒，壮士断腕，这个勇气我有，不根除那些蛀虫，大树早晚被他们分食掉，与其慢慢等死，不如豁出去，忍着疼，把烂肉剜掉，从新开始。”
郭新民点头：“这就好，你这个省委书记下了决心，下边的人才会有主心骨，干起工作来，才能无所顾忌。”
万永波道：“我会马上与纪委清涛同志商量，尽快向各地市排出省委巡视组，揪出那些腐败的贪官。”
郭新民的眉头皱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道：“汪清涛恐怕没那个能力和动力推进反腐工作，毕竟他的年龄也到了，明年就要退下来，再说.....”
郭新民欲言又止，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万永波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郭新民道：“根据我从戚仲翔那里得到的消息，汪清涛的儿子一直与高崇民，以及高崇民的女儿有很多联系。据可靠消息，汪清涛的儿子每年在高崇民女儿的公司，至少领五十万的酬劳，而他却从来都不用上班。”
万永波奇怪道：“不上班还给钱，而且给这么多？”
郭新民点点头：“这个应该错不了。其实，他么那里是看重汪清涛的儿子，分明是先拉汪清涛儿子下水，然后在把汪清涛拖下水。我估计汪清涛都不一定知道这个事。”
万永波神色严厉：“但愿清涛同志不知道内情，否则清涛同志的一辈子的声誉就毁于一旦。”
郭新民也叹息道：“根据我对汪清涛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和那些腐败官员和奸诈商人搅合在一起。”
万永波严厉的神情并没有缓解下来，说道：“这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事情总是发展变化的。向观察着看看吧，但愿不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
两个人围着人工湖走了几圈，感觉一脑门子的火气才慢慢散去。看看差不多已经中午了，万永波道：“新民书记就别走了，在我这里吃了午饭再走不迟。”
郭新民只得点头答应，他随着万永波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快到食堂门口的时候，万永波道：“滨海经济新区就要上马了，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想亲自去一趟滨海，这么大的项目，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