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母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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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吹了吹水杯上漂浮的药沫，慢慢地喝了一口。
“苦吗？”陈浩然问。
“有点，不太苦！”
“给我尝尝！”陈浩然不太相信安若说的，中药都是挺难喝的。
“胡说，药也是随便喝的。”安若吓得，把药挪开，离陈浩然远远地。
安若忙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似乎呛到了，大声咳嗦起来。
安若的身体本弱，一咳嗦就让人感觉整个人都承受不住似的。索性不是病情的原因，她咳嗦了几声，就没事。即便如此也吓得陈浩然一身的冷汗。
岁月匆匆，在江大的第一学年就要结束，年底的时候，各种考试陆续开始。
这一阵陈浩然和佟安若都忙了起来，紧张的备考已经延续了一个多星期，幸亏两个人都是平时比较用功的学生，应付期末考试还不算困难。
这天中午，他们刚一起吃完午饭，正准备去图书馆备考，安若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浩然在旁边听着，知道是安若的妈妈程月兰打来的。
安若一边听着，一边向前走，陈浩然在她一步远的地方跟着。
安若很少说话，偶尔答应，或说一声“不”，神色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最后，竟然生气地大叫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愿意！”
喊完，赌气地挂断了电话。眼里委屈地涌起泪水。
陈浩然帮着她拿着包，连忙从里边抽出一张湿巾，递给她。
安若接过湿巾，擦了擦眼泪，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
“什么事？”陈浩然不安地问。
安若置如罔闻。
“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安若冷冷地回过头，看着陈浩然，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我妈让我回家一趟。”
陈浩然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当什么大事。”
安若冷笑道：“你知道她让我回家干什么吗？”
陈浩然猛然感到一阵局促，似乎有所预感。
安若冷笑道：“她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去见面。”
陈浩然的脸一下红了，不管怎么说，安若亲口许诺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女朋友要去相亲，他这个男朋友该怎么办？
安若盯着陈浩然，等着他说话。
风很冷，卷起满地的雪花，狠狠地抛向半空，再纷纷扬扬地落下。两个人在风雪中对视了许久。
陈浩然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他们无心学习，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陈浩然偷偷看了一眼安若，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飘逸的长发在额前微微飘动，火红的羽绒服如一团冬日的烈火，让人温暖如春。
怎么办？陈浩然的心很乱，他很清楚，他这个所谓安若的男朋友是不会被佟家父母所承认的。他没见过安若的爸爸，但他见过安若的妈妈，他有十足的把握，安若的妈妈不会同意女儿和这样一个乡下的同学私定终身。
他能从安若妈妈的眼神里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不见得讨厌自己，但肯定是瞧不起自己，仿佛两个人不是同处于一个世界。
安若默默地走着，脸色平静如常，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浩然的心却在激烈地搏斗着。安若跟着自己到底能得到什么？
现在看来，好像是一无所有，无论是远在大山里的那个家，还是现在正在读大学的自己，一切能给予安若或许只有贫穷和拖累。他不能想象未来的十几年，数十年的岁月里，安若穿着普通的衣服，散乱着头发，吃力地操持着并不擅长的家务，整天为了菜米油盐而奔波操劳，这绝对不是安若的生活，她应该有更富裕，更具有情调的生活。
想到这些，陈浩然就感到一阵哀伤，尽管安若或许不在意自己的贫穷，但自己并不能以爱情为由，毁掉另一个本该有的幸福生活。
不是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更幸福。
进了屋子，安若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陈浩然脱掉外衣，仰靠在沙发上。
其实，就他的内心来说，他已经感到十分满足，名震江大的校花佟安若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不知羡煞了多少风流才子。
而安若与自己的亲密程度，也大大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他抚摸过她柔软的身子，她的洁白绵软在自己都手心里蹦跳过。
还需要什么更多哪？安若给予他的已经很多了，他从不奢望把安若娶回家，成为登堂入室的夫妻，至少现在他也没做好这个准备，不知道安若是否做好了准备？
陈浩然胡思乱想，安若在房间内也是声息皆无。突然，他感到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一条信息进来。
他拿出手机，翻出短信看了一眼，十分奇怪，原来是安若的短信，上边也只有三个字：“你进来！”
陈浩然纳闷，安若又在搞什么鬼，这么近，喊一声不就行了，发什么信息，浪费钱。
他站起身，推开安若的房门，迎面就是安若的大床，映入眼帘，让他大吃一惊。
“你，你，你这是干，干什么？”陈浩然觉得喉头很干，像是燃烧着一团火。
“你干什么，我想你现在就要我。”安若笑了笑，语气平和而冰冷，带着决绝的勇气。
陈浩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慌道：“安若，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安若哪里容他退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将陈浩然拉倒在床上。
“我今天就都给你。”安若一边说，一边去解开陈浩然的腰带。
陈浩然几乎本能地护住腰带，一只手抵挡着安若的进攻。
安若一边拉扯，一边说道：“不用等到将来，我现在就给你，你不喜欢！”
陈浩然真的被吓坏了，连忙避让，说道：“安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若不说话，两颗贝齿紧咬着嘴唇，半天说道：“我的身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陈浩然从安若的身边挣脱开，一边把自己的腰带系好，一边找了件睡衣给安若披上，说道：“安若，你别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安若冷笑道：“你能帮我？你怎么帮我？”
陈浩然痛苦地低下了头，真是的，他能帮安若什么？他真的要去与安若的追求者竞争或者决斗？
安若盯着陈浩然，目光中投出恨意，冷冷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我？”
陈浩然沉默着，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安若冷冷地道：“懦夫，胆小鬼！”
陈浩然猛地抬起头，毫不犹豫，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安若的脸颊上，清脆悦耳。
安若被打的秀发飞扬，一头扑倒在床上，半天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浩然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自己打了安若，打了一个病弱的女孩子，就因为一句触动自己心灵软肋的话。他暗自叹息不已。
“对不起！”安若趴在床上，低低声音说道。
她抬起头，脸颊上指痕清晰可见，她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浩然，你别怪我，你是好人。我真的气急了。”
陈浩然低声道：“打你是我不对，但你不能自己糟蹋自己。”
安若呆呆地坐在床上，愣了一会苦笑道：“我不像你，那么的自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浩然：“你已经十九岁了，你是成年人，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包括你的父母。”
安若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话，半天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和你不一样。”
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安若依偎在陈浩然的怀里。
安若微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那一次在阳台山。”
陈浩然：“那次你冻病了。”
安若：“我是故意的。”
陈浩然：“我后来才知道。你知道我多后悔，万一你的病情加重了，我不是要后悔死了。”
安若：“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去相亲。”
陈浩然笑道：“你真够傻的，就是不想去也有很多办法，何必拿自己的身子撒气，何况你的身上还有病。”
安若瞪了他一眼：“你不了解我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再说，这么多年，我也从来都听我妈的，我妈把一切都给我安排好了。”
陈浩然笑着摇摇头：“其实，你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软弱，你不是已经反抗了。”
安若嘟着嘴道：“反抗什么啊！不过是耍了一个小小的阴谋。如果让我妈知道，那可就坏了。”
陈浩然：“你妈会打你吗？”
安若切了一声：“我妈才不打人，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可是，我就是害怕她，她用眼睛瞅着我，我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陈浩然不太能理解安若的感受，他不能想象母女之间，为什么要用害怕这个词来形容。他记得小时候顽劣的时候，母亲也很生气，气急了的时候，也拿柳树条子打他，有时候打的很厉害，屁股被抽的出了血痕。
可是他并不觉得母亲很严厉，母亲的愤怒完全是自己的胡闹和顽皮。母亲到底还是一个善心的农村女人，她爱孩子和教育孩子的方式和城里的父母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但绝对不能用害怕来形容。
记得又一次，他和同学打架，一气之下，半夜他爬上同学家的房子，用茅草把烟囱给堵上了，导致同学一家人，做饭的时候，被熏得都跑出了屋子，不停地大声咳嗽。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他被母亲狠揍了一顿，屁股上有多了几条血痕，母亲几乎一周没跟他说话，没用好眼神看他。
真是奇怪，母亲看子女的眼神怎么会让人好怕。
陈浩然现在想起来，童年的往事，留存在记忆里的都是那天真可笑的顽皮，至于母亲那又是怜爱又是生气的眼神，反而记得不大清楚了。
没想到，只是过了几天，程大龙方面就有了信息。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程大龙和临江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吃饭，无意中，听说他们在扫黄行动中，抓了一批人，其中有好几个是民企的老总，还有几个是市政府相当级别的官员。民企的老总无所谓，花几个钱也就没事了，麻烦的是那几个市政府的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这次是省公安厅直接指挥的，恐怕这几个人，官职难保了。
程大龙本无心管这些闲事，但上次他接受了佟安若的托付，心中一动，就顺嘴问了一句，谁知道，里边竟然有那个刘逸轩。程大龙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他就留了个心眼，赶紧给佟安若挂了电话。
佟安若接到程大龙的电话时，正在和陈浩然逛街，等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陈浩然心中大喜，这不正是个交换的好时机。
等佟安若放下电话，他就立刻低声，将计策和盘托出，如此如此就行。
安若听陈浩然说完，瞪着眼睛看着他道：“看不出，你肚子里的道道还挺多的。”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帮朋友一把，蓝欣也怪可怜的。”
安若笑道：“我没想到这次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事情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陈浩然挠挠头，说道：“请你吃大餐！”
安若笑着摇摇头，噘着嘴道：“你能请我吃什么，再说我也吃不了什么。”
陈浩然想想也是，自己那两个钱，讲究早餐还可以，吃大餐可是远远不够，总不能让安若自己花钱吧。何况，安若身体弱，对吃东西也很挑剔。
陈浩然：“那怎么办？”
安若：“这样吧，咱们快放假了，放假，你带我去你家看看。我最喜欢大山，大森林了。”
陈浩然吓了一跳，半天才笑道：“你别开玩笑。”
安若严肃道：“谁跟你开玩笑。”
陈浩然：“你跟我回去，我怎么介绍你？”
安若笑道：“那还不简单，就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陈浩然：“你家里不会让你走的。”（未完待续）
安若吹了吹水杯上漂浮的药沫，慢慢地喝了一口。
“苦吗？”陈浩然问。
“有点，不太苦！”
“给我尝尝！”陈浩然不太相信安若说的，中药都是挺难喝的。
“胡说，药也是随便喝的。”安若吓得，把药挪开，离陈浩然远远地。
安若忙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似乎呛到了，大声咳嗦起来。
安若的身体本弱，一咳嗦就让人感觉整个人都承受不住似的。索性不是病情的原因，她咳嗦了几声，就没事。即便如此也吓得陈浩然一身的冷汗。
岁月匆匆，在江大的第一学年就要结束，年底的时候，各种考试陆续开始。
这一阵陈浩然和佟安若都忙了起来，紧张的备考已经延续了一个多星期，幸亏两个人都是平时比较用功的学生，应付期末考试还不算困难。
这天中午，他们刚一起吃完午饭，正准备去图书馆备考，安若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浩然在旁边听着，知道是安若的妈妈程月兰打来的。
安若一边听着，一边向前走，陈浩然在她一步远的地方跟着。
安若很少说话，偶尔答应，或说一声“不”，神色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最后，竟然生气地大叫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愿意！”
喊完，赌气地挂断了电话。眼里委屈地涌起泪水。
陈浩然帮着她拿着包，连忙从里边抽出一张湿巾，递给她。
安若接过湿巾，擦了擦眼泪，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
“什么事？”陈浩然不安地问。
安若置如罔闻。
“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安若冷冷地回过头，看着陈浩然，过了好半天，她才说道：“我妈让我回家一趟。”
陈浩然长出一口气，笑道：“我当什么大事。”
安若冷笑道：“你知道她让我回家干什么吗？”
陈浩然猛然感到一阵局促，似乎有所预感。
安若冷笑道：“她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去见面。”
陈浩然的脸一下红了，不管怎么说，安若亲口许诺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女朋友要去相亲，他这个男朋友该怎么办？
安若盯着陈浩然，等着他说话。
风很冷，卷起满地的雪花，狠狠地抛向半空，再纷纷扬扬地落下。两个人在风雪中对视了许久。
陈浩然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他们无心学习，一路上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
陈浩然偷偷看了一眼安若，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飘逸的长发在额前微微飘动，火红的羽绒服如一团冬日的烈火，让人温暖如春。
怎么办？陈浩然的心很乱，他很清楚，他这个所谓安若的男朋友是不会被佟家父母所承认的。他没见过安若的爸爸，但他见过安若的妈妈，他有十足的把握，安若的妈妈不会同意女儿和这样一个乡下的同学私定终身。
他能从安若妈妈的眼神里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她不见得讨厌自己，但肯定是瞧不起自己，仿佛两个人不是同处于一个世界。
安若默默地走着，脸色平静如常，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浩然的心却在激烈地搏斗着。安若跟着自己到底能得到什么？
现在看来，好像是一无所有，无论是远在大山里的那个家，还是现在正在读大学的自己，一切能给予安若或许只有贫穷和拖累。他不能想象未来的十几年，数十年的岁月里，安若穿着普通的衣服，散乱着头发，吃力地操持着并不擅长的家务，整天为了菜米油盐而奔波操劳，这绝对不是安若的生活，她应该有更富裕，更具有情调的生活。
想到这些，陈浩然就感到一阵哀伤，尽管安若或许不在意自己的贫穷，但自己并不能以爱情为由，毁掉另一个本该有的幸福生活。
不是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更幸福。
进了屋子，安若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将门关上。
陈浩然脱掉外衣，仰靠在沙发上。
其实，就他的内心来说，他已经感到十分满足，名震江大的校花佟安若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不知羡煞了多少风流才子。
而安若与自己的亲密程度，也大大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他抚摸过她柔软的身子，她的洁白绵软在自己都手心里蹦跳过。
还需要什么更多哪？安若给予他的已经很多了，他从不奢望把安若娶回家，成为登堂入室的夫妻，至少现在他也没做好这个准备，不知道安若是否做好了准备？
陈浩然胡思乱想，安若在房间内也是声息皆无。突然，他感到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几下，一条信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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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纳闷，安若又在搞什么鬼，这么近，喊一声不就行了，发什么信息，浪费钱。
他站起身，推开安若的房门，迎面就是安若的大床，映入眼帘，让他大吃一惊。
“你，你，你这是干，干什么？”陈浩然觉得喉头很干，像是燃烧着一团火。
“你干什么，我想你现在就要我。”安若笑了笑，语气平和而冰冷，带着决绝的勇气。
陈浩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惊慌道：“安若，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安若哪里容他退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将陈浩然拉倒在床上。
“我今天就都给你。”安若一边说，一边去解开陈浩然的腰带。
陈浩然几乎本能地护住腰带，一只手抵挡着安若的进攻。
安若一边拉扯，一边说道：“不用等到将来，我现在就给你，你不喜欢！”
陈浩然真的被吓坏了，连忙避让，说道：“安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若不说话，两颗贝齿紧咬着嘴唇，半天说道：“我的身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陈浩然从安若的身边挣脱开，一边把自己的腰带系好，一边找了件睡衣给安若披上，说道：“安若，你别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安若冷笑道：“你能帮我？你怎么帮我？”
陈浩然痛苦地低下了头，真是的，他能帮安若什么？他真的要去与安若的追求者竞争或者决斗？
安若盯着陈浩然，目光中投出恨意，冷冷问道：“你到底要不要我？”
陈浩然沉默着，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安若冷冷地道：“懦夫，胆小鬼！”
陈浩然猛地抬起头，毫不犹豫，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安若的脸颊上，清脆悦耳。
安若被打的秀发飞扬，一头扑倒在床上，半天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浩然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自己打了安若，打了一个病弱的女孩子，就因为一句触动自己心灵软肋的话。他暗自叹息不已。
“对不起！”安若趴在床上，低低声音说道。
她抬起头，脸颊上指痕清晰可见，她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浩然，你别怪我，你是好人。我真的气急了。”
陈浩然低声道：“打你是我不对，但你不能自己糟蹋自己。”
安若呆呆地坐在床上，愣了一会苦笑道：“我不像你，那么的自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浩然：“你已经十九岁了，你是成年人，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包括你的父母。”
安若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话，半天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和你不一样。”
两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安若依偎在陈浩然的怀里。
安若微笑着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那一次在阳台山。”
陈浩然：“那次你冻病了。”
安若：“我是故意的。”
陈浩然：“我后来才知道。你知道我多后悔，万一你的病情加重了，我不是要后悔死了。”
安若：“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去相亲。”
陈浩然笑道：“你真够傻的，就是不想去也有很多办法，何必拿自己的身子撒气，何况你的身上还有病。”
安若瞪了他一眼：“你不了解我妈，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再说，这么多年，我也从来都听我妈的，我妈把一切都给我安排好了。”
陈浩然笑着摇摇头：“其实，你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软弱，你不是已经反抗了。”
安若嘟着嘴道：“反抗什么啊！不过是耍了一个小小的阴谋。如果让我妈知道，那可就坏了。”
陈浩然：“你妈会打你吗？”
安若切了一声：“我妈才不打人，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可是，我就是害怕她，她用眼睛瞅着我，我就什么也不敢说了。”
陈浩然不太能理解安若的感受，他不能想象母女之间，为什么要用害怕这个词来形容。他记得小时候顽劣的时候，母亲也很生气，气急了的时候，也拿柳树条子打他，有时候打的很厉害，屁股被抽的出了血痕。
可是他并不觉得母亲很严厉，母亲的愤怒完全是自己的胡闹和顽皮。母亲到底还是一个善心的农村女人，她爱孩子和教育孩子的方式和城里的父母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但绝对不能用害怕来形容。
记得又一次，他和同学打架，一气之下，半夜他爬上同学家的房子，用茅草把烟囱给堵上了，导致同学一家人，做饭的时候，被熏得都跑出了屋子，不停地大声咳嗽。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是，他被母亲狠揍了一顿，屁股上有多了几条血痕，母亲几乎一周没跟他说话，没用好眼神看他。
真是奇怪，母亲看子女的眼神怎么会让人好怕。
陈浩然现在想起来，童年的往事，留存在记忆里的都是那天真可笑的顽皮，至于母亲那又是怜爱又是生气的眼神，反而记得不大清楚了。
没想到，只是过了几天，程大龙方面就有了信息。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程大龙和临江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吃饭，无意中，听说他们在扫黄行动中，抓了一批人，其中有好几个是民企的老总，还有几个是市政府相当级别的官员。民企的老总无所谓，花几个钱也就没事了，麻烦的是那几个市政府的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这次是省公安厅直接指挥的，恐怕这几个人，官职难保了。
程大龙本无心管这些闲事，但上次他接受了佟安若的托付，心中一动，就顺嘴问了一句，谁知道，里边竟然有那个刘逸轩。程大龙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来。他就留了个心眼，赶紧给佟安若挂了电话。
佟安若接到程大龙的电话时，正在和陈浩然逛街，等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陈浩然心中大喜，这不正是个交换的好时机。
等佟安若放下电话，他就立刻低声，将计策和盘托出，如此如此就行。
安若听陈浩然说完，瞪着眼睛看着他道：“看不出，你肚子里的道道还挺多的。”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帮朋友一把，蓝欣也怪可怜的。”
安若笑道：“我没想到这次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我想应该问题不大，事情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陈浩然挠挠头，说道：“请你吃大餐！”
安若笑着摇摇头，噘着嘴道：“你能请我吃什么，再说我也吃不了什么。”
陈浩然想想也是，自己那两个钱，讲究早餐还可以，吃大餐可是远远不够，总不能让安若自己花钱吧。何况，安若身体弱，对吃东西也很挑剔。
陈浩然：“那怎么办？”
安若：“这样吧，咱们快放假了，放假，你带我去你家看看。我最喜欢大山，大森林了。”
陈浩然吓了一跳，半天才笑道：“你别开玩笑。”
安若严肃道：“谁跟你开玩笑。”
陈浩然：“你跟我回去，我怎么介绍你？”
安若笑道：“那还不简单，就说我是你女朋友啊！”
陈浩然：“你家里不会让你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