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决战时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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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看着李克，张大了嘴，似乎完全想不到李克竟会说出这种话，李克奇怪地看着他作出各种惊讶的表情，似乎还想对李克说些什么，却又犹豫半晌说不出口。李克忍不住皱眉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说你怎么晋升这么快。”张曼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人心不古，“没想到你竟然和乐羊是……那种关系。”
李克瞪大了眼睛。
“没事没事，我理解，你们碍于世俗之见只能偷偷私会，我懂我懂。”张曼竟然开始劝慰起了李克，“一对庶民，为了在军中慢慢往上爬，相互提携，传出去实在是一桩美谈，放心，我不会乱跟人讲的。”
张曼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克的肩膀，脸上满是理解和同情。
“其实不瞒你说，我叔父的儿子的外甥也跟你一样，他的感情就特别艰难，我就曾经建议他去楚国发展，你也知道楚国对这个看得很开，要不你也——”
“不了不了，在晋国挺好的。”
“哎呀，真的，楚国此风盛行，你和乐羊两个人一起过去，没准双双拜官，没准楚国国君看到你们这么伉俪情深，自己都要被感动——”
“够了！！！”
李克只能发出无助的呐喊。
解释了百八十遍之后，张曼终于将信将疑地答应为李克传话，而李克则走回自己的营帐，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翻找着什么，终于从那一堆竹简中翻出了一卷，装进袖筒之中。这就是今晚他要对付乐羊的最后武器。
如果这个局真的如同自己解出的答案那样离奇，那自己只能承认，在布局方面，乐羊比自己高超不止一点半点，自己竟然曾经还妄想可以入局，实在是过于天真。
但至少自己可以破局……李克摸着袖子里那卷硬硬的竹简，深吸一口气，至少希望自己可以。
其实走到这一步，连乐羊自己都有一点迷茫，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已经和乐羊相互提携，进入魏侯的视线了，如果自己真的顾及官位，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乐羊发难。难道真的是自己想为奇氏大夫报仇？想为被乐羊的阴谋害死的人报仇？可是自己献上的计策不也一样阴狠，不也一样害死了很多人。
也许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自己一时看不透的阴谋吧，自己在曹魏时代当皇帝的时候，看了太多阴谋诡计，但自己却一直是局外人，连这些阴谋的边角都摸不到。
至少要知道真相。
李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子时还没到的时候，李克就拿着火把提前来到了那间茅草屋里，那间茅草屋之前自己来到蒲坂城的时候就看到了，墙是土砌的，屋顶用茅草遮盖，屋内陈设很齐全，看起来以前住过人，但是早就荒废了。这里显然不是最好的决战地点，但至少是蒲坂城附近最适合自己的。
看着屋内的灰尘，他拿出怀中的一块手帕，把地上的案几擦了一下，墙上正好有一个架子，他就把手上的火把挂在了上面，虽然看起来很危险，有可能会点燃屋顶的茅草，但李克端详了半晌，发现并不会。
接着李克从袖子里拿出两块叠起来的干净布匹，铺在了案几两边的地上，提供一个坐的地方。不然一直站着说话很累，虽然没有带垫子或者席子过来，不能跽坐，但至少能两腿伸开地踞坐，虽然这个姿势并不雅观……
收拾好之后，李克坐在地上，就算铺了一层布还是很凉。他耐心地等待着，如果乐羊不来的话，他就会选择在公开场合戳穿他。
不……还不能叫戳穿，虽然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但还是要先对质，以免自己猜错。
没等多久，脚步声就传入了李克的耳中，脱下盔甲一身常服的乐羊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腰上挎着一把剑，看到李克他什么都没说，李克还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樽。
乐羊看到地上铺的布，便也坐了下来，将酒和樽放在案几上，“我怕你话说多了，渴。”
李克苦笑一声，“谢了。”
乐羊还是那张看起来死了亲人一般的脸，李克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看着乐羊将酒倒在两个樽中，但注意力却在外面，当他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时，发现乐羊已经将酒樽递了过来。
李克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樽，喝了一口。
“你不怕有毒？”乐羊问道。
“你如果想杀人，手法能比这种低劣的下毒高明百倍。”李克笑道，“我让张曼给你传话就是为了让你了解，知道我们两个今晚在这里谈话的不止我们二人，如果我死在了这里或者失踪，那张曼自然会感到讶异，他又是一个对你有极大偏见的贵族子弟，如果让他去找魏侯……你的麻烦就大了，而因为他贵族的身份，你也不好对他动手，这毕竟和魏杞人、奇氏大夫不同。”
听到李克最后说的那两个名字，乐羊淡淡地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终于开始了。李克深吸一口气，“你真的听不懂吗？”
“我知道你大晚上来找我肯定不是来叙旧，但如果是要指责一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我可不会同意。”乐羊冷笑一声，这还是李克第一次看到乐羊对自己冷笑，“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杀死奇氏大夫和魏杞人的。”
“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不管怎么想，你都有最大的嫌疑。”李克咬牙道，“不如先让我从头开始讲起？乐帅，你虽然是庶民出身，但你们乐氏以前也是贵族，只不过你们这一脉作为分支家族，从本家分出来之后慢慢衰落，这两代与庶民无异，再无人承认你们的贵族身份。但你不甘心，所以急于往上爬，你为了打破阶层对你的禁锢，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爬到高位，你都可以接受。”
张曼看着李克，张大了嘴，似乎完全想不到李克竟会说出这种话，李克奇怪地看着他作出各种惊讶的表情，似乎还想对李克说些什么，却又犹豫半晌说不出口。李克忍不住皱眉道：“想说什么你就说吧。”
“我说你怎么晋升这么快。”张曼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人心不古，“没想到你竟然和乐羊是……那种关系。”
李克瞪大了眼睛。
“没事没事，我理解，你们碍于世俗之见只能偷偷私会，我懂我懂。”张曼竟然开始劝慰起了李克，“一对庶民，为了在军中慢慢往上爬，相互提携，传出去实在是一桩美谈，放心，我不会乱跟人讲的。”
张曼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克的肩膀，脸上满是理解和同情。
“其实不瞒你说，我叔父的儿子的外甥也跟你一样，他的感情就特别艰难，我就曾经建议他去楚国发展，你也知道楚国对这个看得很开，要不你也——”
“不了不了，在晋国挺好的。”
“哎呀，真的，楚国此风盛行，你和乐羊两个人一起过去，没准双双拜官，没准楚国国君看到你们这么伉俪情深，自己都要被感动——”
“够了！！！”
李克只能发出无助的呐喊。
解释了百八十遍之后，张曼终于将信将疑地答应为李克传话，而李克则走回自己的营帐，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翻找着什么，终于从那一堆竹简中翻出了一卷，装进袖筒之中。这就是今晚他要对付乐羊的最后武器。
如果这个局真的如同自己解出的答案那样离奇，那自己只能承认，在布局方面，乐羊比自己高超不止一点半点，自己竟然曾经还妄想可以入局，实在是过于天真。
但至少自己可以破局……李克摸着袖子里那卷硬硬的竹简，深吸一口气，至少希望自己可以。
其实走到这一步，连乐羊自己都有一点迷茫，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已经和乐羊相互提携，进入魏侯的视线了，如果自己真的顾及官位，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对乐羊发难。难道真的是自己想为奇氏大夫报仇？想为被乐羊的阴谋害死的人报仇？可是自己献上的计策不也一样阴狠，不也一样害死了很多人。
也许他就是不喜欢这种自己一时看不透的阴谋吧，自己在曹魏时代当皇帝的时候，看了太多阴谋诡计，但自己却一直是局外人，连这些阴谋的边角都摸不到。
至少要知道真相。
李克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子时还没到的时候，李克就拿着火把提前来到了那间茅草屋里，那间茅草屋之前自己来到蒲坂城的时候就看到了，墙是土砌的，屋顶用茅草遮盖，屋内陈设很齐全，看起来以前住过人，但是早就荒废了。这里显然不是最好的决战地点，但至少是蒲坂城附近最适合自己的。
看着屋内的灰尘，他拿出怀中的一块手帕，把地上的案几擦了一下，墙上正好有一个架子，他就把手上的火把挂在了上面，虽然看起来很危险，有可能会点燃屋顶的茅草，但李克端详了半晌，发现并不会。
接着李克从袖子里拿出两块叠起来的干净布匹，铺在了案几两边的地上，提供一个坐的地方。不然一直站着说话很累，虽然没有带垫子或者席子过来，不能跽坐，但至少能两腿伸开地踞坐，虽然这个姿势并不雅观……
收拾好之后，李克坐在地上，就算铺了一层布还是很凉。他耐心地等待着，如果乐羊不来的话，他就会选择在公开场合戳穿他。
不……还不能叫戳穿，虽然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但还是要先对质，以免自己猜错。
没等多久，脚步声就传入了李克的耳中，脱下盔甲一身常服的乐羊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腰上挎着一把剑，看到李克他什么都没说，李克还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樽。
乐羊看到地上铺的布，便也坐了下来，将酒和樽放在案几上，“我怕你话说多了，渴。”
李克苦笑一声，“谢了。”
乐羊还是那张看起来死了亲人一般的脸，李克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看着乐羊将酒倒在两个樽中，但注意力却在外面，当他听到自己想听的声音时，发现乐羊已经将酒樽递了过来。
李克犹豫了一下，接过酒樽，喝了一口。
“你不怕有毒？”乐羊问道。
“你如果想杀人，手法能比这种低劣的下毒高明百倍。”李克笑道，“我让张曼给你传话就是为了让你了解，知道我们两个今晚在这里谈话的不止我们二人，如果我死在了这里或者失踪，那张曼自然会感到讶异，他又是一个对你有极大偏见的贵族子弟，如果让他去找魏侯……你的麻烦就大了，而因为他贵族的身份，你也不好对他动手，这毕竟和魏杞人、奇氏大夫不同。”
听到李克最后说的那两个名字，乐羊淡淡地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酒，“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终于开始了。李克深吸一口气，“你真的听不懂吗？”
“我知道你大晚上来找我肯定不是来叙旧，但如果是要指责一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我可不会同意。”乐羊冷笑一声，这还是李克第一次看到乐羊对自己冷笑，“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杀死奇氏大夫和魏杞人的。”
“我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不管怎么想，你都有最大的嫌疑。”李克咬牙道，“不如先让我从头开始讲起？乐帅，你虽然是庶民出身，但你们乐氏以前也是贵族，只不过你们这一脉作为分支家族，从本家分出来之后慢慢衰落，这两代与庶民无异，再无人承认你们的贵族身份。但你不甘心，所以急于往上爬，你为了打破阶层对你的禁锢，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爬到高位，你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