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乘风归西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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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阿澈！”扶桑急速往后退，脚下却踩空了一下子跌在冰冷的雪地上。她掌心压在雪上头很快就冻得没有知觉了，她大叫：“阿澈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本来就是他言而无信。我答应替他保住性命让他活着回来，难道他不应该将自己完全的交给我？”宋澈邪魅一笑，“在死人谷的时候他求生欲望很强烈，我以为凡人贪生怕死，没想到跟着他回来后才知道他原来为了你。”
现在主导宋澈身体的是梦魇！扶桑捏紧了拳头，“你究竟想做什么？你非要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才高兴吗？”
“那些人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最好都死绝了，再经由我的手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不是更好。”宋澈缓缓走近她，用修长的手指勾起扶桑的下巴，“真是我见犹怜。这具肉身我既然用了便不会糟蹋，方能有你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你且放心，等我统一了这三界成了王，你便是我的王后。”
“你做梦！”扶桑推开他，咬着牙在掌心中凝聚灵力，随后直接朝着宋澈打了一个火球过去。宋澈那头早已有了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能避开，扶桑却是更快的丢出一张符纸。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血在符纸上，口中喃喃自语。那符纸燃烧的旺烈，化作一道火箭直直的冲向宋澈。他的肩膀被射穿，面容上开始有黑气浮动。
“离开他！”扶桑甩出第二道符纸。
宋澈大掌一挥，一道劲风便将扶桑掀翻在地。结界中他的法力被大大抑制，否则扶桑早被他打死了。宋澈瞪了一眼她，转身很快消失在雪野中。
她顾不得自己爬起来往前追，可是风大雪大哪里还有宋澈的踪影！扶桑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她抹了一把嘴角，掏出楚服给的药塞了一颗。
好不容易等气血翻涌的不那么厉害了，她才盘着双腿直接坐下来打坐。一个大周天来回后她慢慢平息下来，可与此同时担心也接踵而至。
是最开始的时候是阿澈的魂魄压住了梦魇，可是梦魇是魔，宋澈一个人凡人哪里有抵抗的机会？如今肉身再度被梦魇夺走，那阿澈的魂魄又该怎么办？
“有时候执着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扶桑回过头，澄灯大师就站在木屋门口。明明还是天空飘雪，可是他站的那块地方却格外宁静，无风无雪。澄灯大师换了一身姜黄色的袈裟，面容平和，双手合十，“扶桑施主，你可曾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她跑过去，一脸茫然后坚定道：“我要他活着。”
“他活着，你们相守，只能二选一。”澄灯大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全是悲悯，“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婆婆一定要你成为寒山寺主？”
这她就真的不知道了。婆婆曾说过她天生就是阴阳眼，天赋也比寺中其他弟子高。所以才一直将她视为接班人，然而她却觉得就算不是自己旁人也是可以的。
澄灯大师叹息，“痴儿。你天生阴阳眼不错，天资也比旁人强，所以你生来便是要做阴阳师的。然而最重要的是，你生来命格就同旁人不一样，寒山寺继承人可遇不可求，运气好一些十几年、几十年能找到一个，运气不好便是几百年都再难遇见。”
“找到你的时候你婆婆已经当了三百年的寺主了。”澄灯大师目光忽然望向远方，语气中全是遗憾伤感，“寒山寺主不老不死，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七情六欲皆要斩断。你生来父母缘浅，同宋澈之间的情缘也委实浅薄。”
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她一直在逃避。总想着能晚些知道才是最好，可是现如今澄灯大师说出来，她只能无奈接受，“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我初次在白云寺遇见你，那时候我为你算了一卦，你命中红鸾星已动、这不过是你修行途中一场情劫，熬过去了日后你便能有更大造化。”
更大造化，不过是飞身成仙。寒山寺历代寺主中确实也曾有一个曾经修行高深，最后得道成仙的。婆婆也一直这样告诫她，可是成仙要心无旁贷，她爱上宋澈怎么可能心无杂念？”
“梦魇虽可怕，却也不是毫无办法。”澄灯大师幽幽道：“天下之剑间所有东西不过在舍得二字里。有舍便有得，你放弃同他之间的儿女情长，换来三界之中的安宁。你觉得值不值得？”
她站在原地，这风明明已经很小了，可她还是冷的发抖。她又想起在大漠的时光，楼兰闷热，走在街上都能将人烤焦了。
宋澈每每总是心疼她，叫她走在里面，用他的身影为她多少抵掉一些灼热的光线。
他为了她尚且能不要性命，可是如今他危在旦夕，他怎么能不救他？
“好，我答应。”她下了决定，抬起头瞧着澄灯，“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一定要他活着。”
澄灯大师点点头，目光十分平静，让她把手伸出来。他在她掌心画了一个佛印，“梦魇的分身远不如真身法力强大，倘若宋澈意志力足够强要想摆脱也不是难事。扶桑施主，切记有舍必有得。”
她在澄灯大师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宋澈。那是在最北面的一座雪山上，宋澈盘腿坐在一个冰洞中，扶桑缓缓走进去，发现宋澈有点不对头。
他脸上有黑气浮动，一会又变成正常。突然宋澈睁开眼睛，“扶桑快走！”
“阿澈！”她要扑过去，可是宋澈忽然挥手，边角的一块冰就砸到扶桑脚下。她抬头去看，宋澈脸上果然再度有黑气萦绕，她焦急道：“你将他怎么了？”
“我倒是小瞧了这个凡人，没想到意志力竟然这么强！”宋澈嘴角泛起一个角度，笑的阴森冷漠，“那个老秃驴，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小瞧我了！我的真身如今已经逃出来了，十八层地狱的厉鬼也在蠢蠢欲动，很快我就要这三界为我所用。”
不能再耽搁了，扶桑咬咬下嘴唇，甩出五道符纸，在空中做成一个圈。她将十个指头全部咬破，成爪样，飞身上前用血画出一个巨大的阵法，最后用捆妖索绕起来。她做完之后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看着宋澈就强逼着自己攻击过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不自量力！”那头冷冷一笑，在扶桑冲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扶桑扑了个空，正好被他一脚踹在背上。她忍着痛折过身子，一掌打出去。
宋澈不设防，结果那佛印凌空出现，金光乍现后是源源不断的佛音。他听得头皮发麻，捂着耳朵跪在地上、扶桑趁机再是一掌，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最后扶桑用力一击将他整个人逼进阵法之中。
他一脚才踏进去，扶桑就催动阵法，符纸燃烧，天雷滚滚一刀接着一道劈下去。宋澈凄厉的嘶吼，“你就不怕连他也一起死了吗？”
菩提子之中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梦魇没有足够的梦来支撑，正是消灭它的最好时机。扶桑没有片刻犹豫，随着佛音越发响亮，宋澈在里头也越来越挺不住。
“阿澈，再坚持一会儿！”她没有松手，双手结印，一道雷劈下来正好劈在宋澈肩膀上。她的眼泪一下子下砸下来，可就是死死维持着不肯收手。
宋澈面目狰狞，自身的魂魄在同梦魇抵抗，他嘶吼道：“扶桑，不要管我！杀了我！”
她早做好了准备，只要梦魇被逼出来她就会召唤青龙式神护住宋澈，力保他不会有事。这时候就要看宋澈自己的意志力了，她急中生智抽出头上的发簪。
“阿澈，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她想也没想，手起簪落，一下子没入心口。血喷涌出来，她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疼的她整个人都要栽下去了。
宋澈果然大喊，“扶桑！”
“答应我，为了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她跪在地上，手始终不肯离开簪子，“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她用另一只手染上心头血，加大了阵法的力量，天雷的攻击也越发频繁。
“日出东方，急急如令，青龙，破！”她用尽全力大喝，青龙的身影出现，迅速的将宋澈围住。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宋澈体内出来，梦魇凄厉的惨叫声在冰洞里回荡，只那么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阵法再度回归平静，宋澈因为式神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却是虚弱至极。他趴在冰面上，朝着扶桑伸出手，“扶桑，我回来了……”
她几度哽咽的说不出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梦魇的分身已除，她彻底没了支撑一下子倒在地上。她和宋澈都伸着手往彼此身边挪动，一点一点，挪的很费力。
扶桑每动一下，冰面上就是一条红色的血线。她终于够到了宋澈的手指，他奋力往前一步终于将她牢牢扣住。宋澈扬起一个笑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她喜极而泣。而她知道她和宋澈的这一生早就要结束了，劫难刚刚才开始，梦魇的真身还在作祟。
她不能罔顾那么多条性命，不能只想着她和宋澈的儿女情长。更不能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让所有人都遭受厄难。
从结界中出来后他们都躺在清庐里，她是先醒过来的。镇南王妃就坐在边上，见她醒了急忙问：“扶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掌心那条红线如今离指尖还差一点点，她三番四尺的强行施法，如今楚服也救不了她。
“我没事。阿澈呢？”她要下床，却被镇南王妃按着不让。
“子恒在隔壁，他父王在那里。他没事，但是你有事。”王妃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你还身中蛊毒。”（未完待续）
“你不是阿澈！”扶桑急速往后退，脚下却踩空了一下子跌在冰冷的雪地上。她掌心压在雪上头很快就冻得没有知觉了，她大叫：“阿澈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本来就是他言而无信。我答应替他保住性命让他活着回来，难道他不应该将自己完全的交给我？”宋澈邪魅一笑，“在死人谷的时候他求生欲望很强烈，我以为凡人贪生怕死，没想到跟着他回来后才知道他原来为了你。”
现在主导宋澈身体的是梦魇！扶桑捏紧了拳头，“你究竟想做什么？你非要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才高兴吗？”
“那些人的生死与我又有什么干系？最好都死绝了，再经由我的手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不是更好。”宋澈缓缓走近她，用修长的手指勾起扶桑的下巴，“真是我见犹怜。这具肉身我既然用了便不会糟蹋，方能有你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你且放心，等我统一了这三界成了王，你便是我的王后。”
“你做梦！”扶桑推开他，咬着牙在掌心中凝聚灵力，随后直接朝着宋澈打了一个火球过去。宋澈那头早已有了防备，轻而易举的就能避开，扶桑却是更快的丢出一张符纸。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血在符纸上，口中喃喃自语。那符纸燃烧的旺烈，化作一道火箭直直的冲向宋澈。他的肩膀被射穿，面容上开始有黑气浮动。
“离开他！”扶桑甩出第二道符纸。
宋澈大掌一挥，一道劲风便将扶桑掀翻在地。结界中他的法力被大大抑制，否则扶桑早被他打死了。宋澈瞪了一眼她，转身很快消失在雪野中。
她顾不得自己爬起来往前追，可是风大雪大哪里还有宋澈的踪影！扶桑怒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她抹了一把嘴角，掏出楚服给的药塞了一颗。
好不容易等气血翻涌的不那么厉害了，她才盘着双腿直接坐下来打坐。一个大周天来回后她慢慢平息下来，可与此同时担心也接踵而至。
是最开始的时候是阿澈的魂魄压住了梦魇，可是梦魇是魔，宋澈一个人凡人哪里有抵抗的机会？如今肉身再度被梦魇夺走，那阿澈的魂魄又该怎么办？
“有时候执着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扶桑回过头，澄灯大师就站在木屋门口。明明还是天空飘雪，可是他站的那块地方却格外宁静，无风无雪。澄灯大师换了一身姜黄色的袈裟，面容平和，双手合十，“扶桑施主，你可曾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她跑过去，一脸茫然后坚定道：“我要他活着。”
“他活着，你们相守，只能二选一。”澄灯大师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全是悲悯，“你可知道为什么你婆婆一定要你成为寒山寺主？”
这她就真的不知道了。婆婆曾说过她天生就是阴阳眼，天赋也比寺中其他弟子高。所以才一直将她视为接班人，然而她却觉得就算不是自己旁人也是可以的。
澄灯大师叹息，“痴儿。你天生阴阳眼不错，天资也比旁人强，所以你生来便是要做阴阳师的。然而最重要的是，你生来命格就同旁人不一样，寒山寺继承人可遇不可求，运气好一些十几年、几十年能找到一个，运气不好便是几百年都再难遇见。”
“找到你的时候你婆婆已经当了三百年的寺主了。”澄灯大师目光忽然望向远方，语气中全是遗憾伤感，“寒山寺主不老不死，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七情六欲皆要斩断。你生来父母缘浅，同宋澈之间的情缘也委实浅薄。”
她早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可她一直在逃避。总想着能晚些知道才是最好，可是现如今澄灯大师说出来，她只能无奈接受，“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我初次在白云寺遇见你，那时候我为你算了一卦，你命中红鸾星已动、这不过是你修行途中一场情劫，熬过去了日后你便能有更大造化。”
更大造化，不过是飞身成仙。寒山寺历代寺主中确实也曾有一个曾经修行高深，最后得道成仙的。婆婆也一直这样告诫她，可是成仙要心无旁贷，她爱上宋澈怎么可能心无杂念？”
“梦魇虽可怕，却也不是毫无办法。”澄灯大师幽幽道：“天下之剑间所有东西不过在舍得二字里。有舍便有得，你放弃同他之间的儿女情长，换来三界之中的安宁。你觉得值不值得？”
她站在原地，这风明明已经很小了，可她还是冷的发抖。她又想起在大漠的时光，楼兰闷热，走在街上都能将人烤焦了。
宋澈每每总是心疼她，叫她走在里面，用他的身影为她多少抵掉一些灼热的光线。
他为了她尚且能不要性命，可是如今他危在旦夕，他怎么能不救他？
“好，我答应。”她下了决定，抬起头瞧着澄灯，“我可以不跟他在一起，但是我一定要他活着。”
澄灯大师点点头，目光十分平静，让她把手伸出来。他在她掌心画了一个佛印，“梦魇的分身远不如真身法力强大，倘若宋澈意志力足够强要想摆脱也不是难事。扶桑施主，切记有舍必有得。”
她在澄灯大师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宋澈。那是在最北面的一座雪山上，宋澈盘腿坐在一个冰洞中，扶桑缓缓走进去，发现宋澈有点不对头。
他脸上有黑气浮动，一会又变成正常。突然宋澈睁开眼睛，“扶桑快走！”
“阿澈！”她要扑过去，可是宋澈忽然挥手，边角的一块冰就砸到扶桑脚下。她抬头去看，宋澈脸上果然再度有黑气萦绕，她焦急道：“你将他怎么了？”
“我倒是小瞧了这个凡人，没想到意志力竟然这么强！”宋澈嘴角泛起一个角度，笑的阴森冷漠，“那个老秃驴，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未免太小瞧我了！我的真身如今已经逃出来了，十八层地狱的厉鬼也在蠢蠢欲动，很快我就要这三界为我所用。”
不能再耽搁了，扶桑咬咬下嘴唇，甩出五道符纸，在空中做成一个圈。她将十个指头全部咬破，成爪样，飞身上前用血画出一个巨大的阵法，最后用捆妖索绕起来。她做完之后体力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看着宋澈就强逼着自己攻击过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不自量力！”那头冷冷一笑，在扶桑冲过来的时候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扶桑扑了个空，正好被他一脚踹在背上。她忍着痛折过身子，一掌打出去。
宋澈不设防，结果那佛印凌空出现，金光乍现后是源源不断的佛音。他听得头皮发麻，捂着耳朵跪在地上、扶桑趁机再是一掌，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最后扶桑用力一击将他整个人逼进阵法之中。
他一脚才踏进去，扶桑就催动阵法，符纸燃烧，天雷滚滚一刀接着一道劈下去。宋澈凄厉的嘶吼，“你就不怕连他也一起死了吗？”
菩提子之中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梦魇没有足够的梦来支撑，正是消灭它的最好时机。扶桑没有片刻犹豫，随着佛音越发响亮，宋澈在里头也越来越挺不住。
“阿澈，再坚持一会儿！”她没有松手，双手结印，一道雷劈下来正好劈在宋澈肩膀上。她的眼泪一下子下砸下来，可就是死死维持着不肯收手。
宋澈面目狰狞，自身的魂魄在同梦魇抵抗，他嘶吼道：“扶桑，不要管我！杀了我！”
她早做好了准备，只要梦魇被逼出来她就会召唤青龙式神护住宋澈，力保他不会有事。这时候就要看宋澈自己的意志力了，她急中生智抽出头上的发簪。
“阿澈，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她想也没想，手起簪落，一下子没入心口。血喷涌出来，她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疼的她整个人都要栽下去了。
宋澈果然大喊，“扶桑！”
“答应我，为了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她跪在地上，手始终不肯离开簪子，“只要你活着回来，我们就在一起。”她用另一只手染上心头血，加大了阵法的力量，天雷的攻击也越发频繁。
“日出东方，急急如令，青龙，破！”她用尽全力大喝，青龙的身影出现，迅速的将宋澈围住。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宋澈体内出来，梦魇凄厉的惨叫声在冰洞里回荡，只那么一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阵法再度回归平静，宋澈因为式神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却是虚弱至极。他趴在冰面上，朝着扶桑伸出手，“扶桑，我回来了……”
她几度哽咽的说不出话，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梦魇的分身已除，她彻底没了支撑一下子倒在地上。她和宋澈都伸着手往彼此身边挪动，一点一点，挪的很费力。
扶桑每动一下，冰面上就是一条红色的血线。她终于够到了宋澈的手指，他奋力往前一步终于将她牢牢扣住。宋澈扬起一个笑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她喜极而泣。而她知道她和宋澈的这一生早就要结束了，劫难刚刚才开始，梦魇的真身还在作祟。
她不能罔顾那么多条性命，不能只想着她和宋澈的儿女情长。更不能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让所有人都遭受厄难。
从结界中出来后他们都躺在清庐里，她是先醒过来的。镇南王妃就坐在边上，见她醒了急忙问：“扶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掌心那条红线如今离指尖还差一点点，她三番四尺的强行施法，如今楚服也救不了她。
“我没事。阿澈呢？”她要下床，却被镇南王妃按着不让。
“子恒在隔壁，他父王在那里。他没事，但是你有事。”王妃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你还身中蛊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