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犹记青山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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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倒抽一口冷气，“污蔑皇家可是死罪，你有把握吗/”
“八成。”这件事闹大了兹事体大，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她也不敢说出去。扶桑已经想好了，“不管五公主有没有参与这件事，都必须要查一查。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否则叫人发现就糟了。”
宋澈执意要送她出去，两个人自然是从屋顶上走的，他轻功了得，揽着她的腰越过一个接一个屋顶。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踏月而来。
这夜色正浓，王府的人本该都在睡梦中。可偏偏有一人除外，正松堂内的小院子里，只穿白色寝衣的镇南王背手站着，他的目光掠过屋顶，而后只是轻轻垂下了眼。
王爷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回到床上的时候王妃掀开眼咕哝了一声，“也不怕着凉了。”随后又翻过身去，闭上眼睡了。
宋泽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镇南王妃都病恹恹的，后来想着还有三个儿子在身边，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而活着的人却要继续生活。慢慢也就想通了，可是夜里却总也睡不踏实。王爷心疼她，夜里总要起来几回看看她，他爬上床从背后抱住王妃纤细的腰，突然沉声道：“回头就成全了他们吧！”
王妃静了一会儿，揉着眼睛翻过身面对镇南王清澈的眼眸，“你想通了？”
“一开始不愿意，并不是瞧不起那姑娘。我倒是瞧得出扶桑姑娘不是一般人，子恒同她在一起日后怕是有的路要走。只是今夜却是想通了，咱们也是一样熬过来的人，哪里舍得叫孩子也抱憾终身呢？”
黑暗之中王妃的面色很是僵了一会，随后才轻轻扯开嘴角，慢慢倒进他怀里，“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王爷轻拍着妻子的背，满肚子的话到了这时候却都说不出来了。他想大约人是真的不能太贪心，很久之前他想得到她，后来终于如愿以偿，他又想得到她的心。
其实只要最后她还在身边，一切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扶桑没让他送到皇宫门口，“你回去吧！”
宋澈站在原地没动，“我其实最不喜欢看着你的背影。每次见了总觉得你要离我而去，扶桑，你明白吗？”
“对于我来说，你也是一样的。”她往后退，两个人的始终都是牵在一起的。她常年与鬼神打交道，身上阴气也比常人更重，体温也总是比较低。可是宋澈掌心的温暖却很暖和，这一握，她就舍不得松手了。
最怕两情相悦，若是能有幸白头到来才是福气。若是没那个福分，往后的岁月里要如何煎熬？
扶桑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突然乱想，她摇摇头，“我真的得走了。你放心，等南阳公主这件事之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有心想叫她同过去了断干净，但也知道她有她的坚持。宋澈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走吧！路上当心，若是有事千万别自己扛着。”
扶桑点头，在宋澈恋恋不舍的目光里转身离去。她回到恒玉宫，咏梅还维持那个姿势睡得很香。扶桑解了咒，脱了衣服后轻手轻脚的上床。
咏梅说了一句梦话又翻了个身，做宫女的经常要被差遣，所以耳力都很好。咏梅大约是听见了扶桑上床发出的动静，揉着眼睛道：“睡不着？”
“嗯。”扶桑一丝困意也没有。这一个晚上委实有些惊心动魄，她知道宫中险恶，这里看似是天底下最华贵的地方，也是看不见硝烟的可怕战场。甚至比真正的战场还要可怕，在这里杀人用的不是刀子，用的是心计。
五公主究竟有没有参与南阳公主的事情她不清楚。可是五公主用红花堕胎的事情却是八九不离十，扶桑支起双膝，下巴搁在上头，“咏梅，有人跟我说这后宫里面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
父母与孩子之间是要讲究缘分的。有些人缘分修的不够，终其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好比她自己，她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她曾将这一生都卖给了寒山寺。
咏梅爬起来，裹在被子里，“没有说错。再没有哪里能比这后宫还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在深宫之中，一步错步步错。
“菡萏，你刚来所以不习惯。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想要活下去其实不难。”咏梅转过脸，那张素净的脸蛋上白日里分明还是笑容可掬，可这时候却是冷若冰霜，“心够狠，心够冷。”
心够狠，心够冷。所以五公主轻而易举的就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犯下罪孽呢？
一夜无眠，第二日轮到扶桑当值。淳贵嫔见她气色不好，便问：“初到宫中可是不习惯？”
“谢娘娘挂心，奴婢一切都好。”扶桑轻声答道。
淳贵嫔点点头，对着棱花镜瞧了瞧妆容，无甚不妥后才满意的站起来，“皇后娘娘的病有些好了，今日起便要恢复请安了。菡萏，你随我去吧！”
恒玉宫走到皇后的椒房殿还需得小半柱香的功夫，淳贵嫔自然有轿撵，只是苦了跟在两侧的宫女太监。她们去的还算早，并无多少人在里头。后来人都到齐了，扶桑又偷偷注意这些嫔妃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
皇后娘娘气度不凡，她同陛下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容颜不再。可是身上那股雍容端庄却是旁人再也学不来的，此番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后就叫众人个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恒玉宫的小安子便风风火火的跑来报信，“娘娘，皇上已经在宫中等候多时了。”
淳贵嫔急忙命令抬轿的人加快速度。扶桑也不由得小跑起来，她替淳贵嫔悲哀，看似备受宠爱，其实不过是皇上一直在给予，而淳贵嫔本人却是没有资格说不。
深宫里的女人一行一言都是为了引起那个普天之下最尊贵男子的青睐。娴静温柔如淳贵嫔，如今也不过是仰仗皇上的几分宠爱，一旦离开皇宠，她便什么都不是。
这哪里是什么爱情？扶桑又想起昨夜里咏梅说的话，“宫闱深深，哪一处没有闹过人命。这是个吃人的地方，能保住命都是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奢求什么爱什么情？”
后宫，是最不配讲情爱的地方。
紧赶慢赶的回去，好在皇上也没什么不高兴。一行人下跪行礼后，他好兴致的亲自扶起淳贵嫔，“爱妃何需这般。朕唯有到了你这里才能得到几分安宁，你若再同旁人一样，岂不是没趣？”
淳贵嫔笑笑，命令扶桑去沏茶。扶桑低着头下去准备了，皇上来得多所以下人自然知道他的喜好。早早命人沏好了茶，不烫不冷，扶桑端着进去了。
皇上接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宫女嗓音婉转，格外清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宫女朕似乎没见过，是新来的？”
“前些日子家里人给我送进来的。嫔妾寻思着咏荷跟了我多年，眼看着岁数也要到了，准备放她出去呢！”淳贵嫔解释道：“这婢女叫菡萏，往日里在家中还算听话。”
皇上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扶桑退至一边，淳贵嫔亲自给皇上捏肩，“皇上可是心烦了？”
“朝中的事也就罢了，宫里头也没几件好事。颂歌又病了，太医说不太好。朕想想南阳也在病着，真怕她们就这么没了。”
颂歌是五公主的闺名。按照晋朝的律法，公主出嫁方能有封号。五公主至今未曾出阁，因此也没有封号，还是低了她姐姐南阳公主一等。
淳贵嫔安抚皇上，“两位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朕想着等颂歌病好，便为她挑一门好亲事。这么些年也是朕不好，忽略了她。南阳自小没有母亲，朕便多疼一些，颂歌这孩子却也是个可怜的。这一回朕一定好好看看，万不能再出一个定北侯家来！”
后来扶桑就被支出来了，她去茶水间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眼生的宫女。那宫女低下身子同她道歉，然后趁人不注意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
原来这人是宋澈的，约她去昨日去过的那一处废弃宫殿见面。扶桑面无表情，也不着急，等到了中午淳贵嫔侍候皇上午睡的时候她才找借口出来。
宋澈和阿西都已经等在那里了。扶桑长话短说，“你们并分两路，阿澈你去查一查那个郑太医，阿西你则是去查五公主。”
“郑太医？”
“五公主之前都是由邓太医掌脉的。忽然换成了郑太医，我怀疑这郑太医怕是知道五公主有了身孕这一事。我不确定南阳公主身上的蛊是不是五公主所为，但是据目前看来五公主的嫌疑很大。”扶桑也不遮拦，将自己的怀疑都一一说出来，“那日晚上我听得明白，凶手肯定同南阳公主关系极为亲密。所以才不会被防备，而且那人还说是不满南阳公主抢走了她的东西。”
“如此看来五公主的嫌疑却是最大。这个交给我，如果真的是颂歌，我绝不会手软！”阿西发起火来还真有几分皇子的气魄。
扶桑忽然皱起了眉头，宋澈刚要问她，她手一挥，一个式神骤然出现。扶桑面上无表情，却是难以启齿，“不用了，我已经确定了。”（未完待续）
宋澈倒抽一口冷气，“污蔑皇家可是死罪，你有把握吗/”
“八成。”这件事闹大了兹事体大，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她也不敢说出去。扶桑已经想好了，“不管五公主有没有参与这件事，都必须要查一查。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否则叫人发现就糟了。”
宋澈执意要送她出去，两个人自然是从屋顶上走的，他轻功了得，揽着她的腰越过一个接一个屋顶。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踏月而来。
这夜色正浓，王府的人本该都在睡梦中。可偏偏有一人除外，正松堂内的小院子里，只穿白色寝衣的镇南王背手站着，他的目光掠过屋顶，而后只是轻轻垂下了眼。
王爷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回到床上的时候王妃掀开眼咕哝了一声，“也不怕着凉了。”随后又翻过身去，闭上眼睡了。
宋泽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镇南王妃都病恹恹的，后来想着还有三个儿子在身边，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而活着的人却要继续生活。慢慢也就想通了，可是夜里却总也睡不踏实。王爷心疼她，夜里总要起来几回看看她，他爬上床从背后抱住王妃纤细的腰，突然沉声道：“回头就成全了他们吧！”
王妃静了一会儿，揉着眼睛翻过身面对镇南王清澈的眼眸，“你想通了？”
“一开始不愿意，并不是瞧不起那姑娘。我倒是瞧得出扶桑姑娘不是一般人，子恒同她在一起日后怕是有的路要走。只是今夜却是想通了，咱们也是一样熬过来的人，哪里舍得叫孩子也抱憾终身呢？”
黑暗之中王妃的面色很是僵了一会，随后才轻轻扯开嘴角，慢慢倒进他怀里，“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
王爷轻拍着妻子的背，满肚子的话到了这时候却都说不出来了。他想大约人是真的不能太贪心，很久之前他想得到她，后来终于如愿以偿，他又想得到她的心。
其实只要最后她还在身边，一切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扶桑没让他送到皇宫门口，“你回去吧！”
宋澈站在原地没动，“我其实最不喜欢看着你的背影。每次见了总觉得你要离我而去，扶桑，你明白吗？”
“对于我来说，你也是一样的。”她往后退，两个人的始终都是牵在一起的。她常年与鬼神打交道，身上阴气也比常人更重，体温也总是比较低。可是宋澈掌心的温暖却很暖和，这一握，她就舍不得松手了。
最怕两情相悦，若是能有幸白头到来才是福气。若是没那个福分，往后的岁月里要如何煎熬？
扶桑心里责怪自己怎么会突然乱想，她摇摇头，“我真的得走了。你放心，等南阳公主这件事之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他有心想叫她同过去了断干净，但也知道她有她的坚持。宋澈不情不愿的松开手，“这可是你说的！那你走吧！路上当心，若是有事千万别自己扛着。”
扶桑点头，在宋澈恋恋不舍的目光里转身离去。她回到恒玉宫，咏梅还维持那个姿势睡得很香。扶桑解了咒，脱了衣服后轻手轻脚的上床。
咏梅说了一句梦话又翻了个身，做宫女的经常要被差遣，所以耳力都很好。咏梅大约是听见了扶桑上床发出的动静，揉着眼睛道：“睡不着？”
“嗯。”扶桑一丝困意也没有。这一个晚上委实有些惊心动魄，她知道宫中险恶，这里看似是天底下最华贵的地方，也是看不见硝烟的可怕战场。甚至比真正的战场还要可怕，在这里杀人用的不是刀子，用的是心计。
五公主究竟有没有参与南阳公主的事情她不清楚。可是五公主用红花堕胎的事情却是八九不离十，扶桑支起双膝，下巴搁在上头，“咏梅，有人跟我说这后宫里面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地方。”
父母与孩子之间是要讲究缘分的。有些人缘分修的不够，终其一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就好比她自己，她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她曾将这一生都卖给了寒山寺。
咏梅爬起来，裹在被子里，“没有说错。再没有哪里能比这后宫还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在深宫之中，一步错步步错。
“菡萏，你刚来所以不习惯。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想要活下去其实不难。”咏梅转过脸，那张素净的脸蛋上白日里分明还是笑容可掬，可这时候却是冷若冰霜，“心够狠，心够冷。”
心够狠，心够冷。所以五公主轻而易举的就舍弃了自己的孩子，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犯下罪孽呢？
一夜无眠，第二日轮到扶桑当值。淳贵嫔见她气色不好，便问：“初到宫中可是不习惯？”
“谢娘娘挂心，奴婢一切都好。”扶桑轻声答道。
淳贵嫔点点头，对着棱花镜瞧了瞧妆容，无甚不妥后才满意的站起来，“皇后娘娘的病有些好了，今日起便要恢复请安了。菡萏，你随我去吧！”
恒玉宫走到皇后的椒房殿还需得小半柱香的功夫，淳贵嫔自然有轿撵，只是苦了跟在两侧的宫女太监。她们去的还算早，并无多少人在里头。后来人都到齐了，扶桑又偷偷注意这些嫔妃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
皇后娘娘气度不凡，她同陛下是少年夫妻，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容颜不再。可是身上那股雍容端庄却是旁人再也学不来的，此番也不过说了几句话后就叫众人个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恒玉宫的小安子便风风火火的跑来报信，“娘娘，皇上已经在宫中等候多时了。”
淳贵嫔急忙命令抬轿的人加快速度。扶桑也不由得小跑起来，她替淳贵嫔悲哀，看似备受宠爱，其实不过是皇上一直在给予，而淳贵嫔本人却是没有资格说不。
深宫里的女人一行一言都是为了引起那个普天之下最尊贵男子的青睐。娴静温柔如淳贵嫔，如今也不过是仰仗皇上的几分宠爱，一旦离开皇宠，她便什么都不是。
这哪里是什么爱情？扶桑又想起昨夜里咏梅说的话，“宫闱深深，哪一处没有闹过人命。这是个吃人的地方，能保住命都是不容易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奢求什么爱什么情？”
后宫，是最不配讲情爱的地方。
紧赶慢赶的回去，好在皇上也没什么不高兴。一行人下跪行礼后，他好兴致的亲自扶起淳贵嫔，“爱妃何需这般。朕唯有到了你这里才能得到几分安宁，你若再同旁人一样，岂不是没趣？”
淳贵嫔笑笑，命令扶桑去沏茶。扶桑低着头下去准备了，皇上来得多所以下人自然知道他的喜好。早早命人沏好了茶，不烫不冷，扶桑端着进去了。
皇上接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宫女嗓音婉转，格外清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宫女朕似乎没见过，是新来的？”
“前些日子家里人给我送进来的。嫔妾寻思着咏荷跟了我多年，眼看着岁数也要到了，准备放她出去呢！”淳贵嫔解释道：“这婢女叫菡萏，往日里在家中还算听话。”
皇上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扶桑退至一边，淳贵嫔亲自给皇上捏肩，“皇上可是心烦了？”
“朝中的事也就罢了，宫里头也没几件好事。颂歌又病了，太医说不太好。朕想想南阳也在病着，真怕她们就这么没了。”
颂歌是五公主的闺名。按照晋朝的律法，公主出嫁方能有封号。五公主至今未曾出阁，因此也没有封号，还是低了她姐姐南阳公主一等。
淳贵嫔安抚皇上，“两位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朕想着等颂歌病好，便为她挑一门好亲事。这么些年也是朕不好，忽略了她。南阳自小没有母亲，朕便多疼一些，颂歌这孩子却也是个可怜的。这一回朕一定好好看看，万不能再出一个定北侯家来！”
后来扶桑就被支出来了，她去茶水间的时候迎面撞上一个眼生的宫女。那宫女低下身子同她道歉，然后趁人不注意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
原来这人是宋澈的，约她去昨日去过的那一处废弃宫殿见面。扶桑面无表情，也不着急，等到了中午淳贵嫔侍候皇上午睡的时候她才找借口出来。
宋澈和阿西都已经等在那里了。扶桑长话短说，“你们并分两路，阿澈你去查一查那个郑太医，阿西你则是去查五公主。”
“郑太医？”
“五公主之前都是由邓太医掌脉的。忽然换成了郑太医，我怀疑这郑太医怕是知道五公主有了身孕这一事。我不确定南阳公主身上的蛊是不是五公主所为，但是据目前看来五公主的嫌疑很大。”扶桑也不遮拦，将自己的怀疑都一一说出来，“那日晚上我听得明白，凶手肯定同南阳公主关系极为亲密。所以才不会被防备，而且那人还说是不满南阳公主抢走了她的东西。”
“如此看来五公主的嫌疑却是最大。这个交给我，如果真的是颂歌，我绝不会手软！”阿西发起火来还真有几分皇子的气魄。
扶桑忽然皱起了眉头，宋澈刚要问她，她手一挥，一个式神骤然出现。扶桑面上无表情，却是难以启齿，“不用了，我已经确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