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祸相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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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
望着雷洛满头大汗跑来，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叶子重一脸恼怒：“我都准备收摊了！”
“抱歉，遇到些事情耽搁了！”
雷洛歉然解释，随手递过一枚血气丹。
叶子重一把接过，神色稍霁：“你知道武院后厨的大师傅一向看我不顺眼，耽搁这么久，明早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早修……”
“行了，行了！”
雷洛看到叶子重的苦脸便头疼无比。
若不是实在太缺钱，他怎么也不会和这个比女人还斤斤计较的家伙合作。
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理亏，谁想到那枚铁胆居然如此难破解，足足耗费他一天一夜的功夫。
这下好了，不但旷了一天工，还险些连半月一次的黑市也耽搁了。
敷衍着喋喋不休的叶子重，雷洛手上却丝毫不停，从怀中掏出两个空的寒玉瓶摆在地摊前，这才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条颇为僻静的小巷，此时天色未黑，但巷子两侧早已摆满了摊位，甚至已有人点起了油灯。
由于靠近云梦大泽的缘故，临泽城每日聚集着大量的外来武者。
这些人或是准备进入大泽探险，或已经探险归来。
总之，他们的身上往往携带重宝。
有宝物，自然会有纷争，寻仇、刺杀、黑吃黑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很多见不得光的宝物舍不得丢弃，便通过黑市渠道处理出去。
雷洛所在的这处崇云巷黑市，是临泽城中唯一，也是最大的一处黑市。
在这里，无论丹药、战兵甚至连许多秘传的武道功法和炼丹、炼兵师的笔记都可以买到。
当然，缺钱缺到眼睛发蓝的雷洛自是没实力贩卖这些东西——他卖的是面具！
陈旧的摊布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无一例外，都很大，大到足以遮掩住整张脸还有富余。
黑市见不得光，来此交易的武者自然也不希望被人察觉身份。
所以一年来他的生意还算不错，就算比不上云记的薪水，至少也能帮他解决不少问题。
“说起来，雷洛，我觉得我们的该考虑重新分配收入的问题了！”
“这一年为了做面具，我可是没少被大师傅训斥，却只能拿到三成收入！”
“而你，仅仅只是守一晚上摊，就拿走七成！”
叶子重刚才还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这时却围着雷洛啰嗦个没完。
雷洛眼睛一瞪，冷笑道：“好啊，那以后收入给你一半，不过血气丹就没有了！”
叶子重张了张嘴，恼道：“半个月一枚血气丹，只够我修炼两晚上的！”
“有总比没有好，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了！”
雷洛有恃无恐的坐在摊位前，他一点也不担心叶子重翻脸。
血气丹说起来并不贵，十两银子便能买到一颗，稍有些家底都能买得起。
不过正因为它是武者修行最常用的丹药，丹堂往往一瓶才起售。
想买一颗或两颗？
对不起，不卖！
雷洛若不是有林伯帮衬，从云记的大客户渠道购买，凭他的薪水也只能买到一瓶而已。
眼前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却压根连买都买不起。
见他这副嘴脸，叶子重气的嘴唇直哆嗦，骂道：“认识你，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武院时被你逼着开小灶，好不容易捱到你退学了，如今又被你剥削……”
“不想合作，那就一拍两散呗。”
雷洛好整以暇的笑着。
他当然不愿失去赚钱的机会，只是如果不压住叶子重，谁知道这厮会起什么幺蛾子。
一个没钱没天赋的穷小子，为了偷学武道，足足在武院后厨忍受大师傅欺负三年。
仅是这种隐忍的心性，雷洛便自愧不如。
见雷洛油盐不进，叶子重清楚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悻悻离去。
雷洛暗松口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这厮怎地突然提条件了？难不成他已经开辟出第二条经脉了？”
他绝不相信叶子重这一番试探是无的放矢，最大的可能是想以这个为借口，让自己多给他几枚血气丹。
可惜二十枚血气丹就连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分给他！
“武院……”
雷洛惆怅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家里这番变故，自己此时恐怕仍在武院无忧无虑的修行吧！
“来两个面具！”
正感慨间，有人站在摊位前。
雷洛顿时换成一副笑脸：“一个五十文，两个一两，您收好了！”
随着天色渐黑，冷清的黑市逐渐开始有人走动。
位于巷口的雷洛也忙碌起来，刚才那股思绪早已如拂过巷子的清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临近深夜时，三名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从远处走了过来，白色的武士袍映衬的他们英气勃勃。
尤其被两名少年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少女，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仿佛夜空中的星星，笑颦之间，令人不由自主为之沉迷。
“歆月，好端端的非要跑到黑市做什么？这里的武器虽然便宜，可终归见不得光。”
左侧的少年戒备的扫了眼黑巷，盏盏油灯非但没能将巷子照亮，反而愈发有种诡秘感。
少女微微一笑，正要解释，右侧的少年已不屑道：“见不得光又如何？只要能买到合适的武器，大不了请云记的大师傅重新锻造一番，改头换面谁还能认出来？”
“高超你要是怕了就回去，歆月难得有兴致出来一次，别在这儿扫兴！”
“陈翔你说什么？我会怕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去就去，谁怕谁！”
高超勃然大怒，这个该死的陈翔总是在心上人面前落自己面子。
请云记大师傅改头换面？花费的代价还不如重新打造一柄战兵划算。
不过此时自是不能当着心上人的面如此说，气急之下，高超当即便大步走在前面：“歆月，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冒犯到你！”
陈翔不甘落后，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对鉴定武器方面有些心得，待会一定帮你挑一柄趁手的武器！”
冯歆月感激的笑了笑，道：“高超，陈翔，我这次选择来黑市购买武器装备，也是为了三天后的试练做准备！大家实力虽然不弱，但毕竟第一次试练，若失败了不但教习脸上无光，就连我们在学院也会被人轻视！”
“再过半年便是清府选徒之时，若不能得到武院推荐，想要得到参选资格只怕不容易！”
“所以，尽可能购买一些趁手的装备，至少有备无患！”
高超和陈翔齐齐点头，异口同声赞同道：“歆月说的有道理！”
二人此刻心中颇有些惊喜，前几日他们便表露出结队的想法，不过冯歆月始终不置可否。
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已经打算与他们结队了。
虽然双方都不愿意对方参与进来，可相比冯歆月找其他人合作，自然是眼下的情况更让他们安心。
二人对视一眼，高超沉声道：“按照武院规定，考核试练中，每名学员可以带一名外援，歆月你的外援就包在我身上！”
“凭什么啊？你高家虽然富甲一方，可我陈家却是以武起家，论武力，我陈家有先天武师坐镇，高家有吗？”
陈翔不干了，冷笑道：“就算你已经开辟出第五道经脉，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你！”
高超气的脸色发青，正要反驳，冯歆月已笑道：“二位好意歆月心领了，不过此行我已有了合适的外援对象，就不麻烦二位了！”
高超和陈翔怒视对方，冷哼着撇过头去。
三人行至巷口，高超好奇的问向冯歆月：“歆月你难道打算让家族从清河大岭派高手过来？”
论实力，冯歆月出身的冯家远在高陈两家之上，只不过冯家的根基并不在临泽城，所以二人才会如此卖力帮忙找外援。
听高超这么一问，陈翔也有些好奇。
清河大岭距离临泽城有千里之遥，虽说在强大的武者眼中，这点距离不算什么，可毕竟还是太远了。
除非冯家能够派出先天武师过来，只是一次小小的试练，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大题小做了。
冯歆月并未立刻回答他们，而是目光在巷口寻梭着，当看到在地摊前忙碌的少年身影时，美眸陡地一亮，笑盈盈道：“此次试练我并未通知家族，喏，他就是我要找的外援！”
二人齐齐望过去，不由皆是失声：“他？”
“雷洛？”
“你怎么才来？”
望着雷洛满头大汗跑来，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叶子重一脸恼怒：“我都准备收摊了！”
“抱歉，遇到些事情耽搁了！”
雷洛歉然解释，随手递过一枚血气丹。
叶子重一把接过，神色稍霁：“你知道武院后厨的大师傅一向看我不顺眼，耽搁这么久，明早肯定不会同意我去早修……”
“行了，行了！”
雷洛看到叶子重的苦脸便头疼无比。
若不是实在太缺钱，他怎么也不会和这个比女人还斤斤计较的家伙合作。
不过今天确实有些理亏，谁想到那枚铁胆居然如此难破解，足足耗费他一天一夜的功夫。
这下好了，不但旷了一天工，还险些连半月一次的黑市也耽搁了。
敷衍着喋喋不休的叶子重，雷洛手上却丝毫不停，从怀中掏出两个空的寒玉瓶摆在地摊前，这才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条颇为僻静的小巷，此时天色未黑，但巷子两侧早已摆满了摊位，甚至已有人点起了油灯。
由于靠近云梦大泽的缘故，临泽城每日聚集着大量的外来武者。
这些人或是准备进入大泽探险，或已经探险归来。
总之，他们的身上往往携带重宝。
有宝物，自然会有纷争，寻仇、刺杀、黑吃黑在这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很多见不得光的宝物舍不得丢弃，便通过黑市渠道处理出去。
雷洛所在的这处崇云巷黑市，是临泽城中唯一，也是最大的一处黑市。
在这里，无论丹药、战兵甚至连许多秘传的武道功法和炼丹、炼兵师的笔记都可以买到。
当然，缺钱缺到眼睛发蓝的雷洛自是没实力贩卖这些东西——他卖的是面具！
陈旧的摊布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无一例外，都很大，大到足以遮掩住整张脸还有富余。
黑市见不得光，来此交易的武者自然也不希望被人察觉身份。
所以一年来他的生意还算不错，就算比不上云记的薪水，至少也能帮他解决不少问题。
“说起来，雷洛，我觉得我们的该考虑重新分配收入的问题了！”
“这一年为了做面具，我可是没少被大师傅训斥，却只能拿到三成收入！”
“而你，仅仅只是守一晚上摊，就拿走七成！”
叶子重刚才还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这时却围着雷洛啰嗦个没完。
雷洛眼睛一瞪，冷笑道：“好啊，那以后收入给你一半，不过血气丹就没有了！”
叶子重张了张嘴，恼道：“半个月一枚血气丹，只够我修炼两晚上的！”
“有总比没有好，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了！”
雷洛有恃无恐的坐在摊位前，他一点也不担心叶子重翻脸。
血气丹说起来并不贵，十两银子便能买到一颗，稍有些家底都能买得起。
不过正因为它是武者修行最常用的丹药，丹堂往往一瓶才起售。
想买一颗或两颗？
对不起，不卖！
雷洛若不是有林伯帮衬，从云记的大客户渠道购买，凭他的薪水也只能买到一瓶而已。
眼前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却压根连买都买不起。
见他这副嘴脸，叶子重气的嘴唇直哆嗦，骂道：“认识你，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在武院时被你逼着开小灶，好不容易捱到你退学了，如今又被你剥削……”
“不想合作，那就一拍两散呗。”
雷洛好整以暇的笑着。
他当然不愿失去赚钱的机会，只是如果不压住叶子重，谁知道这厮会起什么幺蛾子。
一个没钱没天赋的穷小子，为了偷学武道，足足在武院后厨忍受大师傅欺负三年。
仅是这种隐忍的心性，雷洛便自愧不如。
见雷洛油盐不进，叶子重清楚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悻悻离去。
雷洛暗松口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这厮怎地突然提条件了？难不成他已经开辟出第二条经脉了？”
他绝不相信叶子重这一番试探是无的放矢，最大的可能是想以这个为借口，让自己多给他几枚血气丹。
可惜二十枚血气丹就连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分给他！
“武院……”
雷洛惆怅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家里这番变故，自己此时恐怕仍在武院无忧无虑的修行吧！
“来两个面具！”
正感慨间，有人站在摊位前。
雷洛顿时换成一副笑脸：“一个五十文，两个一两，您收好了！”
随着天色渐黑，冷清的黑市逐渐开始有人走动。
位于巷口的雷洛也忙碌起来，刚才那股思绪早已如拂过巷子的清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临近深夜时，三名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从远处走了过来，白色的武士袍映衬的他们英气勃勃。
尤其被两名少年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少女，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仿佛夜空中的星星，笑颦之间，令人不由自主为之沉迷。
“歆月，好端端的非要跑到黑市做什么？这里的武器虽然便宜，可终归见不得光。”
左侧的少年戒备的扫了眼黑巷，盏盏油灯非但没能将巷子照亮，反而愈发有种诡秘感。
少女微微一笑，正要解释，右侧的少年已不屑道：“见不得光又如何？只要能买到合适的武器，大不了请云记的大师傅重新锻造一番，改头换面谁还能认出来？”
“高超你要是怕了就回去，歆月难得有兴致出来一次，别在这儿扫兴！”
“陈翔你说什么？我会怕这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去就去，谁怕谁！”
高超勃然大怒，这个该死的陈翔总是在心上人面前落自己面子。
请云记大师傅改头换面？花费的代价还不如重新打造一柄战兵划算。
不过此时自是不能当着心上人的面如此说，气急之下，高超当即便大步走在前面：“歆月，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冒犯到你！”
陈翔不甘落后，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对鉴定武器方面有些心得，待会一定帮你挑一柄趁手的武器！”
冯歆月感激的笑了笑，道：“高超，陈翔，我这次选择来黑市购买武器装备，也是为了三天后的试练做准备！大家实力虽然不弱，但毕竟第一次试练，若失败了不但教习脸上无光，就连我们在学院也会被人轻视！”
“再过半年便是清府选徒之时，若不能得到武院推荐，想要得到参选资格只怕不容易！”
“所以，尽可能购买一些趁手的装备，至少有备无患！”
高超和陈翔齐齐点头，异口同声赞同道：“歆月说的有道理！”
二人此刻心中颇有些惊喜，前几日他们便表露出结队的想法，不过冯歆月始终不置可否。
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已经打算与他们结队了。
虽然双方都不愿意对方参与进来，可相比冯歆月找其他人合作，自然是眼下的情况更让他们安心。
二人对视一眼，高超沉声道：“按照武院规定，考核试练中，每名学员可以带一名外援，歆月你的外援就包在我身上！”
“凭什么啊？你高家虽然富甲一方，可我陈家却是以武起家，论武力，我陈家有先天武师坐镇，高家有吗？”
陈翔不干了，冷笑道：“就算你已经开辟出第五道经脉，也不是我的对手吧？”
“你！”
高超气的脸色发青，正要反驳，冯歆月已笑道：“二位好意歆月心领了，不过此行我已有了合适的外援对象，就不麻烦二位了！”
高超和陈翔怒视对方，冷哼着撇过头去。
三人行至巷口，高超好奇的问向冯歆月：“歆月你难道打算让家族从清河大岭派高手过来？”
论实力，冯歆月出身的冯家远在高陈两家之上，只不过冯家的根基并不在临泽城，所以二人才会如此卖力帮忙找外援。
听高超这么一问，陈翔也有些好奇。
清河大岭距离临泽城有千里之遥，虽说在强大的武者眼中，这点距离不算什么，可毕竟还是太远了。
除非冯家能够派出先天武师过来，只是一次小小的试练，如此大动干戈未免大题小做了。
冯歆月并未立刻回答他们，而是目光在巷口寻梭着，当看到在地摊前忙碌的少年身影时，美眸陡地一亮，笑盈盈道：“此次试练我并未通知家族，喏，他就是我要找的外援！”
二人齐齐望过去，不由皆是失声：“他？”
“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