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430，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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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回府后呆在房里，心情沉重，一个人发着呆，夜幕降临，丫鬟进来添灯油，周瑜才想起秦玊儿还未回。
周瑜备马出府，一路来到在绝命医庄开在吴郡的药铺店内，距离侯府并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了。
这是繁华街道，灯火流龙，人潮接踵，周瑜下马走到店铺门前，店铺半掩着门，灯火通明，药徒忙碌不休。
周瑜走进店，掌柜的正要招呼，认出是周瑜，忙从药柜后迎上来，鞠躬行了礼。
“玊儿呢？”
“小姐与华神医在后堂，姑爷还是别去为好，小的安排一间茶室，您饮茶稍候。”掌柜提议道。
“我虽不懂行医，但也想开开眼界，带我去看看，”
“这······”
“怎么了，见不得人吗？”
“不是，不是，”掌柜带着周瑜入了后堂，指着一间紧闭门窗的屋子，灯火中人影绰绰。
“姑爷，你可想清楚了，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的，接受不了的，您可别后悔。”
周瑜知道秦玊儿的心狠手辣是有根源的，怯步停下，故作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掌柜的语重心长道：“这救人跟杀人只在一步之间，我们行有个说法，行医者就是跟阎王爷做谈判，人的身子不过是一滩拿来交易的死肉，没有尊严，也无所谓残忍，行医者不能有怜悯之心，更不能畏惧死亡。我当掌柜二十多年了，见过生老病死，人间疾苦数不胜数，可我见到死尸，依然心中犯怵。”
周瑜若有所思点点头：“的确如此，我虽也杀过人，但依然害怕杀人。”
“所以，姑爷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你看了，对自己没好处。”
鉴于前车之签，周瑜没有执拗，点点头：“明白了，掌柜的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周瑜在屋外等着，屋子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音，偶尔见到印在窗户纸上的人影忙忙碌碌，分辨出哪个是秦玊儿。
孙策性格火爆，嗜好杀戮，周瑜每见到，都有旁敲侧击提醒，但孙策不以为然。至从杀了于吉，便怪事连连，整个人也如惊弓之鸟，疑神疑鬼，精神每况愈下，令人担心，吃的药都不济事。
如果孙策真出了个好歹，自己就要留在吴郡，辅佐孙权管理江东，又要再一次对秦玊儿食言。这个结果是他最不愿得到的。
周瑜胡思乱想，月光洒满大地，突然听到房子内传出高昂的声音：“活了，活了，”
周瑜整个人精神也随之振奋，走近房门，侧耳细听。
“小心一点，活是活了，但还要观察几日。”
“你这老头，我都说了，兔子跟人不一样，你若听我的，就不白费这么多功夫。”
“是我老糊涂，夫人年轻，自然比老夫聪明。夫人，老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对老夫食言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等郡主顺利生子，我们就回医庄，你让你最聪明的徒弟跟着去吧，一年半载差不多就该学会了。”
周瑜在门外听着一老一少在里面亲切交谈，明白华佗是想学绝命医庄的冰琰针法，两派医术交流，传扬光大，是极好的事。
“玊儿，”周瑜在外敲了敲门。
“啊？”秦玊儿打开门，见到周瑜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多晚了，我来接你回去。”
秦玊儿回头看了看华佗，华佗点头微笑道：“夫人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夫呢。”
秦玊儿便跟周瑜出来，现在过了子时，街上除了打更的，没有闲人，二人在静悄悄的街道散步，月光拉出一长一短的人影，紧紧挨着，凉风吹过，贴的更紧了。
“我们将临产的兔子怀的宝宝开刀取出来了，”秦玊儿按捺不住欣喜道。
“这么厉害，兔子没事吧？”
“还活着，等过了今晚再看吧。如果可行，我就用这个办法帮郡主生产。”
周瑜停下脚步，犹疑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但你不知道，郡主此胎不稳，是强行保胎才拖了这么久，但胎儿的胎位还是没有正过来，八成要难产，所以那个稳婆都不敢接生。”
周瑜不懂这些，但是破腹取子，是前所未有的事，如果失败了，小妹性命不保。周瑜能理解，秦玊儿一定要帮卫臻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因此牺牲小妹性命，也太残忍了。
“玊儿，你有几成把我？”
秦玊儿道：“我一成都没有，上次小石头的娘怎么死的，你也看到了，只能说现在有这个办法，姑且一试。”
“不行，”周瑜摇摇头，“太危险了。”
“事到临头，你说不行也没用，棋走险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玊儿甩开周瑜的手，气冲冲在前走。
周瑜没有追上去，驻足在秋风中，看着一片落叶飘零到眼前，落在白光洒了一片的大地，前方的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远远听见秦玊儿越来越慢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不耐烦道：“你走不走，是不是想今晚睡柴房？”
周瑜淡淡一笑，牵马跟上。
孙策冷不丁的被于吉的突然出现吓到，房中、院中、大堂，无所不在，令他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不惊动家眷，孙策点起三军，去城外下寨，乔芮不放心，月子也不坐了，一定要跟着去，孙策知道乔芮是担心自己，心软了一次，应允了。孙承留在府中，交给吴二夫人照顾。
周瑜知道孙策是被鬼神惊扰，这不是身体的病，无法对症下药，“解铃还须系铃人”，周瑜找到一直被吕蒙照顾着的无根，问他有什么办法能让于吉道长灵魂安息，放孙策一马。
无根恨不得杀了孙策为师父报仇，别说没办法，有办法也不会告诉：“冤有头，债有主，天道轮回，恶有恶报，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死不瞑目。”
孙策杀于吉，的确是因为私心作祟，周瑜找不到任何借口为他辩解，不能因为他是自己兄弟，就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错了就是错了。
“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无根道。
周瑜怅然若失的走了，秦玊儿在后跟着，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
那个自命不凡的“小霸王”，他有顶天立地的志气，岿然不动的气魄，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别人都是他可摆弄的棋子，这样的人物，会如此草率的落寞？
命运真是难以捉摸，秦玊儿看着走在前面，背影颓废的周瑜，有一天，他也会离开自己的。
“夫君，”
周瑜停下脚步，“你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秦玊儿小跑上前，紧紧牵上周瑜的手，“我们要一起走的，谁也不准丢下谁。”
周瑜点点头，心事重重的牵住秦玊儿的手，沉默无言继续走着。
周瑜回府后呆在房里，心情沉重，一个人发着呆，夜幕降临，丫鬟进来添灯油，周瑜才想起秦玊儿还未回。
周瑜备马出府，一路来到在绝命医庄开在吴郡的药铺店内，距离侯府并不远，走两条街就到了。
这是繁华街道，灯火流龙，人潮接踵，周瑜下马走到店铺门前，店铺半掩着门，灯火通明，药徒忙碌不休。
周瑜走进店，掌柜的正要招呼，认出是周瑜，忙从药柜后迎上来，鞠躬行了礼。
“玊儿呢？”
“小姐与华神医在后堂，姑爷还是别去为好，小的安排一间茶室，您饮茶稍候。”掌柜提议道。
“我虽不懂行医，但也想开开眼界，带我去看看，”
“这······”
“怎么了，见不得人吗？”
“不是，不是，”掌柜带着周瑜入了后堂，指着一间紧闭门窗的屋子，灯火中人影绰绰。
“姑爷，你可想清楚了，进去了看到了不该看的，接受不了的，您可别后悔。”
周瑜知道秦玊儿的心狠手辣是有根源的，怯步停下，故作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掌柜的语重心长道：“这救人跟杀人只在一步之间，我们行有个说法，行医者就是跟阎王爷做谈判，人的身子不过是一滩拿来交易的死肉，没有尊严，也无所谓残忍，行医者不能有怜悯之心，更不能畏惧死亡。我当掌柜二十多年了，见过生老病死，人间疾苦数不胜数，可我见到死尸，依然心中犯怵。”
周瑜若有所思点点头：“的确如此，我虽也杀过人，但依然害怕杀人。”
“所以，姑爷还是在外面等着吧，你看了，对自己没好处。”
鉴于前车之签，周瑜没有执拗，点点头：“明白了，掌柜的去忙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周瑜在屋外等着，屋子内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声音，偶尔见到印在窗户纸上的人影忙忙碌碌，分辨出哪个是秦玊儿。
孙策性格火爆，嗜好杀戮，周瑜每见到，都有旁敲侧击提醒，但孙策不以为然。至从杀了于吉，便怪事连连，整个人也如惊弓之鸟，疑神疑鬼，精神每况愈下，令人担心，吃的药都不济事。
如果孙策真出了个好歹，自己就要留在吴郡，辅佐孙权管理江东，又要再一次对秦玊儿食言。这个结果是他最不愿得到的。
周瑜胡思乱想，月光洒满大地，突然听到房子内传出高昂的声音：“活了，活了，”
周瑜整个人精神也随之振奋，走近房门，侧耳细听。
“小心一点，活是活了，但还要观察几日。”
“你这老头，我都说了，兔子跟人不一样，你若听我的，就不白费这么多功夫。”
“是我老糊涂，夫人年轻，自然比老夫聪明。夫人，老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对老夫食言啊。”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等郡主顺利生子，我们就回医庄，你让你最聪明的徒弟跟着去吧，一年半载差不多就该学会了。”
周瑜在门外听着一老一少在里面亲切交谈，明白华佗是想学绝命医庄的冰琰针法，两派医术交流，传扬光大，是极好的事。
“玊儿，”周瑜在外敲了敲门。
“啊？”秦玊儿打开门，见到周瑜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多晚了，我来接你回去。”
秦玊儿回头看了看华佗，华佗点头微笑道：“夫人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夫呢。”
秦玊儿便跟周瑜出来，现在过了子时，街上除了打更的，没有闲人，二人在静悄悄的街道散步，月光拉出一长一短的人影，紧紧挨着，凉风吹过，贴的更紧了。
“我们将临产的兔子怀的宝宝开刀取出来了，”秦玊儿按捺不住欣喜道。
“这么厉害，兔子没事吧？”
“还活着，等过了今晚再看吧。如果可行，我就用这个办法帮郡主生产。”
周瑜停下脚步，犹疑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是很冒险，但你不知道，郡主此胎不稳，是强行保胎才拖了这么久，但胎儿的胎位还是没有正过来，八成要难产，所以那个稳婆都不敢接生。”
周瑜不懂这些，但是破腹取子，是前所未有的事，如果失败了，小妹性命不保。周瑜能理解，秦玊儿一定要帮卫臻留下这个孩子，但是因此牺牲小妹性命，也太残忍了。
“玊儿，你有几成把我？”
秦玊儿道：“我一成都没有，上次小石头的娘怎么死的，你也看到了，只能说现在有这个办法，姑且一试。”
“不行，”周瑜摇摇头，“太危险了。”
“事到临头，你说不行也没用，棋走险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秦玊儿甩开周瑜的手，气冲冲在前走。
周瑜没有追上去，驻足在秋风中，看着一片落叶飘零到眼前，落在白光洒了一片的大地，前方的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远远听见秦玊儿越来越慢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不耐烦道：“你走不走，是不是想今晚睡柴房？”
周瑜淡淡一笑，牵马跟上。
孙策冷不丁的被于吉的突然出现吓到，房中、院中、大堂，无所不在，令他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不惊动家眷，孙策点起三军，去城外下寨，乔芮不放心，月子也不坐了，一定要跟着去，孙策知道乔芮是担心自己，心软了一次，应允了。孙承留在府中，交给吴二夫人照顾。
周瑜知道孙策是被鬼神惊扰，这不是身体的病，无法对症下药，“解铃还须系铃人”，周瑜找到一直被吕蒙照顾着的无根，问他有什么办法能让于吉道长灵魂安息，放孙策一马。
无根恨不得杀了孙策为师父报仇，别说没办法，有办法也不会告诉：“冤有头，债有主，天道轮回，恶有恶报，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死不瞑目。”
孙策杀于吉，的确是因为私心作祟，周瑜找不到任何借口为他辩解，不能因为他是自己兄弟，就颠倒黑白，是非不分。错了就是错了。
“真的没有办法？”
“没有，”无根道。
周瑜怅然若失的走了，秦玊儿在后跟着，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
那个自命不凡的“小霸王”，他有顶天立地的志气，岿然不动的气魄，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别人都是他可摆弄的棋子，这样的人物，会如此草率的落寞？
命运真是难以捉摸，秦玊儿看着走在前面，背影颓废的周瑜，有一天，他也会离开自己的。
“夫君，”
周瑜停下脚步，“你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秦玊儿小跑上前，紧紧牵上周瑜的手，“我们要一起走的，谁也不准丢下谁。”
周瑜点点头，心事重重的牵住秦玊儿的手，沉默无言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