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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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道：“你上次替我杀了曹不兴，办的很好。我就准你一道军令，若是孙策欲举兵反我，你可杀他。”
“当真？”卫臻露出渴盼的眼神。
“哈哈，我曹操说话，岂有作假之理。”曹操笑道，“我已经放出风声，这次‘衣带诏’之功，全给周公瑾，也对他进行嘉赏，这天下有多少人恨我，就有多人恨他。马超也会与东吴反目，不出意外，孙策为保全自己的名声，一定会找借口与这个‘背主求荣’的兄弟断绝关系，到时周公瑾走投无路，唯能来许昌，为我效力。”
卫臻淡淡道：“丞相求贤若渴，这是周公瑾的福气。”
“卫臻你的确聪明，能想出这招‘离间计’，实在妙哉。这次若不是你得到董承谋反的消息，我恐怕已中了奸计，死于这干小人之手。”曹操道。
卫臻一怔：“这是丞相洪福齐天，方能化险为夷。董承哪里能知道，居然是因打了秦庆童那个家奴，导致这灭门之祸。”
曹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卫臻：“秦庆童已经招了，一切都是你让他说的。”
卫臻知道瞒不住的，忙跪地磕头请罪。他因偷听了马超与周瑜暗中商议要利用秦玊儿毒杀曹操，秦玊儿这个傻瓜居然敢答应，所以才能顺藤摸瓜，查出“衣带诏”之事，又见因为偷情，被董承打得半死不活，关在柴房的秦庆童，心生一计，偷将他放出，编造董承与太医于吉要密谋毒杀曹操，让他去丞相府揭发立功，然后再悄悄告诉秦玊儿，让她借机嫁祸给于吉。这样既可以保住秦玊儿，还可以将此“功”推给周瑜，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东吴也因此被天下不耻，可谓一箭三雕，本以为是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曹操还是察觉了异样，盘诘出真相。
“卫臻，你做事，的确小心，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曹操眯着锋利的鹰眼道。
卫臻伏地请罪道：“在下现在毕竟是东吴属臣，实在不好出面插手此事。”
曹操突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告知我，如果中间有什么差池，秦庆童没听你的话，不敢来告，本相万一不信一个家奴之言，真喝了那碗毒药，你考虑过后果吗？你将本相的安危置于何地？”
卫臻伏在地上，不敢反驳。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拿本相的性命去为别人铺路搭桥，我定不饶你。”曹操阴沉下脸道，把卫臻的心机看得透明。
“属下再不敢了。”
“起来吧。”
卫臻起身，再看曹操已如没事一人一样：“秦庆童和云英，都已经处死，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
“是，”曹彰和卫臻低头领命。
“你也回去吧。”曹操对卫臻挥挥手，指着地上依然昏迷的雪儿，“这个小女孩，就送给你了。”
卫臻心中暗自一惊，但神色不动：“多谢丞相，属下还有一事，要请曹将军帮忙。”
曹彰问：“何事？”
“请借将军短刀一用。”
曹彰看了一眼曹操，曹操微微点头，曹彰方掀开披风，抽出后腰藏的一把短刀递给卫臻。
卫臻抽出刀，将短刀狠狠刺向左大腿，只不伤到骨头，刺穿了血肉。血“兹”一声溅出来，血染了衣袍。
“廷明，你，你这是作何？”曹操往前一步，卫臻摇摇晃晃坐在地上，又朝右腿深深刺了一刀，痛叫了一声。
曹彰一脸惊愕，曹操却看出了其意：“你这是何苦呢？”
卫臻忍着痛，半天才喘着气道：“属下若毫发无损的回去，校尉一定起疑。”
曹彰将蹲在卫臻身旁将他扶着，不忍心的看着曹操道：“丞相，这？”
曹操点点头，赞道：“廷明，你果然是个做大事的，我也敬佩你，你能有此志气，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成功的呢？”
曹彰依卫臻所言，叫人用一辆拖车将他和小女孩一起拖回府邸，就扔在雪地中，不管了。
因已是子时，看门的小厮也休息了，没人发现在门外雪地上冻着的卫臻和小女孩，卫臻自己止了双腿上的血，伤口已经被冰雪冰冻麻木，现在只是彻骨的冷，再没其他感觉。
卫臻将依然昏迷的小女孩搂在怀中，看着她稚嫩的小脸被风雪摧残起了一层硬壳，想起似曾自己相识的经历，心里如插入一把锋利的冰刀，流出的血都是没有温度的。
卫臻可以冻一夜，但小女孩不行，他爬上府门石阶，用力敲门，现在夜深人静，那看门小厮躲懒，听到了声音也迟迟不肯出来，叫了约半个钟头，才磨蹭着来开门。
小厮开门见到废了双腿的卫臻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初时还没认出来，被唬了一跳：“什么人，做什么的？你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这门是你能敲的？”
“还请小哥替我传报府上的贵客周校尉，我是他的手下。”说着费劲的递上十两纹银。
那看门小厮见了银子态度才改善些：“你叫什么名字，我去了又怎么说？”
“你就说卫臻卫廷明已经领过罚了，被曹丞相派人送回了府。”卫臻道，那小厮是不能进内院的，只能先找到守夜的禁军，将府门外的事说了。
“现在多晚了，主子们都休息了，谁愿意去传这个话惹主子们不痛快。”
小厮道：“那人伤得极重，我怕在外面冻一夜，命都没了，还是去通报一声，万一出了事，我们也要担责。”
那禁军听了又到后院先去见了同来的随军，大家拿不定主意，最后吵醒了赵昌，把事情说了，赵昌才慌忙去西院通知周瑜，这一番折腾耽搁，不知不觉又花了一个时辰，到了丑时。
周瑜和秦玊儿匆忙穿了衣裳出来，见到卫臻蜷缩在府门前的雪地上，怀里紧紧搂着雪儿，灯火照处，身旁全是因爬行滚出的一道道血迹，在白雪上分外扎眼。秦玊儿第一个扑了上去，周瑜拉都没有拉住。
曹操道：“你上次替我杀了曹不兴，办的很好。我就准你一道军令，若是孙策欲举兵反我，你可杀他。”
“当真？”卫臻露出渴盼的眼神。
“哈哈，我曹操说话，岂有作假之理。”曹操笑道，“我已经放出风声，这次‘衣带诏’之功，全给周公瑾，也对他进行嘉赏，这天下有多少人恨我，就有多人恨他。马超也会与东吴反目，不出意外，孙策为保全自己的名声，一定会找借口与这个‘背主求荣’的兄弟断绝关系，到时周公瑾走投无路，唯能来许昌，为我效力。”
卫臻淡淡道：“丞相求贤若渴，这是周公瑾的福气。”
“卫臻你的确聪明，能想出这招‘离间计’，实在妙哉。这次若不是你得到董承谋反的消息，我恐怕已中了奸计，死于这干小人之手。”曹操道。
卫臻一怔：“这是丞相洪福齐天，方能化险为夷。董承哪里能知道，居然是因打了秦庆童那个家奴，导致这灭门之祸。”
曹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卫臻：“秦庆童已经招了，一切都是你让他说的。”
卫臻知道瞒不住的，忙跪地磕头请罪。他因偷听了马超与周瑜暗中商议要利用秦玊儿毒杀曹操，秦玊儿这个傻瓜居然敢答应，所以才能顺藤摸瓜，查出“衣带诏”之事，又见因为偷情，被董承打得半死不活，关在柴房的秦庆童，心生一计，偷将他放出，编造董承与太医于吉要密谋毒杀曹操，让他去丞相府揭发立功，然后再悄悄告诉秦玊儿，让她借机嫁祸给于吉。这样既可以保住秦玊儿，还可以将此“功”推给周瑜，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东吴也因此被天下不耻，可谓一箭三雕，本以为是做得滴水不漏，没想到曹操还是察觉了异样，盘诘出真相。
“卫臻，你做事，的确小心，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曹操眯着锋利的鹰眼道。
卫臻伏地请罪道：“在下现在毕竟是东吴属臣，实在不好出面插手此事。”
曹操突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告知我，如果中间有什么差池，秦庆童没听你的话，不敢来告，本相万一不信一个家奴之言，真喝了那碗毒药，你考虑过后果吗？你将本相的安危置于何地？”
卫臻伏在地上，不敢反驳。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拿本相的性命去为别人铺路搭桥，我定不饶你。”曹操阴沉下脸道，把卫臻的心机看得透明。
“属下再不敢了。”
“起来吧。”
卫臻起身，再看曹操已如没事一人一样：“秦庆童和云英，都已经处死，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
“是，”曹彰和卫臻低头领命。
“你也回去吧。”曹操对卫臻挥挥手，指着地上依然昏迷的雪儿，“这个小女孩，就送给你了。”
卫臻心中暗自一惊，但神色不动：“多谢丞相，属下还有一事，要请曹将军帮忙。”
曹彰问：“何事？”
“请借将军短刀一用。”
曹彰看了一眼曹操，曹操微微点头，曹彰方掀开披风，抽出后腰藏的一把短刀递给卫臻。
卫臻抽出刀，将短刀狠狠刺向左大腿，只不伤到骨头，刺穿了血肉。血“兹”一声溅出来，血染了衣袍。
“廷明，你，你这是作何？”曹操往前一步，卫臻摇摇晃晃坐在地上，又朝右腿深深刺了一刀，痛叫了一声。
曹彰一脸惊愕，曹操却看出了其意：“你这是何苦呢？”
卫臻忍着痛，半天才喘着气道：“属下若毫发无损的回去，校尉一定起疑。”
曹彰将蹲在卫臻身旁将他扶着，不忍心的看着曹操道：“丞相，这？”
曹操点点头，赞道：“廷明，你果然是个做大事的，我也敬佩你，你能有此志气，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成功的呢？”
曹彰依卫臻所言，叫人用一辆拖车将他和小女孩一起拖回府邸，就扔在雪地中，不管了。
因已是子时，看门的小厮也休息了，没人发现在门外雪地上冻着的卫臻和小女孩，卫臻自己止了双腿上的血，伤口已经被冰雪冰冻麻木，现在只是彻骨的冷，再没其他感觉。
卫臻将依然昏迷的小女孩搂在怀中，看着她稚嫩的小脸被风雪摧残起了一层硬壳，想起似曾自己相识的经历，心里如插入一把锋利的冰刀，流出的血都是没有温度的。
卫臻可以冻一夜，但小女孩不行，他爬上府门石阶，用力敲门，现在夜深人静，那看门小厮躲懒，听到了声音也迟迟不肯出来，叫了约半个钟头，才磨蹭着来开门。
小厮开门见到废了双腿的卫臻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初时还没认出来，被唬了一跳：“什么人，做什么的？你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这门是你能敲的？”
“还请小哥替我传报府上的贵客周校尉，我是他的手下。”说着费劲的递上十两纹银。
那看门小厮见了银子态度才改善些：“你叫什么名字，我去了又怎么说？”
“你就说卫臻卫廷明已经领过罚了，被曹丞相派人送回了府。”卫臻道，那小厮是不能进内院的，只能先找到守夜的禁军，将府门外的事说了。
“现在多晚了，主子们都休息了，谁愿意去传这个话惹主子们不痛快。”
小厮道：“那人伤得极重，我怕在外面冻一夜，命都没了，还是去通报一声，万一出了事，我们也要担责。”
那禁军听了又到后院先去见了同来的随军，大家拿不定主意，最后吵醒了赵昌，把事情说了，赵昌才慌忙去西院通知周瑜，这一番折腾耽搁，不知不觉又花了一个时辰，到了丑时。
周瑜和秦玊儿匆忙穿了衣裳出来，见到卫臻蜷缩在府门前的雪地上，怀里紧紧搂着雪儿，灯火照处，身旁全是因爬行滚出的一道道血迹，在白雪上分外扎眼。秦玊儿第一个扑了上去，周瑜拉都没有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