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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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晖的家乡，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每逢春天，郊外的金黄色油菜花开遍。
从前，诺心也以为傅永晖的童年简直是一幅宁静祥和的美好生活画卷。数年以后，才渐渐明白，那所有旁人眼中的美景，于他来说，却映衬着生活的艰辛，成长路上所有的现实的束缚都化作了傅永晖奋斗的动力以及对自由的珍视。
永晖依稀记得年幼时父母都在小镇的工厂里做工，家中兄妹三人，大的带小的，春暖花开之时由姐姐领着他和弟弟跟小伙伴去乡间捉迷藏，永晖躺在金色油菜花田里，叫他们逮不到。更加清晰的记忆却是，南方的梅雨季，墙皮被沤得一层层剥落，屋顶上的青黛色瓦片一处接着一处坏掉。每逢夜里下大雨，父亲在漏雨的地方放一只瓷盆，叮叮咚咚，整夜都是鸣奏曲，小小的他听着雨声入眠.......
懂事以后更少有心情欣赏美景。彼时，父母在小城里找到了落脚点，姐姐去了南方沿海城市的工厂做事，兄弟二人跟着父母住到了小城里。作为普通工人家庭的长子，傅永晖深深明白，学习是扭转人生命运的唯一途径，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对成绩优异的他来说一点不假。直到今日，成为专业人士，旁人眼中的业内翘楚，才有心境去享受美好风光。
白墙黛瓦，油菜花田，如今已经成为喧嚣城市人眼中的胜景。永晖的父母又从城里搬到乡间去了。
永晖的车子载着诺心在新修的公路上行驶，这个季节虽然没有油菜花，但是满眼都是翠绿，田野间也有不知名的彩色花簇，非常恬静。南方的深秋有它的味道，一点也不萧瑟。
永晖的父母将他们迎进去。小小院子中央有一花圃，两层高的小楼房，每一间都很温馨。诺心将羊绒披肩与毛衣递给永晖父母，又取出一整套新衣服，弯下腰，递给堂姐家过来玩的孩子。小孩子开心得很。永晖母亲欣慰的笑了，她微微发福的圆脸庞，在午后的斜阳底下闪着幸福的光芒，傅爸则热情的招呼诺心进屋去看永晖托人新为他弄的小茶室。
傅妈在院子里拉住永晖，轻声问，“什么时候结婚？”
“妈，你急什么？”永晖笑道。
“我盼着抱孙子。”
永晖拥住母亲肩头，“瞧您——”
“你们这个岁数，正合适。”
“我们这一行的朋友，结婚都晚。北京的人，忙于生计，女孩子也都三十才结婚。”
母亲挣开永晖的胳膊，假装生气，“你也是时候了，再过一两年，说出去，人家以为我儿子二婚。”
母子俩一起哈哈笑。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亲戚也都过来了，大家坐在一张椭圆形大桌子上吃饭。大家庭异常热闹。
夜晚，乡间的田野空旷而静谧，或许是天气凉的缘故，虫鸣声都低了下去。永晖与亲戚们还喝着酒，诺心将大围巾对折一下披在肩上，独自走到田埂路上去。此时，深蓝的夜空如同蓝色丝绒缎子一样，上弦月悬在闪烁的繁星之间，银河斜挂在东北方向，而北斗七星则不知所踪。
诺心想起中秋节在太湖边上，展航告诉过他，有一种傻瓜似的电子星图，可以下载来用。她速速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坐在田埂上，将手机举过头顶对着夜空辨认。
噢，北斗七星横在地平线上，斗柄指向西方，那么低的位置，难怪她找不到呢。诺心举着手机看得入迷，忽然感觉耳朵痒痒，好像有人在轻轻挠，诺心警醒的侧头看——
哟！一根鼠尾草缩了回去。
原来是永晖唐姐姐的孩子，小昕。十二岁，刚上初一，个子已经有诺心一般高，头发刚刚盖到耳朵，“阿姨，你在看星星吗？”
诺心抚摸他柔软的头发，莞尔一笑，“是啊。来，你看看。”
小昕在诺心边上坐下来，诺心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组亮星，又沿着同一个方向指向天空中对应的位置，只见五颗明亮的恒星排列成W形状，“看，这是仙后座！”
“哇！”
........两个人都对着新鲜玩意儿着迷。
“阿姨，你说，那些星星上真的有外星人吗？”小昕突发奇想，他干净明亮的双眼盯住诺心的脸看，想要得到答案。
诺心沉思了几秒，“也许吧！”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成年人哪有兴趣去研究这种问题。
“我觉得一定有！在某个离我们很远的星球上——”小昕双目放光，兴奋的说道，“也许可以穿越——”
诺心发现孩子的想象力丰富而且精彩。拍拍他的肩头，“离我们太远了，人类的飞行器都到不了，即使有也无法验证。”
“我看科学画报上说人类在研究一种可以走得更远的飞行器，并且一直通过电子仪器探测宇宙中传来信号呢！”
诺心想，现在的孩子真厉害，小小年纪就进入如此广阔的科学世界。
.......
一大一小愉快的玩到深夜——
同样的夜空之下，北半球的另一个城市——关妙宜与展航在朝阳公园边上八号公馆的露台茶座里谈一则新闻，“今天，新闻写NASA宣布可能有另一个地球存在呢！”
展航幽幽的回答道，“我也看到了。在天鹅座——他们发现一颗行星，与地球类似。”
可是妙宜并无深究外星生命的兴趣，转而问，“诺心姐说，你会观星。”
“闲来无事鼓捣鼓捣。”
“我看了，那些星云的照片很美丽。”妙宜托腮想了一想，“玫瑰星云——你看到过吗？”她打开手机浏览器，准备百度。
又来了一个星象小白，展航不得不对妙宜进行简单科普，他用她刚买的时尚杂志轻轻敲一下她，“别搜了，你看的照片，都是用特殊的摄影器材长时间曝光拍摄。肉眼根本看不到那样瑰丽的景象。”
“噢，我就说呢，一定专业处理过……..”
与从前遇到的女孩子类似，她们都不是真正喜欢研究星星，甚至不知道太阳系内带环状物的是木星还是土星，只不过一时间对漂亮的星空照片好奇罢了，但凡遇到此类，展航从不与她们深入谈论，随便发几张深空图片打发打发就可以了，不过这不妨碍她们跟着他玩，玩又不需要多深奥的知识。
在乡间休假的日子畅快而惬意，生活节奏慢了好几拍，永晖和诺心都非常享受这几日的悠闲自在。每日早间醒来，路边的野草叶子尖上还挂着露珠，仿佛还能闻到泥土的芬芳。每天都有亲戚过来走动，永晖与他们在院子里饮茶，喝酒。诺心则去田野间散步，到附近院子看邻居们干活儿。
周末，小昕又来了一次，还带来几个小伙伴拉着诺心玩。午饭以后，小孩子们带诺心去后面的山上采集一种野生浆果，紫红色，同行的小女孩摘下来一捧递给诺心，诺心轻轻一碰到就碎了，深紫色汁液染红了诺心的黄色毛衣袖子。
半下午的时候，山间飘起毛毛细雨，渐渐下大了，诺心躲到一颗树冠很大枝叶茂密的树下避雨，一个孩子朝他摆手，诺心不明所以，小昕示意她过去，他们一齐站到一块突出的长满青苔的岩石底下，只听有人讲，“站在树下危险，说不定会打雷呢。”
噢，诺心拍拍脑袋，竟然忘记了简单的生活常识。
摘浆果的小女孩问她，“阿姨，你还会来吗？”孩童的目光无比的真诚。
诺心嘴角上扬，莞尔一笑，正想说，会的吧。没等她讲出口，小昕抢先替她回答道，“当然，诺心阿姨是要嫁过来给傅叔叔当媳妇的。”
孩子群“哄”的一声，齐齐惊呼。
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的吧。但是，没有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诺心赶紧岔开话题，“看，雨小了，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山下，诺心的白色球鞋沾了一鞋底的稀泥，她也学着孩子们那样，在路边石头上蹭掉。
诺心带孩子们回到傅家的院子里，天已经放晴。傅爸与亲戚们还在喝茶聊天，永晖则在楼上的小书房用笔记本电脑查看资料，他不知诺心去山上玩了一趟下来，也不知外面下了多久的雨。诺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打扰，傅永晖仍然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傅妈差小昕上来叫诺心去厨房吃她做的米糕。“诺心阿姨——吃米糕啰。”
永晖这才发现诺心在门口，抬头笑了一笑，朝诺心走来，“出去之前要准备一点材料，一坐就是一下午。”
诺心随小昕下楼去拿米糕......
晚间，碧晶自意大利发来一段视频，一队男模特在T台上走秀，依次出场，服装颜色艳丽，有几分女性色彩，据碧晶说是一个年轻品牌的秀场，诺心再次翻看，余加亮在队伍中并不惹眼，他平日里的性感光芒在一帮顶顶出色的男模特中也就不算特别出众了。
碧晶发来语音与诺心对话，被关妙宜的来电打断。
“诺心姐，有空吗？”
“休假中，空闲着呢。”诺心倚在走廊栏杆上。
妙宜兴奋的提议道，“出来夜宵怎样？”
恋爱中的女孩子急于向人诉说心事，诺心也是这样走过来。“可惜我不在北京，等我回去........恋爱的姑娘，有什么进展？”
“还好啦。”电话那头的关妙宜笑得有点羞涩。
“碧晶说，你们去玩帆船了——？”
“只是看比赛而已，爸爸有一艘艇在那里，不过我们也没有玩。”
“妙宜，交往没多久，了解又不够深，还是不要把家里的事情讲太多为好。”
妙宜语气间有一点失落，“你跟碧晶说的一模一样，人家对这个没有兴趣。”
那最好了，十有八九的人对家庭背景看得很重，如若真的没有这样现实的想法，相处起来一定更加舒适，诺心抬头仰望天空，心里暗暗想，此时弯弯的月亮高挂在头顶，繁星点缀，让人又想起了那个中秋之夜。
“诺心姐，等你回来给我电话——”
........
张复生也差唐咏欣来问诺心休假情况如何，能否按时复工，看样子有工作大礼包等着她。
何融生自微信发来讯息：我与心和十二月底订婚，诺心，你一定要来。并且不忘附上他和苑老师的合影。
诺心开心回复：这可是光明正大秀恩爱呢。
.......
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意料之外的信息：“复生带与唐小姐和小夏来无锡看游艇比赛，诺心，听说你休假了，真是大大的遗憾。”——来自陆嘉洲。
诺心完全没有料到他这样深刻记得邀请过她。
行云流水般的逍遥日子倏地从指缝间滑过，是时候回到繁忙生活之中了。
永晖的家乡，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每逢春天，郊外的金黄色油菜花开遍。
从前，诺心也以为傅永晖的童年简直是一幅宁静祥和的美好生活画卷。数年以后，才渐渐明白，那所有旁人眼中的美景，于他来说，却映衬着生活的艰辛，成长路上所有的现实的束缚都化作了傅永晖奋斗的动力以及对自由的珍视。
永晖依稀记得年幼时父母都在小镇的工厂里做工，家中兄妹三人，大的带小的，春暖花开之时由姐姐领着他和弟弟跟小伙伴去乡间捉迷藏，永晖躺在金色油菜花田里，叫他们逮不到。更加清晰的记忆却是，南方的梅雨季，墙皮被沤得一层层剥落，屋顶上的青黛色瓦片一处接着一处坏掉。每逢夜里下大雨，父亲在漏雨的地方放一只瓷盆，叮叮咚咚，整夜都是鸣奏曲，小小的他听着雨声入眠.......
懂事以后更少有心情欣赏美景。彼时，父母在小城里找到了落脚点，姐姐去了南方沿海城市的工厂做事，兄弟二人跟着父母住到了小城里。作为普通工人家庭的长子，傅永晖深深明白，学习是扭转人生命运的唯一途径，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对成绩优异的他来说一点不假。直到今日，成为专业人士，旁人眼中的业内翘楚，才有心境去享受美好风光。
白墙黛瓦，油菜花田，如今已经成为喧嚣城市人眼中的胜景。永晖的父母又从城里搬到乡间去了。
永晖的车子载着诺心在新修的公路上行驶，这个季节虽然没有油菜花，但是满眼都是翠绿，田野间也有不知名的彩色花簇，非常恬静。南方的深秋有它的味道，一点也不萧瑟。
永晖的父母将他们迎进去。小小院子中央有一花圃，两层高的小楼房，每一间都很温馨。诺心将羊绒披肩与毛衣递给永晖父母，又取出一整套新衣服，弯下腰，递给堂姐家过来玩的孩子。小孩子开心得很。永晖母亲欣慰的笑了，她微微发福的圆脸庞，在午后的斜阳底下闪着幸福的光芒，傅爸则热情的招呼诺心进屋去看永晖托人新为他弄的小茶室。
傅妈在院子里拉住永晖，轻声问，“什么时候结婚？”
“妈，你急什么？”永晖笑道。
“我盼着抱孙子。”
永晖拥住母亲肩头，“瞧您——”
“你们这个岁数，正合适。”
“我们这一行的朋友，结婚都晚。北京的人，忙于生计，女孩子也都三十才结婚。”
母亲挣开永晖的胳膊，假装生气，“你也是时候了，再过一两年，说出去，人家以为我儿子二婚。”
母子俩一起哈哈笑。
晚饭的时候，家里的亲戚也都过来了，大家坐在一张椭圆形大桌子上吃饭。大家庭异常热闹。
夜晚，乡间的田野空旷而静谧，或许是天气凉的缘故，虫鸣声都低了下去。永晖与亲戚们还喝着酒，诺心将大围巾对折一下披在肩上，独自走到田埂路上去。此时，深蓝的夜空如同蓝色丝绒缎子一样，上弦月悬在闪烁的繁星之间，银河斜挂在东北方向，而北斗七星则不知所踪。
诺心想起中秋节在太湖边上，展航告诉过他，有一种傻瓜似的电子星图，可以下载来用。她速速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坐在田埂上，将手机举过头顶对着夜空辨认。
噢，北斗七星横在地平线上，斗柄指向西方，那么低的位置，难怪她找不到呢。诺心举着手机看得入迷，忽然感觉耳朵痒痒，好像有人在轻轻挠，诺心警醒的侧头看——
哟！一根鼠尾草缩了回去。
原来是永晖唐姐姐的孩子，小昕。十二岁，刚上初一，个子已经有诺心一般高，头发刚刚盖到耳朵，“阿姨，你在看星星吗？”
诺心抚摸他柔软的头发，莞尔一笑，“是啊。来，你看看。”
小昕在诺心边上坐下来，诺心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组亮星，又沿着同一个方向指向天空中对应的位置，只见五颗明亮的恒星排列成W形状，“看，这是仙后座！”
“哇！”
........两个人都对着新鲜玩意儿着迷。
“阿姨，你说，那些星星上真的有外星人吗？”小昕突发奇想，他干净明亮的双眼盯住诺心的脸看，想要得到答案。
诺心沉思了几秒，“也许吧！”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成年人哪有兴趣去研究这种问题。
“我觉得一定有！在某个离我们很远的星球上——”小昕双目放光，兴奋的说道，“也许可以穿越——”
诺心发现孩子的想象力丰富而且精彩。拍拍他的肩头，“离我们太远了，人类的飞行器都到不了，即使有也无法验证。”
“我看科学画报上说人类在研究一种可以走得更远的飞行器，并且一直通过电子仪器探测宇宙中传来信号呢！”
诺心想，现在的孩子真厉害，小小年纪就进入如此广阔的科学世界。
.......
一大一小愉快的玩到深夜——
同样的夜空之下，北半球的另一个城市——关妙宜与展航在朝阳公园边上八号公馆的露台茶座里谈一则新闻，“今天，新闻写NASA宣布可能有另一个地球存在呢！”
展航幽幽的回答道，“我也看到了。在天鹅座——他们发现一颗行星，与地球类似。”
可是妙宜并无深究外星生命的兴趣，转而问，“诺心姐说，你会观星。”
“闲来无事鼓捣鼓捣。”
“我看了，那些星云的照片很美丽。”妙宜托腮想了一想，“玫瑰星云——你看到过吗？”她打开手机浏览器，准备百度。
又来了一个星象小白，展航不得不对妙宜进行简单科普，他用她刚买的时尚杂志轻轻敲一下她，“别搜了，你看的照片，都是用特殊的摄影器材长时间曝光拍摄。肉眼根本看不到那样瑰丽的景象。”
“噢，我就说呢，一定专业处理过……..”
与从前遇到的女孩子类似，她们都不是真正喜欢研究星星，甚至不知道太阳系内带环状物的是木星还是土星，只不过一时间对漂亮的星空照片好奇罢了，但凡遇到此类，展航从不与她们深入谈论，随便发几张深空图片打发打发就可以了，不过这不妨碍她们跟着他玩，玩又不需要多深奥的知识。
在乡间休假的日子畅快而惬意，生活节奏慢了好几拍，永晖和诺心都非常享受这几日的悠闲自在。每日早间醒来，路边的野草叶子尖上还挂着露珠，仿佛还能闻到泥土的芬芳。每天都有亲戚过来走动，永晖与他们在院子里饮茶，喝酒。诺心则去田野间散步，到附近院子看邻居们干活儿。
周末，小昕又来了一次，还带来几个小伙伴拉着诺心玩。午饭以后，小孩子们带诺心去后面的山上采集一种野生浆果，紫红色，同行的小女孩摘下来一捧递给诺心，诺心轻轻一碰到就碎了，深紫色汁液染红了诺心的黄色毛衣袖子。
半下午的时候，山间飘起毛毛细雨，渐渐下大了，诺心躲到一颗树冠很大枝叶茂密的树下避雨，一个孩子朝他摆手，诺心不明所以，小昕示意她过去，他们一齐站到一块突出的长满青苔的岩石底下，只听有人讲，“站在树下危险，说不定会打雷呢。”
噢，诺心拍拍脑袋，竟然忘记了简单的生活常识。
摘浆果的小女孩问她，“阿姨，你还会来吗？”孩童的目光无比的真诚。
诺心嘴角上扬，莞尔一笑，正想说，会的吧。没等她讲出口，小昕抢先替她回答道，“当然，诺心阿姨是要嫁过来给傅叔叔当媳妇的。”
孩子群“哄”的一声，齐齐惊呼。
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这样想的吧。但是，没有确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诺心赶紧岔开话题，“看，雨小了，我们快回去吧。”
回到山下，诺心的白色球鞋沾了一鞋底的稀泥，她也学着孩子们那样，在路边石头上蹭掉。
诺心带孩子们回到傅家的院子里，天已经放晴。傅爸与亲戚们还在喝茶聊天，永晖则在楼上的小书房用笔记本电脑查看资料，他不知诺心去山上玩了一趟下来，也不知外面下了多久的雨。诺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打扰，傅永晖仍然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傅妈差小昕上来叫诺心去厨房吃她做的米糕。“诺心阿姨——吃米糕啰。”
永晖这才发现诺心在门口，抬头笑了一笑，朝诺心走来，“出去之前要准备一点材料，一坐就是一下午。”
诺心随小昕下楼去拿米糕......
晚间，碧晶自意大利发来一段视频，一队男模特在T台上走秀，依次出场，服装颜色艳丽，有几分女性色彩，据碧晶说是一个年轻品牌的秀场，诺心再次翻看，余加亮在队伍中并不惹眼，他平日里的性感光芒在一帮顶顶出色的男模特中也就不算特别出众了。
碧晶发来语音与诺心对话，被关妙宜的来电打断。
“诺心姐，有空吗？”
“休假中，空闲着呢。”诺心倚在走廊栏杆上。
妙宜兴奋的提议道，“出来夜宵怎样？”
恋爱中的女孩子急于向人诉说心事，诺心也是这样走过来。“可惜我不在北京，等我回去........恋爱的姑娘，有什么进展？”
“还好啦。”电话那头的关妙宜笑得有点羞涩。
“碧晶说，你们去玩帆船了——？”
“只是看比赛而已，爸爸有一艘艇在那里，不过我们也没有玩。”
“妙宜，交往没多久，了解又不够深，还是不要把家里的事情讲太多为好。”
妙宜语气间有一点失落，“你跟碧晶说的一模一样，人家对这个没有兴趣。”
那最好了，十有八九的人对家庭背景看得很重，如若真的没有这样现实的想法，相处起来一定更加舒适，诺心抬头仰望天空，心里暗暗想，此时弯弯的月亮高挂在头顶，繁星点缀，让人又想起了那个中秋之夜。
“诺心姐，等你回来给我电话——”
........
张复生也差唐咏欣来问诺心休假情况如何，能否按时复工，看样子有工作大礼包等着她。
何融生自微信发来讯息：我与心和十二月底订婚，诺心，你一定要来。并且不忘附上他和苑老师的合影。
诺心开心回复：这可是光明正大秀恩爱呢。
.......
除此以外，还有一条意料之外的信息：“复生带与唐小姐和小夏来无锡看游艇比赛，诺心，听说你休假了，真是大大的遗憾。”——来自陆嘉洲。
诺心完全没有料到他这样深刻记得邀请过她。
行云流水般的逍遥日子倏地从指缝间滑过，是时候回到繁忙生活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