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什么是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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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克里森在石碑前站了许久，最后他好像泄气了一般无力的坐了下来，他拂去石碑上的灰尘，拔去了石碑旁边的杂草。
“莉娜，我今天见到你弟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了，但是他对我的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他轻轻的抚摸着石碑上凹凸不平的字母，感受着这些字母拼凑起来的那个人的名字。
“今天小镇里来了一位陌生人，他是一个有钱的客人，从他身上赚了不少。
要是你还在的话，我可以用这些钱带你去吃一直想吃的冰淇淋和牛排，可以给你买一朵你最喜欢的花，可以带着小班达，还有你一起在山上看落日的夕阳。”
大胡子克里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哽咽起来。
“要是你还活着的话，该多好呀！”
他抚摸着墓碑，深深一叹。
“你知道吗？这位客人来到小镇之后去找了你的父亲，他要你的父亲，再扎一次白草人。
你父亲答应了，而在我看来这是又一次机会。
也许不可以的话，你有回来的希望。”
老班达说过，陈言是这些年来第二个让他扎白草人的人。
而之前的那个人，就是大胡子克里森。
只不过那一次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乎无法承受的代价。
长久的沉默之后，大胡子克里森重新从地上站起。
他眼中的悲伤再次被浑浑噩噩的颓废所代替，他从口袋处拿出一罐新的啤酒拉开了拉环，将昏黄的酒液倒入自己的口中。
他饮着酒，背对着矮山重新走进玉米田间的小路。
而在他背后，一根干枯的稻草从丽娜的墓碑上伸出。
……
“客人，这就是白草人，你拿到之后就会知道使用的方法。”
破败教堂旁的木屋外，小班达将一个小小的稻草人交给了陈言，因为小班达的仇视，大胡子克里森并没有陪陈言一起来。
陈言接过看起来非常寻常的小稻草人，再接触到小稻草人的瞬间。
一行文字在他眼前弹出。
【道具：稻草人—白咒】
【类型：普通】
【等级：F】
【道具介绍：它看起来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稻草人，但是好像有着其他的功能，还需要你的发现。】
这是一件道具！
虽然只是普通的道具，而且等级低到仅仅只有F级。
但却更改不了这是一件道具的事实。
根据陈言为数不多的经验，他所有接触过的道具都是由异度空间所制造出来的，而眼前的小稻草人却是老班达在一个小时之间制造出来的道具。
那个黑暗中的神秘老人竟然有着打造道具的能力！
在陈言的眼中，那位神秘的老班达再次蒙上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
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小班达，你爷爷到底是……”
陈言开口想要询问老班达的来历，却见对面的少年抬起手。
“客人，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至于我们一家的身份，你就不要继续深究了，知道的太多恐怕对你也不好。
而且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说着，这位一直表情严肃的少年脸上挤出笑容，白皙却有些粗糙的手伸向陈言。
陈言沉默了片刻随后他从自己的钱包中抽出了十几张大额钞票，放在了小班达的手上。
“谢谢惠顾，客人你还需要看一些寻常的稻草人吗？
我就可以给你扎，价格便宜，实惠公道。”
小班达笑着，一副财迷的样子。
“不用了……”陈言婉拒之后，试探着开口问道：“按照老人家所讲，活体稻草人是欲望的结合体，需要浓郁的欲望作为诱饵来钓他，但是我有些不明白。欲望该如何获得？”
“这我也不知道……”
面对陈言的疑问，小班达沉默片刻，给出了令陈言有些失望的答案，但很快对方话锋一转道：“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获得欲望，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
那个可恶的王八蛋，简直就像另类的活体稻草人！”
可恶的王八蛋？
听着地方熟悉的称呼，陈言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就是大胡子克里森。
同时他不由得想起在昨天晚上，自己的所听所见。
“怎么说呢，我竟然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陈言幽幽一叹，竟然没有丝毫惊喜的感觉。
“我会去找他的，至于我和老人家的承诺我也可以尽快履现，等到东西到手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们。”
陈言和小班达告别。
眼瞧着陈言的身影越来越远，小班达脸上绷住的表情瞬间化开，他眼睛冒着星星看着手中的钞票，财迷似的数了一遍又一遍。
“呸！一百，二百，三百……”
他紧紧的攥着手上的钞票，生怕外人夺走了去。
可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木屋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黑暗的房间内传来，眨眼间，小班达就发现自己手中钞票的一半被吸入黑暗当中。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他不满地冲着木屋大喊。
“放肆！怎么对你爷爷说话呢？
而且我这又不是抢你的钱，你太年轻，这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这钱我替你拿着，攒够了好给你娶媳妇！”
老班达的声音在小班达的耳边响起。
后者不满的哼了一声，赶紧把手中剩下的钱塞进口袋，免得被那个老家伙抢走。
离开了老班达的家，陈言先是回到了大胡子克里森的家，却发现对方还没有从修理铺回来，时间紧急他也不再继续等待，而是直奔修理铺。
来到修理铺后，他隐约能够听见修理铺内出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他把头凑进门口，看见修理工正在挥汗如雨的修理着自己的汽车，但是却不见大胡子克里森的踪影。
“你有没有见到大胡子克里森？”
陈言慢慢悠悠地走进修理部，开口询问道。
“那个大胡子？”
修理工抬头看了一眼陈言，随后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那家伙太碍事了，让他去另一边给我找零件去了。”
说是他伸手给陈言指一个方向。
“好。”
得到答案之后，陈言微微颔首，走出了修理间。
顺着修理工所指的方向，陈言很快来到了修理部后面的一间库房，库房内堆放着大量的零件，有各种各样的轮毂，轴承，还有这各种农机的零件，以及两辆报废的拖拉机。
在这些堆砌在四周的零件中，陈言看到了一个撅着屁股奋力寻找的身影。
“大胡子！小班达砍你来了！”
他悄悄的走到大胡子克里森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
“FUC……”
大胡子克里森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得跳起，慌张地扫视一眼四周，却根本没有发现小班达的身影。
“约翰先生！”
他的声音一下拔高了几度，语气中掺杂着愤怒与紧张。
“哈哈哈哈！”
瞧着对方的反应，陈言一直有些紧张的精神，都被此放松了许多。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大胡子克里森的肩膀，开口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怕那一个小孩子干嘛？”
“哼，我这是个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懂什么？”
他努了努嘴，嘟囔道：“这不是还没到收车的时间吗？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找你了，我还能干嘛？”
“我？”
克里森伸手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已经去老班达家里把稻草人取回来，”陈言诉说着，他眼睛瞟着对方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表情微微一变。
这家伙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陈言暗暗嘟囔着，嘴上继续说道：“老班达告诉我，想要使用稻草人还需要另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只有你有办法获得。”
“欲望？”
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大胡子克里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小班达那家伙告诉你的吧。”
他看着陈言，发现对方点了点头。
“哎……真是我欠这一家子的呀！”
大胡子克里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从一边扯过一条厚重的轮胎坐下。
“你知道欲望是什么吗？”
他并没有直接诉说如何获取欲望的方法，而是反问起陈言。
“欲望是人所追求的，所想要获得的一种情绪？”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陈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说的对，但并不全对。
人对钱的向往，对美色的向往，对美食的向往……这些想法都可以归结为是一种欲望，但是所想从我这里获得的欲望，与那些都不同。”
说着，大胡子克里森的眼睛突然变得漆黑，就连眼白都消失不见。
“你在我的眼中能看到什么？”
闻声，陈言向对方的眼睛看去，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时间，感觉自己好像堕入一望无际的黑暗当中，而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当中，有着无数无法形容的流光在自己眼前浮现。
那些流光好像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是仔细感觉之下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
在这黑暗当中，他感觉时间好像凝滞了，但却又感觉时间飞速流过，转眼间已过万年。
复杂而又矛盾的黑暗充斥着陈言的感官，让他沉溺其中。
“醒来！”
好似惊雷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下一秒眼前所有的黑暗褪去，他重新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大胡子克里森。
回过神来的陈言，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大胡子。
对方以往的形象立刻在心中烟消云散，陈言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沉迷酒色中的中年人，但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样。
自己低估他了！
“你刚刚所见的就是存粹的欲望，但是不知道和你所想要的欲望是不是一样。”
大胡子说着，咕咚咕咚狠狠的灌了几口啤酒，似乎刚才的举动消耗了不少力气一样。
“我想要找的是活体稻草人，必须以欲望为饵，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陈言沉默片刻，决定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活体稻草人！”
克里森的大胡子抖了两抖，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陈言：“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说完，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小子昨晚是不是见到了窗外那个稻草人！”
“没错。”
陈言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咔嚓！
大胡子克里森手中的易拉罐瞬间被捏扁，大片的酒液从瓶口涌出洒落在地面上。
“这十几年来，诺顿镇还剩下的活体稻草人寥寥无几，再结合昨晚所见，你想要抓的应该是稻草人科嘉吧。”
他猜出了稻草人科嘉的身份！
听着大胡子克里森的话，陈言不由地有些诧异。
“稻草人科嘉并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镇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镇里人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传说罢了。
因为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在小镇里引起过任何风波，最多也就是趴窗户偷窥……而对于他的癖好，你应该能够猜到他的欲望集合是什么吧？”
大胡子克里森眉毛一挑，含笑看着陈言。
乔治对方的样子，陈言瞬间觉悟。
“这稻草人科嘉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就喜欢偷窥人家……”
陈言陷入了深深的无语当中。
“欲望的获得方式其实很简单，小镇东边有着一处许愿池，你只需要将一个硬币抛入其中，向许愿池许愿想要获得相应欲望的要求。
你的愿望便会得到满足，而至于欲望的具体形式却千奇百怪，你可要做好准备。
说不定那欲望就会以你为容器，作用在你的身上。
据我所知，小镇里有些家伙可是对男人念念不忘……”
说着，大胡子克里森嘿嘿笑着，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闻言，陈言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不怕，我还有白草人作为容器，不会作用在我身上的……”
陈言默默的想着，自我宽慰道。
“许愿池里就在东边，你只要往那边走就能看到，这次我就不带你去了。
修理工那家伙还要让我帮忙，要不然你这车明天都开不走。”
说着他再次起身，钻进那些杂物堆里翻找着东西。
而陈言在注视对方片刻之后转身离开。
也就在陈言出门之后，大胡子克里森手上的动作停下，他直起腰望着陈言远去的方向失神。
他的耳边好像再次响起了那个女人用动听的声音，在许愿池旁许下的愿望。
“我希望……”
大胡子克里森在石碑前站了许久，最后他好像泄气了一般无力的坐了下来，他拂去石碑上的灰尘，拔去了石碑旁边的杂草。
“莉娜，我今天见到你弟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大了，但是他对我的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他轻轻的抚摸着石碑上凹凸不平的字母，感受着这些字母拼凑起来的那个人的名字。
“今天小镇里来了一位陌生人，他是一个有钱的客人，从他身上赚了不少。
要是你还在的话，我可以用这些钱带你去吃一直想吃的冰淇淋和牛排，可以给你买一朵你最喜欢的花，可以带着小班达，还有你一起在山上看落日的夕阳。”
大胡子克里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哽咽起来。
“要是你还活着的话，该多好呀！”
他抚摸着墓碑，深深一叹。
“你知道吗？这位客人来到小镇之后去找了你的父亲，他要你的父亲，再扎一次白草人。
你父亲答应了，而在我看来这是又一次机会。
也许不可以的话，你有回来的希望。”
老班达说过，陈言是这些年来第二个让他扎白草人的人。
而之前的那个人，就是大胡子克里森。
只不过那一次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乎无法承受的代价。
长久的沉默之后，大胡子克里森重新从地上站起。
他眼中的悲伤再次被浑浑噩噩的颓废所代替，他从口袋处拿出一罐新的啤酒拉开了拉环，将昏黄的酒液倒入自己的口中。
他饮着酒，背对着矮山重新走进玉米田间的小路。
而在他背后，一根干枯的稻草从丽娜的墓碑上伸出。
……
“客人，这就是白草人，你拿到之后就会知道使用的方法。”
破败教堂旁的木屋外，小班达将一个小小的稻草人交给了陈言，因为小班达的仇视，大胡子克里森并没有陪陈言一起来。
陈言接过看起来非常寻常的小稻草人，再接触到小稻草人的瞬间。
一行文字在他眼前弹出。
【道具：稻草人—白咒】
【类型：普通】
【等级：F】
【道具介绍：它看起来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稻草人，但是好像有着其他的功能，还需要你的发现。】
这是一件道具！
虽然只是普通的道具，而且等级低到仅仅只有F级。
但却更改不了这是一件道具的事实。
根据陈言为数不多的经验，他所有接触过的道具都是由异度空间所制造出来的，而眼前的小稻草人却是老班达在一个小时之间制造出来的道具。
那个黑暗中的神秘老人竟然有着打造道具的能力！
在陈言的眼中，那位神秘的老班达再次蒙上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
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小班达，你爷爷到底是……”
陈言开口想要询问老班达的来历，却见对面的少年抬起手。
“客人，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至于我们一家的身份，你就不要继续深究了，知道的太多恐怕对你也不好。
而且不要忘了你的承诺。”
说着，这位一直表情严肃的少年脸上挤出笑容，白皙却有些粗糙的手伸向陈言。
陈言沉默了片刻随后他从自己的钱包中抽出了十几张大额钞票，放在了小班达的手上。
“谢谢惠顾，客人你还需要看一些寻常的稻草人吗？
我就可以给你扎，价格便宜，实惠公道。”
小班达笑着，一副财迷的样子。
“不用了……”陈言婉拒之后，试探着开口问道：“按照老人家所讲，活体稻草人是欲望的结合体，需要浓郁的欲望作为诱饵来钓他，但是我有些不明白。欲望该如何获得？”
“这我也不知道……”
面对陈言的疑问，小班达沉默片刻，给出了令陈言有些失望的答案，但很快对方话锋一转道：“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获得欲望，但是有一个人却知道。
那个可恶的王八蛋，简直就像另类的活体稻草人！”
可恶的王八蛋？
听着地方熟悉的称呼，陈言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就是大胡子克里森。
同时他不由得想起在昨天晚上，自己的所听所见。
“怎么说呢，我竟然觉得这是意料之中。”
陈言幽幽一叹，竟然没有丝毫惊喜的感觉。
“我会去找他的，至于我和老人家的承诺我也可以尽快履现，等到东西到手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们。”
陈言和小班达告别。
眼瞧着陈言的身影越来越远，小班达脸上绷住的表情瞬间化开，他眼睛冒着星星看着手中的钞票，财迷似的数了一遍又一遍。
“呸！一百，二百，三百……”
他紧紧的攥着手上的钞票，生怕外人夺走了去。
可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木屋房门突然打开，一股庞大的吸力从黑暗的房间内传来，眨眼间，小班达就发现自己手中钞票的一半被吸入黑暗当中。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
他不满地冲着木屋大喊。
“放肆！怎么对你爷爷说话呢？
而且我这又不是抢你的钱，你太年轻，这里面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这钱我替你拿着，攒够了好给你娶媳妇！”
老班达的声音在小班达的耳边响起。
后者不满的哼了一声，赶紧把手中剩下的钱塞进口袋，免得被那个老家伙抢走。
离开了老班达的家，陈言先是回到了大胡子克里森的家，却发现对方还没有从修理铺回来，时间紧急他也不再继续等待，而是直奔修理铺。
来到修理铺后，他隐约能够听见修理铺内出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他把头凑进门口，看见修理工正在挥汗如雨的修理着自己的汽车，但是却不见大胡子克里森的踪影。
“你有没有见到大胡子克里森？”
陈言慢慢悠悠地走进修理部，开口询问道。
“那个大胡子？”
修理工抬头看了一眼陈言，随后低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那家伙太碍事了，让他去另一边给我找零件去了。”
说是他伸手给陈言指一个方向。
“好。”
得到答案之后，陈言微微颔首，走出了修理间。
顺着修理工所指的方向，陈言很快来到了修理部后面的一间库房，库房内堆放着大量的零件，有各种各样的轮毂，轴承，还有这各种农机的零件，以及两辆报废的拖拉机。
在这些堆砌在四周的零件中，陈言看到了一个撅着屁股奋力寻找的身影。
“大胡子！小班达砍你来了！”
他悄悄的走到大胡子克里森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
“FUC……”
大胡子克里森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得跳起，慌张地扫视一眼四周，却根本没有发现小班达的身影。
“约翰先生！”
他的声音一下拔高了几度，语气中掺杂着愤怒与紧张。
“哈哈哈哈！”
瞧着对方的反应，陈言一直有些紧张的精神，都被此放松了许多。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大胡子克里森的肩膀，开口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怕那一个小孩子干嘛？”
“哼，我这是个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你懂什么？”
他努了努嘴，嘟囔道：“这不是还没到收车的时间吗？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找你了，我还能干嘛？”
“我？”
克里森伸手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我已经去老班达家里把稻草人取回来，”陈言诉说着，他眼睛瞟着对方的表情，发现对方的表情微微一变。
这家伙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陈言暗暗嘟囔着，嘴上继续说道：“老班达告诉我，想要使用稻草人还需要另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只有你有办法获得。”
“欲望？”
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大胡子克里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小班达那家伙告诉你的吧。”
他看着陈言，发现对方点了点头。
“哎……真是我欠这一家子的呀！”
大胡子克里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从一边扯过一条厚重的轮胎坐下。
“你知道欲望是什么吗？”
他并没有直接诉说如何获取欲望的方法，而是反问起陈言。
“欲望是人所追求的，所想要获得的一种情绪？”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陈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说的对，但并不全对。
人对钱的向往，对美色的向往，对美食的向往……这些想法都可以归结为是一种欲望，但是所想从我这里获得的欲望，与那些都不同。”
说着，大胡子克里森的眼睛突然变得漆黑，就连眼白都消失不见。
“你在我的眼中能看到什么？”
闻声，陈言向对方的眼睛看去，在两人目光相接的一刹那时间，感觉自己好像堕入一望无际的黑暗当中，而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当中，有着无数无法形容的流光在自己眼前浮现。
那些流光好像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但是仔细感觉之下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
在这黑暗当中，他感觉时间好像凝滞了，但却又感觉时间飞速流过，转眼间已过万年。
复杂而又矛盾的黑暗充斥着陈言的感官，让他沉溺其中。
“醒来！”
好似惊雷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下一秒眼前所有的黑暗褪去，他重新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大胡子克里森。
回过神来的陈言，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大胡子。
对方以往的形象立刻在心中烟消云散，陈言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沉迷酒色中的中年人，但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这样。
自己低估他了！
“你刚刚所见的就是存粹的欲望，但是不知道和你所想要的欲望是不是一样。”
大胡子说着，咕咚咕咚狠狠的灌了几口啤酒，似乎刚才的举动消耗了不少力气一样。
“我想要找的是活体稻草人，必须以欲望为饵，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陈言沉默片刻，决定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活体稻草人！”
克里森的大胡子抖了两抖，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陈言：“没想到你这小子，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说完，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小子昨晚是不是见到了窗外那个稻草人！”
“没错。”
陈言给予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咔嚓！
大胡子克里森手中的易拉罐瞬间被捏扁，大片的酒液从瓶口涌出洒落在地面上。
“这十几年来，诺顿镇还剩下的活体稻草人寥寥无几，再结合昨晚所见，你想要抓的应该是稻草人科嘉吧。”
他猜出了稻草人科嘉的身份！
听着大胡子克里森的话，陈言不由地有些诧异。
“稻草人科嘉并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镇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镇里人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传说罢了。
因为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在小镇里引起过任何风波，最多也就是趴窗户偷窥……而对于他的癖好，你应该能够猜到他的欲望集合是什么吧？”
大胡子克里森眉毛一挑，含笑看着陈言。
乔治对方的样子，陈言瞬间觉悟。
“这稻草人科嘉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就喜欢偷窥人家……”
陈言陷入了深深的无语当中。
“欲望的获得方式其实很简单，小镇东边有着一处许愿池，你只需要将一个硬币抛入其中，向许愿池许愿想要获得相应欲望的要求。
你的愿望便会得到满足，而至于欲望的具体形式却千奇百怪，你可要做好准备。
说不定那欲望就会以你为容器，作用在你的身上。
据我所知，小镇里有些家伙可是对男人念念不忘……”
说着，大胡子克里森嘿嘿笑着，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闻言，陈言顿时感觉一阵恶寒。
“不怕，我还有白草人作为容器，不会作用在我身上的……”
陈言默默的想着，自我宽慰道。
“许愿池里就在东边，你只要往那边走就能看到，这次我就不带你去了。
修理工那家伙还要让我帮忙，要不然你这车明天都开不走。”
说着他再次起身，钻进那些杂物堆里翻找着东西。
而陈言在注视对方片刻之后转身离开。
也就在陈言出门之后，大胡子克里森手上的动作停下，他直起腰望着陈言远去的方向失神。
他的耳边好像再次响起了那个女人用动听的声音，在许愿池旁许下的愿望。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