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冰冷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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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天总之都很漫长。
哪怕我自己承认了罪业，好像法院也无法快速地下达我的审判书。
期待着自己的审判，我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岁了，犯下了这样的罪孽，刑法的铁锤会以什么样的形式降临到我的头上呢？
期待死亡的我，这些罪责好像还是太轻了。
监狱生活，好像每一天都是生活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沉沦、下降。
梦中都会遇到那个名叫萧萧的小女孩子。
她总是对我笑，不说话。
只是看着我。
有的时候会感觉到毛骨悚然，半夜里醒来。满身是汗，站起来到洗手池洗脸。
今天也是一样，当时决定做下长乐镇镇魂曲的时候，她也时常会在梦里出现。
她是人类吗？
为什么我会看见他？
那一定是因为也不是人类了吧？
好像他们特别优待我，给了我一个单间。
那道铁门将我和整个世界分离，这是隔绝正常人与罪人的屏障。房间里只有一张桌、一个洗手池、一个便池。比起想象中的监狱，已经是天堂了。
“大哥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小女孩的声音。
我好像并不那么惊讶，我知道她或许站在我的身后。
我不打算回应她，继续用凉水冲洗着油腻的脸庞。
“大哥哥，不要不理萧萧嘛。”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水流声盖过她的声音。
油腻已经全都洗干净了，再洗就大概要蜕皮了，可我还是不想关闭。
“大哥哥，你看得见萧萧吧？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萧萧哦？所以大哥哥不理我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我忍耐不住了，“大哥哥大哥哥地吵死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是鬼魂的话！那就来杀了我吧！”
我对着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子咆哮着！
我可能已经坏掉了吧？
可她还是用温柔的笑容看着我，双手背在身后，说话的时候双脚一垫一垫，“大哥哥，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可以闭嘴吗？”
萧萧向我跨进了一步，“大哥哥，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
“闭嘴。”
萧萧向我跨进了一步，“大哥哥，你是喜欢刘佳倩姐姐的吧？”
我不喜欢她，最讨厌她了。
“闭嘴。”
再跨一步，萧萧就要到我的面前了，“大哥哥，你最喜欢妈妈了吧？”
是我害死妈妈的，我怎么还有资格去喜欢她呢？
“你别再说了！”
我拿起牙刷杯朝着萧萧扔了过去。
原本以为像这样的幽灵，牙刷杯会穿过她，砸到墙壁。
没想到杯子被她反手直接抓住，她拿在手上。
又走了一步。
她在我的面前，“大哥哥，你可以向萧萧许一个愿哦？萧萧可以尽量帮你实现的。”
我抱头蹲在地上，为什么狱警听见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没有来。
快来吧！让这个小女孩消失吧！
我不想听见她说话。
我不后悔！
我不喜欢刘佳倩！
我也不喜欢妈妈，否则我不会杀了她！
我是勇者，亦是魔王，我已经完成了对自己的审判。
凡世间任何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我在这个幽灵小女孩面前痛哭起来，这大概是我在见到刘佳倩之后，再一次哭泣。
真丢脸。
“没关系哦，在萧萧面前，大哥哥可以尽情哭，因为没人知道萧萧、也看不见萧萧，所以就算哭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大哥哥，这么做一定很痛苦吧？告诉萧萧吧，大哥哥的真实想法？萧萧被一部分人们称之为‘神明’、‘长乐神’。萧萧也会有一些一般人没有的本事哦？”
我一定是疯了。
“我好后悔啊！”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哭成什么样了。
可是这个小女孩子的胸口好温暖，她的双手放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好像一切都控制不住，“我不想要一个人。我也不做什么勇者和魔王，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再写小说。”
“那样的话妈妈就不会死。我会乖乖做一个好孩子。”
“可是这样的话，就不会遇到你最喜欢的刘佳倩了？”萧萧的身躯虽然很小，可是却有妈妈的温柔和包容，面对如此没出息的我，没有一点点嫌弃和责怪，而是好像真的愿意听我这样的一个疯子的话，“不遇到刘佳倩的话，那么她或许会永远生活在她爸爸的暴力之下，每天被家暴，浑身伤痕累累，依靠吃字典为生。”
如果妈妈不死的话，我就不会来到长乐镇，不来到长乐镇的话，自然无法完成这次的镇魂曲，解救那个在阴暗的书房里吃纸片的小女孩。
没有完美的解析式。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现在的身态回到过去！我可以不是我！”
我可以不是我，我希望不以“我”的身份回到过去，或许才是唯一的解法。
我竟然没有意识到，回到过去，这是多么无聊和痴人说梦的方式啊。
然后我哭得更狠了。
狱警依然没有过来。
萧萧拍着我的背部，安慰道，“大哥哥，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很辛苦，萧萧都一直在关注着大哥哥。大哥哥的心情萧萧可以理解。”
你根本不会懂。
这种幻想着，就算回到过去，也无法得到完美结果的痛楚和难受。
“让萧萧来帮助大哥哥吧？”小女孩把我推开。
拿着一块香香的手帕，给我擦着眼泪。
“大哥哥，这一切的痛苦和经历你都不会忘却，永远都会铭记在你的身上。萧萧会满足你的愿望，可从今天以后开始，你就无法再以程依夏的身份继续了。就算你解决了一切麻烦，这个也不再是你的世界了。萧萧虽然是神明，却不是万能的。”
“萧萧可以满足大哥哥回到过去的冤枉，可是你会作为他人而存在，并且只剩下最后两年的生命。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吗？”
“如果可以改变一切疯狂和扭曲，多少年寿命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也好，灵魂也好，全部都给你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可以的话。
萧萧笑道，“萧萧不是地狱的人，要大哥哥的寿命也没有用。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因果。”
“我愿意，绝不后悔。”
我闭上了眼。
在监狱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天总之都很漫长。
哪怕我自己承认了罪业，好像法院也无法快速地下达我的审判书。
期待着自己的审判，我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呢？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岁了，犯下了这样的罪孽，刑法的铁锤会以什么样的形式降临到我的头上呢？
期待死亡的我，这些罪责好像还是太轻了。
监狱生活，好像每一天都是生活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沉沦、下降。
梦中都会遇到那个名叫萧萧的小女孩子。
她总是对我笑，不说话。
只是看着我。
有的时候会感觉到毛骨悚然，半夜里醒来。满身是汗，站起来到洗手池洗脸。
今天也是一样，当时决定做下长乐镇镇魂曲的时候，她也时常会在梦里出现。
她是人类吗？
为什么我会看见他？
那一定是因为也不是人类了吧？
好像他们特别优待我，给了我一个单间。
那道铁门将我和整个世界分离，这是隔绝正常人与罪人的屏障。房间里只有一张桌、一个洗手池、一个便池。比起想象中的监狱，已经是天堂了。
“大哥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么？”
小女孩的声音。
我好像并不那么惊讶，我知道她或许站在我的身后。
我不打算回应她，继续用凉水冲洗着油腻的脸庞。
“大哥哥，不要不理萧萧嘛。”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水流声盖过她的声音。
油腻已经全都洗干净了，再洗就大概要蜕皮了，可我还是不想关闭。
“大哥哥，你看得见萧萧吧？不是所有人都看得见萧萧哦？所以大哥哥不理我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我忍耐不住了，“大哥哥大哥哥地吵死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是鬼魂的话！那就来杀了我吧！”
我对着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子咆哮着！
我可能已经坏掉了吧？
可她还是用温柔的笑容看着我，双手背在身后，说话的时候双脚一垫一垫，“大哥哥，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你可以闭嘴吗？”
萧萧向我跨进了一步，“大哥哥，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
“闭嘴。”
萧萧向我跨进了一步，“大哥哥，你是喜欢刘佳倩姐姐的吧？”
我不喜欢她，最讨厌她了。
“闭嘴。”
再跨一步，萧萧就要到我的面前了，“大哥哥，你最喜欢妈妈了吧？”
是我害死妈妈的，我怎么还有资格去喜欢她呢？
“你别再说了！”
我拿起牙刷杯朝着萧萧扔了过去。
原本以为像这样的幽灵，牙刷杯会穿过她，砸到墙壁。
没想到杯子被她反手直接抓住，她拿在手上。
又走了一步。
她在我的面前，“大哥哥，你可以向萧萧许一个愿哦？萧萧可以尽量帮你实现的。”
我抱头蹲在地上，为什么狱警听见了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没有来。
快来吧！让这个小女孩消失吧！
我不想听见她说话。
我不后悔！
我不喜欢刘佳倩！
我也不喜欢妈妈，否则我不会杀了她！
我是勇者，亦是魔王，我已经完成了对自己的审判。
凡世间任何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我在这个幽灵小女孩面前痛哭起来，这大概是我在见到刘佳倩之后，再一次哭泣。
真丢脸。
“没关系哦，在萧萧面前，大哥哥可以尽情哭，因为没人知道萧萧、也看不见萧萧，所以就算哭得再难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大哥哥，这么做一定很痛苦吧？告诉萧萧吧，大哥哥的真实想法？萧萧被一部分人们称之为‘神明’、‘长乐神’。萧萧也会有一些一般人没有的本事哦？”
我一定是疯了。
“我好后悔啊！”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哭成什么样了。
可是这个小女孩子的胸口好温暖，她的双手放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好像一切都控制不住，“我不想要一个人。我也不做什么勇者和魔王，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再写小说。”
“那样的话妈妈就不会死。我会乖乖做一个好孩子。”
“可是这样的话，就不会遇到你最喜欢的刘佳倩了？”萧萧的身躯虽然很小，可是却有妈妈的温柔和包容，面对如此没出息的我，没有一点点嫌弃和责怪，而是好像真的愿意听我这样的一个疯子的话，“不遇到刘佳倩的话，那么她或许会永远生活在她爸爸的暴力之下，每天被家暴，浑身伤痕累累，依靠吃字典为生。”
如果妈妈不死的话，我就不会来到长乐镇，不来到长乐镇的话，自然无法完成这次的镇魂曲，解救那个在阴暗的书房里吃纸片的小女孩。
没有完美的解析式。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现在的身态回到过去！我可以不是我！”
我可以不是我，我希望不以“我”的身份回到过去，或许才是唯一的解法。
我竟然没有意识到，回到过去，这是多么无聊和痴人说梦的方式啊。
然后我哭得更狠了。
狱警依然没有过来。
萧萧拍着我的背部，安慰道，“大哥哥，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很辛苦，萧萧都一直在关注着大哥哥。大哥哥的心情萧萧可以理解。”
你根本不会懂。
这种幻想着，就算回到过去，也无法得到完美结果的痛楚和难受。
“让萧萧来帮助大哥哥吧？”小女孩把我推开。
拿着一块香香的手帕，给我擦着眼泪。
“大哥哥，这一切的痛苦和经历你都不会忘却，永远都会铭记在你的身上。萧萧会满足你的愿望，可从今天以后开始，你就无法再以程依夏的身份继续了。就算你解决了一切麻烦，这个也不再是你的世界了。萧萧虽然是神明，却不是万能的。”
“萧萧可以满足大哥哥回到过去的冤枉，可是你会作为他人而存在，并且只剩下最后两年的生命。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吗？”
“如果可以改变一切疯狂和扭曲，多少年寿命又有什么关系呢？生命也好，灵魂也好，全部都给你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可以的话。
萧萧笑道，“萧萧不是地狱的人，要大哥哥的寿命也没有用。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因果。”
“我愿意，绝不后悔。”
我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