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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魔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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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时金风初起,长安城中的天空中飘洒着大片大片金黄的叶片,青蓝的天空中一轮秋日绚丽,照耀得这些叶片都好似黄金一般,一条条叶片上的脉络清晰可见。虽然是从树枝上脱落,象征着衰败和死亡,可是在这秋日的映照下,这些凌空飞舞的叶片,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分明是死亡的叶片,却有如活生生的金蝴蝶在空中飞舞,风吹过,叶片飘舞,好不绚烂。

    朱雀大街上,行人如织,车马如龙。公子王孙们正身穿华衣,携带家眷美妇或者相好的情人少女去那郊外欣赏最先绽放的那一批秋菊,或者干脆就是带着美人去那风景秀丽的地方拉上帷幕幕天席地的交合一番,却也自有一番大唐朝极端世的风流奢靡在里面。就算是大街上行走着的市井最下层的脚夫百姓,他们的动作之中也带上了几分太平世的风流雅致,举手投足之间却也有一番上国天朝的风味。

    在这绚烂多姿的秋日里,长安城的一切都是美好而祥和的。空气清静得好似雪山深处的一块巨大的玄冰,让所有人的心境都变得很沉静很和谐,就是那些远道而来的胡商,在朱雀大街上缓步行走时,都情不自禁的带上了几分斯文和楚楚的丰韵,脸上也挂上了和那大漠中的狂风流沙截然不同的温柔笑容。

    突然间,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啸打破了朱雀大街上的宁静,吓得路上胆小的行人猛的哆嗦了几下,忙不迭的从一家名叫‘四海楼’的赌坊门口仓皇逃开。那极其响亮带着极强穿透力的声音在放肆的大笑着:“哈哈哈哈,老子又是豹子,通杀!哈哈哈,给钱给钱,他***,你们四海楼还在乎这区区万把贯钱么?就当请老子兄弟喝酒就是喂,你这绿毛鸟,你少喝点行不行?这可是从西域万里之外送来的葡萄美酒!”

    最近半个月,长安城的纨绔子弟还有那些地痞流氓都知道,左骁骑卫大将军、捕风营将军、威武侯江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对希罕货色――一个身高只有二尺半的小老头儿还有一只绿毛的孔雀――不管走到哪里,江鱼都带着他们。那小老头儿却还好,好似一个书呆子,不管去了哪里,你只要把他丢在一副名家书画前,他就能安静的呆上一整天。可是那绿毛孔雀,天哪,那一定是妖魔的化身――她吃肉,喝酒,只吃高手厨子精心调配的佳肴,只喝价值昂贵的绝世美酒――她还喜欢抓人,那一对铁钩子一般的爪子抓在人身上,就算是大唐朝制式的明光甲,都要被她一爪子抓个对穿,就不要说普通人的肉体了。

    而这半个月,江鱼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来‘四海楼’赌钱,每天不赢个万儿八千贯的他舍不得离开。今天,自然也是如此!

    四海楼大堂中,江鱼端坐在一张宽大的赌桌边,锃亮锃亮的眼珠子直盯着眼前那满脸是汗的荷官,大声叫嚣道:“怎么?你们四海楼还在乎这么点小钱?诶,诶,诶,老子来你们四海楼赌钱,又不偷又不抢,大家凭本事吃饭嘛,咱家就和你们赌场赌几把骰子嘛,小小的玩玩而已,你们这么小气干什么?”‘砰砰砰砰’几声巨响,江鱼身边化为一条孔雀模样的凤羽歪了歪脑袋,翅膀拍得那赌桌山响,她面前那一瓮葡萄酒,赫然是被她喝得涓滴不剩。

    江鱼脸部肌肉猛的抽搐了几下,歪着眼睛看了一眼那酒瓮,扭过头去不理凤羽。那坐在旁边给江鱼计算筹码的公孙氏则是笑颜如花的叫道:“张老三,再去对面的酒楼给凤羽叫一坛好酒来。哎呀,刚才喝的是葡萄酒?这次换百年陈的莲花白怎么样?”

    围着赌桌看江鱼折腾四海楼的赌客们猛然看到凤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轻轻的用自己的脑袋碰了碰公孙氏的手臂。这些赌客同时揉了揉眼睛,怪了,一只鸟还能笑?他们可没看到,本来红光满脸很有点大杀四方的威风气概的江鱼,脸色猛的白了一下。百年陈的莲花白啊,这一坛子酒就是近百贯钱,江鱼在四海楼赢的钱,还不够给凤羽喝酒的。神兽的概念是什么?神兽除了意味着强大的实力,还意味着――他们永远都喝不醉酒,起码凡间的酒没办法灌醉他们!――凤羽这半个月,已经让江鱼的口袋缩水了一大截。

    自分赃大会之后,江鱼享受了几天清净无为的闲暇生活。捕风营的一应事务有几个妖怪替他打理,又有李亨这个熟读兵书的王爷替他操练军士,他却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左骁骑卫的事务却也不多,只是每个月去宫里轮值几天就是,平时那些士兵操练的事情,他也都甩给了麾下的将领,倒也乐得清闲。李隆基起意废黜太子的余波还没彻底消散,因为这件事情挑起来的朝廷党争还在持续,江鱼心知肚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是他的强项,他势必不能出手将朝廷里的对头一一击杀,故而他却坐山观虎斗,偶尔去李林甫府上打探一点消息。他每日白天就叫了张老三带了一干净街虎的地痞无赖陪他去赌坊、酒楼里厮混,好不快活逍遥。

    而刚刚快活了几日,江鱼就发现凤羽是一条积年的吸血鬼!就算吃金子都没她这么能糟蹋钱!她只选极品美食吃,只选极品美酒喝,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就喝得江鱼面无人色,心疼得差点没哭出来。

    所谓堤内损失堤外补,凤羽吃喝用度耗费甚巨,江鱼就干脆在四海楼这个有着太子李瑛做靠山的赌场狂赌了半个月,每天都要赢他近万贯钱这才出门。他带着净街虎一干地痞流氓,时不时还有花营的风青青等班头跑来凑趣押几手散庄,赌得是天昏地暗,赌得四海楼的老板差点自杀,赌得四海楼的背后靠山太子李瑛差点要提点兵马把他江鱼活活砍死。

    今日江鱼跑来和四海楼的庄家对赌,一个豹子通杀席卷了台面上的所有钱,对面的荷官已经双股战栗,差点就没向江鱼跪下来。江鱼毫不在意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嚷嚷道:“赔钱赔钱,他***四海楼这么大的场子,莫非区区数千贯都赔不起么?唔,莫非你们以为老子好欺负?嗯?”旁边张老三等地痞无赖一通叫嚣,赌客们个个兴奋的连连起哄,逼得四海楼又抬出了几千贯现钱,堆在了江鱼身边的地上。

    鲍孙氏笑吟吟的替江鱼清点了一下这些钱物,很是周到的打开对门酒楼送来的百年陈莲花白的封泥,将那酒坛放在了凤羽的面前,随后温柔无限的问江鱼:“公子,这一注,你要下多少?”公孙氏的眉目间满是笑意,对于江鱼这等依仗着自己的高深修为赢人钱财的勾当,她感觉简直是太有趣了。她以前哪里见过江鱼这样好玩的人?

    江鱼装模作样的问公孙氏:“唔,如今我们手上有多少现钱啊?”

    鲍孙氏笑道:“加上刚才赢来的四千五百贯,如今一共有九千八百五十贯钱。”

    江鱼点点头,大模大样的朝四周围观的赌客拱了拱手,笑道:“诸位,所谓江湖有江湖的道义,咱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运气好就把主人家给赢得关门不是?所谓细水长流嘛,可不能一刀就把猪都给杀了。嘿嘿,今日最后一手,咱就少押一点,给四海楼老板一个面子,公孙啊,就押九千八百贯好了,那五十贯的零头嘛,等会赏给四海楼这些端茶送水的小二也不错嘛。”

    双手环抱在胸前,江鱼对那面如土色的荷官笑道:“不知道,四海楼敢不敢接我这一注啊?”

    四周赌客同时惊呼了一声,一手就押九千八百贯,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豪赌。一干唯恐天下不乱的赌客大声的叫嚷起来:“接注,接注!嗷嗷~!”

    江鱼敏锐的察觉到一缕杀气从楼上俯视大堂的走廊上传来。他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光王李琚正在上面怒视自己。江鱼朝李琚投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过去,拍手道:“来来来,大家也一起下注嘛,哈哈哈,我是闲家,四海楼是庄家,大家可以下注赌到底是我赢还是四海楼赢嘛。嘿,大家可不要看不起四海楼啊,人家的后台靠山家里有金山银海,区区几千贯钱,算得了什么呢?”

    一众赌客同时叫嚣起来,就连那些老成持重知道四海楼靠山就是太子的大赌客也都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兴奋,纷纷将重注压在了赌江鱼胜的一方。江鱼看着铜钱银块好似雨点一样撒在了赌桌上,抱着双手对那荷官笑道:“嘿嘿,都赌我江鱼赢这一注啊,不知道这些赌注,你们四海楼接不接呢?”

    罢才怒视江鱼的光王李琚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江鱼朝刚才李琚站立的地方笑了笑,如今站在那里的四海楼的老板阴阴的看了江鱼一眼,朝身边一人吩咐了几句,也转身离开。

    一盏茶时间后,四海楼内再次爆发出江鱼那魔音贯耳般的奸笑:“呵呵呵呵,咱又赢啦,不好意思,还请把我今天赢的钱都兑换成银子罢,方便咱装箱带走啊!丑话可说在前面,咱要的是成色十足的银字,你要是弄那些瑕疵货色来糊弄鱼爷,小心鱼爷明儿个就让你们四海楼关门大吉。”江鱼身边的张老三狐假虎威的大声叫嚷了几句,一干净街虎的头目摆出了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同时威吓起来。

    等得赌场的仆役委委屈屈的将兑换出的银子装了三个箱子扛了出来,江鱼得意洋洋的扶着凤羽的脖子行了出来。他大声叫嚷道:“来来来,把大人我的马车赶过来。哎呀,张老三,你记得明日去给这马车换一根车轴,这几天运银子回府,可压坏了这车啊。”张老三大声的应诺了,喝骂着那些赌场的仆役将箱子扛上了马车。四海楼的人气得面色发白,却无奈江鱼何,只能怒视江鱼骑着马带着人护卫着马车离开。

    扁王李琚从四海楼二楼的一条窗缝看着江鱼得意洋洋的骑着马带人离开,脸上已经变得铁青一片。他阴沉的说道:“这厮益发的嚣张啦。太子说了,若是你们能够不惊动任何人的杀死他,就答应你们的条件又有何妨?”

    李琚的影子猛的扭动了一下,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此话当真?”

    李琚缓缓点头:“自然当真。这江鱼欺人太甚,再这么下去,太子东宫都要靠吃咸菜度日啦。”李琚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很惧怕,但是又带着点希冀和一些莫名的东西。

    李琚的影子动了动,突然化为一蓬黑雾飘散。李琚李琚没有影子,他的影子,不见了。

    一缕黑影在朱雀大街上悄然飘过,追上了江鱼一行人,突然化为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朦胧黑气,就要扑向江鱼的影子。

    正蜷缩在公孙氏的怀中,仔细的计算着自己已经喝过了多少种美酒的凤羽突然睁大了眼睛,从车窗中探出头去,朝着那一道朦胧的黑气狠狠的一吸。那黑气措手不及被凤羽吸进了肚里,凤羽体内七彩光焰朝着那黑气一绞一卷,将那黑气已经炼化成一道极其精纯的能量。凤羽打了个饱嗝,歪着脑袋低声嘀咕道:“奇怪,居然是魔道修士的分化元神?呵呵呵,味道还不错,和几万年前时一样可口。”

    鲍孙氏猛的哆嗦了一下,抱起凤羽急促的问道:“什么?”

    凤羽张开两只翅膀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歪着脑袋看着公孙氏道:“魔道修士的分化元神啊?什么怎么?”

    鲍孙氏急忙揭开车帘子朝着江鱼低声说了几句,江鱼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艳阳高照,几串大雁在准确的朝着长安城丢下了几串粪便后高傲的排着整齐的队伍朝南边飞去。不知哪里高楼上有人在吹萧,苍凉幽远的箫声传遍了小半个长安城,引来某处几条野狗尖促的叫声。一队光着膀子下身仅仅穿着裤头的捕风营暴徒扛着近乎人高灌满了铁砂的麻袋大声吼叫着从一条小巷里跑过,一身白衣如水的刑天倻骑着马儿,懒洋洋的拎着一袋公文跟在这群暴徒的后面,回头朝小巷尽头那扇大门口站着的江鱼挥手示意。如今的刑天倻眼里神光湛然,精气神比起以前强了不少。

    大门口小巷的墙壁下,空空儿、精精儿、孙行者三个口水流出三尺长,不转睛的盯着面前那红泥小炭炉上的砂锅。砂锅里,一腿野猪肉正散发出奇异的浓香,从西域胡商手上以高价换来一斤可以换走半斤黄金的兹然香料让这一锅野猪肉更添了几分风味。门内院子里,白猛、龙赤火几个妖怪正在做苦力,在两个老道的指点下将几个青铜铸造的战将雕像按照奇门八卦的方位放置在院子的角落里,雕像的附近还埋下了一块块灵石、一方方以纯金打造的令苻令箭。这样的青铜雕像在江鱼的府邸中已经放置了三百六十座,正好暗合了周天之数,加上每座雕像旁边那小小的聚灵阵和破邪阵法,就构成了一个威力极强的‘接灵诛邪’杀阵。每一座雕像都能引来九天之上的天兵真灵附体,一旦阵势发动,三百六十尊青铜雕像就能化为三百六十名天兵化身,加上平时存储的大量灵气相助,拥有极其可怕的杀伤力,就算是散仙一级的高手一旦陷入这阵法中,也要发几个晕儿。

    这三百六十尊青铜雕像,是江鱼向道门联盟汇报自己受到魔门刺杀暗算后,当作江鱼这次昆仑之行的奖励直接从一气仙宗的库房中调出来的。这是一气仙宗都舍不得使用的威力极强的防御阵法,首先就是这些青铜雕像的铸造极其困难,然后就是一气仙宗舍不得耗费这么多的灵石去布置这个阵法,一尊雕像旁边的小聚灵阵和破邪阵就需要耗费八十一块灵石,谁舍得这样浪费?

    原本是那些散修地仙用来防护自己山门洞府的护山大阵,被安放在江鱼这座小小的府邸中,虽然有杀鸡用牛刀的嫌疑,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江鱼这府邸的防御力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了,就是李隆基的兴庆宫,都没有这样的防御力度。若非江鱼这次实在立下了特大的功劳,若非江鱼自己提供了大量的灵石以供布阵,一气仙宗哪里舍得花费这样的血本?那一座青铜雕像,就要耗费一名渡劫期的高手足足一百零八年的苦功才能铸造成功啊?一气仙宗这么多年来,也就炼制出了这么一套儿而已。

    三百六十尊雕像一一安放完毕,随着山海生还有另外一名老道在江鱼院落核心处的阵眼上一阵布罡运气,将一枚仙器级的阵眼玉符安放在江鱼寝室下密室中的祭坛上,这座‘接灵诛邪’大阵内突然闪过四十九道无声的雷光,整个院落突然扭曲了一下,所处的空间已经和外面的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以肉眼看来,这座院落还处于长安城中,可是以修道人的法眼观之,这院落却是茕茕孑立于一片虚空之内,根本找不到进去的门路。这等手段好不奇异,一气仙宗的阵法之道实在已经达到了如今修道界的巅峰。

    这还不算,山海生布置完这诛邪大阵后就去了一旁休息,另外一名老道,山海生的师弟叫做风云子的则是从袖子里掏出五尊黑铁铸造的五毒雕像,每一尊雕像都有丈许高下,按照五行方位安置在江鱼的府邸中。他将五毒兄弟的一点精血抹在这的雕像上,又分化了他们一点元神注入这雕像,五座雕像放出一阵黑光,顿时凭空消失。风云子手上连续飞出近千道灵光,又在江鱼府中布下了‘五灵大阵’。这阵法的核心就是那五座雕像,可以无形毒气伤人于不知不觉中,实在是阴损到了极点。尤其五毒兄弟和这五座雕像如今变得心灵相通,若是阵法受到攻击,他们瞬间可以从任何地方返回这宅院中,幻出真身伤人。在那五座雕像被摧毁前,五毒兄弟可以凭借着阵法的力量无限制的重生,几乎就是不死之身。而这五座雕像以九天之外引来的天星玄铁铸造,加上无数道阵法禁制的加持,就算是以极品灵器连续攻击也难以砸碎,又有‘接灵诛邪’阵的保护,哪里是这样容易攻破的?

    这‘五灵大阵’却也是那散修真仙一流的人物用来守卫自己山门的手段,那五座雕像上寄托的五毒真灵本身的修为越高,阵法的威力就越大。以五毒兄弟这等金丹结成的化成人形的修为,五灵大阵足以困杀普通炼神返虚境界的人物。尤其五毒兄弟如今已经是初等灵兽的血统,那毒性比起普通妖兽厉害了不知多少,就算是炼虚合道水准的修道人一旦陷入大阵,一不小心也要中了算计。

    看得两座大阵布置妥当,山海生和风云子都有点气喘吁吁的,江鱼连忙将两个老道请入中堂,命人奉上了极品贡茶。先是对两个老道大肆的拍马了一阵,江鱼随手将两个小小的百宝囊奉了上去。“两位师叔祖,这是徒孙的一点小意思。嘎嘎嘎嘎,都是从那昆仑山中得来的不值钱的玩意,两位师叔祖拿去做个消遣也好。”江鱼笑得很开心,如今他的属下修为低微的人极多,比如说刑天倻、公孙氏乃至李亨,都还在肉身境界中厮混,哪里是那些魔道修士的对手?可是有了这座大阵的保护,安全上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两个老道相视而晒,眯起眼睛将那百宝囊抓到手中。两个老道心里明镜儿一般,所有人都知道江鱼在昆仑山得了不少好处,肯定打起了不少的埋伏,只是没人做那恶人去揭穿他罢了。如今两人给江鱼布置一座保命的阵法,却得了一份孝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两老道的灵识往那百宝囊中一扫,顿时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这百宝囊中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少少的五六十件,但是无不是那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有质地而无具体形体的比如‘葵水精气’、‘太白灵气’、‘戊土精芒’、‘丙火之种’、‘乙木清液’等宝贝。这些物事不能拿来炼丹,不能祭炼法宝,却是布置各种阵法最稀少的材料。比如说那‘葵水精气’若是加入到‘覆海大阵’中,凭空就能生成万丈葵水神雷,大阵的威力何止增加十倍?更兼这些材料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极品货色,由不得一气仙宗的这两位阵法大师意乱神迷心动不已。

    张开嘴呆了一阵,山海生和风云子相视一笑,飞快的将那百宝囊收入袖中,一本正经的说道:“江鱼,你这份孝心,实在是,啧啧,师叔祖们也就不客气了。”眨巴了下眼睛,山海生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面土黄色巴掌大的虎符,风云子从袖子里摸出了天青色尺许方圆的一面令旗,两人将这虎符、令旗交给江鱼,笑道:“师叔祖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精炼过的‘五岳压顶苻’和‘万里云烟旗’,你拿去玩耍罢。”

    五岳压顶虎符,里面被一气仙宗高手宗师强行压缩了七十二重‘驱山镇海阵’的阵图在内,就是一个便携式的布阵阵眼,一旦挥动,就有五座戊土灵气汇聚的大山劈头压下,除非是肉身极强的魔道修士或者是用了法宝护体的人,否则一旦被这五座大山劈中,起码也是一个肉身粉碎的下场。万里云烟旗,里面凝聚了八十一重‘风龙云岚’阵图,挥动间平地可起狂风云烟,这云烟更能扰乱灵识的探查,是用来逃命断后的无上法宝。若是熟悉这‘风龙云岚’阵法的修道人,更能在里面伺机伤敌,也是不可多得的辅助性阵图类的宝贝。

    江鱼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他手头上材料极多,但是他却不会高深的法宝炼制,能够用材料换来现成的宝贝,实在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他也不和两个老道客气,将两件宝贝纳入手镯中,陪着两个老道天南海北的胡诌起来。胡诌了一盏茶的时间,山海生、风云子顿时起身告辞,江鱼恭恭敬敬的带了一干属下送他们离开,两个老道在院中化为两道流光飞逝。

    看到两个老道飞走,江鱼猛的一拍巴掌,大笑道:“南无那个阿弥陀佛呵,如今咱们老窝有了阵法防护,还害怕那些魔道的贼子怎地?咱就不信那些魔道中的顶尖高手敢在长安城施展手段,一般的魔道贼人来一个我鱼爷劈一个,来两个我鱼爷劈一双!鲍孙师妹啊,带上银子铜钱,咱们去四海楼逍遥去咯。呵呵呵呵,人无横财不富,古人诚不我欺!”

    青光闪动,凤羽从江鱼身后飞了出来,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大声叫嚷道:“一百五十年的贡品梨花白,一百五十年的贡品梨花白!呵呵呵呵,再来两只红焖熊掌就马马虎虎凑合了。呵呵呵呵!”

    乌光闪过,玄八龟也蹦跳在地上,歪着脑袋看着江鱼,很是诚恳的说道:“我听说那晋朝书法第一名家王幼军的一篇字帖被唐朝的太宗皇帝做了殉葬品,我玄八龟却是很想借来一阅。唔,不知可否带我去那太宗的陵墓中,我去借出那字帖仔细观摩几日?”

    ‘咣当’,门口正在往嘴里塞野猪肉的空空儿、精精儿手腕一个哆嗦,将那砂锅打翻在地。两人无比诧异的透过院门看了看玄八龟,同时朝玄八龟竖起了大拇指。有种,真有种,去盗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墓?不知道李世民因为和道门的关系极好,同样是一气仙宗的前辈宗师亲自出手,给他的陵墓内架设了极其厉害的防御阵法么?不要说江鱼和玄八龟,就是山海生、风云子这样的阵法高手溜达进去还能否出来都是一个问题!空空儿、精精儿同时摇摇头,却被那愤怒的孙行者一拳一个狠狠的放翻在了地上。

    江鱼顾左右而言他,不敢回应玄八龟的请求。他招呼公孙氏带了几个仆役扛出了一箱铜钱,套上了马车,带了凤羽,飞快的出门奔向四海楼。龙赤火、白猛一干妖怪也是大声叫嚷着追了上去,院子里就剩下一个玄八龟孤零零的很是有点萧瑟的站在那里,有点呆呆的摇摇头,仰天长叹道:“原来如今的人,都是不读书的唉,偷书,那不叫偷啊!那叫借,是借啊!难道太宗皇帝的坟就不能挖么?当年轩辕墓呃,佛曰,不可说啊!”玄八龟的一对绿豆般大的小眼睛,狡猾的眨巴了几下。

    幽幽的长叹了几声,玄八龟迈着两条小短腿,艰难的爬过了江鱼家院子那尺许高的门槛,看都不看那在门口打成一团的孙行者三人,背影很是有点萧索的背着手缓缓走开。他去的方向,正是长安城国子监的方向,那里书院密集,更有无数的名士雅客出入,乃是读书看画的极好地方。至于江鱼他们去的四海楼,玄八龟是宁死也不会进去的。玄八龟和江鱼他们这一干人之间的品味差距,就好像地上的一砣‘黄金’和天空清逸飘过的白云那样天差地远不可比啊。

    四海楼二楼的一个包间内,光王李琚正在打着算盘整点一些帐簿,突然四海楼的老板满脸虚汗的扑进了房来。那胖乎乎的老板惊恐的瞪大了死白色的眼珠子,大声的叫嚷道:“王爷,王爷啊,那杀千刀的江鱼又来了,***他又来了啊!他把我们这里当金矿了啊!”‘哒’,李柚上的毛笔猛的一下被折断,他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猛地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应该死了,他前天就应该死了啊?怎么还活着?他怎么还活着?”李琚猛的跳跃了一阵,突然发现自己脚下多了一条比那老板浓黑了许多的影子,他急忙挥挥手喝道:“出去,先出去,本王慢慢的想办法对付他,你出去先应付一下。”

    四海楼的老板浑身大汗淋漓的走了出去,李琚猛的扑过去关上了房门,随后对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大声叫嚷道:“怎么回事?前天你不是去对付江鱼了么?他昨天也没在长安出现,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他怎么还活着?他怎么能还活着?”

    那影子扭曲了一下,一个很沉稳的声音传来:“王爷放心,事情出了一点儿偏差而已。”影子脱离李琚的身体,好似一个人一样竖了起来,很优雅的在房内走动了几步,在刚才李琚坐的椅子上坐下,随意的翻动着桌上的东西。影子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弹动了几下,轻声笑道:“贫道师弟判断失误,那江鱼身边有个了不得的高手,居然斩掉了他的一个化身。呵呵呵呵,所以贫道亲身来此。”

    李琚脸上一喜,急忙拱手道:“仙长亲自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不知仙长什么时候下手呢?这江鱼委实可恨,简直就是踩在了咱们头上来欺辱人啦。不仅是江鱼,还有他那大哥李林甫,也得一并铲除了才是。”

    竖起一根手指,那影子淡淡的说道:“王爷,太子和王爷给我们的条件,只值得我们出手杀江鱼。想要我们出手杀李林甫,你们就要付出更多的东西才行。一个江鱼身边都有人能将贫道师弟的化身打灭,李林甫身边会有什么样的高人呢?”影子很严肃的说道:“天下同道都说我门中人只有一身的筋肉没有一点脑浆,所以这次我们宗主决定,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嗯’,李琚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在心里疯狂的咒骂着这些找上门来和他们合作的怪物,谨慎行事?他们谨慎行事没错,可是李琚这边熬不下去了。这一次就差点被武惠妃、李林甫等人把太子的宝座给推翻,再来一次,李瑛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咬咬牙齿,李琚沉声说道:“若是要你们干掉李林甫,需要什么代价?”

    影子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冒出两团鲜血般殷红的光芒,他低沉的喝道:“这,说起来也容易。沙场征战过的精锐士兵一万人的魂魄和精血,还有一个九阴绝脉的女子,若是你们能给出这样的价钱,替你们杀死李林甫又算什么?”影子阴狠的笑了几声:“给出足够的筹码,给你们杀了当今皇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王爷,你们仔细的考虑考虑罢。”

    有点不快的看着影子,李琚低声抱怨道:“你们说扶植我大哥做皇帝。”

    影子手一挥,大声说道:“那是一锤子的买卖,可是咱们宗主说了,以前咱们就是一锤子买卖做得太多,最后全部砸锅啦,比如说东汉末年三国之乱、南北朝相互杀戮、还有隋朝咱们派出这么多精英弟子辅助那废物隋炀帝,可不都是一锤子的买卖?结果呢?咱们亏了多少本钱?所以,这一次咱们宗主说,要咱们尽可能多做点零敲碎打的生意,捞足一点好处是一点好处。”

    影子歪着脑袋看着李琚,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过了好久,他才点头道:“对了,咱们宗主说这叫做在变化中求发展,咱们不能死守着以前的那一套手段。咱们宗主说啦,血淋淋的历史告诉咱们,他***按照祖师爷他们传下来的行事手段,咱们总是吃亏上当。唔,就好像咱们养得那条狗叫做地煞殿的那批废物,哼哼,不也是想要做一锤子的买卖,结果一锤子全砸了么?”

    想到地煞殿调集全部精锐攻打兴庆宫的事情,李琚不由得额头上一阵的冷汗。他干笑了几声,连声附和了几句,开始犯愁应该如何给李瑛回复今天的事情。九阴绝脉的女子虽然罕见,但是应该能搞到手。可是那一万名久经沙场的士兵的魂魄和精血,这,这让他们怎么去弄?李琚有点烦恼,他看着影子,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如这样,仙丈您亲自和咱们大哥去谈谈看?”

    四海楼大堂内正中的那张赌桌上,江鱼面前已经堆上了一大堆黄澄澄的金子。他随手甩出了几锭金子给身后的张老三等人,大笑道:“来来来,你们四海楼家大业大也不会在乎这么点金子,咱们继续赌。嘎嘎,你们就算输空了库房,还能向你们的老板要钱嘛。”江鱼怪笑着用指头朝天花板比划了几下,看得那胖乎乎的四海楼老板心中一阵火气,七窍中差点没喷出黑烟。

    “嘿嘿,今天的最后一把,一万七千贯钱,老子全压上啦!”江鱼把面前黄金猛的朝那赌桌中间一推,大声叫道:“你们,敢接注么?”

    四海楼的老板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刚要咬牙叫嚷着接下这笔重注,突然门口附近的赌客大声叫嚷着往门外涌去。几个在赌场中厮混的地痞无赖大声的叫嚷道:“鱼爷,鱼爷,啧啧,外面有人打斗哩,刀子都拔出来啦,啧啧,伤了好几个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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