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只能是我的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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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牢，一个小身影偷偷摸摸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了下来，跟往常一样，巡逻防守的人早已喝醉睡了过去。
冰璃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
水牢之中的冥月突然睁开眼，紧紧盯着她，吓得她颤了一下。
冥月眨了眨眼睛，又望了望醉倒在地上的巡逻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身后突如其来的呼吸声吓了冰璃一跳，戒备的跑向冥月。
身后之人无奈苦笑，轻轻施了个昏睡诀，原本喝醉的守卫们更是鼾声大起攴。
冰璃疑惑地回头，只见月华正在看守的人身上摸索着什么。
“就是今晚了？”冥月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冰璃。
“我已经打探过了，夜斓因为人间的事情忙的抽不开身，已经暂时离开魔宫了，所以我才来救你出去。”冰璃接过钥匙，慌乱的试着娣。
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了她，冰璃回眸，只见月华正苦涩地望着她，她心慌，稍微抽手，退开了几步。
“啪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掌声在幽暗的地牢内回荡。
“配合的多好啊！”夜斓轻笑着，从黑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的声音阴沉，带着丝危险：“所以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在骗我？让我误以为月华已经听命于我了，让我渐渐放下防备之心，是吗？”
冥月挑了挑眉，笑的十分明媚：“没错。这还要多谢你的配合，让我们这么有成就感。夜斓，不得不说，我们的生活中如果缺少了你，还真的是少了很多乐趣呢！”
夜斓嘴角轻扬，也不发火。他轻轻走近烛光下，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只见月华云淡风轻的站在一边，手中还拿着钥匙，眼神冰冷，冥月站在水牢内，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气，像是才睡醒，冰璃站在月华身后，表情没有一丝惊慌，眼神坚强且淡定。他们三人明明已经计划败露了，可是却连一丝紧张都没有，当真是视死如归了？
夜斓轻轻抬起手，一招，冰璃的身体就像风不受控制地飘向夜斓的身边，夜斓环住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冰璃仰视着他的眼睛：“我居然被你骗了，你很厉害。我似乎太小瞧你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开始学会欺骗别人了？这不是你，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你。”
冰璃挣扎了下，放弃：“是你自己太自大，太大意了。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其实多亏了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冰璃。”
“你为什么会没有忘记一切？我明明喂你喝了药。而且不止喝了一次。”
“你不该太看得起你自己，也不该太低估了我。”曾经在凡间，冥月送她的那支钗本就稀奇，是由上古寒玉所制成，可以解百毒，她虽然没有带在头上，但是却一直藏在身上，所以当日夜斓让她喝下药水的时候，她并没有失去记忆，只是那时候实力相差太大，冥月和月华都还在夜斓的手中，她只能装傻。
夜斓挑了挑眉：“你居然还信任月华？上一次难道没有彻底死心吗？”
“我不信任的人只有你。”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冰璃轻笑：“不管是千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在你和月华之间，我都会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月华。月华或许心怀天下，月华或许有很多心思和秘密会不让别人知道，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做真正伤害我的事情，尤其是他如今早已恢复了记忆。”她那日见到月华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他一定有苦衷，她就算再笨再蠢，也不会连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夜斓的脸色变了瞬，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你是清醒的又如何？夜夜你不是仍然躺在我这种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卑鄙的魔怀中，每日每夜，是谁在我的身下婉转求饶？”
冥月闻言一惊，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冰璃：“丫头”
月华的身子禁不住晃了晃。
冥月想要冲过来，却被月华拦住了，他轻声试问道：“丫头你”他要杀了夜斓！杀了这个魔鬼！
冰璃的脸色苍白失色。近日来每天晚上，耳鬓厮磨，水乳交融，暧昧灼热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滚烫的肌肤，发泄般的律动，都是她的噩梦，对她来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经过那几夜，她的心早就死了。
虽然表面上还在笑。
但是，恨不得与那魔头同归于尽。
夜斓的眼眸在黑夜里逐渐加深，金色的衣裳被怒气震得飞扬。他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信了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抱着与魔势不两立的态度，他居然掉以轻心了。
他忽然狂笑出声：“就算你们演技再高又怎样？你们需要明白，如今小命都在我手上捏着，不由你们自己决定！”
冥月轻笑：“我知道你爱面子，明明丢脸的要死，还总是要装腔作势，好可怜。”
夜斓冷笑：“一直以来我就觉得，你似乎看上去很了解我，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没错，我就是爱面子，但是你也要知道，越是爱面子的人，越是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做出超出常人想象的事。爱面子有什么不好？等过段时间，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就要把你的面子，有刀一寸一寸慢慢撕下来。”
冰璃惊慌颤抖了下。
月华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慌张也不激动。
冥月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夜斓似是很苦恼的想了想，他似乎也在挣扎在犹豫：“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冥月摇了摇头，同情地望着他：“依照你的智商，你一定会想杀了我们？”
夜斓眸色冷了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杀了你们吗？”
“我一直在想，堂堂魔界皇子的夜斓，究竟执着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冥月幽幽说：“可是却没想到，你自己都不知道。哈哈真是可笑，可悲！”
“哈哈，我之前夸你懂我心思，你就还真自以为是了不成？！”夜斓嘲讽道。我善解人意。”
“你只不过是成仙几千年的一只小仙。”如果是当年的月华上仙，或许还有资格和他站在这儿交涉，可惜，冥月他看不上。
“但是我善解人意啊。”冥月笑嘻嘻。
“有话直说。”
“我知道这几千年来，你都在执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女子，不是吗？”冥月笑嘻嘻地望着他，很满意看见夜斓的脸色变了。
夜斓瞪着他，似乎要发火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冥月叹气道：“夜斓，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黑色的魔爪迅速出手，在冥月的胸前用力一击，冥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要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假惺惺，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
冥月轻笑：“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只不过，你以后别后悔。”他有意加重后面几个字，知道夜斓一定会犹豫。
“她如今就在我的身边。”夜斓挑了挑眉，似乎在挑衅冥月。
“她快死了。”
“什么？”夜斓的身子一震。
“你是否发现，她的生气越来越少了？”冥月望着他笑。
夜斓渐渐皱眉，红瞳似乎有些犹豫。是的，她的生气越来越少了，他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找了很多原因，可是一无所获，她自己没有察觉，依旧爱笑爱闹，但是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天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寻找原因，只有找到了原因，才能救她！
“她的身体早在千年前在仙界受罚的时候就有了极大的损伤，就算后来不发生这么多事，轻易的情绪波动，也会导致她魂飞魄散，而且无法聚集的。”
夜斓的额头青筋直蹦：“接着说。”
“要救她，需要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有纯净的仙气，并且让她保持心平气和，当然，还需要你的血。这样，她才可以在这魔宫之中生活下去。你要清楚，魔宫魔性太强，普通凡人本就很难承受，更何况她这样受过重创的身体呢。”
夜斓觉得有些道理。
冰璃东看看西看看，明亮的大眼有着嘲讽地笑意：“冥月，你玩够了没有，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冥月叹了口气，认真凝视着她，对他说：“丫头，对不起，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并不是我死皮赖脸，而是我一直偷偷在用我的仙气给你续命。因为你的身体遭受重创，根本受不了多大的刺激，早在当日在星月辰宫见到月华，屡次失望之后，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一直瞒着你，连月华都不知情。”
冰璃大脑一片空白。
她瞪大双眼，身子有些颤抖：“你在说什么？”冥月经常会跟她开玩笑，这么荒唐的话，一定也是的！
“真的对不起。”
冥月的声音很轻很淡。
冰璃推开夜斓：“这都是什么荒唐的事情！”她苦笑“你的意思说，其实我早该死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魂飞魄散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冰璃，其实快活不久了？！”
“对不起。”冥月垂下头，轻声叹息。
冰璃后退了几步，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步子不让自己摔倒，即便她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如被冰水浇灌过一样寒冷！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才是对的。
“你——可以救她吗？”双拳捏的咯吱咯吱响，夜斓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嘶哑与沉痛。
“如今只能为她续命，短期内是无法真正救得了她的。”
“能续多久？”
“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她的生气在一点一点消散，如果我没有猜错，帝君在让她来到人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活不久了。如果没有遇到月华，说不定还有救。”
夜斓皱眉，红色的瞳迸发出嗜血的恐怖颜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冥月无奈摆了摆手：“随你信不信，决定权在于你。你要是相信我，冰璃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不相信我，现在就把我杀了，没过多久冰璃也会来陪我。怎么样？都靠你自己来判断。”
******
冥月的话起到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冰璃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只要她不高兴，她就随时可能会死。
一个人自杀，你可以阻止，但是一个人如果情绪激动，你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
冰璃如果死了。
按照冥月所说，就是彻底消失，无法聚魂。
于是，夜斓偶而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接着——
月华，冥月的命就暂且保住了。因为他们只要一死，冰璃情绪就会不稳定。
然后——
冥月就有了合适的理由留在了冰璃的身边，因为他要为冰璃续命。
******
纱幔散开。
淡雅的熏香，袅袅在屋内，桌上的蜡烛摇曳着柔和的光。一个轻柔的身影绕到梳妆桌前，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好清新的香气，她轻轻笑了笑，解开自己的外衣，慢慢走到床边。
困意很快就浮上了她的头脑。
她轻轻将被子铺好。
暖被之中，她面容宁静，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好像刚成熟的水蜜桃。
“要睡了？”
冥月出现在她的床边，轻轻笑着。
冰璃紧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但是那货居然开始撤她的被子，一点一点往外拽。虽然如今这天气没有被子也是可以入睡的，但是她还没有夸张到可以只着内衣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供人参观。
“这是我的房间。”她不满地开口。
“我知道。”他轻笑着回答。
“出门左拐！我要睡觉！”
冥月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不是在打扰你睡觉，我是在时刻关注你的身体情况，以免你晕了过去。”
冰璃睁眼盯着他：“冥月，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冥月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塞好：“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有别的回答吗？”冰璃苦笑。“可是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冥月垂眸。
“再说对不起，我就不想理你了。”
冥月嘟了嘟嘴，眼神忧伤：“丫头，你知道吗？我也快死了。”
冰璃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上一次出现在魔界入口救你，我那时候的仙力被夜斓封印住了，但是我一时情急就冲破了封印，随时都可能遭到反噬。这一次，是有聚魂灯也没有用的。”
眼神哀伤：“可是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冰璃怔了怔：“所以？”
“所以，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帮你续命。”他清淡的开口。
“然后，把我送回夜斓的身边，对吗？”
“对不起。”
冰璃叹了一口气。道：“你所说的所做的，不都是为我好吗？既然是为我好，我有理由开口拒绝，我有理由说我其实不想要，我有理由发火吗？你不是都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吗？！”
冥月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丫头——”
冰璃撇过脸，对着床里面，不想看到她，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打转，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冥月，你真是为我好吗？”
冥月沉默了良久，轻轻承认了
“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带着月华，离开这里吧。”她说的很无奈，似乎已经绝望到了极致。
冥月怔了怔：“你担心的还是月华吧？”
冰璃苦笑：“我说的，还包括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他，离开这里，然后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不用为我续命，不用担心我管我，更不要记得我。”如果说她是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留他们二人在身边去保护她呢？
他望着她，脸色煞白：“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你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为我们考虑过对不对？”
“我没有时间考虑了。”
“你”冥月眯眼。
冰璃转过身，坐了起来，望着他：“我很谢谢你，谢谢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无声无息的为我续命，为了救我吃了很多的苦，而我却总是伤害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她都希望，冥月可以有自己的幸福。
“那么，抱抱我，好不好！”冥月有些哀伤，撒娇请求道。
“好。”
冰璃跪坐在床上，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冥月的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冥月的发，让冥月靠在她的胸膛上。
屋内熏香静静地燃烧着。
似乎有白烟在飘动着。
这个怀抱——
温暖且无奈。
这个怀抱，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身体里，骨血里，潜意识里，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
******
深夜。
冰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熟，脸颊有些绯红，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夜斓静静坐在她的床边，紧紧凝视着她，红瞳有些温柔的涟漪。她的呼吸匀称，薄唇红润，似乎在诱惑着他。
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一吻。
冰璃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收到了惊吓！
水汪汪的大眼在放空了几瞬之后，渐渐开始凝聚成一点，她看了看夜斓，垂下眸，道：“我没有失忆。”
她不想再装作失忆。
“我知道。”
夜斓的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苍白的脸上轻轻摩擦着，用力一撇！冰璃的眼睛被迫直视着他，有些恼怒，随之一个窒息的吻就压了下来。
“啊——！”
她恼怒地挣扎！
“你滚开！”她怒道，眼中似乎有怒气。真的很讨厌他，想要离他远远的。
夜斓的声音低沉且黯哑：“我很难过。”
冰璃有些恍惚。她记忆中的夜斓一向都是坚强的，残忍的，无情的，可是此刻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竟然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人情味儿。
“你难过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睡觉！”
夜斓将她压倒在床上：“我很难过，我害怕你随时都会离开我的身边，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冰璃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杀害的人那么多，又何必在乎我一个？”
“那不一样！”夜斓捏住她的下巴，红瞳情绪在翻滚：“我不在乎的人，死一个和死一堆没什么两样，但是我只在乎你，可是你却随时会死，这不一样！”
冰璃无奈一笑。
此时的夜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你究竟爱我什么？”
她轻轻问道。
夜斓的眼眸温柔，嘴角轻轻一笑。他看着她，唇瓣轻轻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呵气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声音轻柔，似乎有眼泪滴在她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知道骗我，一心一意要杀我？”
突然——
夜斓发疯般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吼道：“你是我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只可以是我的！你的笑只能是为我！就算是眼泪，也只能是为我而流！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不要试着一次又一次背叛我，逃离我，代价你会承受不起！”
夜斓发疯般地吼着！
冰璃的心一点一点在冰冷，在颤抖。
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也挣不开，她觉得快要被生生折断了。
“你想看我死吗？！”
她挣扎着！
不要，她不要他再靠近她！她不想再看见他！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的眼神寒冷，紧紧盯着拼命挣扎的冰璃，寒冷的让冰璃忍不住一颤。
“我不想。”
他紧紧搂住冰璃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间，他忍不住颤抖：“我不想你死，万一你又离开了，我究竟要怎么办，究竟要去哪儿才能救你？我真的不想”
阴暗的地牢，一个小身影偷偷摸摸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索了下来，跟往常一样，巡逻防守的人早已喝醉睡了过去。
冰璃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靠近。
水牢之中的冥月突然睁开眼，紧紧盯着她，吓得她颤了一下。
冥月眨了眨眼睛，又望了望醉倒在地上的巡逻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身后突如其来的呼吸声吓了冰璃一跳，戒备的跑向冥月。
身后之人无奈苦笑，轻轻施了个昏睡诀，原本喝醉的守卫们更是鼾声大起攴。
冰璃疑惑地回头，只见月华正在看守的人身上摸索着什么。
“就是今晚了？”冥月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冰璃。
“我已经打探过了，夜斓因为人间的事情忙的抽不开身，已经暂时离开魔宫了，所以我才来救你出去。”冰璃接过钥匙，慌乱的试着娣。
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了她，冰璃回眸，只见月华正苦涩地望着她，她心慌，稍微抽手，退开了几步。
“啪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掌声在幽暗的地牢内回荡。
“配合的多好啊！”夜斓轻笑着，从黑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的声音阴沉，带着丝危险：“所以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在骗我？让我误以为月华已经听命于我了，让我渐渐放下防备之心，是吗？”
冥月挑了挑眉，笑的十分明媚：“没错。这还要多谢你的配合，让我们这么有成就感。夜斓，不得不说，我们的生活中如果缺少了你，还真的是少了很多乐趣呢！”
夜斓嘴角轻扬，也不发火。他轻轻走近烛光下，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只见月华云淡风轻的站在一边，手中还拿着钥匙，眼神冰冷，冥月站在水牢内，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气，像是才睡醒，冰璃站在月华身后，表情没有一丝惊慌，眼神坚强且淡定。他们三人明明已经计划败露了，可是却连一丝紧张都没有，当真是视死如归了？
夜斓轻轻抬起手，一招，冰璃的身体就像风不受控制地飘向夜斓的身边，夜斓环住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冰璃仰视着他的眼睛：“我居然被你骗了，你很厉害。我似乎太小瞧你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开始学会欺骗别人了？这不是你，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你。”
冰璃挣扎了下，放弃：“是你自己太自大，太大意了。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其实多亏了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冰璃。”
“你为什么会没有忘记一切？我明明喂你喝了药。而且不止喝了一次。”
“你不该太看得起你自己，也不该太低估了我。”曾经在凡间，冥月送她的那支钗本就稀奇，是由上古寒玉所制成，可以解百毒，她虽然没有带在头上，但是却一直藏在身上，所以当日夜斓让她喝下药水的时候，她并没有失去记忆，只是那时候实力相差太大，冥月和月华都还在夜斓的手中，她只能装傻。
夜斓挑了挑眉：“你居然还信任月华？上一次难道没有彻底死心吗？”
“我不信任的人只有你。”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冰璃轻笑：“不管是千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在你和月华之间，我都会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月华。月华或许心怀天下，月华或许有很多心思和秘密会不让别人知道，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做真正伤害我的事情，尤其是他如今早已恢复了记忆。”她那日见到月华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他一定有苦衷，她就算再笨再蠢，也不会连最基本的认知都没有。
夜斓的脸色变了瞬，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你是清醒的又如何？夜夜你不是仍然躺在我这种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卑鄙的魔怀中，每日每夜，是谁在我的身下婉转求饶？”
冥月闻言一惊，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冰璃：“丫头”
月华的身子禁不住晃了晃。
冥月想要冲过来，却被月华拦住了，他轻声试问道：“丫头你”他要杀了夜斓！杀了这个魔鬼！
冰璃的脸色苍白失色。近日来每天晚上，耳鬓厮磨，水乳交融，暧昧灼热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她的耳边，滚烫的肌肤，发泄般的律动，都是她的噩梦，对她来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经过那几夜，她的心早就死了。
虽然表面上还在笑。
但是，恨不得与那魔头同归于尽。
夜斓的眼眸在黑夜里逐渐加深，金色的衣裳被怒气震得飞扬。他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信了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抱着与魔势不两立的态度，他居然掉以轻心了。
他忽然狂笑出声：“就算你们演技再高又怎样？你们需要明白，如今小命都在我手上捏着，不由你们自己决定！”
冥月轻笑：“我知道你爱面子，明明丢脸的要死，还总是要装腔作势，好可怜。”
夜斓冷笑：“一直以来我就觉得，你似乎看上去很了解我，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没错，我就是爱面子，但是你也要知道，越是爱面子的人，越是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做出超出常人想象的事。爱面子有什么不好？等过段时间，让你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就要把你的面子，有刀一寸一寸慢慢撕下来。”
冰璃惊慌颤抖了下。
月华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慌张也不激动。
冥月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们？”
夜斓似是很苦恼的想了想，他似乎也在挣扎在犹豫：“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冥月摇了摇头，同情地望着他：“依照你的智商，你一定会想杀了我们？”
夜斓眸色冷了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杀了你们吗？”
“我一直在想，堂堂魔界皇子的夜斓，究竟执着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冥月幽幽说：“可是却没想到，你自己都不知道。哈哈真是可笑，可悲！”
“哈哈，我之前夸你懂我心思，你就还真自以为是了不成？！”夜斓嘲讽道。我善解人意。”
“你只不过是成仙几千年的一只小仙。”如果是当年的月华上仙，或许还有资格和他站在这儿交涉，可惜，冥月他看不上。
“但是我善解人意啊。”冥月笑嘻嘻。
“有话直说。”
“我知道这几千年来，你都在执着一个不属于你的女子，不是吗？”冥月笑嘻嘻地望着他，很满意看见夜斓的脸色变了。
夜斓瞪着他，似乎要发火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冥月叹气道：“夜斓，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黑色的魔爪迅速出手，在冥月的胸前用力一击，冥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要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假惺惺，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
冥月轻笑：“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只不过，你以后别后悔。”他有意加重后面几个字，知道夜斓一定会犹豫。
“她如今就在我的身边。”夜斓挑了挑眉，似乎在挑衅冥月。
“她快死了。”
“什么？”夜斓的身子一震。
“你是否发现，她的生气越来越少了？”冥月望着他笑。
夜斓渐渐皱眉，红瞳似乎有些犹豫。是的，她的生气越来越少了，他早已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找了很多原因，可是一无所获，她自己没有察觉，依旧爱笑爱闹，但是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天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寻找原因，只有找到了原因，才能救她！
“她的身体早在千年前在仙界受罚的时候就有了极大的损伤，就算后来不发生这么多事，轻易的情绪波动，也会导致她魂飞魄散，而且无法聚集的。”
夜斓的额头青筋直蹦：“接着说。”
“要救她，需要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有纯净的仙气，并且让她保持心平气和，当然，还需要你的血。这样，她才可以在这魔宫之中生活下去。你要清楚，魔宫魔性太强，普通凡人本就很难承受，更何况她这样受过重创的身体呢。”
夜斓觉得有些道理。
冰璃东看看西看看，明亮的大眼有着嘲讽地笑意：“冥月，你玩够了没有，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冥月叹了口气，认真凝视着她，对他说：“丫头，对不起，我并没有在开玩笑。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并不是我死皮赖脸，而是我一直偷偷在用我的仙气给你续命。因为你的身体遭受重创，根本受不了多大的刺激，早在当日在星月辰宫见到月华，屡次失望之后，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一直瞒着你，连月华都不知情。”
冰璃大脑一片空白。
她瞪大双眼，身子有些颤抖：“你在说什么？”冥月经常会跟她开玩笑，这么荒唐的话，一定也是的！
“真的对不起。”
冥月的声音很轻很淡。
冰璃推开夜斓：“这都是什么荒唐的事情！”她苦笑“你的意思说，其实我早该死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魂飞魄散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冰璃，其实快活不久了？！”
“对不起。”冥月垂下头，轻声叹息。
冰璃后退了几步，她努力稳住自己的步子不让自己摔倒，即便她现在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如被冰水浇灌过一样寒冷！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才是对的。
“你——可以救她吗？”双拳捏的咯吱咯吱响，夜斓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嘶哑与沉痛。
“如今只能为她续命，短期内是无法真正救得了她的。”
“能续多久？”
“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她的生气在一点一点消散，如果我没有猜错，帝君在让她来到人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活不久了。如果没有遇到月华，说不定还有救。”
夜斓皱眉，红色的瞳迸发出嗜血的恐怖颜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冥月无奈摆了摆手：“随你信不信，决定权在于你。你要是相信我，冰璃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不相信我，现在就把我杀了，没过多久冰璃也会来陪我。怎么样？都靠你自己来判断。”
******
冥月的话起到的作用远不止如此。
冰璃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只要她不高兴，她就随时可能会死。
一个人自杀，你可以阻止，但是一个人如果情绪激动，你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
冰璃如果死了。
按照冥月所说，就是彻底消失，无法聚魂。
于是，夜斓偶而得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接着——
月华，冥月的命就暂且保住了。因为他们只要一死，冰璃情绪就会不稳定。
然后——
冥月就有了合适的理由留在了冰璃的身边，因为他要为冰璃续命。
******
纱幔散开。
淡雅的熏香，袅袅在屋内，桌上的蜡烛摇曳着柔和的光。一个轻柔的身影绕到梳妆桌前，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好清新的香气，她轻轻笑了笑，解开自己的外衣，慢慢走到床边。
困意很快就浮上了她的头脑。
她轻轻将被子铺好。
暖被之中，她面容宁静，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好像刚成熟的水蜜桃。
“要睡了？”
冥月出现在她的床边，轻轻笑着。
冰璃紧闭着眼睛不想说话，但是那货居然开始撤她的被子，一点一点往外拽。虽然如今这天气没有被子也是可以入睡的，但是她还没有夸张到可以只着内衣成大字型躺在床上供人参观。
“这是我的房间。”她不满地开口。
“我知道。”他轻笑着回答。
“出门左拐！我要睡觉！”
冥月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不是在打扰你睡觉，我是在时刻关注你的身体情况，以免你晕了过去。”
冰璃睁眼盯着他：“冥月，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冥月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塞好：“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你还有别的回答吗？”冰璃苦笑。“可是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冥月垂眸。
“再说对不起，我就不想理你了。”
冥月嘟了嘟嘴，眼神忧伤：“丫头，你知道吗？我也快死了。”
冰璃盯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上一次出现在魔界入口救你，我那时候的仙力被夜斓封印住了，但是我一时情急就冲破了封印，随时都可能遭到反噬。这一次，是有聚魂灯也没有用的。”
眼神哀伤：“可是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冰璃怔了怔：“所以？”
“所以，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然后再帮你续命。”他清淡的开口。
“然后，把我送回夜斓的身边，对吗？”
“对不起。”
冰璃叹了一口气。道：“你所说的所做的，不都是为我好吗？既然是为我好，我有理由开口拒绝，我有理由说我其实不想要，我有理由发火吗？你不是都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吗？！”
冥月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丫头——”
冰璃撇过脸，对着床里面，不想看到她，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打转，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冥月，你真是为我好吗？”
冥月沉默了良久，轻轻承认了
“如果真的是为我好，带着月华，离开这里吧。”她说的很无奈，似乎已经绝望到了极致。
冥月怔了怔：“你担心的还是月华吧？”
冰璃苦笑：“我说的，还包括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他，离开这里，然后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不用为我续命，不用担心我管我，更不要记得我。”如果说她是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留他们二人在身边去保护她呢？
他望着她，脸色煞白：“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重新开始？好好活下去？你从来都没有设身处地为我们考虑过对不对？”
“我没有时间考虑了。”
“你”冥月眯眼。
冰璃转过身，坐了起来，望着他：“我很谢谢你，谢谢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保护我，无声无息的为我续命，为了救我吃了很多的苦，而我却总是伤害你。”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她都希望，冥月可以有自己的幸福。
“那么，抱抱我，好不好！”冥月有些哀伤，撒娇请求道。
“好。”
冰璃跪坐在床上，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冥月的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冥月的发，让冥月靠在她的胸膛上。
屋内熏香静静地燃烧着。
似乎有白烟在飘动着。
这个怀抱——
温暖且无奈。
这个怀抱，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身体里，骨血里，潜意识里，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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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冰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熟，脸颊有些绯红，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夜斓静静坐在她的床边，紧紧凝视着她，红瞳有些温柔的涟漪。她的呼吸匀称，薄唇红润，似乎在诱惑着他。
他俯下身，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一吻。
冰璃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收到了惊吓！
水汪汪的大眼在放空了几瞬之后，渐渐开始凝聚成一点，她看了看夜斓，垂下眸，道：“我没有失忆。”
她不想再装作失忆。
“我知道。”
夜斓的纤细的手指在她的苍白的脸上轻轻摩擦着，用力一撇！冰璃的眼睛被迫直视着他，有些恼怒，随之一个窒息的吻就压了下来。
“啊——！”
她恼怒地挣扎！
“你滚开！”她怒道，眼中似乎有怒气。真的很讨厌他，想要离他远远的。
夜斓的声音低沉且黯哑：“我很难过。”
冰璃有些恍惚。她记忆中的夜斓一向都是坚强的，残忍的，无情的，可是此刻他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竟然让她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人情味儿。
“你难过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睡觉！”
夜斓将她压倒在床上：“我很难过，我害怕你随时都会离开我的身边，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冰璃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杀害的人那么多，又何必在乎我一个？”
“那不一样！”夜斓捏住她的下巴，红瞳情绪在翻滚：“我不在乎的人，死一个和死一堆没什么两样，但是我只在乎你，可是你却随时会死，这不一样！”
冰璃无奈一笑。
此时的夜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你究竟爱我什么？”
她轻轻问道。
夜斓的眼眸温柔，嘴角轻轻一笑。他看着她，唇瓣轻轻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呵气道：“我自己也不知道。”
他声音轻柔，似乎有眼泪滴在她的脸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只知道骗我，一心一意要杀我？”
突然——
夜斓发疯般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吼道：“你是我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只可以是我的！你的笑只能是为我！就算是眼泪，也只能是为我而流！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不要试着一次又一次背叛我，逃离我，代价你会承受不起！”
夜斓发疯般地吼着！
冰璃的心一点一点在冰冷，在颤抖。
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也挣不开，她觉得快要被生生折断了。
“你想看我死吗？！”
她挣扎着！
不要，她不要他再靠近她！她不想再看见他！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的眼神寒冷，紧紧盯着拼命挣扎的冰璃，寒冷的让冰璃忍不住一颤。
“我不想。”
他紧紧搂住冰璃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间，他忍不住颤抖：“我不想你死，万一你又离开了，我究竟要怎么办，究竟要去哪儿才能救你？我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