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迷雾（粗稿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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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晋城内某条路灯通明的主干道上，这会儿有十来人正一边神色戒备地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四下张望。其中看似为首之人，还死死地盯着手上发光的圆盘，盯了好一会儿才眉头微展地收回目光，但表情上的紧张之色却是没有半分消退……似是在执行什么极为重要的任务一般，其他人的表现也和这人相差无几。唯有此人身旁一位披着黑斗篷的年轻人，却是一脸平静，除了有些若有所思的神色外，再无其他，最起码绝没有其他人那如临大敌般的紧张不安。
“司马大队长，您是专业的，您觉着如果凶徒再次犯案的话，会选择在哪里下手？”这十来人正是那司马亮及其手下还有林小山。后者在司马曜那里一番交流后，猜测此事并非司马家所为。既非司马家所为，那他就不算打草惊蛇，凶徒就绝对有可能再次行动，于是他便跟着专办此案的司马亮过来蹲守一下，同时这也是为他的猜测进行反向论证，毕竟要是司马曜那帮人做的，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有所行动了。
“应该是会在城东吧，虽说住城东的参会修士不多，但毕竟对方都接连在城南做下几起了，前天夜里还杀了我司马家的人，我们会蹲守和特别布置，对方是可以预见的。因此多半不会再选城南了。而城东由于是凡俗修士混居，鱼龙混杂，不管是寻找下手目标还是事后脱身，城东必是接下来的首选。最主要是晋城东门和南门不同，东门由于是凡俗商贾聚集地，往来货运行人不断，便是在夜里比之白日也是相差无几的，因此即便案发后我们对城门布置有所调整，但为了不影响商贸通行，东门的改动依然不大，或许这也是凶徒最开始不选择在东门下手的原因吧！”胡茬少将听到这问话，不假思索就直接给出了答案，显然这是他早就分析好的。
“呃？那咱们还在这城东这里晃荡做什么？还这么认真谨慎的？这不是开玩笑吗！？”林小山显然是相信刑侦硕士的判断的，但恰恰因为相信此刻才让他更为不解。
“呵呵，林少侠，您看看我，您再看看他们！先前执法部抽调的司马炎和几位好手，都被凶徒不声不响地做掉了！您觉着要是我和我这帮手下碰到凶徒，下场能比司马炎好到哪里去？”看到林小山这般反应，胡茬少将却是笑了笑解释道，言语中的意思竟似为了避开凶徒，所以才来这儿蹲守的，甚至还一脸坦然毫不忌讳的样子，“再者说了，这不过是在下的无端臆测，在凶徒作案最频繁的地方蹲守不是合情合理的吗？哈哈哈……”
“……别忘了，你是警察，那么怕死当警察做什么？”到了这会儿林小山也不由得暗叹，眼前这个修士刑侦学硕士，双硕士，还真他妈是个大才！不过随即也是冷冷地反问道。
“我是警察不假，可我们警察也是人，最起码作为领导，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下去送死……”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人送死吗？警察可不是普通人，这身制服意味的也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一份使命！哪怕明知是死路一条，也要义无反顾的去阻止普通人遇害的使命！难道雨州政法大学刑侦学院就是这么教你当警察的吗！？若是如此普通人纳税养着你们这帮警察做甚？为了让你们一个个穿着制服，揣着权力人模狗样地朝他们作威作福吗？司马家有的是作威作福的普通修士，要你们做什么！”此时林小山未等胡茬硕士的话音落下，就直接厉声质问起来。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入木三分，得亏这会儿是夜里，若是白日非得有不少围观百姓拍手叫好不可。
“呵呵……少侠之言在下又何尝不知呢？我等从警的那天，自然也是宣过誓的……只是我想问问少侠，我等是留着有用之身，去维护我们维护得了的正义好，还是就此飞蛾扑火般的，盲目追求理想的正义好呢？”听到林小山的灵魂拷问，胡茬硕士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但却没有丝毫愠怒或是意外的神情，似乎这种灵魂拷问也是他时常的扪心自问一般。
“……”闻言林小山却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因为理想和现实确实是一种矛盾，而且是不可避免不可调和的矛盾。理想的正义是正义，力所能及的正义同样是正义，正义无关乎大小，善恶也无关乎大小。理想的正义是银色黎明那帮人的追求，也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可以为了信仰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但眼前这些警察却不能这般强求。有劫匪恶霸，有小偷小摸需要他们去处理去惩治，他们不能因为不可力抗的大奸大恶，去放弃维持社会善恶秩序的事业，他们更像是正义的基础维护者，而非裁决者，正义只能是他们的理想，是追求而非信仰……
“……唔，也罢，这样吧，在下可以跟少侠去城南那儿蹲守看看，只不过万一凶徒真的出现了，烦请少侠周全我等一二如何？”接着他也不等林小山回应，面色挣扎地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
“行吧，要不是我没有你手上这联系整个外城禁制的法宝，我也不必强拉你们一起去！且放心便是，只要那凶徒没有皇阶大能的本事，保住你们绝无问题！”闻言林小山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异色，因为他由此看得出来这胡茬硕士，竟是一个信仰正义的警察！虽说对方知道他的实力，知道跟着他或许无虞，但毕竟是未知的敌人莫测的危险，没到最后谁也没敢保证会怎么样……此人在有可能坚持正义的情况下，就选择坚持了正义，如此怎么能不说是信仰正义呢？只是这么一个有坚持的警察，在司马家的官运似乎却不怎么亨通，都四十多岁了估计从警二十年了，还是海归高学历高材生，还功勋累累，履历丰富，可到现在才混个助理处长，大队长还是署理的，怕是比起翘班看望情妇的哥们都不如，更别说三十来岁就是副司长的司马赋了，莫非就是坏在这个坚持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夜已经很深了吧，虽然意境以上修士长时间不睡觉也影响不大了，但胡茬少将带来的十几个意境手下，此刻还是有了一些倦意，四顾之余已经有人时不时开始打哈欠了。
“唔……看来今晚那凶徒也是不会出现了！”看了一眼手上的圆盘，胡茬少将这会儿已然没有开始那么不安了。毕竟么，虽然凶徒不来抓不到，正义难以得到伸张，但不用死人终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唔”林小山却是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也不希望死人，但事情这样却不是因为他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依然无法辩证是否是司马曜这帮人所为。同时这也是比较关键的，这如果是这帮人做的，那么对方很显然能量就差一点点了，所以无所谓铤而走险，那他怕是难以在对方收集足够能量之前阻止他们。如果不能阻止他们，届时通道一成，西荒各方或许有所准备，但终究是一场大战，生灵涂炭难以避免，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如此他就必须启动最后预案，也就是用丹药帮司马晨风强行破阶，然后让其拥有成为证人的基础条件。只是这终究对司马晨风的修炼一途有致命影响，实力提升不了多少不说，终生怕都难以寸进，对于人家这样一个有天赋的人来说，无异于将其送上了绝路。虽然他也会征求对方意见，若对方不愿他不会强求，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这是牺牲他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做法，这让他一个自诩正义的人设如何接受？那他和司马曜这帮人又有何区别？那又有什么道德基础去阻止人家，干预人家行事？虽然他这正义侠士是自诩的，但他也知道，正义是坚持来的。
“……嗯！？”也不知他沉思了多久，命运总算也是给了他免于抉择的机会，这会儿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咦，“马上利用这法宝联系城门城墙各处的值守人员，你也盯死了这些禁制！贼人来了，这次就算逮不住人，最起码也要知道对方是怎么避过禁制的，甚至看出其来路跟脚！”随即便朝胡茬少将招呼道。
“好！”胡茬少将虽说不愿看到凶徒出现，但既然出现了，他也自知义不容辞，因此立时单手掐诀照做了起来！
下一瞬间，林小山却是一个模糊直接消失了，等他出现时，已是在好几条街外的半空中。而他对面不远处也凌空站着一个黑袍人，虽看不清面目，也感应不到修为，但林小山此刻却是神情稍霁。因为凭直觉他就能知道此人并非他应付不了的，感觉应该和李子欢差不多，多也就是那蜀山高成鹤那青俊榜挂尾的实力，强不到哪里去。
‘嗖！’然而未等他出手，那黑袍人一看到他，二话不说就化为一道流光，朝城外方向遁去。反应快得绝对不假思索，绝非感应出林小山实力后才有的反应，怕是都认识林小山，最起码是知道样貌实力的！
“哟，道友这般着急是要去哪儿啊！相请不如……”下一瞬间，林小山直接出现在了黑袍人前进路线上，甚至言语间还直接抬手，意欲释放什么的样子。只是还未等其释放或是把话说完，对方更是直接化作一道血光遁到了天边。与此同时，天边城墙那处也是陡然亮起层光幕，不过下一瞬间光幕却是直接让血光给洞穿了。黑袍人似是也不在意这禁制能收集到他灵力，查出他跟脚的样子了。也许是因为即便被查出跟脚，也总好过让人活逮了的缘故吧。毕竟只要人没抓着，随便死赖着不认，矢口否认扯皮就是了。
“呔！狗日属兔子的！真他娘的晦气！”林小山这会儿也是无奈破口大骂，因为对方此刻显然已经血遁出了他的感应范围，而他瞬移也好，空间跳跃也好，都只能在感应范围内进行。人家都出了范围，他便是想追也没了方向。好在此人因为逃离仓促，强行破开城墙禁制，想必这会儿禁制已经收集到对方的灵力信息了，借以查出其跟脚并不难，一夜的忙活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城外某处，刚刚从林小山手底下溜走的黑袍人，这会儿却是遁到了一个工地模样的地方。工地上正有一些修士借着灵能灯在忙活着什么，或是往一些材质奇特的巨石上，施法刻画出一个个不知名的线条符文；或是将一些药粉往某块石板上挥洒，并催动灵力使之吸收；再或是一个个强壮力士将这些石板巨石，按一定顺序，规则摆放到某处……显然这个工地的工期似乎很紧，连这些相对于凡俗高高在上的修士，都要连夜加紧赶工的样子。不过由于工地上布置了什么结界之故，除了在黑袍人遁进来的时候，闪起一个球形光罩，能让人乘隙看到这些外，其他时候在外部瞧着都是一片黑漆漆的荒草地，哪里有什么工地？
“嗯！？怎么这就回来了？今天这么快？”
“别提了，碰上那南疆弃徒了，要是给此人缠上，老子怕都回不来了！”
“他？……还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他，早前在奈州也是此人碍了老子的事，不然我等在这边人手岂会这么少？进度这么慢？哎……罢了，那你没让其察觉到计划吧？若是让此人察觉了，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的！咱们阵法材料还差一点呢！”
“没有，但就是因为担心此人察觉什么，老子被迫泄露了跟脚，接下来怕是不能再做这事吸引目光了！”
“唔……跟脚倒无所谓，反正我们那边传来消息，司马家也有所察觉了，咱得把东西还回去了，省得横生枝节！”
“那我们材料的事情怎么办？别人还好，这司马家的人对这阵法材料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前段时间他刚刚收集过，又这么敏感，不搞点事来吸引目光，他们怕是瞬间便能察觉到这些事，到时他们肯依？别直接把你们出卖了才好！”
“呵呵，无碍的，左右就差一点了，察觉便察觉吧，到时依不依可由不得他们！想吃肉么，不留点血怎么可能？谁让他们之前让人发现得太早，收集的能量差太多，若是和人黑翼皇那般早早的就达成了约定，陛下如何会做此安排？况且这布置的好处也是给他们司马家，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哈哈哈……”
就在黑袍人一方工地通宵达旦的赶工之时，晋城城西某栋建筑内，也有一个个披着白大褂的人，在来回穿梭忙活着什么，不过从他们一个个哈欠连天满脸倦容上看，应该是被半夜从被窝里拎来加班的。不过这些白大褂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这栋建筑里除了一台台零件复杂的精密仪器，一排排摆着各种玻璃器皿的桌子，以及装满各种溶液试剂的瓶瓶罐罐等等外，并无病人也无寻常穿着的病人家属。这显然是一个实验楼检测中心之类的地方，而这些白大褂也只是科研人员或者检验员。不过要说除了白大褂之外的人也有，比如林小山，比如胡茬少将司马亮，再比如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的执法部大拿，司马世家执法大长老司马安！连这种首领级人物都半夜赶到这儿等结果了，这些检测人员甚至他们领导，就算半夜被押来加班又敢有什么意见了呢？
“报告大长老！结果出来了！根据禁制收集到的灵力分析结果，以及该灵力的波动数据，与我们灵力数据库的信息相比对，此人主修的应该是《暗源》，暗影教的皇阶功法，同时此人灵力数据中，黑暗系死灵系数值也远高于其他系别数值，这点和暗影教之人的灵力情况也高度吻合，此人应该是暗影教的人！”也不知林小山几人等了多久，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美妇，快步从某个房间内走到司马安跟前，一边将手中的检测报告递给后者，一边汇报道。
“嗯？暗影教？”司马安闻言低头看了看接过来的报告，似是有些疑惑，“……唔，有没有和暗影教参会选手灵力数据吻合的？”随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接着追问道。
“嘿嘿，这想必没有，暗影教那些参赛选手，小子也见过，虽说也不错，但比起此人却是要差些，必是他们的师兄师姐之类的……可惜你们应该没有往届暗影教参赛选手的数据，不然说不定能找出此人！”这时未等眼镜美妇答复，林小山却是插嘴笑道，显然他对自己的感觉很有信心。
“唔，确如林少侠所言，我们找不到吻合的，甚至包括我们收集到的所有暗影教门人数据中都没有……”眼镜美妇闻言也点了点头，接口肯定了林小山的装逼蹭台词！
“……唔，这就意义不大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其他发现再来汇报给我！”司马安此刻也是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毕竟确认不到目标人物，即便拿到了这灵力数据也无法找人发难，只能无可奈何地等着人家继续找机会搞事。接着司马安却是立刻把眼镜美妇给打发走了，似是要商量什么要事的样子，然而这会儿林小山却还是不识趣的杵在原地，又或是他也有什么事情要与司马安说一般。
“林少侠，你怎么看？”眼镜美妇离开后，司马安却是问起林小山来，似乎他要商量的对象是后者，而不是自家族人司马亮一般。
“唔，胡茬……呃，亮道友其实早前也和在下分析过了，这帮人显然是在故意搞事，吸引我们的目光！”这会儿确认了不是司马曜这帮人所为后，那胡茬少将最开始的分析，显然就是最可能贴近事实的了，因此林小山也不介意推崇一下对方。
“吸引我们的目光？那又是为什么？”司马安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寻常，但更多的是不得其解。
“那就要看看他们想要什么了，魔器？少族长在城外的时候受过这帮人的袭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魔器，而先前假血毒事件，他们也想逼我们交出魔器……显然那些事也是他们做的，可眼下做这些事又怎么能得到魔器呢？”胡茬少将见林小山点他，给他亮相的机会，他也不是傻子，于是果断接口在领导跟前表现起来，然而情报不足，也难以有什么好的表现。
“怎么得到魔器不好说，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咱司马家魔器的话，通过吸引目光，让人注意到族长他们构建通道的行动，最后阻止魔族来到本界，届时再伺机夺取魔器也不是不可能。再或者他们是天道门战神殿这边的，这两派手里有魔器，或者借助两派的力量逼迫我司马家交出魔器，就更是大为可能了！”司马安听胡茬少将一分析，知道很多情报的他立刻就看出了其中几种可能性。
“...您说的这些可能性倒也都是确实存在的，不过在下还是对他们遮蔽波动的法宝很在意。毕竟在同一地方出现同一形状同一效果法宝的巧合，实在是微乎其微了些。司马大长老，那鬼老会不会和暗影教的人有什么勾连？”林小山此时却是对另一细节很在意，怀疑是不是他们司马家出了暗影教的内鬼。毕竟西荒这一趟，各种间谍卧底的谍战戏码他可是见多了，保不齐这鬼老就是暗影教的潜伏者，把黑帕给暗影教的人使用，搞事吸引目光来谋划什么。
“呵呵，少侠这个顾虑老夫原先也有，只是这鬼老来路清晰，应该不会是暗影教的人。而且白天的时候司马曜也联系过魔界那边了，鬼老并无任何异常，许真就是巧合，而且暗影教的人本就擅长潜行刺杀，隐觅波动遮蔽波动之类的法宝，他们也是最多的，便是前番拍卖会他们又几乎把这类法宝包圆了，因此会碰巧有一件这么样的法宝也不足为奇。再者说，魔界是血魔的地盘，鬼老在血魔的眼皮子底下接收材料，要额外做点什么手脚，不可能瞒得过血魔司马曜他们，他也没那么大能耐...唔，不过少侠担心的也并非多余，左右马上鬼老也要押送材料回来了，届时老夫再留心了解一番便是！”听到林小山的怀疑，司马安却是笑了笑，不是他刻意为这非司马家出身的鬼老辩解，而是他早也仔细调查过这鬼老了。毕竟是他政敌的得力干将，早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更想找出一点这鬼老的什么问题。不过他却很清楚，这鬼老能力是有，但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魔界，配合处于本界的暗影教做点什么，还能避过血魔的耳目，这简直比林小山说的巧合还要不可能。
“......您说构建通道的材料马上要押送回来了？那您知道他们收集能量的进度吗？我听晨风说您如今是站在司马曜对立面的，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说实话现在我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而这不安的源头正是这魔界通道的事情，感觉要是再让此事进行下去，怕是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林小山也是觉着局面越来越扑朔迷离，而他也越来越不安了。这会儿听到人家谋划差不多剩临门一脚，便打算直接釜底抽薪，把一切挑到台面上，这样一来所有潜在水下的暗手，自然也就不得不跟着浮起来了，届时不管什么局面也都明朗了……当然也更凶险和无路可退了！
“呃？很快了，虽然能量差一点，但如果第三轮擂台战顺利的话，能量也是没问题了！想来少侠也是察觉他们用擂台收集能量的秘密了吧？当然，不光是少侠，怕是各方也都所有察觉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暗手出现……只是要想阻止目前老夫手头的证据还不够，还需要一些时间……哎！”司马安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也是知道了林小山的意图，只是说着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无奈。
“嗯……所以我才想赶在第三轮擂台战之前阻止，甚至越快越好！至于证据方面我手里头有一份影像证据，如果加上晨风这个人证的话，应该至少能让武林大会停下来，届时我等或许就有时间了！”林小山知道即便这样，也无法敲定司马家的血祭罪行，但最起码能让西荒免于抗击魔界的战火。同时让对方跳反指证自家罪行，也是司马家无关族人的一线生机，他也猜得出这同样是司马允安排给对方的责任。
“……唔，这样确实差不多了，只是晨风这个证人还不够身份吧？……你想以丹药让他晋级吗？”司马安闻言也是微微点头，不过说着也是有些迟疑！虽然他是身居高位者，做事只看利弊，只在权衡，但一想到要牺牲司马晨风的修炼之途，不免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其师父刚刚为了司马家牺牲了，如今还要人家为司马家牺牲……
“呵呵，您误会了，《联合宪章》规定的修委接受立案申请的证人条件是，必须拥有相当于虚境修士的身份，而不是必须是虚境修士！眼下您司马家已是大型势力了，而又是贵族老族长安排您如此行事的，想来晨风这个证人条件资格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嘿嘿！”林小山这会儿却是笑笑解释道，瞧这模样似乎背的《联合宪章》不比司马曜少。
“你是说……”
是夜，晋城内某条路灯通明的主干道上，这会儿有十来人正一边神色戒备地走着，一边时不时地四下张望。其中看似为首之人，还死死地盯着手上发光的圆盘，盯了好一会儿才眉头微展地收回目光，但表情上的紧张之色却是没有半分消退……似是在执行什么极为重要的任务一般，其他人的表现也和这人相差无几。唯有此人身旁一位披着黑斗篷的年轻人，却是一脸平静，除了有些若有所思的神色外，再无其他，最起码绝没有其他人那如临大敌般的紧张不安。
“司马大队长，您是专业的，您觉着如果凶徒再次犯案的话，会选择在哪里下手？”这十来人正是那司马亮及其手下还有林小山。后者在司马曜那里一番交流后，猜测此事并非司马家所为。既非司马家所为，那他就不算打草惊蛇，凶徒就绝对有可能再次行动，于是他便跟着专办此案的司马亮过来蹲守一下，同时这也是为他的猜测进行反向论证，毕竟要是司马曜那帮人做的，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有所行动了。
“应该是会在城东吧，虽说住城东的参会修士不多，但毕竟对方都接连在城南做下几起了，前天夜里还杀了我司马家的人，我们会蹲守和特别布置，对方是可以预见的。因此多半不会再选城南了。而城东由于是凡俗修士混居，鱼龙混杂，不管是寻找下手目标还是事后脱身，城东必是接下来的首选。最主要是晋城东门和南门不同，东门由于是凡俗商贾聚集地，往来货运行人不断，便是在夜里比之白日也是相差无几的，因此即便案发后我们对城门布置有所调整，但为了不影响商贸通行，东门的改动依然不大，或许这也是凶徒最开始不选择在东门下手的原因吧！”胡茬少将听到这问话，不假思索就直接给出了答案，显然这是他早就分析好的。
“呃？那咱们还在这城东这里晃荡做什么？还这么认真谨慎的？这不是开玩笑吗！？”林小山显然是相信刑侦硕士的判断的，但恰恰因为相信此刻才让他更为不解。
“呵呵，林少侠，您看看我，您再看看他们！先前执法部抽调的司马炎和几位好手，都被凶徒不声不响地做掉了！您觉着要是我和我这帮手下碰到凶徒，下场能比司马炎好到哪里去？”看到林小山这般反应，胡茬少将却是笑了笑解释道，言语中的意思竟似为了避开凶徒，所以才来这儿蹲守的，甚至还一脸坦然毫不忌讳的样子，“再者说了，这不过是在下的无端臆测，在凶徒作案最频繁的地方蹲守不是合情合理的吗？哈哈哈……”
“……别忘了，你是警察，那么怕死当警察做什么？”到了这会儿林小山也不由得暗叹，眼前这个修士刑侦学硕士，双硕士，还真他妈是个大才！不过随即也是冷冷地反问道。
“我是警察不假，可我们警察也是人，最起码作为领导，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下去送死……”
“那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人送死吗？警察可不是普通人，这身制服意味的也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一份使命！哪怕明知是死路一条，也要义无反顾的去阻止普通人遇害的使命！难道雨州政法大学刑侦学院就是这么教你当警察的吗！？若是如此普通人纳税养着你们这帮警察做甚？为了让你们一个个穿着制服，揣着权力人模狗样地朝他们作威作福吗？司马家有的是作威作福的普通修士，要你们做什么！”此时林小山未等胡茬硕士的话音落下，就直接厉声质问起来。一番话说得是入情入理，入木三分，得亏这会儿是夜里，若是白日非得有不少围观百姓拍手叫好不可。
“呵呵……少侠之言在下又何尝不知呢？我等从警的那天，自然也是宣过誓的……只是我想问问少侠，我等是留着有用之身，去维护我们维护得了的正义好，还是就此飞蛾扑火般的，盲目追求理想的正义好呢？”听到林小山的灵魂拷问，胡茬硕士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但却没有丝毫愠怒或是意外的神情，似乎这种灵魂拷问也是他时常的扪心自问一般。
“……”闻言林小山却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因为理想和现实确实是一种矛盾，而且是不可避免不可调和的矛盾。理想的正义是正义，力所能及的正义同样是正义，正义无关乎大小，善恶也无关乎大小。理想的正义是银色黎明那帮人的追求，也是他们的信仰，他们可以为了信仰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但眼前这些警察却不能这般强求。有劫匪恶霸，有小偷小摸需要他们去处理去惩治，他们不能因为不可力抗的大奸大恶，去放弃维持社会善恶秩序的事业，他们更像是正义的基础维护者，而非裁决者，正义只能是他们的理想，是追求而非信仰……
“……唔，也罢，这样吧，在下可以跟少侠去城南那儿蹲守看看，只不过万一凶徒真的出现了，烦请少侠周全我等一二如何？”接着他也不等林小山回应，面色挣扎地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
“行吧，要不是我没有你手上这联系整个外城禁制的法宝，我也不必强拉你们一起去！且放心便是，只要那凶徒没有皇阶大能的本事，保住你们绝无问题！”闻言林小山脸上也是闪过一丝异色，因为他由此看得出来这胡茬硕士，竟是一个信仰正义的警察！虽说对方知道他的实力，知道跟着他或许无虞，但毕竟是未知的敌人莫测的危险，没到最后谁也没敢保证会怎么样……此人在有可能坚持正义的情况下，就选择坚持了正义，如此怎么能不说是信仰正义呢？只是这么一个有坚持的警察，在司马家的官运似乎却不怎么亨通，都四十多岁了估计从警二十年了，还是海归高学历高材生，还功勋累累，履历丰富，可到现在才混个助理处长，大队长还是署理的，怕是比起翘班看望情妇的哥们都不如，更别说三十来岁就是副司长的司马赋了，莫非就是坏在这个坚持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夜已经很深了吧，虽然意境以上修士长时间不睡觉也影响不大了，但胡茬少将带来的十几个意境手下，此刻还是有了一些倦意，四顾之余已经有人时不时开始打哈欠了。
“唔……看来今晚那凶徒也是不会出现了！”看了一眼手上的圆盘，胡茬少将这会儿已然没有开始那么不安了。毕竟么，虽然凶徒不来抓不到，正义难以得到伸张，但不用死人终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唔”林小山却是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也不希望死人，但事情这样却不是因为他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依然无法辩证是否是司马曜这帮人所为。同时这也是比较关键的，这如果是这帮人做的，那么对方很显然能量就差一点点了，所以无所谓铤而走险，那他怕是难以在对方收集足够能量之前阻止他们。如果不能阻止他们，届时通道一成，西荒各方或许有所准备，但终究是一场大战，生灵涂炭难以避免，这就不是他想看到的了，如此他就必须启动最后预案，也就是用丹药帮司马晨风强行破阶，然后让其拥有成为证人的基础条件。只是这终究对司马晨风的修炼一途有致命影响，实力提升不了多少不说，终生怕都难以寸进，对于人家这样一个有天赋的人来说，无异于将其送上了绝路。虽然他也会征求对方意见，若对方不愿他不会强求，但这依然掩盖不了这是牺牲他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做法，这让他一个自诩正义的人设如何接受？那他和司马曜这帮人又有何区别？那又有什么道德基础去阻止人家，干预人家行事？虽然他这正义侠士是自诩的，但他也知道，正义是坚持来的。
“……嗯！？”也不知他沉思了多久，命运总算也是给了他免于抉择的机会，这会儿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咦，“马上利用这法宝联系城门城墙各处的值守人员，你也盯死了这些禁制！贼人来了，这次就算逮不住人，最起码也要知道对方是怎么避过禁制的，甚至看出其来路跟脚！”随即便朝胡茬少将招呼道。
“好！”胡茬少将虽说不愿看到凶徒出现，但既然出现了，他也自知义不容辞，因此立时单手掐诀照做了起来！
下一瞬间，林小山却是一个模糊直接消失了，等他出现时，已是在好几条街外的半空中。而他对面不远处也凌空站着一个黑袍人，虽看不清面目，也感应不到修为，但林小山此刻却是神情稍霁。因为凭直觉他就能知道此人并非他应付不了的，感觉应该和李子欢差不多，多也就是那蜀山高成鹤那青俊榜挂尾的实力，强不到哪里去。
‘嗖！’然而未等他出手，那黑袍人一看到他，二话不说就化为一道流光，朝城外方向遁去。反应快得绝对不假思索，绝非感应出林小山实力后才有的反应，怕是都认识林小山，最起码是知道样貌实力的！
“哟，道友这般着急是要去哪儿啊！相请不如……”下一瞬间，林小山直接出现在了黑袍人前进路线上，甚至言语间还直接抬手，意欲释放什么的样子。只是还未等其释放或是把话说完，对方更是直接化作一道血光遁到了天边。与此同时，天边城墙那处也是陡然亮起层光幕，不过下一瞬间光幕却是直接让血光给洞穿了。黑袍人似是也不在意这禁制能收集到他灵力，查出他跟脚的样子了。也许是因为即便被查出跟脚，也总好过让人活逮了的缘故吧。毕竟只要人没抓着，随便死赖着不认，矢口否认扯皮就是了。
“呔！狗日属兔子的！真他娘的晦气！”林小山这会儿也是无奈破口大骂，因为对方此刻显然已经血遁出了他的感应范围，而他瞬移也好，空间跳跃也好，都只能在感应范围内进行。人家都出了范围，他便是想追也没了方向。好在此人因为逃离仓促，强行破开城墙禁制，想必这会儿禁制已经收集到对方的灵力信息了，借以查出其跟脚并不难，一夜的忙活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城外某处，刚刚从林小山手底下溜走的黑袍人，这会儿却是遁到了一个工地模样的地方。工地上正有一些修士借着灵能灯在忙活着什么，或是往一些材质奇特的巨石上，施法刻画出一个个不知名的线条符文；或是将一些药粉往某块石板上挥洒，并催动灵力使之吸收；再或是一个个强壮力士将这些石板巨石，按一定顺序，规则摆放到某处……显然这个工地的工期似乎很紧，连这些相对于凡俗高高在上的修士，都要连夜加紧赶工的样子。不过由于工地上布置了什么结界之故，除了在黑袍人遁进来的时候，闪起一个球形光罩，能让人乘隙看到这些外，其他时候在外部瞧着都是一片黑漆漆的荒草地，哪里有什么工地？
“嗯！？怎么这就回来了？今天这么快？”
“别提了，碰上那南疆弃徒了，要是给此人缠上，老子怕都回不来了！”
“他？……还真是哪儿都少不了他，早前在奈州也是此人碍了老子的事，不然我等在这边人手岂会这么少？进度这么慢？哎……罢了，那你没让其察觉到计划吧？若是让此人察觉了，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阻止的！咱们阵法材料还差一点呢！”
“没有，但就是因为担心此人察觉什么，老子被迫泄露了跟脚，接下来怕是不能再做这事吸引目光了！”
“唔……跟脚倒无所谓，反正我们那边传来消息，司马家也有所察觉了，咱得把东西还回去了，省得横生枝节！”
“那我们材料的事情怎么办？别人还好，这司马家的人对这阵法材料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前段时间他刚刚收集过，又这么敏感，不搞点事来吸引目光，他们怕是瞬间便能察觉到这些事，到时他们肯依？别直接把你们出卖了才好！”
“呵呵，无碍的，左右就差一点了，察觉便察觉吧，到时依不依可由不得他们！想吃肉么，不留点血怎么可能？谁让他们之前让人发现得太早，收集的能量差太多，若是和人黑翼皇那般早早的就达成了约定，陛下如何会做此安排？况且这布置的好处也是给他们司马家，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哈哈哈……”
就在黑袍人一方工地通宵达旦的赶工之时，晋城城西某栋建筑内，也有一个个披着白大褂的人，在来回穿梭忙活着什么，不过从他们一个个哈欠连天满脸倦容上看，应该是被半夜从被窝里拎来加班的。不过这些白大褂并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因为这栋建筑里除了一台台零件复杂的精密仪器，一排排摆着各种玻璃器皿的桌子，以及装满各种溶液试剂的瓶瓶罐罐等等外，并无病人也无寻常穿着的病人家属。这显然是一个实验楼检测中心之类的地方，而这些白大褂也只是科研人员或者检验员。不过要说除了白大褂之外的人也有，比如林小山，比如胡茬少将司马亮，再比如得知消息后立刻赶来的执法部大拿，司马世家执法大长老司马安！连这种首领级人物都半夜赶到这儿等结果了，这些检测人员甚至他们领导，就算半夜被押来加班又敢有什么意见了呢？
“报告大长老！结果出来了！根据禁制收集到的灵力分析结果，以及该灵力的波动数据，与我们灵力数据库的信息相比对，此人主修的应该是《暗源》，暗影教的皇阶功法，同时此人灵力数据中，黑暗系死灵系数值也远高于其他系别数值，这点和暗影教之人的灵力情况也高度吻合，此人应该是暗影教的人！”也不知林小山几人等了多久，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美妇，快步从某个房间内走到司马安跟前，一边将手中的检测报告递给后者，一边汇报道。
“嗯？暗影教？”司马安闻言低头看了看接过来的报告，似是有些疑惑，“……唔，有没有和暗影教参会选手灵力数据吻合的？”随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接着追问道。
“嘿嘿，这想必没有，暗影教那些参赛选手，小子也见过，虽说也不错，但比起此人却是要差些，必是他们的师兄师姐之类的……可惜你们应该没有往届暗影教参赛选手的数据，不然说不定能找出此人！”这时未等眼镜美妇答复，林小山却是插嘴笑道，显然他对自己的感觉很有信心。
“唔，确如林少侠所言，我们找不到吻合的，甚至包括我们收集到的所有暗影教门人数据中都没有……”眼镜美妇闻言也点了点头，接口肯定了林小山的装逼蹭台词！
“……唔，这就意义不大了！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么其他发现再来汇报给我！”司马安此刻也是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毕竟确认不到目标人物，即便拿到了这灵力数据也无法找人发难，只能无可奈何地等着人家继续找机会搞事。接着司马安却是立刻把眼镜美妇给打发走了，似是要商量什么要事的样子，然而这会儿林小山却还是不识趣的杵在原地，又或是他也有什么事情要与司马安说一般。
“林少侠，你怎么看？”眼镜美妇离开后，司马安却是问起林小山来，似乎他要商量的对象是后者，而不是自家族人司马亮一般。
“唔，胡茬……呃，亮道友其实早前也和在下分析过了，这帮人显然是在故意搞事，吸引我们的目光！”这会儿确认了不是司马曜这帮人所为后，那胡茬少将最开始的分析，显然就是最可能贴近事实的了，因此林小山也不介意推崇一下对方。
“吸引我们的目光？那又是为什么？”司马安心中也感到有些不寻常，但更多的是不得其解。
“那就要看看他们想要什么了，魔器？少族长在城外的时候受过这帮人的袭击，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魔器，而先前假血毒事件，他们也想逼我们交出魔器……显然那些事也是他们做的，可眼下做这些事又怎么能得到魔器呢？”胡茬少将见林小山点他，给他亮相的机会，他也不是傻子，于是果断接口在领导跟前表现起来，然而情报不足，也难以有什么好的表现。
“怎么得到魔器不好说，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咱司马家魔器的话，通过吸引目光，让人注意到族长他们构建通道的行动，最后阻止魔族来到本界，届时再伺机夺取魔器也不是不可能。再或者他们是天道门战神殿这边的，这两派手里有魔器，或者借助两派的力量逼迫我司马家交出魔器，就更是大为可能了！”司马安听胡茬少将一分析，知道很多情报的他立刻就看出了其中几种可能性。
“...您说的这些可能性倒也都是确实存在的，不过在下还是对他们遮蔽波动的法宝很在意。毕竟在同一地方出现同一形状同一效果法宝的巧合，实在是微乎其微了些。司马大长老，那鬼老会不会和暗影教的人有什么勾连？”林小山此时却是对另一细节很在意，怀疑是不是他们司马家出了暗影教的内鬼。毕竟西荒这一趟，各种间谍卧底的谍战戏码他可是见多了，保不齐这鬼老就是暗影教的潜伏者，把黑帕给暗影教的人使用，搞事吸引目光来谋划什么。
“呵呵，少侠这个顾虑老夫原先也有，只是这鬼老来路清晰，应该不会是暗影教的人。而且白天的时候司马曜也联系过魔界那边了，鬼老并无任何异常，许真就是巧合，而且暗影教的人本就擅长潜行刺杀，隐觅波动遮蔽波动之类的法宝，他们也是最多的，便是前番拍卖会他们又几乎把这类法宝包圆了，因此会碰巧有一件这么样的法宝也不足为奇。再者说，魔界是血魔的地盘，鬼老在血魔的眼皮子底下接收材料，要额外做点什么手脚，不可能瞒得过血魔司马曜他们，他也没那么大能耐...唔，不过少侠担心的也并非多余，左右马上鬼老也要押送材料回来了，届时老夫再留心了解一番便是！”听到林小山的怀疑，司马安却是笑了笑，不是他刻意为这非司马家出身的鬼老辩解，而是他早也仔细调查过这鬼老了。毕竟是他政敌的得力干将，早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更想找出一点这鬼老的什么问题。不过他却很清楚，这鬼老能力是有，但想要在人生地不熟的魔界，配合处于本界的暗影教做点什么，还能避过血魔的耳目，这简直比林小山说的巧合还要不可能。
“......您说构建通道的材料马上要押送回来了？那您知道他们收集能量的进度吗？我听晨风说您如今是站在司马曜对立面的，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说实话现在我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而这不安的源头正是这魔界通道的事情，感觉要是再让此事进行下去，怕是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林小山也是觉着局面越来越扑朔迷离，而他也越来越不安了。这会儿听到人家谋划差不多剩临门一脚，便打算直接釜底抽薪，把一切挑到台面上，这样一来所有潜在水下的暗手，自然也就不得不跟着浮起来了，届时不管什么局面也都明朗了……当然也更凶险和无路可退了！
“呃？很快了，虽然能量差一点，但如果第三轮擂台战顺利的话，能量也是没问题了！想来少侠也是察觉他们用擂台收集能量的秘密了吧？当然，不光是少侠，怕是各方也都所有察觉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暗手出现……只是要想阻止目前老夫手头的证据还不够，还需要一些时间……哎！”司马安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也是知道了林小山的意图，只是说着脸上却是露出了几分无奈。
“嗯……所以我才想赶在第三轮擂台战之前阻止，甚至越快越好！至于证据方面我手里头有一份影像证据，如果加上晨风这个人证的话，应该至少能让武林大会停下来，届时我等或许就有时间了！”林小山知道即便这样，也无法敲定司马家的血祭罪行，但最起码能让西荒免于抗击魔界的战火。同时让对方跳反指证自家罪行，也是司马家无关族人的一线生机，他也猜得出这同样是司马允安排给对方的责任。
“……唔，这样确实差不多了，只是晨风这个证人还不够身份吧？……你想以丹药让他晋级吗？”司马安闻言也是微微点头，不过说着也是有些迟疑！虽然他是身居高位者，做事只看利弊，只在权衡，但一想到要牺牲司马晨风的修炼之途，不免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其师父刚刚为了司马家牺牲了，如今还要人家为司马家牺牲……
“呵呵，您误会了，《联合宪章》规定的修委接受立案申请的证人条件是，必须拥有相当于虚境修士的身份，而不是必须是虚境修士！眼下您司马家已是大型势力了，而又是贵族老族长安排您如此行事的，想来晨风这个证人条件资格对您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嘿嘿！”林小山这会儿却是笑笑解释道，瞧这模样似乎背的《联合宪章》不比司马曜少。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