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蓟城风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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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蓟城风云（五）
常炜略显得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必须先问清楚。”
“大人尽管说，王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猛道。
常炜问道：“既然鲁国公假意投降给了大燕，那以后发展起来，只怕会有诸多不便。我虽然对鲁国公有点神往，但是也不得不为他的前途担心。陛下是个猜疑之心极重的人，一旦大燕统一了北方，陛下必定会转而对付内部忧患。陛下对于用粮食换玉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鲁国公也必定会成为陛下首当其冲的敌人，那鲁国公又将何去何从？”
王猛呵呵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家主公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与其自己奋斗，不如借刀杀人，利用大燕的势力，扫平北方的一切障碍。我家主公是个极有雄才大略的人，等到大燕统一了北方，自然不会让慕容俊闲着，必定会暗中鼓动晋朝北方，与大燕进行决战。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鲁国公酒能坐收渔翁之利。”
常炜听后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能想出这番计策的人，只怕是天下少有。只是泰山一隅实在太小，不足以问鼎天下……”
“大人放心，慕容恪、慕容垂、阳骜都已经离开了青州和徐州，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他是不会错失过如此好的机会，必定会在青州和徐州闹腾一番。我来蓟城的路上，便看到大批民众已经向南方迁徙，这正好也是我家主公所预料到的，到时候也能趁机占领青州和徐州，鲁国公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鲁国公！”王猛道。
“你……你是说鲁国公现在已经在青州和徐州进行作战了？”常炜大吃一惊地问道。
王猛道：“也可以说是作战，但是应该并非是以夺取城市为目的，目的在于打击燕军骄横的气焰，必定会派出轻骑进行骚扰，使得燕军恐慌。”
常炜道：“先生和鲁国公真是当今天下少有的人才，常炜佩服之至。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先生不如就暂且在寒舍住下，我们也可以彻夜长谈。”
王猛问道：“那大人是愿意当鲁国公的幕僚了？”
常炜笑着说道：“晋朝偏安，汉人江山尽为胡人所占，我受武悼天王的知遇之恩，深感我们汉人的危机之所在，若是有人能够扛起复兴汉人江山的大业，我常炜自当竭尽全力地辅佐于他。大汉朝已经灭亡百余年，如果鲁国公能够率领我们汉人重新建造一个大汉盛世，常炜也自然少不得尽其绵力。”
王猛问道：“慕容俊对大人也算有知遇之恩，不知道大人是否感到愧疚？”
“胡汉不两立，我虽然躯身于胡人，却从来没有为胡人献过一计一策，守着廷尉的位置，却终日无所事事。今天若不是得见先生，只怕常炜此生就会庸庸碌碌的过去了。何况武悼天王是死于慕容俊之手，我又怎么能够为仇人献策呢？”常炜道。
王猛喜道：“大人的大仁大义令王猛十分佩服，请受王猛一拜！”
常炜见王猛毕恭毕敬地向他拜了一拜，当即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朝中仍有不少汉人，他们表面上都服从于大燕，实际上却是心向晋朝。可是晋朝的北伐屡次失败，弄得众人都失去了信心。先生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一番言辞，想必会震惊不少人，这几日我就替先生一一寻访，说服他们暗中归附鲁国公，等到鲁国公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的会为鲁国公尽一份绵薄之力。”
王猛听到常炜的话，心中也是开心不已，激动的握住了常炜的双手，同时说道：“大人真是大义啊，如若大人能够暗中联络众人，鲁国公那里大人就是第一大功。”
常炜道：“先生，今天就不要走了，在寒舍小住一夜，让我们彼此畅谈一下。”
王猛道：“那王猛叨扰了！”
常炜也拉住了王猛的手，开心不已，当即大声叫道：“来人啊，准备客房，布置酒宴，我今天要宴请先生！”
皇宫，御书房。
慕容俊端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望了望坐在他对面的慕容恪，缓缓地问道：“玄恭，如果唐一明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那朕就不得不防了！”
慕容恪穿着十分的朴素，身为太原王，整个大燕国的支柱，能够做到如此的节俭生活，确实很罕见，与上庸王的奢侈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听到慕容俊的话后，便说道：“陛下，唐一明此人颇有胆识，也是一个极有雄略的人，臣跟他接触过几次，发现他狡猾多变，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气息。既然陛下已经准降了唐一明，臣建议，封唐一明为我大燕骠骑将军，让他带着所部人马移屯洛阳。”
慕容俊点了点头，说道：“唐一明还向朕索求联姻，朕一直犹豫不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陛下，灵秀的性格陛下是知道的，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任何人说了都没有用。把灵秀嫁给唐一明，确实可以起到安抚的作用，不过，关键是要灵秀同意才好。唐一明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其智慧，其计谋，绝对不在臣之下。如果能够将其笼络住，自然会成为我大燕的一个好帮手，以后在攻打秦国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为先锋。”慕容恪道。
慕容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震得微微颤抖，脸上更是大怒，大声叫道：“这些没用的东西，灵秀都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下落，也不知道那些特旗使是怎么办事的，朕都白养他们了。”
慕容恪劝慰道：“陛下息怒，灵秀玩性大，臣走的时候已经嘱咐过皇甫真了，让他在青州境内多派暗哨，只要一有灵秀的消息，就自然而然的会派人护送到蓟城。”
慕容俊道：“如此最好，灵秀的事情先暂且搁下，关键是唐一明这个人的事情比较棘手。朕听说唐一明会做炸药，你攻打广固的时候，便是因为得到了炸药才轻而易举地将其攻下，炸药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强的威力吗？”
慕容恪道：“启禀陛下，臣不敢有所隐瞒。炸药确实是人间一大利器，广固城那么厚的城墙，在炸药的轰炸之下，犹如一块豆腐。臣专门留下了一个炸药，并且命令巧工能匠将其拆开来看，并且仿造了几个……”
“哦？那效果如何？”慕容俊打断了慕容恪的话，直接问道。
慕容恪摇了摇头，说道：“仿造的炸药，威力连唐一明所做的炸药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只简单地冒了一下烟。陛下，恕臣愚笨，不能研制出炸药来。”
“此事也不怪你。倒是唐一明这个人，让朕一次一次的错看了他。如果朕当时没有急着要玉玺，而是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带兵将其剿灭，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唐一明要是用的话，朕不放心，不用的话，又很可惜。玄恭啊，你可知道朕心中的苦楚？”慕容俊问道。
慕容恪毕竟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体会不到慕容俊对唐一明的那种感觉呢？
他笑着对慕容俊说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法子，既不让陛下担心唐一明，也可以让唐一明为我大燕所用。”
慕容俊“哦”了一声，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慕容恪道：“陛下担心唐一明做了燕军的大将，日后在攻打秦国的时候会逐渐在军中培养其声望来，所以为此担心。但是唐一明确实是个人才，如果弃之不用，我军也无法洞悉炸药那么厉害的武器。所以，臣建议，陛下不如封唐一明为王，也显示我大燕对其重视，并且同意唐一明的联姻请求，就把泰山郡封给他，反正泰山郡周围早已经人去楼空，就是一个无人之地，也好让他安心地待在泰山。”
“另外，陛下再让他为我大燕制造炸药，只要有了炸药，就算没有唐一明，我大燕也一样能够在短时间内攻破秦国，平定凉国，统一北方。”
慕容俊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恩，你的建议不错。只是自朕登基以来，所封三王皆是我慕容氏，并未封过异姓的王……朕……朕不如还封他为公吧？”
慕容恪道：“此事不妥。唐一明对于晋朝来说，只不过是个山贼草寇，晋朝都封赏他为鲁国公。如今唐一明既然投降我大燕，而我大燕又需要用他，如果不将他封为王，只怕难以笼络住人心。陛下也不必担忧，封他为王，只不过是个虚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陛下以后是坐拥四海之人，又何须吝啬一个王位呢？”
慕容俊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朕就封他为王。晋朝让他做鲁国公，朕就封他为齐王。”
慕容恪道：“另外还有一事，臣曾经和唐一明的军队交战过，见他们士兵的装备都很精良，似乎是纯钢打造。我大燕的武器装备比较老化，不如命他守将作大匠一职，让他专门在泰山为我军打造兵器战甲，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慕容俊点了点头，说道：“恩，王猛之前也说过的，如此一来，我大燕也就用不着扩军了，就用这六十万军队，加上那种厉害的炸药，也一样能够平定天下！”
慕容恪听后大喜，急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陛下英明！陛下，扩军对我大燕实在是百害而无一例，前者境内多次反叛，虽然被平定下去了，可是长此下去，只怕会成为我大燕的一大心病。陛下不如撤去扩军圣旨，让唐一明专门督造战甲武器，我大燕子民也必定会欣然高兴，对陛下定然会更加忠诚！”
“其实，朕找你来，也就是为了此事。敕勒的反叛，让朕意识到了朕的错误，所以，朕想撤去扩军的圣旨。可是朕圣旨颁布在前，如今又骤然撤去，如此出尔反尔，只怕会被世人耻笑。”慕容俊道。
慕容恪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此事很简单，陛下可再颁布一道圣旨，也不必做过多解释，如此便可以平息大燕国内浮躁的局面。”
慕容俊道：“玄恭，朕若是没有你，真不知道大燕会变成什么样子。朕想恢复你的大将军职位，让你继续统领大燕所有的军队。”
“陛下，如果这么做，那上庸王将作何感想？”慕容恪问道。
慕容俊道：“皇叔老了，上阵杀敌是年轻人的事情，何况皇叔用兵之道不如你的高明，攻打秦国之事，事关重大，必须交给你来统领大军，朕才觉得放心。皇叔的三个儿子可以继续留在军中听用，至于皇叔吗，朕会给在他朝中安排一个清闲的差事。对了，道业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他带领大军已经进入塞外，与敕勒人决战也就在这几天，玄恭你就不必担心了。”
“陛下，真的要攻打秦国吗？”慕容恪试探性地问道。
慕容俊道：“秦国是我大燕现如今的首要敌人，只有平定了秦国了，我大燕才能统一北方，也才有实力与晋朝抗衡。”
“陛下，大燕刚刚夺取中原，百业待兴，人民也刚刚从塞外迁徙过去，人心还不够稳定。攻打秦国虽然是我大燕的重要战略，可也不是一定要现在攻打，不如暂缓几年再攻打，等到国内人心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之后，再将大燕的王师直指秦国即可。”慕容恪苦口婆心地说道。
慕容俊道：“玄恭啊，以战养战，一直是我鲜卑人的优良传统。我军刚刚夺取下中原，士气正盛，更应该趁着胜利攻打秦国。一旦将秦国灭掉，远在凉州和西域的凉国也就会不战自降了。”
慕容恪见慕容俊心意已定，也不再劝了，当即说道：“陛下，臣必定会竭尽全力的辅佐陛下，平定秦、凉，以达到北方的统一。不过，在平定北方之后，陛下一定要空出几年来休养生息，只有如此，我大燕才能长久。”
慕容俊道：“玄恭啊，你放心，朕答应你。”（未完待续）
第133章 蓟城风云（五）
常炜略显得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必须先问清楚。”
“大人尽管说，王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猛道。
常炜问道：“既然鲁国公假意投降给了大燕，那以后发展起来，只怕会有诸多不便。我虽然对鲁国公有点神往，但是也不得不为他的前途担心。陛下是个猜疑之心极重的人，一旦大燕统一了北方，陛下必定会转而对付内部忧患。陛下对于用粮食换玉玺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鲁国公也必定会成为陛下首当其冲的敌人，那鲁国公又将何去何从？”
王猛呵呵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家主公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与其自己奋斗，不如借刀杀人，利用大燕的势力，扫平北方的一切障碍。我家主公是个极有雄才大略的人，等到大燕统一了北方，自然不会让慕容俊闲着，必定会暗中鼓动晋朝北方，与大燕进行决战。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候鲁国公酒能坐收渔翁之利。”
常炜听后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能想出这番计策的人，只怕是天下少有。只是泰山一隅实在太小，不足以问鼎天下……”
“大人放心，慕容恪、慕容垂、阳骜都已经离开了青州和徐州，以我对主公的了解，他是不会错失过如此好的机会，必定会在青州和徐州闹腾一番。我来蓟城的路上，便看到大批民众已经向南方迁徙，这正好也是我家主公所预料到的，到时候也能趁机占领青州和徐州，鲁国公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鲁国公！”王猛道。
“你……你是说鲁国公现在已经在青州和徐州进行作战了？”常炜大吃一惊地问道。
王猛道：“也可以说是作战，但是应该并非是以夺取城市为目的，目的在于打击燕军骄横的气焰，必定会派出轻骑进行骚扰，使得燕军恐慌。”
常炜道：“先生和鲁国公真是当今天下少有的人才，常炜佩服之至。如今天色已经晚了，先生不如就暂且在寒舍住下，我们也可以彻夜长谈。”
王猛问道：“那大人是愿意当鲁国公的幕僚了？”
常炜笑着说道：“晋朝偏安，汉人江山尽为胡人所占，我受武悼天王的知遇之恩，深感我们汉人的危机之所在，若是有人能够扛起复兴汉人江山的大业，我常炜自当竭尽全力地辅佐于他。大汉朝已经灭亡百余年，如果鲁国公能够率领我们汉人重新建造一个大汉盛世，常炜也自然少不得尽其绵力。”
王猛问道：“慕容俊对大人也算有知遇之恩，不知道大人是否感到愧疚？”
“胡汉不两立，我虽然躯身于胡人，却从来没有为胡人献过一计一策，守着廷尉的位置，却终日无所事事。今天若不是得见先生，只怕常炜此生就会庸庸碌碌的过去了。何况武悼天王是死于慕容俊之手，我又怎么能够为仇人献策呢？”常炜道。
王猛喜道：“大人的大仁大义令王猛十分佩服，请受王猛一拜！”
常炜见王猛毕恭毕敬地向他拜了一拜，当即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朝中仍有不少汉人，他们表面上都服从于大燕，实际上却是心向晋朝。可是晋朝的北伐屡次失败，弄得众人都失去了信心。先生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一番言辞，想必会震惊不少人，这几日我就替先生一一寻访，说服他们暗中归附鲁国公，等到鲁国公有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的会为鲁国公尽一份绵薄之力。”
王猛听到常炜的话，心中也是开心不已，激动的握住了常炜的双手，同时说道：“大人真是大义啊，如若大人能够暗中联络众人，鲁国公那里大人就是第一大功。”
常炜道：“先生，今天就不要走了，在寒舍小住一夜，让我们彼此畅谈一下。”
王猛道：“那王猛叨扰了！”
常炜也拉住了王猛的手，开心不已，当即大声叫道：“来人啊，准备客房，布置酒宴，我今天要宴请先生！”
皇宫，御书房。
慕容俊端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望了望坐在他对面的慕容恪，缓缓地问道：“玄恭，如果唐一明真的如同你说的那样，那朕就不得不防了！”
慕容恪穿着十分的朴素，身为太原王，整个大燕国的支柱，能够做到如此的节俭生活，确实很罕见，与上庸王的奢侈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听到慕容俊的话后，便说道：“陛下，唐一明此人颇有胆识，也是一个极有雄略的人，臣跟他接触过几次，发现他狡猾多变，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气息。既然陛下已经准降了唐一明，臣建议，封唐一明为我大燕骠骑将军，让他带着所部人马移屯洛阳。”
慕容俊点了点头，说道：“唐一明还向朕索求联姻，朕一直犹豫不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陛下，灵秀的性格陛下是知道的，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任何人说了都没有用。把灵秀嫁给唐一明，确实可以起到安抚的作用，不过，关键是要灵秀同意才好。唐一明如此雄才大略之人，其智慧，其计谋，绝对不在臣之下。如果能够将其笼络住，自然会成为我大燕的一个好帮手，以后在攻打秦国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为先锋。”慕容恪道。
慕容俊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震得微微颤抖，脸上更是大怒，大声叫道：“这些没用的东西，灵秀都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下落，也不知道那些特旗使是怎么办事的，朕都白养他们了。”
慕容恪劝慰道：“陛下息怒，灵秀玩性大，臣走的时候已经嘱咐过皇甫真了，让他在青州境内多派暗哨，只要一有灵秀的消息，就自然而然的会派人护送到蓟城。”
慕容俊道：“如此最好，灵秀的事情先暂且搁下，关键是唐一明这个人的事情比较棘手。朕听说唐一明会做炸药，你攻打广固的时候，便是因为得到了炸药才轻而易举地将其攻下，炸药那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强的威力吗？”
慕容恪道：“启禀陛下，臣不敢有所隐瞒。炸药确实是人间一大利器，广固城那么厚的城墙，在炸药的轰炸之下，犹如一块豆腐。臣专门留下了一个炸药，并且命令巧工能匠将其拆开来看，并且仿造了几个……”
“哦？那效果如何？”慕容俊打断了慕容恪的话，直接问道。
慕容恪摇了摇头，说道：“仿造的炸药，威力连唐一明所做的炸药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只简单地冒了一下烟。陛下，恕臣愚笨，不能研制出炸药来。”
“此事也不怪你。倒是唐一明这个人，让朕一次一次的错看了他。如果朕当时没有急着要玉玺，而是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带兵将其剿灭，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唐一明要是用的话，朕不放心，不用的话，又很可惜。玄恭啊，你可知道朕心中的苦楚？”慕容俊问道。
慕容恪毕竟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体会不到慕容俊对唐一明的那种感觉呢？
他笑着对慕容俊说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个法子，既不让陛下担心唐一明，也可以让唐一明为我大燕所用。”
慕容俊“哦”了一声，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慕容恪道：“陛下担心唐一明做了燕军的大将，日后在攻打秦国的时候会逐渐在军中培养其声望来，所以为此担心。但是唐一明确实是个人才，如果弃之不用，我军也无法洞悉炸药那么厉害的武器。所以，臣建议，陛下不如封唐一明为王，也显示我大燕对其重视，并且同意唐一明的联姻请求，就把泰山郡封给他，反正泰山郡周围早已经人去楼空，就是一个无人之地，也好让他安心地待在泰山。”
“另外，陛下再让他为我大燕制造炸药，只要有了炸药，就算没有唐一明，我大燕也一样能够在短时间内攻破秦国，平定凉国，统一北方。”
慕容俊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恩，你的建议不错。只是自朕登基以来，所封三王皆是我慕容氏，并未封过异姓的王……朕……朕不如还封他为公吧？”
慕容恪道：“此事不妥。唐一明对于晋朝来说，只不过是个山贼草寇，晋朝都封赏他为鲁国公。如今唐一明既然投降我大燕，而我大燕又需要用他，如果不将他封为王，只怕难以笼络住人心。陛下也不必担忧，封他为王，只不过是个虚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陛下以后是坐拥四海之人，又何须吝啬一个王位呢？”
慕容俊道：“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朕就封他为王。晋朝让他做鲁国公，朕就封他为齐王。”
慕容恪道：“另外还有一事，臣曾经和唐一明的军队交战过，见他们士兵的装备都很精良，似乎是纯钢打造。我大燕的武器装备比较老化，不如命他守将作大匠一职，让他专门在泰山为我军打造兵器战甲，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慕容俊点了点头，说道：“恩，王猛之前也说过的，如此一来，我大燕也就用不着扩军了，就用这六十万军队，加上那种厉害的炸药，也一样能够平定天下！”
慕容恪听后大喜，急忙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陛下英明！陛下，扩军对我大燕实在是百害而无一例，前者境内多次反叛，虽然被平定下去了，可是长此下去，只怕会成为我大燕的一大心病。陛下不如撤去扩军圣旨，让唐一明专门督造战甲武器，我大燕子民也必定会欣然高兴，对陛下定然会更加忠诚！”
“其实，朕找你来，也就是为了此事。敕勒的反叛，让朕意识到了朕的错误，所以，朕想撤去扩军的圣旨。可是朕圣旨颁布在前，如今又骤然撤去，如此出尔反尔，只怕会被世人耻笑。”慕容俊道。
慕容恪笑道：“陛下不必担心，此事很简单，陛下可再颁布一道圣旨，也不必做过多解释，如此便可以平息大燕国内浮躁的局面。”
慕容俊道：“玄恭，朕若是没有你，真不知道大燕会变成什么样子。朕想恢复你的大将军职位，让你继续统领大燕所有的军队。”
“陛下，如果这么做，那上庸王将作何感想？”慕容恪问道。
慕容俊道：“皇叔老了，上阵杀敌是年轻人的事情，何况皇叔用兵之道不如你的高明，攻打秦国之事，事关重大，必须交给你来统领大军，朕才觉得放心。皇叔的三个儿子可以继续留在军中听用，至于皇叔吗，朕会给在他朝中安排一个清闲的差事。对了，道业那边已经有消息了，他带领大军已经进入塞外，与敕勒人决战也就在这几天，玄恭你就不必担心了。”
“陛下，真的要攻打秦国吗？”慕容恪试探性地问道。
慕容俊道：“秦国是我大燕现如今的首要敌人，只有平定了秦国了，我大燕才能统一北方，也才有实力与晋朝抗衡。”
“陛下，大燕刚刚夺取中原，百业待兴，人民也刚刚从塞外迁徙过去，人心还不够稳定。攻打秦国虽然是我大燕的重要战略，可也不是一定要现在攻打，不如暂缓几年再攻打，等到国内人心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之后，再将大燕的王师直指秦国即可。”慕容恪苦口婆心地说道。
慕容俊道：“玄恭啊，以战养战，一直是我鲜卑人的优良传统。我军刚刚夺取下中原，士气正盛，更应该趁着胜利攻打秦国。一旦将秦国灭掉，远在凉州和西域的凉国也就会不战自降了。”
慕容恪见慕容俊心意已定，也不再劝了，当即说道：“陛下，臣必定会竭尽全力的辅佐陛下，平定秦、凉，以达到北方的统一。不过，在平定北方之后，陛下一定要空出几年来休养生息，只有如此，我大燕才能长久。”
慕容俊道：“玄恭啊，你放心，朕答应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