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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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
赵文书站在佛堂前的花园里，此时冬天只有两棵松树，看上去很突兀。
“吱呀”，门推开了，赵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身边的丫鬟又换了一个，前阵子紫苏突然之间被家里人接回去，说是婚期已到，未婚夫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再受苦，要接回去娇养着，赵夫人一向善良，给了一包银子就又提拔上来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
赵夫人见赵文书在佛堂外等她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有心事，于是让丫鬟先退下了。
赵文书看了看母亲，此时他的眼里是一片死寂和荒芜，道：“母亲，您说是不是因为当年我助纣为虐，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这么些年来过得一直不好，就连喜欢的女孩子也···”
韩月如死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赵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韩月如那丫头她也见过，只是性格张扬，嚣张跋扈，一副小公主的样子，她不太喜欢。奈何，文书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他接触的都是村里温柔贤淑的，对着娇养长大的小姐又是恩人的女儿自是新鲜。赵夫人还很庆幸过，也觉得过阵子就好了，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居然一直等着。等到现在，没成想居然就这么没了，还是这样的死法。
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她捻了捻佛珠，轻声安慰道：“当年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恩情，哎！至于韩小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都是天注定的，伤心也没用啊。娘亲以后会替她烧一炷香超度她的。”
看文书还是愣愣的样子，她心里叹气，这孩子小时候读的是圣贤书，一直想着精忠报国，为民做主。可是现实却让他栽了个跟头，就一次不得已违背信仰，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
这孩子心里苦做娘的哪有不知道的。所以从不信佛的她开始信佛，就是为了减轻儿子的罪恶感。
可是又摊上了韩月如的事情。
哎，这都是命啊！真不知道当年自己被韩老大人救了是好还是坏。如果没有那件事，文书一定比现在快乐，更不会认识什么韩月如。可是，如果没有遇上韩老大人，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呢，文书还能继续进学堂考上状元吗？
所以这都是命，只能接受，无法改变，对于他们凡人来说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争取不犯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半月楼
沐风坐在榻上发呆已经有一阵子了，直到有人通报言侯爷来访。
言无庸解决了韩月如的事情，一时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半月楼。由于合作关系，言无庸进半月楼都是走私人通道，一艘小船直接载着他到沐雨乘风这间房。
沐风见到他，没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开玩笑，或者嬉笑道：“呦，来了！”往常见她时经常带笑甚至有点不正经的脸居然难得带了一丝沉重。
言无庸心下一沉，好像明白了原因。
果然，沐风让人上了茶水之后，看了他很久，在他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忍不住了，虽犹豫但还是开口了：“韩月如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言无庸放下茶杯，抬眼道：“为什么问我呢？和我有关吗？”
沐风一愣，声音不自觉提高：“和你没关？！”言言居然在欺骗她，他怎么能这样做，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也会出现这两个字。
可是她忘记了，此时的言无庸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他的慕慕。
言无庸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还来问我？”
沐风道：“我想听你的解释，我希望不是你做的。韩月如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罪不至死！就算是为了扳倒韩秋，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啊！”说到后面已经有点声嘶力竭。
言言主动背上了他们风家的血海深仇，但是她不希望他沉浸在仇恨之中，甚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成一个善恶不分，不择手段的人。
她的言言尽管傲娇，尽管有小心思，但那都是建立在他的良善之上。他现在这样做，抛弃了自己以前的信条，做着自己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你心中一定不会好受。
言无庸刷的一下子将杯子磕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有点溢出来。他一下子站起来，第一次声音冷了下来，嘲讽道：“这与你何干？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滥杀无辜？那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韩月如又怎样，如果有必要我连自己都可以利用！沐风，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你这样跟我讲话，已经逾矩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说完，怒气好像已经平息，拂袖转身就要离开。出门一刹那，他转过头来，平静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韩秋？你是打哪知道的？”这声音虽平静，但是一字字之下愣是让沐风品尝出彻骨的寒意，一瞬间，她心惊胆颤。
她咽了咽口水，恢复原样，道：“半月楼做的什么生意，作为合作人你不清楚？”
“哼”言无庸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说完就走了，苏忍成隐晦地看了沐风一眼，默默跟着走了。
倒是苏忍天生了很大的气，眼里含着心疼目送主子离开，然后立马转身指责起沐风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主子！”苏忍天怒气冲冲。
沐风见言无庸离开，莫名松口气，刚刚言言的气场真的强大的可怕啊！这样对她生气的言言她从未见过，她觉得那一瞬间言言的怒气有如实质，让她心悸。
现在看到苏忍天熟悉的炸毛，倒是很好的安慰了自己，问道：“我怎么冤枉他了？”
苏忍天将一杯茶水一下子喝进去，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生气道：“主子本来就没打算伤害韩月如的好吗？主子约她见面，是打算趁着宋明星犯浑的时候派人抓个现行的，谁知道宋明星那天喝了那么多酒，而且酒品那么差，居然直接就动手了！我们的人都没来得及行动，然后韩月如就死了！更何况成大事者，几个小虾米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更别说主子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只是命运罢了。”
说完“命运”二字，他难得沉默了，他想到了自己上个主子，顾云舒和自己的小姐，小姐和主子是多好的人啊，小姐和侯爷多般配啊，可是现在阴阳两隔，一个早早死掉了，另一个虽然活着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心早就死掉了。
想到这，他又说了一句：“主子好不容易这一阵子笑容多了起来，今天也是因为韩月如死了心情不好来这散散心，却被你整的更糟糕，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后，他甩着腰愤怒的离开了，就跟个被负心的可怜人一样。
沐风愣了愣，自己居然做了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吗？
言无庸愤然离开，尽管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翻涌着怒气。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就算是被误解，被指责，甚至被打骂，他都不在乎，自己知道自己想什么，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就可以了。
别人的看法？都说是别人了，谁在乎？可是今天被沐风指责，被她看轻，自己居然会愤怒，这样久违的情绪，这是为什么？
直到坐上船，他看了半月楼方向很久，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攥了攥拳头，低声道：“脏了，早就脏了，永远都干净不了了。”然后抬起头，冷声道：“既如此，就不妨再脏点吧！这样大家都开心！”
赵府
赵文书站在佛堂前的花园里，此时冬天只有两棵松树，看上去很突兀。
“吱呀”，门推开了，赵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身边的丫鬟又换了一个，前阵子紫苏突然之间被家里人接回去，说是婚期已到，未婚夫舍不得自己的媳妇再受苦，要接回去娇养着，赵夫人一向善良，给了一包银子就又提拔上来一个年纪不大的丫头。
赵夫人见赵文书在佛堂外等她知道这孩子肯定是有心事，于是让丫鬟先退下了。
赵文书看了看母亲，此时他的眼里是一片死寂和荒芜，道：“母亲，您说是不是因为当年我助纣为虐，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这么些年来过得一直不好，就连喜欢的女孩子也···”
韩月如死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赵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韩月如那丫头她也见过，只是性格张扬，嚣张跋扈，一副小公主的样子，她不太喜欢。奈何，文书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他接触的都是村里温柔贤淑的，对着娇养长大的小姐又是恩人的女儿自是新鲜。赵夫人还很庆幸过，也觉得过阵子就好了，没想到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居然一直等着。等到现在，没成想居然就这么没了，还是这样的死法。
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她捻了捻佛珠，轻声安慰道：“当年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恩情，哎！至于韩小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都是天注定的，伤心也没用啊。娘亲以后会替她烧一炷香超度她的。”
看文书还是愣愣的样子，她心里叹气，这孩子小时候读的是圣贤书，一直想着精忠报国，为民做主。可是现实却让他栽了个跟头，就一次不得已违背信仰，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
这孩子心里苦做娘的哪有不知道的。所以从不信佛的她开始信佛，就是为了减轻儿子的罪恶感。
可是又摊上了韩月如的事情。
哎，这都是命啊！真不知道当年自己被韩老大人救了是好还是坏。如果没有那件事，文书一定比现在快乐，更不会认识什么韩月如。可是，如果没有遇上韩老大人，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呢，文书还能继续进学堂考上状元吗？
所以这都是命，只能接受，无法改变，对于他们凡人来说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争取不犯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半月楼
沐风坐在榻上发呆已经有一阵子了，直到有人通报言侯爷来访。
言无庸解决了韩月如的事情，一时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半月楼。由于合作关系，言无庸进半月楼都是走私人通道，一艘小船直接载着他到沐雨乘风这间房。
沐风见到他，没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开玩笑，或者嬉笑道：“呦，来了！”往常见她时经常带笑甚至有点不正经的脸居然难得带了一丝沉重。
言无庸心下一沉，好像明白了原因。
果然，沐风让人上了茶水之后，看了他很久，在他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忍不住了，虽犹豫但还是开口了：“韩月如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言无庸放下茶杯，抬眼道：“为什么问我呢？和我有关吗？”
沐风一愣，声音不自觉提高：“和你没关？！”言言居然在欺骗她，他怎么能这样做，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也会出现这两个字。
可是她忘记了，此时的言无庸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他的慕慕。
言无庸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还来问我？”
沐风道：“我想听你的解释，我希望不是你做的。韩月如虽然嚣张跋扈，但是罪不至死！就算是为了扳倒韩秋，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啊！”说到后面已经有点声嘶力竭。
言言主动背上了他们风家的血海深仇，但是她不希望他沉浸在仇恨之中，甚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成一个善恶不分，不择手段的人。
她的言言尽管傲娇，尽管有小心思，但那都是建立在他的良善之上。他现在这样做，抛弃了自己以前的信条，做着自己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你心中一定不会好受。
言无庸刷的一下子将杯子磕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有点溢出来。他一下子站起来，第一次声音冷了下来，嘲讽道：“这与你何干？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滥杀无辜？那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韩月如又怎样，如果有必要我连自己都可以利用！沐风，我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你这样跟我讲话，已经逾矩了！我不希望有下次！”
说完，怒气好像已经平息，拂袖转身就要离开。出门一刹那，他转过头来，平静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韩秋？你是打哪知道的？”这声音虽平静，但是一字字之下愣是让沐风品尝出彻骨的寒意，一瞬间，她心惊胆颤。
她咽了咽口水，恢复原样，道：“半月楼做的什么生意，作为合作人你不清楚？”
“哼”言无庸冷哼一声，道：“最好是这样。”说完就走了，苏忍成隐晦地看了沐风一眼，默默跟着走了。
倒是苏忍天生了很大的气，眼里含着心疼目送主子离开，然后立马转身指责起沐风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啊，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主子！”苏忍天怒气冲冲。
沐风见言无庸离开，莫名松口气，刚刚言言的气场真的强大的可怕啊！这样对她生气的言言她从未见过，她觉得那一瞬间言言的怒气有如实质，让她心悸。
现在看到苏忍天熟悉的炸毛，倒是很好的安慰了自己，问道：“我怎么冤枉他了？”
苏忍天将一杯茶水一下子喝进去，做好了长篇大论的准备，生气道：“主子本来就没打算伤害韩月如的好吗？主子约她见面，是打算趁着宋明星犯浑的时候派人抓个现行的，谁知道宋明星那天喝了那么多酒，而且酒品那么差，居然直接就动手了！我们的人都没来得及行动，然后韩月如就死了！更何况成大事者，几个小虾米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更别说主子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只是命运罢了。”
说完“命运”二字，他难得沉默了，他想到了自己上个主子，顾云舒和自己的小姐，小姐和主子是多好的人啊，小姐和侯爷多般配啊，可是现在阴阳两隔，一个早早死掉了，另一个虽然活着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心早就死掉了。
想到这，他又说了一句：“主子好不容易这一阵子笑容多了起来，今天也是因为韩月如死了心情不好来这散散心，却被你整的更糟糕，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后，他甩着腰愤怒的离开了，就跟个被负心的可怜人一样。
沐风愣了愣，自己居然做了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吗？
言无庸愤然离开，尽管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翻涌着怒气。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就算是被误解，被指责，甚至被打骂，他都不在乎，自己知道自己想什么，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就可以了。
别人的看法？都说是别人了，谁在乎？可是今天被沐风指责，被她看轻，自己居然会愤怒，这样久违的情绪，这是为什么？
直到坐上船，他看了半月楼方向很久，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攥了攥拳头，低声道：“脏了，早就脏了，永远都干净不了了。”然后抬起头，冷声道：“既如此，就不妨再脏点吧！这样大家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