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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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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渲染了天边一片旖旎,夜空显得柔美而嫣然。走过月色满盈的庭院,晴空踏入正厅,一进门便瞧见满地狼藉。

    “发生什么灾难了吗?”他心情坏了一半,质问着清理打扫的奴仆。“请解释清楚。”

    仆人们苦着脸禀告:“大人,您带回来的姑娘到处破坏,还会飞檐走壁,没人制得住她。我们联合了二十人之力,用了五条铁链才将她铐住。”

    “她如此了得?”晴空一双虎眸闪过一丝讶然。“带她来见我,另外,牵出我美丽的猫儿。”

    他说得像是即将食用一顿美味的餐点般自然。

    一转眼,满身怨气的映彤在两名奴仆的牵制下,走向晴空。

    “有什么忏悔的话,需向我说?”晴空似笑非笑地问她。

    “相见不如怀念。”晚宴快开始了,她得尽快脱身,进行她的任务。

    “在我代替你亲人管教你之前,我决定先让你和我家猫儿交个朋友。”晴空朝着映彤身后的奴仆挥手示意。

    “你在讽刺我是病猫?”映彤不层地转身一看——

    “吓!”触目惊心,她连退数十步。“这也叫猫?”

    一头让人当狗牵着的白虎,正慢步逼近映彤。

    “牠的昵称。”晴空愉快地耸肩。

    “道德沦丧啊你,居然叫禽兽谋害善良百姓!”映彤提起嗓子,高声怒斥。

    “哪里有善良百姓?我没看见啊!”晴空茫然地张望。

    “你瞎了啊?!”映彤边说边跑,忙着拉开与猛虎的距离。“你难道不晓得,残害良民是万恶之罪,你小心死后不得超生!”

    “你也算是良民?”

    噫——见老虎张开了血盆大口,映彤背脊的寒毛全部直立起来!

    “良民姑娘,我给你两条路走。”晴空神清气爽地拍拍衣服,说:“你可以跪在我脚边,忏悔你今天所做的每一件蠢事,并以你可有可无的贱命发誓,决意痛改前非!”

    “呿!”映彤不经思索地嗤笑:“你脑子傻了还是坏了!”

    “实在遗憾,你拒绝了我的第一项提议。”晴空露出危险的笑容。“不过你仍有第二项选择。”

    “废话一箩筐,你不怕咬断舌头?”映彤躲到角落,脱掉一脚的靴子,瞄准晴空的脸丢去。

    “死不悔改。”晴空移开身子,让靴子掉在身后。“你的第二条路是尽情的尖叫,然后去死!”

    “哼,谁死在谁手上还不知道呢!”映彤斗气冲天,直欲大显身手,杀得晴空跪地求饶。但她转念一想,若泄了底细,今晚的行动势必受影响。

    当映彤犹疑之际,傲慢的猛虎已步步逼向她。

    只是赔个礼、认个错嘛!

    她暗自说服自己,反正不是出于真心的,她就当作演一场戏,没多少损失啦!

    映彤咬了咬唇,破釜沉舟地扑向晴空——为了第一次出任务有个完美的结果,即使不择手段也值得!

    她决定,舍身求仁!

    晴空稳住下盘,提防着陡然扑近的映彤作出惊人之举,不料,她却异常软弱地趴倒在他脚边,哀号——

    “大人,我错了!”两眼特地挤出几滴泪,映彤神色复杂地向晴空装可怜。

    晴空诧异她转变之快,敛眉嘱咐道:“请不要无故发痴。”

    “你不是要我求饶才肯放过我?”她顺他的意,他又有什么不满?“我错了,大人请你原谅我,放我离开!”

    斟酌着映彤梨花带泪的脸,晴空顿感趣味横生。

    “女子独有的媚态,一向使人销魂,”他评价道:“尤其是颦眉、垂泪等柔弱的神情,经过美丽女子的展现,更是勾人心魄。”

    废话一大堆他在赞她美丽?

    映彤的眉颦得更深,泪垂得更丰沛,柔弱得更显哀戚。“那你是不是愿意放我走了?”

    “可惜”晴空惋惜地摇首,深有见地的说:“你趴倒在地、倾斜身子、颤抖肩膀,连番表现柔弱的举动,用意很是明显。但过程粗糙、做作了一些,不够自然。”

    “”映彤的嘴巴张成一个圆。

    晴空宽大道:“你就方才的动作,再重新表演一遍。切记,务必改进我指出的缺点。”

    映彤猛地跳起身攻击他!

    “去死啊你——”

    “呵!你还是恢复本性较令人喜欢。”晴空从容地迎接她利落的掌风。

    两人过了十招,他擒住她的双腕,趁势把她推向白虎。

    “吓——”映彤摔在猛虎身上。

    一记如雷虎吼,回荡在大厅中。

    “猫儿你瞧,她是否适合当你的伴侣?”晴空揪起映彤,对着猛虎戏言。

    “何必舍近求远呢?”映彤冷笑,脚踢膝撞,朝晴空挥出三十六拳。“你们人兽感情深厚,何不学学龙阳、安陵之流,公对公、雄与雄、男和男——缠缠绵绵到天荒地老!”

    “越国暗影的拳路?”晴空看出映彤的身法,俊秀的脸闪过一丝错愕。

    映彤暗中咒骂!枉费她尽心掩饰,仍是被晴空识出来路。“锦绣君,此次算你走运!”

    今夜的行动,怕是无疾而终了。

    映彤飞身欲逃,晴空跃身追击,拦腰将她抓到怀里。

    “暗影的目标是我?”他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实在太伤人了”

    “哼!”没种的男人。

    映彤鄙视他,然而,晴空刻意保留的下文一出口,却教她险些发狂。

    “——暗影竟派出一只跳蚤暗杀我?!”

    晴空脸现忧郁,箝住映彤,他向厅中惶然的奴仆们诉苦道:“交手至今,她除了用一双短腿跳来跳去,到处印上她肮脏的脚印以外,没有别的作为了!世人闻风丧瞻的刺客组织,居然也有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你找死啊——”映彤仰天长啸。“我的腿不短!”

    晴空抓着她,转向一班无措的奴仆,继续抱怨:“杀手应有杀气,为何她只让我察觉到傻气?你们说,是暗影瞧不起我,抑或她根本是废物,人家派她出马是蓄意让她自取灭亡?”

    “大人明鉴——”奴仆们睁着迷乱的双眼,附和道:“她是废物——”

    “晴空——你死定了!”映彤怒到红了眼,杀气四射。她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然而个性上的缺点总令家人无法放心让她自由行动;导致拖延至今她才出师,废物之类的字眼,是她的罩门!

    映彤愤然吐出一口唾沫——落在地面!

    晴空面色巨变,吩咐奴仆:“立即去找解药!”

    “大人,你中了什么毒?”奴仆看得一塌糊涂。

    晴空解释:“取出能解百毒的解药,擦洗这块地——它被玷污了!”

    映彤给了他一记肘击,跳出他的怀抱,声明道:“为了这口唾沫,我要取你性命!”目前没人聘她杀晴空不要紧,她自动自发!“你的命,只值这口唾沫!”

    “跳蚤姑娘的口水,莫非是香津玉液,那么值钱?”晴空的虎眸流转着晶莹的光彩,他翩然移向墙,出手按住了某个机关。

    “轰隆!”一响,便见一座铁笼从头顶降落,罩住了映彤站立的位置。

    “我瞧你笨手笨脚,一定无法胜任刺客之职。”晴空走向白虎,出手抚摸宠物的白毛。“不如你留在这,陪我家猫儿?”

    映彤气愤地脱掉另一脚靴子砸向他的脸,回应他羞辱人的言辞。

    “啪畦!”一声,此次正中红心。

    “哇哈哈哈——”她狂笑,快乐的不得了。

    靴子从晴空秀雅的脸上掉落,他眼角严重抽搐。

    “打开铁笼。”晴空绷着嗓子命令奴仆,随即挽起衣袖,充满大开杀戒之意。

    奴仆们恐惧地瞧着映彤,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铁笼的门。

    铁门一开,映彤立刻飞身而出,如离弦利箭,在众人回神之时已飞出厅堂。

    “别愣着发呆——”晴空饮恨地一拳打断了铁笼数根栏杆。

    他燃起的怒火生平绝无仅有,恨恨命令众人:“去!通告所有人,务必要生擒活捉那只跳蚤!”

    暗影的女刺客。他沉寂已久的人生,出现了一个无比猖獗的对手!

    晚宴风平浪静地结束了。尽管有几位远近驰名的禽兽出席,但晴空并不讨厌他们。

    明星千点灿烂,新月一弯如钩。目送宾客散尽,晴空走向庭院,望着夜空,忽觉寂寞。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他心算着。派出人马捉拿一个异国姑娘,无数个时辰过去了,竟一无所获。

    晴空露出惘然的神色。“她若是来刺杀我的,必不会离开都城。”

    城中遍布他的耳目,岂会寻不到她的踪迹?

    漫无目地的,晴空走进了芬芳馥郁的庭园,纵目一顾,远处的秋千架上,居然坐着他亟欲捉住的姑娘!

    “络用星河菡萏天,一家欢笑设红筵。”映彤百无聊赖地晃着秋千,一点轻愁染上她眉梢。“应倾谢女珠玑箧,尽写檀郎锦绣篇。”

    她唱着哀怨小曲,恬美的面孔,流转着醉人心魂的娇媚。

    晴空的府邸对映彤而言是一座大迷宫。她逃了半天,双腿都酸了,还是认不清进出的路。无数次翻墙越壁,仍找不到出路的她,只能暂时歇息在偏僻的庭园内。

    “姑娘好兴致,独自吟诗歌唱,独自陶醉。”晴空畅快地笑,迈步走去。“我派出的人无功而返,原以为你精于藏踪匿影,想不到你还躲在我府里。”

    乍闻声响,映彤惊讶地转过眼。晴空秀雅的风采映入她的眼帘,教她心绪一阵波动。

    “深夜了你不睡觉,逛园子做什么?”她跳出秋千架,巡视逃脱的机会。

    “姑娘逃命的速度宛如电闪雷鸣,教人叹为观止。”晴空发出嘲笑。“本君颇为担忧,将来姑娘洗手不作刺客,改行去当窃贼!”

    “大人,刺客的任务是杀人灭口,我让你亲身感受!”映彤一拳击向晴空的胸口。

    “有幸观赏姑娘的功夫,我倒觉得,刺客更擅长逃亡。”晴空迎身上前,不退反进,吸纳了映彤拳头的劲道。

    “我逃,是因为我身后有一头疯狂的野兽,连同他豢养的禽兽!”她打在他胸膛的拳头竟一阵发麻。

    映彤面色微变。晴空的前胸,突然震出一股气劲。

    “姑娘可知道,你为何吸引野兽追捕?”他迸出极其霸道的气功,震倒了她。

    映彤失手跌坐在地,惊于晴空深沉的功力。“大人,那头野兽失了理智,不正常了,见人就发狂!”

    “姑娘此话,像是揽镜自照得出的见解。”他的身影覆向她。

    映彤头顶的夜空黑暗,只剩晴空浑圆的双眼透出光亮。

    “向我道歉,发自内心的道歉。”晴空居高临下,笑着要求。“你当众打我,继而毁坏我府邸无数摆设,索取你一句诚心的道歉,绝不过分。”

    他的道理,映彤全明白。然而,仰望着他雍容华贵的姿态,映彤心往下沉总觉得向他屈服,便低他一等,无法再面对他。

    “我偏不!”她明净的双眸里满是固执。“你要听谎话,可以。但要我诚心诚意道歉,别想!”

    “你们吴越一带的人,行事只求痛快,莽撞又冲动。”

    “你这话像从古文典籍里偷来的?我也听说你们蜀人多阴险,专干吃人不吐骨头的事。”

    “姑娘说得如此愤慨,是否曾吃过蜀国人的苦头?”他扫视她,如看一个无生命之物。

    映彤环顾自己的处境,反击道:“是呀,我现在不是正被你欺压?”

    “与其受苦受难,何不向我赔礼了事?”晴空的眼底,荡漾着瑰丽的水波,诱人沉陷。

    映彤连忙看向一旁,不再触及他的眼睛。“我问心无愧,无须赔礼道歉。”

    “姑娘,奉劝你别太顽固,尤其在比你强大的势力面前。”晴空俯身说教。看见映彤,他彷佛看见年少的自己,亲切感油然而生。

    “大人,这是择善固执。”她笑,神情骄傲。“我若是遇到强者便求饶的苟且偷生之辈,不如死了算了!”

    晴空微震。只需一句话,他明白了映彤。她与他是同一种人,然而死亡——当真能说到做到,洒脱得毫无眷恋?

    “你不妥协的性子若不改,早晚会惹祸上身。”晴空有感而发,视线飘向远方。“暗影之人一向以刚烈闻名,你也不例外;身为刺客,太有个性并不好。”

    “这无须大人替我担心。”映彤察觉他闪神,立刻起身唤他。“我们重新打过一次!”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声调平板的陈述。

    “我说了再比一次!”映彤不服气地宣告:“我若输了,这条命当是睹注,你拿去!我若赢了,你必须带我走,不计前嫌!”

    “带你走?”晴空疑惑。“为何不是放你走?”

    “”她支吾半晌,不甘愿地说:“我迷路了。”

    “呵——”晴空发笑。“原以为,你诱我派出所有部属追击你,你则藏在我府中,等候暗杀我的时机——”

    “闭嘴!”映彤窘迫大喊。

    “结果是我高估了你。你根本是迷了路!”他说话的模样,显得欢乐无比。

    “我叫你闭嘴!”映彤发了火,扑向晴空,拳脚飞扬。“我要跟你决斗!”

    “你们吴越一带的人,天生好斗,女子亦不例外。”晴空端详映彤英气磊落的眉宇,几乎忘了她是个姑娘。

    “别废话了,出招——”映彤暗中思索着拳路。

    “打斗太粗俗,而且有伤我的优雅。”晴空挥手轻摇,建议道:“我们吟诗对句,更适合今夜星月悠然的景色。”

    “”映彤脑子空了半晌,只想到一个形容词。

    “骚货。”

    男人之中,要找一个用牛奶洗浴,决斗还得讲情趣的货色,实不容易。“你是我见过最风骚的男人!”

    “姑娘的用词遣字非常低俗。”晴空不悦地蹙眉。

    映彤摆了摆手,催促道:“你要吟诗对句,直接出题便是,废话少说!我等着杀得你片甲不留呢!”

    “你让我出题?先发制人,我有可能断了你的退路喔?”

    “呵!”映彤坦率而笑。她几位远房兄弟在越国,于朝中从事文职,是越国著名的才子。常年耳濡目染的,她又岂是绣花枕头。“吟诗对句,只是你出半句,我对半句,句句增加一字,直至一方告饶为止。如此简单,你以为你难得倒我?”

    “姑娘试过此种游戏?”晴空细细观察映彤,她真是与众不同,文武胆识以及那股与他相似的傲气,一再牵动他的兴味。

    “决斗,我们是决斗!”映彤纠正道。“我才不和玩你游戏!”

    “今夜酒喝多了,有些乏味,令我怀念起清淡的东西。不如以茶为题。”晴空先出招——

    “香叶。”

    “嫩芽。”映彤自信地扬着唇角。

    “慕诗客。”

    “爱僧家。”

    “碾雕白玉。”他凝视她的目光愈渐深浓。

    “罗织红纱。”

    “跳煎黄蕊色。”

    “碗转曲尘花。”映彤思如泉涌。

    这只跳蚤,不止是以武犯禁的刺客那么简单。晴空像收到梦想的礼物,开心而笑:“夜后邀陪明月。”

    “晨前命对朝霞。”映彤侧目,不解他为何喜笑颜开。她并没有对错字呀?

    “洗尽迸今人不倦。”

    她应对自如。“将如醉前岂堪夸。”

    晴空纵情而笑。跳蚤姑娘充满了不可预测的趣味。“你实在有意思。”

    “你实在有毛病。”映彤起了防备,戒慎着欢欣的晴空下一步会否翻脸。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明媚的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白烟,掠过映彤的眼帘——

    她的心倏然抽紧!

    这阵白烟是映家刺客的求救信号,与她同在蜀国都城的家人,只有映飞,她弟弟!

    “短腿刺客,你在看何处?”晴空发现她心思飘远,唤了她几声。“回神!”

    “我有事,必须先走一步。”她担忧映飞的行动出了状况,无心与晴空争斗。

    “择日,你我再比试。”

    “我并未允许你离开。”晴空清雅浅笑。今夜太静了,他需要拿她取乐片刻。

    “我要走要留,不需你的同意!”映彤不耐烦地拔腿,奔出花园。

    “自以为是!”晴空秀逸的身姿凝固不动。他眺望夜空残余的烟丝,不过须臾,耳边传来映彤丧气的脚步声。

    她苦恼地返回,走向晴空,期期艾艾道:“请你请你带我走出门,或者告诉我出口在什么地方最好能画张地图”

    “哈!”

    “不准笑!”跳蚤怒了!

    城南处,风月之所都集中在此处。其中一户名闻遐迩的妓院内,正上演一场如火如荼的激斗。

    映飞未能一举杀掉他的目标,反而被识破身分,遭到围攻的他以一敌百,孤掌难鸣。

    危难之中,一股雷霆万钧的剑光,急速闯入战场。

    众人闪神,惊见半张脸覆了黑布的映彤,贴近弟弟身边支援。

    “姐——”映飞大喜过望。若非危难至极,他绝不会向无法确定是否可靠的映彤求救。

    映彤抬眼巡视周遭。附近不仅有敌人,还有围观的好事者。

    “走!”她当机立断,带着弟弟逃离。

    “别想逃!”置身在外的妓院之王,是位相貌平庸的妇人,她察觉刺客意图逃脱,急忙指点手下紧密包围他们。“你们是谁派来的刺客?”

    “拿钱卖命,只管杀人!”映彤手中利剑挥扬,寒光如花盛开,所到之处血花飞舞。然而她始终没伤及人命。

    世间唯独“暗影”的刺客,心高气傲,不杀目标以外的人。

    馆主由此判断出映彤的身分。“你们是越国暗影的刺客?”她思索片刻,指点手下:“来人,备弓箭!”

    混战中,无形的烟硝味充斥在馆内,增添了有形的凌乱。

    晴空听着他最厌恶的噪音,优雅的身姿却未离去。他反常地深入乱境,走到娼馆二楼的阶梯上,俯视楼下的打斗。

    “放箭——别让他们有机可乘!”女馆主提高声命令。

    一群众集在二楼围栏处的人,备箭引弓,指向映家姐弟。

    晴空见此阵势,眼中飘过诧异。“区区一间妓院,非但拥有武夫、剑客,连弓箭手也有?”

    映彤攻守之余,还分心关照着弟弟的安危。“映飞,我打开血路,你先走!”

    “我不能抛下你!”映飞阵脚微乱,看不到任何逃生之路。

    二楼处,弓弦声同时震荡,撼人心魄。

    万箭齐发!

    晴空虎眸一眨,优雅地取出他佩在腰侧的长剑,感慨道:“动武之举,实在有伤风雅”

    “映飞,你快走!”飞箭射来的瞬间,映彤提起弟弟,掌风一送,全力将他推出战圈之外。

    她的举动不啻是自寻死路。发功后她来不及收势,毫无防备地暴露出要害,成了无法闪躲的靶!

    “姐——”映飞惊恐地回望。

    漫天飞箭射向映彤。她自知在劫难逃,认命地闭上眼。

    骤然间,一道身影如流星闪过,挡在映彤身前。

    晴空旋起长剑。

    “啊!”惊呼声迭起!

    射向映彤的箭,经过晴空的回击,霎时如迸发的火焰,悉数反射而回!

    馆中人士,全体目瞪口呆。

    二楼处,射箭的人反被自己的箭射中,哀号声翻江倒海地散开。

    “我使的是洞庭霜。”晴空悠闲地介绍起他的佩剑。

    馆内,充满此起彼落的大呼小叫

    映彤满脸空白。嘈杂中,她只听见晴空的声音,温润得像柔和的溪水。

    “晴空?”她望向他,一张脸盈满了迷惘。

    “长三尺,重三斤十两。”晴空径自说明他的宝剑尺寸。“柔卷、刚折,无坚不摧,无战不捷。”

    “晴空。”映彤重唤了他一遍,迷惘的脸逐渐僵硬。

    “百年前,此剑诞生于”晴空专心讲解,特地挥剑旋了一圈展示。

    “晴空!”这个绝世风骚男!映彤闭起抽搐的双眼。

    “五十年前,此剑遭逢”晴空声情并茂,诉说他的佩剑曾有的经历。

    全馆寂静,人群一阵困惑。

    映彤打断晴空正在讲解的举动,发狂大叫:“你有完没完?!”

    晴空瞄她一眼,面露恍然,显示他方才彻底遗忘她的存在。

    映彤扬起拳头的手,隐隐在发抖。“我不是叫你待在外面?你进来做什么?”

    晴空诚实道:“一边欣赏你的惨状,一边嘲笑你的无能。”

    “”映彤全身颤抖。

    “晴空大人?”围观的人,慢慢地认出了锦绣君的身分。“晴空大人,是晴空大人!”

    鼓噪声随即泛滥如潮。有人惊喜、有人惶恐。馆主神色惨白地趁乱逃跑。

    “站住!”晴空抛出佩剑,射穿了馆主的肩头,将她钉在门上。“这位馆主,你不解释你的剑客、弓箭手,养来作何用途的吗?是准备兴兵造反,还是据地为王?”

    “大人”馆主痛苦地望着晴空。她的手下全呆在原位,不敢动弹。

    “带走她。”晴空淡然下令,追随他来到附近的卫士全数现身。

    “大人,我是陛下的朋友!”馆主赶紧表态。“我与陛下交情甚笃,您不能抓我——”

    映飞闻言,愤慨地指着馆主,大声指控:“你在娼馆内豢养年幼的孩童,逼迫他们侍奉高官贵族,强迫他们做各种肮脏的事!有的孩子尚未长大成人就被你们折磨死了,难道只因你与国王交好,便有残害他人的权利?”

    “不要说了。”制止声出自晴空口中。

    他厌烦地看了映飞一眼,俊美的面容闪过一阵风暴。“你可有证据?”

    映飞点头。“委托我杀她的人,正是逃出馆的一名孩子。”

    映彤在晴空身旁,将他不断转变的神色看在眼里。“那孩子目前正在越国,临时无法出面指认。不过,我相信馆内仍有遭到伤害的孩子,只需找出他们,就可确定馆主逼良为娼的罪行。”

    晴空阴着一张脸,让映彤觉得格外陌生。

    “去。”他冰冷地吩咐卫士。“把馆里的人全找出来,把不相关的人全赶走,本公子要立即盘查清楚!”

    映彤微怔,望着晴空森寒的背影,陷入迷雾中。他为何突然变得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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