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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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双阿迪达斯的鞋子是多少钱，风雨在脑中暗算的时候，黎尧已不出意外的吃了芸少爷一记左勾拳，痛得嗷嗷直叫，引来旁边陪醉鬼的美女的白眼。
丁修看见风雨赤着脚，蹙了眉，说：“小家伙，哥背你。”
风雨诚惶诚恐，连连摇头摆手。芸霁拉下她的手臂，冷眸瞟一眼那还在小声表达不满的漂亮少年，说：“你来背。”
黎尧瞠目，嘴张了半天想问为什么是我，看见芸少爷暗沉的脸色，那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外面的雪果真大了许多，洋洋洒洒，一整个天地飘飞着白色羽毛，银亮了墨蓝的夜色。
丁修的车就停在门口。上车后，风雨才知，芸霁说的“很快”也并不是那么不着边际的大话。因为丁修和黎尧是从大院驱车赶来的。平日里便要花两个小时的路程，遇上雨雪天气，路况更是糟糕，如此这般的情况下，他们竟一个小时赶了过来，不可谓不快呀！
丁修开车，芸霁缩在副驾驶座位里，眯眼假寐。黎尧坐在风雨一侧，不住地偷瞄她的伤口。风雨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右眼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十来分钟后，黎尧终于没忍住，担忧又谨慎的开口问道：“会留疤吗？”
风雨眨了眨独眼，微微怔愣。到底是花一样的少女年纪，对容貌还是颇为在意的。想起包扎完毕后，医生的叹息，她垂下头，嗫嚅道：“医生说，会有一点。”
黎尧哦一声，挠了挠头发，头偏向车窗外。
前面假寐的少年身子像蝉蛹般蠕动一下，脑袋偏过来，隽亮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风雨一抬头，目光便在后视镜中与他的相遇。
车中光线昏暗，路灯照进又闪过，明明灭灭。少年的幽暗的眸光比夜色还深，有一抹说不出的情绪流泻。
风雨嘴角微弯，轻声说：“一点点，剪流海就可以遮住的。我一直想留流海来着。”
黎尧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回过头，笑笑说：“我认识厉害的发型师，到时候带你去剪呀。”
风雨点头道：“好啊！”
再回眸看向后视镜，前座少年的眸光下一秒便移开。他轻推了一下丁修的手臂，说：“手机拿来。”
丁修一面问：“干嘛？”一面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黑色手机递给他。
“给。”芸霁接过，转手便往后给了风雨。
风雨笑，他没忘。
“我给宿舍打个电话。”她向丁修解释。
丁修从后视镜看她，笑着点头。
手掌中的手机是和芸霁的三星同款，风雨想他们是一块儿买的吧！谨慎的一个一个键按下，然后拨出
凌晨近两点的时辰，电话拨通不过三秒便被接起，伴随着齐芮气喘吁吁的一声“风雨”传来的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刘婷在那一边不住的问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风雨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学校那一边并没有兵荒马乱。原来，和她一起等门的男学生把事发经过都告诉了后来回来的大四师兄，大四师兄立刻联系了吴遇。她没有手机，吴遇找不到她，但知她与芸霁相识，便第一时间通知了齐芮等人，几个人找了辅导员，帮她开了外宿的请假条给宿管老师，免了无故外宿被查房的麻烦。
“吴遇师兄去你朋友家找你，可是那里锁了门，没人在。他在那等到十一点半才回来的。”齐芮得知她只是皮外伤，松了口气。
风雨想了想，问：“芮芮，吴遇宿舍的电话你知道吗？”
“知道，他特意留给我们的。说你如果没事儿，晚上肯定会打电话回来。让我给他报个信儿，不然，你直接给他打？他肯定在等电话，今天晚上他可着急了。”
“嗯，我知道，我这就给他打。”
刘婷抢了齐芮手中的话筒，又问了一遍风雨的情况，要挂电话时，风雨听见司季的声音淡淡传来，她说，让她小心点儿。
“丁家哥哥，我再打一个行吗？”风雨倾身向前，问道。
丁修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吴遇接电话的速度比齐芮还快，不同的是他那一边静悄悄，他的声音焦急却压得很低，“齐芮？吴风雨打电话了？”
“师兄，是我。”听着他压得沙哑的声音，风雨不自觉也说话极轻。
“风雨？你怎么样？在哪儿呢？段鑫说你满脸是血，玻璃扎到眼睛了，眼睛有事儿吗？严重吗？”
段鑫便是那被吓傻的男学生。想想自己血流满面的模样，确实骇人，不怪小孩儿说得夸大其词，只是叫几个朋友白白担心着急了半宿，风雨心中有愧。
她忙说：“没伤到眼睛，就划了道小口子，问题不大的。”
“那就好，段鑫那小子说得玄乎，吓坏我了。没事儿就好，晚上有地方住吗？”
“我跟朋友在一起。”
吴遇又叮嘱了她几句要注意安全，才放下悬了一晚上的心。
“师兄，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明天早点回来，去你们辅导员那解释一下。”
结束通话后，风雨将手机递到前面。丁修一手接过，微微侧目，笑着打趣：“男朋友？”
风雨微惊，下意识看向芸霁。少年缩在大衣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闭着，隐在细碎的流海阴影之下，密如蒲扇的睫毛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颤动。
“不是，只是个师兄。”她坐的端正，后背挨着皮质椅背，低头说。
丁修在b城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比芸霁家稍远，比大院近许多，开车用时四十分钟。
新建的高档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安安静静的，只有雪落的声音。
9层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装修简约大气。黎尧和芸霁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鞋架上有着属于二人的固定拖鞋，可是和芸霁家一样，这里没有一双女式拖鞋。
黎尧背着风雨上楼，额头沁出汗水，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拖鞋放到她脚边。风雨也犹豫了一下，低头脱下已经脏了的袜子，白白小小的脚正要塞进那双灰色棉质拖鞋，拖鞋却叫一只白白胖
胖的纱布脚踢开。
一脸疲倦的少年将自己的拖鞋放过来，嫌弃的说：“他有脚气，小心传染给你。”
“你丫才有脚气！”黎尧气得大叫。
芸少爷不瞄他，依旧穿着那双沾了泥水的拖鞋径直走进屋，留下一串黑色脚印。风雨看着脚边那一双依旧跟船似的拖鞋，抿嘴笑了。
夜已经很深。两人负伤，两人奔波，四个人都是倦意甚浓，丁修和芸霁睡在楼下主卧，黎尧风雨各住楼上一间次卧，分配完房间，几人便各自休息。
许是环境陌生，许是伤口犯痛，总之虽然疲惫不堪，风雨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索性坐起身，左右看看亦无事可做，最后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书包上，想起什么，摸着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次日早晨十点，睡得正酣的黎尧被叩门声吵醒，那声音不大却是连绵不断，也不知门外的人坚持敲了多久。
他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独眼龙”少女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这么早。”
“黎尧，我，”女孩儿绞着手指头，嗫嚅半天，说：“我一会儿有课，要回学校。可是，我，我没鞋子穿。”
黎尧睡意渐散，说：“所以？”
“我，我对这里，不熟，你能，帮我去买吗？”风雨头垂的很低，声音小小的。
黎尧倚在门上，低头看了看她穿着一双大大的拖鞋的脚，正要说话，女孩儿又急急开口补充道：“我给你钱，行吗？”
那一天，风雨拥有了人生第一双鞋面打着对勾的鞋子。
当黎尧将那双包装精致的鞋子放到她面前时，风雨咽了口唾沫。黎尧从裤兜里掏出□□和几张面额不等颜色不同的钞票递给她，说：“取了1000，买鞋子用了899，剩下的都在这儿。”
风雨咬唇接过那一百零一块钱，捏在手中，说了声，谢谢。
芸霁和丁修起床时，已是中午一点。黎尧坐在客厅地板上对着电视打游戏，丁修问：“小家伙呢？”
“有课，早走了。”
芸霁搔着睡得翘起的头发，从厨房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坐到沙发上，没受伤的脚揣在前方正玩得兴起的人的脊背上。
“买点吃的去。”
黎尧肩膀一抖，“吴风雨做了，锅里温着呢，自己吃去。”
丁修正洗漱完走出浴室，听见他的话，拐到厨房一看，当真有一锅又香又稠的稀饭，还有几个香脆的葱花饼。
“这小家伙挺能干的，快来吃。”他端着饭到客厅，招呼芸霁。
芸霁扶着腿起身，余光瞄到阳台。雪后阳光灿烂，那里孤零零的挂着一件蓝色毛T，下面一双白色板鞋迎着阳光，鞋面上粘了一层卷卷曲曲的白色纸巾。
“这什么？”丁修看见一个崭新的耐克鞋盒在电视柜旁，拿起询问。
“吴风雨不是没鞋吗？早晨我跑腿帮她买的。”
“谁掏的钱？”芸霁瘸着腿走到黎尧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
黎尧不以为意，说：“她自己呀。”
“嘭”一声，芸少爷无影脚猝不及防，黎尧悲戚戚的趴在地上，看着他那只纱布透出丝丝血色的伤脚，妈蛋，受了伤功力还这么足！
“又为什么呀？”
黎尧哭天喊地。芸少爷置若罔闻，走向饭桌，肩膀一高一低，显是瘸得更厉害了。
十双阿迪达斯的鞋子是多少钱，风雨在脑中暗算的时候，黎尧已不出意外的吃了芸少爷一记左勾拳，痛得嗷嗷直叫，引来旁边陪醉鬼的美女的白眼。
丁修看见风雨赤着脚，蹙了眉，说：“小家伙，哥背你。”
风雨诚惶诚恐，连连摇头摆手。芸霁拉下她的手臂，冷眸瞟一眼那还在小声表达不满的漂亮少年，说：“你来背。”
黎尧瞠目，嘴张了半天想问为什么是我，看见芸少爷暗沉的脸色，那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外面的雪果真大了许多，洋洋洒洒，一整个天地飘飞着白色羽毛，银亮了墨蓝的夜色。
丁修的车就停在门口。上车后，风雨才知，芸霁说的“很快”也并不是那么不着边际的大话。因为丁修和黎尧是从大院驱车赶来的。平日里便要花两个小时的路程，遇上雨雪天气，路况更是糟糕，如此这般的情况下，他们竟一个小时赶了过来，不可谓不快呀！
丁修开车，芸霁缩在副驾驶座位里，眯眼假寐。黎尧坐在风雨一侧，不住地偷瞄她的伤口。风雨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右眼影影绰绰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十来分钟后，黎尧终于没忍住，担忧又谨慎的开口问道：“会留疤吗？”
风雨眨了眨独眼，微微怔愣。到底是花一样的少女年纪，对容貌还是颇为在意的。想起包扎完毕后，医生的叹息，她垂下头，嗫嚅道：“医生说，会有一点。”
黎尧哦一声，挠了挠头发，头偏向车窗外。
前面假寐的少年身子像蝉蛹般蠕动一下，脑袋偏过来，隽亮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风雨一抬头，目光便在后视镜中与他的相遇。
车中光线昏暗，路灯照进又闪过，明明灭灭。少年的幽暗的眸光比夜色还深，有一抹说不出的情绪流泻。
风雨嘴角微弯，轻声说：“一点点，剪流海就可以遮住的。我一直想留流海来着。”
黎尧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回过头，笑笑说：“我认识厉害的发型师，到时候带你去剪呀。”
风雨点头道：“好啊！”
再回眸看向后视镜，前座少年的眸光下一秒便移开。他轻推了一下丁修的手臂，说：“手机拿来。”
丁修一面问：“干嘛？”一面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黑色手机递给他。
“给。”芸霁接过，转手便往后给了风雨。
风雨笑，他没忘。
“我给宿舍打个电话。”她向丁修解释。
丁修从后视镜看她，笑着点头。
手掌中的手机是和芸霁的三星同款，风雨想他们是一块儿买的吧！谨慎的一个一个键按下，然后拨出
凌晨近两点的时辰，电话拨通不过三秒便被接起，伴随着齐芮气喘吁吁的一声“风雨”传来的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刘婷在那一边不住的问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风雨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学校那一边并没有兵荒马乱。原来，和她一起等门的男学生把事发经过都告诉了后来回来的大四师兄，大四师兄立刻联系了吴遇。她没有手机，吴遇找不到她，但知她与芸霁相识，便第一时间通知了齐芮等人，几个人找了辅导员，帮她开了外宿的请假条给宿管老师，免了无故外宿被查房的麻烦。
“吴遇师兄去你朋友家找你，可是那里锁了门，没人在。他在那等到十一点半才回来的。”齐芮得知她只是皮外伤，松了口气。
风雨想了想，问：“芮芮，吴遇宿舍的电话你知道吗？”
“知道，他特意留给我们的。说你如果没事儿，晚上肯定会打电话回来。让我给他报个信儿，不然，你直接给他打？他肯定在等电话，今天晚上他可着急了。”
“嗯，我知道，我这就给他打。”
刘婷抢了齐芮手中的话筒，又问了一遍风雨的情况，要挂电话时，风雨听见司季的声音淡淡传来，她说，让她小心点儿。
“丁家哥哥，我再打一个行吗？”风雨倾身向前，问道。
丁修伸出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吴遇接电话的速度比齐芮还快，不同的是他那一边静悄悄，他的声音焦急却压得很低，“齐芮？吴风雨打电话了？”
“师兄，是我。”听着他压得沙哑的声音，风雨不自觉也说话极轻。
“风雨？你怎么样？在哪儿呢？段鑫说你满脸是血，玻璃扎到眼睛了，眼睛有事儿吗？严重吗？”
段鑫便是那被吓傻的男学生。想想自己血流满面的模样，确实骇人，不怪小孩儿说得夸大其词，只是叫几个朋友白白担心着急了半宿，风雨心中有愧。
她忙说：“没伤到眼睛，就划了道小口子，问题不大的。”
“那就好，段鑫那小子说得玄乎，吓坏我了。没事儿就好，晚上有地方住吗？”
“我跟朋友在一起。”
吴遇又叮嘱了她几句要注意安全，才放下悬了一晚上的心。
“师兄，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明天早点回来，去你们辅导员那解释一下。”
结束通话后，风雨将手机递到前面。丁修一手接过，微微侧目，笑着打趣：“男朋友？”
风雨微惊，下意识看向芸霁。少年缩在大衣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闭着，隐在细碎的流海阴影之下，密如蒲扇的睫毛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颤动。
“不是，只是个师兄。”她坐的端正，后背挨着皮质椅背，低头说。
丁修在b城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比芸霁家稍远，比大院近许多，开车用时四十分钟。
新建的高档小区，入住率还不高，安安静静的，只有雪落的声音。
9层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装修简约大气。黎尧和芸霁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鞋架上有着属于二人的固定拖鞋，可是和芸霁家一样，这里没有一双女式拖鞋。
黎尧背着风雨上楼，额头沁出汗水，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拖鞋放到她脚边。风雨也犹豫了一下，低头脱下已经脏了的袜子，白白小小的脚正要塞进那双灰色棉质拖鞋，拖鞋却叫一只白白胖
胖的纱布脚踢开。
一脸疲倦的少年将自己的拖鞋放过来，嫌弃的说：“他有脚气，小心传染给你。”
“你丫才有脚气！”黎尧气得大叫。
芸少爷不瞄他，依旧穿着那双沾了泥水的拖鞋径直走进屋，留下一串黑色脚印。风雨看着脚边那一双依旧跟船似的拖鞋，抿嘴笑了。
夜已经很深。两人负伤，两人奔波，四个人都是倦意甚浓，丁修和芸霁睡在楼下主卧，黎尧风雨各住楼上一间次卧，分配完房间，几人便各自休息。
许是环境陌生，许是伤口犯痛，总之虽然疲惫不堪，风雨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索性坐起身，左右看看亦无事可做，最后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书包上，想起什么，摸着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次日早晨十点，睡得正酣的黎尧被叩门声吵醒，那声音不大却是连绵不断，也不知门外的人坚持敲了多久。
他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独眼龙”少女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这么早。”
“黎尧，我，”女孩儿绞着手指头，嗫嚅半天，说：“我一会儿有课，要回学校。可是，我，我没鞋子穿。”
黎尧睡意渐散，说：“所以？”
“我，我对这里，不熟，你能，帮我去买吗？”风雨头垂的很低，声音小小的。
黎尧倚在门上，低头看了看她穿着一双大大的拖鞋的脚，正要说话，女孩儿又急急开口补充道：“我给你钱，行吗？”
那一天，风雨拥有了人生第一双鞋面打着对勾的鞋子。
当黎尧将那双包装精致的鞋子放到她面前时，风雨咽了口唾沫。黎尧从裤兜里掏出□□和几张面额不等颜色不同的钞票递给她，说：“取了1000，买鞋子用了899，剩下的都在这儿。”
风雨咬唇接过那一百零一块钱，捏在手中，说了声，谢谢。
芸霁和丁修起床时，已是中午一点。黎尧坐在客厅地板上对着电视打游戏，丁修问：“小家伙呢？”
“有课，早走了。”
芸霁搔着睡得翘起的头发，从厨房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坐到沙发上，没受伤的脚揣在前方正玩得兴起的人的脊背上。
“买点吃的去。”
黎尧肩膀一抖，“吴风雨做了，锅里温着呢，自己吃去。”
丁修正洗漱完走出浴室，听见他的话，拐到厨房一看，当真有一锅又香又稠的稀饭，还有几个香脆的葱花饼。
“这小家伙挺能干的，快来吃。”他端着饭到客厅，招呼芸霁。
芸霁扶着腿起身，余光瞄到阳台。雪后阳光灿烂，那里孤零零的挂着一件蓝色毛T，下面一双白色板鞋迎着阳光，鞋面上粘了一层卷卷曲曲的白色纸巾。
“这什么？”丁修看见一个崭新的耐克鞋盒在电视柜旁，拿起询问。
“吴风雨不是没鞋吗？早晨我跑腿帮她买的。”
“谁掏的钱？”芸霁瘸着腿走到黎尧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
黎尧不以为意，说：“她自己呀。”
“嘭”一声，芸少爷无影脚猝不及防，黎尧悲戚戚的趴在地上，看着他那只纱布透出丝丝血色的伤脚，妈蛋，受了伤功力还这么足！
“又为什么呀？”
黎尧哭天喊地。芸少爷置若罔闻，走向饭桌，肩膀一高一低，显是瘸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