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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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难料,看似雾气环绕,说不定会偶遇,经历多了,看到的就多,老三本不是老三,而是家里的老大,他是三姑的儿子,又在几个表哥中他排第三,所以才叫老三,老三也是你的表哥之一,你叫三表哥。

    老三考上大学时,你还是毛孩子,对他之前没记忆,你跟着父母去喝喜酒,记得,你靠在母亲旁,有菜来,母亲就先夹菜你的碗里。坐在大位子的,有父亲,父亲是大舅,还有老三的老师,要不就是老三上高中的介绍人,也许时间太久,记不得了,应该就是老师,那时出个大学生不易,而且考取的学校不错。老师会来喝喜酒的,感觉穿着简陋,腰里揣着发黑的竹烟枪,旱烟袋。

    晚上就在草坪宽敞地放露天电影,四路八乡的都来了,那时看露天电影还很时尚,大家也是醉了,拿着板凳来看电影,老少都出家观看。村里没大学生,乡里也是少之又少,拿着老人的说法,是中了秀才,是吃国家饭的人。那时应该是八十年代末,农村还很贫苦,农民思想相对封闭,能出来这样的人才,对于面朝长江,面对土地的乡亲父老,可谓光宗耀祖。

    你的记忆也是零碎的,只在仅有的儿时的观感上了解一点,这很遗憾,父亲说的也少,只说要我们要做像表哥老三这样的人。

    在老三还读大学时,他就谈恋爱了,也许是中文系,不缺美女的,听说还谈了个城里人,你反正也不懂,看到表哥时,你似乎懂了点。

    姑且说那是在正月吧,有请老三来吃饭,老三身边跟着个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女孩,比黑白电视里的女孩都好看,真是出身不同,地位和相貌就不同,不过,这个还是半个表嫂的女子很娇贵,娇气更骄人。老三敬酒,她不让,在后面拉衣袖,老三不听,好了,她一气之下,跑出去了,老三只得出来找。

    你还小,十岁不到,身上还穿着哥哥姐姐打满布丁的衣服,而老三在你的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好似天外,五彩缤纷的乐土,在乡村小路,他们发生了争执,你也懂了一点。

    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三表哥,本就是一个奇迹,你连梦都不敢去做,更谈不上奢望,只在父辈的只言片语中,听说到老三如何如何?不知真假,你也没去想这些,想了也没用。

    老三的出众,以及他的前途无量,并未给家里带来多大的改变,在这个大江大浪的时代,是让人费解,这又从侧面说明老三不贪,非得说带来变化,三姑家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几个弟妹们思想境界自然不同,比同村之流甚是有想法,追求不同,带来的视角冲击更不同。

    老三他也只是在市里给父亲找了个看门的事,那也是很不错的事情,你正好路过这个城市,那时你刚好二十。

    近三十年不曾见过老三,姑父仙逝,你回家奔丧,出殡仙游之时,才有幸看到老三,三十年的沧桑变化,容颜老去,你不寒而栗,老三,曾经英姿煞爽,风华正茂;而今,虽家财万贯,却奈岁月催人老,心宽体胖,和当年父亲的体质特征很相近,都说外甥长得像舅,包括你,也有自己父亲般的容貌。

    他没言语,你也接近不了他,总感觉隔的很远,虽城乡相距变小,可地位和年龄以及思想相差真的甚远。

    他也只是穿着孝衣,打点事宜都是他的弟妹们,他也的确忙,乡俗也懂的不多吧,出殡他也做得有模有样。

    新年初一清晨去三姑家拜“新位”他也在,招呼亲戚朋友也是他弟妹们,只是在吃饭时,他出来了,坐在表兄弟一起,老三举止儒雅,动作优雅,言语文雅,一举一动,得体圆滑,这也是你和他最近距离交流。其他表兄弟怎样就不得而知,估计也是如此这般。要不然都难以启齿,不懂言语。

    表兄弟都是孤默寡言,抿一小口啤酒意思而已,年龄跨度大,又各自相对生硬,话又不知从何说起。三表哥本内涵之人,不多敬酒,只是想不到他对你还是有所记忆,让你感动同时,又怕他言语,你要活在当下俗世中,某些事不提也好,不值得表扬。就好像你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写下这样的文字,怎能在他这样高才生面前,如此大胆写他,真不知天高地厚!

    也许,是他的赏识,说到你的诗歌,虽你一口否认,怕让人恶心?且说写点散文,这也掩饰不了你绝然的孤傲和不幸,也许惺惺相惜,反而互相取暖。三表哥也只提了下你,你本不熟,大家也都不熟,没这样的福气和机会变熟的。

    写了这一点点文字,望三表哥莫怪,可能也就你还能胡说八道一些,其他也就望尘莫及,能聚一起,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他叫老三。

    寄语:望三表哥,能多回故乡看看,这里本来就是你土生土长的地方,这里本就是你梦起航的地方。多和故乡人交流吧,也许,这才所谓人之初吧!

    2016-2-22泉州东海,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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