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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一挥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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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喂,是安惠彦吗?”去年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声。

    “噢,你是?”我随口应道。

    “你能听出我声音吗?”女声接着问道。

    “听不出来。”我很尴尬地笑笑。

    “我是你同桌!”立即,我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我所有同桌的影子,可遗憾的是我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虽然上学不多,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上班后上的各种培训、党校什么的,同桌还真的不少,我真的猜不出。

    “我是马玉英!”对方很明显加重了语气。

    哈马玉英,我在史中的同桌,我们那时候管她叫老歪。

    电话中得知,老歪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专业后分配在了新市区工商局。呵真没想到,我俩竟然在一个单位!更为惊奇的是,我俩在一个单位十年了,却不知道对方也在本单位。

    据老歪说,她是在我们红盾内网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但不敢确认。因为在她记忆中我是穿制服的,所以她顺着我的联系电话找到了我,想试试看是不是我,没想到还真试对了。

    老歪说,人到中年,开始越发怀念学生年代的美好时光。是啊,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开始各奔东西,结婚后我们开始为家奔波,有了孩子后又拉扯孩子,那时候我们整天忙乎的头昏脑涨的,还真没闲情也没精力去回首,去追忆。如今,孩子已经长大,家庭状况也日趋稳定,所以会在不经意时回想过往的曾经,是人之常情。

    随即,和老歪留下了联系电话,并承诺再去市局办事时一定去新市区看看她是不是变样了。

    毕业的时候,我17岁,今年我37岁,真是弹指一挥间,二十年的光阴已经匆匆流过。

    几天后,我去市里办事,顺便去新市区看了看老歪,老歪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如果非要说有是变化,就是她烫了头发,穿了马靴,而我记忆中的老歪好象是不爱打扮,也不太讲究什么的。

    春节和老歪电话联系,老歪随丈夫回了山东婆家,正月初九老歪给我电话说,她已经回保定,并说我如果去保定可以把同在保定的建花叫上小聚。

    2、

    建花,我在史中的一个好朋友。

    那时候,我和建花很投缘,我们两个都属于那种脑瓜很聪明,但脑子不往正点上用的主。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一下课,她立即回宿舍从褥子底下拿出小镜和梳子梳理她那几根睡觉时经常敲起的头发帘;我们一宿舍女生站在外面台阶上吃饭的时候,她总爱一边嚼馒头一边唱一句歌,然后我们大家开始一人一句地接着唱,或一起合唱;刚开始学英语语法的时候,她大大咧咧地对我们说,i不待理你们,也是她让我们开始习惯中英文混合着说话

    记忆中的建花总是那么笑呵呵的,好象总是很小孩子气,却又很明事理,很招人喜欢。

    那时候:我们周六回家拿些炒咸菜和零食到学校,和在一块吃;一块端着脸盆去河滩里洗衣服;一块翻墙头跑出去看电影;一块对老师说谎话装肚子疼头比早操,还达成友好协议,大家要轮着肚子疼;一块在跑早操的时候溜进操场上的那个厕所,宁可闻十分钟的臭味也要逃避早操,惹的杨树堂主任在厕所口堵着捉我们;一块朝小道去她们家和我三姐家;还在毕业后在县城一块上会计培训班的时候,逃课去逛小派山

    初中毕业后,父亲给我走关系安排在了粮食局,九三年父亲临去世时,又向县委政府申请把我调进工商局。建花则是又补习一年考上了铁路技校,技校毕业后分配在了保定铁路。

    3、

    虽然我们上学的时候很淘气,但我们也很爱史中!尤其是如今人到中年,就开始愈发怀恋在史中的点点滴滴。

    在史中上学时,我们在家北村的花果山留下了足迹;学校前后的两个河滩里都留下了我们的笑声;史家寨的供销社里我们经常去转着玩;经常是买上布料让史家寨那个裁缝给我们做衣服穿;在后院的伙房打饭时我们乱七八糟地排队,还经常插队;我们在值日的时候会抬着水桶到伙房里打热水,也会去学校前面的泉水那抬凉水。

    那时候,我们中午打八两馒头,虽然馒头里经常是面虫,但我们一顿饭也要吃六两,剩下的二两就在课间当零食吃了;我们吃三分钱白菜汤,菜汤表层漂着一层黑乎乎的油虫;门口姓张的老头卖烧饼,还卖一毛钱一碗的挂面汤,虽然我不爱吃挂面,那因为实在吃不了学校的油虫菜,所以我也经常买挂面汤;那个养了九个闺女的大妈在我们学校卖小饼,有甜的,有咸的,一毛钱一张,我经常买着吃,我还见有的同学用馒头换小饼吃;我们在吃饭的时候,有时候会掰着馒头瞄准宿舍前面的小树打,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主动把剩饭剩菜倒进学校前面的那个老头老太放在我们宿舍前的泔水桶里,那时候,那老头老太经常给我们端泡菜,很好吃。

    那时候,冬天的时候我们也是五点半起床,我们迷迷糊糊,黑咕隆咚地围着操场转圈跑早操。那时候,我们去厕所也爱拉帮结队,并且自创去厕所叫“拉灯”(轮蹲—伦敦——伦敦的英文叫法——拉灯)。那时候,我们晚上的尿盆是个大铁锅。那时候,我们很喜欢值日,因为值日可以不出早操,可以多睡五分钟。那时候,我们特别齐心,敲钟的老师睡误了,我们躺在床上睁着眼谁也不做声,当外面终于敲响钟声并宣布不用跑早操的时候,我们同时欢呼。那时候,我们还经常在夏天的晚上坐在宿舍的窗户上聊天。

    那时候,我们管班主任叫老板。那时候,我们赞服我们那高才却不得志的校长,他经常披个破大衣坐在门台上晒脚丫,我们说他的形象好象放羊的。那时候我们会在上课之前自发地唱会歌,看时间快到上课时间的时候,我们就找个很长的歌来唱,借以耽误上课时间。那时候,我们唱“鞋儿破,帽儿破”唱“小草”唱“十五的月亮”和“望星空”还唱“五星红旗”和“唱支山歌给党听”那时候,我们教室的电棍不亮的时候,总有人站在桌子上摸摸启动器,然后灯就亮了。

    4、

    正月初九晚上,二嫂打电话问我,第二天她去保定,我去不去?我当然要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次日一上车,二嫂又说:“咱们去保定住两宿吧!”二哥也是随声符合:“今天把你俩送保定,你俩住两宿,两天后我再去接你们。”住两宿就住两宿,反正正月里也是玩的时间。

    给老歪电话,问她和建花什么时间方便,我们聚聚。不一会儿,老歪回电话说,建花在老家,我们第二天晚上聚,并说当天晚上她单独请我,我推辞了,知道工薪组不容易,不想太让朋友破费。

    第二天,老歪电话告诉我,她已和建花商量好,下午五点钟在离我们住宿最近的那个七一路上的西关人家见面。

    下午五点,我和二嫂准时到达西关人家。给老歪电话说,我已经到了,找个地方先坐下,让她们到了找我。

    选定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二嫂在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我随声附和,其实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望着窗外,我感觉心里特别激动。初中毕业的时候,我17岁,现在我的儿子已经17岁了,那时候我们都是花样少女,如今已是人到中年,心中的感慨又岂是只言片语所能表述?

    前段时间和老歪匆匆见了一面,与建花却是整整20年没见面了,建花变成什么样了?我们之间还会有那份亲近和默契吗?我和建花走在街上还能认出对方吗?建花会穿件什么样的衣服?她会留什么样的发型?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个不停。

    5、

    小灵通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之后,我立即认定是建花,因为我的小灵通号只有几个人知道,到保定时手机没电了,所以才把小灵通号码给老歪,让她打小灵通联系的,既然不是老歪,那肯定就是建花!

    建花电话里说,她已经进了西关人家,二嫂眼尖,立刻看到了正在打着电话四处找人的建花,我起身向建花迎去,当我已经搀住建花胳膊的时候,她嘴里还在小声嘟囔,她们在哪呢?我指着我们的座位说我们在那边,她这才意识到掺着她的就是我本人,她瞅着我,仔细地看,连声说:你变瘦了,瘦的脸型都变了,加上戴了眼镜,都不象你了,如果走在街上肯定认不出来!

    建花也变了,她胖了,额头上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帘变成了一排整齐的刘海,很平整地垂在额头。建花身着一件红色休闲袄,还是当年穿衣服的风格。挽着建花的胳膊,我深有同感:如果我们在大街上碰面,肯定认不出来!

    和建花一块落座,老歪也随后驾到。落座之后才知道,她俩虽然在一个城市,但也有四年不见面了。她们俩一个在保定市的最西面,一个在保定市的最东面,见一面也很不容易,平时大多的时候也就是电话联系。我调笑:那要感谢我给了你俩见面的机会哦!我们同笑。

    直直盯着我的眼,建花问:喝什么?因为不知道二十年后的老歪和建花的生活习惯,所以我也不好正面回答,遂回问:你说呢?建花眼睛一眨不眨的,好象是想在我的脸上找答案:喝白酒?还是啤酒?我也睁大眼睛征求她的意见:白酒,可以吗?建花答应,老歪说她不会喝白酒,于是建花我们俩对准她,要求她必须喝白酒,哪怕少喝一点点。

    虽然,平时也喝点白酒,但却不是喜欢喝。喝酒的时候有时候是不得不喝,有的时候是和朋友聚会高兴才喝的。不过,和女同学之间聚会时,我还真没喝过酒,因为女同学们大都不喝酒,所以在酒桌上就直接定成喝饮料了。建花是第一个直截了当问我喝白酒还是啤酒的女同学,我则是因为心里很激动,所以也想和建花他们喝点白酒,哪怕是一醉方休。

    6、

    一端杯,我们就共同提议:谁都要把在单位养成的,各自的臭面具扔掉,今天我们都随意,都尽兴。平时在单位装严肃已经装腻了,真的很是认同这种轻松亲近的交流。

    喝着,说着。说着,喝着。

    二十年前,我们还都是穷学生,能在街上买一两瓜子,买张电影票就已经是奢侈,如今的我们虽然都是工薪阶层,但我们也已经达到了“吃油条喝豆浆,想沾白糖沾白糖,想沾红糖沾红糖,买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的生活标准!我们为我们的今日相互庆祝着。

    我们共同回忆我们上学时的快乐时光,我们相互打听各位同学们的近况,我们肆意调侃当年的糗事,我们抒发如今的我们对生活的感悟,我们惬意地满足着各自的拥有。

    我们感慨我们那被人砍死的班长,我们伤感班里的双胞胎妹妹跳井自杀的事件,我们赞赏那个写一笔好字、唱歌婉转悦耳却是段庄音、很个性很特别的秀兰,我们谈毕业后就去深圳打工的东秀,我们约定有机会去看看嫁到车道的老凤,我们还说起当年睡觉时被老鼠咬了嘴角的海玲

    我承诺等她们再回阜平的时候,我叫上我们经常在县城聚会的四英、开菊和德红,如果正好赶上立兰方便,我们就把她也叫上,我们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

    老歪脸上的小酒窝在随着她一张一合的醉不停扭动,说话时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上翻一下眼睛,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说话变成了阜平版的普通话。建花虽然依然是满口阜平话,还是当年的腔调,但她明显比以前成熟了,说话做事大方得体,因为怕我们聊史中的事会冷落了二嫂,她还不时找话题和二嫂聊天。

    时间过的真快,我走进餐厅的时候,餐厅里还全是空位,服务员很礼貌的告诉我请稍候,他们还不到正式上班时间。转眼,已经到了餐厅打烊时间,服务员已经开始拖地。酒虽然喝的不多,但很尽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依依惜别。

    临出门,我对建花说,我把聚会情景敲成文字时,把网址给她看,可当我感觉已是敲完的时候,再从头看下来时,却感觉此文写的很凌乱,一如我此刻的心情。想改,却又感觉无法修改。

    每一篇文字都会是作者当时心境的一个体现,此刻还在缅怀和感慨中激动着的我,又怎能敲出清新文雅的文字呢?就这样吧,我相信我们十一班的女生们看了此文后都会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激动并凌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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