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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 家族 恶梦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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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梦,什么才是恶梦?是在梦中有很多妖魔鬼怪追逐着你,它们想吃掉你!或着有凶恶可怕的敌人想杀死你,当它们快追上你时,当他们的矛和刀快刺进你的身体时,你醒了发现这不过是个恶梦。但这不是恶梦,这最多只能说你睡了个很差的觉。

    什么是恶梦?恶梦是让你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没有人帮助你,你也无法解脱,开始它会让你痛苦让你挣扎,但过了一段时间你会发现你适就适应了它,还会发现它有很美好的一面,美好到让你喜欢上它,让你分不清这是恶梦还是美梦。但最后它还是会让你醒来,让更大的痛苦和打击把你撤底的击垮。

    太阳慢慢露出了大地,卡扎玛萨.伊喀靠坐在一棵橡树下,身边放着自己的行李,这也是他这几十年来紧有的财产,一个破旧的以有洞眼的棕色皮箱,里装着些旧衣服和鞋子,他身上的衣兜里可能还放着10多块美圆。从他现在的体形和身高可以想像他年轻时的高壮,早以没有人知道这个靠坐在树下,头发灰白面带沧桑的年老黑奴是非洲克拉塔亚族人,是卡扎玛萨家族的第五代传人,来自非洲大陆的一个叫“菲勒迪”村的地方。

    在这座叫自由村的大庄园里,知道他的人们都称他是伯艾尔.史恩森,一个属于美国南方佐治亚州,蒂夫顿镇一个叫维克多.罗杰斯老爷的老花匠。

    伊喀昨晚一整夜都在这里坐着渡过的,63岁的他今天将会随着一些黑奴去另一个庄园,在那里开始自己新的黑奴生活,维克多老爷前天把他们卖给了新的主人,准确的说是馈赠。因为他的一个朋友来美国发展,他现在正在创业时期,老爷和其他的庄园主们都伸出了南方人特有的热情之手,提供了自己能帮的帮助,就如同自己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妹妹,被当成一个洋娃娃送给了老爷的一个朋友。因为他朋友的女儿满9岁了想要个玩伴,老爷得知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送给她一个可爱的黑人小姑娘。然后是自己的儿子斯帝文,最后是和自己相守几十年的妻子珍尼,他们以货物的方式被卖掉了,这是为老爷缺少现钱来周转,几年过去了,伊喀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罗杰斯老爷提供给他一些自己的黑奴,包括车夫与厨师和自己这个老花匠,但他正是在创业时期,可没什么心情养花**,他需要的是能干活听话的黑奴。

    当儿子斯帝文将离去的时,妻二人在前一天为儿子缝衣做饭,为儿子的即将离去而作着准备,对于那时很多的黑人来说,这一分别可能就是永别。这在当时是非常普通的事。

    珍尼默默的干着手里自己的事,面对儿子的离去,对她来说如同又一次将自己心中曾经的旧伤撕开!

    斯帝文站在自己父亲面前低着头含着眼泪抽泣着。

    伊喀望着自己的儿子,他才18岁可长的跟自己年青时一样又高有壮,那像小床板一样厚实宽大的后背,像两棵小树一样粗壮手臂,肌肉因长期干重活而变的异常的发达饱满,棕黑光亮的皮肤散发着金属一样的光泽!斯帝文还带稚气的五官,让伊喀想起了弟弟伊达。在伊喀眼里斯帝文他是一个真正的克拉塔亚的男人,一个真正的战士的后代。

    “不要哭!记住我的儿子!你要永远记住我说的话,并把他传给你的后人!你是一个真正战士的后代!是流淌着伊喀家族战士血液的人!你的祖先在非洲!你的祖先是被掠来的!你不是被卖走的!是去战斗!是出征!懂了吗!你永远要记住我说的话!和你胸前的家族!无论天地如何变化!那是我们与祖先相见的证明!!”

    伊喀混厚而有力的嗓音,发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雄浑的战鼓声回荡在斯帝文的耳边!

    斯帝文在也忍不住了,扑在父亲怀里大哭了起来!面对骨肉的分离,伊喀强忍的泪水在也无法止住!在自己的家乡,父亲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流下泪水,特别是即将出征的战士是软弱的像征,但伊喀今天才知道自己做不到!一边妻子珍尼早以以泪洗面,一家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对伊喀来说,这么多年他和妻子只生养了一个孩子,就是怕他们会饱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与被买卖为奴的命运!他无法想像自己的儿女像商品一样被那些白人随意的拿走!而自己却无法保护他们。

    儿子被装上马车离去时,珍尼紧紧的抱着伊喀,她没有在让自己流出眼泪,那样会让儿子痛不欲生,直到马车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多少年后的一天,珍尼也将要离去了,不是在自己的病塌前,而是当年儿子离去的地方,珍尼望着伊喀:

    “别伤心,也许我还能见到儿子呢?我的真爱永远属于你史恩森,不!!伊喀,再见了亲爱的伊喀!”

    她马上转回身,流着泪水快速的向马车走去!她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来,这时伊喀竟唱起了歌:

    不要哭了,

    我的女人。

    不要哭了,

    我的爱人。

    他唱起了这个地方的歌曲,他是听一些这里长大的黑人唱过,他们有时分别是唱着这首歌。伴着歌声,珍尼坐在马车上也慢慢的涌唱起来:

    今天我们不哭了,

    我们来唱一只歌。

    我们为分别时不在痛苦,

    我们为想念遥远老家的爱人。

    想到这里伊喀以经麻木了,他不懂,这一切本来都是命中注定要失去,为什么还要让他拥有,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亲人和骨肉!最后还要把他们和自己生生的剥离分别!更让他心痛的是,自己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装上车离去,自己为什么不拿起长矛和砍刀去保护他们!?自己还是个战士吗?他为什么不自杀!还要这样耻辱的活着?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叫罗杰斯的白人老爷?!自己难道真是个安心当奴隶的黑鬼吗?经历过这一切后,伊喀反而平静了,他似乎能理解父亲那时的心情了。

    所爱的一切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可牵挂的。这本来就是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恶梦。

    伊喀最后的心愿,只想老死在这个庄园里为自己的父亲守墓。在一天的劳动结束后,能在父亲的墓前向父亲倾诉成了他最大的寄慰,有时候伊喀还会对那个,那个造成自己现在恶运的扎特的坟说上几句话,他们知道自己从那里来,伊喀死后希望能埋在父亲身边,这样自己和父亲都不会孤独。

    为此,他甚至跟父亲一样,改信那些白人的神,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叫上帝的神。他现在也搞不懂,这些白人为什么这么惨忍的把自己的神灵钉在木头上面,他们对神灵如此的不敬与亵,可一进入教堂里却还表现的那样的谦诚?似乎他们从没干过此事,如果是自己家族的人干出这样的事,他的后人都会被诅咒!白人真是种矛盾的人,他们的神真会保佑他们吗?真的会保佑自己,这个以是风中之烛的老黑奴的这点卑微的心愿吗?也许,他们那个叫上帝的神也是个矛盾的神。

    就在昨天,他被告知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里,也就是说可能永远也回不来看父亲了。他的头这时微微的向右歪了一下,脸上带着麻木的表情,双眼呆滞的望着自己父亲的墓地,和那个把自己绑架来这块奴役自己土地的凶手,扎特的坟莹。

    “我要走了父亲。还有你这个混蛋扎特,你不紧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和你的族人,我原谅了你!但就是死后你的灵魂也不要在和我见面。父亲,我不知这个恶梦多长时间才能结束。你没能等到它的结束。我也没有,珍尼也没有,不知斯帝文会不会等到它结束这一天。也不知道我们的后代还记不记得我们,我们何时才能回家啊!”伊喀他用缓慢无力的语调说着。

    突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子!“伯艾尔老爹!快点!我们该走了!”这是在提醒他该上路了,伊喀缓缓的站起身提起破旧的皮箱,他没有去掸掉裤子上沾的土,而是带着它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那些黑奴的队伍里。

    泥土对于伊喀他来讲,远比那些长有白皮肤金色头发的白人们的心要干净纯洁的多。

    伊喀和六七个跟他一样是黑奴劳工的黑人,一起登上一辆货运马车,这辆车上还装着几包棉花。在这些年青的黑人中伊喀是最老的一个,不知是货车车内的空间够大,还是自己的年老让那些年青的黑人尊敬或可怜他,他们给伊喀让出一块坐下的空地,伊喀坐下后马车开动了,在红土路上压出了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和一阵烟尘。伊喀看着白人老爷华丽堂皇的白色大房子,但伊喀对他没半点的感情与留恋,他觉的它跟本就不该存在!是它野蛮的闯入了自己的视线里,他尽可把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居住了40多年的小木屋上,自己就是在那里和失散10多年的父亲,在这块土地上奇迹般的相遇,也是在这间木屋里,他结识了自己在这块土地上的妻子珍尼,并生下了儿子斯帝文,然后他凝望着庄园北面不远处的高坡上埋葬着父亲的墓地。渐渐的马车载着他驶出了自己曾生活了41年的“自由村”庄园,一切都开始在自己的视线内远去,模糊,最终消失在广柔的原野上。随着马车的加速车厢内开始有些颠簸,伊喀开始回忆起自己在这块土地上的往事,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完整的回忆。

    自从那天伊喀在森林里被扎特和那些白人抓住打晕后,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船舱里,手脚都被用沉重的铁锁镣拷紧紧的锁住!动一动都很困难!他感到一只手臂上传来阵阵火热的疼痛,伊喀看到自己的右手臂上红肿了起来,像是被火铁烙烧过!船舱里昏暗无光,让人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伊喀突然听到痛苦的**声!他向右一转头身边是一个黑人和自己一样的被捆绑在大木板上!接着他开始看见更多的人!他们都被铁链捆绑着,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这样的环境下他感觉头疼的快炸开了!接着又是一阵旋晕然后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船舱里早以充满了另人做呕的秽物所发出的气味!过了一段时间,他以虚弱不堪!后背和下身都因长时间的不能翻身而溃烂!有时会有几个白人给他们每人的面前扔下一勺米饭之类的东西,或在把以饿死或着被折磨死的人拖出去。

    伊喀痛苦的跟本无发把它咽下去,刚吃完不久就会呕吐出来。一次他正要吃东西时,借着舱门打开的光亮,伊喀才发现和自己一起蒙难的伙伴被从对面的木板上拖走了,他死了。伊喀望着他僵直的尸体无发表达自己的痛苦!现在他的情况可能很快就会和那个伙伴去见面。

    有时候这些白人也会把他们赶上船的甲板上,让他们透透气,当清馨湿润的海风迎面吹来,伊喀觉的自己如同获得新生一样!这时他看见不远处还有一艘船,他们上面也有很多和自己一样遭遇的黑人,他看见了那些白人是怎么处理死去黑人的尸体,把他们全抛进了大海!突然!海面冲起几只他从未见过的怪兽,它们猛的跃出水面!伊喀看到它们的牙齿和样子比狮子的还要巨大和恐怖!它们几乎一口就把刚才还飘在水面上的尸体吃掉了!刚才这一幕他感觉十分恐惧。

    过了不知多久伊喀感觉船好像停了,船舱的门被又一次打开他们这回被带出了船舱,又被一个个绳锁连着拴在一起走下船,谁慢了点就会被抽上一皮鞭!伊喀看到大概有近一半的人没能活着走出船舱。

    当虚弱的伊喀踏上这块陌生又惊奇的土地时,他明白了一件事,这里是这些白人的地方!还是他们的一个很大的部落!很多的白人男女穿着奇装异服来来往往,他们跟本无视自己的存在,那怕是自己黑色的肤色在他们中如此的醒目。

    而让伊喀惊呀的是,这里还有很一些和自己一样黑人,他们穿着白人的衣服混在其中。伊喀曾试图和不远处一个黑人交流,但他理都没理自己!反而很烦感的走开了,他说着白人的语言顺从的跟在白人的身后。

    他们下船后不久,这些白人把他们赶到并关在一个很大的建筑里,周围有围墙和士兵看守,可他们却给自己吃很多自己从没吃过,但很好吃的食物?!特别是,竟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鸡肉和牛肉,看来他们和自己还有些共同之处,白人还给他们穿白人的衣服,当时因饥饿和被那可怕的航行折磨的以极度虚脱的伊喀,跟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它的事与思考,像很多人一样,抢过食物大口的吃起来!

    这段时间里他们饱受折磨的身体以开始回复,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又被带出了那座建筑,之前白人把他们冲洗干净,《后来伊喀得知那叫城堡,也叫做奴隶堡。那些白人他们把自己喂肥喂饱后,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又被栓在一起来到了一个大的类似于市场的地方,他和几个黑人被挑出,赶上了一个比较高的木制台阶,这让他想起了村子里长老讲话的地方。台下很多的白皮肤的人,有男有女他们有的指着自己,喊着说着还笑着不知是在干什么,伊喀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自己很想逃跑,可现在的环境跟本不可能!他真想用口水去吐他们!可他知道那不是一个卡扎玛萨家族里战士的行为。

    这时他看见几个白人的看守揪着一个老黑人,那个老黑人很怪,他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袍子,体形削瘦而衰老,胸前挂着个两根小木棍交插成个木架样的东西,手里还拿着一些厚厚的纸张,一边挣扎一边用白人的话语大喊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罪孽深重的家伙!!你们当初被上帝怜悯拯救!上帝让摩西把你们带来这里!可你们却像病毒和瘟疫一样杀掳奴役你们的兄弟姐妹!!你们像强盗般把印地安人世代生活的家园变成你们的私人领地!!把非洲人劫掠来此成为你们的奴隶!!你们把上帝的这块伊甸园,把这里变成他们的地狱!!你们每天总向上帝祈祷!忏悔!!可其实你们却想自己把上帝取而代之!!你们以为他睡着了吗!不!他每时每刻都在审视着你们!!他在给你们机会!你们这些罪人!!却毫不惊醒!!罪孽深重!!啊!罪孽啊!!看着!总有一天上帝会把你们抛弃!!连惩罚你们的机会都不给你们!因为你们把自己献给了魔鬼!!你们迷失在自己的贪婪和欲念中!那一天!审判日!会来的!!撒旦的地狱之门将如潘多拉魔盒般被你们自己的双手打开!!魔物大军会活活的吃掉你们那无药可救的灵魂与**!!霹雳与闪电摧毁你们所为的家园!!赶快向上帝忏悔!忏悔!!”

    伊喀又看见那俩个抓自己的白人走来,和其他一些白人谈论着。

    “嗨!斯布仑.艾隆斯!你和威斯克这回从非洲又带回些什么啊!!这些货看上去还真不错!!”说着那个人拍了拍边上一个黑人的肩膀和大腿。

    “好啦!你想要的象牙在东边!这里是奴隶拍卖场。那边,这些黑奴可都是上等货!看多壮啊!那个疯老头可不值钱,我可以买一送一!”

    “你知道最近棉花价格看涨!我们要很多的黑奴!牧师来一个,反正是白送的,给那些黑奴解解闷!”

    “放心!虽然路上死了一些,但这在预算以内,我这回还多带回不少!而且,都是上等货!你要是买的多等会算你便宜一点!!”

    “好!可女人和小孩这回怎么没有啊?”

    “是啊!上回的货色可真不错!我还没玩够哪!就是很野!一个个野性十足!不用点刑不行!我用鞭子才把她们训服!”

    “就是!我上回买回的黑女奴,好不容易让她怀了孕!没想孩子刚生下来就被她给摔死了!她说别想她的孩子也当奴隶!我一生气一枪打死她!这些非洲黑奴真是太野蛮啦!太不文明啦!”

    “那你的损失会很大啊!”

    “是啊!600多块!还不算这一年的吃穿!本来生个小黑奴出来我就可以赚点。”

    “好啦!好啦!先生们!这还不好办!需求决定产量吗。下回我给你挑几个上等货色!”艾隆斯笑着像个专家一样说。

    “威斯克!这边的这个黑奴很不错!多少钱!?快说啊!”

    “那是当然先生!这是艾隆斯特意挑选的!900美圆起!看他多壮啊!准能干20人的活!快来买啊!”

    伊喀猛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胳脖!

    “看!他很有活力!!决不是假货或者有病!”

    “我出920!”

    “950!!”

    “1000!”

    “1100!!”

    “1120!”

    “1200!”

    ......

    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中,拍卖台的后面,斯布仑.艾隆斯正在数着这次生意的本钱和利润,他贪婪的眼神望着手上的黄金护腕,和盯着桌子上的货款,这还不是全部!特别是自己这回白得了个用黄金制作的金护腕,和多来带回了10来个黑奴!更不要说那些货物和象牙了!这回可以说自己赚大了!就算是抛去威斯克那份,自己也是赚足了!赚大了!为了纪念自己的这次成功的航行!斯布仑他决定把这个黄金护腕,当成家族的传家之宝!一代代的传下去,让自己的后代一起享受自己今生的成就感!

    《斯布仑在他这次行海贸易的第二年,也就是1716年的8月斯布仑和他的助手跟和伙人威斯克,在第二次去非洲运送货物的贸易航行时,船触礁沉没,幸存的水手们看见他们两人被一只从没见过的巨型鲨鱼咬成两节!以后的岁月里两个人的后裔里没有一个能活过50岁。基本上都是死于意外和战争而且,他们活着时的行为和脾气都很怪异和暴戾。他们俩的家族灭绝在第八代,他们是阿尔伯.特威斯克和布莱恩.艾隆斯在200多年后的美国俄勒冈州,1998年浣熊镇事件中全部遇难。也有人说他们的家族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诅咒了。》

    伊喀后来才知道,自己最后以1700美圆的价格卖给了一个白人庄园主,他还给自己起了个白人的名子叫“伯艾尔.史恩森”,可就在到达这里的第三天他就逃跑了!他是名战士家族的勇士,是绝不会给他们当奴隶的!可他很快就被追回,结果是得到了一顿鞭打!以后的日子里伊喀又逃跑了数次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在第四回逃跑失败后,伊喀得到了最严重的一次鞭打,他昏了过去!那些白人骂骂咧咧把他关在草房里,在草房里他一边抚着自己被打的鞭伤,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伊喀这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冷静与愚蠢!每次竟都毫无目地与准备,每次出逃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夜晚的黑暗不能保证自己安全的太久,自己不熟悉这里的地形道路,没有武器和干粮,连自己跑向那里去找谁都不知道。更让他突发奇想的是,他还不会说那些白人的话,而农庄里的那些黑人却会!?也许,等学会了这种语言可以帮自己逃亡!伊喀下定决心,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的逃跑!要么他们找到我的尸体,要么我获得自由!!

    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伊喀开始规规矩矩的干活劳作,他尽量让白人觉得自己和别的黑人奴隶没什么两样,除了自己身上的累累鞭伤外。伊喀甚至还很歉虚的向别的黑奴学着那些白人的语言,和熟悉周围的道路地形。其中他还经历了这块土地上最奇特的一件事!天气的温度会因为时间而变的冷与热?!

    那天伊喀准备不久后开始逃跑,可是天突然变的很冷,那些黑人说这叫冬天来了,一到他们所说的冬天,有时天上还会下起一种叫雪的白色的东西!大地都会被这种东西覆盖,人走在上面会留下脚印!看来冬天不适合逃跑。就这样他整整准备了三年!这三年他渡日如年,每天对自由的渴望无时不冲击他的心!今天,他要开始行动了!

    那天夜里,他跳上一辆送烟草和棉花的马车出逃了!这样省了不少自己的力气与时间,他计算过等到那些家伙知道后,自己早以安全或逃的无影无踪了!开始他一切顺利马车带着他驶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庄园,他看见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时便跳下了马车,进入了森林里他自由了!伊喀在森林里渡过了几天,这几天成为他一生中来到这里最美好的时光!他喝着泉水和吃着野果与自己亲手抓的野味,虽然这里不是家乡,但要比在别人手下为奴要强千百倍!可是就在一天的早上他听见了有吹号的声音,他站在山头上望去有很多的白人,他们赶着猎犬手持猎枪,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把自己包围了!他们还带了女人和小孩在空地上架起了餐桌与帐篷,一些黑奴还帮着做饭!看来是他们要不抓住自己不会罢休!这时一个骑在马上的白人用望远镜看见了自己!他大喊:“嗨!!我看见他了!!那个黑鬼在那里!”接着挥了挥手,那些猎狗便向自己的方向追来!后面的白人也一哄而上!向自己的方向围了过来,并胡乱的开枪!

    伊喀开始像疯了一样的奔跑!可他不知为什么,怎么也摆脱不了身后的追赶自己的声音!而且,渐渐的这些声音不紧紧从身后,还从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传出!该死!自己被围了!!猎犬开始向自己跑来!那些英国大丹犬体形巨大而凶猛!伊喀拼了!他掏出了自己私藏的一把短刀!杀死了一条扑向自己的猎犬,接着又杀死了第二只,但更多的猎狗扑了上来!厮咬着自己的手臂和身躯!拿着猎枪的白人这时以走了过来,但他们不急于赶跑猎犬,而是收起枪看这一场难得的人狗大战。就在伊喀杀死第六只猎犬时他的手以拿不起刀了,这时穿来一声枪响!他感觉自己的左肩被狠狠的锤了一击!这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击倒在地!他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张大丹狗的血喷大口,上面的巨齿就和自己在大海上看到的鲨鱼一样!它带着外溢着黏稠的口液的大嘴,大吼一声!!向自己咬来!

    “醒醒!醒醒啊,是我。你的父亲!儿子!求你别死去!睁开眼睛看看我!伊喀!伊喀。”

    伊喀听见一个声音充满了关爱与伤心的呼唤,而且越来越急切!几年来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是父亲?不可能,不!我一定以经死了,不然我怎么听见父亲的声音?不,不要在让我醒来!黑暗中感受死亡的招唤,要比身处白人运奴船里昏暗的船舱强千百倍!我是一名战士,宁可这样死去,也不原意为他们当奴隶!!

    我一定是以经死了,死了!不然怎么还能听见父亲的声音和自己族人的语言?可为什么我还是在一片黑暗里!这时一道亮光照射进来,伊喀醒了。

    “感谢上帝!主啊!谢谢你!!”

    “他都昏迷五天了!要是他真的死了,你的200多美圆可就完了!老乔治。”

    “看!看!他在看我们。”

    “老乔治,你心太好了,只是一面之缘,就把几十年的积蓄都花光!你的自由我看是没戏了,我看你还要训练他干活!这家伙老想跑!要是他好了还跑,你可就要被卖掉了。哎~~~~~~”

    “我知道监工!请让我和他单独待会!好吗!我会劝他的!”

    “好!你这老黑奴,别忘了要谢老爷。不然,他就死定了。废了我们那么多的药。”

    “给!乔治老爹,这是些糖水是用老爷喝咖啡剩下的糖的,你把面包一下在喂他,不然我看他会给噎死的。”

    “太谢谢你了!珍尼!我下回一定帮你剪些花来!

    伊喀现在什么也听不清,听不懂,两只眼睛只能微微的睁开点缝,一切对他来讲很模糊,他感觉自己向是被放到火堆上烤的鱼一样,火烧一样的疼痛从脚到头。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四肢连额头都缠着绷带,嘴和肚子极度的想喝水和吃东西,不时发出类似祈求的声音,很快一勺勺的清凉水,和被水的很软的粗面包被人送进了嘴里,伊喀像台钟表一样机械式的嚼咽着,当他吃完喝完后睡眠很快又冲上头顶,在一次猛的把自己击垮这次,他睡的很温暖香甜,那种感觉像是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伊喀睁开了眼睛,这回一切都清晰的进入了他的视线里,他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身边一个稳重面带慈祥的老黑人,他望着自己可怜而又激动的说:“伊喀,你也来这里了。还记的我吗?我是父亲啊!”这是克拉塔亚族的话!伊喀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在说一遍!!”伊喀说着猛的坐起身!但身体上的伤痛很快就把自己又按了下去!

    老人又说了一遍,接着拿出自己脖子上的兽牙缀饰,上面刻有文字和符号,那是自己族人成为战士的证明。老人接着说出自己母亲和村里很多人的名子与事情。伊喀因喜而泣!在父亲怀里大哭起来!这对父子一直在哭着语言以无法表达他们现在的心情,这时门被打开了,父亲突然把自己紧紧的抱住,并小声说“别出声孩子!”一个黑人妇女端着两碗热汤和几块面包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伊喀推开父亲大声的问道:“父亲!!父亲,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还活着!!?这是那里?你快回答我啊!!”

    伊喀的父亲这时因伤心难以答复,过了很久他才缓慢的说起了事情的原因。

    “那天,我去找珍珠给你妈妈做条项链,本来我都以找了。但我突然看见有很多其它部落的人被大酋长手下的人捆着押走,随行的还有白人,被捆的人里还有我的几个好朋友。我上前和他们理论打听,可突然他们也把我绑了起来,说是意外的收获。于是,我就来到这里。”

    伊喀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也把自己的事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望着伊喀混身的伤,说道:“别在跑了,你回不了家,我也回不了。留下来。”

    “什么!!父亲!你不是个战士!!不是个男人!!你竟干心为他们为奴!!你丢家族的脸!!”伊喀说着把父亲递过来的热汤打翻在地!!

    伊喀的父亲并没有发火和怪罪他,只是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碗。

    “下回在发火,别拿食物撒气,它们没错。孩子。忘了,克拉塔亚族,”

    “你没有资格教育我!!你不是我父亲!!我没你这样的父亲!!你知道妈妈多想念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不让我死啊!!你丢家族的脸!你为什么不像个战士一样去死啊!!”伊喀激动的说完!用掺满绷带的手捶打着自己。

    这时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他插好门拴然后转回身,当着伊喀的面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的上衣,接着又解开了腰带。

    伊喀开始是发楞,但马上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父亲身上鞭伤累累,胸前和腿上还有枪伤和被狼狗要过的痕迹,比自己的还严重。

    “如果死,可以回去见你妈妈和你们,可以回家乡!我宁可马上去死。”父亲平静的说完又穿戴整齐。

    “我来时跟你一样,逃过,战斗过,为此一条腿也被打残了,我曾成功的逃走了一个多月。但都失败了,我发现一切跟本就是白废。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故乡,逃出了这里,只是又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白人的庄园。除非那些白人肯宣布你为自由人。”

    “我不需要他们的自由!我本来就是一个自由的人!生下来就是!”

    “是,可你都看到了,感觉到了,不用我在多说。本来他们看你快死的样子想拿你喂狗,我对老爷说买下你,我说曾是你的好朋友,并且原把几十年来攒的钱都拿出来贴补给老爷买你的钱,你不会知道他们用什么价格买下你的,50斤牛肉的钱,孩子。他们以为你死了。但你打死了那位老爷不少条好的猎犬,所以还要加些钱。然后两位老爷以友情的价格成交了你。”这时父亲顿了顿说“我当时看见你胸前饰物上文字,你的样子,我就决定要救你。那怕是买回的是你的尸体,我也要亲手葬了你。当时让我看着死去的孩子的尸体被狗吃,还是让你先活下来,但可能会沦为奴隶的身份上选择,我宁愿选后者,因为我是你的父亲!”

    “那你甘心这样过下去!!当奴隶!”

    “不!我想自由,想回家,想你妈妈和伊达!做梦都想!如果是几十年前的我,我会杀了你,那怕你还是个孩子,因为这样你就不会是个白人的奴隶,而是带着一个自由人的身体死去!可现在这跟本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但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停下这种信念。那怕它以不可能实现,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不会拦着你在次逃跑,我不会去过多的劝你留下来陪我。我为你而骄傲孩子,真的!就是你想跑也要养好身体。还有,你的左臂可能不会向以前那样灵活了,右脚也被狗咬掉了两个脚趾头。”

    “那我也要跑!!我不是你!”伊喀这时说不出话了,他不知该怎么指责父亲。

    “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好下次在跑,这很管用,我以前曾试过,真的。”说完父亲走出了屋子,关门的一刹那父亲又说“别浪废食物和水,它们是无辜的,它们和土地森林都不是我们的敌人。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我是你父亲,不然白人会卖掉或杀了你我,叫我伟伯.罗杰斯老爹就行了。或着,老花匠。跟他们说我曾跟你聊过天,所以救你。”说完父亲沉郁着脸迈着蹩着脚的步子走了。

    自从和父亲相逢并交谈的那天后,伊喀难以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失散了几十年的父亲和自己在这里以奴隶的身份相聚,可现在的父亲变的让自己难以接受,自己还要逃亡吗?还是撇下伤痕累累的父亲?他每晚都为此而痛苦的捶打自己的头,希望能得到点解脱。他现在住在父亲的房子里,这里比自己曾待过的奴隶房要好的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和父亲小声交谈一会儿,然后慢慢的睡去。

    这天父亲走进来说“你要做个选择儿子,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要么几天后逃走,要么留下来当奴隶,主人说他不会养个奴隶,我跟他说你的伤不适合干重活,他说你可以干些杂活,也可以跟我住在一起帮我的忙。”

    那晚伊喀一个人在星光下沉思了很久,走与留生与死,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痛苦的活着,自己想死来解脱这一切,可一想刚刚重逢伤痕累累的父亲。他望着庄园外通向远方没有尽头的大路,是那样充满了希望与诱获,未知与虚无,而身后的父亲的小木屋却是那样的真实。不远处那些和自己一样的黑人奴隶们,吃过晚饭后在篝火和小提琴手鼓的伴奏下,尽情的起舞歌唱。伊喀能觉出他们是在快乐的真心的歌舞,仿佛他们跟本就不是奴隶,而是在自己的家园里。父亲曾说过他们有些人,或着很多人都是在这块土地上出生的,他们跟你我一样是白人眼里的黑人奴隶,但他们不是非洲人,因为他们很多不知道自己来自那里,自己的祖先又在何处,他们对家乡和亲人的理解也不会跟你我一样,我也不知道这是种解脱还是可怜。

    那天他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树,望着天上的星星,伊喀不会和他们去一起歌唱起舞,父亲也不会,但他诚认那音乐确实很好听,舞蹈也很热烈一点也不比家乡的差,过了会儿他慢慢的走进了父亲的小木屋里。

    第二天,伊喀挑起两桶水去给地里的工作的人送水,他还会帮厨房搬东西和替父亲整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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