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策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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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艾扎克.巴顿带人冲进了这个房间。
不久前，银月协会根据帕特里卡.加拉瓦在近期的常去地点以及人际关系，筛选出了最有可能与其是同伙的几位炼金术师，欧罗.扎克位于其中。
来这里之前，除了欧罗以外，其他嫌疑人都已经被银月协会和护卫队带走并调查。
艾扎克进到房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的戴安娜.塞勒斯，还有一条蹭着她的双腿的大狗。
艾扎克想起来，戴安娜的学生菲利普.扎克是欧罗的儿子，当他确认地面上曾留有“生物炼成”的炼成阵，从戴安娜失落的表情中，他大致猜得出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没让戴安娜开口告诉他详情，也没让其他人去打扰她，只是让魔法师去调查现场，至于那条狗，艾扎克默默地把他牵走，交由一旁的炼金术师处理。
在调查完成之前，俩人没有任何交谈。
魔法师和护卫收集了所有可能有价值的物证，现场整理出报告，艾扎克确认无误后，撤走魔法师和护卫队，刚刚还有些喧闹的房间，顿时一片死寂。
艾扎克在房门靠墙站着，挠着后脑勺，时不时叹口气，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尝试和戴安娜说话。
“炼金术师分析过了，那条狗上面有很多人的细胞，包括地下室的家属和失踪的三个学生，还有菲利普.扎克……很遗憾，没有办法让他们复原，‘生物炼成’发动的同时，他们就已经死了。”
艾扎克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很是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刺激到戴安娜。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加拉瓦和扎克他们的同僚，我们一定会全部缉拿归案，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至于欧罗.扎克的死，我会当作自杀来处理，不会给您造成困扰，总之……节哀。”
觉得自己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之后，艾扎克抿抿嘴，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还没走出房门，戴安娜突然叫住了他。
“菲利普生前跟我说，他得到了关于里克的线索，我怕他有危险，所以才过来找他，可惜，一切都晚了。现在想来，也许是欧罗.扎克故意把消息透露给菲利普，目的是把我给引过来，好劝我加入他们。”
她轻轻咬住嘴唇，“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欧罗.扎克的异常，菲利普就不会……”
“谁能想到欧罗.扎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掉，”艾扎克满脸忧愁，“这群疯子，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还拉无辜的人躺这趟浑水。”
戴安娜忽然冲艾扎克发出了一声冷笑。
“说得好像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戴安娜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是谁创造出了魔法正统主义的风气，你们心里有数。”
艾扎克皱了皱眉，戴安娜的话令他有些生气，但他并没有反驳。
似乎是猜到了艾扎克的反应，戴安娜没有接下自己抛出的这一话题，走出房门，与艾扎克擦肩而过。
“欧罗.扎克跟我说，他们盯上了你们的人偶大军，小心点。”
艾扎克回过头，望着戴安娜离去的背影。
纵使这份情报令他十分意外，但他更在意的是戴安娜的反应。
本以为戴安娜会因为自己学生遭遇不测而深受打击，抑或一蹶不振，抑或怒气冲天，但他全然没有感觉到这些激进的情绪，现在她的脸上非常平静，语气也十分淡然。
只是，他所看到的，仅仅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戴安娜脸上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背对他走远后，戴安娜的面容逐渐狰狞，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魔女”……
戴安娜怀揣着杀意，像是诅咒一样，内心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
————————————————
离开拉尔区的戴安娜直奔地下管道的入口。
此时，扎伊尔邦主已经下床，正在周围散步，偶尔做些简单的手部和腿部运动。
“您会主动来找我，真是稀奇。”
他扶着拐杖，坐在床边。
比起前一次见面，现在的扎伊尔邦主身体恢复了大半，可以轻松地下床走动了。
“听说银月协会总部被毁，那群躲躲藏藏的鼠辈已经开始现身了吧？”
说着，他阴沉着脸，望着戴安娜，“能让您急着来见我，想必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戴安娜平静地叙述：“对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团，他们得到了‘魔女’的协助，据他们的成员交代，这个自称为‘魔女’的人帮助他们完成了‘生物炼成’的应用，现在他们之中有大部分炼金术师很有可能都掌握了‘生物炼成’的方法，我的一个学生，因为‘生物炼成’遇害了。”
扎伊尔邦主点点头，发出叹息，“对于您的学生，我很抱歉。”
“你们的确有责任，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戴安娜压制住了她流露出的一丝怒火，“我只知道集团的目标是人偶大军，‘魔女’的底细尚不清楚，只能希望艾扎克能审出什么有用的口供，至于你说的银月协会的间谍……”
她见四周并无其他人，稍微走近扎伊尔邦主，轻声说道：“你应该向艾扎克吩咐过了吧？”
“没错，”扎伊尔邦主的语气十分肯定，“我告诉过他怎么做，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听罢，戴安娜把手放在床头柜上，用力拍了一下，“我等你消息。”
扎伊尔邦主摸着下巴，视线转向戴安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
“教授，我想问一句，对方是否有想拉拢您的意图？”
“为什么这么问？”戴安娜问道。
“像教授这样不受魔法正统主义影响的优秀人才，任何一个反对魔法正统主义的人都想把您拉到同一条战线上，换做是我，一定会这么做。”
“你这算是贼喊捉贼吗？”戴安娜一脸不屑。
“您误会了，”扎伊尔邦主摇摇头，“他们与您接触了第一次，必然还会有第二次，我只是想提醒您注意安全。”
戴安娜冷哼一声。
“正好，我巴不得他们来找我，省得我去找人了。”
扎伊尔邦主警惕地眯着眼睛。
“等艾扎克审出新的情报，我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同党，以及‘魔女’，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只希望您在和我们合作的同时，不要意气用事。”
“放心，我冷静得很。”
撂下一句话后，戴安娜转身离开。
扎伊尔邦主连连叹息并摇头。
他感叹的对象并不是戴安娜，而是那些妄想颠覆银月协会和月之联邦的叛乱分子。
“呵，越过了戴安娜.塞勒斯的底线，真是一群可恨又可悲的人。”
他的嘴角略微上扬。
好戏，就要上演了。
————————————————
回家后，戴安娜和莎拉.弗瑞一起给两名亡灵巫师准备生活用品。
正当莎拉为戴安娜家里空间小，容不下四人居住而苦恼时，艾扎克在调查途中用意念术给戴安娜传了话，说他给两名巫师准备好了临时居住的出租屋，让戴安娜把他们安排到那里去。
另外，艾扎克也顺便告诉戴安娜一些调查情况。
被逮捕的嫌疑人都已经招供，他们说自己所在的集团有不少人其实都是跟着“魔女”来的，并不是本地人，集团发展起来，人数提升以后，那些原本就追随“魔女”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魔女”和她的追随者给他们提供的帮助数不胜数，既有“生物炼成”等，又有不少稀罕的科学技术产物，她的知识面很广，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用亡灵巫术卷轴陷害亡灵巫师的策略也是她提出的，卷轴也都是她的造物。
按照嫌疑人的描述，集团早有发起针对银月协会和魔法师的大规模袭击的计划，但因为现在银月协会查得很紧，他们不敢贸然行动，所以这一计划搁置了很久。可是，对于此前银月协会的杀人事件以及里克的事，他们却并不知晓。
戴安娜跟艾扎克说明了巫师所提供的线索，指明了银月城外围那个巫术卷轴的临时制作场所的地点，艾扎克得知这一消息颇为兴奋，立即安排一队人前去调查。
考虑到对方可能有干扰或截取意念术的技术，艾扎克并没有明确跟戴安娜提起银月协会的间谍的事情，但他看似无意的话语中隐约暗示了关于这件事的细节，戴安娜听明白了，于是约定改天去找艾扎克面对面谈。
“老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莎拉注意到，自从戴安娜回家以后，她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一直在莎拉面前强颜欢笑。
戴安娜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苦笑着说道：“只是最近有点累而已，没关系的，先带他们去出租屋吧。”
望着戴安娜与巫师友好交谈的样子，莎拉忧心忡忡。
过了几分钟，艾扎克.巴顿带人冲进了这个房间。
不久前，银月协会根据帕特里卡.加拉瓦在近期的常去地点以及人际关系，筛选出了最有可能与其是同伙的几位炼金术师，欧罗.扎克位于其中。
来这里之前，除了欧罗以外，其他嫌疑人都已经被银月协会和护卫队带走并调查。
艾扎克进到房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的戴安娜.塞勒斯，还有一条蹭着她的双腿的大狗。
艾扎克想起来，戴安娜的学生菲利普.扎克是欧罗的儿子，当他确认地面上曾留有“生物炼成”的炼成阵，从戴安娜失落的表情中，他大致猜得出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没让戴安娜开口告诉他详情，也没让其他人去打扰她，只是让魔法师去调查现场，至于那条狗，艾扎克默默地把他牵走，交由一旁的炼金术师处理。
在调查完成之前，俩人没有任何交谈。
魔法师和护卫收集了所有可能有价值的物证，现场整理出报告，艾扎克确认无误后，撤走魔法师和护卫队，刚刚还有些喧闹的房间，顿时一片死寂。
艾扎克在房门靠墙站着，挠着后脑勺，时不时叹口气，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尝试和戴安娜说话。
“炼金术师分析过了，那条狗上面有很多人的细胞，包括地下室的家属和失踪的三个学生，还有菲利普.扎克……很遗憾，没有办法让他们复原，‘生物炼成’发动的同时，他们就已经死了。”
艾扎克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很是小心，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刺激到戴安娜。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线索，加拉瓦和扎克他们的同僚，我们一定会全部缉拿归案，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至于欧罗.扎克的死，我会当作自杀来处理，不会给您造成困扰，总之……节哀。”
觉得自己把该说的话都说了之后，艾扎克抿抿嘴，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还没走出房门，戴安娜突然叫住了他。
“菲利普生前跟我说，他得到了关于里克的线索，我怕他有危险，所以才过来找他，可惜，一切都晚了。现在想来，也许是欧罗.扎克故意把消息透露给菲利普，目的是把我给引过来，好劝我加入他们。”
她轻轻咬住嘴唇，“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欧罗.扎克的异常，菲利普就不会……”
“谁能想到欧罗.扎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掉，”艾扎克满脸忧愁，“这群疯子，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还拉无辜的人躺这趟浑水。”
戴安娜忽然冲艾扎克发出了一声冷笑。
“说得好像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戴安娜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是谁创造出了魔法正统主义的风气，你们心里有数。”
艾扎克皱了皱眉，戴安娜的话令他有些生气，但他并没有反驳。
似乎是猜到了艾扎克的反应，戴安娜没有接下自己抛出的这一话题，走出房门，与艾扎克擦肩而过。
“欧罗.扎克跟我说，他们盯上了你们的人偶大军，小心点。”
艾扎克回过头，望着戴安娜离去的背影。
纵使这份情报令他十分意外，但他更在意的是戴安娜的反应。
本以为戴安娜会因为自己学生遭遇不测而深受打击，抑或一蹶不振，抑或怒气冲天，但他全然没有感觉到这些激进的情绪，现在她的脸上非常平静，语气也十分淡然。
只是，他所看到的，仅仅是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戴安娜脸上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背对他走远后，戴安娜的面容逐渐狰狞，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魔女”……
戴安娜怀揣着杀意，像是诅咒一样，内心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
————————————————
离开拉尔区的戴安娜直奔地下管道的入口。
此时，扎伊尔邦主已经下床，正在周围散步，偶尔做些简单的手部和腿部运动。
“您会主动来找我，真是稀奇。”
他扶着拐杖，坐在床边。
比起前一次见面，现在的扎伊尔邦主身体恢复了大半，可以轻松地下床走动了。
“听说银月协会总部被毁，那群躲躲藏藏的鼠辈已经开始现身了吧？”
说着，他阴沉着脸，望着戴安娜，“能让您急着来见我，想必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戴安娜平静地叙述：“对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集团，他们得到了‘魔女’的协助，据他们的成员交代，这个自称为‘魔女’的人帮助他们完成了‘生物炼成’的应用，现在他们之中有大部分炼金术师很有可能都掌握了‘生物炼成’的方法，我的一个学生，因为‘生物炼成’遇害了。”
扎伊尔邦主点点头，发出叹息，“对于您的学生，我很抱歉。”
“你们的确有责任，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戴安娜压制住了她流露出的一丝怒火，“我只知道集团的目标是人偶大军，‘魔女’的底细尚不清楚，只能希望艾扎克能审出什么有用的口供，至于你说的银月协会的间谍……”
她见四周并无其他人，稍微走近扎伊尔邦主，轻声说道：“你应该向艾扎克吩咐过了吧？”
“没错，”扎伊尔邦主的语气十分肯定，“我告诉过他怎么做，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听罢，戴安娜把手放在床头柜上，用力拍了一下，“我等你消息。”
扎伊尔邦主摸着下巴，视线转向戴安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
“教授，我想问一句，对方是否有想拉拢您的意图？”
“为什么这么问？”戴安娜问道。
“像教授这样不受魔法正统主义影响的优秀人才，任何一个反对魔法正统主义的人都想把您拉到同一条战线上，换做是我，一定会这么做。”
“你这算是贼喊捉贼吗？”戴安娜一脸不屑。
“您误会了，”扎伊尔邦主摇摇头，“他们与您接触了第一次，必然还会有第二次，我只是想提醒您注意安全。”
戴安娜冷哼一声。
“正好，我巴不得他们来找我，省得我去找人了。”
扎伊尔邦主警惕地眯着眼睛。
“等艾扎克审出新的情报，我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同党，以及‘魔女’，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只希望您在和我们合作的同时，不要意气用事。”
“放心，我冷静得很。”
撂下一句话后，戴安娜转身离开。
扎伊尔邦主连连叹息并摇头。
他感叹的对象并不是戴安娜，而是那些妄想颠覆银月协会和月之联邦的叛乱分子。
“呵，越过了戴安娜.塞勒斯的底线，真是一群可恨又可悲的人。”
他的嘴角略微上扬。
好戏，就要上演了。
————————————————
回家后，戴安娜和莎拉.弗瑞一起给两名亡灵巫师准备生活用品。
正当莎拉为戴安娜家里空间小，容不下四人居住而苦恼时，艾扎克在调查途中用意念术给戴安娜传了话，说他给两名巫师准备好了临时居住的出租屋，让戴安娜把他们安排到那里去。
另外，艾扎克也顺便告诉戴安娜一些调查情况。
被逮捕的嫌疑人都已经招供，他们说自己所在的集团有不少人其实都是跟着“魔女”来的，并不是本地人，集团发展起来，人数提升以后，那些原本就追随“魔女”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魔女”和她的追随者给他们提供的帮助数不胜数，既有“生物炼成”等，又有不少稀罕的科学技术产物，她的知识面很广，可以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用亡灵巫术卷轴陷害亡灵巫师的策略也是她提出的，卷轴也都是她的造物。
按照嫌疑人的描述，集团早有发起针对银月协会和魔法师的大规模袭击的计划，但因为现在银月协会查得很紧，他们不敢贸然行动，所以这一计划搁置了很久。可是，对于此前银月协会的杀人事件以及里克的事，他们却并不知晓。
戴安娜跟艾扎克说明了巫师所提供的线索，指明了银月城外围那个巫术卷轴的临时制作场所的地点，艾扎克得知这一消息颇为兴奋，立即安排一队人前去调查。
考虑到对方可能有干扰或截取意念术的技术，艾扎克并没有明确跟戴安娜提起银月协会的间谍的事情，但他看似无意的话语中隐约暗示了关于这件事的细节，戴安娜听明白了，于是约定改天去找艾扎克面对面谈。
“老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莎拉注意到，自从戴安娜回家以后，她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一直在莎拉面前强颜欢笑。
戴安娜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苦笑着说道：“只是最近有点累而已，没关系的，先带他们去出租屋吧。”
望着戴安娜与巫师友好交谈的样子，莎拉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