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委婉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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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历998年6月5日，月之联邦，银月城，护卫审讯室。
事实上，早在第一起命案发生后不久，银月协会就已经确认了那几名潜入银月城的亡灵巫师的下落。
只是，护卫和魔法师花了很长时间，却没能抓住他们。
直到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戴安娜.塞勒斯从几名魔法师口中得知，第二起命案和第三起命案之间间隔的这段时间里，护卫和魔法师抓住了其中一个男性亡灵巫师，将其关押在护卫审讯室审问。
戴安娜、威廉.海姆、林宗耀和柯萝丝四人一同前往审讯室一趟究竟。
银月协会的魔法师和里面的护卫打好了招呼，戴安娜他们没被任何人阻拦，顺利地与那名巫师会面了。
除了林宗耀站在门口吸烟以外，其他三个人都进到了审讯室里面。
隔着铁窗，戴安娜清楚地看到，那名巫师穿着囚服，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伤疤，显然是遭受了酷刑。
“我……早就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巫师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连呼吸都很痛苦。
仔细一看，他虽然是亡灵巫师，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亡灵应有的特征，如果没有探测巫术痕迹之类的物品，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都只会觉得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戴安娜走上前，问道：
“你说人不是你们杀的，有证据吗？”
巫师一听到戴安娜的声音，微微抬起头，露出不屑的眼神。
“证据？你跟我讲证据？”
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抓住铁栅栏，使劲摇晃。
“你们这些所谓‘正统’的魔法师，仗着自己地位高就为所欲为，都没打算跟我讲证据，就随便找个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就算拿出证据，你们会放过我吗？”
声嘶力竭的咆哮，听不出其中有想要狡辩的感情。
“尸体上为什么会有巫术痕迹？”戴安娜全然不为所动，异常冷静。
巫师发出冷笑。
“呵，从一开始，除了偷偷溜进银月城，我们什么也没干，还有……我拜托你们稍微动脑子想一想，不是‘激进派’的我们，干嘛要杀了银月协会的人？这么做只会恶化我们与你们的关系，你倒是告诉我，杀人对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戴安娜眉头一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果然是‘委婉派’。”
巫师愣住了。
来到这里，他饱受无数魔法师和护卫的嘲讽，那些人根本不管自己来银月城的用意，他们才没有兴趣知道被自己挂在嘴边嘲讽的亡灵巫师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在他们眼里，亡灵巫师都是邪门歪道，都是践踏人格和灵魂的邪恶。
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听到有魔法师说自己是“委婉派”的人，这倍感亲切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支镇痛剂，立刻缓解了酷刑给身上带来的伤痛。
不知为何，从戴安娜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起，巫师心中的怒火就被抚平，此刻，隐约浮现在心中的希望，冲淡了所有的冲动和恨意。
他咽了口唾沫，激动的情绪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渴望的神情。
“你……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不是凶手，我的同伴也不可能是，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委婉派’的人，你一定明白的吧？”
戴安娜点点头。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
“委婉派”和“激进派”——这两个亡灵派别的内部矛盾越来越尖锐，已经快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激进派”的主要代表是由其巫师率领的蜘蛛王国。多年以前，在以葛莉儿.伯罗斯特为代表的亡灵巫师的指挥下，亡灵大军占领了人类大国——玛罗琪亚王国的整个北部，眼下，玛罗琪亚王国仍和蜘蛛王国进行着持久的抗争。
“委婉派”势力虽不及“激进派”庞大，但他们之中有不少优秀的亡灵巫师，比起随意大批量地制造亡灵军队，他们制造亡灵非常节制，既没有利用亡灵为自己争取政治利益，也不依靠亡灵发动战争。
他们信奉传说中亡灵的制造者——死神克罗诺斯，大多数都是只追求平静和与世无争的生活，从未想过依靠亡灵巫术去达成什么伟大的成就。对他们而言，找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地方，过清闲自在的日子，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了。
“委婉派”和“激进派”的理念和主张相去甚远，长久以来，两股势力互相敌视，水火不容，也时常发生些许摩擦，但还不至于到爆发内战的程度。
然而，这个不稳定的“火药桶”终有一天会被点燃。
以蜘蛛王国为首的“激进派”一意孤行，派出了强大的亡灵军队，准备近期就对玛罗琪亚王国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这一次，他们打算一举歼灭玛罗琪亚王国。
一直默默地容忍他们野蛮行径的“委婉派”终于是忍不住了。
在“委婉派”首领特蕾莎.艾福斯的指挥下，“委婉派”偷偷派出一批巫师，与玛罗琪亚王国和尼古拉夫帝国取得联系，并为他们提供了珍贵的情报，用以应对随时可能进犯的蜘蛛王国。
除此之外，特蕾莎也想和魔法师的国度——月之联邦达成合作关系。
可惜，月之联邦一直以来对亡灵巫术的歧视，令特蕾莎很是头疼，所以她想先派几名使者偷偷潜入月之联邦的首都银月城，四处打听情报，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亲自拜访月之联邦。
使者到达的时间，和护卫观测到的完全一致。
“情况我了解了，”戴安娜开始思索，“对于这三起命案，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巫师长叹一声。
“月之联邦对亡灵巫术的歧视风气，远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不只是对亡灵巫术，对于与魔法没什么联系的炼金术之类的东西，也不受大多数人的待见。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们只能四处躲藏，别说犯罪了，我们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炼金术啊……
戴安娜突然想起来，自己班上那个叫菲利普.扎克的学生，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金术师。
说起来，他要是继续保持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成绩肯定会受到影响，可能得找个时间做个家访，开导一下他才行。
戴安娜回过神来，继续听巫师说下去。
“最有可能杀人的，只有‘激进派’的人，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城里的，而且，以蜘蛛王国现在的备战状态，‘激进派’应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派人来这里才对。”
戴安娜摸了摸下巴，脱口而出。
“不是亡灵巫师也能使用亡灵巫术，也有这种情况吧？”
巫师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
“有！”他拍着大腿说道：“就像魔法卷轴那样，只要把某种特定的亡灵巫术记录在卷轴上，即使不是亡灵巫师也能使用巫术。”
戴安娜点点头。
“好，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你。”
说完，戴安娜起身，和威廉以及柯萝丝一起走出审讯室。
“喂，”巫师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焦急地看着戴安娜离去的背影，“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拜托了，一定要救救我！”
戴安娜没有回头，沉默着离开了。
走出狭小的审讯室的那一刻，柯萝丝给自己扇风，那两条小狗正蹲在她裸露的双肩上。
“呼，里面又窄又热，真是难受。”柯萝丝伸着懒腰抱怨道。
“同感，”威廉笑了笑，“突然有些同情在这工作的护卫了。”
威廉回过头看着戴安娜，“我不久之前才刚刚和禁卫骑士团去访问过玛罗琪亚，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跟蓝伦他们打声招呼。”
“也好，”戴安娜点点头，“我帮你调好要用的药，你带回去按时服用就行。”
回去的路上，柯萝丝抱着那两条小狗，若有所思地连续叹气。
“戴安娜啊，”柯萝丝抿了抿嘴，“我听说亚述去玛罗琪亚王国了，他最近怎么样？”
戴安娜用中指顶了顶眼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啊，现在应该忙着泡妞呢。”
柯萝丝听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忙着泡妞，挺精神的嘛，那我就放心了。”
林宗耀咂咂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啧，该死的臭小鬼，满脑子都是女人和钱。”
“喂，死老头，”柯萝丝生气了，“人都没见着还要骂，嫌骂亚述骂得不够多喔？”
林宗耀“咔”的一声，把烟咬断成两截，带有火星的那一截掉在地上，被他踩灭，含在嘴里的另一截则被他吐到离得最近的垃圾桶里，“切，这小鬼天生有股流氓劲儿，骂了这么久，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柯萝丝故意望向天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随口说道：“你都把人家给吓得跑路了，还好意思说。”
“咋地？不乐意？”林宗耀瞪了柯萝丝一眼。
柯萝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冲着他吐舌头，没等林宗耀做出反应，她就转身走远了。
林宗耀不再反驳，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到戴安娜身边。
“按现在的线索，顺着巫术的源头找下去，最后找到的，是巫术卷轴的制造者，还是巫术卷轴的使用者？”
“巫术痕迹够明显的话，两个都能找得到。”戴安娜回答。
林宗耀顿了顿，“你故意不告诉他，是在怀疑他？”
戴安娜撇撇嘴，点点头。
“如果确认源头是‘委婉派’的巫师，那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但现在的确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谁知道‘委婉派’的巫师里面会不会出来几个‘激进派’的间谍之类的。”
说完，她看向林宗耀，“宗耀，你和柯萝丝要找的，真的和这事有关吗？”
林宗耀的右手握住腰间挂着的长太刀的刀柄，因为握得很紧，皮手套响起了挤压和摩擦的声音。
“谁知道呢。”
他冷笑了一声。
阿萨历998年6月5日，月之联邦，银月城，护卫审讯室。
事实上，早在第一起命案发生后不久，银月协会就已经确认了那几名潜入银月城的亡灵巫师的下落。
只是，护卫和魔法师花了很长时间，却没能抓住他们。
直到发生了第二起命案。
戴安娜.塞勒斯从几名魔法师口中得知，第二起命案和第三起命案之间间隔的这段时间里，护卫和魔法师抓住了其中一个男性亡灵巫师，将其关押在护卫审讯室审问。
戴安娜、威廉.海姆、林宗耀和柯萝丝四人一同前往审讯室一趟究竟。
银月协会的魔法师和里面的护卫打好了招呼，戴安娜他们没被任何人阻拦，顺利地与那名巫师会面了。
除了林宗耀站在门口吸烟以外，其他三个人都进到了审讯室里面。
隔着铁窗，戴安娜清楚地看到，那名巫师穿着囚服，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和伤疤，显然是遭受了酷刑。
“我……早就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杀的。”
巫师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连呼吸都很痛苦。
仔细一看，他虽然是亡灵巫师，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亡灵应有的特征，如果没有探测巫术痕迹之类的物品，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都只会觉得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戴安娜走上前，问道：
“你说人不是你们杀的，有证据吗？”
巫师一听到戴安娜的声音，微微抬起头，露出不屑的眼神。
“证据？你跟我讲证据？”
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抓住铁栅栏，使劲摇晃。
“你们这些所谓‘正统’的魔法师，仗着自己地位高就为所欲为，都没打算跟我讲证据，就随便找个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就算拿出证据，你们会放过我吗？”
声嘶力竭的咆哮，听不出其中有想要狡辩的感情。
“尸体上为什么会有巫术痕迹？”戴安娜全然不为所动，异常冷静。
巫师发出冷笑。
“呵，从一开始，除了偷偷溜进银月城，我们什么也没干，还有……我拜托你们稍微动脑子想一想，不是‘激进派’的我们，干嘛要杀了银月协会的人？这么做只会恶化我们与你们的关系，你倒是告诉我，杀人对我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戴安娜眉头一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果然是‘委婉派’。”
巫师愣住了。
来到这里，他饱受无数魔法师和护卫的嘲讽，那些人根本不管自己来银月城的用意，他们才没有兴趣知道被自己挂在嘴边嘲讽的亡灵巫师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在他们眼里，亡灵巫师都是邪门歪道，都是践踏人格和灵魂的邪恶。
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听到有魔法师说自己是“委婉派”的人，这倍感亲切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支镇痛剂，立刻缓解了酷刑给身上带来的伤痛。
不知为何，从戴安娜说出这三个字的那一刻起，巫师心中的怒火就被抚平，此刻，隐约浮现在心中的希望，冲淡了所有的冲动和恨意。
他咽了口唾沫，激动的情绪逐渐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渴望的神情。
“你……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我不是凶手，我的同伴也不可能是，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委婉派’的人，你一定明白的吧？”
戴安娜点点头。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
“委婉派”和“激进派”——这两个亡灵派别的内部矛盾越来越尖锐，已经快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激进派”的主要代表是由其巫师率领的蜘蛛王国。多年以前，在以葛莉儿.伯罗斯特为代表的亡灵巫师的指挥下，亡灵大军占领了人类大国——玛罗琪亚王国的整个北部，眼下，玛罗琪亚王国仍和蜘蛛王国进行着持久的抗争。
“委婉派”势力虽不及“激进派”庞大，但他们之中有不少优秀的亡灵巫师，比起随意大批量地制造亡灵军队，他们制造亡灵非常节制，既没有利用亡灵为自己争取政治利益，也不依靠亡灵发动战争。
他们信奉传说中亡灵的制造者——死神克罗诺斯，大多数都是只追求平静和与世无争的生活，从未想过依靠亡灵巫术去达成什么伟大的成就。对他们而言，找一个能安居乐业的地方，过清闲自在的日子，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了。
“委婉派”和“激进派”的理念和主张相去甚远，长久以来，两股势力互相敌视，水火不容，也时常发生些许摩擦，但还不至于到爆发内战的程度。
然而，这个不稳定的“火药桶”终有一天会被点燃。
以蜘蛛王国为首的“激进派”一意孤行，派出了强大的亡灵军队，准备近期就对玛罗琪亚王国再次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这一次，他们打算一举歼灭玛罗琪亚王国。
一直默默地容忍他们野蛮行径的“委婉派”终于是忍不住了。
在“委婉派”首领特蕾莎.艾福斯的指挥下，“委婉派”偷偷派出一批巫师，与玛罗琪亚王国和尼古拉夫帝国取得联系，并为他们提供了珍贵的情报，用以应对随时可能进犯的蜘蛛王国。
除此之外，特蕾莎也想和魔法师的国度——月之联邦达成合作关系。
可惜，月之联邦一直以来对亡灵巫术的歧视，令特蕾莎很是头疼，所以她想先派几名使者偷偷潜入月之联邦的首都银月城，四处打听情报，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亲自拜访月之联邦。
使者到达的时间，和护卫观测到的完全一致。
“情况我了解了，”戴安娜开始思索，“对于这三起命案，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巫师长叹一声。
“月之联邦对亡灵巫术的歧视风气，远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不仅如此，我们还发现，不只是对亡灵巫术，对于与魔法没什么联系的炼金术之类的东西，也不受大多数人的待见。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们只能四处躲藏，别说犯罪了，我们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炼金术啊……
戴安娜突然想起来，自己班上那个叫菲利普.扎克的学生，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金术师。
说起来，他要是继续保持那种心不在焉的状态，成绩肯定会受到影响，可能得找个时间做个家访，开导一下他才行。
戴安娜回过神来，继续听巫师说下去。
“最有可能杀人的，只有‘激进派’的人，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城里的，而且，以蜘蛛王国现在的备战状态，‘激进派’应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派人来这里才对。”
戴安娜摸了摸下巴，脱口而出。
“不是亡灵巫师也能使用亡灵巫术，也有这种情况吧？”
巫师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
“有！”他拍着大腿说道：“就像魔法卷轴那样，只要把某种特定的亡灵巫术记录在卷轴上，即使不是亡灵巫师也能使用巫术。”
戴安娜点点头。
“好，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你。”
说完，戴安娜起身，和威廉以及柯萝丝一起走出审讯室。
“喂，”巫师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焦急地看着戴安娜离去的背影，“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拜托了，一定要救救我！”
戴安娜没有回头，沉默着离开了。
走出狭小的审讯室的那一刻，柯萝丝给自己扇风，那两条小狗正蹲在她裸露的双肩上。
“呼，里面又窄又热，真是难受。”柯萝丝伸着懒腰抱怨道。
“同感，”威廉笑了笑，“突然有些同情在这工作的护卫了。”
威廉回过头看着戴安娜，“我不久之前才刚刚和禁卫骑士团去访问过玛罗琪亚，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跟蓝伦他们打声招呼。”
“也好，”戴安娜点点头，“我帮你调好要用的药，你带回去按时服用就行。”
回去的路上，柯萝丝抱着那两条小狗，若有所思地连续叹气。
“戴安娜啊，”柯萝丝抿了抿嘴，“我听说亚述去玛罗琪亚王国了，他最近怎么样？”
戴安娜用中指顶了顶眼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啊，现在应该忙着泡妞呢。”
柯萝丝听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噗”地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忙着泡妞，挺精神的嘛，那我就放心了。”
林宗耀咂咂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啧，该死的臭小鬼，满脑子都是女人和钱。”
“喂，死老头，”柯萝丝生气了，“人都没见着还要骂，嫌骂亚述骂得不够多喔？”
林宗耀“咔”的一声，把烟咬断成两截，带有火星的那一截掉在地上，被他踩灭，含在嘴里的另一截则被他吐到离得最近的垃圾桶里，“切，这小鬼天生有股流氓劲儿，骂了这么久，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柯萝丝故意望向天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随口说道：“你都把人家给吓得跑路了，还好意思说。”
“咋地？不乐意？”林宗耀瞪了柯萝丝一眼。
柯萝丝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冲着他吐舌头，没等林宗耀做出反应，她就转身走远了。
林宗耀不再反驳，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到戴安娜身边。
“按现在的线索，顺着巫术的源头找下去，最后找到的，是巫术卷轴的制造者，还是巫术卷轴的使用者？”
“巫术痕迹够明显的话，两个都能找得到。”戴安娜回答。
林宗耀顿了顿，“你故意不告诉他，是在怀疑他？”
戴安娜撇撇嘴，点点头。
“如果确认源头是‘委婉派’的巫师，那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但现在的确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谁知道‘委婉派’的巫师里面会不会出来几个‘激进派’的间谍之类的。”
说完，她看向林宗耀，“宗耀，你和柯萝丝要找的，真的和这事有关吗？”
林宗耀的右手握住腰间挂着的长太刀的刀柄，因为握得很紧，皮手套响起了挤压和摩擦的声音。
“谁知道呢。”
他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