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文学 > 第三重人格 > _第46章 李代桃僵

_第46章 李代桃僵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第三重人格最新章节!

    一场灾难像山崩海啸一样来袭了…………

    事发次日,各地的经侦、工商按部就班地进入各地鑫众经销部,包括传唤嫌疑人,封存资产,冻结账户,各地行动时间不太统一,直到案发账户里还在一直进钱,这是一个用贪婪和下作织成的营销网络,不少地区甚至出现了,那些经销商、代理商私开印发鑫众原始股发售的事,从县市到省市、从二级公司到总部,涉案账户多达一百七十多个,而且财务混乱不堪,根本无法对账。

    于是在各地特警查封的五花八门经销点门上,贴上这样一张通知:

    经查,鑫众有限责任公司存在非法经营、及变相销售原始股的违法行为,现正在调查取证阶段,请各位投资人存好凭证,到所在地经侦支队报警。

    一层石激起了千重浪,一听生意黄了,一听消费养老黄了,一听经销商也跑了,组团来的大妈讲理队、大叔大爷讨说法队把经销点围得水泄不通,那些身处其中的警察就不好受了,讲理讲不通,给说法给不了,门都快守不住了,站那儿倒是不累,就是浑身都是各种口味的唾沫星子。

    陆续增加的报案让专案组发现,底层的乱子一点也不比上面小,这个亲缘构建起来的销售网络问题极多,很大一部分资金还囤在这些二级三级分销手里,消息一出来,先出问题的就是他们,忙着隐匿资金的、忙得往外跑的、忙着销毁证据的,反正到手的钱是不准备交出来或者还回去。

    上面跑路、下面溜号,除了控制几个城市大经销点,二三级居然有一半经销都找不着人了。

    于是引发了更大的乱子,除了拉着条幅堵门、组团讨投资、围堵各级政府要说法之外,那些被无甄别骗子的中老年队伍,在博眼睛和博同情上,可要更甚一筹。

    淮西市发生了静坐事件,数百鑫众投资人队伍在交通干道静坐,一度使交通瘫痪,市政府全体动员到现场劝返都未奏效,不得已只能基层民警全体动员,连劝带抬到天黑才清出路面。事件还未解决,媒体有关政府不作为、警察胡作为的评论已经是满天飞,至于配图,就是路面上那些赔钱赔到如丧考妣的投资人。

    山泽市发生了更严重的暴力事件,有数位投资较大的私人业主听闻崩盘,堵着经销商要钱,经销商拿不起了,于是解决方式就换成江湖口味的了,砸公司、扣车、房子也押上……我艹,钱还不够,得嘞,老婆闺女弄走,看你特么敢不还钱。

    于是,这儿有了首例经销商的主动报案,等警察火速救援,把这群胆大妄为的拘回来,却发现他们更惨,刚交购买原始股的款项也是拿房子抵押的,就准备靠这个捞一笔呢。

    贪婪的驱使下,都在豪赌一个未来,一个没有赢面的未来。

    在彭州,乱子虽然不大,可盘子一点不小,仅在市区,就有两百余商家、超市、奢侈品店以及各类大大小小的企业主加盟,甚至其中还不乏很多灰色收入不菲的公职人员,华联天厦鑫众的公司所在地的所属财产刚贴上封条,就被撕了,有神通广大的地方人士居然挪走了不少鑫众的实物财产,更有甚者,专案组下令查封的账户,在冻结前居然被临时转走了上百万,气愤的经侦们按图索骥,没想到查出了一个银行分理处主任,居然也是鑫众的经销商。

    在温泉大酒店,一窝端了鑫众两处老干部团,可那些投资、旅游都成泡汤的投资者就不干了,堵在酒店不走,围着警察要说法,一哭二闹三上吊被这些投资人演绎的淋漓尽致,一直有往楼顶跑的,逼得酒店把天台门焊死了;一直都有往窗台上站的,逼得酒店往楼层外上放了一圈气垫;仅仅到第二天,这所彭州最大的休假酒店就关门歇业了,被强制遣返的投资人走后,有的房间连台灯被罩枕头巾都不知去向了。豪华的房间和厅堂一片狼籍,

    再肮脏的地方,也比不上人性里的龌龊。

    当远在津门的问题浮出水面时,专案组才发现蔡中兴的高明之处。

    鑫众的实际资产只有一块地,这块地被他玩了好几手,抵押给了两家商业银行,然后又搞出了文化园的项目,吸纳参股和投资,这个项目进行的并不顺利,于是他又炮制“原始股”销售的盘子,在这里让他找到了用武之地,如簧之舌可能说不动那些精明的投资商,但要诳倒那些小利小惠都放在眼里的中老年就没问题了。

    于是消费养老的概念出来了,于是社会责任和企业文化出来,于是遍布几省的经销也出来,融汇贯通的奸商,把所有社会上的阴暗综合在他的手段里,打了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组合拳。

    账面上庞大的现金流再让返过来玩项目,那就如鱼得水了,津门民俗文化园、津门天厦、鑫联物流、酒厂、酵素厂,还有前身是生产麦乳精的艾思利华厂,一个一个开工全满、供不应求的项目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吸纳到投资。

    两天内先后到津门经侦支队报案的注册私蓦、企业、投资机构有十七家,他们注入到鑫众不同项目里的投资,累积有八十亿之多。

    这才是大鱼,原始股那点资金,不过是用来诱大鱼的饵,蔡中兴也许心知肚明警察也在盯着,所以他根本没有准备拿。

    又一例报案显示在孟子寒的电脑屏上时,他长长叹了一声,听到敲门声,随口叫了句请进,然后颓废地靠在椅子上。

    进门的是邓燕,场面让她张口结舌了,两位经侦处长头发散乱,形容枯槁,满眼血丝,和二层那些连轴转的毫无二致,她是看到马局离开才来敲门的,却不料两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怎么了?邓燕?”巩广顺道。

    “哦……也没事,要不我…回头再来吧,现在还在保密期。”邓燕退缩了。

    “等等,坐坐,保什么密啊,现在都知道跑得一个不剩了,就剩了个痴呆老头……哎呀,咱们算是成了大笑话了,现在这乱子出得,压都压不住啊。”孟子寒道。

    邓燕给两人的杯子加上水,轻轻放桌上,两人瞧瞧邓燕,这才省得,忙得都把这一位从洛宁调来的给忘了,巩广顺征询着孟子寒,孟子寒倒没主意了,这是尹指挥调来的人,怎么调配却是不好当家。

    于是孟子寒客气道着:“邓燕,要不你就先呆着吧,反正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孙副厅和尹指挥回津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嗯……那个,孟处……我想问下,现在……”邓燕喃喃道。

    “不用对你保密,我们就抓到一个万江华和一小秘书还有点份量,蔡中兴溜了,上官嫣红也溜了……田晓萍也找不到了,咝,基本熟悉鑫众财务的人,都找不见了,哎……”巩广顺气愤地来了句粗话,直骂着:“那个脑残顾从军,要不是咱们内线出手,他敢冲击武警中队去……哎,疯了疯了,八十亿啊,咱们是光盯芝麻,让这个集资诈骗的,抱了颗大西瓜跑了。”

    “这么多钱啊?”邓燕表情难堪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她问着:“没有早点发现?”

    “怎么发现啊,我看这被骗的几家啊,本身就是蔡中兴的同伙,肯定也从回收原始股里得到了好处,觉得鑫众这摊子有利可图……这真得气死你,一块干坏事时,他们往口袋里的塞钱;一到犯事时,就来找警察讨公道,咱们倒里外不是人了。”孟子寒郁闷地道,这个烂摊子超乎想像地大,而那些消失的资金,恐怕要比蔡骗子还难找回来。

    “那个……我想问……尹指挥。”邓燕还是喃喃在说话,似乎有事。

    早知道这位女警是最早发现脑残大兵的人,而且似乎和大兵关系很近,孟子寒提醒着:“她和高铭几人解押顾从军回津门了,这也是保护他,初发地在这里,保不齐有什么意外……真的,咱们办案真不敢忽视地方力量,前脚冻结账户,居然还有人后脚从里面转钱,这两天都疯了,有二十几家在上诉,要法院把鑫众的厂地判给他们。”

    巩广顺看看时间,刚刚早上六时,天刚亮,又是一夜未眠,他打了个哈欠道着:“邓燕啊,我看你这像有事啊。要不就是想家了?”

    “我……我是看看,能不能帮你们什么。”邓燕不好意思道。

    “估计是不行,我们已经焦头烂额了啊,这个烂摊子超乎想像啊,老蔡是个最大的骗子,其下面有无数个骗子,那些投资持股的,甚至到这种境地,还在想办法出手,乱成一锅粥了……睢溪刚出个人命知道吗?有几个要不回钱的,就在老年病医院直接跳楼了,现在咱们束手无策啊,厅里的命令是严防死守,杜绝**、跳楼事件再次发生,我真不知道这行文怎么行下来的,这跳楼我们管得着吗?”巩广顺一大堆牢骚。

    孟子寒也快失控了,他揉着太阳穴道着:“这个老骗子比我们快的不是一步,高的不是一着啊,我们在盯原始股非法生意,而他却干得更大的非法集资;我们盯账户里的钱,而他根本没在乎这些,我觉得,甚至他已经料到了今天这种乱局,只要他一走,大大小小的经销加上公司的人,都忙于自保,这笔账自然就乱到无法梳理了,等我们搞清眉目,恐怕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有了。”

    巩广顺电脑里放着几地回传的视频,叫声嚷声哭声喊声骂声,声声入耳、人头攒动,警车和警察,就成了汪洋一粟了,那场面就像几十年前的万人空巷的批斗,唯一不同的是,恐怕找不到正主了。

    “那到这一步,问题关键在什么地方?”邓燕突然问。

    理论上,这个人是没有案情讨论资格的,巩广顺和孟子寒相视一愣,一想这个姑娘虽不多话,可偶也有一两句说到点上的,反正也无计可施了,孟子寒道着:“最好的结果是,抓到蔡中兴,起获藏匿的资金,他玩的是外围放饵,中心钓鱼的把戏,在津门几地非法集资八十多亿,这笔钱是在出逃前一天才把最后一笔转到厦门的,钱藏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出境,都是个未知数,如果找不回来,那损失就大了……次之点的结果,找到所有的原始凭证,上官嫣红、田晓萍之中有人落网,她们熟悉彭州的财务运作,而彭州又是整个原始股发售和回购的中心……偏偏关键部位的几个人,都溜了,连蔡中兴的直系在上海落地也是看幌子,昨天确认,他们是连夜登上一艘远洋轮渡走的,现在就剩下一个患老年的痴呆的蔡青了,一个人给扔在医院里。”

    说得是愤懑不已,这个骗子离开津门不是来巡察来了,而是创造机会溜走,现在想想,选在郊区的酒店,又邀来数百经销和投资人,无非是做个出逃的掩护而已,可偏偏省厅投鼠忌器,迟迟不下采取措施的命令,于是就像所有携款出逃的一样,等鸡飞了,才发现早就蛋碎一地了。

    两人的愤懑和疲惫似乎触动了邓燕,她犹豫片刻道着:“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跟谁汇报?”

    “什么事?”孟子寒随口问。

    “但我怕我汇报了,我也说不清楚。”邓燕道。

    “那你得说出来啊,怎么不清楚?”巩广顺没当回事。

    “就是你们刚才提到的田晓萍,我进来之前刚接到了她的电话。”邓燕道,然后两位经侦惊得直站起来了,邓燕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着:“她是直接打我的私人手机上的。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我想是大兵告诉她的,可听你们刚才所说,似乎大兵又不可能跟我们站在一条线上……那,你们也不信吧?”

    “不不不,宁信其有,人呢?”

    “快快,组织外勤,马上带人。”

    两人不说信不信了,直接拉着邓燕,问通话时间、手机号,定方位,尔后一辆载兵闷罐急驰而去,驶进市区……………

    …………………………

    ……………………………

    尹白鸽放下电话,匆匆蹬着上楼,走廊口,高铭等在那儿了,问了句孙副厅,高铭指手示意着,那位领导陪同的一位同是警服的男子正从一间办公室出来,看到尹白鸽,孙启同问着:“有什么消息?”

    已经被如潮而来的坏消息听得麻木了,这句话问得有气无力,尹白鸽却是稍许兴奋了,道了句:“彭州专案组找到田晓萍,正在把他带回组里,她掌握着彭州鑫众的部分账目,是在事发前就藏起来的。”

    “她怎么可能知道消息?又是怎么找到的?”孙启同问题直接来了。

    “据她说,是事发前顾从军告诉她要出事,让她藏起来……走时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让她出事后联系,联系人是邓燕。”尹白鸽道。

    余众全怔了,出事前,有预料,然后把这个重要的线索,交给了一个地位上不了台面的实习警员?

    孙启同撇撇嘴,牙疼的样子,尹白鸽安慰道着:“他们在洛宁有信任基础,鑫众的非法生意可能对他确实也有触动。”

    “这个混蛋袭击了我们几位同志,最后还差点害死我们一位内线,我都想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这个消息要是我们早知道几个小时,就不用现在面对这个么收拾不住的烂摊子了。”孙启同愤然道着,背着手和另一位下楼,高铭和范承和噤若寒蝉跟着,一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问,两人对案情的所知,倒不如通过手机查的知道的多。

    尹白鸽快行一步在孙启同背后道着:“他应该是在找袭击他的凶手,准备报复蔡中兴,可不知为什么放弃了,据田晓萍提供的信息,他给出的两个选择,要出事就找邓燕,要没出事,就自己走。”

    “还是想逃避罪责。”孙启同长叹一声,没来由地哀痛了。

    一行五人,乘着破晓和曙光下了办公楼,这里是津门市特种警察训练基地,地处南郊,掩映在山林秀水间,不过因为鑫众的事这里的警力已经调空了,穿过空荡荡地大操场,带着湿意雾气里,能看到远处林木以及更远处的城市,偶而的一两声早起的鸟叫,会打破这里的寂静,不过却不突兀,反而让人更喜欢这种幽清。

    一幢加着岗哨的小楼,西北角,就是顾从军的临时关押地了,高铭和范承和在这里呆了两天,明显觉得不合程序,没有批捕、没有送看守所、甚至没有起码的讯问,就关系通天也得不到这种优待啊。他妈的,最郁闷的是,伙食比他们俩的还好。

    通过岗哨,径直上楼,二楼一处阴暗的办公室,开亮灯光,自这里可以看到单向玻璃另一面,是一个摆着各式器材的室内训练场地。打开监控,出现的一个房间内景,被抓回来的顾从军,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觉。

    “状态怎么样?”孙启同问。

    “很好,伤口已经处理了,回来就一言不发,睡觉,除了昨天清醒几个小时,都在睡觉。”尹白鸽道,像如同嫌疑人落网一样,没指望了,也就特么的心安了,什么焦虑抑郁失眠都没了,睡得香呢。

    “噢对了,昨天我送饭,到门口,他唾了我一口。”高铭补充了一句。

    那位陌生人说话了:“正常,解离性人格分裂,他现在是另一个人,患这种人格分裂,隐藏起的那一重人格,恐怕都想不起来。”

    “哎……您指哪一重?”范承和奇怪了。

    “除了大兵和顾从军,不会还有一重吧?”高铭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后果。

    “对,不用对你们隐瞒了,他被袭击的案子交给你们负责……他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人。”孙启同道。声音好不难堪,尹白鸽头回脸上表情丰富了,不过也是尴尬居多。

    “内线不是李振华吗?”范承和愣了。

    “谁告诉你,只有一个内线?”尹白鸽淡淡道。

    范承和惊得上牙打下牙了,这事乌龙了,内线a挟持了内线b,把特么几个重要嫌疑人全放跑了,这事就面前警监恐怕也交待不了。高铭识趣,脚踢踢范承和,不敢多问了。

    那位陌生人,瞥眼看了孙启同一样,像是不确定接下来的事,他见孙启同没有反应,提醒道着:“孙副厅,小尹,不一定保证能见效啊,你是学心理学的,应该知道强行附加一重人格的后果,这相当于反洗脑。”

    就像洗脑,给一个赋予既定的行为、思维甚至生活习惯,所不同的是,这次是把洗出来的装回去而已,可能难度会更大,尹白鸽沉声道着:“那您愿意他成为我们的对手……而且是亲手训练出来的?”

    陌生人犹豫片刻,拔着手机,对着接听的另一方吐了两个:“开始!”

    于是听到了不知那里传来的脚步声,夹杂着出操、喊队以及训练的声音,那是特训队用来鼓舞士气的战歌,这时候,看到床上的大兵动了,似乎在潜意识里的碎片唤醒了他,他随着脚步声蓦地坐起来,迷迷糊糊中还没有开始思考,就听到了像噩梦一样在他记忆里重复过无数次的声音:

    咣当,铁栅门开了,一位穿着没有标识制服的男子,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整个人堵在门口吼着:

    “大兵,出来!”

    他像条件反射一样,起床,床头柜一伸手,衣服披上,裤子套上,他丝毫没有发现,根本不是他的思维在主导,那衣裤也不是他放置的,好像就应该在那个位置一样。

    标准的程序,两分钟穿戴整齐,门口的人退了一步,大兵下意识地奔出门,往室内训练场地跑,跑了几步,清醒的思维发现不对了,他回头看看,那位面无表情的男子,又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他记得好像是蒙着眼被带进来的,他一直以为是监狱到了,可眼前,似乎要颠覆他的思维了。

    “你特么要把我忘了,我今天得拆你几根骨头。”那位男子握拳,指节咯咯在响,他撇着、斜眼,挑恤地问着:“大兵,记得老子怎么虐你的?”

    “我操,果然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以为是做梦。”大兵愣了,没想到那些记忆居然是真的,他被关、被虐,还有这个关他、虐他的人,都是真的。

    “我是你们这些所有菜鸟的噩梦。”那人几步上来,飞起一腿,大兵猝不及防,咣声被踹出去几米远,那人啐了口,睥睨不屑地看着大兵,蔑视到了极点。

    “艹你妈的……早想"gansini"了……”

    大兵一个蛟龙出海,漂亮地后空翻站定,蓄势积力、神情极怒,一声大吼,劈里叭拉和这位拳脚干上了…………

本站推荐:上门女婿叶辰活色生香夏星辰白夜擎你是我的难得情深悠哉兽世:种种田,生生崽冷宫凰妃放任叶辰萧初然小说萧家上门女婿千九九牧夜霄

第三重人格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常舒欣_天津掌阅文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常舒欣_天津掌阅文化并收藏第三重人格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