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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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
林小萌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眼见到的是一间古意盎然的房间，四周摆放着檀木桌椅和木雕屏风，有一口香炉正烧着檀香，室内满是淡淡的凝神香气，林小萌恍惚间有一种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
她惊觉到身上换了一件白色单衣，满身的血污也不知被谁洗净了。
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己的身体被人动过，林小萌心中立马惊慌起来。
昏过去前的最后印象是木非抱住了自己，难道会是那根木头？
想到这里，林小萌的脸微微一红。
“林小姐，你醒了。”
一个温柔女声传来，将林小萌的思绪拉回，抬眼一看，一个身着大红色紧身旗袍的美丽女子正看着她。
女子眉心有一点红砂，长发如瀑，眉眼若画，红色旗袍下的体态异常婀娜，饶是林小萌是个女子，也看得心中微微一动。
“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帮你擦洗了身子，并换了衣服，希望林小姐不要介意。”
听到是眼前的女子帮自己擦洗了身子，林小萌心中略略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失望。
“林小姐现在感觉如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小萌活动了一下手脚，摇头道：“没有。”
“林小姐请喝茶。”女子递过来一碗茶，“我自己种的茶叶，尝尝看。”
“谢谢……不对，这是哪儿？你是谁？”林小萌懵懂地接过茶，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赶忙询问，“木非呢？”
女子掩嘴轻笑：“这里是我开的医馆，是林公子送你和木公子过来的。”
林小萌忙问：“公子？林草和木非吗？”
女子道：“是的。”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一只全身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手捧着一碗药，一步一颠地走了进来。
林小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小狐狸把药端到女子身边，打了个呵欠，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药煎好了。”
狐狸会说话？
林小萌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笑道：“辛苦小九了，早点睡吧。”
小狐狸点了点头，纵身跳上林小萌所在的床，缩成一团毛球，呼呼大睡起来。
林小萌看着身边的白色毛球，有些茫然。
“这是我最小的妹妹，叫小九。”
林小萌看着女子，又看着小狐狸，语无伦次地道：“妹妹？狐狸？你？”
“如林小姐所见，我们不是人类。”女子狡黠地一笑，“忘了自我介绍了，妾身苏画。”
“是一只妖狐。”
林小萌揉着眉心冷静了一会儿。
“哦……”林小萌定了定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画微笑道：“林小姐果然非常人也，知道了我们不是人类居然还如此淡定。”
“这两天经历的事有些多，反正连鬼都见过了，再见到一只狐狸……嗯，也不怎么奇怪了。”
她忍住没说出狐狸精三个字。
苏画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她，道：“这是林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是？”
苏画神情略微变了变，轻声叹道：“是令堂的骨灰。”
林小萌脸色一变，拿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听林公子说了事情的经过，请节哀。”
苏画道：“林公子说当时情况危急，只能将令堂的部分尸骨火化带走，也算是给林小姐一个交代。”
林小萌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帮我谢……”
“林公子还说了。”苏画又补充道，“火化费一万，要另收钱的。”
“……谢他祖宗十八代。”
林小萌咒骂一声，咬着嘴唇暗骂这个小白脸真不是东西。
苏画微笑地看着她，轻声道：“林紫苑小姐之前也在我这边待过。”
林小萌奇道：“小姨？”
“是。”苏画点头道，“林公子让我喂她服了一株忘忧草，这些日子的事情她已经忘了。”
“是吗。”林小萌点点头，总算这个小白脸没有忘记和她的约定，这种结局对小姨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吧？
“忘忧草五万，林公子说这笔钱要林小姐来出。”
林小萌脸色铁青，寒声道：“林草那个小白脸人呢？”
苏画道：“林公子送紫苑小姐回家了。”
“那……木非呢？”
“木公子在隔壁，林小姐要去看他吗？”
木非还没醒，睡在隔壁房间的床上。
苏画小声道：“木公子失血过多且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我为他包扎了伤口并敷了草药，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木非没事，林小萌松了口气。
“他肩上的伤口很严重呢。”苏画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像是被人咬的一样，啧啧，这是有多大的仇，咬这么深。”
林小萌脸一红，那个伤口是她咬的。
苏画掩嘴轻笑：“林小姐还要再看一会儿吗？”
林小萌看了一眼木非，摇头道：“不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苏画轻轻掩上门，小声道：“时间还早，林小姐要再睡一会吗？”
“不了。”林小萌轻抚着装着林半夏骨灰的盒子，半晌后忽然道：“我先回去了。”
苏画吃了一惊：“林小姐要去哪里？不等木公子醒……”
她话说到一半便掩口不语。
因为她看到了林小萌的头发忽然变得雪白，赤红色的双瞳正凝视着她。
林小萌的奇怪模样只维持了一瞬间就变回正常，她摇着头说道：“她对我没有恶意，你不要出来！”
林小萌对苏画说道：“等他醒了，帮我说声谢谢。也谢谢你，我……我先回家了。”
苏画点头致意。
林小萌的身子忽然化为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
苏画的神情有些捉摸不定，轻声自语道：“鬼道？两位公子这次好像惹了个大麻烦啊……”
……
“林小姐说完这些就走了。”
苏画看着醒来的木非，轻声笑道：“木公子的神情怎么这么失落？”
“他是在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犯花痴！”林草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颗邪骨骷髅珠。
珠子内部，一条小蝌蚪一般的黑色影子躲在角落里，看到林草望过来的目光瑟瑟发抖。
木非没有理林草，叹了口气道：“林同学估计很伤心。”
“是呀是呀。”林草笑道，“她正是空虚寂寞冷的时候，非常需要有人去温暖她受伤的小心灵，你现在不乘虚而入还等着什么时候？正好，我的委托费她还没付，你一并帮我要回来好了。”
木非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自己不去要？”
“我可不想去招惹附她体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林草嘀咕了一声，道：“那个东西好像对你没有恶意，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木非哼了一声，看到林草一直在把玩着自己的邪骨骷髅珠，不由得奇道：“你在干什么？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小气。”林草把珠子随手一抛，邪骨骷髅珠滴溜溜转了个圈，飞回了木非手腕上，与那一百零七颗珠子并为一体。
“咦？”木非忽然惊呼一声，“这是啥？”
他看到了这颗珠子内部的那个蝌蚪状的黑影，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个小东西可以受他操控一般，有种莫名的心意相通感。
苏画笑道：“恭喜木公子，这是条鬼龙之魂。”
“鬼龙？”木非想起来之前在石窟中见过那条巨大的白色鬼龙，不由得奇道：“它怎么会在这里？”
苏画道：“鬼道修行者操控的冤魂厉鬼，会在主人死去后失去凭依而自行消散于世间，我估计这条鬼龙是在消失前选择了木公子成为它的新主人。”
木非惊讶地道：“为什么选择我？”
苏画指着木非手腕上的那串邪骨骷髅珠道：“估计是这串人骨制成的佛道法器吧？我隐隐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佛道之力和鬼道之力同时存在，真是神奇的东西。”
木非吓了一跳，手腕上这串邪骨骷髅珠是人骨制成的？
那不是说这每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骷髅头都是用活人的头骨制成的？
“不可能，这是大师的东西，他怎么会用人骨做法器？”
林草摇头道：“法器之类的不是我的专长，别看我，我不知道。”
苏画肯定地道：“我是妖道修行者，对这些东西的感应错不了。”
她笑盈盈地说道：“木公子运气真好，得了一件佛道法宝，又收了一只鬼道大妖。龙在我们妖道之中可以算是最顶尖的存在，即使死后化为鬼龙，也是强悍无比呢。”
“拉倒吧！”林草没好气地嘲讽道，“这根木头哪来的鬼气供应一条鬼龙？等它把佛珠内的力量吸干净了，我看这根木头也就成死木头、烂木头了。”
“唔，也有道理。”苏画点点头，接着看着林草开心地笑道：“对了，忘忧草五万，加上帮林小萌沐浴更衣的费用一共五万三，木公子的疗伤费算你便宜点，草药和包扎费一共算一万吧，一共是六万三，林老板，记得付钱哦。”
“死狐狸，你够黑的啊！”
林草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命令木非道：“快！现在立刻马上，去找林小萌把委托费要回来！”
陌生的天花板。
林小萌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眼见到的是一间古意盎然的房间，四周摆放着檀木桌椅和木雕屏风，有一口香炉正烧着檀香，室内满是淡淡的凝神香气，林小萌恍惚间有一种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觉。
她惊觉到身上换了一件白色单衣，满身的血污也不知被谁洗净了。
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己的身体被人动过，林小萌心中立马惊慌起来。
昏过去前的最后印象是木非抱住了自己，难道会是那根木头？
想到这里，林小萌的脸微微一红。
“林小姐，你醒了。”
一个温柔女声传来，将林小萌的思绪拉回，抬眼一看，一个身着大红色紧身旗袍的美丽女子正看着她。
女子眉心有一点红砂，长发如瀑，眉眼若画，红色旗袍下的体态异常婀娜，饶是林小萌是个女子，也看得心中微微一动。
“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帮你擦洗了身子，并换了衣服，希望林小姐不要介意。”
听到是眼前的女子帮自己擦洗了身子，林小萌心中略略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失望。
“林小姐现在感觉如何？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小萌活动了一下手脚，摇头道：“没有。”
“林小姐请喝茶。”女子递过来一碗茶，“我自己种的茶叶，尝尝看。”
“谢谢……不对，这是哪儿？你是谁？”林小萌懵懂地接过茶，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赶忙询问，“木非呢？”
女子掩嘴轻笑：“这里是我开的医馆，是林公子送你和木公子过来的。”
林小萌忙问：“公子？林草和木非吗？”
女子道：“是的。”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一只全身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手捧着一碗药，一步一颠地走了进来。
林小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确定自己没看错。
小狐狸把药端到女子身边，打了个呵欠，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药煎好了。”
狐狸会说话？
林小萌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笑道：“辛苦小九了，早点睡吧。”
小狐狸点了点头，纵身跳上林小萌所在的床，缩成一团毛球，呼呼大睡起来。
林小萌看着身边的白色毛球，有些茫然。
“这是我最小的妹妹，叫小九。”
林小萌看着女子，又看着小狐狸，语无伦次地道：“妹妹？狐狸？你？”
“如林小姐所见，我们不是人类。”女子狡黠地一笑，“忘了自我介绍了，妾身苏画。”
“是一只妖狐。”
林小萌揉着眉心冷静了一会儿。
“哦……”林小萌定了定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画微笑道：“林小姐果然非常人也，知道了我们不是人类居然还如此淡定。”
“这两天经历的事有些多，反正连鬼都见过了，再见到一只狐狸……嗯，也不怎么奇怪了。”
她忍住没说出狐狸精三个字。
苏画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她，道：“这是林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这是？”
苏画神情略微变了变，轻声叹道：“是令堂的骨灰。”
林小萌脸色一变，拿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听林公子说了事情的经过，请节哀。”
苏画道：“林公子说当时情况危急，只能将令堂的部分尸骨火化带走，也算是给林小姐一个交代。”
林小萌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帮我谢……”
“林公子还说了。”苏画又补充道，“火化费一万，要另收钱的。”
“……谢他祖宗十八代。”
林小萌咒骂一声，咬着嘴唇暗骂这个小白脸真不是东西。
苏画微笑地看着她，轻声道：“林紫苑小姐之前也在我这边待过。”
林小萌奇道：“小姨？”
“是。”苏画点头道，“林公子让我喂她服了一株忘忧草，这些日子的事情她已经忘了。”
“是吗。”林小萌点点头，总算这个小白脸没有忘记和她的约定，这种结局对小姨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吧？
“忘忧草五万，林公子说这笔钱要林小姐来出。”
林小萌脸色铁青，寒声道：“林草那个小白脸人呢？”
苏画道：“林公子送紫苑小姐回家了。”
“那……木非呢？”
“木公子在隔壁，林小姐要去看他吗？”
木非还没醒，睡在隔壁房间的床上。
苏画小声道：“木公子失血过多且消耗了太多的力气，我为他包扎了伤口并敷了草药，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听到木非没事，林小萌松了口气。
“他肩上的伤口很严重呢。”苏画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像是被人咬的一样，啧啧，这是有多大的仇，咬这么深。”
林小萌脸一红，那个伤口是她咬的。
苏画掩嘴轻笑：“林小姐还要再看一会儿吗？”
林小萌看了一眼木非，摇头道：“不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苏画轻轻掩上门，小声道：“时间还早，林小姐要再睡一会吗？”
“不了。”林小萌轻抚着装着林半夏骨灰的盒子，半晌后忽然道：“我先回去了。”
苏画吃了一惊：“林小姐要去哪里？不等木公子醒……”
她话说到一半便掩口不语。
因为她看到了林小萌的头发忽然变得雪白，赤红色的双瞳正凝视着她。
林小萌的奇怪模样只维持了一瞬间就变回正常，她摇着头说道：“她对我没有恶意，你不要出来！”
林小萌对苏画说道：“等他醒了，帮我说声谢谢。也谢谢你，我……我先回家了。”
苏画点头致意。
林小萌的身子忽然化为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
苏画的神情有些捉摸不定，轻声自语道：“鬼道？两位公子这次好像惹了个大麻烦啊……”
……
“林小姐说完这些就走了。”
苏画看着醒来的木非，轻声笑道：“木公子的神情怎么这么失落？”
“他是在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犯花痴！”林草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颗邪骨骷髅珠。
珠子内部，一条小蝌蚪一般的黑色影子躲在角落里，看到林草望过来的目光瑟瑟发抖。
木非没有理林草，叹了口气道：“林同学估计很伤心。”
“是呀是呀。”林草笑道，“她正是空虚寂寞冷的时候，非常需要有人去温暖她受伤的小心灵，你现在不乘虚而入还等着什么时候？正好，我的委托费她还没付，你一并帮我要回来好了。”
木非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自己不去要？”
“我可不想去招惹附她体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林草嘀咕了一声，道：“那个东西好像对你没有恶意，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木非哼了一声，看到林草一直在把玩着自己的邪骨骷髅珠，不由得奇道：“你在干什么？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小气。”林草把珠子随手一抛，邪骨骷髅珠滴溜溜转了个圈，飞回了木非手腕上，与那一百零七颗珠子并为一体。
“咦？”木非忽然惊呼一声，“这是啥？”
他看到了这颗珠子内部的那个蝌蚪状的黑影，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个小东西可以受他操控一般，有种莫名的心意相通感。
苏画笑道：“恭喜木公子，这是条鬼龙之魂。”
“鬼龙？”木非想起来之前在石窟中见过那条巨大的白色鬼龙，不由得奇道：“它怎么会在这里？”
苏画道：“鬼道修行者操控的冤魂厉鬼，会在主人死去后失去凭依而自行消散于世间，我估计这条鬼龙是在消失前选择了木公子成为它的新主人。”
木非惊讶地道：“为什么选择我？”
苏画指着木非手腕上的那串邪骨骷髅珠道：“估计是这串人骨制成的佛道法器吧？我隐隐可以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佛道之力和鬼道之力同时存在，真是神奇的东西。”
木非吓了一跳，手腕上这串邪骨骷髅珠是人骨制成的？
那不是说这每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骷髅头都是用活人的头骨制成的？
“不可能，这是大师的东西，他怎么会用人骨做法器？”
林草摇头道：“法器之类的不是我的专长，别看我，我不知道。”
苏画肯定地道：“我是妖道修行者，对这些东西的感应错不了。”
她笑盈盈地说道：“木公子运气真好，得了一件佛道法宝，又收了一只鬼道大妖。龙在我们妖道之中可以算是最顶尖的存在，即使死后化为鬼龙，也是强悍无比呢。”
“拉倒吧！”林草没好气地嘲讽道，“这根木头哪来的鬼气供应一条鬼龙？等它把佛珠内的力量吸干净了，我看这根木头也就成死木头、烂木头了。”
“唔，也有道理。”苏画点点头，接着看着林草开心地笑道：“对了，忘忧草五万，加上帮林小萌沐浴更衣的费用一共五万三，木公子的疗伤费算你便宜点，草药和包扎费一共算一万吧，一共是六万三，林老板，记得付钱哦。”
“死狐狸，你够黑的啊！”
林草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命令木非道：“快！现在立刻马上，去找林小萌把委托费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