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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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好吧，这首儿歌年轻的童靴都没有听过，深深的暴露了三月哥的年龄和与年龄不符的幼稚。
反正太阳老高了范井才起来，连林桂芝给他热在锅里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出门就奔曾光喜家，俩人拦了一辆车就奔M市去了。
村子离M市倒也不太远，一个多小时，俩人就到了。曾光喜还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就愣头楞脑的跟着范井去逛各大市场。
“这个给我干儿子。”
“这个，这个，我干儿子的。”
“这个，这个，这个都是给我干儿子的。”
曾光喜眼睛越睁越大，一会的功夫，范井的卡都刷出去好几万了。
“范井，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范井哈哈一笑：“你肯定想象不到的。”
“你小子不会干啥违法的事了吧，要不你赶紧跑吧。”
“靠，不能盼我点好，我跑啥啊，光明正大的。”范井又转到了女装部：“看看这个咋样？”
“卧槽，你不会看上我孩子他妈了吧。”
“滚！！！这是给我妈的。”
两个人一直逛到身上的包已经是两人不可承受之重了，这才把东西寄存在商场，又奔了农贸。
下午两点，曾光喜看着这一天的采购成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范井这小子肯定是疯了。
一天花出去十几万，衣服裤子，鞋子皮带，箱包首饰，玩具奶瓶，鸡鸭鱼肉，瓜果梨桃，海鲜山珍，看着范井边点货边摇头晃脑：“哎，你说咱村的猪现在都不大吧，走，再买几扇猪肉羊肉什么的。”
两个打了一辆车，押着两辆货车，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村里。
下午快四点了，时间紧任务重，找了三叔四叔二大爷，东头大哥，西头兄弟，一帮人愣是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垒了十口大灶，村里大事小情，会做菜的几位也都找了来，一帮大娘婶子，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一时间范井家院门口好不热闹。
“刺啦……刺啦……喂——喂——大家能听见吧，今晚八点，全村各户都到范井家门口开流水席，都到范井家门口开流水席。”村里的大喇叭反复喊了好几遍，全村的人全都知道了。
七点半，四五百口子人已经把范井东挪西借的桌椅板凳坐满了，全村人也都好奇，开流水席宴请全村的事情已经上百年没见过了。
不到八点，酒菜流水一样的摆了上来，小鸡炖蘑菇，红烧大肘子，家常炖鲤鱼，大骨头炖酸菜，烧排骨，一个桌摆了十六个菜，全是解馋顶饱的硬菜，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鲜，光酒就把村里四个小卖部全都给搬空了。一时间菜香满街，酒香四溢。
农村人自古就讲老礼，在范井和林桂芝上桌前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偶尔有小孩不懂事，伸手拿块肉什么的，也被大人狠拍了几巴掌，虽无丝竹之声，孩童哭号倒是此起彼伏的。
“范井，这是干啥啊，没事弄这么大阵仗，是要订婚啊。”
“是啊，范井，整几句，不整几句，大家饭也吃不安生。”
看见范井陪着林桂芝出来，乡亲七嘴八舌的喊，范井挠挠脑袋：“也没啥，我打小没爹，我妈带着我，乡里乡亲的没少帮忙，这不混的好了点，请大家吃顿饭不算什么。今天就一件事，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四五十张桌子轰然叫好，虽然远的地方听不清楚，但是别人喊好自己也跟着喊呗。
“来，来，井子，跟叔喝一个，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小井，大爷跟你喝一个，现在你大发了，不喝大爷可不乐意。”
“二婶早看出你有能耐，二婶也跟你喝一个。”
“拉倒吧，二婶，你以前说范井这辈子也发不了财。”
“兔崽子，那不是你们去偷鸡，二婶的气话吗。”
乡里乡亲能有多大的仇，范井刚中奖时想的那些报复的办法，早就随着酒香烟消云散了。
这一顿饭，范井收获了许多的祝福奉承，把那些年范井觉得丢的面子赚了一个钵满盆满，那感觉简直飘飘然，然后就恶心，上头，吐了三气，范井才知道，酒还真是没少喝。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十二点，范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怎么拖鞋上炕，只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屋子的阳光，刺的都睁不开眼睛。
“井子，你醒了啊。”
“哦，我醒了，妈。”
门帘一掀起来，林桂芝从厨房走进来：“井子，你知道昨晚你都说什么了吗？”
范井酒劲还没过去呢：“我哪知道，妈，咋了？”
“你和村长说的话忘了？”林桂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呃——？”范井使劲的回忆：“忘了。”
“你说要给村子修一条路。”
“哦，没事，小意思，也就一两千万。”
“你还说建村子的小学。”
“那更小意思了，才百十万。”
“还有帮村子建养殖基地？”
“有五百万足够了。”
“井子，你到底有多少钱啊？算了，你说了，妈也算不明白，那能帮妈实现一个愿望不？”
“妈这辈子也没啥愿望，就是喜欢热闹，一直想着等有钱了，妈就开个小卖部，天天人来人往的，多热闹啊。”
“妈，就这个啊，没问题加没问题，干啥样的小卖部都没问题。”
林桂芝本来就有点胖，这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妈想干个大点的，大的有面子，面子越大越好，最好再有领导剪彩，就像电视里一样。”
“没问题，妈，你的愿望我都给你实现喽。”
有句话叫做钱是英雄胆，范井如今兜里有钱，胆子就像面巾纸上的水迹一样，越晕开越大，一直大到无限。其实，本来他妈妈说的领导也就是村长，了不起是乡长，可范井压根就没把这个级别的算成领导。
说干就干，范井起来吃了口饭就找村长去了，村长看到范井还吓了一跳：“井子，你还真来了，我还寻思昨天你就是喝大了吹吹牛B呢。”
“说啥呢，二大爷，我啥时候是那样的人啊，我说的话都算数，明天咱们就去转账，不过我得求你一件事。”
“井子，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不？不是二大爷不相信你，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一个二十五岁的能有几千万？又不是富二代，可以说范井是在村长眼皮子地下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啊。
“我一个月三千五，怎么了。”
村长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你一个月三千五？昨晚说的那些得三千万！！！你得干一万个月，上班你得上八百多年的班。”
“村长，你担心这个啊，我的钱和我工资无关，你放心吧，我说道一定做到，咱们签协议，不过我得要一块宅基地。”范井恍然大悟。
“放心，你真能办到，别说一块宅基地，你要星星我都给你去弄去，那咱爷俩可先说好，我叫会计来，咱们签协议，明天钱到账，我就去乡里给你弄宅基地，要哪个地方，多大你都随便。”村长把胸口拍的山响。
没到中午范井回了家：“妈，赶紧的，找十里八乡的泥瓦工，咱要干就干个像样的，另外我跟单位就请了一个月的假。”
“儿子，你还上班啊？”
“是啊，一个月不算奖金三千五呢”范井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楚眉妆，这回离她的差距能小点了吧，对了，剪彩找谁呢？
娘俩分头行动，泥瓦工，小工，范井的想法是三层楼，算着明天还得去趟市里去做个设计图，那不是平房，可不能瞎盖。
一个下午就这么忙忙活活的过去了，转眼就是第二天，葱花哥这回可没说什么太阳光金亮亮啥的，范井会同了村会计坐着村里唯一的一辆北京吉普，直奔M市。
值得一提的是，这吉普子都看不出是哪年出的了，反正应该比范井的岁数大，论辈分搞不好范井得叫叔叔。
银行里，当会计看到三千万划到了村子的账户上，差点当场就中了风，会计五十多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范井偷着乐：会计咋滴，见着钱也蒙。
手续办好，会计带着哭腔打电话告诉村长，那边也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碰倒了几张桌子，打碎了几个暖瓶，等稳住了，村长就说了一句话：“告诉范井，我给他上乡里跑宅基地去，让他放心，只能大不能小。”
会计着急忙慌的往回赶，而范井也是志得意满的奔设计院去了。
设计院的同志听了范井的要求后，差点乐岔了气：“你家盖一个小三楼就找设计院啊，出去到大街往右拐，那些电脑设计室就能做，我们这都是设计小区桥梁什么的。”
气的范井差点掏钱要砸他脸上，最终范井还是奔了小设计室，人家告诉三天拿稿，范井交钱回家。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好吧，这首儿歌年轻的童靴都没有听过，深深的暴露了三月哥的年龄和与年龄不符的幼稚。
反正太阳老高了范井才起来，连林桂芝给他热在锅里的饭都没来得及吃，出门就奔曾光喜家，俩人拦了一辆车就奔M市去了。
村子离M市倒也不太远，一个多小时，俩人就到了。曾光喜还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就愣头楞脑的跟着范井去逛各大市场。
“这个给我干儿子。”
“这个，这个，我干儿子的。”
“这个，这个，这个都是给我干儿子的。”
曾光喜眼睛越睁越大，一会的功夫，范井的卡都刷出去好几万了。
“范井，你到底挣了多少钱？”
范井哈哈一笑：“你肯定想象不到的。”
“你小子不会干啥违法的事了吧，要不你赶紧跑吧。”
“靠，不能盼我点好，我跑啥啊，光明正大的。”范井又转到了女装部：“看看这个咋样？”
“卧槽，你不会看上我孩子他妈了吧。”
“滚！！！这是给我妈的。”
两个人一直逛到身上的包已经是两人不可承受之重了，这才把东西寄存在商场，又奔了农贸。
下午两点，曾光喜看着这一天的采购成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范井这小子肯定是疯了。
一天花出去十几万，衣服裤子，鞋子皮带，箱包首饰，玩具奶瓶，鸡鸭鱼肉，瓜果梨桃，海鲜山珍，看着范井边点货边摇头晃脑：“哎，你说咱村的猪现在都不大吧，走，再买几扇猪肉羊肉什么的。”
两个打了一辆车，押着两辆货车，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村里。
下午快四点了，时间紧任务重，找了三叔四叔二大爷，东头大哥，西头兄弟，一帮人愣是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垒了十口大灶，村里大事小情，会做菜的几位也都找了来，一帮大娘婶子，该洗的洗，该切的切，一时间范井家院门口好不热闹。
“刺啦……刺啦……喂——喂——大家能听见吧，今晚八点，全村各户都到范井家门口开流水席，都到范井家门口开流水席。”村里的大喇叭反复喊了好几遍，全村的人全都知道了。
七点半，四五百口子人已经把范井东挪西借的桌椅板凳坐满了，全村人也都好奇，开流水席宴请全村的事情已经上百年没见过了。
不到八点，酒菜流水一样的摆了上来，小鸡炖蘑菇，红烧大肘子，家常炖鲤鱼，大骨头炖酸菜，烧排骨，一个桌摆了十六个菜，全是解馋顶饱的硬菜，还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鲜，光酒就把村里四个小卖部全都给搬空了。一时间菜香满街，酒香四溢。
农村人自古就讲老礼，在范井和林桂芝上桌前愣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偶尔有小孩不懂事，伸手拿块肉什么的，也被大人狠拍了几巴掌，虽无丝竹之声，孩童哭号倒是此起彼伏的。
“范井，这是干啥啊，没事弄这么大阵仗，是要订婚啊。”
“是啊，范井，整几句，不整几句，大家饭也吃不安生。”
看见范井陪着林桂芝出来，乡亲七嘴八舌的喊，范井挠挠脑袋：“也没啥，我打小没爹，我妈带着我，乡里乡亲的没少帮忙，这不混的好了点，请大家吃顿饭不算什么。今天就一件事，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四五十张桌子轰然叫好，虽然远的地方听不清楚，但是别人喊好自己也跟着喊呗。
“来，来，井子，跟叔喝一个，打小就看你有出息。”
“小井，大爷跟你喝一个，现在你大发了，不喝大爷可不乐意。”
“二婶早看出你有能耐，二婶也跟你喝一个。”
“拉倒吧，二婶，你以前说范井这辈子也发不了财。”
“兔崽子，那不是你们去偷鸡，二婶的气话吗。”
乡里乡亲能有多大的仇，范井刚中奖时想的那些报复的办法，早就随着酒香烟消云散了。
这一顿饭，范井收获了许多的祝福奉承，把那些年范井觉得丢的面子赚了一个钵满盆满，那感觉简直飘飘然，然后就恶心，上头，吐了三气，范井才知道，酒还真是没少喝。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十二点，范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怎么拖鞋上炕，只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屋子的阳光，刺的都睁不开眼睛。
“井子，你醒了啊。”
“哦，我醒了，妈。”
门帘一掀起来，林桂芝从厨房走进来：“井子，你知道昨晚你都说什么了吗？”
范井酒劲还没过去呢：“我哪知道，妈，咋了？”
“你和村长说的话忘了？”林桂芝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呃——？”范井使劲的回忆：“忘了。”
“你说要给村子修一条路。”
“哦，没事，小意思，也就一两千万。”
“你还说建村子的小学。”
“那更小意思了，才百十万。”
“还有帮村子建养殖基地？”
“有五百万足够了。”
“井子，你到底有多少钱啊？算了，你说了，妈也算不明白，那能帮妈实现一个愿望不？”
“妈这辈子也没啥愿望，就是喜欢热闹，一直想着等有钱了，妈就开个小卖部，天天人来人往的，多热闹啊。”
“妈，就这个啊，没问题加没问题，干啥样的小卖部都没问题。”
林桂芝本来就有点胖，这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妈想干个大点的，大的有面子，面子越大越好，最好再有领导剪彩，就像电视里一样。”
“没问题，妈，你的愿望我都给你实现喽。”
有句话叫做钱是英雄胆，范井如今兜里有钱，胆子就像面巾纸上的水迹一样，越晕开越大，一直大到无限。其实，本来他妈妈说的领导也就是村长，了不起是乡长，可范井压根就没把这个级别的算成领导。
说干就干，范井起来吃了口饭就找村长去了，村长看到范井还吓了一跳：“井子，你还真来了，我还寻思昨天你就是喝大了吹吹牛B呢。”
“说啥呢，二大爷，我啥时候是那样的人啊，我说的话都算数，明天咱们就去转账，不过我得求你一件事。”
“井子，你知道那是多少钱不？不是二大爷不相信你，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啊？”一个二十五岁的能有几千万？又不是富二代，可以说范井是在村长眼皮子地下长大的，谁不了解谁啊。
“我一个月三千五，怎么了。”
村长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你一个月三千五？昨晚说的那些得三千万！！！你得干一万个月，上班你得上八百多年的班。”
“村长，你担心这个啊，我的钱和我工资无关，你放心吧，我说道一定做到，咱们签协议，不过我得要一块宅基地。”范井恍然大悟。
“放心，你真能办到，别说一块宅基地，你要星星我都给你去弄去，那咱爷俩可先说好，我叫会计来，咱们签协议，明天钱到账，我就去乡里给你弄宅基地，要哪个地方，多大你都随便。”村长把胸口拍的山响。
没到中午范井回了家：“妈，赶紧的，找十里八乡的泥瓦工，咱要干就干个像样的，另外我跟单位就请了一个月的假。”
“儿子，你还上班啊？”
“是啊，一个月不算奖金三千五呢”范井嘴里说着，心里却想着楚眉妆，这回离她的差距能小点了吧，对了，剪彩找谁呢？
娘俩分头行动，泥瓦工，小工，范井的想法是三层楼，算着明天还得去趟市里去做个设计图，那不是平房，可不能瞎盖。
一个下午就这么忙忙活活的过去了，转眼就是第二天，葱花哥这回可没说什么太阳光金亮亮啥的，范井会同了村会计坐着村里唯一的一辆北京吉普，直奔M市。
值得一提的是，这吉普子都看不出是哪年出的了，反正应该比范井的岁数大，论辈分搞不好范井得叫叔叔。
银行里，当会计看到三千万划到了村子的账户上，差点当场就中了风，会计五十多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范井偷着乐：会计咋滴，见着钱也蒙。
手续办好，会计带着哭腔打电话告诉村长，那边也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碰倒了几张桌子，打碎了几个暖瓶，等稳住了，村长就说了一句话：“告诉范井，我给他上乡里跑宅基地去，让他放心，只能大不能小。”
会计着急忙慌的往回赶，而范井也是志得意满的奔设计院去了。
设计院的同志听了范井的要求后，差点乐岔了气：“你家盖一个小三楼就找设计院啊，出去到大街往右拐，那些电脑设计室就能做，我们这都是设计小区桥梁什么的。”
气的范井差点掏钱要砸他脸上，最终范井还是奔了小设计室，人家告诉三天拿稿，范井交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