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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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咱们自小一块长大，还有什么老熟人是你认识我不认识的吗？”周颖的眼神渐渐地变深了。
“哦，不是小时候的朋友，是一个道上的朋友，你不认识的。”
“是吗？我真不知道汤一品什么时候变成你道上的朋友了。”周颖的声音突然锐利起来。
看着沈过有几分错愕的表情，周颖微微一笑道：“觉得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不要以为你这几个月跟踪汤一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今天又是去跟踪她了对不对？”
沈过沉默不语。
而他的沉默反而让周颖更加抓狂。一向温和柔顺的眼眉在怒火中烧之下变得有些狰狞，她冷笑连连：“汤一品。又是汤一品。为什么她总是不肯放过我。她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总是要来一件件夺走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喜欢上了她对不对？”她痛心疾首地质问着沈过，“你跟楚峥岩一样，被那个狐狸精把魂勾走了对不对？为什么？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最亲近的人，是比亲人还亲的人，怎么会都被她夺走了呢？峥岩不再爱我了。你，你不是一直承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点头，你就会立马娶我做你的新娘的吗？怎么会在遇到汤一品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呢？”
长久以来压抑在她心头的委屈终于在此刻爆发，她控诉着，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般肆意滚落，不再像平日里落泪时梨花带雨般温婉的模样，而像是夏日的雷雨天般轰鸣喧嚷。
沈过把纸巾递给她，也被她一手推开，“不用你来假惺惺的。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一见到那种烟视媚行，乔张做致的女人就立刻色授魂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幸亏当初你说要我嫁给你的时候，我没有昏了头相信你。可是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个两个的，都被汤一品勾走了魂。我，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小颖，你别哭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这几个月动不动就甩开巍子他们自己一个人出去，不是去找汤一品？还是你敢指天誓日地发誓，你对汤一品一点感情都没有。”
沈过被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数个月来，他常常鬼使神差的，就像十多年前一样，会忍不住独自一个人悄悄地跟在汤一品的身后，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影，踩着她的影子，却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
他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周颖，自己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只当她是个陌生人一般。
只是他知道，对这个仇人之女，对她犯下了那样的罪行之后，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来谈对她抱持着的是一份怎样的感情。
他只能再一次对周颖说：“小颖，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只能告诉你，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沈哥，绝对不会被汤一品抢走什么的。我跟她只不过是有些旧事未了而已。”
“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当初峥岩也是叫我放心，可最后怎么样了？他那样决绝地要跟我分手，不留一点余地。如今你有叫我放心？”周颖凄然笑道，“放心的结果该不会是有天你带着她过来让我叫她大嫂吧。”
“我说过，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沈过也忍不住苦笑道：“我和她绝对没有你想像的那种关系，我跟她的前缘旧事也都是恨事，她对我也是恨不得把我送入十八层地狱才好。所以，你真的是想多了。”
“既然你们之间都是恶缘，那为什么你好像还是对她有所不忍，那次我让你帮我去拍她的裸照，你都下不去手。”
“就是因为我以前对她做过太过恶劣的事，所以现在才下不去手。一个人，总不能只盯住一个人祸害吧。汤一品，被我祸害一次就够了。”
“你以前到底跟汤一品是怎么认识的，又对她做过些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周颖攀住他的手臂摇着。她小小的撒娇以前在沈过这里可是屡试不爽的绝招。
可是这次却没有了效用，沈过轻轻把她的手移开，说道：“对不起，小颖，我不会说的，你也还是不要问了。总之，你要相信，我跟他她没什么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颖有些悻悻然，却也没再说什么，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你实在不肯说，我也不逼你，只希望别忘了我是怎么被汤一品抢走男朋友的。以后就算你不站在我这一边，也该多惦记着一点我们小时候的情分。”
沈过无言地点头。
他吩咐巍子送周颖回去。周颖的心又是一沉，以前的话，如果是自己来了，无论多晚多忙，沈过都会送她回去。看吧，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但转念一想，正好要找巍子有事，周颖便也没有发作，安静地点头作别。
巍子更是求之不得可以送周颖回家。他怕周颖娇弱，坐不惯自己的摩托车，忙去泊车小弟那里找了把好车的钥匙，好送她回家。
可周颖却显得心事重重，除了上车的时候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坐在后座上再也不出声了。
巍子慢慢地开着车，生怕有一点颠簸。他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周颖，她神情落寞，打开了车窗，微凉的秋风将她的长发吹得高高扬起。
慢着，那是什么？
巍子突然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的眼中流出，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没有一点表情的变化，就这样安静地从她那美丽孤绝的脸上滚落下去，像是荷叶上的露珠慢慢聚集，最终荷叶承受不住那样的重量，微微倾斜，露珠一起滚落进水中，荷叶重新挺直腰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那些露珠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无声，却又惊心动魄。
巍子看着她任由泪珠滴落，并不伸手拂它，但寒冷的秋风却吹不干她的泪水。因为这边刚刚吹过，又有两行接踵而来。巍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难过地喘不过起来。
但他能做的，也唯有沉默地从前排给她递去一张纸巾。
“嫂子，到了。”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像是怕惊扰到她安静的流泪。
周颖冲他挤出来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谢谢你啦，巍子。”
“不要这样笑。”巍子有些冲动地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的笑，生气就骂，难过就哭，想揍人都打我几拳，不用对我掩饰的。”
“谁要打你。”周颖笑起来，泪珠却落得更快了。
巍子笨拙地走上前去，用手里的纸巾帮她拭着泪，像安慰小孩子般说道：“嫂子，没事的，没事的。”
周颖站在那里不动，轻声说：“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别说我本来跟你大哥就没有那层关系，只说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也跟我的那个前男友一样，只怕是也对汤一品上了心，以后，不知道我跟沈过的情分会不会因此也慢慢变淡了。”
“绝对不会的。嫂子，”巍子觑了她一眼，“小，小颖，我相信大哥不会分不清好歹的。那个汤一品有什么好的呀，在我看来，连你一个小脚趾头都比不上。那次我们劫了她，她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对老大又打又骂的，真搞不清楚老大怎么就像中了邪似的，放过了她不说，现在还常常跑去跟踪她，又什么事都不做，跟个傻子似的。”
周颖神色一动，邀约道：“谢谢你还肯为我说话。巍子，如果你不忙的话，上我家去喝杯茶好吗？”
巍子哪有不好的，忙不迭地点头。
巍子是头一次进周颖的家，东张西望，看哪里都觉得好奇。
周颖不懂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泡了杯绿茶给他。
巍子猛了喝了一大口，又被烫得呲牙咧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赔笑道：“你们女孩子家家喝的茶就是清淡，我还是觉得喝啤酒更解渴。”
周颖随和地笑着，“那有什么难的，下次来的时候，我专门在冰箱里给你备一些啤酒。”
还有下次！巍子在心头狂喜。
周颖轻轻吹着自己面前杯中的茶叶，不经意地问道：“巍子，今天沈过跟我说，他和汤一品之间有些往事过节，你跟着他最久，也最得他的信任，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能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好关系。”巍子瘪瘪嘴，“听说那女人还是什么经理，唉，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泼，我们夜总会平时最厉害的小姐也泼不过她去。那天还幸亏我们去的人多，否则我恐怕都还制不住她。”
巍子讲得绘声绘影，“你是那天没见到啊，她对着老大是又打又咬，又踢又骂。可是老大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愣是不许我们上前去帮他，只让我们远远地看着。
其实老大最开始是打定主意要帮你这个忙的，他也跟我们说过，虽然对付女人的事传出去不太好听，但是因为是你拜托他的，他无论如何也要帮你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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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咱们自小一块长大，还有什么老熟人是你认识我不认识的吗？”周颖的眼神渐渐地变深了。
“哦，不是小时候的朋友，是一个道上的朋友，你不认识的。”
“是吗？我真不知道汤一品什么时候变成你道上的朋友了。”周颖的声音突然锐利起来。
看着沈过有几分错愕的表情，周颖微微一笑道：“觉得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吗？不要以为你这几个月跟踪汤一品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今天又是去跟踪她了对不对？”
沈过沉默不语。
而他的沉默反而让周颖更加抓狂。一向温和柔顺的眼眉在怒火中烧之下变得有些狰狞，她冷笑连连：“汤一品。又是汤一品。为什么她总是不肯放过我。她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总是要来一件件夺走我最珍贵的东西？”
“你喜欢上了她对不对？”她痛心疾首地质问着沈过，“你跟楚峥岩一样，被那个狐狸精把魂勾走了对不对？为什么？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最亲近的人，是比亲人还亲的人，怎么会都被她夺走了呢？峥岩不再爱我了。你，你不是一直承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点头，你就会立马娶我做你的新娘的吗？怎么会在遇到汤一品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呢？”
长久以来压抑在她心头的委屈终于在此刻爆发，她控诉着，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般肆意滚落，不再像平日里落泪时梨花带雨般温婉的模样，而像是夏日的雷雨天般轰鸣喧嚷。
沈过把纸巾递给她，也被她一手推开，“不用你来假惺惺的。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个样，一见到那种烟视媚行，乔张做致的女人就立刻色授魂与，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幸亏当初你说要我嫁给你的时候，我没有昏了头相信你。可是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个两个的，都被汤一品勾走了魂。我，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小颖，你别哭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这几个月动不动就甩开巍子他们自己一个人出去，不是去找汤一品？还是你敢指天誓日地发誓，你对汤一品一点感情都没有。”
沈过被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数个月来，他常常鬼使神差的，就像十多年前一样，会忍不住独自一个人悄悄地跟在汤一品的身后，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影，踩着她的影子，却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
他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周颖，自己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只当她是个陌生人一般。
只是他知道，对这个仇人之女，对她犯下了那样的罪行之后，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来谈对她抱持着的是一份怎样的感情。
他只能再一次对周颖说：“小颖，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只能告诉你，你放心，我永远都是你的沈哥，绝对不会被汤一品抢走什么的。我跟她只不过是有些旧事未了而已。”
“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当初峥岩也是叫我放心，可最后怎么样了？他那样决绝地要跟我分手，不留一点余地。如今你有叫我放心？”周颖凄然笑道，“放心的结果该不会是有天你带着她过来让我叫她大嫂吧。”
“我说过，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沈过也忍不住苦笑道：“我和她绝对没有你想像的那种关系，我跟她的前缘旧事也都是恨事，她对我也是恨不得把我送入十八层地狱才好。所以，你真的是想多了。”
“既然你们之间都是恶缘，那为什么你好像还是对她有所不忍，那次我让你帮我去拍她的裸照，你都下不去手。”
“就是因为我以前对她做过太过恶劣的事，所以现在才下不去手。一个人，总不能只盯住一个人祸害吧。汤一品，被我祸害一次就够了。”
“你以前到底跟汤一品是怎么认识的，又对她做过些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周颖攀住他的手臂摇着。她小小的撒娇以前在沈过这里可是屡试不爽的绝招。
可是这次却没有了效用，沈过轻轻把她的手移开，说道：“对不起，小颖，我不会说的，你也还是不要问了。总之，你要相信，我跟他她没什么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颖有些悻悻然，却也没再说什么，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你实在不肯说，我也不逼你，只希望别忘了我是怎么被汤一品抢走男朋友的。以后就算你不站在我这一边，也该多惦记着一点我们小时候的情分。”
沈过无言地点头。
他吩咐巍子送周颖回去。周颖的心又是一沉，以前的话，如果是自己来了，无论多晚多忙，沈过都会送她回去。看吧，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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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颖站在那里不动，轻声说：“以后别叫我嫂子了，别说我本来跟你大哥就没有那层关系，只说现在，你也看到了，他也跟我的那个前男友一样，只怕是也对汤一品上了心，以后，不知道我跟沈过的情分会不会因此也慢慢变淡了。”
“绝对不会的。嫂子，”巍子觑了她一眼，“小，小颖，我相信大哥不会分不清好歹的。那个汤一品有什么好的呀，在我看来，连你一个小脚趾头都比不上。那次我们劫了她，她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对老大又打又骂的，真搞不清楚老大怎么就像中了邪似的，放过了她不说，现在还常常跑去跟踪她，又什么事都不做，跟个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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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子哪有不好的，忙不迭地点头。
巍子是头一次进周颖的家，东张西望，看哪里都觉得好奇。
周颖不懂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泡了杯绿茶给他。
巍子猛了喝了一大口，又被烫得呲牙咧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赔笑道：“你们女孩子家家喝的茶就是清淡，我还是觉得喝啤酒更解渴。”
周颖随和地笑着，“那有什么难的，下次来的时候，我专门在冰箱里给你备一些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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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颖轻轻吹着自己面前杯中的茶叶，不经意地问道：“巍子，今天沈过跟我说，他和汤一品之间有些往事过节，你跟着他最久，也最得他的信任，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能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好关系。”巍子瘪瘪嘴，“听说那女人还是什么经理，唉，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泼，我们夜总会平时最厉害的小姐也泼不过她去。那天还幸亏我们去的人多，否则我恐怕都还制不住她。”
巍子讲得绘声绘影，“你是那天没见到啊，她对着老大是又打又咬，又踢又骂。可是老大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愣是不许我们上前去帮他，只让我们远远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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