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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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浴室里冲了很久，又换了件衣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心里才算是感受了一点。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了起来，我被吓了一下。
以为又是张奇峰，我拿过来本来是想直接挂断，没想到显示的联系人却是陈已明。
“喂？”我接通了电话。
“江妙你现在到那边了吧？情况怎么样？”
听到陈已明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刚刚恢复的情绪又不受控制起来。
“我准备离婚了，”我努力平静下来对他说，“你让我过来一趟真是太对了。”
陈已明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语气里没有惊讶，安慰我道：“看开了更好，有些人不值得。”
“嗯。”我赞同道，“他在老家父母家里和何欣欣相处融洽，却在电话里骗我说他正在解决问题，我现在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与其最后闹到无法收场，不如现在就彻底结束，我准备明天就去和他谈离婚。”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但你一个人在那边能行吗？需要我过去帮你吗？离婚毕竟不是小事……你留在G省和他们谈离婚，可能不会很顺利。”说到这里他那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刚刚看了下航班，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大概明天能过去。”
我听了他的话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我们也就只是刚认识了一段时间的朋友，他就能够这样热心的要过来帮我……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多少朋友，自己又慢热的原因，我只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可思议。
“毕竟你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很不安全我跟你讲。你谈离婚一定会谈到财产分割，难道你要把钱都留给他，然后你净身出户？”他还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的劝我，“如果是你想要分割大部分财产，他家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你。你听我的，不要就这么没有准备的过去和他谈。”
他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想起张奇峰他妈最近的做法，还有今天泼在我身上的咖啡，我觉得如果我明天过去直接拿出离婚协议书，她很有可能会更歇斯底里。
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经过了这两天的事情，我觉得这段婚姻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维系下去了。我承认我对张奇峰的感情还是很复杂，但我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他第二次。
不过我认真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陈已明的建议。
虽然就像他说的，我一个人去和他们谈可能会吃亏。但我宁愿用吃亏换来成长，也不再想做一个总是依赖别人的人，我想靠自己解决一些问题。
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能听出陈已明还是不放心。他是真的很关心我，对于这一点，我很感动，但我不想他来并不是怕麻烦他，而是怕我自己因为依赖而软弱。
挂了电话后，我点了餐吃完就睡了。
最近我的睡眠质量很差，这让我不得不花比以前更多的时间来入睡，以保证明天能有充足的精力。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只觉得是最近几天最神清气爽的时候。
收拾好自己，我从带来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之前我哥给我的离婚协议书。
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作祟，我在从A市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离婚协议书。事实证明，它的确是有用的。
把文件装进包里，我就这样出门了。
一路上我的手其实都在颤抖，为了克制自己紧张的情绪，我双手交叉紧紧握住，不停地深呼吸。
最后结账时，出租车司机看到我递钱的手在抖，他有些担忧地望了望我，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没事。”我勉强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谢谢。”
“那你小心点，有不舒服打120啊。”我下车时他还在后面连声劝道。
虽然我说没事，可事实上我越靠近张奇峰家，心里就越紧张。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江妙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去做一件对的事。”我一遍一遍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自我安慰了很久之后，我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是张奇峰，他看到我先是惊喜，然后又有些眼神闪躲：“妙妙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作为他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可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希望我来，也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会闪躲。
客厅坐着好几个人，张奇峰的姑姑还有表妹都来了，还有他妈妈，他们三个人围着何欣欣坐着，明显气氛很融洽。我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脸上之前的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看到我出现，他妈妈第一个跳了起来：“你还有脸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了，后悔也没用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看着他们坐满的沙发，还有明显空下来的那个何欣欣身边、刚刚坐着张奇峰的位置。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一句大实话。
“我今天过来，也没有想过再要这个位置，”我在张奇峰慌忙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我是来和张奇峰谈离婚的。”
“妙妙！你不要这样！”张奇峰看着那份文件，没有伸手，只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我。
张奇峰的妈妈却一把拽过了那份文件，从我过来就一直没怎么正眼看我的他姑姑和表妹也凑了过去，一家人仔细的看了起来。
张奇峰的表妹作为他们几人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阅读速度很明显比较快，在他妈妈都没说话之前已经不可置信的叫起来：“你这是要我哥净身出户？”
讲实话，我还没有认真看过那份文件一次。但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他的确不会让张奇峰在财产上还能吃到什么便宜。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对，是这个样子没有错！”
张奇峰的妈妈听到净身出户这个词顿时不冷静了，她气愤的望着我：“我儿子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凭那些是我该得的。”尽管我放在腿上的手在颤抖，我还是努力用平稳的声音和他们对峙，“我的婚前财产是他的几倍，现在我们共有的不动产，一半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他的公司，我当初拿出的钱如果算股份的话，至少有一半也应该是我的……”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了看何欣欣的肚子：“最重要的一点，他出轨了，而且证据确凿，不是吗？”
“你这就是在贪我儿子的钱，公司是我儿子的，你平时吃的穿的都是我儿子养！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张奇峰的妈妈她完全不听我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着。
而一直没说话认真看文件的他姑姑这时候伸手拉了拉她：“嫂子，她只给小峰留下公司的一小部分……别说房子，连车子她都要！”
听了她说的，我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我哥这么狠……
张奇峰听了之后，表情也不太好看，他看着我一脸的意外之色：“妙妙……”
而他妈妈这时候已经要气疯了：“你这是连养孩子的钱都不留给我儿子啊！”
听了她这句话，我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抬头问她：“他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养？”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能生吗？对！对对！都是因为你不能生！这个家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有脸怪小峰？”
……
听了她这句话，我终于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法说得过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讲道理。
我偏过头望向张奇峰，问他：“你怎么说？”
他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在财产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毕竟没有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可是妙妙，我不想跟你离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和我离婚！”
“呵。”我笑了一下，指着何欣欣的肚子问他，“你现在还好意思对着她的肚子跟我说这句话吗？”
他一时语塞，然后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想要开口，却被何欣欣打断了。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争执，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她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无助地望向我：“妙妙，你是不是要打掉我的孩子。”
“她敢！”我还没开口，张奇峰她妈妈已经跳了起来，她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对我说：“我们家根本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出去。”
张奇峰的表妹也赶忙过去抱住何欣欣，轻声的安慰她：“这是你和我哥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说打不打掉，你放心，宝宝肯定能健健康康的生出来。”
我看着她们亲如一家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刺眼，我和张奇峰结婚五年，他表妹都从来没有用这么和善的语气和我说过话。张奇峰总告诉我“她就是那个驴脾气，你别管她就得了。”
可事实上却是，她只是对我是那个驴脾气而已。
纵使我和张奇峰是法律上的夫妻，可在她们的心里，却觉得刚见过没几面的这个怀着张奇峰孩子的人，才是他们的家人。
我瞪大眼憋回了差点就留出眼眶的眼泪，用手掐了一下自己保持清醒：“把离婚的事情谈好，我就会自己走，以后都不会来你们这里。”
“你想拿走我儿子的钱，门儿都没有！”
“能不能搞清楚？”我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一种无力感袭击了我，“我没有想要你儿子的钱，我只是想要离婚，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妙妙，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呢？”
……
张奇峰的妈妈在这里咄咄逼人，而张奇峰站在我旁边拉着我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何欣欣坐在一旁凉凉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烦躁，我突然觉得头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开始痛，整个空间对我而言都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我站在他们中间，却觉得离他们这样遥远……
“啪。”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起来。
抬头就看到张奇峰拦在我面前挡住了他妈妈，大吼道：“妈你干什么！”
看见儿子拦在自己面前，张奇峰的妈妈气焰弱了一些，却仍然针锋不让，她挥着手说：“你让开小峰，今天我要打死她！”
这些日子堆积在我心头所有的郁气都被她这一狠狠的一巴掌给打了出来，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彻底失去了理智，我抬起手重重的打在张奇峰脸上，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瞪着一双眼对着他妈妈：“你打啊，你再打我几下，我就打你儿子几下，你看他会不会还手！”
“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
“反了天了这是要反了天了？谁家的儿媳妇能这么嚣张啊！当着婆婆的面打自己丈夫！这是在作孽啊！”她估计从来没有见过我这幅样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和我相对，只转头就对张奇峰的姑姑哭诉，“我这是上辈子杀了人啊！人老半辈子了还要受这种儿媳妇欺负，要我夭寿啊！”
张奇峰他姑姑也十分配合的抱住了她，咬着牙望着我，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真的不得不出来说公道话了，小峰家媳妇，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尊敬家里老人，从小的家教都去哪儿了！谁家的儿媳妇是这样对婆婆的？你婆婆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进门五年连个女儿都没有，她都没有怪你，你现在反倒仗着她好欺负，当着她的面这样对她儿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我到浴室里冲了很久，又换了件衣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心里才算是感受了一点。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了起来，我被吓了一下。
以为又是张奇峰，我拿过来本来是想直接挂断，没想到显示的联系人却是陈已明。
“喂？”我接通了电话。
“江妙你现在到那边了吧？情况怎么样？”
听到陈已明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我刚刚恢复的情绪又不受控制起来。
“我准备离婚了，”我努力平静下来对他说，“你让我过来一趟真是太对了。”
陈已明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语气里没有惊讶，安慰我道：“看开了更好，有些人不值得。”
“嗯。”我赞同道，“他在老家父母家里和何欣欣相处融洽，却在电话里骗我说他正在解决问题，我现在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与其最后闹到无法收场，不如现在就彻底结束，我准备明天就去和他谈离婚。”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但你一个人在那边能行吗？需要我过去帮你吗？离婚毕竟不是小事……你留在G省和他们谈离婚，可能不会很顺利。”说到这里他那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刚刚看了下航班，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大概明天能过去。”
我听了他的话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我们也就只是刚认识了一段时间的朋友，他就能够这样热心的要过来帮我……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多少朋友，自己又慢热的原因，我只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可思议。
“毕竟你一个人在那里真的很不安全我跟你讲。你谈离婚一定会谈到财产分割，难道你要把钱都留给他，然后你净身出户？”他还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的劝我，“如果是你想要分割大部分财产，他家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到时候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你。你听我的，不要就这么没有准备的过去和他谈。”
他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想起张奇峰他妈最近的做法，还有今天泼在我身上的咖啡，我觉得如果我明天过去直接拿出离婚协议书，她很有可能会更歇斯底里。
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了了，经过了这两天的事情，我觉得这段婚姻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再维系下去了。我承认我对张奇峰的感情还是很复杂，但我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他第二次。
不过我认真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陈已明的建议。
虽然就像他说的，我一个人去和他们谈可能会吃亏。但我宁愿用吃亏换来成长，也不再想做一个总是依赖别人的人，我想靠自己解决一些问题。
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我能听出陈已明还是不放心。他是真的很关心我，对于这一点，我很感动，但我不想他来并不是怕麻烦他，而是怕我自己因为依赖而软弱。
挂了电话后，我点了餐吃完就睡了。
最近我的睡眠质量很差，这让我不得不花比以前更多的时间来入睡，以保证明天能有充足的精力。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只觉得是最近几天最神清气爽的时候。
收拾好自己，我从带来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之前我哥给我的离婚协议书。
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第六感作祟，我在从A市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离婚协议书。事实证明，它的确是有用的。
把文件装进包里，我就这样出门了。
一路上我的手其实都在颤抖，为了克制自己紧张的情绪，我双手交叉紧紧握住，不停地深呼吸。
最后结账时，出租车司机看到我递钱的手在抖，他有些担忧地望了望我，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没事。”我勉强勾起嘴角，对他笑了笑，“谢谢。”
“那你小心点，有不舒服打120啊。”我下车时他还在后面连声劝道。
虽然我说没事，可事实上我越靠近张奇峰家，心里就越紧张。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绪，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江妙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去做一件对的事。”我一遍一遍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自我安慰了很久之后，我终于缓过了一口气，伸手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是张奇峰，他看到我先是惊喜，然后又有些眼神闪躲：“妙妙你怎么来了？”
我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作为他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来呢？
可当我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希望我来，也明白他的眼神为什么会闪躲。
客厅坐着好几个人，张奇峰的姑姑还有表妹都来了，还有他妈妈，他们三个人围着何欣欣坐着，明显气氛很融洽。我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脸上之前的笑意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看到我出现，他妈妈第一个跳了起来：“你还有脸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了，后悔也没用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看着他们坐满的沙发，还有明显空下来的那个何欣欣身边、刚刚坐着张奇峰的位置。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一句大实话。
“我今天过来，也没有想过再要这个位置，”我在张奇峰慌忙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我是来和张奇峰谈离婚的。”
“妙妙！你不要这样！”张奇峰看着那份文件，没有伸手，只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我。
张奇峰的妈妈却一把拽过了那份文件，从我过来就一直没怎么正眼看我的他姑姑和表妹也凑了过去，一家人仔细的看了起来。
张奇峰的表妹作为他们几人里面文化水平最高的，阅读速度很明显比较快，在他妈妈都没说话之前已经不可置信的叫起来：“你这是要我哥净身出户？”
讲实话，我还没有认真看过那份文件一次。但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他的确不会让张奇峰在财产上还能吃到什么便宜。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对，是这个样子没有错！”
张奇峰的妈妈听到净身出户这个词顿时不冷静了，她气愤的望着我：“我儿子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凭那些是我该得的。”尽管我放在腿上的手在颤抖，我还是努力用平稳的声音和他们对峙，“我的婚前财产是他的几倍，现在我们共有的不动产，一半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他的公司，我当初拿出的钱如果算股份的话，至少有一半也应该是我的……”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了看何欣欣的肚子：“最重要的一点，他出轨了，而且证据确凿，不是吗？”
“你这就是在贪我儿子的钱，公司是我儿子的，你平时吃的穿的都是我儿子养！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我可以去法院告你！”张奇峰的妈妈她完全不听我的解释，自顾自的说着。
而一直没说话认真看文件的他姑姑这时候伸手拉了拉她：“嫂子，她只给小峰留下公司的一小部分……别说房子，连车子她都要！”
听了她说的，我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我哥这么狠……
张奇峰听了之后，表情也不太好看，他看着我一脸的意外之色：“妙妙……”
而他妈妈这时候已经要气疯了：“你这是连养孩子的钱都不留给我儿子啊！”
听了她这句话，我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我抬头问她：“他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养？”
“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能生吗？对！对对！都是因为你不能生！这个家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有脸怪小峰？”
……
听了她这句话，我终于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法说得过她，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讲道理。
我偏过头望向张奇峰，问他：“你怎么说？”
他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对我说：“在财产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毕竟没有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可是妙妙，我不想跟你离婚！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和我离婚！”
“呵。”我笑了一下，指着何欣欣的肚子问他，“你现在还好意思对着她的肚子跟我说这句话吗？”
他一时语塞，然后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想要开口，却被何欣欣打断了。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争执，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她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无助地望向我：“妙妙，你是不是要打掉我的孩子。”
“她敢！”我还没开口，张奇峰她妈妈已经跳了起来，她三两步冲到我面前，对我说：“我们家根本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出去。”
张奇峰的表妹也赶忙过去抱住何欣欣，轻声的安慰她：“这是你和我哥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说打不打掉，你放心，宝宝肯定能健健康康的生出来。”
我看着她们亲如一家的样子，只觉得无比的刺眼，我和张奇峰结婚五年，他表妹都从来没有用这么和善的语气和我说过话。张奇峰总告诉我“她就是那个驴脾气，你别管她就得了。”
可事实上却是，她只是对我是那个驴脾气而已。
纵使我和张奇峰是法律上的夫妻，可在她们的心里，却觉得刚见过没几面的这个怀着张奇峰孩子的人，才是他们的家人。
我瞪大眼憋回了差点就留出眼眶的眼泪，用手掐了一下自己保持清醒：“把离婚的事情谈好，我就会自己走，以后都不会来你们这里。”
“你想拿走我儿子的钱，门儿都没有！”
“能不能搞清楚？”我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一种无力感袭击了我，“我没有想要你儿子的钱，我只是想要离婚，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妙妙，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呢？”
……
张奇峰的妈妈在这里咄咄逼人，而张奇峰站在我旁边拉着我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婚，何欣欣坐在一旁凉凉的目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烦躁，我突然觉得头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开始痛，整个空间对我而言都好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我站在他们中间，却觉得离他们这样遥远……
“啪。”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起来。
抬头就看到张奇峰拦在我面前挡住了他妈妈，大吼道：“妈你干什么！”
看见儿子拦在自己面前，张奇峰的妈妈气焰弱了一些，却仍然针锋不让，她挥着手说：“你让开小峰，今天我要打死她！”
这些日子堆积在我心头所有的郁气都被她这一狠狠的一巴掌给打了出来，那一瞬间我仿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彻底失去了理智，我抬起手重重的打在张奇峰脸上，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瞪着一双眼对着他妈妈：“你打啊，你再打我几下，我就打你儿子几下，你看他会不会还手！”
“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
“反了天了这是要反了天了？谁家的儿媳妇能这么嚣张啊！当着婆婆的面打自己丈夫！这是在作孽啊！”她估计从来没有见过我这幅样子，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和我相对，只转头就对张奇峰的姑姑哭诉，“我这是上辈子杀了人啊！人老半辈子了还要受这种儿媳妇欺负，要我夭寿啊！”
张奇峰他姑姑也十分配合的抱住了她，咬着牙望着我，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我真的不得不出来说公道话了，小峰家媳妇，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尊敬家里老人，从小的家教都去哪儿了！谁家的儿媳妇是这样对婆婆的？你婆婆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进门五年连个女儿都没有，她都没有怪你，你现在反倒仗着她好欺负，当着她的面这样对她儿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