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刘长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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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226师的炮兵部队，和日军第十六师团的炮兵部队你来我往，轮番轰炸对方的前沿阵地，战斗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
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在猛烈的炮火中，逐渐被摧毁。
战斗到了黄昏，226师的炮击烈度忽然间骤降，150榴弹炮没有了，紧接着，三八式野炮和九四式山炮也逐渐停止了炮击，只剩下九二式步兵炮还在轰炸。
叶大龙心里一沉，知道是炮弹打完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日军的炮击烈度同样也降低了，表明他们的炮弹也不是很充裕，也有打完的时候。
这个情况让他精神大振，又恢复了信心。
如果双方都没有了大炮的支持，在轻武器上，自己缴获了大量的日式装备，与日军没有太大的差距，他不惧怕任何人。
况且，自己两个多月前，在日军补给站补充了大量的弹药，还没有出现弹药不足的情况。
有武器和弹药，挺起了叶大龙的腰杆子，有决心抵挡住日军的进攻。
在激烈的枪炮声中，夕阳缓缓下山，留下天边漫天的云霞。
日军进攻了一整天，其中还有飞机助阵，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无论是指挥官还是士兵，都十分沮丧，士气低落。
尤其是前线进攻的日军步兵，有点畏首畏尾，缩手缩脚，出工不出力。
日军的指挥官见状，也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色暗淡，只好吹响哨子，灰溜溜的收兵回营。
226师的官兵们如释重负，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叶大龙也是如此，他懒洋洋的靠在壕沟的边上，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西方天空绚烂的晚霞，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潘天旺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他却丝毫不觉得疲倦，拧开水壶的盖子，将水壶递给叶大龙。
“叶副师长，喝口水吧！”
叶大龙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大口，将水壶还给潘天旺，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潘，今天你杀了几个鬼子啊？”
潘天旺将水壶挂在身上，屈起手指一个一个的算，两只手都用完了，还在算，最后摇了摇头道：“叶副师长，我记不得了，反正不止十个。”
叶大龙微笑道：“小潘，好样的，如果每个人都能打死十个鬼子，那我们就胜利了。”
潘天旺眼睛发亮，笑嘻嘻道：“我是你的警卫员，当然不能给你丢脸啊！”
叶大龙笑吟吟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你也不能太骄傲，要再接再励，今天打死十个鬼子，明天争取打死二十个鬼子，每天都要有进步才行。”
潘天旺胸脯一挺，敬礼道：“是。”
就在此时，陈天来匆匆走过来，摸了摸潘天旺的头，对叶大龙道：“叶副师长，刚才师座打来电话，让你回去找他。”
“我知道了。”
叶大龙点了点头，大声叫道：“白团长，过来一下。”
“来了。”
白城从远处快步走过来，敬礼道：“叶副师长，请吩咐。”
叶大龙指了指远处的日军阵地道：“师座找我，我要回去后方一趟，你给我盯着点，严防鬼子偷袭。”
白城怔了怔道：“不会吧，都打了一整天了，他们不累吗？前两天，他们晚上也没有发起进攻啊！”
叶大龙摇了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徐州的大部队昼夜不停的撤离，而对面的鬼子，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徐州的大部队撤退的，你说他们会不会着急？就算是他们不着急，他们的上级也会着急。”
白城沉默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叶副师长，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叶大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随即就带着潘天旺，沿着通道走向后方。
回到公路边的小村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公路上汽车发动机轰鸣，雪亮的汽车大灯划破夜空，公路上挤满了撤退的官兵，一路小跑向河南方向前进。
叶大龙站在路边看了一会，转身走进了村子里。
刘长山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邀请叶大龙一起吃。
叶大龙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吃了好几碗饭。
吃饱了肚子，才向刘长山汇报今天的战斗情况。
226师以不到七千人，顶住了日军一个主力师团的进攻，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胜利，可喜可贺。
但是刘长山却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叶大龙怔了怔道：“师座，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一听。”
刘长山脸上有点愤怒，欲言又止，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日军又来了援军，刚刚接到了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情报，日军坂桓支队已经和第十六师团汇合了，大概有八千人左右，也就是说，我们的对手有三万多人了。”
叶大龙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两万人也是打，三万人也照样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长山气愤愤道：“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给我们下了命令，要求我们至少抵抗一个星期，这不是混蛋吗？亏他们说的出口。”
“如果我弹药充足，咬咬牙就答应了，可是，150榴弹炮，三八式野炮和九四式山炮已经没有炮弹了，让我们拿什么打？”
“我问他们要炮弹没有，就要求他们派部队来支援，可是他们竟然也拒绝了，你说，这仗还怎么打？公路上经过的部队昼夜不停，为什么偏偏让我的部队留下来送死？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吗？”
刘长山越说越气愤，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叶大龙脸上不动声色，轻轻叹了口气，他完全理解刘长山的心情，换了谁都会想不开。
“师座，黄明峰呢？他没有帮我们说话吗？”
刘长山沮丧的摇了摇头：“他说。。。这是上面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他还说。。。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老子真的想骂娘。”
“他还说，如果我们能顶住压力，他就想办法说服上面，不打黄河大堤的主意，真是狗屁，竟然拿这个来绑架我。”
叶大龙心里一凛，他觉得刘长山是冤枉黄明峰了，国民政府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存军队的有生力量，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什么事都敢做，黄明峰是有心无力罢了。
“师座，上面这么对我们，肯定是不公平的，你现在想怎么办？”
刘长山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服从命令了，难道我还能抗命吗？服从命令，我死了之后，能落一个好名声，妻儿老小也能得到一些好处，倘若是抗命，那么我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叶大龙点了点头，刘长山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含糊。
“轰轰轰。。。”
226师的炮兵部队，和日军第十六师团的炮兵部队你来我往，轮番轰炸对方的前沿阵地，战斗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
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在猛烈的炮火中，逐渐被摧毁。
战斗到了黄昏，226师的炮击烈度忽然间骤降，150榴弹炮没有了，紧接着，三八式野炮和九四式山炮也逐渐停止了炮击，只剩下九二式步兵炮还在轰炸。
叶大龙心里一沉，知道是炮弹打完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日军的炮击烈度同样也降低了，表明他们的炮弹也不是很充裕，也有打完的时候。
这个情况让他精神大振，又恢复了信心。
如果双方都没有了大炮的支持，在轻武器上，自己缴获了大量的日式装备，与日军没有太大的差距，他不惧怕任何人。
况且，自己两个多月前，在日军补给站补充了大量的弹药，还没有出现弹药不足的情况。
有武器和弹药，挺起了叶大龙的腰杆子，有决心抵挡住日军的进攻。
在激烈的枪炮声中，夕阳缓缓下山，留下天边漫天的云霞。
日军进攻了一整天，其中还有飞机助阵，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无论是指挥官还是士兵，都十分沮丧，士气低落。
尤其是前线进攻的日军步兵，有点畏首畏尾，缩手缩脚，出工不出力。
日军的指挥官见状，也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色暗淡，只好吹响哨子，灰溜溜的收兵回营。
226师的官兵们如释重负，眼里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叶大龙也是如此，他懒洋洋的靠在壕沟的边上，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西方天空绚烂的晚霞，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潘天旺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他却丝毫不觉得疲倦，拧开水壶的盖子，将水壶递给叶大龙。
“叶副师长，喝口水吧！”
叶大龙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大口，将水壶还给潘天旺，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潘，今天你杀了几个鬼子啊？”
潘天旺将水壶挂在身上，屈起手指一个一个的算，两只手都用完了，还在算，最后摇了摇头道：“叶副师长，我记不得了，反正不止十个。”
叶大龙微笑道：“小潘，好样的，如果每个人都能打死十个鬼子，那我们就胜利了。”
潘天旺眼睛发亮，笑嘻嘻道：“我是你的警卫员，当然不能给你丢脸啊！”
叶大龙笑吟吟道：“你知道就好，但是你也不能太骄傲，要再接再励，今天打死十个鬼子，明天争取打死二十个鬼子，每天都要有进步才行。”
潘天旺胸脯一挺，敬礼道：“是。”
就在此时，陈天来匆匆走过来，摸了摸潘天旺的头，对叶大龙道：“叶副师长，刚才师座打来电话，让你回去找他。”
“我知道了。”
叶大龙点了点头，大声叫道：“白团长，过来一下。”
“来了。”
白城从远处快步走过来，敬礼道：“叶副师长，请吩咐。”
叶大龙指了指远处的日军阵地道：“师座找我，我要回去后方一趟，你给我盯着点，严防鬼子偷袭。”
白城怔了怔道：“不会吧，都打了一整天了，他们不累吗？前两天，他们晚上也没有发起进攻啊！”
叶大龙摇了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徐州的大部队昼夜不停的撤离，而对面的鬼子，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徐州的大部队撤退的，你说他们会不会着急？就算是他们不着急，他们的上级也会着急。”
白城沉默了一会，缓缓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叶副师长，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叶大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随即就带着潘天旺，沿着通道走向后方。
回到公路边的小村子，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公路上汽车发动机轰鸣，雪亮的汽车大灯划破夜空，公路上挤满了撤退的官兵，一路小跑向河南方向前进。
叶大龙站在路边看了一会，转身走进了村子里。
刘长山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邀请叶大龙一起吃。
叶大龙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吃了好几碗饭。
吃饱了肚子，才向刘长山汇报今天的战斗情况。
226师以不到七千人，顶住了日军一个主力师团的进攻，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胜利，可喜可贺。
但是刘长山却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叶大龙怔了怔道：“师座，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一听。”
刘长山脸上有点愤怒，欲言又止，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日军又来了援军，刚刚接到了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的情报，日军坂桓支队已经和第十六师团汇合了，大概有八千人左右，也就是说，我们的对手有三万多人了。”
叶大龙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两万人也是打，三万人也照样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长山气愤愤道：“第五战区司令长官部给我们下了命令，要求我们至少抵抗一个星期，这不是混蛋吗？亏他们说的出口。”
“如果我弹药充足，咬咬牙就答应了，可是，150榴弹炮，三八式野炮和九四式山炮已经没有炮弹了，让我们拿什么打？”
“我问他们要炮弹没有，就要求他们派部队来支援，可是他们竟然也拒绝了，你说，这仗还怎么打？公路上经过的部队昼夜不停，为什么偏偏让我的部队留下来送死？这不是拿我当傻子吗？”
刘长山越说越气愤，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叶大龙脸上不动声色，轻轻叹了口气，他完全理解刘长山的心情，换了谁都会想不开。
“师座，黄明峰呢？他没有帮我们说话吗？”
刘长山沮丧的摇了摇头：“他说。。。这是上面的决定，他也没有办法，他还说。。。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老子真的想骂娘。”
“他还说，如果我们能顶住压力，他就想办法说服上面，不打黄河大堤的主意，真是狗屁，竟然拿这个来绑架我。”
叶大龙心里一凛，他觉得刘长山是冤枉黄明峰了，国民政府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存军队的有生力量，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什么事都敢做，黄明峰是有心无力罢了。
“师座，上面这么对我们，肯定是不公平的，你现在想怎么办？”
刘长山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服从命令了，难道我还能抗命吗？服从命令，我死了之后，能落一个好名声，妻儿老小也能得到一些好处，倘若是抗命，那么我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叶大龙点了点头，刘长山在这些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