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流水线式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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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非不知道，自己说的大投资战略，还真被县里面当成事了。五月份以来，县里面领导班子开始加速对全县的各种资源进行调研，并且请教了陈非这个“专家”，制定基于符合本县资源现状的大投资战略发展计划。而这些计划，自然是提交到省里面求资金求资源的支付，并且，对银行和资本，也高调的提出优惠的合作。
首先修桥、铺路、水、电、城建、公交等等各种大投资，这是不用说。计划是未来十年二十年后才准备动工的基建项目，都列为三年以内动工建设的项目。
而陈非提到挖掘土地资源潜力、人才潜力，两者并重。
基建、地产要搞，文化产业、IT产业也要搞。
其实，文化创意和IT项目对于资金要求属于低门槛，只不过对人才要求很高而已。一个IT公司投机几亿资金，已经很多了。而一个大型的钢铁厂、电子芯片厂，投资规模则往往达到几百亿级，哪怕砸如此多的钱投资，在市场上也算不得巨头，只算做还在努力崛起的新锐黑马。
搞IT产业，自然是扶持县内的少数IT公司，对其进行各种形式的政策扶植。以及引进IT教育培训行业，为IT创业者们提供人才。
此外，就是团子网搞文化产业，县里面也问需要人才吗？
当然需要了，陈非感觉最缺的就是人才，从事文艺行业，本质上已经不是资本、技术层次的竞争，而是人才的竞争。
高端的人才那是稀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低端的人才，也是需要啊，弄不好低端人才中存在被埋没的天才，那可就算是高端人才了……
于是，县里面文联给找了一大批待业的文艺工作者，绘画的、写作的、搞音乐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一个个都不是走市场路线的。能走市场路线的，摸清了市场路子的，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
这批人才别的没有，最大的问题是酸气。
陈非感觉，通过文联找到的这批人中，最大的共同点是自认为满腹才华被埋没的酸气。其实这种酸气来源于天真，不懂市场、不懂消费者，一个个闭门造车的天真。
绘画的？别装逼玩卖不掉钱的艺术画了，艺术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那是一个更市侩，水更深的高端市场。低端的大众市场，都没有人赏识你，高端市场你凭什么认为能红？
其实，高端市场的艺术家都是大资本家大收藏家炒作的，一个艺术家死后，不能创作了，其作品成为了绝版，收藏价值自然会增值一些了。
别以为死后出名，是艺术才华被欣赏。其实，仅仅是因为你死了，不能再创作了，存世的作品，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减少，物以稀为贵，而被炒作投资。
死后的艺术家可以炒作，活着的也行！只要敢炒作，有钱炒作，一切都有可能。
信不信，老子随便用颜料在纸上乱泼一通，请一些艺术界的砖家作托，一副****不通的作品，能够炒作成几亿元。
世界最贵的一幅画叫做《1948年第5号》，就是用各种的油漆在纸上滴，一堆的颜料在纸张乱点滴自然是比梵高还抽象了，由于其创作理念的“创新”，在美国艺术界和收藏界吹为是美国油画脱离欧洲影响的标志性产物，一堆凑热闹的收藏家，争相收藏。经过多年的转手后，这幅画在2006年这幅画被墨西哥买家以1。4亿美元买下，刷新了世界油画收藏价的纪录。
教训了一批画家后，陈非又开始训作家们。
这位作家大爷，您几年时间憋出几万字，文笔方面我确实很佩服，然后就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读者要看的有趣的故事，而不是看你秀才写卖驴，几千字也找不到一个驴，你都玩得这么高深了，叫普通读者咋看？
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您是不是考虑一下放下架子，一路向钱看，来来来，我给你看几部参考书《飘渺之旅》、《升龙道》、《重生传说》、《刀剑神域》哪一款对您胃口，跟风学一点。悟性好，再锻炼个几百万字，您就是网文界新的大神了，年入百万不在话下……
这位少女？什么，还是玩音乐的，这小提琴拉的，倍有格调？额？获过省内某个小提琴奖项？来来来，签约吧，少女，你的音乐才能有大用。
总而言之，县里面还真给陈非搜集了一堆文艺人士。基本上都是不接地气，不懂市场的闭门造车之辈。
这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些人过去接触的圈子太不接地气，只要今后他们多接触市场，根据市场创作，经验多了，也就调教过来了。
而且，他们本身具备的酸气，若是与市场路子结合，也许还算独有的风格，增添几分格调和档次呢。
“这个，本县虽然是穷县，但是也有很多搞文艺的，在县里面也没有什么出路。文联也经常瞎支招，但是，终究不能解决艺术家的饭碗问题。你们公司要能用得上，倒是解决了一大社会难题。”李副县长说道，“当然了，现在用人讲究市场经济，你公司觉得能用就用。不堪用的，也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陈非笑道：“真有才，并且有悟性的，未来走对了市场路线，多半能混出一些成就。水平一般的，只要能吃苦，至少也能在公司打打下手，最低月薪是2000元。就怕既没有真正的才华，又不肯吃苦的那种人。”
“呵呵，你们公司的薪水真还不错。”李县长不由的笑道，“如果我早几年，我都会动心，下海去给你们打工。”
陈非心中暗想道，几年前公务员拖欠工资，倒是有一批人觉得失望，觉得铁饭碗也不过如此，纷纷辞职下海了。后面几年，那些辞职下海的，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吧？
————————
在县里面给团子网送了大批的文艺人才后，利用这些人才，陈非成立几个工作室——团子文字梦工厂、团子漫画梦工厂、团子音乐梦工厂、团子游戏梦工厂……
陈非组织的几大工作室，本质上是研究分工合作、流水线式的文艺内容生产。
文艺内容流水线式的生产，在世界上很多的商业创作领域，其实已经很普遍。只不过，这些流水线创作，损失了个人风格和才华，使得其艺术价值降低到极点而已。在商业角度而言，一个人创作的内容和一个团队创作的内容，最关键的研究出市场中的卖点，基于卖点去创作内容。
对于绝对的天才而言，和一堆平庸的人才在一起合作，自然是使得其艺术天赋难以发挥。但是，一堆平庸的人在一起创作内容，其实比一个平庸的人单打独斗要好一些。团队合作，可以在内容上进行互补，减少一些常见的缺陷。
比如，美国的《华尔街日报》其新闻评论文章，其独创的成功秘诀，是一篇新闻评论文章，至少是经过至少6个记者编辑流水线式的创作、修改、润色之后，才在报纸上刊登。这种流水线的修改办法，让《华尔街日报》的评论，抹掉了个人创作风格，但是质量却多半达到了平均水平。一些文字很烂的初稿，经过多个人的润色、修改后，拿到读者面前，已经是一篇中规中矩，不存在明显的瑕疵了。
好莱坞大片的剧本，更是典型的工作室流水线创作，许多商业大片，每一个桥段剧情，都是经过一段的编剧进行研究、创作，确保剧本里面的商业元素和剧情相对平衡，不会太突兀。这种剧本创作的办法，也是好莱坞商业大片保持卖点和剧情水准的秘诀。
香港的漫画行业，更是以工作室创作为主。构思剧情和主笔绘画的，分工合作，还配合一堆的漫画助手，加快创作速度。玉皇朝、天下、海洋等等大名鼎鼎的漫画出版社，全都是以流水线式分工创作，保持漫画的连载进度。
陈非成立的几大工作室后，也等于是彻底用商业化运营的思路，最快速度的让这批文艺人才，发挥出作用。
比如，陈非扔给了文字梦工厂几篇大纲，《修仙之旅》设定参考《飘渺之旅》，剧情不外乎一路修炼闯荡。《重生之漫画家》，走重生文路线，一名漫画爱好者重生到80年代的香港，开始走上漫画之路。
这两篇文章，在A时空而言是烂大街的题材。但是，在B时空，网文才刚刚兴起，大量的读者还没有看腻这些剧情，并不会觉得俗套，因此，只要文字功底过硬，剧情上也中规中矩，最终成绩上是不会太差的。
不过，陈非的这种分工合作的办法，大多数生活蹉跎的中年作家们，哪怕不认同这种创作办法，但是也为了工作也接受安排。
只有一些青年人，还有一点锐气，对陈非的这种办法，加以质疑！
“这个……小说怎么能这么创作？”一名20出头的少女文青梁星樱，有点愤慨道。
陈非脸上面无表情：“为什么不可以？”
梁星樱像一只生气的小动物一般炸毛吼道：“原本以为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作家，虽然写的是通俗大众的内容，但也应该是文艺人士吧。文艺作品讲究是原创性和灵魂，是需要有生命力的。这种流水线式创作办法，像工业一般的制作文艺作品，最终失去的是一个作家独有的风格和作品资深的灵魂、主旨。这种作品，哪怕是将故事写的再精美，也仅仅是一句空洞，没有灵魂和思想的作品！”
女文青的愤怒，陈非可以理解。
但是，显然她混淆了一个问题，小说既有艺术为主的创作流派，也有专攻市场的商业路线。
再说了，哪怕是传统的出版，一篇作品也会经过多人的修改、校订。除了偷工减料，节省修改和校订的成本之外，大多数认真做出版的，往往都会将一部投稿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后才开始上市。
陈非道：“好莱坞的剧本能流水线创作，香港的漫画能流水线创作，电影也是分工合作算是流水线作业，游戏更是一堆人合作的流水线产物。小说凭什么不能？”
文艺少女梁星樱脸色发涨说道：“这不一样，漫画、电电影、游戏都是商业化的。但是，文字是个人的、神圣的、艺术的，鲁迅因为学医不能救国人，就开始用文字做匕首……”
陈非不认可说道：“不要神化鲁迅，他不是神，说的话也不是真理。鲁迅的时代，是悲哀的时代。那时候，国民多是文盲，小学文化就是知识分子，大学以上的文凭就是学者了，在海外有正规大学的学历，就能混成学术大师。而我们当今社会，科技昌明、教育普及，不入流的人才，都完爆当年大师N个层次。而且，当年的所谓大师人才，都是乱世中百无一用的文科生，民国时期名气大的大师，十有**都是，研究国学的、搞文艺的、历史的、法律的，一堆****一般的废物当大师的年代，那时候的人讲话，能有什么技术含量？……鲁迅也算稍微学了一点医，这样的人不去当医生，反而当作家。本身学了一点自然科学的人，在那个年代少的可怜了，结果这些理科的也去搞社会上热捧的文艺，难怪那个时代国家贫弱不堪！”
“既然文化无用？那么您从事的行业，也是没用咯？”梁星樱讽刺。
陈非摇头说道：“不是文化无用，而是文化在弱国、穷国是无用的。穷国你创作无数精美的文艺作品，也不能改变国家命运，不能让别人不欺负你，也不能让民众富裕起来。我们国家建国以后，彻底改观，理科为重，文科为轻。大学招生8成理科，2成文科。而以前民国是95%以上学文科，5%学理科，基本上民国的大学和清王朝时期的国子监没有区别，学的东西基本也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当然了，过去我们穷怕了，以至于太强调物质建设，文理科比例纠枉过正了一些，导致文化创作上有点弱。而现在，国家的工业基础、教育基础等等方面提升到一定水平后，文化就有用处了。对内，创作一堆民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增加了民族文化自豪感。对外，需要用文化软实力渗透，外交、经济、政治不能解决的，文艺去解决。”
“而能够影响社会底层的文化，不是高深复杂的文化，而是浅显易懂，走商业化路子，市场化路子的文化。影响别人，首先要让别人很容易的懂你！”
“打个比方吧，我们搞服装业，在我们连制作服装的能力也没有，当务之急是搞好工厂，而不是去打广告宣传品牌。等我们的生产什么是基础全搞好了，光生产不行了，这时候，就需要用广告运营品牌。文化娱乐，就是一个国家的最重要的对外广告！美国商品在全球畅销，好莱坞功不可没。同样，日韩的文艺作品，对其国家对外经济也起到了巨大的带动效果。”
显然这个文艺少女梁星樱，是不读历史、物理、化学、工业、科技、经济等等常识，但是终究是感性动物，被陈非大道理说教后，虽然是觉得听不懂，却也产生了不明觉厉的感觉。于是，虽然还是闹情绪，但比之前好多了。
安抚了文艺少女后，文字梦工厂看热闹的其他人，自是接受安排，成为工作室的一个螺丝钉。
陈非不知道，自己说的大投资战略，还真被县里面当成事了。五月份以来，县里面领导班子开始加速对全县的各种资源进行调研，并且请教了陈非这个“专家”，制定基于符合本县资源现状的大投资战略发展计划。而这些计划，自然是提交到省里面求资金求资源的支付，并且，对银行和资本，也高调的提出优惠的合作。
首先修桥、铺路、水、电、城建、公交等等各种大投资，这是不用说。计划是未来十年二十年后才准备动工的基建项目，都列为三年以内动工建设的项目。
而陈非提到挖掘土地资源潜力、人才潜力，两者并重。
基建、地产要搞，文化产业、IT产业也要搞。
其实，文化创意和IT项目对于资金要求属于低门槛，只不过对人才要求很高而已。一个IT公司投机几亿资金，已经很多了。而一个大型的钢铁厂、电子芯片厂，投资规模则往往达到几百亿级，哪怕砸如此多的钱投资，在市场上也算不得巨头，只算做还在努力崛起的新锐黑马。
搞IT产业，自然是扶持县内的少数IT公司，对其进行各种形式的政策扶植。以及引进IT教育培训行业，为IT创业者们提供人才。
此外，就是团子网搞文化产业，县里面也问需要人才吗？
当然需要了，陈非感觉最缺的就是人才，从事文艺行业，本质上已经不是资本、技术层次的竞争，而是人才的竞争。
高端的人才那是稀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低端的人才，也是需要啊，弄不好低端人才中存在被埋没的天才，那可就算是高端人才了……
于是，县里面文联给找了一大批待业的文艺工作者，绘画的、写作的、搞音乐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是一个个都不是走市场路线的。能走市场路线的，摸清了市场路子的，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
这批人才别的没有，最大的问题是酸气。
陈非感觉，通过文联找到的这批人中，最大的共同点是自认为满腹才华被埋没的酸气。其实这种酸气来源于天真，不懂市场、不懂消费者，一个个闭门造车的天真。
绘画的？别装逼玩卖不掉钱的艺术画了，艺术界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那是一个更市侩，水更深的高端市场。低端的大众市场，都没有人赏识你，高端市场你凭什么认为能红？
其实，高端市场的艺术家都是大资本家大收藏家炒作的，一个艺术家死后，不能创作了，其作品成为了绝版，收藏价值自然会增值一些了。
别以为死后出名，是艺术才华被欣赏。其实，仅仅是因为你死了，不能再创作了，存世的作品，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减少，物以稀为贵，而被炒作投资。
死后的艺术家可以炒作，活着的也行！只要敢炒作，有钱炒作，一切都有可能。
信不信，老子随便用颜料在纸上乱泼一通，请一些艺术界的砖家作托，一副****不通的作品，能够炒作成几亿元。
世界最贵的一幅画叫做《1948年第5号》，就是用各种的油漆在纸上滴，一堆的颜料在纸张乱点滴自然是比梵高还抽象了，由于其创作理念的“创新”，在美国艺术界和收藏界吹为是美国油画脱离欧洲影响的标志性产物，一堆凑热闹的收藏家，争相收藏。经过多年的转手后，这幅画在2006年这幅画被墨西哥买家以1。4亿美元买下，刷新了世界油画收藏价的纪录。
教训了一批画家后，陈非又开始训作家们。
这位作家大爷，您几年时间憋出几万字，文笔方面我确实很佩服，然后就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读者要看的有趣的故事，而不是看你秀才写卖驴，几千字也找不到一个驴，你都玩得这么高深了，叫普通读者咋看？
现在是市场经济了，您是不是考虑一下放下架子，一路向钱看，来来来，我给你看几部参考书《飘渺之旅》、《升龙道》、《重生传说》、《刀剑神域》哪一款对您胃口，跟风学一点。悟性好，再锻炼个几百万字，您就是网文界新的大神了，年入百万不在话下……
这位少女？什么，还是玩音乐的，这小提琴拉的，倍有格调？额？获过省内某个小提琴奖项？来来来，签约吧，少女，你的音乐才能有大用。
总而言之，县里面还真给陈非搜集了一堆文艺人士。基本上都是不接地气，不懂市场的闭门造车之辈。
这不是问题，关键是这些人过去接触的圈子太不接地气，只要今后他们多接触市场，根据市场创作，经验多了，也就调教过来了。
而且，他们本身具备的酸气，若是与市场路子结合，也许还算独有的风格，增添几分格调和档次呢。
“这个，本县虽然是穷县，但是也有很多搞文艺的，在县里面也没有什么出路。文联也经常瞎支招，但是，终究不能解决艺术家的饭碗问题。你们公司要能用得上，倒是解决了一大社会难题。”李副县长说道，“当然了，现在用人讲究市场经济，你公司觉得能用就用。不堪用的，也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陈非笑道：“真有才，并且有悟性的，未来走对了市场路线，多半能混出一些成就。水平一般的，只要能吃苦，至少也能在公司打打下手，最低月薪是2000元。就怕既没有真正的才华，又不肯吃苦的那种人。”
“呵呵，你们公司的薪水真还不错。”李县长不由的笑道，“如果我早几年，我都会动心，下海去给你们打工。”
陈非心中暗想道，几年前公务员拖欠工资，倒是有一批人觉得失望，觉得铁饭碗也不过如此，纷纷辞职下海了。后面几年，那些辞职下海的，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吧？
————————
在县里面给团子网送了大批的文艺人才后，利用这些人才，陈非成立几个工作室——团子文字梦工厂、团子漫画梦工厂、团子音乐梦工厂、团子游戏梦工厂……
陈非组织的几大工作室，本质上是研究分工合作、流水线式的文艺内容生产。
文艺内容流水线式的生产，在世界上很多的商业创作领域，其实已经很普遍。只不过，这些流水线创作，损失了个人风格和才华，使得其艺术价值降低到极点而已。在商业角度而言，一个人创作的内容和一个团队创作的内容，最关键的研究出市场中的卖点，基于卖点去创作内容。
对于绝对的天才而言，和一堆平庸的人才在一起合作，自然是使得其艺术天赋难以发挥。但是，一堆平庸的人在一起创作内容，其实比一个平庸的人单打独斗要好一些。团队合作，可以在内容上进行互补，减少一些常见的缺陷。
比如，美国的《华尔街日报》其新闻评论文章，其独创的成功秘诀，是一篇新闻评论文章，至少是经过至少6个记者编辑流水线式的创作、修改、润色之后，才在报纸上刊登。这种流水线的修改办法，让《华尔街日报》的评论，抹掉了个人创作风格，但是质量却多半达到了平均水平。一些文字很烂的初稿，经过多个人的润色、修改后，拿到读者面前，已经是一篇中规中矩，不存在明显的瑕疵了。
好莱坞大片的剧本，更是典型的工作室流水线创作，许多商业大片，每一个桥段剧情，都是经过一段的编剧进行研究、创作，确保剧本里面的商业元素和剧情相对平衡，不会太突兀。这种剧本创作的办法，也是好莱坞商业大片保持卖点和剧情水准的秘诀。
香港的漫画行业，更是以工作室创作为主。构思剧情和主笔绘画的，分工合作，还配合一堆的漫画助手，加快创作速度。玉皇朝、天下、海洋等等大名鼎鼎的漫画出版社，全都是以流水线式分工创作，保持漫画的连载进度。
陈非成立的几大工作室后，也等于是彻底用商业化运营的思路，最快速度的让这批文艺人才，发挥出作用。
比如，陈非扔给了文字梦工厂几篇大纲，《修仙之旅》设定参考《飘渺之旅》，剧情不外乎一路修炼闯荡。《重生之漫画家》，走重生文路线，一名漫画爱好者重生到80年代的香港，开始走上漫画之路。
这两篇文章，在A时空而言是烂大街的题材。但是，在B时空，网文才刚刚兴起，大量的读者还没有看腻这些剧情，并不会觉得俗套，因此，只要文字功底过硬，剧情上也中规中矩，最终成绩上是不会太差的。
不过，陈非的这种分工合作的办法，大多数生活蹉跎的中年作家们，哪怕不认同这种创作办法，但是也为了工作也接受安排。
只有一些青年人，还有一点锐气，对陈非的这种办法，加以质疑！
“这个……小说怎么能这么创作？”一名20出头的少女文青梁星樱，有点愤慨道。
陈非脸上面无表情：“为什么不可以？”
梁星樱像一只生气的小动物一般炸毛吼道：“原本以为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作家，虽然写的是通俗大众的内容，但也应该是文艺人士吧。文艺作品讲究是原创性和灵魂，是需要有生命力的。这种流水线式创作办法，像工业一般的制作文艺作品，最终失去的是一个作家独有的风格和作品资深的灵魂、主旨。这种作品，哪怕是将故事写的再精美，也仅仅是一句空洞，没有灵魂和思想的作品！”
女文青的愤怒，陈非可以理解。
但是，显然她混淆了一个问题，小说既有艺术为主的创作流派，也有专攻市场的商业路线。
再说了，哪怕是传统的出版，一篇作品也会经过多人的修改、校订。除了偷工减料，节省修改和校订的成本之外，大多数认真做出版的，往往都会将一部投稿的作品，改得面目全非后才开始上市。
陈非道：“好莱坞的剧本能流水线创作，香港的漫画能流水线创作，电影也是分工合作算是流水线作业，游戏更是一堆人合作的流水线产物。小说凭什么不能？”
文艺少女梁星樱脸色发涨说道：“这不一样，漫画、电电影、游戏都是商业化的。但是，文字是个人的、神圣的、艺术的，鲁迅因为学医不能救国人，就开始用文字做匕首……”
陈非不认可说道：“不要神化鲁迅，他不是神，说的话也不是真理。鲁迅的时代，是悲哀的时代。那时候，国民多是文盲，小学文化就是知识分子，大学以上的文凭就是学者了，在海外有正规大学的学历，就能混成学术大师。而我们当今社会，科技昌明、教育普及，不入流的人才，都完爆当年大师N个层次。而且，当年的所谓大师人才，都是乱世中百无一用的文科生，民国时期名气大的大师，十有**都是，研究国学的、搞文艺的、历史的、法律的，一堆****一般的废物当大师的年代，那时候的人讲话，能有什么技术含量？……鲁迅也算稍微学了一点医，这样的人不去当医生，反而当作家。本身学了一点自然科学的人，在那个年代少的可怜了，结果这些理科的也去搞社会上热捧的文艺，难怪那个时代国家贫弱不堪！”
“既然文化无用？那么您从事的行业，也是没用咯？”梁星樱讽刺。
陈非摇头说道：“不是文化无用，而是文化在弱国、穷国是无用的。穷国你创作无数精美的文艺作品，也不能改变国家命运，不能让别人不欺负你，也不能让民众富裕起来。我们国家建国以后，彻底改观，理科为重，文科为轻。大学招生8成理科，2成文科。而以前民国是95%以上学文科，5%学理科，基本上民国的大学和清王朝时期的国子监没有区别，学的东西基本也是没有多少用处的。”
“当然了，过去我们穷怕了，以至于太强调物质建设，文理科比例纠枉过正了一些，导致文化创作上有点弱。而现在，国家的工业基础、教育基础等等方面提升到一定水平后，文化就有用处了。对内，创作一堆民众喜闻乐见的作品，增加了民族文化自豪感。对外，需要用文化软实力渗透，外交、经济、政治不能解决的，文艺去解决。”
“而能够影响社会底层的文化，不是高深复杂的文化，而是浅显易懂，走商业化路子，市场化路子的文化。影响别人，首先要让别人很容易的懂你！”
“打个比方吧，我们搞服装业，在我们连制作服装的能力也没有，当务之急是搞好工厂，而不是去打广告宣传品牌。等我们的生产什么是基础全搞好了，光生产不行了，这时候，就需要用广告运营品牌。文化娱乐，就是一个国家的最重要的对外广告！美国商品在全球畅销，好莱坞功不可没。同样，日韩的文艺作品，对其国家对外经济也起到了巨大的带动效果。”
显然这个文艺少女梁星樱，是不读历史、物理、化学、工业、科技、经济等等常识，但是终究是感性动物，被陈非大道理说教后，虽然是觉得听不懂，却也产生了不明觉厉的感觉。于是，虽然还是闹情绪，但比之前好多了。
安抚了文艺少女后，文字梦工厂看热闹的其他人，自是接受安排，成为工作室的一个螺丝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