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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又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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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器和周青樨在苍梧山逗留了五天,寻找线索。

    逍遥子不一定专门留下线索,但他是主动离山,和郑取玉“被失踪”不同,因此他也不会刻意抹掉有用的信息,搞出疑似妖魔作祟的狗血效果。

    比如带走纳凉造物芭蕉扇,再比如俩老头儿的衣物都不见了,明显是收拾过行李。

    种种迹象表明,沈器走后不久,两人就离山了。

    沈器不担心逍遥子,大师兄照顾师父,那可是专业的。三师兄秦拂衣着急得毫无道理,或者说堂堂秦大侠实际上有心理问题,感情上太过依赖逍遥子。

    不担心,不同于能理解。

    接近二十年,师父几乎从不下山,忽然来上这样一出,沈器和秦拂衣一样迷惑不解。

    之所以花费五天时间,主要还是希望,能找到师父离山和二师兄失踪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为此,沈器翻箱倒柜,把几座房子翻了个遍,还学秦拂衣在周边山林转了转。

    很遗憾,没找到对破案有用的信息。

    倒是发现了些有趣的事。

    在一个柜子里,沈器发现了逍遥子留下的几份……游记。难以想象,做了二十年死宅的逍遥子,年轻时竟然是个驴友,不仅去过中原许多名山大川,甚至不乏“国际游”。

    一个名字,“娄山”,引起了沈器的注意。

    在逍遥子的游记中,随从娄山不时出现,主要负责插科打诨,点评风景,很有些李元芳对狄仁杰的意思。

    从时间上看,起初的游记,逍遥子尚未隐居,还是景国王爷,娄山已经跟着他了。

    两人关系非常好,名义上是主仆,逍遥子的口吻语气,却很明显早已把娄山当成好友。那么,没道理逍遥子隐居,娄山就被辞退了吧?

    真相只有一个。

    娄山,就是大师兄韦观!

    做出这个判断不难,首先师兄弟们都知道,韦观跟随师父最早。其次,拜入逍遥子门下,每个人都改过名字。

    逍遥子有给徒弟改名的癖好。

    沈器倒好说,他是彻头彻尾的弃婴,本来就不知父母是谁,逍遥子想怎么取名都可以。

    韦观等人可不一样。

    拿秦拂衣举例,虽然也是孤儿,但入门前已接近十岁,父母双亡是一回事,他确实知道自己姓什么,也早就有名字。逍遥子为他改名秦拂衣,不仅名字变了,姓氏也不同。

    秦拂衣没意见,不代表这事儿不严重。

    这个时代,天大地大祖宗最大,姓氏极为重要,改姓意味着背弃祖先,一般人不敢,也不愿这样做,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同样,但凡思路正常,也没人想乱给人改姓。

    只有一种人例外——皇帝。

    皇帝赐姓是一种荣耀,丝毫不辱及祖先。

    以前沈器不理解,现在……好吧,还是想不通。逍遥子是皇族没错,可他毕竟不是皇帝,没这个特权啊。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恶趣味。

    幸好,七个弟子都能接受改名。

    这就牵扯出另一个规律:逍遥子的七个徒弟,都是贫寒出身,要么是孤儿,要么就是家徒四壁那种。都活不下去了,对改名的抵触自然不大。

    十八年前,逍遥子开始大肆收徒。

    那时他还没什么名气,固然已经隐居了,说实话算不上隐士,主要还是个驴友。又没人知道他是皇族,谁会拜他为师?他还挺贪心,一收就是五个。

    精挑细选根本不现实,只能随便划拉。

    然而这反而证明了逍遥子的牛——随便找五个穷苦人做徒弟,加上原先只是随从的韦观,竟然个个成就非凡。

    而且徒弟入门时的年龄也各不相同。

    秦拂衣不到十岁,算还有可塑性。四师兄鲁灵枢,当时可已经二十多岁了。

    令沈器迷惑的是,十八年前师父为何忽然戒掉旅游的瘾,大量收徒,就此做了接近二十年的死宅?沈器一直觉得,他的懒惰是被逍遥子影响,老头儿的宅属性是天生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

    这事没必要瞒着“大内高手奚庆”,毕竟他已经知道逍遥子的皇族身份。然而没学过算学推演的周青樨,更白搭。

    沈器想,要是五师兄崔九章在就好了。

    论推演分析,辅以卜算手段,自蛛丝马迹中寻找事实真相,“真相帝”崔九章才是个中高手。可惜,五师兄还不知在哪儿装比呢,指望他太不现实。

    第六天上午。

    沈器正考虑是否离山返京,以武力胁迫皇帝,逼他透露隐藏的秘密。

    就在这时,山下跑上来三个人。

    在两名大内高手的陪同下,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冯辉找到沈器,开口就说道:“沈先生,出大事了!”

    “咦,这话听着好熟悉……又有人失踪了?”沈器面色微微一变,“不会是陛下也不见了吧?!”

    “不是陛下。”冯辉连忙摆手,“是太子。”

    “谁?”沈器一愣,周青樨也迷惑。

    “失踪两月有余的太子殿下,数日前于江陵府出现。”冯辉沉声道,“太子先去附近的军营接管了普济营,随后率领大军进入江陵城……拥兵自立!”

    “我勒个去,你是说他造反了?”

    “太子的说法是‘清君侧’。”冯辉苦笑道,“他说镇海王上欺群臣,下欺小民,蒙蔽君王,罪恶多端……总之罗列出十大罪状。身为国本,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为君父诛杀此獠,还百姓一个清明世界……”

    “那我二师兄呢?郑大人在哪?”

    清君侧也好,等不及上位也罢,都跟沈器没关系,逍遥子可没教导他忠君爱国。沈器关心的是,既然太子出现了,二师兄是否也已经脱离险境?

    冯辉摇头:“还没有郑大人的消息。”

    沈器大失所望。

    “但郑大人也很有可能就在江陵。”冯辉说道,“朝廷的主流意见,是此前一切皆是太子所为,他挟持了郑大人,妄图使其为己所用,助他谋反。郑大人乃忠义之士,自然不会答应他。”

    郑取玉没经过正规科举,被皇帝破例提拔,坏了读书人出仕做官的规矩,这点一直为同僚所诟病。

    然而他的执政能力,以及忠心,没人会怀疑。

    “立刻回京!”沈器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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