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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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一片混乱，厮杀从未停止。
禅宗与堕佛岭交战之地，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金刚佛陀，他们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金属色泽，尤其是灭法，灭空，戒痴，戒空四人，那种金属色泽更深。
四人两两交手，每次触碰都能碰撞出金铁之声，仿佛不是在用血肉之躯战斗一般。
禅宗和堕佛岭此时所展现的正是佛门神通——般若金刚，此功法可大幅度增加使用者的肉身强度，使其化身金刚。最强状态下，甚至可以硬抗刀剑。
灭法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煞气仿佛化为了实质，如同魔神临世，狂傲，强势。
灭空身上散发的则是柔媚的粉色，配合着那猥琐地笑容，更像是一个色中恶魔。
戒痴和戒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中正祥和，让他们看起来多了几分庄重和威严。
灭法的进攻汹涌澎湃，极具侵略性，暴烈而桀骜不驯，犹如发怒的巨猿，一拳接一拳地朝着戒痴猛烈挥击着。后者虽看似落入了下风，却是不留痕迹地一一将灭法的攻势化解，虽不华丽，不狂野，但很有效。
戒空走的路线有些类似灭法，但不尽相同，灭法是暴烈，戒空则是无畏，大开大合，中正而强势。
与之对战的灭空则走起了猥琐的路线，其身上隐隐有靡靡之音传出。戒空眉头微皱，似是有些厌恶那种声音。
“明轮大手印。”戒空一掌按向灭空，却是被后者避了过去，一个清晰的掌印印在了地上。
灭空嘿嘿笑道：“师弟，整天吃斋打坐，诵经念佛有什么意思？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入世，何谈超脱，红尘万万丈，扫不净心台埃，何必苦苦挣扎，世间大道千千万，岂是那些佛经所能描述的。”
“笑话，你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你可知后半句，世人若学我，如同入魔道？”戒空呵斥道：“什么入世修行，不过是为了掩盖谋求私利的罪恶。”
“呵呵。”灭空冷冷地盯着戒空，缓缓开口道：“你似乎忘了什么呢？你现在是叫戒空是吧，怎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以前的一切，抛得一干二净吗？”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戒痴坚定地说道：“师父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会再受你们的蛊惑了。”
“哈哈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灭空冷笑道：“提起了屠刀，还妄谈放下，不觉得可笑吗？”
戒空咬牙回应道：“可笑的是你们，是自诩入世渡众生苦难，却为满足私欲。是为了扭曲事实，不惜发起战争，使得佛国分崩离析。是不知悔改，一意孤行。”
灭空冷笑道：“怎么，把自己洗白了之后，大义凛然地嘲笑曾经的自己，很有成就感吗？你不觉得虚伪吗？你真的敢面对曾经的自己？灭心，不要自作聪明了，一个前后不一的人，还能有什么原则可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从未改变，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了。”
“从未改变吗？”戒空喃喃道：“我真的从未改变吗？”
……
佛国覆灭数十年后，分立禅宗和佛岭。禅宗想彻底铲除堕佛余孽，重塑佛国，而佛岭则想吞并禅宗，一举称尊。二者争斗多年，互有损伤，彼此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是一损俱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为吞并禅宗，佛岭派出了大量弟子潜入禅宗，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内外接应，一举击溃禅宗。
戒空也是那时候进入禅宗的，那时，他还不叫戒空，而是叫灭心。那时的他并没有觉得佛岭有什么不对，他只想有一天可以击溃禅宗，恢复佛国荣光。
灭心在禅宗修行了一段时日后，他的内心动摇了，他开始审视曾经的自己，真的做得对吗？禅宗真的如同佛岭说的那般，是造成佛国覆灭的罪魁祸首吗？
在禅宗的日子过得很清苦，日日素斋茶水，没有一丝荤腥，这里的每一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灭心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像佛岭一样吃肉喝酒呢？
可是，禅宗说的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真的很有道理，相比起来，这里更像是佛门正统。
灭心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每日诵经念佛，喜欢上了入世普渡众生，不为私，不为利。师兄弟相互协助，和睦相处。虽清苦，却很温暖。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一念为善，一念为恶。灭心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心的归属。在信念上，他是认同禅宗的，可在身体上，他却是属于佛岭的。选择一方，便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叛。
最终，灭心选择了以身犯险，用他自己来做一个验证，寻找一个未知的答案。
灭心找到了方丈，说出了自己的出身，他以为，此行必是九死一生，毕竟，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反骨仔，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是方丈将他逐出门去。
方丈听完灭心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灭心摇摇头，垂首道：“请方丈告诉我一个答案。”
方丈摇摇头，说道：“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遵循内心的指引，那便是你的答案。”
灭空不解地问道：“那我要是选择了佛岭呢？”
方丈笑了笑，道：“那说明我们做得还不够好。”
灭心问道：“为什么。”
方丈耐心解释道：“不管是什么，只要不被认可，那就说明还存在问题，如果，你觉得佛岭比禅宗要好，那么，说明禅宗确实存在问题。”
灭心接着问道：“可如果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呢？”
方丈笑着说道：“不管因为什么，都说明禅宗存在问题，如果你不认可禅宗，那一定存在一个不认可的理由。我相信，不管是谁，内心都有柔软的一块，没有谁天生想当一个恶人。”
灭心伏地问道：“方丈，我想放下曾经的一切，您愿意收我为徒吗？”
方丈没有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想让我收你为徒呢？”
灭心答道：“因为认可，我想，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您认可我吗？如果不，我可以等，直到您认可为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丈扶起灭心，说道：“以后，你就叫戒空，空空来，空空去，不染一丝尘埃。”
“空空来，空空去，不染一丝尘埃。”灭心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谢师父。”
……
“哼。”戒空冷哼一声道：“差点着了你的道，我问心无愧，你休想再蛊惑我。”
“哦，问心无愧吗？”灭空邪笑道：“那我们不妨来看看，别人对你是否有成见吧，灭心，你会后悔的。”
“什么？”戒空话还没说完，灭空便大喝道：“戒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还有你们，还不动手？”
戒空话语落下后，禅宗里几道身影突然对自己人动手了，见此突变，戒痴面色大变，失神的一瞬间就被灭法抓住可趁之机，一拳轰向其胸口。
“师兄，小心。”戒空一脚猛踏地面，身影快速移动，挡在了戒痴前面。
戒痴看着咳血的戒空，面色大变，叫道：“戒空，你。”
戒空苦笑道：“师兄，对不起，我隐瞒了曾经的身世，但我真的想融入禅宗。”
“我知道，我知道。”戒痴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问道：“你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戒空背靠着戒痴，咧嘴道：“无碍，死不了。”
禅宗阵营共有四人叛变，余下四人和戒痴戒空并肩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包围他们的人。
灭空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戒空道：“灭心，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样，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呵，把我当墙头草了吗？”戒空吐了一口血沫，喝道：“你错了，我不会给你这样羞辱我的机会。”
灭法不屑道：“无趣，赶紧干掉他们，我们好去夺血玉观音，暗影楼的人可靠不住。”
“唉，既然这样的话，那可少了些意思了。也好，干掉你们，我们好方便办事。”灭空扫视一圈，淫笑道：“有几个美人还不错呢，此行不虚。”
正当堕佛岭的人要动手的时候，一柄菜刀飞了过来。
“你们可真他娘的搞笑，只会以多欺少吗？有种来和小爷比划比划。”
灭空一转头就看到缓步走来的微胖少年，不由得眉头皱起：“又是你，上次侥幸让你逃脱，现在又找上门来送死。”
“笑话，小爷能走凭的是真本事，别说得是你们发善心一样，小爷就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下三滥。”
灭法皱眉道：“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场中，一片混乱，厮杀从未停止。
禅宗与堕佛岭交战之地，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金刚佛陀，他们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金属色泽，尤其是灭法，灭空，戒痴，戒空四人，那种金属色泽更深。
四人两两交手，每次触碰都能碰撞出金铁之声，仿佛不是在用血肉之躯战斗一般。
禅宗和堕佛岭此时所展现的正是佛门神通——般若金刚，此功法可大幅度增加使用者的肉身强度，使其化身金刚。最强状态下，甚至可以硬抗刀剑。
灭法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煞气仿佛化为了实质，如同魔神临世，狂傲，强势。
灭空身上散发的则是柔媚的粉色，配合着那猥琐地笑容，更像是一个色中恶魔。
戒痴和戒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中正祥和，让他们看起来多了几分庄重和威严。
灭法的进攻汹涌澎湃，极具侵略性，暴烈而桀骜不驯，犹如发怒的巨猿，一拳接一拳地朝着戒痴猛烈挥击着。后者虽看似落入了下风，却是不留痕迹地一一将灭法的攻势化解，虽不华丽，不狂野，但很有效。
戒空走的路线有些类似灭法，但不尽相同，灭法是暴烈，戒空则是无畏，大开大合，中正而强势。
与之对战的灭空则走起了猥琐的路线，其身上隐隐有靡靡之音传出。戒空眉头微皱，似是有些厌恶那种声音。
“明轮大手印。”戒空一掌按向灭空，却是被后者避了过去，一个清晰的掌印印在了地上。
灭空嘿嘿笑道：“师弟，整天吃斋打坐，诵经念佛有什么意思？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入世，何谈超脱，红尘万万丈，扫不净心台埃，何必苦苦挣扎，世间大道千千万，岂是那些佛经所能描述的。”
“笑话，你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那你可知后半句，世人若学我，如同入魔道？”戒空呵斥道：“什么入世修行，不过是为了掩盖谋求私利的罪恶。”
“呵呵。”灭空冷冷地盯着戒空，缓缓开口道：“你似乎忘了什么呢？你现在是叫戒空是吧，怎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以前的一切，抛得一干二净吗？”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戒痴坚定地说道：“师父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会再受你们的蛊惑了。”
“哈哈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灭空冷笑道：“提起了屠刀，还妄谈放下，不觉得可笑吗？”
戒空咬牙回应道：“可笑的是你们，是自诩入世渡众生苦难，却为满足私欲。是为了扭曲事实，不惜发起战争，使得佛国分崩离析。是不知悔改，一意孤行。”
灭空冷笑道：“怎么，把自己洗白了之后，大义凛然地嘲笑曾经的自己，很有成就感吗？你不觉得虚伪吗？你真的敢面对曾经的自己？灭心，不要自作聪明了，一个前后不一的人，还能有什么原则可言，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从未改变，不要再自己欺骗自己了。”
“从未改变吗？”戒空喃喃道：“我真的从未改变吗？”
……
佛国覆灭数十年后，分立禅宗和佛岭。禅宗想彻底铲除堕佛余孽，重塑佛国，而佛岭则想吞并禅宗，一举称尊。二者争斗多年，互有损伤，彼此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是一损俱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为吞并禅宗，佛岭派出了大量弟子潜入禅宗，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内外接应，一举击溃禅宗。
戒空也是那时候进入禅宗的，那时，他还不叫戒空，而是叫灭心。那时的他并没有觉得佛岭有什么不对，他只想有一天可以击溃禅宗，恢复佛国荣光。
灭心在禅宗修行了一段时日后，他的内心动摇了，他开始审视曾经的自己，真的做得对吗？禅宗真的如同佛岭说的那般，是造成佛国覆灭的罪魁祸首吗？
在禅宗的日子过得很清苦，日日素斋茶水，没有一丝荤腥，这里的每一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灭心很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像佛岭一样吃肉喝酒呢？
可是，禅宗说的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真的很有道理，相比起来，这里更像是佛门正统。
灭心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喜欢上了每日诵经念佛，喜欢上了入世普渡众生，不为私，不为利。师兄弟相互协助，和睦相处。虽清苦，却很温暖。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一念为善，一念为恶。灭心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心的归属。在信念上，他是认同禅宗的，可在身体上，他却是属于佛岭的。选择一方，便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叛。
最终，灭心选择了以身犯险，用他自己来做一个验证，寻找一个未知的答案。
灭心找到了方丈，说出了自己的出身，他以为，此行必是九死一生，毕竟，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反骨仔，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就是方丈将他逐出门去。
方丈听完灭心的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道：“那么，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灭心摇摇头，垂首道：“请方丈告诉我一个答案。”
方丈摇摇头，说道：“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遵循内心的指引，那便是你的答案。”
灭空不解地问道：“那我要是选择了佛岭呢？”
方丈笑了笑，道：“那说明我们做得还不够好。”
灭心问道：“为什么。”
方丈耐心解释道：“不管是什么，只要不被认可，那就说明还存在问题，如果，你觉得佛岭比禅宗要好，那么，说明禅宗确实存在问题。”
灭心接着问道：“可如果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呢？”
方丈笑着说道：“不管因为什么，都说明禅宗存在问题，如果你不认可禅宗，那一定存在一个不认可的理由。我相信，不管是谁，内心都有柔软的一块，没有谁天生想当一个恶人。”
灭心伏地问道：“方丈，我想放下曾经的一切，您愿意收我为徒吗？”
方丈没有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想让我收你为徒呢？”
灭心答道：“因为认可，我想，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您认可我吗？如果不，我可以等，直到您认可为止。”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方丈扶起灭心，说道：“以后，你就叫戒空，空空来，空空去，不染一丝尘埃。”
“空空来，空空去，不染一丝尘埃。”灭心笑道：“我喜欢这个名字，谢师父。”
……
“哼。”戒空冷哼一声道：“差点着了你的道，我问心无愧，你休想再蛊惑我。”
“哦，问心无愧吗？”灭空邪笑道：“那我们不妨来看看，别人对你是否有成见吧，灭心，你会后悔的。”
“什么？”戒空话还没说完，灭空便大喝道：“戒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还有你们，还不动手？”
戒空话语落下后，禅宗里几道身影突然对自己人动手了，见此突变，戒痴面色大变，失神的一瞬间就被灭法抓住可趁之机，一拳轰向其胸口。
“师兄，小心。”戒空一脚猛踏地面，身影快速移动，挡在了戒痴前面。
戒痴看着咳血的戒空，面色大变，叫道：“戒空，你。”
戒空苦笑道：“师兄，对不起，我隐瞒了曾经的身世，但我真的想融入禅宗。”
“我知道，我知道。”戒痴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问道：“你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戒空背靠着戒痴，咧嘴道：“无碍，死不了。”
禅宗阵营共有四人叛变，余下四人和戒痴戒空并肩靠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包围他们的人。
灭空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戒空道：“灭心，我说过，你会后悔的，怎么样，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呵，把我当墙头草了吗？”戒空吐了一口血沫，喝道：“你错了，我不会给你这样羞辱我的机会。”
灭法不屑道：“无趣，赶紧干掉他们，我们好去夺血玉观音，暗影楼的人可靠不住。”
“唉，既然这样的话，那可少了些意思了。也好，干掉你们，我们好方便办事。”灭空扫视一圈，淫笑道：“有几个美人还不错呢，此行不虚。”
正当堕佛岭的人要动手的时候，一柄菜刀飞了过来。
“你们可真他娘的搞笑，只会以多欺少吗？有种来和小爷比划比划。”
灭空一转头就看到缓步走来的微胖少年，不由得眉头皱起：“又是你，上次侥幸让你逃脱，现在又找上门来送死。”
“笑话，小爷能走凭的是真本事，别说得是你们发善心一样，小爷就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下三滥。”
灭法皱眉道：“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