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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祸国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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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炎被诛后，顾长风率领陈国士兵长驱直入萧皇宫，萧国还未来的及逃走的宫女皇亲国戚悉数被俘虏，死伤惨重。
萧国士兵溃不成军，萧景皇亲国戚女的为陈国妓，男的为娼。
夜幕降临，萧美娘坐在顾长风替她安排下的营帐里反复辗转难眠，萧景炎死前那满是恨意的双眼时不时在她脑海里闪过，挥之不去。
“美娘，朕为你种满园梨花怎么样？”
“爱妃，莫哭，天塌下来都有朕为你顶着。”
“小馋猫，等着，看朕为你哺一条大鱼。”
她与萧景炎的过往历历在目，仿佛是一个漩涡即将吞没了她，尤其是萧景炎死前那强烈的恨意，直到现在想起，萧美娘便觉得心头一痛。
心头一时堵的厉害，口中微苦涩着。
“萧景炎，你可是恨透了我……”
萧美娘在心底默默问着，虽然早已知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
萧景炎死前那眼神早已告诉了她，他不会原谅自己了，这辈子都不会……
夭儿见自家小姐如此已有半响，不禁担忧的走了进去，扶起萧美娘询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需要奴婢去唤军营前来看看吗？”
夭儿不是顾长风安排给萧美娘的人，是萧美娘自己从前救回来的，知晓她是担忧自己，萧美娘对着她淡淡摇头。
“我没事，不必麻烦了，你替我更衣我想出去走走。”见夭儿扶起她便欲去请军医，萧美娘柔声开口阻止了她的脚步。
闻此，夭儿担忧的看了眼她，最终只好无奈上前按着她说的去办，不需多时，夭儿便替她更完衣，萧美娘心头沉闷着随意敷衍了下夭儿就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主帅营，萧美娘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顾长风这里，想来许是因内心的沉闷的睡不着便想找顾长风聊聊，可当她正欲撩起帘帐进去时便听见营帐内顾长风嘲讽一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萧美娘最为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顾长风的声音落下而响起。
“长风，你什么时候杀了那个女人娶我啊，人家已经等你很久了。”陈妗妗娇媚的说道。
“宝贝儿，别急啊，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且再等等。”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以前你总告诉我留着那个女人是想利用她毁了萧景炎的国家，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还不杀了她分明就是看上她了。”顾长风安抚的话落下不久，陈妗妗气愤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会，你误会了，我就是留着她打算献给国君的。”顾长风见陈妗妗那么说，眸子闪了闪，继续安抚她道。
站在门外的萧美娘听到这里，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险些站不住脚步，手中的手帕被紧紧握在掌心。
刚想转身离去就听见营帐内陈妗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听到的消息令她步伐一顿，怎么也挪不开脚了。
“你可别忘了，那萧美娘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若是让她知道当年杀害她全家的真凶不是萧景炎而是你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你的，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你放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呢，留着她真是还有理由价值，我爱的人可是你啊。”顾长风道。
“既然你爱我就应该早点杀了她，你知道的，我看不惯她已经很久了，如果你不杀了她我就回去告诉父王你骗他和我，看你怎么办。”陈妗妗说着做出一副欲要离去的样子，顾长风见此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不得不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刚想向她解释，下一秒顾长风就见到帘帐被人猛的掀开，萧美娘站在营帐门口满脸泪痕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和陈妗妗。
“她说的是真的吗？”萧美娘不敢置信看着顾长风询问道，陈妗妗的话令她如同坠进万丈深渊般痛苦不堪。
一想到自己全家几百条人命，她便恨不能亲手杀了顾长风这个混蛋，还有萧景炎的死也是他！
若非是他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去欺骗萧景炎，萧景炎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长风，你回答我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见顾长风迟迟不回答自己，萧美娘彻底崩溃了。
原本她还在期望他能告诉自己不是他干的，如今看来陈妗妗说的都是真的。
“长风，既然她已经知道真相了你就告诉她啊，本公主看她能把你怎么样。”陈妗妗见顾长风不回答萧美娘，恶毒的笑了笑，继续说着。
她就是想萧美娘和顾长风尽早闹掰，这样萧美娘这个贱人就不会缠着她的长风哥哥了，陈妗妗看上顾长风这事众人皆知，可萧美娘却总缠着她的人令她不爽已久。
如今见他们这样正得她意，想着，陈妗妗越发得意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萧美娘，她眼中的得意之色萧美娘自然看见，握紧了十指，萧美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美娘，你听我说……”顾长风见状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见下一秒萧美娘不知道从哪拿到一把匕首朝着他所在位置冲了过去。
顾长风下意识瞥了眼自己身边那个女人衣袍一扬陈妗妗顿时身体不受控制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下了萧美娘那把匕首。
匕首插入腹部，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陈妗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着萧美娘，伸出的手艰难的想指着她说些什么，却见萧美娘又猛的把匕首拔出再次插入她腹部。
陈妗妗的话未能说出口，就那样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盯着萧美娘和顾长风。
“美娘，你别激动啊，你听我给你解释解释。”见萧美娘匕首再次朝他而来，顾长风错身萧美娘的匕首闪身在她身后握紧了萧美娘握着匕首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在她耳畔解释着。
“你还解释什么，顾长风，我要杀了你替我全家还有萧景炎报仇！”被他牵制住萧美娘干脆扔掉了匕首一口狠狠咬上顾长风的手腕，见他疼的松开后快速弯腰捡起匕首就欲再次杀了顾长风。
只是在她快靠近顾长风时便被男人一脚狠狠踹上腹部踢飞撞上一旁的柱子，额间一刺痛，不用去摸萧美娘也知道了自己此刻是何模样。
“美娘，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杀了你，你这是何必呢。”顾长风忍着被萧美娘咬伤的疼痛，上前去掐着萧美娘的脖子阴邪说道。
“顾长风，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逼着我杀了萧景炎，是你杀了我全家，如果你不杀了我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你。”听见他的话，萧美娘越发挣扎起来，边挣扎着想从顾长风手中脱身，边冷冷对着顾长风说着。
顾长风见此，双眸一凌，掐着萧美娘的手越发用力起来，萧美娘呼吸也越发困难起来。
“顾……长……风……”艰难的喊出这几句话，萧美娘在失去意识之前便见到一枚飞镖飞了进去直射着顾长风。
躲避开来，萧美娘自然被他甩到了地面上，几十个暗卫冲了进来与顾长风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赶忙上前把地上昏死过去的萧美娘抗在肩头就欲离去。
顾长风见状，眸子一沉，心知萧美娘如果安全离开以后再想杀了她一定很难，便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对准了萧美娘而去。
可惜，暗器还没到萧美娘身上就被一个暗卫给挡了下来，扛着萧美娘的暗卫回头看了眼那个中暗器的人互相点头就消失在了营帐外。“顾长风，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见顾长风还想追去，其他暗卫纷纷挡在他的身前，异口同声喊道。
“呵，我看你们才是找死！”听见他们的话，顾长风冷笑一声，径直握紧了手中萧美娘之前拿的匕首冲上前与那些暗卫打了起来。
不过须臾，那些暗卫便悉数被他打倒在地，个个口吐鲜血，见顾长风向着他们走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在顾长风来不及阻止时咬舌自尽。
“该死的！”低喝一声后，顾长风马上唤来士兵，士兵见到满帐残局与倒在血珀中的陈妗妗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长风抢先一步解答了他的疑惑。
“传令下去，萧美娘联合萧国余孽杀诛妗妗公主殿下，凡是看见她者格杀勿论！”
“是。”顾长风说完，士兵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树林，一辆马车早已等候许久，见到来人后，马车车夫马上将车帘撩了开让暗卫将萧美娘放了进去。
暗卫放下萧美娘后，看着车夫道:“你把她送走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
言罢，不等车夫再说些什么蒙着面纱的黑衣男人顿时消失在了原地，车夫回头看了眼马车内此刻还昏迷不醒的人摇摇头只得牵赶着马疾驰离去。
竖日，也不知睡了多久，萧美娘再次睁眼时便见到自己此刻正靠在马车内的椅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进着，外面的车夫似是听见了马车内的声响，淡淡的声音响起道:“姑娘，你旁边的椅子下面有干粮和水，还有一些换洗衣物，等到了下一站你就离去吧，从此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车夫说完，继续赶着自己的马车，萧美娘看了眼自己椅子下面见果然有他所说的东西，不禁皱眉，询问道: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救我。”
回想起昨晚顾长风要杀自己时突然出现的那群黑衣人，加上自己现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萧美娘猜测到应是他们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何。
“娘娘，真是好记性，我也不想救你，不过是想看你活着受折磨罢了。”车夫本不想再理会萧美娘，但在听见她那么问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回答了她。
他们本是明帝萧景炎养的暗卫，萧景炎待他们个个都是恩深似海，萧景炎被萧美娘害死的事情他们自然知道，要不是因为此前萧景炎有命令让他们救她，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的死活。
“……”从车夫的话里，萧美娘自然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沉默许久，萧美娘自知自己愧对萧景炎也是无话可说。
马车走了许久，直到最后按着车夫所言到了下一站，车夫便将萧美娘独自一人扔在了那里就驾驶着马车缓缓离去。
看着自己手中的包袱和纸条，萧美娘低头眸中含满泪花，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后才终于坚强的抬起头往前走着。
纸条上的字迹是萧景炎的，却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萧景炎，希望下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再遇见对方了。”
天曜五十年，陈国一统天下，顾长风被国君忌惮却不自知功高震主这一道理，终被陈国君王斩首示众。
一个偏远的小镇子后山头，一个素衣麻布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正跪在一座孤坟前烧着冥纸，风韵犹存的脸上布满泪痕。
“皇上，今日顾长风那狗贼终于遭了报应，臣妾也不用再苟且偷生下去了，臣妾马上就来下面给您请罪。”
女人正是萧美娘，如今的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是却风韵犹存，萧美娘说完缓缓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她准备了多年的毒药鹤顶红仰头一饮而尽。
萧景炎的尸首与他母后的一起被顾长风拿去喂了狼，萧美娘只能为他做了这衣冠冢。
埋的地方也是属于偏僻无人的，这些年顾长风的人一直在找着她，为了不让顾长风找到自己，萧美娘只好从镇子上搬到了这后山独自一人居住。
随着瓶子落地的声音落下，萧美娘笑着倒在了那座她为萧景炎亲手挖的衣冠冢前，闭眼往事一幕幕回首。
意识濒临模糊之际，她仿佛看见了远处萧景炎一身明黄色龙袍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像从前仍在萧国御花园那般，萧景炎笑的极其温柔伸手轻唤着她的名字。
突然间，她觉得那声音是她此生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美娘，带朕这来。”
萧景炎被诛后，顾长风率领陈国士兵长驱直入萧皇宫，萧国还未来的及逃走的宫女皇亲国戚悉数被俘虏，死伤惨重。
萧国士兵溃不成军，萧景皇亲国戚女的为陈国妓，男的为娼。
夜幕降临，萧美娘坐在顾长风替她安排下的营帐里反复辗转难眠，萧景炎死前那满是恨意的双眼时不时在她脑海里闪过，挥之不去。
“美娘，朕为你种满园梨花怎么样？”
“爱妃，莫哭，天塌下来都有朕为你顶着。”
“小馋猫，等着，看朕为你哺一条大鱼。”
她与萧景炎的过往历历在目，仿佛是一个漩涡即将吞没了她，尤其是萧景炎死前那强烈的恨意，直到现在想起，萧美娘便觉得心头一痛。
心头一时堵的厉害，口中微苦涩着。
“萧景炎，你可是恨透了我……”
萧美娘在心底默默问着，虽然早已知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
萧景炎死前那眼神早已告诉了她，他不会原谅自己了，这辈子都不会……
夭儿见自家小姐如此已有半响，不禁担忧的走了进去，扶起萧美娘询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需要奴婢去唤军营前来看看吗？”
夭儿不是顾长风安排给萧美娘的人，是萧美娘自己从前救回来的，知晓她是担忧自己，萧美娘对着她淡淡摇头。
“我没事，不必麻烦了，你替我更衣我想出去走走。”见夭儿扶起她便欲去请军医，萧美娘柔声开口阻止了她的脚步。
闻此，夭儿担忧的看了眼她，最终只好无奈上前按着她说的去办，不需多时，夭儿便替她更完衣，萧美娘心头沉闷着随意敷衍了下夭儿就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主帅营，萧美娘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走到顾长风这里，想来许是因内心的沉闷的睡不着便想找顾长风聊聊，可当她正欲撩起帘帐进去时便听见营帐内顾长风嘲讽一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萧美娘最为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顾长风的声音落下而响起。
“长风，你什么时候杀了那个女人娶我啊，人家已经等你很久了。”陈妗妗娇媚的说道。
“宝贝儿，别急啊，此事我自有打算，你且再等等。”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以前你总告诉我留着那个女人是想利用她毁了萧景炎的国家，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你还不杀了她分明就是看上她了。”顾长风安抚的话落下不久，陈妗妗气愤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会，你误会了，我就是留着她打算献给国君的。”顾长风见陈妗妗那么说，眸子闪了闪，继续安抚她道。
站在门外的萧美娘听到这里，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险些站不住脚步，手中的手帕被紧紧握在掌心。
刚想转身离去就听见营帐内陈妗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听到的消息令她步伐一顿，怎么也挪不开脚了。
“你可别忘了，那萧美娘已经是一个残花败柳，若是让她知道当年杀害她全家的真凶不是萧景炎而是你的话她一定会杀了你的，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觉得值得吗？”
“你放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点呢，留着她真是还有理由价值，我爱的人可是你啊。”顾长风道。
“既然你爱我就应该早点杀了她，你知道的，我看不惯她已经很久了，如果你不杀了她我就回去告诉父王你骗他和我，看你怎么办。”陈妗妗说着做出一副欲要离去的样子，顾长风见此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不得不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刚想向她解释，下一秒顾长风就见到帘帐被人猛的掀开，萧美娘站在营帐门口满脸泪痕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和陈妗妗。
“她说的是真的吗？”萧美娘不敢置信看着顾长风询问道，陈妗妗的话令她如同坠进万丈深渊般痛苦不堪。
一想到自己全家几百条人命，她便恨不能亲手杀了顾长风这个混蛋，还有萧景炎的死也是他！
若非是他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去欺骗萧景炎，萧景炎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长风，你回答我啊！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见顾长风迟迟不回答自己，萧美娘彻底崩溃了。
原本她还在期望他能告诉自己不是他干的，如今看来陈妗妗说的都是真的。
“长风，既然她已经知道真相了你就告诉她啊，本公主看她能把你怎么样。”陈妗妗见顾长风不回答萧美娘，恶毒的笑了笑，继续说着。
她就是想萧美娘和顾长风尽早闹掰，这样萧美娘这个贱人就不会缠着她的长风哥哥了，陈妗妗看上顾长风这事众人皆知，可萧美娘却总缠着她的人令她不爽已久。
如今见他们这样正得她意，想着，陈妗妗越发得意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萧美娘，她眼中的得意之色萧美娘自然看见，握紧了十指，萧美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美娘，你听我说……”顾长风见状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见下一秒萧美娘不知道从哪拿到一把匕首朝着他所在位置冲了过去。
顾长风下意识瞥了眼自己身边那个女人衣袍一扬陈妗妗顿时身体不受控制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下了萧美娘那把匕首。
匕首插入腹部，鲜血霎时间喷涌而出，陈妗妗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着萧美娘，伸出的手艰难的想指着她说些什么，却见萧美娘又猛的把匕首拔出再次插入她腹部。
陈妗妗的话未能说出口，就那样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盯着萧美娘和顾长风。
“美娘，你别激动啊，你听我给你解释解释。”见萧美娘匕首再次朝他而来，顾长风错身萧美娘的匕首闪身在她身后握紧了萧美娘握着匕首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在她耳畔解释着。
“你还解释什么，顾长风，我要杀了你替我全家还有萧景炎报仇！”被他牵制住萧美娘干脆扔掉了匕首一口狠狠咬上顾长风的手腕，见他疼的松开后快速弯腰捡起匕首就欲再次杀了顾长风。
只是在她快靠近顾长风时便被男人一脚狠狠踹上腹部踢飞撞上一旁的柱子，额间一刺痛，不用去摸萧美娘也知道了自己此刻是何模样。
“美娘，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杀了你，你这是何必呢。”顾长风忍着被萧美娘咬伤的疼痛，上前去掐着萧美娘的脖子阴邪说道。
“顾长风，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是你逼着我杀了萧景炎，是你杀了我全家，如果你不杀了我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你。”听见他的话，萧美娘越发挣扎起来，边挣扎着想从顾长风手中脱身，边冷冷对着顾长风说着。
顾长风见此，双眸一凌，掐着萧美娘的手越发用力起来，萧美娘呼吸也越发困难起来。
“顾……长……风……”艰难的喊出这几句话，萧美娘在失去意识之前便见到一枚飞镖飞了进去直射着顾长风。
躲避开来，萧美娘自然被他甩到了地面上，几十个暗卫冲了进来与顾长风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赶忙上前把地上昏死过去的萧美娘抗在肩头就欲离去。
顾长风见状，眸子一沉，心知萧美娘如果安全离开以后再想杀了她一定很难，便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对准了萧美娘而去。
可惜，暗器还没到萧美娘身上就被一个暗卫给挡了下来，扛着萧美娘的暗卫回头看了眼那个中暗器的人互相点头就消失在了营帐外。“顾长风，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见顾长风还想追去，其他暗卫纷纷挡在他的身前，异口同声喊道。
“呵，我看你们才是找死！”听见他们的话，顾长风冷笑一声，径直握紧了手中萧美娘之前拿的匕首冲上前与那些暗卫打了起来。
不过须臾，那些暗卫便悉数被他打倒在地，个个口吐鲜血，见顾长风向着他们走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在顾长风来不及阻止时咬舌自尽。
“该死的！”低喝一声后，顾长风马上唤来士兵，士兵见到满帐残局与倒在血珀中的陈妗妗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顾长风抢先一步解答了他的疑惑。
“传令下去，萧美娘联合萧国余孽杀诛妗妗公主殿下，凡是看见她者格杀勿论！”
“是。”顾长风说完，士兵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树林，一辆马车早已等候许久，见到来人后，马车车夫马上将车帘撩了开让暗卫将萧美娘放了进去。
暗卫放下萧美娘后，看着车夫道:“你把她送走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
言罢，不等车夫再说些什么蒙着面纱的黑衣男人顿时消失在了原地，车夫回头看了眼马车内此刻还昏迷不醒的人摇摇头只得牵赶着马疾驰离去。
竖日，也不知睡了多久，萧美娘再次睁眼时便见到自己此刻正靠在马车内的椅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进着，外面的车夫似是听见了马车内的声响，淡淡的声音响起道:“姑娘，你旁边的椅子下面有干粮和水，还有一些换洗衣物，等到了下一站你就离去吧，从此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车夫说完，继续赶着自己的马车，萧美娘看了眼自己椅子下面见果然有他所说的东西，不禁皱眉，询问道: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救我。”
回想起昨晚顾长风要杀自己时突然出现的那群黑衣人，加上自己现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萧美娘猜测到应是他们救了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何。
“娘娘，真是好记性，我也不想救你，不过是想看你活着受折磨罢了。”车夫本不想再理会萧美娘，但在听见她那么问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回答了她。
他们本是明帝萧景炎养的暗卫，萧景炎待他们个个都是恩深似海，萧景炎被萧美娘害死的事情他们自然知道，要不是因为此前萧景炎有命令让他们救她，他们才不会理会这个女人的死活。
“……”从车夫的话里，萧美娘自然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沉默许久，萧美娘自知自己愧对萧景炎也是无话可说。
马车走了许久，直到最后按着车夫所言到了下一站，车夫便将萧美娘独自一人扔在了那里就驾驶着马车缓缓离去。
看着自己手中的包袱和纸条，萧美娘低头眸中含满泪花，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后才终于坚强的抬起头往前走着。
纸条上的字迹是萧景炎的，却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萧景炎，希望下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再遇见对方了。”
天曜五十年，陈国一统天下，顾长风被国君忌惮却不自知功高震主这一道理，终被陈国君王斩首示众。
一个偏远的小镇子后山头，一个素衣麻布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正跪在一座孤坟前烧着冥纸，风韵犹存的脸上布满泪痕。
“皇上，今日顾长风那狗贼终于遭了报应，臣妾也不用再苟且偷生下去了，臣妾马上就来下面给您请罪。”
女人正是萧美娘，如今的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是却风韵犹存，萧美娘说完缓缓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她准备了多年的毒药鹤顶红仰头一饮而尽。
萧景炎的尸首与他母后的一起被顾长风拿去喂了狼，萧美娘只能为他做了这衣冠冢。
埋的地方也是属于偏僻无人的，这些年顾长风的人一直在找着她，为了不让顾长风找到自己，萧美娘只好从镇子上搬到了这后山独自一人居住。
随着瓶子落地的声音落下，萧美娘笑着倒在了那座她为萧景炎亲手挖的衣冠冢前，闭眼往事一幕幕回首。
意识濒临模糊之际，她仿佛看见了远处萧景炎一身明黄色龙袍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像从前仍在萧国御花园那般，萧景炎笑的极其温柔伸手轻唤着她的名字。
突然间，她觉得那声音是她此生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美娘，带朕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