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回 幽风过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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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幽风吹过。
什么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
一切，似乎都未发生过改变。
但那幽风的源头却已隐隐开始了震动。
幽风过后，下一次从那里吹来的还会仅仅只是如此轻微的一阵幽风吗？】
——幽风过岗——
“你们怎么每个人的筹码数都差不多？”
五班讲台上，曹老师一边回收筹码，为刚回到教室来的学生们记录着学分成绩，一边问道。昨天他离开虞诈森林，把小黄安置在校外的某个地方后，便回到了学校。现在看着自己班上学生的成绩，连他也感到有些意外。
“是因为我们把战利品平分过啊！”一个学生说道。
“难怪……”
一场军训下来，有人的学分多，有人的学分少，最多的能多到多少，最少的能少到多少，无论出现怎样的数据，曹老师都不会觉得奇怪。令他深感意外的恰是“平分”二字。军训结束后，一个班上几乎每个人持有的筹码数量都是相同的，这种事在往年极其少见。
谁能制造出如此戏剧化的效果？曹老师第一个想到了何忍。有争斗之心的人应该只会一心为自己争取筹码，而不会考虑到别人。纵观五班，也只有帮助全员通过了入学测试的何忍才有可能做出平分战利品这种事来。
“这就意味着何忍赢过了藤林凉夜？”曹老师心里想道。
藤林凉夜在入学测试时的录像他也看过，他知道以藤林凉夜的性格在军训中势必会与何忍产生矛盾。这样两个人同在一个班上参加军训，曹老师也很期待他们之间的良性竞争。从结果来看，似乎是何忍更胜一筹。
“看来，小黄也可能是被何忍给拿下的了。不过，既然何忍赢了，为什么连藤林凉夜的筹码数也和班上其他人一样？”
军训期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曹老师很感兴趣，有空时他也想找学生打听一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做。
把全班的学分记录归档之后，他宣布道：“今天秦校长会在大礼堂给全体新生开一次动员大会，你们现在先自由安排时间，下午两点整到一号楼集合，我会在那里等你们。另外，晚上七点半你们要再回这里一次，我们要分配宿舍。”
曹老师话音刚落，藤林凉夜就第一个站起来，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现在都一点多了呢。”看到藤林凉夜走得这么急，有的学生也看了看教室里的钟，小声嘀咕道。
“是啊，看样子今天的事还挺多。时间有点紧，可能来不及吃饭了，我们先去食堂随便买点什么吧。”
大家三三两两，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教室。军训这几天下来，原本陌生的学生之间也熟络了许多。
“我也想去食堂了，你来不来？”何忍站起身，问着旁边的豫游。
“我吃不下啊……早上的兵粮丸还没消化呢！”豫游为难地说。
“呵呵，我看你舍不得请我吃饭才是真吧！”何忍开着玩笑，先行一步走出了教室。
……
教学楼南面·一片草坪旁——
“怎么样，钱拿到了吗？”
一个高年级学生模样的男子守候在这里，藤林凉夜走过来后，他开口问道。
在藤林凉夜从军训准备室回五班教室之前，此人就已与他打过照面。
“你猜的没错，是‘教授’让我来收尾款的。你既然能联系上‘教授’，就应该也懂‘规矩’。‘教授’只提供信息，不保证胜负。”当时，他这样说道，“只要你核实了信息无误，那么无论你最初的目的是否达到了，这尾款都是要付的。”
“我懂。”藤林凉夜回复道，“我身上现在没带钱，等我先回教室拿了再来给你吧。你去教学楼南边等我。”
此刻，他遵守约定，来与收钱者碰头了。
“你没有等太久吧？刚才我们班主任在统计学分，耽搁了一下，但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藤林凉夜说道。
“没事，你拿到钱了就行。”对方回道。
“钱我是带来了。”藤林凉夜说，“不过我想当面交给‘教授’。”
“‘教授’不见新生。”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你交给我即可。”
“可是，像我这种给了钱却没达到目的的情况，如果传出去了，对‘教授’的信誉也会有影响吧？”藤林凉夜问。
“呵，你若把这件事四处乱传，你自己脸上也会无光。”对方说道。
“不，兄台误会了。我当然会对此守口如瓶。我只是觉得，‘教授’应该也有兴趣想知道我是怎么失败的。”藤林凉夜解释道，“我是藤林家的人，相对而言消息不算闭塞，所以在来学校前我就打听到了‘教授’的大名。但据我所知，‘教授’以前的交易对象里出现类似我这种特例的，应该是少之又少的吧？”
“那是自然。”对方说，“如果失败得多了，‘教授’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教授’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类状况，会很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藤林凉夜说道。
“然后呢？你说完后，就想借机让‘教授’给你把尾款打个折了？”对方问。
“哈哈，如果可以，我也却之不恭。毕竟这尾款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藤林凉夜说，“破坏我计划的那个人并非等闲之辈，若我提供的信息能帮助‘教授’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而‘教授’也愿意与我互惠互利的话，那自是最好不过。”
“呵，我看是你草木皆兵吧？”对方哂笑道，“你自己能力不足，输给了别人，就不要说漂亮话了。打折也好，或是是你想找‘教授’帮你出气、报仇也好，都可以先不用想了，这些事是没有先例的。”
“……”藤林凉夜沉默了。看来这人只是想收钱走人，并无通融的余地。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人进入了藤林凉夜的视线——是何忍。
“怎么了？”收钱者见藤林凉夜的眼神出现了改变，也回头看了一眼。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刚才说的那个人过来了，被他看到我们的话会很麻烦。”藤林凉夜说完，转身就想走。那人却拉住了他：
“你该不会是想随便找个借口，然后趁机开溜吧？”
这时，何忍已经走了过来。
在从军训准备室回教室时，藤林凉夜走得最快；统计完学分后，藤林凉夜又第一个离开了教室。这些事何忍看在眼里，都觉得不太寻常。所以藤林凉夜走出教室后不久，他就跟了出来。
“藤林同学，这位是……”他走到二人面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个问路的。”藤林凉夜回道。他似乎并不想让何忍掺和进来，把事情复杂化。
“问路？”收钱者一笑，“我可不想陪你演戏。闲聊到此为止，把钱给我，之后你们想说什么就自己慢慢说吧！”
从这人的神态和语气里，何忍已经看出了来者不善。
“钱？我们都是新生，刚来学校不久，藤林同学应该不可能欠你钱吧？”他问道。
“关你什么事？”那人轻蔑地看着何忍。
“何忍，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藤林凉夜面带难色地说。
“不，藤林同学是我们班的一份子。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视而不见。”何忍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觉得现在这气氛确实不太对劲，如果就此一走了之，他心里也会有疙瘩。
“哦？你打算怎么样？”收钱者不屑地问。
看见他的手仍抓着藤林凉夜没有放开，何忍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湿纸巾，迎面摁在了那个收钱者的脸上。
谁也没有预料到他竟会突然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
“臭小子，你干什么？”收钱者被激怒了，他把湿纸巾丢在地上，一把抓住了何忍的衣领。
“你已经没有时间打我了，建议你赶快去医务室之类的地方吧。”何忍一脸淡定地说道。虽然几乎快要被对方给拎了起来，他却一点也不慌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扔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被砍断的蛇头。
“蛇？”收钱者心中一惊。
“这是我在军训时遇到的一条蛇，后来我斩断它的首尾把它烤来吃了。”何忍说，“但它的头我觉得还有用，就把它保留了下来。我把它牙里的毒液挤了一些出来，挤在了一张纸巾上。就是这张——”说完，他指向了刚被对方丢到地上的那张纸巾。
“什么？”收钱者吓得连忙松开了手。
他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看，其内所装的并不是吓唬人用的小玩具，那千真万确是一条蛇的头颅，断裂处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新生刚刚军训回来，他们之前从军训准备室里拿到的道具也都已经还回去了，这蛇头显然不会是假的，它只有可能是来自于虞诈森林。
“刚才应该有一些毒液进入到你的眼睛或鼻子里了，你大概也已经能感觉到痛了吧？”何忍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本来这一招我想在军训时用的，可惜没有机会，所以就一直留到了现在。还得感谢你没让我浪费掉这东西呢！”
“这条蛇的毒性到底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就算不会致命，若不及时接受救治，它会导致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可能是眼睛失明，也可能会伤及神经系统，总之，我劝你趁现在时间好像还来得及，尽快找人去救你吧！当然，你要是不听劝，想就在这里等着毒发，我也没意见。”
“你……你……”那收钱者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刚刚那张湿纸巾粘到了他的眼部，现在他的双眼已被染得刺痛起来。
“你这个疯子！难怪你能赢藤林凉夜！我……我……和‘教授’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他语无伦次地胡乱说了几句话，边说边往后退，一不留神还跌了一跤。他急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飞也似地跑掉了。不过多时，他已逃得无影无踪。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藤林凉夜诧异地看着何忍。
“哈哈，当然是假的。我只是使了个小手段而已，他洗洗眼睛就没事了。就算不洗，我想应该也不会瞎的。”何忍笑着说，“藤林同学，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无可奉告。”
藤林凉夜愣了愣，回道，“去礼堂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这件事你本不该牵扯进来的，别怪我事前没有提醒过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一场见义勇为以最快的速度拉下了帷幕。
然而，这真的只是一个偶发性的事件吗？
不。
何忍方才的举动虽然多少有一些出乎藤林凉夜的意料之外。但在更高层面上，这却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没想到他还藏着如此激烈的手段。”独自走在路上的藤林凉夜心里想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只有在他计谋得逞时才会出现的独有笑容：
“何忍，希望我给你找的这个新对手能够让你满意。”
【一阵幽风吹过。
什么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
一切，似乎都未发生过改变。
但那幽风的源头却已隐隐开始了震动。
幽风过后，下一次从那里吹来的还会仅仅只是如此轻微的一阵幽风吗？】
——幽风过岗——
“你们怎么每个人的筹码数都差不多？”
五班讲台上，曹老师一边回收筹码，为刚回到教室来的学生们记录着学分成绩，一边问道。昨天他离开虞诈森林，把小黄安置在校外的某个地方后，便回到了学校。现在看着自己班上学生的成绩，连他也感到有些意外。
“是因为我们把战利品平分过啊！”一个学生说道。
“难怪……”
一场军训下来，有人的学分多，有人的学分少，最多的能多到多少，最少的能少到多少，无论出现怎样的数据，曹老师都不会觉得奇怪。令他深感意外的恰是“平分”二字。军训结束后，一个班上几乎每个人持有的筹码数量都是相同的，这种事在往年极其少见。
谁能制造出如此戏剧化的效果？曹老师第一个想到了何忍。有争斗之心的人应该只会一心为自己争取筹码，而不会考虑到别人。纵观五班，也只有帮助全员通过了入学测试的何忍才有可能做出平分战利品这种事来。
“这就意味着何忍赢过了藤林凉夜？”曹老师心里想道。
藤林凉夜在入学测试时的录像他也看过，他知道以藤林凉夜的性格在军训中势必会与何忍产生矛盾。这样两个人同在一个班上参加军训，曹老师也很期待他们之间的良性竞争。从结果来看，似乎是何忍更胜一筹。
“看来，小黄也可能是被何忍给拿下的了。不过，既然何忍赢了，为什么连藤林凉夜的筹码数也和班上其他人一样？”
军训期间到底发生过些什么，曹老师很感兴趣，有空时他也想找学生打听一下，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做。
把全班的学分记录归档之后，他宣布道：“今天秦校长会在大礼堂给全体新生开一次动员大会，你们现在先自由安排时间，下午两点整到一号楼集合，我会在那里等你们。另外，晚上七点半你们要再回这里一次，我们要分配宿舍。”
曹老师话音刚落，藤林凉夜就第一个站起来，行色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现在都一点多了呢。”看到藤林凉夜走得这么急，有的学生也看了看教室里的钟，小声嘀咕道。
“是啊，看样子今天的事还挺多。时间有点紧，可能来不及吃饭了，我们先去食堂随便买点什么吧。”
大家三三两两，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教室。军训这几天下来，原本陌生的学生之间也熟络了许多。
“我也想去食堂了，你来不来？”何忍站起身，问着旁边的豫游。
“我吃不下啊……早上的兵粮丸还没消化呢！”豫游为难地说。
“呵呵，我看你舍不得请我吃饭才是真吧！”何忍开着玩笑，先行一步走出了教室。
……
教学楼南面·一片草坪旁——
“怎么样，钱拿到了吗？”
一个高年级学生模样的男子守候在这里，藤林凉夜走过来后，他开口问道。
在藤林凉夜从军训准备室回五班教室之前，此人就已与他打过照面。
“你猜的没错，是‘教授’让我来收尾款的。你既然能联系上‘教授’，就应该也懂‘规矩’。‘教授’只提供信息，不保证胜负。”当时，他这样说道，“只要你核实了信息无误，那么无论你最初的目的是否达到了，这尾款都是要付的。”
“我懂。”藤林凉夜回复道，“我身上现在没带钱，等我先回教室拿了再来给你吧。你去教学楼南边等我。”
此刻，他遵守约定，来与收钱者碰头了。
“你没有等太久吧？刚才我们班主任在统计学分，耽搁了一下，但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藤林凉夜说道。
“没事，你拿到钱了就行。”对方回道。
“钱我是带来了。”藤林凉夜说，“不过我想当面交给‘教授’。”
“‘教授’不见新生。”对方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你交给我即可。”
“可是，像我这种给了钱却没达到目的的情况，如果传出去了，对‘教授’的信誉也会有影响吧？”藤林凉夜问。
“呵，你若把这件事四处乱传，你自己脸上也会无光。”对方说道。
“不，兄台误会了。我当然会对此守口如瓶。我只是觉得，‘教授’应该也有兴趣想知道我是怎么失败的。”藤林凉夜解释道，“我是藤林家的人，相对而言消息不算闭塞，所以在来学校前我就打听到了‘教授’的大名。但据我所知，‘教授’以前的交易对象里出现类似我这种特例的，应该是少之又少的吧？”
“那是自然。”对方说，“如果失败得多了，‘教授’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教授’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这类状况，会很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藤林凉夜说道。
“然后呢？你说完后，就想借机让‘教授’给你把尾款打个折了？”对方问。
“哈哈，如果可以，我也却之不恭。毕竟这尾款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藤林凉夜说，“破坏我计划的那个人并非等闲之辈，若我提供的信息能帮助‘教授’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而‘教授’也愿意与我互惠互利的话，那自是最好不过。”
“呵，我看是你草木皆兵吧？”对方哂笑道，“你自己能力不足，输给了别人，就不要说漂亮话了。打折也好，或是是你想找‘教授’帮你出气、报仇也好，都可以先不用想了，这些事是没有先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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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人进入了藤林凉夜的视线——是何忍。
“怎么了？”收钱者见藤林凉夜的眼神出现了改变，也回头看了一眼。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我刚才说的那个人过来了，被他看到我们的话会很麻烦。”藤林凉夜说完，转身就想走。那人却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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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军训准备室回教室时，藤林凉夜走得最快；统计完学分后，藤林凉夜又第一个离开了教室。这些事何忍看在眼里，都觉得不太寻常。所以藤林凉夜走出教室后不久，他就跟了出来。
“藤林同学，这位是……”他走到二人面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个问路的。”藤林凉夜回道。他似乎并不想让何忍掺和进来，把事情复杂化。
“问路？”收钱者一笑，“我可不想陪你演戏。闲聊到此为止，把钱给我，之后你们想说什么就自己慢慢说吧！”
从这人的神态和语气里，何忍已经看出了来者不善。
“钱？我们都是新生，刚来学校不久，藤林同学应该不可能欠你钱吧？”他问道。
“关你什么事？”那人轻蔑地看着何忍。
“何忍，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藤林凉夜面带难色地说。
“不，藤林同学是我们班的一份子。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视而不见。”何忍说道。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觉得现在这气氛确实不太对劲，如果就此一走了之，他心里也会有疙瘩。
“哦？你打算怎么样？”收钱者不屑地问。
看见他的手仍抓着藤林凉夜没有放开，何忍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湿纸巾，迎面摁在了那个收钱者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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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干什么？”收钱者被激怒了，他把湿纸巾丢在地上，一把抓住了何忍的衣领。
“你已经没有时间打我了，建议你赶快去医务室之类的地方吧。”何忍一脸淡定地说道。虽然几乎快要被对方给拎了起来，他却一点也不慌张。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扔在了那个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被砍断的蛇头。
“蛇？”收钱者心中一惊。
“这是我在军训时遇到的一条蛇，后来我斩断它的首尾把它烤来吃了。”何忍说，“但它的头我觉得还有用，就把它保留了下来。我把它牙里的毒液挤了一些出来，挤在了一张纸巾上。就是这张——”说完，他指向了刚被对方丢到地上的那张纸巾。
“什么？”收钱者吓得连忙松开了手。
他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看，其内所装的并不是吓唬人用的小玩具，那千真万确是一条蛇的头颅，断裂处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新生刚刚军训回来，他们之前从军训准备室里拿到的道具也都已经还回去了，这蛇头显然不会是假的，它只有可能是来自于虞诈森林。
“刚才应该有一些毒液进入到你的眼睛或鼻子里了，你大概也已经能感觉到痛了吧？”何忍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本来这一招我想在军训时用的，可惜没有机会，所以就一直留到了现在。还得感谢你没让我浪费掉这东西呢！”
“这条蛇的毒性到底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就算不会致命，若不及时接受救治，它会导致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可能是眼睛失明，也可能会伤及神经系统，总之，我劝你趁现在时间好像还来得及，尽快找人去救你吧！当然，你要是不听劝，想就在这里等着毒发，我也没意见。”
“你……你……”那收钱者只觉脊背一阵发凉，刚刚那张湿纸巾粘到了他的眼部，现在他的双眼已被染得刺痛起来。
“你这个疯子！难怪你能赢藤林凉夜！我……我……和‘教授’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他语无伦次地胡乱说了几句话，边说边往后退，一不留神还跌了一跤。他急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飞也似地跑掉了。不过多时，他已逃得无影无踪。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藤林凉夜诧异地看着何忍。
“哈哈，当然是假的。我只是使了个小手段而已，他洗洗眼睛就没事了。就算不洗，我想应该也不会瞎的。”何忍笑着说，“藤林同学，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无可奉告。”
藤林凉夜愣了愣，回道，“去礼堂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这件事你本不该牵扯进来的，别怪我事前没有提醒过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一场见义勇为以最快的速度拉下了帷幕。
然而，这真的只是一个偶发性的事件吗？
不。
何忍方才的举动虽然多少有一些出乎藤林凉夜的意料之外。但在更高层面上，这却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没想到他还藏着如此激烈的手段。”独自走在路上的藤林凉夜心里想道，“不过这样也好……”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只有在他计谋得逞时才会出现的独有笑容：
“何忍，希望我给你找的这个新对手能够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