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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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两三日，这一日龙泉驿守将来报，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副将曾英、侯天锡、屠龙等人率领数万兵马过了龙泉驿，大军不日将会来到成都城下。
看着书札，杨轩递给旁边的杨展道：“大人，我等苦战数月，终于夺下成都府，现在总督大人率部来到，难道准备挥军北上，********，彻底歼灭张献忠残部？”
杨展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尽然，如今成都平原破败不堪，难以以此为基地讨伐流寇残部。
除此之外后方不稳，今年以来川南明军难以为继，主要是云南元谋土司吾必奎、蒙自土司沙定洲相继作乱，不但不能为大军提供粮草军需，而且对川南大军后方造成隐患”
杨轩一听，内心虽然释怀，但还是忧心忡忡，不知道如何面对川陕总督樊一蘅。
自古以来打仗就有先入关中为王的思想，想不到樊一蘅、马乾等人这次率领大军前来竟然想夺取刚刚占领的成都，夺取从流寇手中抢回来的白银，众人一个个怒目圆睁，叫骂声不断。
为了治理成都平原水患，杨轩已经川北参政刘鳞长、民团千总温自让率领兵马赶往都江堰治理水患。
忠义军本来不同于一般官军，若现在再驻防成都平原的话，要不了数年功夫其实力定然远在其他诸将之上，到那时即便不给自己巡抚的封号，也是名副其实的真正巡抚。
送走杨展之后，大家围过来纷纷议论道：“大人，没道理啊，流寇已经被逼退了，总督大人率领数万大军兵临成都城下，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有人议论道：“兄弟们，大概是想不劳而获啊。对那些抬着栗树归来的每人我们足足赏赐了10两纹银，可能他们知道消息，现在准备来要银子啊。”
但杨轩则认为很可能是为了争夺地盘，成都府地处成都平原中部，有二十余县，物产丰富，土地肥沃，虽然被流寇所破坏，但只要善加经营，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可以成为四川最为富庶的地方。
想明白这些之后，杨轩有了主意，杨轩看了看对面的钱邦芑，笑道：”各位兄弟，大家吵什么吵，很多事情难道通过吵能解决吗？
钱巡抚，范知府都出身四省总督府幕府，我等也一直以来归四省总督王应熊王阁老亲自统辖，若非王阁老亲自下令，我等断不可接受如此乱命。
除此之外，马乾、曾英在重庆劫掠百姓，鱼肉乡民，王阁老早已经上书弹劾，我等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残破不堪的成都城交给其手”
众人一听，纷纷高声称好，大家仿佛找到发泄口，一个个连声催逼监军钱邦芑要一个说法。
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新任成都知府赵司炫，华阳知县邹简臣，若忠义军退出成都两人实权必然锐减。
钱邦芑始料未及，直言自己作为忠义军一份子无论如何也要上书朝廷，不能让忠义军撤出成都城。
听对方如此一说，众人方才稍稍放宽心，一个个还是抱拳离开。
第二天中午整个城东就出现一阵马嘶声，一个七尺汉子穿着金盔金甲的汉子来到城下高声叫喊道：”城上的听着，我乃大明副将曾英，奉四川巡抚马乾之令率部进入城中。”
城门守将杨秉义大声回答道：“哦，曾将军，在下奉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杨大人之令镇守东门，将军可单枪匹马进入城中与我们大人协商，若非我家大人号令，末将不敢开启城门。”
曾英大怒，骑着战马来到城门下面骂道：“原来是姚黄首领二哨杨三哦，想不到昨天你是盗贼，今天居然成为忠义军都司了。
本将军威名想来你是知道的，我再说一起，若冥顽不灵等老子入得城来到时候定要抽你龟儿子的筋，拔你龟儿子的皮。”
杨秉义大怒，下令全体鸟铳装上火药，点燃火绳，指着城下的曾英道：“城下的听着，我家大人有令，张献忠刚刚撤离成都，四方盗贼众多，若那个胆敢逼近城门，大家给老子放铳打他龟儿子。”
曾英担心两军火并，甚为恐慌，口中骂骂咧咧的离开城门。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方讨得川陕总督樊一蘅的信函重新来到城墙之下，方才进入城内。
而此时正与杨展、钱邦芑等人在大堂之上议事，听到东门外争执，杨轩颇为恼火，命令杨秉义向曾英赔礼道歉，如此才稍稍化解尴尬。
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亲自，杨轩不得不打开城门，命令一个营的弟兄出城门维持秩序，众人迎出城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唢呐声，在数百人簇拥下，看见两个八人大轿在兵丁护卫下来到成都城下。
知道是川陕总督樊一蘅驾到，杨轩无奈，只得跟在杨展后面来到大轿前面，抱拳道：“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见过川陕总督，望樊大人身体安康。”
两顶官轿落轿之后，樊一蘅从轿子中走出来，看了看弯着腰的杨轩道：“你就是蜀王府仪宾杨轩杨子修？”
对方不称官职反而道出如此身份，杨轩感到怪怪的，但还是抱拳道：“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拜见总督大人，迎接总督大人进入成都主持大局。”
马乾这个时候也从轿子中走出来，冷眼看了看杨轩道：“哦，杨轩你是一个副榜举人，应该还能够知道起码的礼仪，你为何派人阻拦曾英进入成都城。”
杨轩叹息道：“如今张献忠刚刚退走，四方不宁，前两天我等就挫败了一小股流寇，为了保证民众安全，轩不得不指令各部加强戒备。”
樊一蘅看了看屹立在下面只打躬作揖的对方，问道：“杨大人，你可没有骗老夫吧？”
杨轩呵呵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大人明察，若非寻常盗寇我忠义军既然可以驱离，根本不需要紧闭城门。
卑职所忧者恰恰是我大明部队，一些将领公开鼓励掳掠民众，为祸乡里，为了成都百姓计卑职不敢不防啊。”
马乾面色铁青，由于所部缺粮，部下将领常常纵兵劫掠乡里，为地方乡绅所诟病。
在今年年初巴县（重庆附郭）出身的四省总督王应熊就曾经上书弹劾，虽然现在朝廷圣旨还未下来，但其部已经为川人鄙夷。
马乾气得浑身发抖道：“杨轩，你血口喷人，我部在川军各部中军纪虽然不算最严的，但要说劫掠民众，那可是污蔑。
杨轩，本巡抚在重庆的时候可曾接到民众投诉，说你鱼肉乡绅，这做何解释？”
杨轩大笑，对众人说道：“马巡抚说话真的逗笑，当日海瑞担任应天巡抚的时候清查内阁首辅徐阶田产不也是被吏科给事中戴凤翔污蔑为“庇护刁民，鱼肉乡绅，沽名乱政”吗？
我杨轩不才，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他竟然跑到马巡抚面前说我鱼肉乡绅？
樊总督，马巡抚在这里，我也说实话，如果说我忠义军辖区良田田赋每亩6分银子，旱地每亩2分银子，丁赋1钱2分银子是鱼肉乡绅，如果这样说，我当然认了。
如果说我剥夺无赖征收商赋的权利，向各地派出巡检司编练民团，征收商赋的话，如果这样说，我也认了。
樊总督，马大人，如果这些是鱼肉乡绅，我杨轩不但自己还要这样做，也要上奏皇帝，请求朝廷在全国范围推广。
樊一蘅笑了笑，拍着马乾的肩膀道：”马巡抚，布政使年轻有为，行事虽然不合常理，我们也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啊。”
杨轩脸色数变，但终于忍住没有发话。
如此过了两三日，这一日龙泉驿守将来报，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副将曾英、侯天锡、屠龙等人率领数万兵马过了龙泉驿，大军不日将会来到成都城下。
看着书札，杨轩递给旁边的杨展道：“大人，我等苦战数月，终于夺下成都府，现在总督大人率部来到，难道准备挥军北上，********，彻底歼灭张献忠残部？”
杨展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尽然，如今成都平原破败不堪，难以以此为基地讨伐流寇残部。
除此之外后方不稳，今年以来川南明军难以为继，主要是云南元谋土司吾必奎、蒙自土司沙定洲相继作乱，不但不能为大军提供粮草军需，而且对川南大军后方造成隐患”
杨轩一听，内心虽然释怀，但还是忧心忡忡，不知道如何面对川陕总督樊一蘅。
自古以来打仗就有先入关中为王的思想，想不到樊一蘅、马乾等人这次率领大军前来竟然想夺取刚刚占领的成都，夺取从流寇手中抢回来的白银，众人一个个怒目圆睁，叫骂声不断。
为了治理成都平原水患，杨轩已经川北参政刘鳞长、民团千总温自让率领兵马赶往都江堰治理水患。
忠义军本来不同于一般官军，若现在再驻防成都平原的话，要不了数年功夫其实力定然远在其他诸将之上，到那时即便不给自己巡抚的封号，也是名副其实的真正巡抚。
送走杨展之后，大家围过来纷纷议论道：“大人，没道理啊，流寇已经被逼退了，总督大人率领数万大军兵临成都城下，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有人议论道：“兄弟们，大概是想不劳而获啊。对那些抬着栗树归来的每人我们足足赏赐了10两纹银，可能他们知道消息，现在准备来要银子啊。”
但杨轩则认为很可能是为了争夺地盘，成都府地处成都平原中部，有二十余县，物产丰富，土地肥沃，虽然被流寇所破坏，但只要善加经营，用不了两年时间就可以成为四川最为富庶的地方。
想明白这些之后，杨轩有了主意，杨轩看了看对面的钱邦芑，笑道：”各位兄弟，大家吵什么吵，很多事情难道通过吵能解决吗？
钱巡抚，范知府都出身四省总督府幕府，我等也一直以来归四省总督王应熊王阁老亲自统辖，若非王阁老亲自下令，我等断不可接受如此乱命。
除此之外，马乾、曾英在重庆劫掠百姓，鱼肉乡民，王阁老早已经上书弹劾，我等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残破不堪的成都城交给其手”
众人一听，纷纷高声称好，大家仿佛找到发泄口，一个个连声催逼监军钱邦芑要一个说法。
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新任成都知府赵司炫，华阳知县邹简臣，若忠义军退出成都两人实权必然锐减。
钱邦芑始料未及，直言自己作为忠义军一份子无论如何也要上书朝廷，不能让忠义军撤出成都城。
听对方如此一说，众人方才稍稍放宽心，一个个还是抱拳离开。
第二天中午整个城东就出现一阵马嘶声，一个七尺汉子穿着金盔金甲的汉子来到城下高声叫喊道：”城上的听着，我乃大明副将曾英，奉四川巡抚马乾之令率部进入城中。”
城门守将杨秉义大声回答道：“哦，曾将军，在下奉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杨大人之令镇守东门，将军可单枪匹马进入城中与我们大人协商，若非我家大人号令，末将不敢开启城门。”
曾英大怒，骑着战马来到城门下面骂道：“原来是姚黄首领二哨杨三哦，想不到昨天你是盗贼，今天居然成为忠义军都司了。
本将军威名想来你是知道的，我再说一起，若冥顽不灵等老子入得城来到时候定要抽你龟儿子的筋，拔你龟儿子的皮。”
杨秉义大怒，下令全体鸟铳装上火药，点燃火绳，指着城下的曾英道：“城下的听着，我家大人有令，张献忠刚刚撤离成都，四方盗贼众多，若那个胆敢逼近城门，大家给老子放铳打他龟儿子。”
曾英担心两军火并，甚为恐慌，口中骂骂咧咧的离开城门。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方讨得川陕总督樊一蘅的信函重新来到城墙之下，方才进入城内。
而此时正与杨展、钱邦芑等人在大堂之上议事，听到东门外争执，杨轩颇为恼火，命令杨秉义向曾英赔礼道歉，如此才稍稍化解尴尬。
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亲自，杨轩不得不打开城门，命令一个营的弟兄出城门维持秩序，众人迎出城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唢呐声，在数百人簇拥下，看见两个八人大轿在兵丁护卫下来到成都城下。
知道是川陕总督樊一蘅驾到，杨轩无奈，只得跟在杨展后面来到大轿前面，抱拳道：“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见过川陕总督，望樊大人身体安康。”
两顶官轿落轿之后，樊一蘅从轿子中走出来，看了看弯着腰的杨轩道：“你就是蜀王府仪宾杨轩杨子修？”
对方不称官职反而道出如此身份，杨轩感到怪怪的，但还是抱拳道：“四川左布政使、川北总兵杨轩拜见总督大人，迎接总督大人进入成都主持大局。”
马乾这个时候也从轿子中走出来，冷眼看了看杨轩道：“哦，杨轩你是一个副榜举人，应该还能够知道起码的礼仪，你为何派人阻拦曾英进入成都城。”
杨轩叹息道：“如今张献忠刚刚退走，四方不宁，前两天我等就挫败了一小股流寇，为了保证民众安全，轩不得不指令各部加强戒备。”
樊一蘅看了看屹立在下面只打躬作揖的对方，问道：“杨大人，你可没有骗老夫吧？”
杨轩呵呵笑了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大人明察，若非寻常盗寇我忠义军既然可以驱离，根本不需要紧闭城门。
卑职所忧者恰恰是我大明部队，一些将领公开鼓励掳掠民众，为祸乡里，为了成都百姓计卑职不敢不防啊。”
马乾面色铁青，由于所部缺粮，部下将领常常纵兵劫掠乡里，为地方乡绅所诟病。
在今年年初巴县（重庆附郭）出身的四省总督王应熊就曾经上书弹劾，虽然现在朝廷圣旨还未下来，但其部已经为川人鄙夷。
马乾气得浑身发抖道：“杨轩，你血口喷人，我部在川军各部中军纪虽然不算最严的，但要说劫掠民众，那可是污蔑。
杨轩，本巡抚在重庆的时候可曾接到民众投诉，说你鱼肉乡绅，这做何解释？”
杨轩大笑，对众人说道：“马巡抚说话真的逗笑，当日海瑞担任应天巡抚的时候清查内阁首辅徐阶田产不也是被吏科给事中戴凤翔污蔑为“庇护刁民，鱼肉乡绅，沽名乱政”吗？
我杨轩不才，不知道得罪哪路神仙，他竟然跑到马巡抚面前说我鱼肉乡绅？
樊总督，马巡抚在这里，我也说实话，如果说我忠义军辖区良田田赋每亩6分银子，旱地每亩2分银子，丁赋1钱2分银子是鱼肉乡绅，如果这样说，我当然认了。
如果说我剥夺无赖征收商赋的权利，向各地派出巡检司编练民团，征收商赋的话，如果这样说，我也认了。
樊总督，马大人，如果这些是鱼肉乡绅，我杨轩不但自己还要这样做，也要上奏皇帝，请求朝廷在全国范围推广。
樊一蘅笑了笑，拍着马乾的肩膀道：”马巡抚，布政使年轻有为，行事虽然不合常理，我们也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啊。”
杨轩脸色数变，但终于忍住没有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