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9章】【不是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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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山县水利局准备公开拍卖三个三产业公司的时候，张修远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点名要求张修远前往市政府，市领导找他谈话。张修远不知道市里为什么找他，就打电话给市水利局，结果市水利局也只知道市领导找他而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说道：“小张，肯定没坏事，你放心去吧。我们水利局是接受双层领导的，如果市里真要为难你，我们市局不会不管，省厅也不会不管。”
市局领导之所以这么大包大揽，是因为那篇论文受了张修远给的莫大好处，让他和省厅领导一起在论文上署名，获得了上级的表扬，除了有不少的奖金，更为他获得了一份不小的政绩，对于将来的仕途肯定有好处。再说，他也没有听到张修远任何负面消息，就是定岗定编和拍卖三产业也是政策支持的鼓励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什么乱子。市局还准备等马山县水利局成功之后到那里召开经验推广会呢。
张修远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刘一梅，刘一梅在电话里笑着说：“没事就不能请你来汇报汇报工作？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学那些官油子揣摩领导的心思了？”
张修远讪讪地笑道：“当然不是揣摩领导的心思，只是我不知道汇报哪方面工作，如果我不在之前准备一下，等下在领导面前不是信口开河吗？第一次单独见面可是很重要的。”
市长范松民是在曹卫平下台之后来的，张修远因为级别低，只是远远地见过对方几次，甚至还和他握过一次手，但因为那是排在其他官员后面握的，范松民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这次单独面见的话，他当然想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否则的话，他也没有必要打听。
刘一梅自然是开玩笑，她说道：“没事，就是随便了解一下。你们三产业的那个四海通公司现在要招收很多职工，找人都找到市里来了，市里想了解一下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张修远一下放心了，笑问：“你们是担心我们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说卖实际还是想由水利局当婆婆？”
刘一梅没有顺着张修远的话说，只是说道：“你就把实际情况跟范市长说说就行。”
第二天上午到了约定的时间，张修远准时来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市长秘书很热情地下楼接他，范松民还亲自到办公室的门口迎接，并将在办公室的刘一梅介绍给他。刘一梅倒是笑道：“范市长，我和他早就认识了。等下我还想留下他，问他一点其他工作上的事呢。”
范松民再看了张修远一眼，说道：“你们早就认识啊，你看我还……，好啊，那小张就更不用紧张了。”等大家都入座后，范松民将秘书送来的茶推到张修远面前，说道，“小张，今天我找你有两件事，一是想看看我们张大才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听到你的名字在我们耳边响起。第二件事就是想知道你们拍卖公司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别人拍卖公司都是将职工一个个赶出来，你们却一反常态反而不断接收职工，让我这个人很奇怪。”
张修远说道：“范市长，我可是一个老实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让您有一个这么的印象，大才子绝对不敢当，这段时间也是认认真真地工作，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范松民笑道：“不是出格的事，你做的事就是很好才让我注意的。这两天我专门调看了那个《荆棘中的探索》那个电视专题，觉得你小张很有经济、政治头脑。看了你的97年那篇发表在《湖平日报》上的文章，我认为你小张很有预见性，也很有胆量。不仅仅是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解释的。今天，你们三产业又这么出乎人的意外，所以我想找你谈谈，想从你这里取经。你不知道，我们刘市长为了阳韶市的发展，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启发。你不会吝啬吧？呵呵。”
张修远也跟着笑道：“能够和两位市长谈话，我受宠若惊。以前那些事，我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瞎蒙的，可谓侥幸之至。那个柏湖罐头厂不就昙花一现吗，到现在都被人家私人企业收购了。”说话间，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刘一梅的脸上。
刘一梅的目光与他相遇，只见她很玩味地笑了一下，脸上有着一丝嘲笑之色。
范松民笑道：“小张过谦了。柏湖罐头厂的事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体情况还是知道的。它之所以走到今天，问题不在你更不在你们那些改革者，而是有些人私欲太重。就算如此，现在柏湖罐头厂也是很好的，让远帆食品公司收购，对国家、对企业的职工都很好。被私营企业主买了，并不比一个破烂的国有企业招牌差。”
刘一梅说道：“是啊，现在那些职工都很高兴，说他们的工资收入比县城里那些国有企业职工的工资高多了。国家收到的税收也比以前多，以前他们纯粹是吃财政的，只要国家补助，何曾上缴过多少利税？”
范松民说道：“无论是改革的过程还是改革的结果，柏湖罐头厂的变化都是可圈可点的，特别在职工安排方面很让人放心，让人欣慰。”显然，他这段时间为了市里那些效益不佳的企业伤透了脑筋，现在到处是企业改革，到处是职工下岗，到处是那些生活无着的工人上访，到处是企业领导找他们哭闹，哭闹着要资金要项目，哭闹着要将多余的工人赶走。他们几位新来的市领导真是焦头烂额，也一筹莫展，要不是心里还残留着升官了的喜悦，他们都要打退堂鼓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仔细分析了柏湖罐头厂的改革。这里面当然有刘一梅的帮忙提醒，更主要是因为柏湖罐头厂被私营企业收购后不但没有裁减企业职工反而接收了县城里不少的职工，这个逆天的事情就如夏日里的一道清泉，让郁闷的领导心里升起了一丝亮堂。特别是听说马山县水利局三产业改革在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也没有裁减职工而是向外招收职工，这让他们异常高兴的同时也异常奇怪。当他们发现两次奇怪的事件背后都有张修远在操作，特别是这次水利局三产业的操作更是张修远一个人为主时，他们干脆直接将张修远喊到市政府来，想彻底了解张修远是如何操作的，想了解他的操作对全市企业改革有没有指导意义。在范松民的心里，他还想将张修远从县水利局调出来，直接调入市政府里，专门主管企业改革工作，虽然他知道这么做的话会引来无数的争议，会让人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毕竟张修远的资历和年龄摆在这里，谁都不相信张修远有能力主管这个异常重要的、异常麻烦的工作，但范松民并不担心，而是决心不管不顾地做好这件事。只是暂时不透露出来。
因此，所有的人包括刘一梅都不知道范松民心里的打算，也就没有感觉到请张修远来谈话还有什么政治风险。当张修远知道了范松民所需要了解的事情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范市长，这事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我们通过省水利厅的领导，跟水利八局联系上了，前天我们还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讨论出来了一个初步协议。”
范松民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修远也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方法，无非是水利八局能给三产业公司大量的业务，他们不但不需要减员而且还需要更多的职工进来，这样才能完成那些业务。随便一个企业领导也能完成这个工作，这件事最关键的是张修远认识省水利厅的领导，能逼水利八局放出一些业务来。这个方法是不可复制的，对全市企业的改革几乎没有任何借鉴作用，宣传出去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让那些特困企业的领导有借口，有理由埋怨上级为什么不给他们的企业找一个大靠山。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范松民倒是没有立即沉下脸来将张修远驱逐出去，而是和蔼可亲地询问了张修远的一些工作，勉励他戒骄戒躁认真工作，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他的期望等等。
谈了快半个小时，范松民才送张修远出门，同样的他送张修远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握着他的手说欢迎他多来，如果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他的电话。只是他似乎是忘记告诉他的电话号码。
从范松民的办公室出来，张修远跟着刘一梅到了她的办公室，等秘书泡了茶出去并关上门后，刘一梅笑问道：“我们都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孙悟空呢，原来只是一个有人罩着的阿斗啊。呵呵，你看到范市长是多么失望吗？”
张修远笑道：“那我有办法？我要是神仙还会在这里？这些企业都存在几十年了，如果能一下子解决，还用等到今天？其实也是你们太性急了点，新来乍到都想做一番成绩吧？”
刘一梅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找你可不是这个，我想问你阳韶市怎么办。”（未完待续）
就在马山县水利局准备公开拍卖三个三产业公司的时候，张修远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点名要求张修远前往市政府，市领导找他谈话。张修远不知道市里为什么找他，就打电话给市水利局，结果市水利局也只知道市领导找他而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说道：“小张，肯定没坏事，你放心去吧。我们水利局是接受双层领导的，如果市里真要为难你，我们市局不会不管，省厅也不会不管。”
市局领导之所以这么大包大揽，是因为那篇论文受了张修远给的莫大好处，让他和省厅领导一起在论文上署名，获得了上级的表扬，除了有不少的奖金，更为他获得了一份不小的政绩，对于将来的仕途肯定有好处。再说，他也没有听到张修远任何负面消息，就是定岗定编和拍卖三产业也是政策支持的鼓励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什么乱子。市局还准备等马山县水利局成功之后到那里召开经验推广会呢。
张修远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刘一梅，刘一梅在电话里笑着说：“没事就不能请你来汇报汇报工作？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学那些官油子揣摩领导的心思了？”
张修远讪讪地笑道：“当然不是揣摩领导的心思，只是我不知道汇报哪方面工作，如果我不在之前准备一下，等下在领导面前不是信口开河吗？第一次单独见面可是很重要的。”
市长范松民是在曹卫平下台之后来的，张修远因为级别低，只是远远地见过对方几次，甚至还和他握过一次手，但因为那是排在其他官员后面握的，范松民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印象。这次单独面见的话，他当然想给对方一个好的印象。否则的话，他也没有必要打听。
刘一梅自然是开玩笑，她说道：“没事，就是随便了解一下。你们三产业的那个四海通公司现在要招收很多职工，找人都找到市里来了，市里想了解一下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张修远一下放心了，笑问：“你们是担心我们挂羊头卖狗肉？说是说卖实际还是想由水利局当婆婆？”
刘一梅没有顺着张修远的话说，只是说道：“你就把实际情况跟范市长说说就行。”
第二天上午到了约定的时间，张修远准时来到了市政府办公大楼，市长秘书很热情地下楼接他，范松民还亲自到办公室的门口迎接，并将在办公室的刘一梅介绍给他。刘一梅倒是笑道：“范市长，我和他早就认识了。等下我还想留下他，问他一点其他工作上的事呢。”
范松民再看了张修远一眼，说道：“你们早就认识啊，你看我还……，好啊，那小张就更不用紧张了。”等大家都入座后，范松民将秘书送来的茶推到张修远面前，说道，“小张，今天我找你有两件事，一是想看看我们张大才子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我这几天可是一直听到你的名字在我们耳边响起。第二件事就是想知道你们拍卖公司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别人拍卖公司都是将职工一个个赶出来，你们却一反常态反而不断接收职工，让我这个人很奇怪。”
张修远说道：“范市长，我可是一个老实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能让您有一个这么的印象，大才子绝对不敢当，这段时间也是认认真真地工作，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范松民笑道：“不是出格的事，你做的事就是很好才让我注意的。这两天我专门调看了那个《荆棘中的探索》那个电视专题，觉得你小张很有经济、政治头脑。看了你的97年那篇发表在《湖平日报》上的文章，我认为你小张很有预见性，也很有胆量。不仅仅是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能解释的。今天，你们三产业又这么出乎人的意外，所以我想找你谈谈，想从你这里取经。你不知道，我们刘市长为了阳韶市的发展，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启发。你不会吝啬吧？呵呵。”
张修远也跟着笑道：“能够和两位市长谈话，我受宠若惊。以前那些事，我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瞎蒙的，可谓侥幸之至。那个柏湖罐头厂不就昙花一现吗，到现在都被人家私人企业收购了。”说话间，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刘一梅的脸上。
刘一梅的目光与他相遇，只见她很玩味地笑了一下，脸上有着一丝嘲笑之色。
范松民笑道：“小张过谦了。柏湖罐头厂的事我虽然不是很了解，但大体情况还是知道的。它之所以走到今天，问题不在你更不在你们那些改革者，而是有些人私欲太重。就算如此，现在柏湖罐头厂也是很好的，让远帆食品公司收购，对国家、对企业的职工都很好。被私营企业主买了，并不比一个破烂的国有企业招牌差。”
刘一梅说道：“是啊，现在那些职工都很高兴，说他们的工资收入比县城里那些国有企业职工的工资高多了。国家收到的税收也比以前多，以前他们纯粹是吃财政的，只要国家补助，何曾上缴过多少利税？”
范松民说道：“无论是改革的过程还是改革的结果，柏湖罐头厂的变化都是可圈可点的，特别在职工安排方面很让人放心，让人欣慰。”显然，他这段时间为了市里那些效益不佳的企业伤透了脑筋，现在到处是企业改革，到处是职工下岗，到处是那些生活无着的工人上访，到处是企业领导找他们哭闹，哭闹着要资金要项目，哭闹着要将多余的工人赶走。他们几位新来的市领导真是焦头烂额，也一筹莫展，要不是心里还残留着升官了的喜悦，他们都要打退堂鼓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仔细分析了柏湖罐头厂的改革。这里面当然有刘一梅的帮忙提醒，更主要是因为柏湖罐头厂被私营企业收购后不但没有裁减企业职工反而接收了县城里不少的职工，这个逆天的事情就如夏日里的一道清泉，让郁闷的领导心里升起了一丝亮堂。特别是听说马山县水利局三产业改革在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也没有裁减职工而是向外招收职工，这让他们异常高兴的同时也异常奇怪。当他们发现两次奇怪的事件背后都有张修远在操作，特别是这次水利局三产业的操作更是张修远一个人为主时，他们干脆直接将张修远喊到市政府来，想彻底了解张修远是如何操作的，想了解他的操作对全市企业改革有没有指导意义。在范松民的心里，他还想将张修远从县水利局调出来，直接调入市政府里，专门主管企业改革工作，虽然他知道这么做的话会引来无数的争议，会让人觉得他是病急乱投医，毕竟张修远的资历和年龄摆在这里，谁都不相信张修远有能力主管这个异常重要的、异常麻烦的工作，但范松民并不担心，而是决心不管不顾地做好这件事。只是暂时不透露出来。
因此，所有的人包括刘一梅都不知道范松民心里的打算，也就没有感觉到请张修远来谈话还有什么政治风险。当张修远知道了范松民所需要了解的事情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范市长，这事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我们通过省水利厅的领导，跟水利八局联系上了，前天我们还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讨论出来了一个初步协议。”
范松民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张修远也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方法，无非是水利八局能给三产业公司大量的业务，他们不但不需要减员而且还需要更多的职工进来，这样才能完成那些业务。随便一个企业领导也能完成这个工作，这件事最关键的是张修远认识省水利厅的领导，能逼水利八局放出一些业务来。这个方法是不可复制的，对全市企业的改革几乎没有任何借鉴作用，宣传出去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让那些特困企业的领导有借口，有理由埋怨上级为什么不给他们的企业找一个大靠山。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范松民倒是没有立即沉下脸来将张修远驱逐出去，而是和蔼可亲地询问了张修远的一些工作，勉励他戒骄戒躁认真工作，不要辜负了领导对他的期望等等。
谈了快半个小时，范松民才送张修远出门，同样的他送张修远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握着他的手说欢迎他多来，如果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打他的电话。只是他似乎是忘记告诉他的电话号码。
从范松民的办公室出来，张修远跟着刘一梅到了她的办公室，等秘书泡了茶出去并关上门后，刘一梅笑问道：“我们都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孙悟空呢，原来只是一个有人罩着的阿斗啊。呵呵，你看到范市长是多么失望吗？”
张修远笑道：“那我有办法？我要是神仙还会在这里？这些企业都存在几十年了，如果能一下子解决，还用等到今天？其实也是你们太性急了点，新来乍到都想做一番成绩吧？”
刘一梅点了点头，说道：“我今天找你可不是这个，我想问你阳韶市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