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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远离的远离,痴癫的痴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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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耶溪边鹤发叟,流落一生端坐口。

    如今不怕桃李嗔,更因竹君得梅友。

    岭头羁旅万里愁,江上凄凉一杯酒。

    枝横澹月影在地,蕊插乌巾香馥手。

    交情岁晚金石坚,孤操凛然真耐久。

    荒山野水终自得,银烛金壶亦何有?

    梦魂不接庄周蝶,心事肯付张绪柳?

    晚来画角动高城,起舞聊为放翁寿。陆游《小园竹间得梅一枝》

    正当芷楠在左思右想,坐立不安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把抓起电话,可是还没有等她说什么,甚至连个喂都没有来得及说,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看了一下,这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的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会不会是——他?

    她刚想把电话回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喂喂声。

    她条件反射般地也喂了一句,你是哪位?

    是我,你老公!对方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没有想到这一嗓子传来,芷楠顿时感到清醒多了。

    你这个死鬼,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也没有声音了呢,害得我晚上一直没有睡好!她没有好气地说数落着。

    他听后呵呵一笑,还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谁呢?在想隔壁张木匠吧!

    他跟她几乎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芷楠一肚子的气,可是一听到赵君堂的声音也就没有气了。

    赵君堂也是这样,哪怕在外面被债主追得跟丧家犬一样,可是一听到,一看到芷楠,就什么烦心的事情也忘了。

    别看他们俩有的时候吵起架来不亚于两只公鸡决斗,可是一旦静下来,理性地一想,两个人也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几分钟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呀,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死鬼,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谈的事情有进展吗?芷楠关切地问。

    没有进展?你以为你老公是白痴呀!赵君堂在电话的那头有点不服气也没有好气地说。

    芷楠呵呵一笑,那有进展是好事情呀,数钱的时候跟我打个招呼,可别背着我跟别人数钱让别人拿着钱跑了。

    赵君堂苦笑了一声,还数钱呢?命都差一点丢了。

    怎么了?芷楠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子很小的,连一只小壁虎都害怕的,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现在不告诉你,回去再跟你讲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赵君堂在电话的那头不紧不慢地说,仿佛一架老旧的弹棉花的机器,慢悠悠地说。

    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真的要崩溃了,我打开窗户了,我一只腿已经伸出去了……芷楠想吓唬吓唬他,也是跟他开开玩笑,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他一点儿也不紧张,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还有呢?说吧,伸完了一只腿了,不还有一只吗?还有两只胳膊一个脑袋呢?都伸出去了吗?

    芷楠气得笑了出来,死鬼,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死是需要勇气的,你天天活得有滋有味地,还舍得死?想死的人都是对自己对他人对生活彻底失望才会死的。我每天让你生活得这么舒服,你会舍得死?

    芷楠说别胡说了,谁让谁生活得这样舒服了?是我让你吧!

    赵君堂说是你让我怎么样?所以我又从死亡线上跑回来了。

    芷楠说别胡咧咧,谁有心思听你的八卦!

    赵君堂说我跟你讲啊,我真的不是八卦,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你在那头可得给我挺住啊?你要是有个好歹这不害了我一辈子嘛!

    芷楠说你说吧,我能够挺得住。

    赵君堂说你挺得住就好,我不说了,行不?

    芷楠说你这个……再也不说你死鬼了,说多了真的被鬼捉走了,可不就苦了我了!

    赵君堂说放心,死不了的,死了咱也死在一起,省的到那头孤单。

    芷楠说真的是一天不骂你你还真说不上姓什么来了。说吧,我挺得住。

    赵君堂说那我可真的说了。

    芷楠说今天怎么让你说个事情比女人生孩子都难!

    赵君堂说反正我还活着,我就是说了我老婆也不会怎么样!

    一句话把芷楠逗得差点笑得背过气去,快说吧,再不说黄花菜都凉了。

    赵君堂说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出宾馆门沿着马路向左拐,跟正常行驶的一辆兰博撞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兰博的车顶上,一摸屁股下一片粘稠,我一摸自己的人中都凉了。

    芷楠说你这个家伙真的会编故事,要是人中都冷的话人早就去见马克思了,还用你自己去摸一下才知道?

    赵君堂说你看跟你说真话你还不相信,我出门左拐,沿着马路边想自己一个人走走,猛然见发现前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扑过来,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恍惚间有个青面獠牙穿黑色囚衣的小鬼举着个破旧的灯笼来拽我,说我该去阎王那里报到了,我跟他讲我是个穷得连条短裤都没有的人,凑不足阎王的一包烟钱,我跟他讲等我做成了这笔买卖一定给阎王爷送上几口袋的美元过去,让他老爷子也见识见识真正的洋钱。

    芷楠说你就编吧——你!

    赵君堂不紧不慢地说你听我讲呀,谁也没有想到我这样一讲,这家伙还真的是听懂了,立马松开了揪住我的手,说只是到时候别忘了……他冲我伸了伸三个手指头,我一看就懂了,我说您老就放心吧,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他一听这话,把我往下面一腿,我的脚底一滑,就从云端掉了下来,没有想到正好摔在撞我的,或者说我撞的车上……

    还没有等赵君堂讲完,芷楠已经笑得站不住了,她打断了他说不要讲了,再讲下去,我的命要没了。

    赵君堂呵呵地笑着说要不说我老婆单纯了,没有影子的事情,她还真的当真了?这样的事情糊弄糊弄三岁的孩子都未必会相信。

    芷楠说那你是说我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了?赵君堂说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芷楠说好了,谁愿意跟你废话了,说什么时候回来吧?

    赵君堂想了想,还真是不好说,今天少了这个,明天少了那个,离了哪个都不行。

    芷楠说我还以为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是要回来了呢?没有想到让我空欢喜一场。

    赵君堂说空欢喜什么呀?不正好可以找找别人聊聊嘛!

    芷楠知道他说的是谁,便就势顺着说下去,也是啊,你这一句倒是提醒我了,要是现在不找的话,那不就错过了人生第一件美事了,嗯,赶紧给他打个电话,约个时间,好好地聊聊,聊着聊着就有感觉了呀!

    赵君堂说你省省吧,人家早就飞走了。

    芷楠说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君堂说你不知道?你就给我装吧,看你能够装到什么时候?好了,你去给人家打电话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芷楠说打个魂呀,多谢你提醒,早就打了,但是没有通的时候。

    赵君堂说估计现在他还在天空中飞呢,你要是追的话还来得及,只可惜没有董永的那头老黄牛的犄角用用,不然的话追上他还是来得及的,我说得不错吧,啊?

    芷楠的表情像是脱了水的青菜叶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喂,芷楠,喂!老婆!老婆!赵君堂在电话的那头不安地大叫着,可是,电话这头的芷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君堂在电话的那头空喊了半天,听不到一点儿反应,他知道芷楠的痴病又犯了,讨了这么个情感细腻的老婆,赵君堂说不出来的苦于乐。

    其实,芷楠在电话的这头,很正常。她已经忘记了电话那头的赵君堂,她脑子里想的或许还是那个已经登机的方圃。她拿过手机来,翻看着通话记录,一个个的未接电话令她触目惊心,一连串六个未接电话,都是方圃打来的。

    看着屏幕上的那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眼,她的心里却纠结得如同缜密的蛛网。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刚才跟谁通话了?方圃?可我明明是在跟赵君堂说话啊?怎么又仿佛听到了黑暗角落里方圃的哀叹?

    芷楠的思绪彻底地乱了。

    她不是一个迷信的人,她从来不相信鬼神,但是,今天,她的手机所出现的突发状况,使得她的心思有点迷乱了。恍惚中她仿佛听到了空中有个声音在呼唤她,她迷迷糊糊地跟着那个声音就飘了起来。

    她心里默默地想,我一定要找到赵君堂,我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假如真的受伤的话,我怎么跟女儿说呢?女儿跟爸爸可也是很贴心的。

    她脚底的云层越积越厚,她自己有点迷惘了,我本来是架飞机,我要在平流层飞行的,怎么会有那么厚的云层?那是只有在对流层才有的现象呀?我这是到底在哪里呀?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可是面前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一幢办公楼前,门前的保安把她拦住了。

    她挥了挥自己手里的那串钥匙说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我拿的可是一把开启天堂的钥匙。

    保安把她一把推开,走走,走远点,神经病也想进办公楼。

    神经病?芷楠默默地咀嚼着这三个字的味道,猛然间她扬起手掌冲着保安打去。保安没有防备,啪地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

    芷楠觉得自己的左脸火辣辣地疼,才知道原来刚才是自己不小心打在自己的脸上,她感觉到脸上好像飞上了什么东西,一伸手打过去,没有想到打空了,蚊子苍蝇没有打着,反而自己把自己给打了。

    刚才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混沌一片,照这样下去,哪怕是阴阳两界都要混淆了。唉唉,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开水,把花茶泡上。

    隔壁办公室的值班编辑韩梅走到社长办公室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她的怀里抱着一摞资料。

    芷楠喊了声请进。

    韩梅一进来就发觉屋子里的气场不对,但是她又讲不出哪里出现了问题。

    她把那摞资料放在芷楠的办公桌上,关切地说芷楠,你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芷楠凄惨地一笑,还故意反问了一句:难道我有哪里不正常吗?

    韩梅虽然跟芷楠是老同事了,可是现在芷楠升任社长了,不管怎么讲也是报社的一把金交椅,韩梅虽然心里想说,可是嘴唇像是用玻璃胶封住了,嘴巴张了几下,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芷楠看出了她的顾虑,自我解嘲地说大概是我昨晚没有休息好,总觉得不在状态。

    韩梅赶紧点头说是呀,我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只是你年龄也不小了,要注意保重身体,四十岁的女人,已经不比年轻时候了。

    芷楠说是啊,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呢,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四十岁的坎上。韩梅说大家都一样,都要经历这么个阶段。

    芷楠说是啊,你还比我大几岁,你更要注意身体。

    韩梅说我倒是没有什么,等几年就退休了,有的我休息腻烦的时候,倒是你要当心,咱们报社就看你的了。

    芷楠苦笑着摇了摇头,哪里呀?现在是九零后的世界,我们这些七零后都落伍了。别的不看,专看走路的样子,我们都是被生活挖空的一代,身子都是虚的,哪里比得上那些生龙活虎一般的九零后?他们才是未来真正的主人,我们也就是替他们暂时过度一下罢了。

    韩梅说也不是吧,我们的时代其实远没有过去,现在还是我七零后的时代,很多的社会精英还是我们的同龄人,我们一点儿也没有落伍。

    芷楠说怎么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老了,莫名其妙地老了。

    韩梅听她这样一说,有点释然了,说我知道了,大概是因为你接任的是老社长的位子,感到有压力了,就自己觉得莫名地老了,其实在我们看来,你还是以前的芷楠。

    说到这里,韩梅好像觉得说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芷楠。

    芷楠会意地一笑,说我知道,我懂你说的意思。也不是莫名的压力,这几天就总觉得力不从心,有的时候还很容易胡思乱想,身体虚弱,睡不好觉。

    韩梅说听你说来,好像更年期的征兆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的年龄还不到那个时候吧?你才刚到四十岁呀,我比你大八岁,都没有你那么严重吗?抽时间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有问题的话也是亚健康,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毛病。

    芷楠想了想说也许是吧,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韩梅说既然搞不清楚也就不用想这个事情了,放宽心就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想到韩梅不经意的一句话还真说对了地方,芷楠知道她的身体真的有什么毛病的话也是在意的太多,心里放的人和事情太多造成的,不然好好的一个人,营养又不缺乏,哪里来得不舒服呢?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暗地挖苦了自己一番,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小鸡肚肠儿女情长起来了,这可真的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韩梅送进来的那一摞资料。说是资料,其实是很多张报纸,有的还带着浓重的油墨香呢。

    芷楠说上周去开会有什么收获吗?

    韩梅说有收获是肯定的,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报纸来说收获毕竟不大。很多的报纸都在做转型的筹备。

    芷楠说我们不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吗?

    韩梅说可是与那些早报晚报相比,我们还是竞争力小了一些,从这一点看来,我们落伍了。

    芷楠说问题大概也不在这里,按照办报历史来说我们的报纸的资格还是很老的。

    韩梅说资格是比人家老,可是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芷楠说是啊,一切都推向市场了,人才早就市场化了,我们报业的步伐慢了一拍,迎头赶上的就赢了,死抱着老祖宗的衣钵不放的反而输了。看来,社会法则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法布尔的自然法则:适者生存。

    韩梅说是啊,哪行哪业不是这个法则呢?

    芷楠说那么熟悉的东西,有的时候我们反而会忘记。

    韩梅说就是因为太熟悉了,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当回事,还是不用心的缘故。

    芷楠点了点头。

    韩梅又跟芷楠说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偌大的办公室又剩下了芷楠一个人。

    她走到窗前。窗外的天还是水濛濛的,滴滴答答的梅雨疲惫无力慢条斯理地下着。别看这样慢条斯理的雨,是最能够渗透进地下去了。它拼的是耐力,是细水长流,而不是一时的电闪雷鸣。

    天气跟人是何等的相似呀!

    想到这里,芷楠默然地望着灰色的窗外。

    手机兀然响起,倒是把芷楠吓了一跳。她的脚步顿时变得轻便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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