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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民女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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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那叶冬庆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尊贵人物，只慌得声音都有些抖了，但想着女儿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总不能让她先出头吧，“是……是……”
“是关于雪灾的事情……”叶思思见父亲先开了口，便算是有了话缝，她立马见缝插针，接过了父亲的话接口道。
“雪灾？”那县令大人先是一愣，然后颇为好奇的看向面前那对父女，“你们也是遇到雪灾的佃户难民？”
他淡淡一笑道:“可我瞧着你们的衣着不像啊！”
“不是的，大人！”叶思思赶紧起身行礼道，“民女和家父并非难民，而是县里食面八方的老板。”
“食面八方的老板？”那县令大人顿时眼睛一亮，泉山县最近最新鲜的新闻便是街上开了家新小食铺子，以牛骨汤面，羊肉汤为主打。
后来店主又不知道哪弄来的其他吃食，什么梅花糕，生煎包，瘦肉丸，烧饼夹里脊肉，胡辣汤，肉夹馍……
每一样都是新鲜又美味的吃食，只把附近的百姓都馋坏了。
县令大人是京中书香门第沈氏一门出身的，你别瞧这沈大人虽然只是小小的县令，可他祖父却是正经翰林院学士。
他也是正经科考二甲进士，如今只是外放到泉山县做县令积攒几年资历，日后必定会返京中做官的。
这沈大人倒也是个勤政为民的好官，到了泉山县这些日子竟也做过不少鼓励农桑，促进生产，发展商业，也着实是做了不少贡献的。
所以当他听到叶家父女正是“食面八方”的店主后，顿时便起了兴趣。
“你们家铺子的东西做的不错，我瞧着生意也好的很。”他笑着点点头，百姓日子过得好，他心里也高兴，这可都是他的功绩啊。
“小姑娘，你刚刚要雪灾的事情，是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好奇的看着叶思思问道。
“是的，大人……”叶思思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小女子也是乡坉出身之人，因为家里祖父儿女众多，分的田地不够养活一大家子，这才想了出路进城来讨生活。”
“到了县城后，我们也是颇有福气，不仅遇上了热心的杨爷爷一家子，又遇到了豪爽大方的陈爷爷。”她笑眯眯的说道，“有了他们的帮助，这才在县里开了这家铺子，慢慢有了几分盼头。”
“小女子和父母长辈虽然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但进了城后，也是感受到县城里商户之间都是和和气气，鲜少有那吵架拌嘴，沿街占道，胡乱摆摊的。”
恭维完那杨管家和陈掌柜二位后，她又夸赞起县里的治安和环境来。
一番话只把一边作陪的陈掌柜听得暗自佩服，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连奉承夸赞人都那么有一套，不直接开口讨好，而是用迂回的法子来恭维沈县令的功绩，只把那高高上座的沈大人听得眉开眼笑。
“可是大人，泉山县周遭农庄村子极多，便是朝廷也好，大人您也好，便是有八双眼睛也未必能顾得了全部的。”
“咱们泉山县这附近还是有许多佃户人日子艰难，生活困苦的。”叶思思继续说道，“如今又遭了这么场雪灾，弄得那些原本就苦哈哈的佃户人家猝不及防，不仅得继续要缴租子，还被压塌了房舍，没了容身之处……”
“若是这么下去，只怕这些难以渡过这个冬天的。”她声音逐渐急促，心中也满满的都是担忧。
“唉！”沈大人听到这里，也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确实不错，泉山县这些年来，也一直以来都是风调雨顺，我到此地已有两年时光，虽说做的不够，但也是尽我所能呢。”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雨露均沾，处处照拂所有人的。”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满都是遗憾，“不过，这次雪灾，我也已经上报给了州府，也已经安排了官府人员下乡安抚救助那些灾民了。”
一说到这里，那叶思思立马跪下身来，轻轻一拜:“大人，您是宅心仁厚的好官，有了您的照拂，百姓自是有好日子可过的……”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可是小女子今日斗胆，还是有些话想要在大人面前说一说，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那沈大人一见此情形，赶忙招呼叶冬庆，“叶掌柜啊，你快点扶你家丫头起来。”
他用和蔼的目光看向叶思思道:“孩子，适才听你说了这番话，想来你也是个读过书有见识的女娃儿，如今不是在公堂上，不用管那些朝堂规矩，你只把我当个普通长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叶思思听了他这话，立马又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拜，这才起身，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担心的事情与那沈大人和屋里的其他人都说了一遍。
这屋里如今共有六人，除了叶家父女外，陈掌柜是主家，自然得陪着，而坐在沈大人身边的两个，一个是他身边管事的唐师爷，另一个则是县尉张大人。
这几位大人大人并陈掌柜四个听完叶思思的见解后，都是惊得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商户人家小丫头，居然能说出这般高瞻远瞩的话来。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后，那沈大人才低头看向叶思思:“孩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皱眉道:“我也不是不愿尽心去赈灾做事，可是凡事都是要讲章程的，赈灾的银两未下来，我那县衙的库银便是全掏出来，也未必能够这些人吃穿的。”
他是个善心的，自己又是出身清流大族，私库自然是有银钱的。
但若是开了私库用自己的钱财去赈灾，被其他同僚知道了，难保不会惹出一些收买人心的闲话来的。
他个人倒是不怕这些，但沈家百年清流望族名声，若因他的一时不谨慎沾惹上污言秽语，那可就罪该万死了。
叶思思也懂得这官场上的一些弯弯绕绕，对于这位沈大人的心态，也完全可以理解。
于是她轻轻点头道:“大人的为难之处，小女子自是明白的。”
“不过，为了一县安宁，为了不让流离失所的灾民卖儿卖女，食不果腹，冻死街头，这该想主意还是得想。”她咬了咬牙，最后鼓足勇气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沈大人道，“大人，如若不弃，民女倒是有一个法子，您看……”
“回大人……”那叶冬庆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尊贵人物，只慌得声音都有些抖了，但想着女儿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儿，总不能让她先出头吧，“是……是……”
“是关于雪灾的事情……”叶思思见父亲先开了口，便算是有了话缝，她立马见缝插针，接过了父亲的话接口道。
“雪灾？”那县令大人先是一愣，然后颇为好奇的看向面前那对父女，“你们也是遇到雪灾的佃户难民？”
他淡淡一笑道:“可我瞧着你们的衣着不像啊！”
“不是的，大人！”叶思思赶紧起身行礼道，“民女和家父并非难民，而是县里食面八方的老板。”
“食面八方的老板？”那县令大人顿时眼睛一亮，泉山县最近最新鲜的新闻便是街上开了家新小食铺子，以牛骨汤面，羊肉汤为主打。
后来店主又不知道哪弄来的其他吃食，什么梅花糕，生煎包，瘦肉丸，烧饼夹里脊肉，胡辣汤，肉夹馍……
每一样都是新鲜又美味的吃食，只把附近的百姓都馋坏了。
县令大人是京中书香门第沈氏一门出身的，你别瞧这沈大人虽然只是小小的县令，可他祖父却是正经翰林院学士。
他也是正经科考二甲进士，如今只是外放到泉山县做县令积攒几年资历，日后必定会返京中做官的。
这沈大人倒也是个勤政为民的好官，到了泉山县这些日子竟也做过不少鼓励农桑，促进生产，发展商业，也着实是做了不少贡献的。
所以当他听到叶家父女正是“食面八方”的店主后，顿时便起了兴趣。
“你们家铺子的东西做的不错，我瞧着生意也好的很。”他笑着点点头，百姓日子过得好，他心里也高兴，这可都是他的功绩啊。
“小姑娘，你刚刚要雪灾的事情，是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好奇的看着叶思思问道。
“是的，大人……”叶思思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小女子也是乡坉出身之人，因为家里祖父儿女众多，分的田地不够养活一大家子，这才想了出路进城来讨生活。”
“到了县城后，我们也是颇有福气，不仅遇上了热心的杨爷爷一家子，又遇到了豪爽大方的陈爷爷。”她笑眯眯的说道，“有了他们的帮助，这才在县里开了这家铺子，慢慢有了几分盼头。”
“小女子和父母长辈虽然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但进了城后，也是感受到县城里商户之间都是和和气气，鲜少有那吵架拌嘴，沿街占道，胡乱摆摊的。”
恭维完那杨管家和陈掌柜二位后，她又夸赞起县里的治安和环境来。
一番话只把一边作陪的陈掌柜听得暗自佩服，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家，连奉承夸赞人都那么有一套，不直接开口讨好，而是用迂回的法子来恭维沈县令的功绩，只把那高高上座的沈大人听得眉开眼笑。
“可是大人，泉山县周遭农庄村子极多，便是朝廷也好，大人您也好，便是有八双眼睛也未必能顾得了全部的。”
“咱们泉山县这附近还是有许多佃户人日子艰难，生活困苦的。”叶思思继续说道，“如今又遭了这么场雪灾，弄得那些原本就苦哈哈的佃户人家猝不及防，不仅得继续要缴租子，还被压塌了房舍，没了容身之处……”
“若是这么下去，只怕这些难以渡过这个冬天的。”她声音逐渐急促，心中也满满的都是担忧。
“唉！”沈大人听到这里，也长叹一口气道，“你说的确实不错，泉山县这些年来，也一直以来都是风调雨顺，我到此地已有两年时光，虽说做的不够，但也是尽我所能呢。”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做到雨露均沾，处处照拂所有人的。”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满都是遗憾，“不过，这次雪灾，我也已经上报给了州府，也已经安排了官府人员下乡安抚救助那些灾民了。”
一说到这里，那叶思思立马跪下身来，轻轻一拜:“大人，您是宅心仁厚的好官，有了您的照拂，百姓自是有好日子可过的……”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可是小女子今日斗胆，还是有些话想要在大人面前说一说，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哎哟，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起来……”那沈大人一见此情形，赶忙招呼叶冬庆，“叶掌柜啊，你快点扶你家丫头起来。”
他用和蔼的目光看向叶思思道:“孩子，适才听你说了这番话，想来你也是个读过书有见识的女娃儿，如今不是在公堂上，不用管那些朝堂规矩，你只把我当个普通长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叶思思听了他这话，立马又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拜，这才起身，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担心的事情与那沈大人和屋里的其他人都说了一遍。
这屋里如今共有六人，除了叶家父女外，陈掌柜是主家，自然得陪着，而坐在沈大人身边的两个，一个是他身边管事的唐师爷，另一个则是县尉张大人。
这几位大人大人并陈掌柜四个听完叶思思的见解后，都是惊得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商户人家小丫头，居然能说出这般高瞻远瞩的话来。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后，那沈大人才低头看向叶思思:“孩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皱眉道:“我也不是不愿尽心去赈灾做事，可是凡事都是要讲章程的，赈灾的银两未下来，我那县衙的库银便是全掏出来，也未必能够这些人吃穿的。”
他是个善心的，自己又是出身清流大族，私库自然是有银钱的。
但若是开了私库用自己的钱财去赈灾，被其他同僚知道了，难保不会惹出一些收买人心的闲话来的。
他个人倒是不怕这些，但沈家百年清流望族名声，若因他的一时不谨慎沾惹上污言秽语，那可就罪该万死了。
叶思思也懂得这官场上的一些弯弯绕绕，对于这位沈大人的心态，也完全可以理解。
于是她轻轻点头道:“大人的为难之处，小女子自是明白的。”
“不过，为了一县安宁，为了不让流离失所的灾民卖儿卖女，食不果腹，冻死街头，这该想主意还是得想。”她咬了咬牙，最后鼓足勇气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沈大人道，“大人，如若不弃，民女倒是有一个法子，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