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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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东以前给许怡当上司时是什么样，王媛卿不知道，但眼前的黄兴东的日子过得显然不怎么好。
他头顶是秃的，脸上的皮肤松松地垂下来，似乎刚刚突然在短时间里减掉了大量体重，他眼白很浑浊，背有些轻微地佝偻，身上穿的白背心上满是斑斑点点的污渍。看到王媛卿和赵承亮出证件，他目光警惕地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二人。
“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有些问题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可以让我们进去吗？”赵承问。
“什么案件？”黄兴东的身子挡在门口一动不动。
“许怡你认识吗？”
“许怡？”黄兴东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神情，“她犯什么事了？”
“她5月9日被人谋杀了。”赵承说话时紧盯着他的脸。
“谋杀？她死了？”黄兴东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听到的内容。
“没错，我们希望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黄兴东的神情还定格在震惊中，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让开门口。
王媛卿和赵承走进去，发现黄兴东的房间只有一间，床和沙发挨着放着。黄兴东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他自己则往床沿上一坐：“许怡死了，真的吗？”
“没错。”王媛卿回答。她注意到黄兴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于是问道：“对她的死你怎么想？”
“太突然了。”黄兴东说完这句低头沉默了一阵，只是不停地搓着双手，就在赵承准备开口问他下一个问题时，他突然抬起头来：“太好了，好，好好，死得好！哈哈哈哈……”
黄兴东突然近乎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把王媛卿和赵承都吓了一跳。王媛卿下意识地将身子往赵承身后躲了躲。
半晌笑完，黄兴东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天有眼，那种女人，我就知道她不得好死。谁，是谁杀的她？”他抬起头来双眼放光地轮流看着两位刑警。
在昏暗的屋子里看到他狰狞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怖，赵承和王媛卿都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但王媛卿还是用尽量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说道：“我们正在调查，希望你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黄兴东点点头，眼里闪着那种疯狂而喜悦的光芒：“行，你们问。等查出来凶手一定告我一声，我要好好谢谢他。”
“5月9日星期日下午你在哪里？”赵承单刀直入。
“星期日……”黄兴东想了一阵，突然皱起眉头，“问这个干吗，难道你们还怀疑我杀了她？”
“请你回答。”
“******老子说配合你们是让你们找出真凶，不是让你们怀疑老子。”黄兴东突然提高了声音露出凶狠的表情来。
“调查需要，麻烦你配合。”赵承面无表情地说。
“要是我有那本事杀人我早就杀了，还等这么多年？等得她结了婚又离了，儿子都有了才杀？我有病吧？！”黄兴东语速很快，语气非常激动。
“你冷静点，”王媛卿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尽量镇定地与他说话，“想让我们抓住真凶就好好回答问题。”
“不然就跟我们回局子里做笔录。”赵承补了一句。黄兴东原本还想顶嘴，听到赵承这句，咬了咬牙把话咽了下去。怒冲冲地说道：“那天下午我在家睡觉，晚上和朋友去吃了个饭。”
“三点半到五点这段时间你是一个人在家吗？”王媛卿细问。
“对，不然呢，难不成还有谁陪我睡？”黄兴东没好气地说。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你他妈在家睡觉谁能给你证明？！”
“你好好说话。”赵承语气严厉起来。
“你这问题我怎么能好好说？老子又没犯事儿，在家睡个觉还得人证明？”
“那么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了。”赵承不想和他纠缠，简短地下了结论。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当时在家睡觉没杀人。”
“你最近一次和许怡联系是什么时候？”王媛卿问。
“两三年前了吧。那种女人，我早就和她没来往了。”
两三年前，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隔这么长时间才突然下手杀死的确有点奇怪。但黄兴东这个人言行举止都不太正常，究竟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难说。王媛卿心中暗想。
“你是什么血型？”赵承问。
“B型，干嘛？”
“B型？”赵承眉毛一拧，“能证明吗？”
“又要******证明？你们现在带我去验一次不就知道了？”黄兴东做出一副无赖样子。
“行，走。”赵承不吃他这一套，作势站起来。
“哎，等等，你们要我去哪儿？”
“医院验血啊。”赵承道。
黄兴东咬了咬牙，他虽然不愿意乖乖被赵承和王媛卿审问，但也不想跟他们走，犹豫了一下，泄了气一般地说：“不用去了，我户口本上写着。”说完，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将一本户口本放在两位刑警面前。
赵承拿起户口本打开一看，又交给王媛卿，只见黄兴东的血型一栏清清楚楚填着“B型。”
这么说来就不可能是黄兴东了。王媛卿心想。
、、、、、、
离开黄兴东家赵承就接到一通电话。挂了电话后赵承跟王媛卿说：“不用去查黄兴东前妻了。刚刚得到消息，她前妻三个月前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王媛卿吃了一惊，“连环杀人”这个词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自杀，抑郁症。”赵承叹了口气。
“确定是自杀吗？没有疑点？”
“嗯，跳楼，监控都拍到了，肯定是自杀没问题。不过这会不会成为黄兴东杀死许怡的新动机？”
王媛卿心中一动，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她想起另一件事来：“可是他是B型血。”
赵承叹了口气：“他要动机有动机，要作案时间有作案时间，就是这点对不上。”
“可是这点才是决定性的。”王媛卿说。
赵承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很可疑。”
王媛卿道：“我倒更看好周毅。”
“周毅？他杀许怡倒都可能，可是强奸似乎说不太通，另外他可是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完善的不在场证明，决定性也快赶上血型了。”
这回轮到王媛卿叹气了：“他是A型血，又有杀人动机，而且我总觉得他那个小孩身上应该有点什么秘密。”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许怡和别人生的，却由他抚养，这里面问题可能就大了。”赵承想到这种可能，也认可地说道，“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很简单，把A型血的男人拉去做个DNA就完了，谁想到遇上这种不在场证明。”
“你不是说不用管什么故弄玄虚的手法，直接比对DNA，找出凶手再问他本人用了什么手法就好了？”
“是啊，我是准备接下来就走这一步了，把周毅、黄兴东还有吴建凯三个人的DNA都采集上，回去比对中哪个算哪个。不过我赌黄兴东，哪怕他说自己是B型血。”
“不管怎么样，我先去查查许怡怀孕期间的医保记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猫腻。”
“.”赵承冒出一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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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东以前给许怡当上司时是什么样，王媛卿不知道，但眼前的黄兴东的日子过得显然不怎么好。
他头顶是秃的，脸上的皮肤松松地垂下来，似乎刚刚突然在短时间里减掉了大量体重，他眼白很浑浊，背有些轻微地佝偻，身上穿的白背心上满是斑斑点点的污渍。看到王媛卿和赵承亮出证件，他目光警惕地上下扫视着面前的二人。
“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有些问题希望你能提供线索，可以让我们进去吗？”赵承问。
“什么案件？”黄兴东的身子挡在门口一动不动。
“许怡你认识吗？”
“许怡？”黄兴东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神情，“她犯什么事了？”
“她5月9日被人谋杀了。”赵承说话时紧盯着他的脸。
“谋杀？她死了？”黄兴东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听到的内容。
“没错，我们希望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黄兴东的神情还定格在震惊中，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让开门口。
王媛卿和赵承走进去，发现黄兴东的房间只有一间，床和沙发挨着放着。黄兴东指了指沙发示意他们坐下，他自己则往床沿上一坐：“许怡死了，真的吗？”
“没错。”王媛卿回答。她注意到黄兴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于是问道：“对她的死你怎么想？”
“太突然了。”黄兴东说完这句低头沉默了一阵，只是不停地搓着双手，就在赵承准备开口问他下一个问题时，他突然抬起头来：“太好了，好，好好，死得好！哈哈哈哈……”
黄兴东突然近乎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把王媛卿和赵承都吓了一跳。王媛卿下意识地将身子往赵承身后躲了躲。
半晌笑完，黄兴东又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天有眼，那种女人，我就知道她不得好死。谁，是谁杀的她？”他抬起头来双眼放光地轮流看着两位刑警。
在昏暗的屋子里看到他狰狞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怖，赵承和王媛卿都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但王媛卿还是用尽量不带感情色彩的口吻说道：“我们正在调查，希望你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黄兴东点点头，眼里闪着那种疯狂而喜悦的光芒：“行，你们问。等查出来凶手一定告我一声，我要好好谢谢他。”
“5月9日星期日下午你在哪里？”赵承单刀直入。
“星期日……”黄兴东想了一阵，突然皱起眉头，“问这个干吗，难道你们还怀疑我杀了她？”
“请你回答。”
“******老子说配合你们是让你们找出真凶，不是让你们怀疑老子。”黄兴东突然提高了声音露出凶狠的表情来。
“调查需要，麻烦你配合。”赵承面无表情地说。
“要是我有那本事杀人我早就杀了，还等这么多年？等得她结了婚又离了，儿子都有了才杀？我有病吧？！”黄兴东语速很快，语气非常激动。
“你冷静点，”王媛卿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尽量镇定地与他说话，“想让我们抓住真凶就好好回答问题。”
“不然就跟我们回局子里做笔录。”赵承补了一句。黄兴东原本还想顶嘴，听到赵承这句，咬了咬牙把话咽了下去。怒冲冲地说道：“那天下午我在家睡觉，晚上和朋友去吃了个饭。”
“三点半到五点这段时间你是一个人在家吗？”王媛卿细问。
“对，不然呢，难不成还有谁陪我睡？”黄兴东没好气地说。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你他妈在家睡觉谁能给你证明？！”
“你好好说话。”赵承语气严厉起来。
“你这问题我怎么能好好说？老子又没犯事儿，在家睡个觉还得人证明？”
“那么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了。”赵承不想和他纠缠，简短地下了结论。
“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当时在家睡觉没杀人。”
“你最近一次和许怡联系是什么时候？”王媛卿问。
“两三年前了吧。那种女人，我早就和她没来往了。”
两三年前，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隔这么长时间才突然下手杀死的确有点奇怪。但黄兴东这个人言行举止都不太正常，究竟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实在难说。王媛卿心中暗想。
“你是什么血型？”赵承问。
“B型，干嘛？”
“B型？”赵承眉毛一拧，“能证明吗？”
“又要******证明？你们现在带我去验一次不就知道了？”黄兴东做出一副无赖样子。
“行，走。”赵承不吃他这一套，作势站起来。
“哎，等等，你们要我去哪儿？”
“医院验血啊。”赵承道。
黄兴东咬了咬牙，他虽然不愿意乖乖被赵承和王媛卿审问，但也不想跟他们走，犹豫了一下，泄了气一般地说：“不用去了，我户口本上写着。”说完，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阵，将一本户口本放在两位刑警面前。
赵承拿起户口本打开一看，又交给王媛卿，只见黄兴东的血型一栏清清楚楚填着“B型。”
这么说来就不可能是黄兴东了。王媛卿心想。
、、、、、、
离开黄兴东家赵承就接到一通电话。挂了电话后赵承跟王媛卿说：“不用去查黄兴东前妻了。刚刚得到消息，她前妻三个月前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王媛卿吃了一惊，“连环杀人”这个词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自杀，抑郁症。”赵承叹了口气。
“确定是自杀吗？没有疑点？”
“嗯，跳楼，监控都拍到了，肯定是自杀没问题。不过这会不会成为黄兴东杀死许怡的新动机？”
王媛卿心中一动，的确有这种可能，但她想起另一件事来：“可是他是B型血。”
赵承叹了口气：“他要动机有动机，要作案时间有作案时间，就是这点对不上。”
“可是这点才是决定性的。”王媛卿说。
赵承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很可疑。”
王媛卿道：“我倒更看好周毅。”
“周毅？他杀许怡倒都可能，可是强奸似乎说不太通，另外他可是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完善的不在场证明，决定性也快赶上血型了。”
这回轮到王媛卿叹气了：“他是A型血，又有杀人动机，而且我总觉得他那个小孩身上应该有点什么秘密。”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许怡和别人生的，却由他抚养，这里面问题可能就大了。”赵承想到这种可能，也认可地说道，“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很简单，把A型血的男人拉去做个DNA就完了，谁想到遇上这种不在场证明。”
“你不是说不用管什么故弄玄虚的手法，直接比对DNA，找出凶手再问他本人用了什么手法就好了？”
“是啊，我是准备接下来就走这一步了，把周毅、黄兴东还有吴建凯三个人的DNA都采集上，回去比对中哪个算哪个。不过我赌黄兴东，哪怕他说自己是B型血。”
“不管怎么样，我先去查查许怡怀孕期间的医保记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猫腻。”
“.”赵承冒出一句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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