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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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介意从周毅那里听到的黄兴东的事情，但王媛卿和赵承还是决定按计划先去见死者的男朋友吴建凯。
吴建凯是一家大酒店的经理，对于刑警在他工作时跑来问话他并没表现出任何排斥，他将王媛卿和赵承请进自己办公室里，叫服务员给他们端来茶水，之后不等他们开口就先问道：“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还在调查取证过程中，会抓到的。”王媛卿道。
吴建凯叹了口气道：“也是，不会这么快。”他的目光落在王媛卿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这种目光王媛卿从小就已经习惯了。
王媛卿打量着吴建凯，他和周毅差不多年纪，都在三十五岁左右，但他的言行举止比起周毅明显稳重得多，他留着精心修剪的寸头，与酒店经理身份相称的那身笔挺西装显得他威风干练，袖口中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虽然不算帅气，但给人以可以信任的印象——和周毅离婚找了这样的男人，对任何女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大进步。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赵承道。
“好的，只要我知道的你们尽管问。”吴建凯显得很坦然。
“5月9日星期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期间你在哪里？”赵承问。
“不在场证明吗？”吴建凯反问了一句，然后认真思考起来，“5月9日星期天……对了，我那天发烧请了假。中午还在社区卫生站输了液。”
怎么又是这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王媛卿在心里嘀咕。又问他道：“你记得具体几点到几点吗？”
“一点去输的，输完好像是三点多，然后我就回家躺着了。”吴建凯答道。
“那就是说三点半到五点这段时间你是在家躺着了？有人可以证明吗？”赵承问。
吴建凯苦笑了一下：“一个人在家发烧有谁能证明啊？”
“那你就没想过叫你女朋友来照顾你吗？”王媛卿问。
吴建凯道：“想过啊，但是她周日一般在她朋友家，我不想特地叫她过来。而且那天下午有我想看的球赛，她来了肯定也不爱看。所以我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了，我看的中间还在微博上和别的球迷聊比赛，这样能算证明吗？”
“能看看你的微博吗？”赵承问。
吴建凯在智能手机上打开自己的微博页面，将5月9日的微博给二人看。案发的三点半到五点期间他发了三条关于比赛的微博，而且在其中一条下面和别的网友相互回复了十几条，时间集中在四点三十到四点五十之间。但他的微博都显示是通过手机客户端发送。
赵承将手机还给吴建凯：“恐怕这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吴建凯问：“不是可以卫星定位还是什么的，不能查我当时发微博的地点吗？”
赵承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何况就算能查出来，也没法证明这些是你本人发的，而且许怡遇害的第一现场还没确定，就算能证明你当时在你家，恐怕也不能排除嫌疑。”
吴建凯“啧”了一声：“真麻烦。反正我是清白的，你们需要调查什么我都配合你们，希望能早点找出凶手。”
“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赵承见他乐意配合，毫不客气地问了起来。
吴建凯道：“我们是朋友介绍认识的，在一起三个多月。我挺喜欢她的。她不娇气，不做作，别看个子小小的，倒是挺泼辣的一个人，做事情很痛快，什么都不怕。跟他在一起挺愉快的，不过毕竟才三个月，还是在相互了解阶段。”
“你跟他吵过架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矛盾？”赵承问。
吴建凯苦笑了一下：“怎么，真怀疑我是凶手？情侣间哪有没吵过架的，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定好的约会我临时加班只能取消，或者她为了化妆迟到很长时间之类的。她不作，所以其实我俩很少生气。你想，我俩在一起又没多长时间，真要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分手就好了，至于弄到杀人吗？”
吴建凯的话的确十分有道理。虽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王媛卿和赵承目前在他身上都没看到什么疑点。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和前夫离婚吗？”赵承问。
吴建凯道：“我不太清楚，她不怎么谈她前夫，不过我猜测好像是跟孩子有关。因为听她偶然感叹过一次，‘当初实在不该弄出个孩子来’之类的，我问她是不是见不着孩子想孩子了，她说她才不想见呢。我以为她是怕我介意她有孩子，就跟她说没关系，当妈的哪儿有不惦记孩子的。她说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复杂着呢，让我别问。我看她不太高兴，后来就没跟她提过这事了。”
孩子。王媛卿暗想，许怡的前夫提到孩子的时候情绪也怪怪的，关于这个才两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复杂的呢。莫非……难道那孩子不是周毅亲生的？这个念头在王媛卿心中一闪。
“那你知道许怡和她前夫还有联系吗？”赵承这时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吴建凯说完这句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如果是你要联系你前女友，你会让现女友知道吗？”
“那你据你所知她跟张红关系怎么样？”
“好多年的朋友吧，我也就见过张红一两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怎么了？”
“没什么，你听说过黄兴东吗？”赵承又问。
吴建凯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
“还有个有点私人的问题要问你，你和许怡发生过关系了吗？”王媛卿问。
吴建凯皱起眉头看了看她那张漂亮的面孔，神情间露出一点尴尬：“这也要问？”
“这很重要。”王媛卿说。
“好吧，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刚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就发生过了。”
“谢谢你配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赵承道，“你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我从来没验过，不过我爸妈都是AB型，我应该也是AB吧。”吴建凯答道。
、、、、、、
走出酒店，赵承就迫不及待地和王媛卿说道：“AB加AB，孩子可不一定是AB，还有可能是A或者B型。”
王媛卿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他也有可能是那个A型血的犯人。但他好像没什么动机，他既然已经和死者发生过关系了，有必要再强奸杀人吗？”
赵承拉开驾驶座一边的车门道：“只是他自己说发生过，谁知道呢。动机这种东西往往是破案以后等犯人交代了才知道。他是目前不在场证明最薄弱的一个，盯紧点没错。”
王媛卿却若有所思地说：“就是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薄弱，我反而觉得他无辜的可能性大一点。”
赵承笑了起来：“你怎么比我还像侦探小说迷？小说里一般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个到最后是凶手。问题是现实里哪儿来那么多预谋杀人，还准备好不在场证明？小姑娘，在我们现实世界一般最明显的那个人就是凶手，而且手法基本都是冲动杀人然后想办法隐藏尸体不让警察发现。”
“没错，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王媛卿系好副驾驶座的安全带，一脸认真地说道，“凶手既然特地去弃尸，什么丢在河岸上呢？明明走十米不到就是河啊，正常人为了隐藏尸体都会丢进河里去吧？”
赵承听到这话也皱起眉来：“那依你的猜测是？”
“简直好像凶手希望尸体早点被发现一样。可是尸体提前被发现能有什么好处呢？除了死亡时间可以被推定得更精确。”
“你怀疑凶手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假的不在场证明成立？”赵承问。
王媛卿点点头：“所以凶手把尸体丢在河边还不放心，又特地把死者的内裤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原来如此，小姑娘挺聪明的嘛。”赵承突然笑了两声，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嘲讽的笑了，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不过去早教中心这种不在场证明没那么容易伪造吧？”
王媛卿点头：“所以我对黄兴东的不在场证明充满期待。”
“要真和你说的一样这倒有意思了，想不到现实中还真能遇上这样的案子。”赵承道
“另外还有刚才吴建凯说到许怡和周毅的孩子，一个两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复杂的？除非……”
“除非他是许怡和别人生的。”赵承接了上来，“但是他们离婚却把小孩留给周毅抚养，这点不太说的过去。”
“我也想不通，我觉得应该调查一下那个孩子的身份。”王媛卿道。
“你去查吧。没准能查出来周毅杀人的动机。”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王媛卿问。
“先把那个叫什么黄兴东的人的不在场证明问清楚，然后看看是凶手的不在场证明高明，还是DNA技术厉害。”
“你要见黄兴东，我和你一起去。”王媛卿马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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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介意从周毅那里听到的黄兴东的事情，但王媛卿和赵承还是决定按计划先去见死者的男朋友吴建凯。
吴建凯是一家大酒店的经理，对于刑警在他工作时跑来问话他并没表现出任何排斥，他将王媛卿和赵承请进自己办公室里，叫服务员给他们端来茶水，之后不等他们开口就先问道：“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还在调查取证过程中，会抓到的。”王媛卿道。
吴建凯叹了口气道：“也是，不会这么快。”他的目光落在王媛卿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这种目光王媛卿从小就已经习惯了。
王媛卿打量着吴建凯，他和周毅差不多年纪，都在三十五岁左右，但他的言行举止比起周毅明显稳重得多，他留着精心修剪的寸头，与酒店经理身份相称的那身笔挺西装显得他威风干练，袖口中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虽然不算帅气，但给人以可以信任的印象——和周毅离婚找了这样的男人，对任何女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大进步。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赵承道。
“好的，只要我知道的你们尽管问。”吴建凯显得很坦然。
“5月9日星期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期间你在哪里？”赵承问。
“不在场证明吗？”吴建凯反问了一句，然后认真思考起来，“5月9日星期天……对了，我那天发烧请了假。中午还在社区卫生站输了液。”
怎么又是这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王媛卿在心里嘀咕。又问他道：“你记得具体几点到几点吗？”
“一点去输的，输完好像是三点多，然后我就回家躺着了。”吴建凯答道。
“那就是说三点半到五点这段时间你是在家躺着了？有人可以证明吗？”赵承问。
吴建凯苦笑了一下：“一个人在家发烧有谁能证明啊？”
“那你就没想过叫你女朋友来照顾你吗？”王媛卿问。
吴建凯道：“想过啊，但是她周日一般在她朋友家，我不想特地叫她过来。而且那天下午有我想看的球赛，她来了肯定也不爱看。所以我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了，我看的中间还在微博上和别的球迷聊比赛，这样能算证明吗？”
“能看看你的微博吗？”赵承问。
吴建凯在智能手机上打开自己的微博页面，将5月9日的微博给二人看。案发的三点半到五点期间他发了三条关于比赛的微博，而且在其中一条下面和别的网友相互回复了十几条，时间集中在四点三十到四点五十之间。但他的微博都显示是通过手机客户端发送。
赵承将手机还给吴建凯：“恐怕这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吴建凯问：“不是可以卫星定位还是什么的，不能查我当时发微博的地点吗？”
赵承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何况就算能查出来，也没法证明这些是你本人发的，而且许怡遇害的第一现场还没确定，就算能证明你当时在你家，恐怕也不能排除嫌疑。”
吴建凯“啧”了一声：“真麻烦。反正我是清白的，你们需要调查什么我都配合你们，希望能早点找出凶手。”
“你和死者关系怎么样？”赵承见他乐意配合，毫不客气地问了起来。
吴建凯道：“我们是朋友介绍认识的，在一起三个多月。我挺喜欢她的。她不娇气，不做作，别看个子小小的，倒是挺泼辣的一个人，做事情很痛快，什么都不怕。跟他在一起挺愉快的，不过毕竟才三个月，还是在相互了解阶段。”
“你跟他吵过架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矛盾？”赵承问。
吴建凯苦笑了一下：“怎么，真怀疑我是凶手？情侣间哪有没吵过架的，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定好的约会我临时加班只能取消，或者她为了化妆迟到很长时间之类的。她不作，所以其实我俩很少生气。你想，我俩在一起又没多长时间，真要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分手就好了，至于弄到杀人吗？”
吴建凯的话的确十分有道理。虽然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王媛卿和赵承目前在他身上都没看到什么疑点。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和前夫离婚吗？”赵承问。
吴建凯道：“我不太清楚，她不怎么谈她前夫，不过我猜测好像是跟孩子有关。因为听她偶然感叹过一次，‘当初实在不该弄出个孩子来’之类的，我问她是不是见不着孩子想孩子了，她说她才不想见呢。我以为她是怕我介意她有孩子，就跟她说没关系，当妈的哪儿有不惦记孩子的。她说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复杂着呢，让我别问。我看她不太高兴，后来就没跟她提过这事了。”
孩子。王媛卿暗想，许怡的前夫提到孩子的时候情绪也怪怪的，关于这个才两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复杂的呢。莫非……难道那孩子不是周毅亲生的？这个念头在王媛卿心中一闪。
“那你知道许怡和她前夫还有联系吗？”赵承这时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吴建凯说完这句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如果是你要联系你前女友，你会让现女友知道吗？”
“那你据你所知她跟张红关系怎么样？”
“好多年的朋友吧，我也就见过张红一两面，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怎么了？”
“没什么，你听说过黄兴东吗？”赵承又问。
吴建凯想了想，摇摇头：“没印象。”
“还有个有点私人的问题要问你，你和许怡发生过关系了吗？”王媛卿问。
吴建凯皱起眉头看了看她那张漂亮的面孔，神情间露出一点尴尬：“这也要问？”
“这很重要。”王媛卿说。
“好吧，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刚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就发生过了。”
“谢谢你配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赵承道，“你是什么血型？”
“不知道，我从来没验过，不过我爸妈都是AB型，我应该也是AB吧。”吴建凯答道。
、、、、、、
走出酒店，赵承就迫不及待地和王媛卿说道：“AB加AB，孩子可不一定是AB，还有可能是A或者B型。”
王媛卿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他也有可能是那个A型血的犯人。但他好像没什么动机，他既然已经和死者发生过关系了，有必要再强奸杀人吗？”
赵承拉开驾驶座一边的车门道：“只是他自己说发生过，谁知道呢。动机这种东西往往是破案以后等犯人交代了才知道。他是目前不在场证明最薄弱的一个，盯紧点没错。”
王媛卿却若有所思地说：“就是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明薄弱，我反而觉得他无辜的可能性大一点。”
赵承笑了起来：“你怎么比我还像侦探小说迷？小说里一般都是最不可能的那个到最后是凶手。问题是现实里哪儿来那么多预谋杀人，还准备好不在场证明？小姑娘，在我们现实世界一般最明显的那个人就是凶手，而且手法基本都是冲动杀人然后想办法隐藏尸体不让警察发现。”
“没错，这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王媛卿系好副驾驶座的安全带，一脸认真地说道，“凶手既然特地去弃尸，什么丢在河岸上呢？明明走十米不到就是河啊，正常人为了隐藏尸体都会丢进河里去吧？”
赵承听到这话也皱起眉来：“那依你的猜测是？”
“简直好像凶手希望尸体早点被发现一样。可是尸体提前被发现能有什么好处呢？除了死亡时间可以被推定得更精确。”
“你怀疑凶手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假的不在场证明成立？”赵承问。
王媛卿点点头：“所以凶手把尸体丢在河边还不放心，又特地把死者的内裤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原来如此，小姑娘挺聪明的嘛。”赵承突然笑了两声，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嘲讽的笑了，他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着下巴，“不过去早教中心这种不在场证明没那么容易伪造吧？”
王媛卿点头：“所以我对黄兴东的不在场证明充满期待。”
“要真和你说的一样这倒有意思了，想不到现实中还真能遇上这样的案子。”赵承道
“另外还有刚才吴建凯说到许怡和周毅的孩子，一个两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复杂的？除非……”
“除非他是许怡和别人生的。”赵承接了上来，“但是他们离婚却把小孩留给周毅抚养，这点不太说的过去。”
“我也想不通，我觉得应该调查一下那个孩子的身份。”王媛卿道。
“你去查吧。没准能查出来周毅杀人的动机。”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王媛卿问。
“先把那个叫什么黄兴东的人的不在场证明问清楚，然后看看是凶手的不在场证明高明，还是DNA技术厉害。”
“你要见黄兴东，我和你一起去。”王媛卿马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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