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以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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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丁筱柠访谈：如水的女子>>> [论坛互动]如水的女子 — 丁筱柠>>>更多：红袖优秀作家访谈>>>
1 雨后的夜，宁静潮湿。路面上积了许多深深浅浅的水洼，在橙色路灯下泛着粼粼金光。偶尔有汽车疾驶而过，激起了水花，层层叠叠，四散飞溅。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整座城市都已沉沉入眠，只有我这个傻瓜，还在大马路上陪着加熙一起发疯。 半个小时前，我用东拼西凑来的两千块钱将酗酒闹事的加熙从酒吧里赎回来。而此时，他已经醉得如一摊烂泥，整个人扎进路边的泥坑里，不管我怎么生拉硬拽，就是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我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坐到地上大骂，我说：“陈加熙，你个混蛋！你惹完祸了，跟没事人儿似的。大半夜的，想折腾死我怎么着？你失恋了就有权力让我在这陪你喝西北风吗？你缺德不缺德啊？” 可惜我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最后竟然还抑扬顿挫地打起了呼噜。 我没趣地闭上嘴巴，开始静静地注视他的脸。他有着两道霸道的浓眉，还有挺直的鼻梁和弧型的簿唇。这张脸的轮廓，我是那么熟悉，而此刻却渐渐模糊起来，我揉了揉眼，才发觉，原来泪水已经涨满眼眶。 我有些疑惑，陈加熙到底哪里好？为什么我会这样近乎白痴地爱着他？四年来，我一直匍匐在他脚边，用虔诚的目光把他当做神一样景仰，任由自己尊严扫地。而他根本熟视无睹我的存在，身边的女孩走马灯似的变换不断。纵使我对他的爱再怎么奋不顾身，也永远无法成为他的首选，充其量算是个后备力量，只有在他无聊之时，落魄之时或是感情空档之时，才会想起我这个人。 今晚，他酩酊大醉的真正原因，是另一个女孩赐予他的痛苦，而我此时的痛苦，却是他赐予我的。 他又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真的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到底是红颜知己还是无名英雄？ 2 加熙是个出色的发型师，成天和美女打交道，又有着高大帅气的外形，颇讨女孩子喜欢，所以他的那一场要死要活的失恋大戏仅仅上演了三天，就以惊人的速度另结新欢了。而我却为这场荒唐的闹剧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非常不幸地于那个雨夜着凉，导致感冒发烧，无法上班，只好请病假在家休息。 就在加熙和他的新女友如胶似漆，逍遥快活的时候，我正眼泪鼻涕横流，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我只觉得饿得浑身发软，把脑袋钻到冰箱里胡乱地翻了一气，就找到两袋过期的榨菜，还有半拉硬得能砸死人的馒头。苍天哪！大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正的弹尽粮绝了！ 我开始后悔不该拿那两千块钱去赎加熙，就让他被送到派出所好了，我也落得眼不见为净，更不会把自己弄得兜儿比脸还干净。对于我这种“月光族”来说，两千块，多重要啊！能买多少包方便面啊？一时之间，我仿佛看见无数包方便面围绕在眼前婀娜多姿地翩翩起舞。 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十分钟后，我终于从床底下划拉出来几个硬币，像发现沙漠绿洲似的，双眼冒蓝光，心中好一阵儿窃喜。嘿嘿，看来平时不小心往床底下掉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顶有好处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我手里握着几枚无比神圣不可侵犯的宝贝硬币，屁颠屁颠地从楼下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刚刚煮好，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楚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这个家伙平时在公司里就总缠着我，成天找机会跟我套瓷。我走哪，他跟哪，像跟屁虫似的，现在居然找上门来，真是阴魂不散！ “你怎么来了？”我没好气地问他。 “听说小丁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看看啦！”楚源满脸堆笑，边说边走进屋子。一低头，见到桌上煮好的方便面，顿时欣喜若狂：“哟，小丁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端起碗就吃，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 “呔！”我一声断喝，将楚源吓得一激灵，好玄把碗扣到地上。我厉声道：“夏楚源，你还有没有点探访病人的职业道德啊？” 楚源眨巴眨巴眼睛，开始装傻充愣：“帮助病人消灭垃圾食品，是我应尽的职责。没事，我不怕你传染！” 我笑了笑，极其温柔地看着他：“传染到不会，只不过，最近我们家闹耗子，我刚刚往碗里下了点七步断肠散，准备喂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耗子的，你要不介意，就请慢用！” “啊！”楚源失声惨叫一声，把碗推出老远：“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 我嘿嘿地冷笑：“猪头！毒死你活该！” “怕了你了！”楚源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小丁，病好点没有？” “好个屁，都要睡傻了。”我嘟着嘴说。 楚源一听又来了兴致：“睡那么久，没有没梦到我啊？” 我连忙点头，兴奋地看着他：“嘿！你别说，我亲爱的小猪，这次真叫你给说着了，我还真梦到你了耶！” “唉！我这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别人的梦中情人！”楚源极酷地甩甩头发：“说说吧，梦到我什么了？” “我梦到自己和贝克汉姆”我一脸陶醉相地说：“牵着一只小猪在沙滩上散步！” 楚源的脸顿时绿了，一字一顿的说：“楚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说着，举起一只塑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神情倨傲地看着我：“好吧，我决定把这只姚记香酥鸡带回去自己吃！” 天哪！他居然拎了一只我最爱吃的姚记香酥鸡！那叫人垂涎欲滴的，外酥里嫩的，油滋滋的，黄澄澄的，咬一口齿夹留香的香酥鸡！ 我咂咂嘴，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鸡，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开始兴风作浪了。我吸了吸鼻涕，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状：“楚源，我错了！我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猪了，以后谁敢说你是猪，我就跟谁急！” 楚源用眼角瞥了我一眼，见我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态度还算诚恳，用鼻子哼了一声：“嗯，这还差不多！” 趁他稍微放松警惕，我一把抢过香酥鸡，撕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有人敢说你是猪，我一定严肃地批评他，哪能这样呢？怎么能人家长得像什么就说人家是什么呢？其实你和猪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如果非要把你和猪比较的话，我认为你至少有两点和它不同：第一、你比它能吃！第二、它比你聪明！” 当楚源反应过来，准备扁我时，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沙发后头，拉开李小龙的架式瞅着他了。 从彼此杀气腾腾的眼神里，我知道一场恶战再所难免。然而，当他冲到我身边的一刹那，我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将鼻涕眼泪胡乱地抹在他的白衬衫上，哭着说：“楚源，我们恋爱好不好？” 3 我和楚源恋爱了。是的，这是我的选择。 其实多年以来，楚源对我的执着，一如我对加熙的执着。对于他的爱，我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所以，我想给他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生活中，我是个顶懒惰的人。平时吃饭能对付就对付一口，已经二十好几了，连一道像样的菜都不会烧。于是，楚源便自告奋勇做起了我的御用厨师。至此以后，我的肚子总是被他喂得鼓鼓的，我的冰箱总是被他塞得满满的，我的厨房总是被他搞得乱糟糟的 不得不承认，楚源给我的爱，是我在加熙那里永远也无法得到的。然而，我的心里还是忘不了加熙。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拿他和加熙做比较，我总是嫌他没有加熙那么懂得浪漫，因为他宁可送我一只烧鸡，也不会送我一束玫瑰花。我还嫌他的衣着不够讲究，穿来穿去总是那几件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喜欢吃炸臭豆腐！ 有一次我们俩约会，我穿了一件特漂亮的蕾丝公主裙，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叫一高！基本上能达到百分之二百（普遍每个人回一次头没看够，接着再回一次头），正当我飘飘然地往前走着，一回身，楚源的人没了？ 经过一番搜寻，我终于在一家卖炸臭豆腐的小摊子旁边，看到楚源正手里握着几串臭豆付吃的津津有味。 顿时，一股无名火点燃了我的胸口，我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两个飞脚，外加一通乱七八糟的窝心拳。我说：“夏楚源，你这只猪，竟敢一个人吃独食，拿来给我尝尝什么味儿？” 我绝不能再继续容忍楚源放任自流的顽劣形象了，为了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决定要化腐朽为神奇，将楚源打造成像加熙一般气度不凡的男人！ 于是，我开始对楚源进行了一系列魔鬼式强化训练：强迫他每天必须健身4个小时以上，强迫他学唱歌，强迫他学街舞，强迫他穿奇装异服，强迫他剪成刺猬头，强迫他表情沉稳，强迫他出门必须戴墨镜（即使是黑天） 一切都是按照加熙的样子模仿的，可是同样的造型，加熙就显得时尚前卫，品位不俗。而换到楚源身上，就看起来怪怪的，不伦不类、不男不女。有一次楚源以此造型去见一个女客户，还差点被人家当成流氓给轰出办公室。 私底下，楚源也曾摆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哀求我别在折磨他穿这些花里胡哨的外衣，还他一个清白之身，结果被我冷冷地威胁道：如果你不这么穿，以后就别来见我！ 4 再见到加熙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有波澜，不会再有起伏。可是，我完全低估了自己对他不灭的情感。那一刻，我们彼此面对面地坐在咖啡厅里，我的整颗心竟然汹涌澎湃，无法自控。 加熙递过来欠我的两千块钱，目光里闪着柔和的光：“小丁，谢谢你！” 我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哥们吗？说谢不扯远了？” 加熙笑了笑：“听说你现在恋爱了？那个男人对你好不好？” 我尴尬地傻笑了一声，含糊的说：“还不错！” “小丁，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加熙欲言又止的望着我。 我缓缓低下头，心扑嗵扑嗵的狂跳起来，手心全是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加熙的目光突然变得柔柔地，声音也柔柔地，拉住我的手说：“小丁，别在欺骗自己了，其实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回来吧！给我一个机会重新爱你！” 听完加熙的一席话，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咻地一下飞出了身体，升至半空中，旋转了360度才缓缓归位。我晃了晃脑袋，镇定了一下情绪，我说：“加熙，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的想一想！” 回到家里，我的整个人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坐在黑暗里，任巨大的音乐声填满身体里每个细胞的缝隙，我分明已经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感觉到暗藏在心底的潜流，正以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翻腾不已！ 星期天，楚源拎了一大包蔬菜水果塞到我的冰箱里，然后挽起袖子，嚷着要给我做一道刚从食堂大师傅那里偷艺学来的新菜。 我叫住了他，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身上仍然穿着我命令他穿的那件滑稽可笑的花衬衫，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我说：“楚源，说实话，你穿这件衣服还蛮还蛮像人妖的！” 楚源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呵呵地笑：“我都没敢告诉你，我第一次穿这件衣服，还没等出门，就被老妈臭骂了一顿，她说臭小子你怎么把你妹妹的衣服穿上了？还差点揍我呢！不过，现在穿久了，我也习惯了，现在不是流行中性美吗？呵呵，只要小丁喜欢就好了！” 我本想配合地笑一笑，可是眼泪却抢前一步流了出来，我说：“楚源，其实我一直都在把你装扮成另一个我深爱的人的样子。可是，你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人，谁也无法替代谁，而我自私的将别人的影子强加给你，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没有资格再这样不讲理了，你应该得到自由了！” 楚源脸上的笑容就在那一刹间凝结了，在他惊愕的表情里，我能够清晰的看到从他心底折射出来的难以置信，惊惶失措，彷徨无助，以及深深失望和挫伤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分明是无辜的，委曲的，他有理由大发雷霆的。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抖：“小丁，如果你认为那个人能带给你真正的幸福，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5 或许爱情就是一场不讲道理的游戏，被爱着的那个人永远可以高高在上地掌控着对爱的生杀大权，哪怕是嚣张到无法无天，也一样被包容着，宠溺着。 尽管我明知道加熙是这样一个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多情公子。可是，我仍然在潜意识里认定了他总有一天会厌倦了在情场上打打杀杀的日子，猛然间顿悟到曾经有一个人知冷知热地疼过他，爱过他。 然而，当我终于等到他迷途之返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已经为他消耗了太多太多，包括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磨蚀了自己的气节，荒废了自己的快乐。 跟加熙相处的日子，我开始处处以他为中心，他的命令便是圣旨，我甘心情愿为他赴汤蹈火，全心全意的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傻傻的以为这份爱终于可以功德圆满。我以为自己很幸福，我以为自己连做梦的时候都会笑。可是，事到如今“幸福”在我的生活中却仅仅是两个模糊而苍白的字迹而已，我越来越懒得去探究它的真正意义了。 有时我甚至猜想，加熙之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太好欺负了？因为我每次看到别的女子跟他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总是会暂时性大脑空白，然后自动自觉地悄然退场，完全丧失了一个女人应具备的看家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我这样一个老实听话，且面目还算精致的女子，才会被他万中选一。真不知这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在公司里，我仍然会不经意地触碰到楚源的眼神，在眼光交错的瞬间，彼此都掩饰得无懈可击，干净利落。他的眼神依然是明亮的，笑容依然是清澈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身边的人群来笑声一片。然而，那些笑声听起来特别遥远。因为，我站在人群之外。 一直令我不解的是，楚源并没有改掉我曾经强行为他设计的夸张造型，仍然穿着那些奇装异服来上班。若不是因为他业绩突出，深得经理的赏识，换成是别人这么穿，恐怕早就被公司开除了。 6 周末，我被同事拉去一起k歌，楚源也在其中。 在ktv包房里，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暖黄色，大家都是一帮年轻人，借着酒劲鬼哭狼嚎，颇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魄。我自个儿坐在沙发一角，闷头喝酒。看着楚源在前边跟大伙蹦蹦哒哒，又唱又跳，特招人烦！这一烦，我就喝高了。 后来，我晃晃荡荡地走出了包房，准备去洗手间。于是，我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那一幕极其精彩的好戏 霎时，我只觉得气血翻涌。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平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今天，爆炸的时辰终于到了！ 我气冲冲地奔到那一对正在热吻的男女面前，用尽全身的所有力气，在那个女子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不要脸”我一边咆哮，一边朝那个女子扑了过去。可是，我的手还未曾粘到她的衣襟，我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被加熙重重地推倒在光光溜溜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了老远。 加熙瞪着我，愤然地说：“许小丁，你疯了吗？” 我支撑起身子，半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加熙，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本以为自己会流泪，可是当我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难过，甚至还有一丝解脱感，因为我终于认清了加熙的真面目，这次我终于可以死心了！ 我怔怔地看着加熙搂着那个容貌妖娆的女子在我面前扬长而去。 走廊里正在播放着许茹芸缠绵且执着的歌声：昨夜我梦见自己，那么努力那么心虚，独自在空荡荡的台上演戏，可怜兮兮，这梦境迂回诡异，时而深陷时而抽离，如果我无从躲避，我只想知道是什么道理the city is so empty，这天地彷佛要失去主题，the city is so empty，只因为这里没有你，the city is so empty，可是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 良久，有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了楚源温和的眼神，我问楚源：“真爱真的能无敌吗？是不是都是骗人的？” 7 两天以后加熙跑来向我解释，他说他和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搂搂小腰而已。像她那种风月女子，他跟她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是我太多疑，太没有度量了，让他在人前难堪，所以他才会出手推了我，请我一定要原谅他。 看着加熙貌似诚恳的表情，以及忽闪忽闪的睫毛，那么密那么长，仿佛在嘲笑我永远也无法洞察他的心机。忽然间，我觉得心力交瘁。 我安安静静地把加熙送出家门，临关门之前，我清醒而理智地对他说：“加熙，我们分手吧！” 楚源来找我时，我将他拒之门外。 我无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法再扮可怜，让他同情。我有何颜面再将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只想阻断与他丝丝缕缕的牵连，因为我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我是罪有应得！ 我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隔着门板，我故作潇洒地对他说：“你走吧，别管我了。我还不至于为了陈加熙抹脖子上吊，我只不过想好好静一静，你就全当我在闭关修行吧。” 我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开始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听歌，可是心如刀绞的疼，仍然在心底翻转着。我难过并不是因为舍不得加熙，而是为自己多年以来的痴迷不悟而感到可悲。我能感觉到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已经在心里安营扎寨。 许多个夜晚，我静静地坐在窗前，让皎洁的月光洒在额头上，睫毛上，鼻尖上，嘴唇上，还有泪珠儿上。于是，四面八方的景物都因此而璀灿了，连白色的墙壁，都仿佛涂满了悲壮的色彩。 8 一个清晨，我终于有了强烈的饥饿感。这毕竟是个好征兆，至少证明我还有正常人的知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我随手端起水杯打算先以水来充充饥，却发现一只蚊子在我的杯子里溺水身亡了，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连一只小小的蚊子也跑来落井下石！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突然感叹起来，曾几何时，我的冰箱也曾被某人塞得满满当当来着？我蹲下身来，顺手拉开了最下面那一格，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盒未开封的鱼罐头！ 我猜想罐头一定是很久以前楚源买的，而我一直没发现它放在这里。我轻轻拿起它，一张小纸条居然压在罐头下面，上面是楚源的字迹：小馋猫，这盒罐头是我故意藏起来的，等我过几天学会了豆豉鲮鱼油麦菜，就做给你吃，现在不许你偷吃哦！ 读完字条，我的眼泪在倾刻间决堤，有一股暖流直抵心窝。难道还有什么比楚源的这份爱更朴素么？还有什么比这份朴素更珍贵么？还有什么比这份珍贵更值得尊敬么？ 我的脑袋仿佛在电光石火间，豁然开了窍。我腾地一跃而起，径直奔到电话前，播通了楚源的手机，以十二万分的真诚对着话筒说：“楚源，你在哪？我想见你！” 电话那一端，环境异常嘈杂，楚源扯着嗓子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说。 “呵呵，我在吃炸臭豆腐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我冲出家门，朝着炸臭豆腐小摊子的方向狂奔，一路上几乎是横冲直撞。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楚源！因为我终于明白，其实真爱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让它轻易溜走了。我要告诉楚源，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 当我远远地看到炸臭豆腐小摊旁边围着一簇混乱的人群，听到救护车呜咽的叫声之时，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蓦然间在心头极速蔓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跌跌撞撞地飞奔了过去，试图拨开拥挤的围观人群，拼命地往里挤。 我的耳畔不断传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唏嘘之声： “这个小伙子可真是倒霉呀！竟然被楼上掉下来的广告牌给砸到，真是祸从天降啊！” “是呀，不死也会少半条命啊！真惨！” 突然，我没有勇气再往里挤了。因为我分明已经在人丛的缝隙中看到了出事现场受伤者的衣角，那醒目的颜色，我只看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正是我强迫楚源穿的那件夸张的花衬衫！只是此时，衣服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倾刻间，我的整颗心缩成一团，开始极速下坠，直至跌入冰川，七零八落！ 楚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让我好好爱你的机会都不给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正当我张大嘴巴准备嚎啕大哭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我猛然转身，看到楚源好端端地站在围观人群之中，一只手撰着几串臭豆腐，一只手正在比比划划，跟随众人眉飞色舞地议论着。 “楚源！”我大叫一声，顿时破涕为笑。 我奋力挤到楚源身边，百感交集的看着他，他竟然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清爽妥贴。他的眼睛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特别明亮。我终于发觉，原来不戴墨镜的眼睛才是最纯净的，最无邪的！ 我激动万分，重重地在他胸膛上擂了一拳，惊喜若狂地问：“你怎么没穿那件花衬衫？” 楚源低下头，腼腆地笑笑：“因为我还是觉得自己穿白衬衫比较帅！你说呢？”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幸福地扑进了楚源的怀抱 2006-8-27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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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雨后的夜，宁静潮湿。路面上积了许多深深浅浅的水洼，在橙色路灯下泛着粼粼金光。偶尔有汽车疾驶而过，激起了水花，层层叠叠，四散飞溅。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两点，整座城市都已沉沉入眠，只有我这个傻瓜，还在大马路上陪着加熙一起发疯。 半个小时前，我用东拼西凑来的两千块钱将酗酒闹事的加熙从酒吧里赎回来。而此时，他已经醉得如一摊烂泥，整个人扎进路边的泥坑里，不管我怎么生拉硬拽，就是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我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坐到地上大骂，我说：“陈加熙，你个混蛋！你惹完祸了，跟没事人儿似的。大半夜的，想折腾死我怎么着？你失恋了就有权力让我在这陪你喝西北风吗？你缺德不缺德啊？” 可惜我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儿，最后竟然还抑扬顿挫地打起了呼噜。 我没趣地闭上嘴巴，开始静静地注视他的脸。他有着两道霸道的浓眉，还有挺直的鼻梁和弧型的簿唇。这张脸的轮廓，我是那么熟悉，而此刻却渐渐模糊起来，我揉了揉眼，才发觉，原来泪水已经涨满眼眶。 我有些疑惑，陈加熙到底哪里好？为什么我会这样近乎白痴地爱着他？四年来，我一直匍匐在他脚边，用虔诚的目光把他当做神一样景仰，任由自己尊严扫地。而他根本熟视无睹我的存在，身边的女孩走马灯似的变换不断。纵使我对他的爱再怎么奋不顾身，也永远无法成为他的首选，充其量算是个后备力量，只有在他无聊之时，落魄之时或是感情空档之时，才会想起我这个人。 今晚，他酩酊大醉的真正原因，是另一个女孩赐予他的痛苦，而我此时的痛苦，却是他赐予我的。 他又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真的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究竟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到底是红颜知己还是无名英雄？ 2 加熙是个出色的发型师，成天和美女打交道，又有着高大帅气的外形，颇讨女孩子喜欢，所以他的那一场要死要活的失恋大戏仅仅上演了三天，就以惊人的速度另结新欢了。而我却为这场荒唐的闹剧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非常不幸地于那个雨夜着凉，导致感冒发烧，无法上班，只好请病假在家休息。 就在加熙和他的新女友如胶似漆，逍遥快活的时候，我正眼泪鼻涕横流，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我只觉得饿得浑身发软，把脑袋钻到冰箱里胡乱地翻了一气，就找到两袋过期的榨菜，还有半拉硬得能砸死人的馒头。苍天哪！大地啊！这日子没法过了，真正的弹尽粮绝了！ 我开始后悔不该拿那两千块钱去赎加熙，就让他被送到派出所好了，我也落得眼不见为净，更不会把自己弄得兜儿比脸还干净。对于我这种“月光族”来说，两千块，多重要啊！能买多少包方便面啊？一时之间，我仿佛看见无数包方便面围绕在眼前婀娜多姿地翩翩起舞。 到底是天无绝人之路，十分钟后，我终于从床底下划拉出来几个硬币，像发现沙漠绿洲似的，双眼冒蓝光，心中好一阵儿窃喜。嘿嘿，看来平时不小心往床底下掉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顶有好处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我手里握着几枚无比神圣不可侵犯的宝贝硬币，屁颠屁颠地从楼下小卖部买了一包方便面。刚刚煮好，门铃就响了。 开门一看，楚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这个家伙平时在公司里就总缠着我，成天找机会跟我套瓷。我走哪，他跟哪，像跟屁虫似的，现在居然找上门来，真是阴魂不散！ “你怎么来了？”我没好气地问他。 “听说小丁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看看啦！”楚源满脸堆笑，边说边走进屋子。一低头，见到桌上煮好的方便面，顿时欣喜若狂：“哟，小丁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端起碗就吃，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 “呔！”我一声断喝，将楚源吓得一激灵，好玄把碗扣到地上。我厉声道：“夏楚源，你还有没有点探访病人的职业道德啊？” 楚源眨巴眨巴眼睛，开始装傻充愣：“帮助病人消灭垃圾食品，是我应尽的职责。没事，我不怕你传染！” 我笑了笑，极其温柔地看着他：“传染到不会，只不过，最近我们家闹耗子，我刚刚往碗里下了点七步断肠散，准备喂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耗子的，你要不介意，就请慢用！” “啊！”楚源失声惨叫一声，把碗推出老远：“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 我嘿嘿地冷笑：“猪头！毒死你活该！” “怕了你了！”楚源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小丁，病好点没有？” “好个屁，都要睡傻了。”我嘟着嘴说。 楚源一听又来了兴致：“睡那么久，没有没梦到我啊？” 我连忙点头，兴奋地看着他：“嘿！你别说，我亲爱的小猪，这次真叫你给说着了，我还真梦到你了耶！” “唉！我这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成为别人的梦中情人！”楚源极酷地甩甩头发：“说说吧，梦到我什么了？” “我梦到自己和贝克汉姆”我一脸陶醉相地说：“牵着一只小猪在沙滩上散步！” 楚源的脸顿时绿了，一字一顿的说：“楚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说着，举起一只塑料袋在我眼前晃了晃，神情倨傲地看着我：“好吧，我决定把这只姚记香酥鸡带回去自己吃！” 天哪！他居然拎了一只我最爱吃的姚记香酥鸡！那叫人垂涎欲滴的，外酥里嫩的，油滋滋的，黄澄澄的，咬一口齿夹留香的香酥鸡！ 我咂咂嘴，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鸡，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开始兴风作浪了。我吸了吸鼻涕，作出一副痛改前非状：“楚源，我错了！我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猪了，以后谁敢说你是猪，我就跟谁急！” 楚源用眼角瞥了我一眼，见我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态度还算诚恳，用鼻子哼了一声：“嗯，这还差不多！” 趁他稍微放松警惕，我一把抢过香酥鸡，撕下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有人敢说你是猪，我一定严肃地批评他，哪能这样呢？怎么能人家长得像什么就说人家是什么呢？其实你和猪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如果非要把你和猪比较的话，我认为你至少有两点和它不同：第一、你比它能吃！第二、它比你聪明！” 当楚源反应过来，准备扁我时，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到沙发后头，拉开李小龙的架式瞅着他了。 从彼此杀气腾腾的眼神里，我知道一场恶战再所难免。然而，当他冲到我身边的一刹那，我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将鼻涕眼泪胡乱地抹在他的白衬衫上，哭着说：“楚源，我们恋爱好不好？” 3 我和楚源恋爱了。是的，这是我的选择。 其实多年以来，楚源对我的执着，一如我对加熙的执着。对于他的爱，我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所以，我想给他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生活中，我是个顶懒惰的人。平时吃饭能对付就对付一口，已经二十好几了，连一道像样的菜都不会烧。于是，楚源便自告奋勇做起了我的御用厨师。至此以后，我的肚子总是被他喂得鼓鼓的，我的冰箱总是被他塞得满满的，我的厨房总是被他搞得乱糟糟的 不得不承认，楚源给我的爱，是我在加熙那里永远也无法得到的。然而，我的心里还是忘不了加熙。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拿他和加熙做比较，我总是嫌他没有加熙那么懂得浪漫，因为他宁可送我一只烧鸡，也不会送我一束玫瑰花。我还嫌他的衣着不够讲究，穿来穿去总是那几件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他居然喜欢吃炸臭豆腐！ 有一次我们俩约会，我穿了一件特漂亮的蕾丝公主裙，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叫一高！基本上能达到百分之二百（普遍每个人回一次头没看够，接着再回一次头），正当我飘飘然地往前走着，一回身，楚源的人没了？ 经过一番搜寻，我终于在一家卖炸臭豆腐的小摊子旁边，看到楚源正手里握着几串臭豆付吃的津津有味。 顿时，一股无名火点燃了我的胸口，我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两个飞脚，外加一通乱七八糟的窝心拳。我说：“夏楚源，你这只猪，竟敢一个人吃独食，拿来给我尝尝什么味儿？” 我绝不能再继续容忍楚源放任自流的顽劣形象了，为了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决定要化腐朽为神奇，将楚源打造成像加熙一般气度不凡的男人！ 于是，我开始对楚源进行了一系列魔鬼式强化训练：强迫他每天必须健身4个小时以上，强迫他学唱歌，强迫他学街舞，强迫他穿奇装异服，强迫他剪成刺猬头，强迫他表情沉稳，强迫他出门必须戴墨镜（即使是黑天） 一切都是按照加熙的样子模仿的，可是同样的造型，加熙就显得时尚前卫，品位不俗。而换到楚源身上，就看起来怪怪的，不伦不类、不男不女。有一次楚源以此造型去见一个女客户，还差点被人家当成流氓给轰出办公室。 私底下，楚源也曾摆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哀求我别在折磨他穿这些花里胡哨的外衣，还他一个清白之身，结果被我冷冷地威胁道：如果你不这么穿，以后就别来见我！ 4 再见到加熙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有波澜，不会再有起伏。可是，我完全低估了自己对他不灭的情感。那一刻，我们彼此面对面地坐在咖啡厅里，我的整颗心竟然汹涌澎湃，无法自控。 加熙递过来欠我的两千块钱，目光里闪着柔和的光：“小丁，谢谢你！” 我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别这么客气，咱们不是哥们吗？说谢不扯远了？” 加熙笑了笑：“听说你现在恋爱了？那个男人对你好不好？” 我尴尬地傻笑了一声，含糊的说：“还不错！” “小丁，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加熙欲言又止的望着我。 我缓缓低下头，心扑嗵扑嗵的狂跳起来，手心全是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加熙的目光突然变得柔柔地，声音也柔柔地，拉住我的手说：“小丁，别在欺骗自己了，其实你最喜欢的人是我，回来吧！给我一个机会重新爱你！” 听完加熙的一席话，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咻地一下飞出了身体，升至半空中，旋转了360度才缓缓归位。我晃了晃脑袋，镇定了一下情绪，我说：“加熙，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的想一想！” 回到家里，我的整个人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坐在黑暗里，任巨大的音乐声填满身体里每个细胞的缝隙，我分明已经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感觉到暗藏在心底的潜流，正以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翻腾不已！ 星期天，楚源拎了一大包蔬菜水果塞到我的冰箱里，然后挽起袖子，嚷着要给我做一道刚从食堂大师傅那里偷艺学来的新菜。 我叫住了他，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身上仍然穿着我命令他穿的那件滑稽可笑的花衬衫，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我说：“楚源，说实话，你穿这件衣服还蛮还蛮像人妖的！” 楚源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呵呵地笑：“我都没敢告诉你，我第一次穿这件衣服，还没等出门，就被老妈臭骂了一顿，她说臭小子你怎么把你妹妹的衣服穿上了？还差点揍我呢！不过，现在穿久了，我也习惯了，现在不是流行中性美吗？呵呵，只要小丁喜欢就好了！” 我本想配合地笑一笑，可是眼泪却抢前一步流了出来，我说：“楚源，其实我一直都在把你装扮成另一个我深爱的人的样子。可是，你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人，谁也无法替代谁，而我自私的将别人的影子强加给你，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没有资格再这样不讲理了，你应该得到自由了！” 楚源脸上的笑容就在那一刹间凝结了，在他惊愕的表情里，我能够清晰的看到从他心底折射出来的难以置信，惊惶失措，彷徨无助，以及深深失望和挫伤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分明是无辜的，委曲的，他有理由大发雷霆的。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抖：“小丁，如果你认为那个人能带给你真正的幸福，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5 或许爱情就是一场不讲道理的游戏，被爱着的那个人永远可以高高在上地掌控着对爱的生杀大权，哪怕是嚣张到无法无天，也一样被包容着，宠溺着。 尽管我明知道加熙是这样一个风流成性，放荡不羁的多情公子。可是，我仍然在潜意识里认定了他总有一天会厌倦了在情场上打打杀杀的日子，猛然间顿悟到曾经有一个人知冷知热地疼过他，爱过他。 然而，当我终于等到他迷途之返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已经为他消耗了太多太多，包括忘记了自己的存在，磨蚀了自己的气节，荒废了自己的快乐。 跟加熙相处的日子，我开始处处以他为中心，他的命令便是圣旨，我甘心情愿为他赴汤蹈火，全心全意的呵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傻傻的以为这份爱终于可以功德圆满。我以为自己很幸福，我以为自己连做梦的时候都会笑。可是，事到如今“幸福”在我的生活中却仅仅是两个模糊而苍白的字迹而已，我越来越懒得去探究它的真正意义了。 有时我甚至猜想，加熙之所以选择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太好欺负了？因为我每次看到别的女子跟他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总是会暂时性大脑空白，然后自动自觉地悄然退场，完全丧失了一个女人应具备的看家本领，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我这样一个老实听话，且面目还算精致的女子，才会被他万中选一。真不知这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在公司里，我仍然会不经意地触碰到楚源的眼神，在眼光交错的瞬间，彼此都掩饰得无懈可击，干净利落。他的眼神依然是明亮的，笑容依然是清澈的，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给身边的人群来笑声一片。然而，那些笑声听起来特别遥远。因为，我站在人群之外。 一直令我不解的是，楚源并没有改掉我曾经强行为他设计的夸张造型，仍然穿着那些奇装异服来上班。若不是因为他业绩突出，深得经理的赏识，换成是别人这么穿，恐怕早就被公司开除了。 6 周末，我被同事拉去一起k歌，楚源也在其中。 在ktv包房里，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暖黄色，大家都是一帮年轻人，借着酒劲鬼哭狼嚎，颇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魄。我自个儿坐在沙发一角，闷头喝酒。看着楚源在前边跟大伙蹦蹦哒哒，又唱又跳，特招人烦！这一烦，我就喝高了。 后来，我晃晃荡荡地走出了包房，准备去洗手间。于是，我就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那一幕极其精彩的好戏 霎时，我只觉得气血翻涌。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平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今天，爆炸的时辰终于到了！ 我气冲冲地奔到那一对正在热吻的男女面前，用尽全身的所有力气，在那个女子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不要脸”我一边咆哮，一边朝那个女子扑了过去。可是，我的手还未曾粘到她的衣襟，我的整个身体就已经被加熙重重地推倒在光光溜溜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了老远。 加熙瞪着我，愤然地说：“许小丁，你疯了吗？” 我支撑起身子，半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加熙，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本以为自己会流泪，可是当我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难过，甚至还有一丝解脱感，因为我终于认清了加熙的真面目，这次我终于可以死心了！ 我怔怔地看着加熙搂着那个容貌妖娆的女子在我面前扬长而去。 走廊里正在播放着许茹芸缠绵且执着的歌声：昨夜我梦见自己，那么努力那么心虚，独自在空荡荡的台上演戏，可怜兮兮，这梦境迂回诡异，时而深陷时而抽离，如果我无从躲避，我只想知道是什么道理the city is so empty，这天地彷佛要失去主题，the city is so empty，只因为这里没有你，the city is so empty，可是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 良久，有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了楚源温和的眼神，我问楚源：“真爱真的能无敌吗？是不是都是骗人的？” 7 两天以后加熙跑来向我解释，他说他和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搂搂小腰而已。像她那种风月女子，他跟她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是我太多疑，太没有度量了，让他在人前难堪，所以他才会出手推了我，请我一定要原谅他。 看着加熙貌似诚恳的表情，以及忽闪忽闪的睫毛，那么密那么长，仿佛在嘲笑我永远也无法洞察他的心机。忽然间，我觉得心力交瘁。 我安安静静地把加熙送出家门，临关门之前，我清醒而理智地对他说：“加熙，我们分手吧！” 楚源来找我时，我将他拒之门外。 我无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法再扮可怜，让他同情。我有何颜面再将他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只想阻断与他丝丝缕缕的牵连，因为我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我是罪有应得！ 我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隔着门板，我故作潇洒地对他说：“你走吧，别管我了。我还不至于为了陈加熙抹脖子上吊，我只不过想好好静一静，你就全当我在闭关修行吧。” 我向公司请了几天假，开始安安心心地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日没夜的听歌，可是心如刀绞的疼，仍然在心底翻转着。我难过并不是因为舍不得加熙，而是为自己多年以来的痴迷不悟而感到可悲。我能感觉到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已经在心里安营扎寨。 许多个夜晚，我静静地坐在窗前，让皎洁的月光洒在额头上，睫毛上，鼻尖上，嘴唇上，还有泪珠儿上。于是，四面八方的景物都因此而璀灿了，连白色的墙壁，都仿佛涂满了悲壮的色彩。 8 一个清晨，我终于有了强烈的饥饿感。这毕竟是个好征兆，至少证明我还有正常人的知觉。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我随手端起水杯打算先以水来充充饥，却发现一只蚊子在我的杯子里溺水身亡了，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连一只小小的蚊子也跑来落井下石！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突然感叹起来，曾几何时，我的冰箱也曾被某人塞得满满当当来着？我蹲下身来，顺手拉开了最下面那一格，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盒未开封的鱼罐头！ 我猜想罐头一定是很久以前楚源买的，而我一直没发现它放在这里。我轻轻拿起它，一张小纸条居然压在罐头下面，上面是楚源的字迹：小馋猫，这盒罐头是我故意藏起来的，等我过几天学会了豆豉鲮鱼油麦菜，就做给你吃，现在不许你偷吃哦！ 读完字条，我的眼泪在倾刻间决堤，有一股暖流直抵心窝。难道还有什么比楚源的这份爱更朴素么？还有什么比这份朴素更珍贵么？还有什么比这份珍贵更值得尊敬么？ 我的脑袋仿佛在电光石火间，豁然开了窍。我腾地一跃而起，径直奔到电话前，播通了楚源的手机，以十二万分的真诚对着话筒说：“楚源，你在哪？我想见你！” 电话那一端，环境异常嘈杂，楚源扯着嗓子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说。 “呵呵，我在吃炸臭豆腐呢！你要不要一起来！” “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我冲出家门，朝着炸臭豆腐小摊子的方向狂奔，一路上几乎是横冲直撞。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楚源！因为我终于明白，其实真爱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让它轻易溜走了。我要告诉楚源，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 当我远远地看到炸臭豆腐小摊旁边围着一簇混乱的人群，听到救护车呜咽的叫声之时，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蓦然间在心头极速蔓延。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跌跌撞撞地飞奔了过去，试图拨开拥挤的围观人群，拼命地往里挤。 我的耳畔不断传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唏嘘之声： “这个小伙子可真是倒霉呀！竟然被楼上掉下来的广告牌给砸到，真是祸从天降啊！” “是呀，不死也会少半条命啊！真惨！” 突然，我没有勇气再往里挤了。因为我分明已经在人丛的缝隙中看到了出事现场受伤者的衣角，那醒目的颜色，我只看一眼就能认得出来，那正是我强迫楚源穿的那件夸张的花衬衫！只是此时，衣服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倾刻间，我的整颗心缩成一团，开始极速下坠，直至跌入冰川，七零八落！ 楚源，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连让我好好爱你的机会都不给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正当我张大嘴巴准备嚎啕大哭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我猛然转身，看到楚源好端端地站在围观人群之中，一只手撰着几串臭豆腐，一只手正在比比划划，跟随众人眉飞色舞地议论着。 “楚源！”我大叫一声，顿时破涕为笑。 我奋力挤到楚源身边，百感交集的看着他，他竟然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清爽妥贴。他的眼睛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特别明亮。我终于发觉，原来不戴墨镜的眼睛才是最纯净的，最无邪的！ 我激动万分，重重地在他胸膛上擂了一拳，惊喜若狂地问：“你怎么没穿那件花衬衫？” 楚源低下头，腼腆地笑笑：“因为我还是觉得自己穿白衬衫比较帅！你说呢？”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幸福地扑进了楚源的怀抱 2006-8-27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编者按 这世间如果没有真爱，连天地都彷佛要失去主题。所以，我依然相信——真爱无敌！(作者自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