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亲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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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官勇的叙述中，最让周沐蓁惊讶的，便是宫中一事了。莫盛武功高强，竟真的潜入了宫中，正巧听见卫国公在凉亭之中向皇帝禀报上官璎的死讯。“我娘的事，禀报给皇上作甚？”
“璎儿瞒得过我们，但周鹤瞒不过皇上。”上官勇道，那周鹤便是卫国公的大名，“璎儿死了，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吧。赶紧去跟皇上邀功，说明自己从来不会勾结江湖门派、没有反叛之心，这样才能保全荣华富贵。”
在周沐蓁惊讶的眼神之下，莫盛给上官勇奉上一杯茶，然后自己接着道：“后来宫中那次刺杀，便是属下做的。若是能将太子杀死，便是打击了周楚凝和刘氏；若是杀不死，也便是给周鹤和皇帝一个告诫。只是当时不知道您便是少主，差点伤了您，还好未酿成大祸。”
“原来是你？”周沐蓁脑中浮现出当时那个刺客的身影，确实与眼前的莫盛有几分相似。“那你们为何不直接上门质问？这样的话，不论我爹如何表忠心，都会有御史弹劾他作风不检，就算御史不弹劾，有江湖势力做压迫，皇上也不得不处置他。”
“那齐云门怎么办？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以为璎儿早就死了，心中还怀着一分同情。若是这样打上国公府的门，那璎儿便成了死乞白赖要去做人妾侍的女子，她死后还要背上骂名，这让她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啊。”
如此便可以说通了，周沐蓁被莫名赐了郡君身份后，齐云门便觉得有些不对，直到莫盛真的无意中发现了上官璎一直居住的小院，以及在屋子里四处翻找东西的周沐蓁。这才明白，这些年他们按照年龄来看，一直以为周楚曼才是上官璎的女儿，毕竟周沐蓁年纪大一些而且不出门；四小姐周媛是由生母顾姨娘照顾着的。对于周楚曼的嫡女身份，他们只当是卫国公对上官璎的补偿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承认，按照周沐蓁的年纪来看，当年上官璎怕是怀着身孕进入国公府的。对于此事，上官勇只得长叹一声，内心唏嘘不已。
“那么，外公，如今这是……”周沐蓁试探着开口，虽然内心已经猜出了些他们的心思，但毕竟他们之间从未见过面，若说真的纯粹是为了亲情，她内心是不敢相信的。毕竟在这国公府中周楚凝和周楚曼作为亲姐妹尚且暗自较劲，何况如今上官勇与她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宅，中间还隔了一个辈分呢？
“丫头，按理来说我是你的外公。只是若是江湖中，你可得叫我一声祖父。”上官勇看出了她的迟疑，回答道。
“什么？”祖父？这样的话，莫非又与周鹤有了关联吗？
“唉，璎儿被人以为死了，但我就是坚信府中有她的血脉，那血脉便是周楚曼。心中不平之下与你舅舅商量着，后来就声称新得了一个孙女，只是生辰日期报的比你小些，又比周楚曼大一些。”孙女还是外孙女又何妨？都是自己儿女延续的血脉，他就算见不到，也想留一个念想。
上官勇看了看周沐蓁的脸，接着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声称这个孙女体弱多病、闭关修炼，但总有一天她是要出来见人的。总算我们在事情败露之前找到了你，虽然我们心里都明白，但对外，你就是齐云的二小姐——上官曦。”
周沐蓁点点头，却什么话都没说，上官勇笑了笑，道：“你先养伤，过几日我便让莫护法回来，教你习武。虽是心法练好了，但把式却是不能随意乱来的。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也能用你一身武功把伤势弄得巧些，莫要如此蛮干。再年轻，身子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上官勇离开后，周沐蓁心中畅快了许多。毕竟她总算知道平姨娘到底是何背景了。上官璎留下的那套武书没有封皮，但上官勇看了内容便知道了，给周沐蓁解释道，这是上官璎最开始入门的那套心法，若是将基础打好了，那么以后便会精进极快，若是潜心苦练之后更会有惊人的效果。
当年的上官璎便是骨骼清奇的奇才，容貌倾城、书画皆通，就连武功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只不过，这样厉害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周鹤就甘居小院内，还特地不让江湖中人找到她？周沐蓁看着上官勇的叹惋，没有敢多问。她觉得，要么上官勇隐瞒了些事实；要么就是，有些事情，可能是连上官勇这个亲生父亲都不甚知道的。
这样一来，总算是能睡的安稳些了。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她刚刚喝了杯温水，边听佩雪禀报道：“沈小姐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了。”
“哎呀，怎么不早些叫我！快快去请！不对，先伺候我梳洗……”
周沐蓁说着，却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身体瞬间又倒了下去。只听门口有个女子走来，声音轻轻柔柔地道：“是我不让她叫你的。我还不着急呢，但看你不醒啊，你这两个丫头可是急的团团转呢。”
这便是沈馥了。她身着天青色罗裙，身上的珮环都价值不菲，却又不显得庸俗。只见她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携着佩霜便走了进来，还温和地朝床边的佩雪点了点头，行了个半礼道：“见过郡君。”
“快起来，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我的不是。”周沐蓁这么说着，却是给一旁的佩霜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无论如何着急，沈馥身上没有品级，若是想见周沐蓁，就算多等会儿也没什么，这便是地位上的差别。若是两个丫鬟不顾一切把她喊醒了，倒是显得周沐蓁有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而当佩雪进来伺候时，佩霜便第一时间将沈馥带了进来，便是显示了周沐蓁对于这个未来六皇子妃的重视。看着沈馥丝毫不嫌弃地坐在了她的床边，周沐蓁眼中流光闪过，抬头笑道：“一醒来便听说沈姐姐来，怕你等久了，只能以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见人。还请姐姐见谅。”
听了周沐蓁的话，沈馥的一双杏眼中盈满了笑意，握着周沐蓁的手道：“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我还怕是吵了你休息呢。一直在被子里手还这么冰，不知伤势如何了？可要再叫太医来看看？”这两个人的身份摆着，自然是有资格叫太医来的。
“不必不必，我一直是这样的。昨日太医说过，伤口无碍了，养一段时间便是。劳烦姐姐记挂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她接着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小心，若是有人瞎说，你可莫要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无故伤到你的。”
这样开门见山的话，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反倒是让沈馥笑的更加开怀了。毕竟这样直截了当的样子要比婉婉转转的心思招人喜欢。“这我自然知道，今日来便是怕你胡思乱想，心事重的话，对伤势也不好。听闻京城中有不好的传言，我便是赶紧来看看。免得原没有什么矛盾，结果倒因为几句流言而生分了起来。”
二人正说着，佩霜拿着水果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大小姐在门口呢。”
“大姐怎么这时候过来？”周沐蓁有些讶异，若说是冲着沈馥来的，那么在沈馥等着的那一个时辰里她就该过来陪着。这个时候过来，倒是正巧赶上她们说正事呢。她心里想着，抬头却见佩霜神色有些犹豫地一直朝沈馥的裙角看，她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狐疑地看着沈馥。
果真，沈馥绞着手绢，抬头道：“方才你还没起的时候，大小姐便来过了，说是要跟我聊聊天。但我父母昨晚便收到了太子妃派人送来的东西，只说是莫要妨碍了两府之间的感情；太子和六皇子今日一大早便去了我家，便也是表明态度的。未等太子离开，母亲便催促着我来找你了，无论如何，流言终究可畏。虽是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但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佩雪也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沈小姐不愿见，大小姐便也没有办法进来。奴婢便是从书房中拿了本书给沈小姐看，然后劝大小姐回去了。”
周沐蓁一听，倒是有些惊讶。沈馥面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温婉的样子，端和大度才是皇子妃的风范，对人这么明显的甩脸子倒是第一次。她连忙道：“那大姐是第二次过来了？快快请进来。”
“我以为沈小姐是恨上了国公府，没想到你们二人倒是聊得畅快。”周楚凝进来之后，这话一说倒是连她自己都愣了。被沈馥拒之门外之后她气冲冲地回去，却是被刘氏骂了一顿，于是又回来只想拉下脸面好好地解释一番，缓和一下关系。但她一进门就见沈馥坐在周沐蓁的床边，二人有说有笑的，便忍不住又在话中加了火药味。
在上官勇的叙述中，最让周沐蓁惊讶的，便是宫中一事了。莫盛武功高强，竟真的潜入了宫中，正巧听见卫国公在凉亭之中向皇帝禀报上官璎的死讯。“我娘的事，禀报给皇上作甚？”
“璎儿瞒得过我们，但周鹤瞒不过皇上。”上官勇道，那周鹤便是卫国公的大名，“璎儿死了，对他来说应该是好事吧。赶紧去跟皇上邀功，说明自己从来不会勾结江湖门派、没有反叛之心，这样才能保全荣华富贵。”
在周沐蓁惊讶的眼神之下，莫盛给上官勇奉上一杯茶，然后自己接着道：“后来宫中那次刺杀，便是属下做的。若是能将太子杀死，便是打击了周楚凝和刘氏；若是杀不死，也便是给周鹤和皇帝一个告诫。只是当时不知道您便是少主，差点伤了您，还好未酿成大祸。”
“原来是你？”周沐蓁脑中浮现出当时那个刺客的身影，确实与眼前的莫盛有几分相似。“那你们为何不直接上门质问？这样的话，不论我爹如何表忠心，都会有御史弹劾他作风不检，就算御史不弹劾，有江湖势力做压迫，皇上也不得不处置他。”
“那齐云门怎么办？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以为璎儿早就死了，心中还怀着一分同情。若是这样打上国公府的门，那璎儿便成了死乞白赖要去做人妾侍的女子，她死后还要背上骂名，这让她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啊。”
如此便可以说通了，周沐蓁被莫名赐了郡君身份后，齐云门便觉得有些不对，直到莫盛真的无意中发现了上官璎一直居住的小院，以及在屋子里四处翻找东西的周沐蓁。这才明白，这些年他们按照年龄来看，一直以为周楚曼才是上官璎的女儿，毕竟周沐蓁年纪大一些而且不出门；四小姐周媛是由生母顾姨娘照顾着的。对于周楚曼的嫡女身份，他们只当是卫国公对上官璎的补偿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承认，按照周沐蓁的年纪来看，当年上官璎怕是怀着身孕进入国公府的。对于此事，上官勇只得长叹一声，内心唏嘘不已。
“那么，外公，如今这是……”周沐蓁试探着开口，虽然内心已经猜出了些他们的心思，但毕竟他们之间从未见过面，若说真的纯粹是为了亲情，她内心是不敢相信的。毕竟在这国公府中周楚凝和周楚曼作为亲姐妹尚且暗自较劲，何况如今上官勇与她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宅，中间还隔了一个辈分呢？
“丫头，按理来说我是你的外公。只是若是江湖中，你可得叫我一声祖父。”上官勇看出了她的迟疑，回答道。
“什么？”祖父？这样的话，莫非又与周鹤有了关联吗？
“唉，璎儿被人以为死了，但我就是坚信府中有她的血脉，那血脉便是周楚曼。心中不平之下与你舅舅商量着，后来就声称新得了一个孙女，只是生辰日期报的比你小些，又比周楚曼大一些。”孙女还是外孙女又何妨？都是自己儿女延续的血脉，他就算见不到，也想留一个念想。
上官勇看了看周沐蓁的脸，接着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声称这个孙女体弱多病、闭关修炼，但总有一天她是要出来见人的。总算我们在事情败露之前找到了你，虽然我们心里都明白，但对外，你就是齐云的二小姐——上官曦。”
周沐蓁点点头，却什么话都没说，上官勇笑了笑，道：“你先养伤，过几日我便让莫护法回来，教你习武。虽是心法练好了，但把式却是不能随意乱来的。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也能用你一身武功把伤势弄得巧些，莫要如此蛮干。再年轻，身子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上官勇离开后，周沐蓁心中畅快了许多。毕竟她总算知道平姨娘到底是何背景了。上官璎留下的那套武书没有封皮，但上官勇看了内容便知道了，给周沐蓁解释道，这是上官璎最开始入门的那套心法，若是将基础打好了，那么以后便会精进极快，若是潜心苦练之后更会有惊人的效果。
当年的上官璎便是骨骼清奇的奇才，容貌倾城、书画皆通，就连武功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只不过，这样厉害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周鹤就甘居小院内，还特地不让江湖中人找到她？周沐蓁看着上官勇的叹惋，没有敢多问。她觉得，要么上官勇隐瞒了些事实；要么就是，有些事情，可能是连上官勇这个亲生父亲都不甚知道的。
这样一来，总算是能睡的安稳些了。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她刚刚喝了杯温水，边听佩雪禀报道：“沈小姐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了。”
“哎呀，怎么不早些叫我！快快去请！不对，先伺候我梳洗……”
周沐蓁说着，却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身体瞬间又倒了下去。只听门口有个女子走来，声音轻轻柔柔地道：“是我不让她叫你的。我还不着急呢，但看你不醒啊，你这两个丫头可是急的团团转呢。”
这便是沈馥了。她身着天青色罗裙，身上的珮环都价值不菲，却又不显得庸俗。只见她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携着佩霜便走了进来，还温和地朝床边的佩雪点了点头，行了个半礼道：“见过郡君。”
“快起来，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是我的不是。”周沐蓁这么说着，却是给一旁的佩霜递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无论如何着急，沈馥身上没有品级，若是想见周沐蓁，就算多等会儿也没什么，这便是地位上的差别。若是两个丫鬟不顾一切把她喊醒了，倒是显得周沐蓁有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而当佩雪进来伺候时，佩霜便第一时间将沈馥带了进来，便是显示了周沐蓁对于这个未来六皇子妃的重视。看着沈馥丝毫不嫌弃地坐在了她的床边，周沐蓁眼中流光闪过，抬头笑道：“一醒来便听说沈姐姐来，怕你等久了，只能以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见人。还请姐姐见谅。”
听了周沐蓁的话，沈馥的一双杏眼中盈满了笑意，握着周沐蓁的手道：“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我还怕是吵了你休息呢。一直在被子里手还这么冰，不知伤势如何了？可要再叫太医来看看？”这两个人的身份摆着，自然是有资格叫太医来的。
“不必不必，我一直是这样的。昨日太医说过，伤口无碍了，养一段时间便是。劳烦姐姐记挂我，一大早就过来了。”她接着道：“昨日之事，是我不小心，若是有人瞎说，你可莫要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无故伤到你的。”
这样开门见山的话，没有让人觉得突兀，反倒是让沈馥笑的更加开怀了。毕竟这样直截了当的样子要比婉婉转转的心思招人喜欢。“这我自然知道，今日来便是怕你胡思乱想，心事重的话，对伤势也不好。听闻京城中有不好的传言，我便是赶紧来看看。免得原没有什么矛盾，结果倒因为几句流言而生分了起来。”
二人正说着，佩霜拿着水果进来，压低声音道：“小姐，大小姐在门口呢。”
“大姐怎么这时候过来？”周沐蓁有些讶异，若说是冲着沈馥来的，那么在沈馥等着的那一个时辰里她就该过来陪着。这个时候过来，倒是正巧赶上她们说正事呢。她心里想着，抬头却见佩霜神色有些犹豫地一直朝沈馥的裙角看，她心里咯噔一声，然后狐疑地看着沈馥。
果真，沈馥绞着手绢，抬头道：“方才你还没起的时候，大小姐便来过了，说是要跟我聊聊天。但我父母昨晚便收到了太子妃派人送来的东西，只说是莫要妨碍了两府之间的感情；太子和六皇子今日一大早便去了我家，便也是表明态度的。未等太子离开，母亲便催促着我来找你了，无论如何，流言终究可畏。虽是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但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佩雪也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沈小姐不愿见，大小姐便也没有办法进来。奴婢便是从书房中拿了本书给沈小姐看，然后劝大小姐回去了。”
周沐蓁一听，倒是有些惊讶。沈馥面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温婉的样子，端和大度才是皇子妃的风范，对人这么明显的甩脸子倒是第一次。她连忙道：“那大姐是第二次过来了？快快请进来。”
“我以为沈小姐是恨上了国公府，没想到你们二人倒是聊得畅快。”周楚凝进来之后，这话一说倒是连她自己都愣了。被沈馥拒之门外之后她气冲冲地回去，却是被刘氏骂了一顿，于是又回来只想拉下脸面好好地解释一番，缓和一下关系。但她一进门就见沈馥坐在周沐蓁的床边，二人有说有笑的，便忍不住又在话中加了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