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眼波低处事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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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在南郡城下陈兵数日，终究是撤军回了柴桑养伤，东吴军队忙于在合肥交战，也不再急着讨要荆州。于是刘备军正式入驻荆州，诸葛亮领军师中郎将，仍随着刘备居荆州牧府中，绛树以黄夫人妹妹的身份自然也要跟着。将军们倒是各自开府，黄夫人打趣她说常去赵云府上也无妨，迟早是要长住那儿的，不如提前多熟悉熟悉。赵云似乎更是这样的意思，索性连府上一应该备的物件都让她随意布置。除了因为平日事忙，也没有对此的兴趣，更仿佛是当她已经是那里的女主人了。
这一日从街上回来，清歌抱着一堆买来的东西跟在绛树身后，还笑得开怀：“将军可真是在意姑娘，想来是生怕姑娘将来住进去看着哪里不满意，现在就随姑娘布置了。”绛树低头笑了笑，却道：“谁告诉你是这个意思了，他是懒得布置，拿我当管家使唤，自己乐得清闲。”
清歌“扑哧”一笑，皱起眉头摇头晃脑地叹气道：“唉，想不到将军一片心意竟被姑娘想成这样，将军哪里清闲呢，明明忙得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再见不到人，恐怕姑娘做梦都要念着了。”绛树被她说中了心思，又想着这是在街市上，尽管无人注意，还是不免又羞又急，转身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走。”
“是绛树姑娘么？”有一个隐约熟悉的女声在旁边响起，绛树回过头，不觉怔了怔：“萧姨？”萧姨站在凝香阁门前，大约是因为在白天，眼前的凝香阁不似往日那般宾客盈门，绛树方才竟是没有认出。萧姨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她的手，殷殷道：“原来真的是姑娘……”她身上依旧有浓浓的脂粉味道，绛树不禁微微皱眉，然而见她如此热情，只得客气笑道：“是我，萧姨近来可好？”
萧姨的神色黯了黯，叹息一声道：“唉，不过就是混日子消磨时光罢了，自你走之后，这里客人来往就稀疏了不少。何况这么多时日来这城中不平静，境况能怎么好呢？”绛树细看之下，萧姨的确不似往日那般衣着光鲜，脸上浓厚的脂粉之下还是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憔悴之色，看上去确实过得不太顺心。于是好言安慰道：“萧姨也别烦心，如今城中已安定下来了，想来过不了多久这凝香阁还会是昔日那般热闹的。”
萧姨听她说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她低声道：“对了，我似乎前几日就曾在城中见过姑娘，听说公子还没有来荆州呢，姑娘……是不是已经不在公子身边了？”绛树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解释，便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萧姨闻言眸中忽地重又蓄起了光彩，却先摆出了一副悲悯的神色，唏嘘道：“当初看你这般好模样又身世堪怜，我心里喜欢得紧，一直有心照顾。那时公子要带你走，的确是个好归宿。本以为你离开这里如今已是贵人了，着实为你高兴，想不到现在……”她惋惜一番，方换上了笑容，紧紧握着她的手恳切道：“不如你还是回凝香阁来吧，以你这相貌才华，在这里不怕没有其他更好的人看中你。”
绛树见她误会，心中有些无奈，垂下头笑了笑解释道：“萧姨误会了，我……”正考虑着该如何去说，从凝香阁里头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身后款款跟着一位女子。女子看见绛树，只略微一怔，随即举袖掩唇娇笑一声：“这不是绛树姑娘么，怎么今日贵步临贱地，回来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让刘琦公子知道可怎么好？姑娘这样得公子钟爱，听说公子都还没有回来荆州呢，倒让姑娘先来了？”走在她前面的男子闻言大笑道：“湘弦就是爱玩笑，这不是明摆着绛树姑娘已经不在公子身边了么。公子到底年少风流，一时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也是有的。”
名唤湘弦的女子有着端丽妩媚的眉眼，是凝香阁最善弹筝的乐伎，一向也是颇受追捧的。只是当初绛树在这里时不免压抑了她的风头，于是她一直与绛树不太合得来，如今这般挖苦的好时机怎会放过。绛树不想再同他们说下去，只向萧姨淡淡道：“萧姨，我还有些事情，今日便不多聊了，我先走了。”才打算离开，那男子忽然一步上前挡住她去路道：“哎，既然回来了，还有什么不好见人的。来，我就做你第一个客人罢。”
绛树忍着心头厌恶，道：“不必了，莫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凝香阁了，便是从前在这里时也从不单独接待客人的。”那男子冷笑道：“姑娘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般么，从前你心高气傲也罢了，还算有个资本。可如今，说白了你是被刘琦公子抛弃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给你几分面子你竟还不领情。”
一旁的清歌早看不下去，凑近了向绛树道：“姑娘别同他多费口舌，我们走吧。”“有你什么事！”不待绛树回应，那男子一把推开清歌，扯住绛树的手腕道：“我可告诉你，哪怕你现在还在刘琦公子身边，公子也已经不算什么了。如今是刘皇叔初定荆州，对我们这些城中故旧颇为看重，你最好不要得罪了我。”
绛树一时气结，挣扎间无意间瞥见那人身后的湘弦定定地看着前方，眼波盈盈，粉面染霞。心中不禁有一丝好奇，湘弦向来也算是眼高于顶，真正看得上的男人并不多，不知是谁惹得她如此。然而也不过是转了一下这样的念头，眼下她自然无暇去探究此事。那人就那样牢牢抓着她不放，绛树正想着如何脱身，却有人从身后走过来，一把拉开那人的手，力道之大竟推了那人一个踉跄。
绛树抬头看去，见是赵云在她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心下顿时安定下来，绛树对着他笑了笑：“我没事。”赵云点点头，沉下脸转身向那人道：“你方才这是在做什么？”那人显然是认得他的，早收起了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客气道：“将军见笑，在下只是想让绛树姑娘表演一番罢了……”赵云皱眉道：“绛树姑娘不是早已离开这里了么，还说什么要她表演？”
“将军有所不知呢……”一旁沉默许久的湘弦忽然上前几步，含笑道：“绛树姑娘当时离开凝香阁是去刘琦公子身边，如今公子弃了她，怕是不久又要回到这里了。”她说话间莲袖轻扬，炫目的芙蓉遍地金红锦衣，星眸如醉，无处不娇媚可人。绛树忽然想起，她方才那样看着的人应当就是赵云，这时才要来出风头了。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环顾了一下四周，凝香阁里头自是不必说，街上亦有行人驻足围观，想来今日这场闹剧无论怎样解决，都不免要传开了。
萧姨一向精明世故，忙迎过来应和道：“是啊，姑娘当初是公子带走的，如今离了公子，没有什么地方去自然是要回来的。将军不曾来过这里，大约不知道绛树姑娘曾经在城中的名声，今日也可留下来一见。”赵云沉默片刻，神情倒似乎缓和了些：“是这样啊……”他扫一眼萧姨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略转身牵起绛树的手将她拉近身边，又望向他们道：“你们刚刚说，她被谁弃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未婚妻要回来这里？”
他这话说得并不严厉，甚至是含笑的，然而对面几个人听了瞬时脸色煞白，纠缠绛树的那男子甚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断断续续道：“将军，将军恕罪，在下不知道绛树姑娘是将军的……实在是无意冒犯……”
“怎么？”赵云回过头，“你这意思是，若她是别人，便可以随意冒犯了？”那人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绛树看着他们瞬息万变的神色，尤其是湘弦那又羞又恼的模样，只觉得很是好笑。然而毕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于是轻轻拉一拉赵云的衣袖道：“算了，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才让他们误会了，就别计较了，我们走吧。”
赵云看了看她，点头答应了，向那人冷冷抛下一句：“倚重你们这些城中故旧是尊重你们的德行声望，你最好不要再犯什么事情。”随后也不再理会那人说了什么，便一同离开了。
走至街角，清歌还回头张望了几眼，不满道：“那个人那么无礼，姑娘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他？”绛树笑笑道：“其实他说得对，城中方定，这些人还是少得罪为好，吓唬吓唬他就算了。”“那样放过他的确是太客气了，方才当街揍他一顿也不为过……”赵云转头向她郑重道：“以后别再去那里了。”
绛树停下脚步笑道：“好，其实今日也只是偶然路过罢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清歌在一旁亦笑：“可不是，恐怕姑娘下次路过那里，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呢。有将军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我便先走了，先把东西带回去。”说着急急忙忙跑开了。
“最近倒辛苦你了。”赵云望着去远了的清歌手中的东西含笑道。“没什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绛树看着清歌的背影笑了笑，回头向赵云道：“今日回来是有什么事情么？”“嗯。”赵云犹豫片刻，缓缓道：“公子今日回来，晚上主公会在府中设宴为公子接风。”
绛树心下一沉，明白他的隐忧，于是努力定一定思绪，挽住他手臂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清儿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她停了一停，望着他促狭一笑，“好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虽然你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很好看的，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笑的样子呢。”赵云闻言略怔了怔，终是忍不住笑着轻点了一下她鼻尖：“你呀！”绛树笑了笑又道：“对了，明日还不走是不是？明天我去找你，你可要在府上等着。”赵云侧头抚了抚她头发：“好，我先送你回去。”
周瑜在南郡城下陈兵数日，终究是撤军回了柴桑养伤，东吴军队忙于在合肥交战，也不再急着讨要荆州。于是刘备军正式入驻荆州，诸葛亮领军师中郎将，仍随着刘备居荆州牧府中，绛树以黄夫人妹妹的身份自然也要跟着。将军们倒是各自开府，黄夫人打趣她说常去赵云府上也无妨，迟早是要长住那儿的，不如提前多熟悉熟悉。赵云似乎更是这样的意思，索性连府上一应该备的物件都让她随意布置。除了因为平日事忙，也没有对此的兴趣，更仿佛是当她已经是那里的女主人了。
这一日从街上回来，清歌抱着一堆买来的东西跟在绛树身后，还笑得开怀：“将军可真是在意姑娘，想来是生怕姑娘将来住进去看着哪里不满意，现在就随姑娘布置了。”绛树低头笑了笑，却道：“谁告诉你是这个意思了，他是懒得布置，拿我当管家使唤，自己乐得清闲。”
清歌“扑哧”一笑，皱起眉头摇头晃脑地叹气道：“唉，想不到将军一片心意竟被姑娘想成这样，将军哪里清闲呢，明明忙得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再见不到人，恐怕姑娘做梦都要念着了。”绛树被她说中了心思，又想着这是在街市上，尽管无人注意，还是不免又羞又急，转身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走。”
“是绛树姑娘么？”有一个隐约熟悉的女声在旁边响起，绛树回过头，不觉怔了怔：“萧姨？”萧姨站在凝香阁门前，大约是因为在白天，眼前的凝香阁不似往日那般宾客盈门，绛树方才竟是没有认出。萧姨上前几步一把握住她的手，殷殷道：“原来真的是姑娘……”她身上依旧有浓浓的脂粉味道，绛树不禁微微皱眉，然而见她如此热情，只得客气笑道：“是我，萧姨近来可好？”
萧姨的神色黯了黯，叹息一声道：“唉，不过就是混日子消磨时光罢了，自你走之后，这里客人来往就稀疏了不少。何况这么多时日来这城中不平静，境况能怎么好呢？”绛树细看之下，萧姨的确不似往日那般衣着光鲜，脸上浓厚的脂粉之下还是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憔悴之色，看上去确实过得不太顺心。于是好言安慰道：“萧姨也别烦心，如今城中已安定下来了，想来过不了多久这凝香阁还会是昔日那般热闹的。”
萧姨听她说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望着她低声道：“对了，我似乎前几日就曾在城中见过姑娘，听说公子还没有来荆州呢，姑娘……是不是已经不在公子身边了？”绛树犹豫一下，不知该怎么解释，便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萧姨闻言眸中忽地重又蓄起了光彩，却先摆出了一副悲悯的神色，唏嘘道：“当初看你这般好模样又身世堪怜，我心里喜欢得紧，一直有心照顾。那时公子要带你走，的确是个好归宿。本以为你离开这里如今已是贵人了，着实为你高兴，想不到现在……”她惋惜一番，方换上了笑容，紧紧握着她的手恳切道：“不如你还是回凝香阁来吧，以你这相貌才华，在这里不怕没有其他更好的人看中你。”
绛树见她误会，心中有些无奈，垂下头笑了笑解释道：“萧姨误会了，我……”正考虑着该如何去说，从凝香阁里头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身后款款跟着一位女子。女子看见绛树，只略微一怔，随即举袖掩唇娇笑一声：“这不是绛树姑娘么，怎么今日贵步临贱地，回来这见不得人的地方，让刘琦公子知道可怎么好？姑娘这样得公子钟爱，听说公子都还没有回来荆州呢，倒让姑娘先来了？”走在她前面的男子闻言大笑道：“湘弦就是爱玩笑，这不是明摆着绛树姑娘已经不在公子身边了么。公子到底年少风流，一时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也是有的。”
名唤湘弦的女子有着端丽妩媚的眉眼，是凝香阁最善弹筝的乐伎，一向也是颇受追捧的。只是当初绛树在这里时不免压抑了她的风头，于是她一直与绛树不太合得来，如今这般挖苦的好时机怎会放过。绛树不想再同他们说下去，只向萧姨淡淡道：“萧姨，我还有些事情，今日便不多聊了，我先走了。”才打算离开，那男子忽然一步上前挡住她去路道：“哎，既然回来了，还有什么不好见人的。来，我就做你第一个客人罢。”
绛树忍着心头厌恶，道：“不必了，莫说我现在已经不在凝香阁了，便是从前在这里时也从不单独接待客人的。”那男子冷笑道：“姑娘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般么，从前你心高气傲也罢了，还算有个资本。可如今，说白了你是被刘琦公子抛弃的人了，还装什么清高，给你几分面子你竟还不领情。”
一旁的清歌早看不下去，凑近了向绛树道：“姑娘别同他多费口舌，我们走吧。”“有你什么事！”不待绛树回应，那男子一把推开清歌，扯住绛树的手腕道：“我可告诉你，哪怕你现在还在刘琦公子身边，公子也已经不算什么了。如今是刘皇叔初定荆州，对我们这些城中故旧颇为看重，你最好不要得罪了我。”
绛树一时气结，挣扎间无意间瞥见那人身后的湘弦定定地看着前方，眼波盈盈，粉面染霞。心中不禁有一丝好奇，湘弦向来也算是眼高于顶，真正看得上的男人并不多，不知是谁惹得她如此。然而也不过是转了一下这样的念头，眼下她自然无暇去探究此事。那人就那样牢牢抓着她不放，绛树正想着如何脱身，却有人从身后走过来，一把拉开那人的手，力道之大竟推了那人一个踉跄。
绛树抬头看去，见是赵云在她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心下顿时安定下来，绛树对着他笑了笑：“我没事。”赵云点点头，沉下脸转身向那人道：“你方才这是在做什么？”那人显然是认得他的，早收起了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客气道：“将军见笑，在下只是想让绛树姑娘表演一番罢了……”赵云皱眉道：“绛树姑娘不是早已离开这里了么，还说什么要她表演？”
“将军有所不知呢……”一旁沉默许久的湘弦忽然上前几步，含笑道：“绛树姑娘当时离开凝香阁是去刘琦公子身边，如今公子弃了她，怕是不久又要回到这里了。”她说话间莲袖轻扬，炫目的芙蓉遍地金红锦衣，星眸如醉，无处不娇媚可人。绛树忽然想起，她方才那样看着的人应当就是赵云，这时才要来出风头了。心中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环顾了一下四周，凝香阁里头自是不必说，街上亦有行人驻足围观，想来今日这场闹剧无论怎样解决，都不免要传开了。
萧姨一向精明世故，忙迎过来应和道：“是啊，姑娘当初是公子带走的，如今离了公子，没有什么地方去自然是要回来的。将军不曾来过这里，大约不知道绛树姑娘曾经在城中的名声，今日也可留下来一见。”赵云沉默片刻，神情倒似乎缓和了些：“是这样啊……”他扫一眼萧姨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略转身牵起绛树的手将她拉近身边，又望向他们道：“你们刚刚说，她被谁弃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未婚妻要回来这里？”
他这话说得并不严厉，甚至是含笑的，然而对面几个人听了瞬时脸色煞白，纠缠绛树的那男子甚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断断续续道：“将军，将军恕罪，在下不知道绛树姑娘是将军的……实在是无意冒犯……”
“怎么？”赵云回过头，“你这意思是，若她是别人，便可以随意冒犯了？”那人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绛树看着他们瞬息万变的神色，尤其是湘弦那又羞又恼的模样，只觉得很是好笑。然而毕竟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场，于是轻轻拉一拉赵云的衣袖道：“算了，也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才让他们误会了，就别计较了，我们走吧。”
赵云看了看她，点头答应了，向那人冷冷抛下一句：“倚重你们这些城中故旧是尊重你们的德行声望，你最好不要再犯什么事情。”随后也不再理会那人说了什么，便一同离开了。
走至街角，清歌还回头张望了几眼，不满道：“那个人那么无礼，姑娘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他？”绛树笑笑道：“其实他说得对，城中方定，这些人还是少得罪为好，吓唬吓唬他就算了。”“那样放过他的确是太客气了，方才当街揍他一顿也不为过……”赵云转头向她郑重道：“以后别再去那里了。”
绛树停下脚步笑道：“好，其实今日也只是偶然路过罢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清歌在一旁亦笑：“可不是，恐怕姑娘下次路过那里，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了呢。有将军在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事情，我便先走了，先把东西带回去。”说着急急忙忙跑开了。
“最近倒辛苦你了。”赵云望着去远了的清歌手中的东西含笑道。“没什么，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绛树看着清歌的背影笑了笑，回头向赵云道：“今日回来是有什么事情么？”“嗯。”赵云犹豫片刻，缓缓道：“公子今日回来，晚上主公会在府中设宴为公子接风。”
绛树心下一沉，明白他的隐忧，于是努力定一定思绪，挽住他手臂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清儿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她停了一停，望着他促狭一笑，“好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虽然你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很好看的，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笑的样子呢。”赵云闻言略怔了怔，终是忍不住笑着轻点了一下她鼻尖：“你呀！”绛树笑了笑又道：“对了，明日还不走是不是？明天我去找你，你可要在府上等着。”赵云侧头抚了抚她头发：“好，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