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墨坛文学 www.22mt.co,最快更新小狼狗男孩最新章节!

    晚间六点三十分,新闻部一如以往进入更紧密的备战状态。

    场务组仔细确认每一项必备工具,导播与剧组人员在副控室确认新闻顺序,以及放映机里摄影记者辛苦拍摄的新闻带子。

    习惯先在化妆室做最后一次浏览的龚歆慈专注的读着新闻稿,记下每一则新闻的流程,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

    也是上官谨进来时看见的画面。

    只要全心投入一件事就会忘了周遭环境变化,这是龚歆慈的毛病,在借住她家的第三个礼拜,上官谨发现到了。

    还是在两人半夜一起看影碟的时候才知道她专心起来,就像陷入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旁若无人得很。

    那时候,看到一半想与她讨论剧情,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哇啦吵,专心看片子的龚歆慈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好奇心起,他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他挑了离她最近的椅子入座,弓背微弯,以大腿为垫,双肘撑作支点,托着下颚静静看她。

    龚歆慈果然专心,凝神到连喝水都不愿将目光从新闻稿上移开,小手往化妆台探,就算摸了好半天还找不到自己的杯子,也不肯转移视线。

    这么认真的模样,让把杯子握在手里的上官谨觉得自己像个欺负人的恶棍。

    “来,你的水。”抓住她探索的手,上官谨将茶杯稳当当还给她。

    龚歆慈握住,如己愿的喝口水润喉,习惯的将杯子放回原位,一点也没有发现这中间有什么奇怪,堪称专心的最佳模板。

    就连上官谨的笑声,也被她阻绝在意识之外。

    直到六点四十分,生理时钟响起该走上主播台的讯息,龚歆慈才从新闻稿的文字世界脱身,回到现实中。

    一抬头——“吓!小谨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龚歆慈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

    “刚到。”私心里,他想把方才那张专注的小脸收录眼底,只属于他。“打扰你工作了吗?”

    “没有。”突如其来的俊脸大特写惊得她心慌。“我又忘记带什么东西吗?”

    会有这个问题,是因为上官谨第一次踏进摄影棚是为了送来她忘记带出门的资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回,都是帮她跑腿远东西。

    还有几次当起场务组的免费工读生,甚至帮找不到援手的灯光师搬灯组。

    “没有。只是刚好到这附近,想过来看看你。”

    “吃饭没?”一如平常,她最先关心的是他那容易高唱空城计的肚皮。

    “我等你。”简单三个字,道出许多答案。

    “好。”龚歆慈也很干脆。“等会儿我请你吃饭。”

    “其实你不必这样照顾我。”她真的把他老妈的请托做得十足,说实在的,这大大折损他的男性自尊,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是真的拿他当小弟弟看。

    他不想作她的小弟弟,从二十岁起就没这么想。

    嘟哝的话语意难辨,龚歆慈没听清楚,回头望着他。“小谨?”他刚说了什么?

    看出她的疑问,上官谨挥手。“这话不重要,你快去吧,我等你。”

    螓首微点,现在工作重要。“一个小时之后见,这段时间你可以待在这儿或者”

    “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的!”一瞬间,上官谨藏不住自己的情绪,尽露在说话的语调中。

    “小谨?”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走丢的。”刻意说得轻松,甚至开自己一个玩笑“万一不幸走丢,我会追着你的味道回来,这点本事我还有。”

    噗哧!“你又不是狗。”

    “有时候宁愿自己是。”他想起前天看见她抱着一头黄毛小狼狗直磨赠的情景。

    知道跟一条狗吃醋很没尊严,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看见那死狗的头好死不死就埋在她胸脯呼噜噜享受,还中途抬头伸出可恶的舌头舔她嘴角!

    那只该死的狗!

    “你在嘀咕什么?”奇怪的小弟,最近老是自言自语。

    “没什么,你的口红褪色了。”

    “咦?”龚歆慈回头照镜子。“糟,大概是刚才喝水的关系。”读稿读得太入迷,忘记自己已经上好妆。幸好离开播还有十二分钟,还来得及补妆。

    “我帮你。”上官谨不由分说抢下她手上的口红。

    “我可以自己来”

    “我帮你。”

    龚歆慈本就不是不好说话的女强人类型,而上官谨的口气又如此强硬,再加上开播时间在即,她只好顺从。

    “你会上妆?”很不放心。

    “大学时代参加过戏剧社,多少会一点。”听出她疑虑中的不抗拒,上官谨的心情好了点。“相信我,你只会变得更美。把头抬起来。”

    龚歆慈依言而做,上官谨也顺势轻捏她下颚稳住她的脸,另一手执起口红为她补妆。

    因为上口红的缘故,不再说话,两人的交谈声断,沉默突然降临。

    静谧的气氛往往会让人动起脑袋想事情,此刻,就是一例。

    一方仰视,一方俯看——龚歆慈突地意识到两人太过靠近,还有自己让一个男人帮忙上妆这动作背后的意味。

    怦咚!没来由的,心音促急。头一次这么近看上官谨,她才发现,以往只觉得可爱的邻家小弟其实是能用“帅”字来形容的。

    他的五官立体而分明,一双眼因为专注变得炯炯有神,端直的鼻梁下有张时时往上弯起笑的唇,透着红润

    老天!她在想什么?悚然惊醒,龚歆慈被自己脑袋中的念头吓到。

    怦咚怦咚怦咚!心跳得飞快,好比她第一次坐上主播台的时候,像是心脏要从嘴里跑出来似的。

    “歆慈?”那张朱唇轻唤她的名,带着困惑与关注。

    “啊?”龚歆慈直觉抬眸,扫见方才遐想的“重点部位”吓得赶紧移开视线。

    “口红上好了。”虽然不明白,上官谨也不问,现在不是聊天的时机。

    双手握住她两臂,扳她面对足以照进半个人的镜子,他笑说:“你看,不错吧?就像我说的,只会让你看起来更美。”

    “啊?呃?嗯。”草草响应,龚歆慈没有仔细看自己的脸,在注意到两人前后站着的姿势,以及他把在手臂上的指头后,她只觉得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这种好象发现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的感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缭绕在她心头。

    没有发现她异状神色的上官谨继续说道:“你本来就很漂亮,现在更是美得让人想私心藏起来欣赏,不准别人偷看。”他就是那个很自私又小气的人。

    “你、别开玩笑了。”

    不如往常端出姊姊说教似的口吻,上官谨有点惊讶。

    “歆慈?”她的反应有点奇怪,难道是“你不喜欢我帮你上的口红?”

    “不,没有,很、很适合。”她说,力持镇定。

    就在这时,场记闯了进来。“歆慈,只剩七分钟了!”

    “抱歉。”场记的叫唤正好给她理由挣开手臂上的热度。“不好意思,我去工作了。”

    不待上官谨响应,她惴惴离开化妆室。

    二十八岁的她正为自己意识到的事实陷入错愕的情绪中。

    为什么会是在工作的紧要时刻?为什么又是在那种情况之下?步向主播台的路途中,她不断这么问着自己。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认知到记忆中那个淘气又贪吃的邻家小弟,已然长成一个伟岸男子的事实?

    比她高的身材,比她修长的手指,比她更厚实的掌心他全身上下都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她惊诧的想,又立刻否定自己这样的想法。

    不,还是有熟悉的地方,他的体温还是比她来得高,就像她十六岁那年抱着他哭的时候一样,他的体温还是比她来得高,甚至到灼人的程度。

    隐隐约约的,龚歆慈觉得手臂、下巴、脸颊,还残留着下属于她的高温,以及不属于她的气味。

    恍惚间,导播倒数计时的声音响彻整个摄影棚。

    龚歆慈做了个深呼吸宁定心神,闭眼冥想一会儿,再张开时,连同观众朋友最熟悉的美丽笑靥一起出现在萤光幕前。

    “各位观众朋友晚安,欢迎收看x视新闻,我是主播龚歆慈,接下来为您播报今天国内外重要新闻”咬字清晰且流利的招呼如同每一天,不见一丝慌乱。

    这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专业,绝不容许出错。

    *  *  *  *  *  *  *  *

    “哟,上官老弟。”看见不属于新闻部员工的脸孔,胡芷苓移转本来往新闻部办公室的脚步。“你又来探班了。”

    “胡姊。”上官谨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啧啧,我也不过比歆慈高出三届,怎么你就只叫她名字,对我却用上姊这个字?”

    “以表示我对你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又似黄河泛滥”

    “一发不可收拾。”上官谨推崇的声音加入她的。

    “够了哦,小子。敢这么调侃我的人不多,你很有胆哦。”

    “那是胡姊纵容的结果。”上官谨很谦虚,也很清楚事实。“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容许闲杂人等闯进你的领域。”

    “我不会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在我眼下来去。”

    “我知道,这全是因为你爱屋及乌的缘故。”上官谨笑了开。“谢谢你对歆慈的照顾。”

    啧啧,听听这说话的语气。“阁下是以什么身分来谢谢我对歆慈的照顾?歆慈花莲老家的邻居小弟?目前借住她家的米虫?还是其他?”

    “胡姊认为呢?”

    一句反问堵得胡芷苓好半天说不上话。

    “歆慈视力不差,怎么会把你当可爱的小狗狗看待?”回头得劝手帕交去检查视力。“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发现我看见的你跟歆慈描述的你很不一样。”

    “胡姊阅历丰富,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灌迷汤,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偷偷在笑我老。”啧,阅历丰富意味着出社会久了,不是暗指她老不然是指什么。“死小子,损人不带脏字。”

    “我是真的这么想。”

    “歆慈应该还没有机会看见你的真面目吧,上官谨。”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胡姊,我不想吓坏她。”上官谨叹了口气,俊逸的年轻脸孔透露出苦恼。“如果让她知道我的感情,恐怕我以后都进不了她的家门。”

    而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做出任何逾越举动的原因。

    他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跟女人;就算勉强拉出邻居关系,也改变不了他们一个是成年男子,一个是美丽女人的现实。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更何况他早暗恋她许久,当初乍听老妈意外的安排,他并不是真的想抗拒,而是怕陷入某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境。

    原本只能在心里偷偷爱恋,只能在电视上见到,无法真实接触的丽人如今就在双手可及之处,之于他,是多么大的惊喜啊!

    也因为认知到有机会可以成真,那份潜藏在心里的感情变得激昂起来。

    坦白说,他很担心自己会化身为狼——还是隶属“色狼科”的那一种。

    “说得也是,邻家小弟突然变成对她有意的男人,依歆慈温吞的个性大概会先逃开,然后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消化。”

    “没错。”就像她和龚伯伯父女俩之间的事情一样。他不想变成第二个龚伯伯。

    一旦决定要成就这份感情,他就不容许失败!

    “但”胡芷苓的声音又飘进耳里,继续分析着话题中的女主角。“同样的,你继续以小弟弟的身分待在她身边,大概很难让她发现你已经长大成人的事实。”

    “所以我现在的立场很尴尬。”他叹气。“但现在除了以弟弟的角色赖在她身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她尽早体认我已经长大的事实。”

    “不要告诉我,她到现在还会帮你泡牛奶、喂你吃饭。”

    “胡姊!”年轻人的脸被激得红通通。

    哟!小狗狗跳起来吠声抗议啦!胡芷苓开心的大笑,好半晌,才收敛回复正经。“说真的,你是做什么的?”

    突来一问,上官谨愣了住。“胡姊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你不单纯。”

    “搞艺术的人脑袋本来就不单纯。”他笑应。“新闻界人士也不遑多让。”

    “不不,别把话题扯远,我指的是你给我的感觉。”多年的新闻生涯练就她敏锐的直觉。“上官小弟,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简单。”

    “胡姊想太多了,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

    “你是打算让歆慈养你一辈子**罨?遥俊?br />

    “那也得先追心成功才行。”面对胡芷苓的质问,上官谨有些招架不住。

    他开始有点了解为什么有很多人会对记者这么感冒,他们的敏锐度不容小觑。

    “说的也是,如果歆慈甘心养你一辈子,旁人也没资格说什么。”双手一摊,胡芷苓好心的放过小子一马。

    想跟她打哈哈玩太极是吗?

    呵呵,还是先回去练个几年再来吧,小子!

    *  *  *  *  *  *  *  *

    和胡芷苓结束让人匪夷所思的对话,再回到棚内,新闻工作早已结束。

    上官谨遂转向化妆室,孰料在中途遇见龚歆慈正与一名男子对话,脸色之严肃不悦,足见她并不乐于跟对方交谈。

    很标准的“凡美女必遇上”的典型麻烦——被不知道什么叫作退堂鼓的男人死缠烂打,说得更白一点叫作:性骚扰。

    该上前帮忙,演出一场洒狗血式的英雄救美吗?

    他自问,沉思当头听见走廊另一头飘来的笑声,那是属于孩子的欢笑声。听着听着,原本为苦思妙计而抿的唇瓣微启,两侧唇角逐渐上扬。

    不不,他另有妙计。

    *  *  *  *  *  *  *  *

    “陈先生,我很谢谢你的支持与爱护。”龚歆慈第十次重复她婉谢的说辞。“但我真的没有收下你礼物的理由。”也没必要。这四个字她放在心里,礼貌驱使她这么做。

    “我的女朋友,这就是最好也最自然不过的理由。”陈姓男子如是道。“如果十克拉的钻石项链还不足以搏你一笑,那么下回,我会准备十克拉的钻石戒指前来向你求婚。”看不见瞳孔的小眼睛自以为酷帅的微?,让人更看不见眼珠子。

    “多谢抬爱。”龚歆慈防备的往后退几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说谎。”陈先生咧嘴大笑,露出一口老烟枪的黄板牙。“我调查过了,你还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的决心。我欣赏你的才华,更喜欢你的美貌,龚小姐,我是真的爱你。”

    再退两三步,防备逐渐转成害怕,偏又忌惮对方有头有脸的身分,她只能硬着头皮与之交谈,美目四巡,盼有熟识的人好让她借故脱逃。

    “龚小姐,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唐突,会吓到你;但是只要你跟我相处久一点,你会发现我很忠实,又可靠!谁丢我?”腰侧突来剧痛,陈姓男子大吼:“给我出来!”

    熊似的粗吼让人更不敢恭维他的脾气,龚歆慈不笨,只是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现下看见这人面对突发状况时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底。

    再后退四步,将对方列入拒绝往来户。

    “谁?”陈姓男子殊不知方才的表现已被美女列入黑名单,捡起滚至脚边的棒球,朝四周怒喝:“给我出来!”

    “是是是我。”怯生生的,一个小男孩从转弯处冒出头,皱着苦瓜脸,圆亮的大眼盈满晶泪。“对、对、对不起。”

    “说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话,这世界不需要警察了,混蛋!”

    “呜呜~~哇呜~~”被这么一吼,男孩登时害怕得嚎啕大哭。“哇哇~~”

    龚歆慈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小男孩,怒气烧上杏眼,恼瞪气焰高张的男人。

    “陈先生,他只是一个孩子。小孩子本来就活泼好动,您何必对他这么凶?”

    没想到似水的美人也有脾气,男子呆了,半响,回过神来,一张脸挂不住,气红的眼瞪着她。“在室内玩球象话吗?我是代替他父母亲教他。”

    “就算室内玩球不对,您也不必对小孩子用这么凶的口气说话,孩子不是听不懂大人的话,没必要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坏他。”

    “我凶神恶煞?!”男人不敢置信的瞪视蹲下身的龚歆慈。“你说我是凶神恶煞?”

    “哇呜~~好可怕哇哇~~”小男孩哭声响亮,更落实了龚歆慈的指控。

    “妈的!”见情况失控,陈姓男子突地踹墙壁一脚,临走前还向龚歆慈斥了声“不识抬举”撂下“以后走着瞧”的狠话,便迅速往走廊另一头离开,矮壮的身子在转个弯消失不见的同时,走廊上莫名传出“啊”的一声。

    但这些龚歆慈都没有理会,眼下,安抚小男孩的情绪是她认为最重要的事。

    “别哭哦,乖乖,别哭别哭哦。”一方面是感谢,一方面是不舍,龚歆慈抱着男孩又亲又哄。“男生要勇敢一点,不要哭哦,哭成兔子眼会被人家笑的。”

    小男孩闻声,哭得更是惊天动地“哇哇~~哇呜~~”

    发生什么事?难道她说错什么话不成?一时间龚歆慈也慌了。

    “小朋友,阿姨是不是说错什么?别哭别哭,阿姨不是故意的,真的!”

    呵呵呵~~淡淡的笑声,从陈姓男于离开的方向飘来。

    龚歆慈注意到,抬头张望。“谁在那里?”

    “是我。”上官谨老实的走出来。

    当然,走向她之前,他没忘记再起脚向刚才“不小心”昏倒在地的陈先生招呼几下,作为道别的礼物。

    “小谨?”

    “歆慈,你把人家小朋友弄哭了呢。”

    “才不是我。”龚歆慈急说道,方才因故动怒而染红的双颊,再添一层红霞,神情灵动诱人而不自知。“是刚才有个男人他”

    “你欺负我!欺负我啦!呜呜”在她怀里的小男孩蹭了蹭,指控道:“就是你欺负我啦!呜呜”

    “我?”龚歆慈听得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小男孩挣开她的怀抱,往上官谨扑去。“呜呜呜我不是小男生,我是妹妹!妹妹啦!呜呜”少女的芳心受伤惨烈,珠泪浸湿上官谨的裤管。

    龚歆慈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指控欺负小孩子了。

    原来“他”是“她”啊*  *  *  *  *  *  *  *

    花了好大的功夫,又是冰淇淋又是饼干糖果,龚歆慈总算得到小男不,是小妹妹的原谅,之后在孩子童言童语中,明白这位小妹妹是工作人员的孩子,一个人偷溜出来玩,遇上个童心未泯的叔叔,两个人玩起丢接球的游戏。

    后来一时失手,球砸中纠缠她不休的陈姓男子。

    小孩子本就怕生,尤其对方又长得一脸横肉,再加上龚歆慈的颠龙倒凤,把人家误看成男孩,大大伤了小女孩脆弱的心灵。

    安抚之后将孩子送回,龚歆慈幽怨的看向陪着一起玩的大人。

    “都几岁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带个孩子在室内玩球?”她浅责道:“就算摄影棚很大,还是有丢到人的危险,你怎么也跟着闹?”

    “你也知道我不是小孩子?”面对她的责难,上官谨只注意这句话。

    “你当然不是。”二十四岁,是成人的年纪了。

    “那你为什么对其他人介绍我是你弟弟?”第一次到电视公司时,龚歆慈向其他人介绍的说辞至今想来,还是很伤自尊。

    “你本来就是。”龚歆慈竖起四根手指头。“别忘了你小我四岁。”

    上官谨倏地握住她手,脸凑近她,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复见,仿佛在气什么似的。

    “撇开年龄不去想呢?”他忽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什、什么意思?”盯着突然拉近的脸孔,龚歆慈蓦然想起他帮她上口红的情景,这时的脸红已非怒气引起,而是她无以名之的羞赧。

    “如果我现在二十八岁,而你才二十四岁呢?”他问,几乎是将她半抱在怀里的亲昵。

    龚歆慈之前不是没有被他这么抱过,只是那在她的认知里,不过就是姊弟间感情良好的互动,直到现在——

    困难的咽口唾沫,龚歆慈不得不接受印象中的小男孩已然长大成为男人的事实。

    而这个男人,竟让她心绪纷乱。

    一个小时前是,一个小时后的现在更是。

    “小谨”

    “如果我比你大,你认为我会把你当作小妹妹看待吗?”

    “我不是你,这种问题我无法回答。”

    “那么我来答。”话甫落,上官谨将握在掌心的手拉贴上唇。“我的答案是,不会。”

    “小谨!”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用再加个小字,就像我叫你的名字,却不加上个姊字一样,歆慈。”最后的呼唤,轻柔且缓慢,怕她听不真切似的。

    原来龚歆慈终于明白为何再见面之后,他从没像以前那样喊她“歆慈姊”

    老天,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

    “别用年纪当借口搪塞我,歆慈。”上官谨俯低脸,以颊磨蹭她的,温存的动作带有撒娇亲昵的味道。“那无法说服我。”

    “你你”被突然其来的亲密吓傻,龚歆慈“你”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下一秒,他的话更让她屏息。

    “我喜欢你。”低低的,带着局促下安,却也令人耳热心悸的告白。“本来只是很单纯的暗恋,但我想结束它,化暗为明。”

    “暗、暗恋?”

    “是的,暗恋。”他说。“我以为跟你不会再有交集,从没想过会有追求你的一天,所以只当它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妈想请你劝我收心,早点成家立业是吗?不用劝了,因为你,我开始有成家的打算。”

    他、他在说什么?成家?!

    “你、你不要吓我。”嗫嚅半天,她只说得出这句话。

    “我很真心。”

    “你我”那个一边吃鸡腿一边叫她别哭的小男孩呢?他跑到哪儿去了?龚歆慈心慌意乱的想。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是谁?不熟悉的陌生感忽涌心头。

    不,她不认识这个人,不认识这个跟记忆中小男孩同名同姓的“男人”

    察觉到她的退却与挣脱,上官谨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或是惊讶;他只知道,不能这样放她走。

    “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而非男孩看待?”他要求“试着想想,能不能给一个名叫上官谨的男人追求你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突然这么说是急了点,但是已经燃起的感情就像在草原放一把火,火势只有愈见猛烈的趋势,根本止不住。

    尤其是刚又听见她端出姊姊的架子责备他的时候,那令他感到愤怒,让他气得口不择言,说出自己的感情。

    他不想只当她的弟弟,他想做她的情人!

    “我你”龚歆慈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一直没有办法。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能保护你,不再需要你照顾。”

    不再需要她照顾这句话,莫名的令龚歆慈感到一阵失落。

    难道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勉为其难在接受她的照顾?

    这个问题比起他的告白更令她感到错愕和受伤。

    她的照顾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吗?一瞬间,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怕得不敢开口。

    “歆慈”

    “我、我要想想,我要想想”她只能这么说。

    也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本站推荐:穿越成反派要如何活命凤帝九倾重生最强女帝嫡女归赵洞庭颖儿读心医妃唐可心明天下神医傻妃:腹黑鬼王爆萌妃数风流人物军火妖妃

小狼狗男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墨坛文学只为原作者晨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晨希并收藏小狼狗男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