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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玩家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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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图书馆之旅收获颇丰，刚从图书馆里出来凌翊就直接离开了，两人对于他的神出鬼没早已习惯。
时间已经很晚了，路灯都已经关上，沈不归借着白符的光带着张音濯回到了宿舍。
“终于！”张音濯一下子扑到沙发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享受的任由自己陷进沙发中，“我差点就以为我要死了。”
沈不归从卧室换了套衣服，拿着脏掉的衣服皱着眉嗅了嗅，打算去洗个澡。
“哥。”张音濯从他身后叫住他，坐了起来，眼神因为疲惫又有些黯淡，“是不是找到唐宋玉杀死她就能结束了？”
他的状态看上去跟第一天意气风发的样子天差地别，乌黑的眼圈，满是血丝的眼睛，整个人都精气神大打折扣，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唯独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希冀光芒。
看着他眼中的他的倒影，沈不归攥紧了双手，轻轻嗯了一声，“我会带你回去。”
得到了承诺，他缓缓的松开了手，重新疲惫的躺回沙发上，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下个月正好要过生日，在没进副本的时候他妈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想让他回去给他办生日宴，那时候他跟朋友们在一起，手机放在旁边，一声声的小濯被音乐的声音淹没，他只觉得啰嗦，不耐烦的回绝，跟长辈们一起哪有跟朋友一起过有意思。
但是现在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通电话，想起妈妈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那段呼唤他小名时的温柔声调。
灯光有些刺眼，光晕迷糊了视线，他抬起手遮挡住眼睛，一滴泪水无声的没入发间，他想，如果这次能回去，就跟妈妈一起过生日吧。
.....................................
今天班里的氛围有些奇怪，沈不归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看着他出现时表情跟看到鬼一样。
凌翊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一动不动的趴着，看上去应该是在补觉。
“沈回哥？”池雀可看不明白班里的暗流涌动，她看到沈不归时表情很复杂，有疑惑，也有庆幸，拉着青年走出教室才小声询问：“你前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上学啊？我们都又考过一次试了。”
“这几天？”沈不归有些惊讶，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他立马猜到大概是图书馆的流速和学校副本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啊，我出去有点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他随口敷衍过去后问道：“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池雀可正色道：“我们考试了，因为这几天你们都不在学校里面，其他班的几个玩家接触我了，尤其是二十班的刁云，云姨，她跟我说，你们可能回不来了，想要庇护我。”
“刁云？”沈不归记得这个人。
“对，但是我没有同意。”池雀可摇了摇头，现在她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些黑色的发茬，故意板着脸说话的时候严肃的表情显得她像一只认真的松鼠。
“为什么？”沈不归原以为她是个没那么有主见的女生，没想到居然敢拒绝刁云，脱离大部队行动。
“我跟他们理念不一样，他们非说凌翊哥是BOSS，让我潜伏在他旁边什么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那么说凌翊哥。”
“凌翊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不出来两面三刀的事情。”池雀可的眉毛皱在一起，不高兴哼了一声。
“还有呢？你拒绝她之后她没在找过你？”
“啊......”少女摇了摇头，“玩家们后来自己内乱了云姨没时间管我了。她要平复玩家内部矛盾。”
“内乱？？”沈不归蓦然瞪大了丹凤眸，“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说？”
“啊？”池雀可有些被他吓到，摸了摸脑袋，“我，我以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怎么内乱的？”心累的揉了揉额角，眼前的少女毕竟是新人，不懂很正常，他在心里劝慰着自己。
“考试的事情，我们昨天刚考完试，20班有好几个前辈现在已经到其他班了吧？他们之前考试前一天的时候开会的时候也叫了我，我去听了一耳朵，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点奇怪了。”
“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总之就是他们不愿意再帮着某些玩家是作弊了，那些玩家也不同意，就乱起来了呗”
池雀可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如果说她最开始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会在意，但是她跟那些玩家非亲非故，她还记得，在她第一天没进去学校的时候他们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却一下都不出声提醒，那么她也入乡随俗，尊重他人命运。
“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有三个20班的玩家死了，我今天还没去看有没有新的四区的文章，截止到昨天是只有三个的。”
“两男一女，女生是在花坛里面找到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像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一样，脸色有些发绿。
“找到的时候身上没穿衣服，整个人被月季花的枝条穿过，固定在月季树上，她脸上的皮就跟月季花似的，整个都盛开了，流的到处都是血，应该是被刀子片成一片儿一片儿的，根部的部分还留着。我最开始看的时候真的跟花一样，好恐怖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么惨烈的死法在她平淡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忍住抖了抖。
听着少女的描述，沈不归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头形状的花苞，他有直觉，这二者之间必然存在联系。
“还有两个，一个是被07，就是咱们班的那个娘里娘气的男生，他把那个人杀死了，找到的时候在五楼厕所里，是被其他玩家发现的，他死的也很惨，肚子上被掏了一个口子，肠子被人生生拽了出来。”
“我没亲眼看到，云姨给我口述的，她说那个男生死于窒息，就算被人生生的掏出来了整个肠子也没有完全死掉，最后是被07他们用肠子勒在脖子上勒死的，最后整个肠子都被人掏出来了，十几米呢，把他给吊在厕所的水管儿上了。”
让池雀可说这些信息实在是难为她了，她在说话时脸都是绿色的。
“现在5楼的厕所都没人敢去，也不知道后来学校是怎么打扫的。”
“还有一个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找到的时候是在学校那个池塘里面的，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全部都是青蛙的那个池塘里。”
她的脸更绿了，悄悄地咽了咽口水，表情一言难尽。
“不知道是被人推进去的还是自己失足，在此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青蛙居然是可以吃人的，他找到的时候身上爬满了青蛙，密密麻麻的，学校的人废了很大力气才把尸体打捞上来，半边身子都没了，后来在快出来的时候，内脏还哗啦啦的掉进了池塘里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看到那个人尸体破碎的样子时自己崩溃的心情。
“我的san值都跌到了90了。”拍了拍胸脯，池雀可一脸菜色，“其他的我知道的就不全面了，但是我肯定是相信你和乐清哥的，其他玩家都说你们已经死了，但是我不相信，你们那么厉害肯定是会活着的。”
缓了缓，她脸色好了一点，继续道：“玩家们那次矛盾还挺大的，有几个人都动手打起来了，我觉得大家现在变得戾气好重哦。”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沈不归将脑海中乱麻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叹了一声：“以后你会习惯的，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玩家们反目的情况早就被他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但是与他无关了，他只要找好主线带着张音濯离开就够了。
“对了。”一想起主线，他叫住了打算进班的池雀可，“我已经找到了脱离这个副本的办法，到时候你要一起吗？可能会有些危险，但这是唯一的......”
“不了。”池雀可摆了摆手，俏丽的脸上带着笑，“凌翊哥答应过我会送我离开的，你们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很关键的，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添麻烦了，竟我什么也不懂，只会笨手笨脚碍你们的事。”
“......”看着少女的背影，沈不归沉默了一瞬，他在做副本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独来独往的，这是他第一次被拒绝。
他其实在这一刻有很多话想要劝慰少女，比如，凌翊是不可信的，靠人不如靠己，不要相信小世界的NPC，这可能唯一离开的方法等等等等。
但是他没有开口，从刚刚的那一段对话里他能感受的出来，少女其实是一个很轴的人，他的劝诫大概率是没有用的，池雀可是真的对凌翊毫不设防，并且由衷的认为他是好人。
既然如此，他再想说什么也没用了。
离上课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沈不归沉默的重新走进教室，无视班里人的目光，坐回了座位。
“回来了？”凌翊眼神懒散，伸了个懒腰看着身边坐着的青年，“接下来打算什么时候上后山？”
“......后天吧。”沈不归随口答道，他丝毫不惊讶于凌翊的发问，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没有秘密，撒谎肯定会被看出来，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面对，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他的目的到底为何？
“你要一起？还是说你要像昨天一样，跟踪我们？”沈不归带着些戏谑的语气，挑眉反问。
凌翊丝毫不在意他话语中微微的嘲讽，表情清冷，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他托腮看着眼前的青年，声音含笑：“还真不想让你们离开呢，等你离开之后就没有人陪我玩儿了。”
沈不归手指骤然攥紧，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只是同样回以微笑：“不是有这么多同学陪你一起吗，小少爷居然还觉得孤单？”
凌翊打了哈欠，漂亮的异瞳染上些许困意，挥了挥手，不再理他，仿佛刚刚的话只是随口一提一样，重新趴回桌子上。
沈不归感受着发凉的手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这里不能再多留了，最迟后天，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副本最后的主线。
.......................................
今天早上的课程是有班主任的课的，原本以为自己无故旷课那么久，老师最起码会说他两句，但她的态度依然和之前一样，只是在上课之前笑着对他说了一句，下次考试不要缺席。
他知道这可能是沾了凌翊的光，老师和同学们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给一些额外的特殊照顾，不过这样也好，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打算跟身边的这位小少爷撕破脸。
上午四堂课讲的都是卷子，沈不归并没有，老师们也不在乎他听不听课。
手腕翻转，他从系统空间内拿出了昨天自己获得的S+道具。
棕色的笔记本出现在他的手中，上面的内容果然更新了，刚刚他和池雀可，凌翊的对话出现在了本子上，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记录着。
跟他主观感受到的并不一样，这本笔记本格外神奇的记录了他们的表情和一些心理变化。
比如池雀可的小动作，和害怕的心理描写，除此之外，对话的内容记录跟少女口述的大差不差。
他目光下移到记录着他和凌翊的那一块，目光顿住。
“凌翊知道沈不归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觉得很可惜，本来打算计划结束之后，把沈不归带到城堡里去的，但是看到沈不归现在的反应，应该并不想跟他回去。”
城堡？沈不归看着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蹙着眉试图分析，BOSS并不能脱离自己的副本，难道这东西在后山？或者是他在校外的家？
但是......看着少年背对着他的毛茸茸发顶，他表情复杂，总觉得这段话怪怪的。
这一趟图书馆之旅收获颇丰，刚从图书馆里出来凌翊就直接离开了，两人对于他的神出鬼没早已习惯。
时间已经很晚了，路灯都已经关上，沈不归借着白符的光带着张音濯回到了宿舍。
“终于！”张音濯一下子扑到沙发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享受的任由自己陷进沙发中，“我差点就以为我要死了。”
沈不归从卧室换了套衣服，拿着脏掉的衣服皱着眉嗅了嗅，打算去洗个澡。
“哥。”张音濯从他身后叫住他，坐了起来，眼神因为疲惫又有些黯淡，“是不是找到唐宋玉杀死她就能结束了？”
他的状态看上去跟第一天意气风发的样子天差地别，乌黑的眼圈，满是血丝的眼睛，整个人都精气神大打折扣，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唯独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希冀光芒。
看着他眼中的他的倒影，沈不归攥紧了双手，轻轻嗯了一声，“我会带你回去。”
得到了承诺，他缓缓的松开了手，重新疲惫的躺回沙发上，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下个月正好要过生日，在没进副本的时候他妈给他打过好几个电话，想让他回去给他办生日宴，那时候他跟朋友们在一起，手机放在旁边，一声声的小濯被音乐的声音淹没，他只觉得啰嗦，不耐烦的回绝，跟长辈们一起哪有跟朋友一起过有意思。
但是现在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通电话，想起妈妈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那段呼唤他小名时的温柔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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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班里的氛围有些奇怪，沈不归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看着他出现时表情跟看到鬼一样。
凌翊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一动不动的趴着，看上去应该是在补觉。
“沈回哥？”池雀可看不明白班里的暗流涌动，她看到沈不归时表情很复杂，有疑惑，也有庆幸，拉着青年走出教室才小声询问：“你前这几天怎么都没来上学啊？我们都又考过一次试了。”
“这几天？”沈不归有些惊讶，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他立马猜到大概是图书馆的流速和学校副本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啊，我出去有点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他随口敷衍过去后问道：“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池雀可正色道：“我们考试了，因为这几天你们都不在学校里面，其他班的几个玩家接触我了，尤其是二十班的刁云，云姨，她跟我说，你们可能回不来了，想要庇护我。”
“刁云？”沈不归记得这个人。
“对，但是我没有同意。”池雀可摇了摇头，现在她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了一些黑色的发茬，故意板着脸说话的时候严肃的表情显得她像一只认真的松鼠。
“为什么？”沈不归原以为她是个没那么有主见的女生，没想到居然敢拒绝刁云，脱离大部队行动。
“我跟他们理念不一样，他们非说凌翊哥是BOSS，让我潜伏在他旁边什么什么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那么说凌翊哥。”
“凌翊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不出来两面三刀的事情。”池雀可的眉毛皱在一起，不高兴哼了一声。
“还有呢？你拒绝她之后她没在找过你？”
“啊......”少女摇了摇头，“玩家们后来自己内乱了云姨没时间管我了。她要平复玩家内部矛盾。”
“内乱？？”沈不归蓦然瞪大了丹凤眸，“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早说？”
“啊？”池雀可有些被他吓到，摸了摸脑袋，“我，我以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怎么内乱的？”心累的揉了揉额角，眼前的少女毕竟是新人，不懂很正常，他在心里劝慰着自己。
“考试的事情，我们昨天刚考完试，20班有好几个前辈现在已经到其他班了吧？他们之前考试前一天的时候开会的时候也叫了我，我去听了一耳朵，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点奇怪了。”
“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总之就是他们不愿意再帮着某些玩家是作弊了，那些玩家也不同意，就乱起来了呗”
池雀可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如果说她最开始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会在意，但是她跟那些玩家非亲非故，她还记得，在她第一天没进去学校的时候他们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却一下都不出声提醒，那么她也入乡随俗，尊重他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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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亲眼看到，云姨给我口述的，她说那个男生死于窒息，就算被人生生的掏出来了整个肠子也没有完全死掉，最后是被07他们用肠子勒在脖子上勒死的，最后整个肠子都被人掏出来了，十几米呢，把他给吊在厕所的水管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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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找到的时候是在学校那个池塘里面的，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全部都是青蛙的那个池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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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看到那个人尸体破碎的样子时自己崩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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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她脸色好了一点，继续道：“玩家们那次矛盾还挺大的，有几个人都动手打起来了，我觉得大家现在变得戾气好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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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课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沈不归沉默的重新走进教室，无视班里人的目光，坐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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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可能是沾了凌翊的光，老师和同学们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会给一些额外的特殊照顾，不过这样也好，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打算跟身边的这位小少爷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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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主观感受到的并不一样，这本笔记本格外神奇的记录了他们的表情和一些心理变化。
比如池雀可的小动作，和害怕的心理描写，除此之外，对话的内容记录跟少女口述的大差不差。
他目光下移到记录着他和凌翊的那一块，目光顿住。
“凌翊知道沈不归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觉得很可惜，本来打算计划结束之后，把沈不归带到城堡里去的，但是看到沈不归现在的反应，应该并不想跟他回去。”
城堡？沈不归看着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蹙着眉试图分析，BOSS并不能脱离自己的副本，难道这东西在后山？或者是他在校外的家？
但是......看着少年背对着他的毛茸茸发顶，他表情复杂，总觉得这段话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