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关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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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家法！”赵敬逢向赵全吩咐。张氏见状，也没法阻止了，起身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安慰老太太的情绪。
“父亲！父亲！”赵婉凝一听家法，全身都抖成了筛糠，“我挨打不怕，可是我冤枉啊！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我……”她说着，四下看了看，忽地看到了一旁跟来的巧燕，仿佛看到了希望，“巧燕，对，巧燕在！巧燕！”她命令道，“你快将那晚的事，说清楚！”
巧燕闻言，平日里对其他下人趾高气昂的她，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在赵敬逢的威严催促下，才不得不说：“二小姐昨夜醉的厉害，我扶不住你，便将你放在了院里的椅子上，回去叫人……等我回来一看，二小姐的衣服、身上，全是、全是……”巧燕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是血迹，“我起先以为是二小姐受了伤，但检查后发现不是，此时又见了旁边散落的玫瑰玉露瓶子，夜晚里又看不清，我便以为，是玫瑰露的颜色……”
“没想到早上看，是干涸的血迹，正要清洗，却被人抢走了是吗？”赵敬逢断定道。
巧燕见老爷亲自发问，便点头承认了。
“赵婉凝！”赵敬逢气的不能言声，“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平日里你再胡闹，我都忍了，没想到今日你竟犯下此等大错！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长大了可得了！”
“父亲！父亲！”赵婉凝想求饶，却不知怎么求。怎么回事？巧燕总不会瞎说害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杀了这畜生？可是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兄长，”赵敬哲开了口，叹了口气道，“我看就算了。不过是个畜生而已。”
一旁的孟氏也附和：“是啊大伯，算了。我们也是担心，府内进了狂徒，才来报了老太太和你，若是因此坏了家庭和睦，可当真是罪过了。”说罢，还拉了拉怀里哭泣的赵韵。
赵韵转头抽泣着道：“大伯父，韵儿不会责怪婉儿的……棉花球确实是爱叫，我不该带它来……”
赵敬逢一看赵韵这模样，心下更是恼火：“赵婉凝，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看看你叔父一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婉儿，”老太太也开口道，“今日这事，性质不同以往，实在太严重。祖母不能帮你求情，也是为了你好。今后，你每日都要去佛堂抄经礼佛一个时辰，祖母亲自检查你的课业。”
赵婉凝赶紧应声：“是是，祖母！”虽说她是冤枉的，可眼下这场罚只怕是肯定要挨了，听了老太太这番话，她心底不由得期盼，要是就罚礼个佛抄个经，她也受得住……
可那是不可能的。
随后赵敬哲一家散去，老太太也休息了，赵敬逢便提了赵婉凝进了祠堂，当着朱氏的面一阵猛打，打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直接给赵婉凝打掉了半条命。
朱氏心疼坏了，又搞不清缘由，想问旁边的张氏，却见张氏也不开口。想问赵婉凝，赵婉凝却早已给打昏过去。她心急如焚，生平第一次，向张氏服了软。
“老爷，我与太太说说，让太□□个心，这毕竟是她亲骨肉。”张氏奉劝道。
赵敬逢因着张氏近日管家有方，因此也格外卖张氏面子，便应了声，接着低声嘱咐张氏给赵婉凝看医用药。
赵敬逢走后，张氏便将今日福寿堂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朱氏听说连老太太都不求情了，便也没法怪张氏不开口。不过事已至此，她仍旧无理地问了句：“莫非是墨凝有意坑害？”
张氏心中一阵好笑，忍不住不平道：“太太此言差矣。此事，大小姐可是从头至尾未参与，此时扶风轩，只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朱氏见张氏说的诚恳，便也信了。心里咬牙切齿道：此事定是赵浔和赵韵搞的鬼，说不定背后有赵敬哲一家的授意，等我出去了，定饶不了他们。想着，她看向张氏，一脸不信任却也不得不交代道：“此事赵浔脱不了干系，你上点心，别让这小蹄子在这住的这几天搅扰了我赵家家风！”
张氏应声，心里却忍不住笑意。搅扰了你的家风？你家风本就不怎么样吧？
扶风轩这头，墨凝带着阿清出来散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正巧碰见赵韵掩埋完了棉花球哭着往流云水榭走，墨凝担心，便多问了两句。但赵韵也说不清具体过程，所以墨凝也不知道这狗到底是谁杀害的。若真是赵婉凝也就算了，赵浔算是说了实话；但墨凝总是觉得，赵婉凝虽然讨厌，却还没有杀生的胆子，何况手段那般残忍，若真如此赵婉凝是被冤枉的话，那这赵浔，可就不简单了。
不过，总归是赵府的事，即便是能惹起什么大风浪，她也可以随时去闫家躲开的。
然而，事实上她即便去了闫家，赵府的一些事她还是躲不开。当然这是后话。
安慰了赵韵一番，又哄着她会帮她再抱一条一模一样的哈巴狗来，赵韵这才勉强止住了哀伤，回流云水榭歇息去了。墨凝这头也不想过分参与此事，便继续散步，碰上了从祠堂独自出来的璎珞。
璎珞见了墨凝，赶紧上前问好。被问及为何从祠堂独自出来，璎珞便将今日之事又讲了一番，更将赵婉凝被罚进祠堂挨家法且今后要每日礼佛一事告知了墨凝。事情从璎珞口中出来，似乎清晰了很多。不过，巧燕留赵婉凝一人在流云水榭呆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婉凝是否趁酒醉杀狗，确实也是说不清了。
赵韵才回到流云水榭的小跨院，正要推开房门进屋，旁边屋子里，赵浔掀开帘子站到了门口咳了两声。
“姐姐，可要节哀顺变。”赵浔笑着。
赵韵点头，低声道谢，便要进屋。
“姐姐，”赵浔再次唤住赵韵，“今日之事只怕也对姐姐造成了不小惊吓吧。”
赵韵站住，略带感激道：“浔儿不要担心了，我没事。”
赵浔嗤笑一声，眸子一瞟，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想警告你，这便是你将那晚之事告知父亲的下场。”
赵韵闻言，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赵浔：“浔儿，你……”
赵浔伸手一晃，叮当作响，赵韵这才看见赵浔手指上多了一个红绳系着一个小铜铃铛。那小铃铛，是赵韵亲手编织好戴在棉花球脖子上的。赵浔也不多言，直接将铃铛甩在了赵韵脚边。
“你、你太过分了！”赵韵愤怒了，“我一定要告诉父亲和母亲！”
赵浔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啊！反正大伯父已经惩治了婉儿，再者我们客居在此，父亲也不愿将事情闹大。横竖不过一条畜生，我最多挨顿打。不过——上次你告我的状，棉花球就被剥了皮。这次如果再犯，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了！”赵浔说着，挑唇一笑，反身进了屋。
赵韵咬着牙隐忍着，很快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转身推开门进了屋，才进去就扑到床榻上哭了起来。
就这样，先是朱氏消失了，而后赵婉凝也消失了，整个府院前所未有的和谐和清净。赵韵连续几天闷在房里不出来，家里只当她性格内向，死了狗心疼，便也纵容着她。
而赵浔，可是撒了欢，这几日满院子游走，好似一朵交际花一样，没几日，连府内的下人，也都尽数地认识她了。赵月凝没想到，没了赵婉凝，她依然抵不过一个浔阳来的堂姐，纵然有赵温黎在，但温黎性子和善不会生事端，又不和自己一母同胞，她自然不会与他肆意亲近。想到这，赵月凝非常的心灰意冷。恰好张氏对其严格管教，赵月凝便也甘愿地收了心了。
这日，墨凝托人从外面找的京巴幼犬送到了，墨凝便给小狗系了个蝴蝶结，放在竹篮子里，亲自带着去了流云水榭。
赵敬哲和孟氏自然连声道谢，领着去了跨院。但跨院赵韵的房间里挡了帘子，开门后便觉漆黑一片空气也不清新。墨凝有些受不住，自作主张地拆了帘子开了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
起先赵韵觉得很不高兴，但见到了墨凝手捧着的竹篮里那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小奶狗时，立马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狗，抱到了怀里。
“天啊，它简直和棉花球小时候一模一样！”赵韵笑着看向墨凝，眼里还含着泪花。
“这小狗是闫家寻来的，可是才出生没几日，说不定，就是棉花球转了世，又来守护你了。”墨凝安慰道。
赵韵闻言，仿佛触动了心底的情绪，眼睛一热，抱着小狗亲了又亲。亲了半天才想起墨凝还在一旁，便赶紧起身福身致谢。
“韵儿姐姐，不敢当呀！”墨凝赶紧扶赵韵起身。
“我虽比你大，但你是本家嫡长女，又将这宝贝儿送与我，如何当不起！”赵韵感激道。
“那你的感谢，我便接受了。”墨凝只好应声。
“嗯！”赵韵点头。
墨凝又宽慰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
经过正院厢房时，见旁边房子里珠帘一晃，一个身影似乎闪进了内室，墨凝略一思索，想起了什么，便转了方向，对着厢房敲起门来。
不多时，里面的周氏便来开了门，见了墨凝，好似很意外一样，热络地迎墨凝进屋。
“说起来呀，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姑妈呢！”周氏拉着墨凝的手，坐到了床榻上，一边招呼人倒茶伺候，一边嘴里说个不停，“十多年前你才这么小，谁成想这都嫁人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哀伤道，“只可惜我那嫂嫂走得早！不然看到她今日的女儿，定会自豪又幸福！”
墨凝表面上应声附和，心里却呸了句：瞿氏要是活着，我肯定不用嫁给傻子；若是瞿氏看到她女儿现在的样子，不气冒烟了才怪，哪里会自豪。
“说起来也是，”墨凝也随着周氏的话开了口，“这一晃多年未见，我都差点不记得周姨娘的样子。不过你还是这么美丽，好似没有变老。”
这一句奉承话，可让周氏乐的合不拢嘴，赶紧谦虚道：“哪里哪里，老了，不及你等年轻人了。”
“咱们这一家人，若是一直在一起多好，当年怎就分了家呢！”墨凝故作惋惜道，“我只隐隐记得，是老太太亲自要求分家的，可原因却不记得了。周姨娘，”墨凝恳切地看着周氏，“咱们为何分家，你们还有可能回来吗？”
周氏一愣。当年分家的原因，虽未刻意掩盖，但而今家规里也不许随便提起。周氏有些迟疑，却也不知怎么拒绝墨凝，便欲打个马虎眼混过去，“其实我们在浔阳，也还不错。”
“但凤阳一家，总归还是需要人丁兴旺、家族兴旺。”墨凝说着，便叹气，“拿我来说，我一个人管理那么些铺子，可我已经嫁给了闫家，难道这些财务也要一并给闫家吗？我就想在赵家找个姐妹帮忙打理，也能分点红利。可赵家这些妹妹们……”墨凝看了周氏一眼，“想必您也知道。我就看呀，这浔姐姐是精明的。可是分了家，又不能长住……这，为何非要分家呢！”墨凝连连叹息。
周氏听闻墨凝好似有意请赵浔打理店铺，心下高兴，赶忙道：“都是一家人，你若需要帮忙，那浔儿可以留在此处不必跟我们回去。苦也好累也罢，全凭大小姐吩咐。”她说着，见墨凝看着自己，还道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了，赶紧转移了话题，道：“嗐，分家这事儿啊！”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想必大小姐也是知道，只是那时年虽小，不记得了。这场分家，其实与你大有关系呢……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呀！”
墨凝皱了皱眉：“什么关系？”
周氏拉过墨凝的手：“当年闫家遭祸，险些牵扯到赵家。老太太为了减少牵连，这才急急分家，将老爷夫人与我遣去了浔阳。后来听说凤阳本家没受牵连，我们在浔阳也松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呀！”周氏啧啧道。
“周姨娘，究竟是何祸事？为何牵连赵家？”墨凝追问。
“请家法！”赵敬逢向赵全吩咐。张氏见状，也没法阻止了，起身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安慰老太太的情绪。
“父亲！父亲！”赵婉凝一听家法，全身都抖成了筛糠，“我挨打不怕，可是我冤枉啊！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我……”她说着，四下看了看，忽地看到了一旁跟来的巧燕，仿佛看到了希望，“巧燕，对，巧燕在！巧燕！”她命令道，“你快将那晚的事，说清楚！”
巧燕闻言，平日里对其他下人趾高气昂的她，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在赵敬逢的威严催促下，才不得不说：“二小姐昨夜醉的厉害，我扶不住你，便将你放在了院里的椅子上，回去叫人……等我回来一看，二小姐的衣服、身上，全是、全是……”巧燕不用说，众人也知道是血迹，“我起先以为是二小姐受了伤，但检查后发现不是，此时又见了旁边散落的玫瑰玉露瓶子，夜晚里又看不清，我便以为，是玫瑰露的颜色……”
“没想到早上看，是干涸的血迹，正要清洗，却被人抢走了是吗？”赵敬逢断定道。
巧燕见老爷亲自发问，便点头承认了。
“赵婉凝！”赵敬逢气的不能言声，“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平日里你再胡闹，我都忍了，没想到今日你竟犯下此等大错！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长大了可得了！”
“父亲！父亲！”赵婉凝想求饶，却不知怎么求。怎么回事？巧燕总不会瞎说害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杀了这畜生？可是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兄长，”赵敬哲开了口，叹了口气道，“我看就算了。不过是个畜生而已。”
一旁的孟氏也附和：“是啊大伯，算了。我们也是担心，府内进了狂徒，才来报了老太太和你，若是因此坏了家庭和睦，可当真是罪过了。”说罢，还拉了拉怀里哭泣的赵韵。
赵韵转头抽泣着道：“大伯父，韵儿不会责怪婉儿的……棉花球确实是爱叫，我不该带它来……”
赵敬逢一看赵韵这模样，心下更是恼火：“赵婉凝，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看看你叔父一家，都成什么样子了？”
“婉儿，”老太太也开口道，“今日这事，性质不同以往，实在太严重。祖母不能帮你求情，也是为了你好。今后，你每日都要去佛堂抄经礼佛一个时辰，祖母亲自检查你的课业。”
赵婉凝赶紧应声：“是是，祖母！”虽说她是冤枉的，可眼下这场罚只怕是肯定要挨了，听了老太太这番话，她心底不由得期盼，要是就罚礼个佛抄个经，她也受得住……
可那是不可能的。
随后赵敬哲一家散去，老太太也休息了，赵敬逢便提了赵婉凝进了祠堂，当着朱氏的面一阵猛打，打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直接给赵婉凝打掉了半条命。
朱氏心疼坏了，又搞不清缘由，想问旁边的张氏，却见张氏也不开口。想问赵婉凝，赵婉凝却早已给打昏过去。她心急如焚，生平第一次，向张氏服了软。
“老爷，我与太太说说，让太□□个心，这毕竟是她亲骨肉。”张氏奉劝道。
赵敬逢因着张氏近日管家有方，因此也格外卖张氏面子，便应了声，接着低声嘱咐张氏给赵婉凝看医用药。
赵敬逢走后，张氏便将今日福寿堂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朱氏听说连老太太都不求情了，便也没法怪张氏不开口。不过事已至此，她仍旧无理地问了句：“莫非是墨凝有意坑害？”
张氏心中一阵好笑，忍不住不平道：“太太此言差矣。此事，大小姐可是从头至尾未参与，此时扶风轩，只怕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朱氏见张氏说的诚恳，便也信了。心里咬牙切齿道：此事定是赵浔和赵韵搞的鬼，说不定背后有赵敬哲一家的授意，等我出去了，定饶不了他们。想着，她看向张氏，一脸不信任却也不得不交代道：“此事赵浔脱不了干系，你上点心，别让这小蹄子在这住的这几天搅扰了我赵家家风！”
张氏应声，心里却忍不住笑意。搅扰了你的家风？你家风本就不怎么样吧？
扶风轩这头，墨凝带着阿清出来散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正巧碰见赵韵掩埋完了棉花球哭着往流云水榭走，墨凝担心，便多问了两句。但赵韵也说不清具体过程，所以墨凝也不知道这狗到底是谁杀害的。若真是赵婉凝也就算了，赵浔算是说了实话；但墨凝总是觉得，赵婉凝虽然讨厌，却还没有杀生的胆子，何况手段那般残忍，若真如此赵婉凝是被冤枉的话，那这赵浔，可就不简单了。
不过，总归是赵府的事，即便是能惹起什么大风浪，她也可以随时去闫家躲开的。
然而，事实上她即便去了闫家，赵府的一些事她还是躲不开。当然这是后话。
安慰了赵韵一番，又哄着她会帮她再抱一条一模一样的哈巴狗来，赵韵这才勉强止住了哀伤，回流云水榭歇息去了。墨凝这头也不想过分参与此事，便继续散步，碰上了从祠堂独自出来的璎珞。
璎珞见了墨凝，赶紧上前问好。被问及为何从祠堂独自出来，璎珞便将今日之事又讲了一番，更将赵婉凝被罚进祠堂挨家法且今后要每日礼佛一事告知了墨凝。事情从璎珞口中出来，似乎清晰了很多。不过，巧燕留赵婉凝一人在流云水榭呆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赵婉凝是否趁酒醉杀狗，确实也是说不清了。
赵韵才回到流云水榭的小跨院，正要推开房门进屋，旁边屋子里，赵浔掀开帘子站到了门口咳了两声。
“姐姐，可要节哀顺变。”赵浔笑着。
赵韵点头，低声道谢，便要进屋。
“姐姐，”赵浔再次唤住赵韵，“今日之事只怕也对姐姐造成了不小惊吓吧。”
赵韵站住，略带感激道：“浔儿不要担心了，我没事。”
赵浔嗤笑一声，眸子一瞟，道：“谁担心你了。我是想警告你，这便是你将那晚之事告知父亲的下场。”
赵韵闻言，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赵浔：“浔儿，你……”
赵浔伸手一晃，叮当作响，赵韵这才看见赵浔手指上多了一个红绳系着一个小铜铃铛。那小铃铛，是赵韵亲手编织好戴在棉花球脖子上的。赵浔也不多言，直接将铃铛甩在了赵韵脚边。
“你、你太过分了！”赵韵愤怒了，“我一定要告诉父亲和母亲！”
赵浔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啊！反正大伯父已经惩治了婉儿，再者我们客居在此，父亲也不愿将事情闹大。横竖不过一条畜生，我最多挨顿打。不过——上次你告我的状，棉花球就被剥了皮。这次如果再犯，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了！”赵浔说着，挑唇一笑，反身进了屋。
赵韵咬着牙隐忍着，很快眼里蓄满了泪水。她转身推开门进了屋，才进去就扑到床榻上哭了起来。
就这样，先是朱氏消失了，而后赵婉凝也消失了，整个府院前所未有的和谐和清净。赵韵连续几天闷在房里不出来，家里只当她性格内向，死了狗心疼，便也纵容着她。
而赵浔，可是撒了欢，这几日满院子游走，好似一朵交际花一样，没几日，连府内的下人，也都尽数地认识她了。赵月凝没想到，没了赵婉凝，她依然抵不过一个浔阳来的堂姐，纵然有赵温黎在，但温黎性子和善不会生事端，又不和自己一母同胞，她自然不会与他肆意亲近。想到这，赵月凝非常的心灰意冷。恰好张氏对其严格管教，赵月凝便也甘愿地收了心了。
这日，墨凝托人从外面找的京巴幼犬送到了，墨凝便给小狗系了个蝴蝶结，放在竹篮子里，亲自带着去了流云水榭。
赵敬哲和孟氏自然连声道谢，领着去了跨院。但跨院赵韵的房间里挡了帘子，开门后便觉漆黑一片空气也不清新。墨凝有些受不住，自作主张地拆了帘子开了窗，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
起先赵韵觉得很不高兴，但见到了墨凝手捧着的竹篮里那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小奶狗时，立马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捧起小狗，抱到了怀里。
“天啊，它简直和棉花球小时候一模一样！”赵韵笑着看向墨凝，眼里还含着泪花。
“这小狗是闫家寻来的，可是才出生没几日，说不定，就是棉花球转了世，又来守护你了。”墨凝安慰道。
赵韵闻言，仿佛触动了心底的情绪，眼睛一热，抱着小狗亲了又亲。亲了半天才想起墨凝还在一旁，便赶紧起身福身致谢。
“韵儿姐姐，不敢当呀！”墨凝赶紧扶赵韵起身。
“我虽比你大，但你是本家嫡长女，又将这宝贝儿送与我，如何当不起！”赵韵感激道。
“那你的感谢，我便接受了。”墨凝只好应声。
“嗯！”赵韵点头。
墨凝又宽慰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
经过正院厢房时，见旁边房子里珠帘一晃，一个身影似乎闪进了内室，墨凝略一思索，想起了什么，便转了方向，对着厢房敲起门来。
不多时，里面的周氏便来开了门，见了墨凝，好似很意外一样，热络地迎墨凝进屋。
“说起来呀，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姑妈呢！”周氏拉着墨凝的手，坐到了床榻上，一边招呼人倒茶伺候，一边嘴里说个不停，“十多年前你才这么小，谁成想这都嫁人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哀伤道，“只可惜我那嫂嫂走得早！不然看到她今日的女儿，定会自豪又幸福！”
墨凝表面上应声附和，心里却呸了句：瞿氏要是活着，我肯定不用嫁给傻子；若是瞿氏看到她女儿现在的样子，不气冒烟了才怪，哪里会自豪。
“说起来也是，”墨凝也随着周氏的话开了口，“这一晃多年未见，我都差点不记得周姨娘的样子。不过你还是这么美丽，好似没有变老。”
这一句奉承话，可让周氏乐的合不拢嘴，赶紧谦虚道：“哪里哪里，老了，不及你等年轻人了。”
“咱们这一家人，若是一直在一起多好，当年怎就分了家呢！”墨凝故作惋惜道，“我只隐隐记得，是老太太亲自要求分家的，可原因却不记得了。周姨娘，”墨凝恳切地看着周氏，“咱们为何分家，你们还有可能回来吗？”
周氏一愣。当年分家的原因，虽未刻意掩盖，但而今家规里也不许随便提起。周氏有些迟疑，却也不知怎么拒绝墨凝，便欲打个马虎眼混过去，“其实我们在浔阳，也还不错。”
“但凤阳一家，总归还是需要人丁兴旺、家族兴旺。”墨凝说着，便叹气，“拿我来说，我一个人管理那么些铺子，可我已经嫁给了闫家，难道这些财务也要一并给闫家吗？我就想在赵家找个姐妹帮忙打理，也能分点红利。可赵家这些妹妹们……”墨凝看了周氏一眼，“想必您也知道。我就看呀，这浔姐姐是精明的。可是分了家，又不能长住……这，为何非要分家呢！”墨凝连连叹息。
周氏听闻墨凝好似有意请赵浔打理店铺，心下高兴，赶忙道：“都是一家人，你若需要帮忙，那浔儿可以留在此处不必跟我们回去。苦也好累也罢，全凭大小姐吩咐。”她说着，见墨凝看着自己，还道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了，赶紧转移了话题，道：“嗐，分家这事儿啊！”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想必大小姐也是知道，只是那时年虽小，不记得了。这场分家，其实与你大有关系呢……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呀！”
墨凝皱了皱眉：“什么关系？”
周氏拉过墨凝的手：“当年闫家遭祸，险些牵扯到赵家。老太太为了减少牵连，这才急急分家，将老爷夫人与我遣去了浔阳。后来听说凤阳本家没受牵连，我们在浔阳也松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呀！”周氏啧啧道。
“周姨娘，究竟是何祸事？为何牵连赵家？”墨凝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