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六亲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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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兰居内，张氏正端着茶碗不慌不忙的品茶，完全无视一旁赵月凝的碎碎念。
“当着整个铺子的人，那般地让我下不来台面！”赵月凝的手指狠狠地搅着帕子，眼中的愤恨之情毫不掩饰，“不管如何，我也是她的亲妹妹，不就是拿了几块布，若是不满，回家来说，怎至于就那么轰我回去！”她说着，愤恨又变为愁云满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怎么向二姐姐交代！”
“呵！”一旁的张氏不以为意地一笑，优雅地放下了茶碗，接过东升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指，幽幽道，“赵家三小姐，竟是这么小家子气么。”
赵月凝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
张氏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赵月凝，魅惑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交谈。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张口道：“这好办，去和你二姐姐说，让你母亲来裁夺。”张氏说着倾身向前，“你母亲，定会公平处置。”
赵月凝犹如醍醐灌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匆忙起身要往外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这明显的嘲弄之意让赵月凝一阵不自在，这才察觉自己太过于急切，而这急切刚好彰显了先前的愚蠢：她怎么就会跑来这萼兰居跟张氏诉苦呢，张氏一贯是不在意她的，曾经那爱意浓浓的母亲的吻，早已是她遥远的记忆了。
心头一阵恍惚后，赵月凝想起还得跟赵婉凝交代，便打断了思绪，向萼兰居外走去。
看着赵月凝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张氏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怎么就不是你的亲娘。我一直想将你留在身边养，是你偷跑出萼兰居，日日赖在西花院，被那无耻的女人给吞噬了良善之心！”
赵月凝脚也不停地就奔着集香园去了，才一踏进鸾栖阁的院子，就听见正房里传来一声略带稚嫩的怒吼：“赵月凝你给我进来！”
赵月凝一哆嗦，甩开丫鬟的手，连忙小跑着进房去了。
******************
已入夜，摇曳的烛火融融地充斥着整个扶风轩。转入厅堂，墨凝此时正跨坐在板凳上，大口大口地扒饭。
“今天这菜炒的不错！我就喜欢这北方口味，这凤阳的风味始终是清淡了些，不过瘾啊！”墨凝嚼着饭，嘴里嘟哝着。正吃得起兴，便听门口来了通传，说是请去西花院一趟。
“等我吃完饭！”墨凝头都不抬。话音未落，一个臃肿的身躯一晃就掀开珠帘进了屋。墨凝不经意扫一眼，差点连饭也吐出来，她咣当把碗一摔，指着来人就道，“你还敢来我扶风轩？”说着起身就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照着来人就打，“好你个老婆子，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敢进门来，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那贱人眉张婆子原就是一伙儿的！看我今天不打你！”说罢一鸡毛掸子下去，来人嗷嗷地跳起脚来。
来人正是西花院朱氏底下的王嬷嬷。王嬷嬷从前和墨凝这随意惯了，这次也一样未待通传顺势就进了院。没成想刚进门便迎来一顿狗血淋头的打骂，一时躲避不急，脑子都晕了。
“哎哟我说大小姐，可别见了来人就打啊！那是太太，太太她叫您呐！”王嬷嬷挥臂阻挡袭击，忙不迭地解释。这大小姐还真是疯了，哭闹、打架、上吊，疯了疯了！她心中一边琢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双手叉腰的墨凝，心道可算停手了！
“我才刚换下衣服吃上口饭，叫叫叫，这么远的路，大晚上叫个毛线！”墨凝心里堵得慌。
桃红在一旁，心疼地看了墨凝一眼，便上前挡道：“大小姐今日外出一天，许是着了凉，身子不太舒服。可否请太太宽恕，若是有事，明日福寿堂请安时说？”
自朱氏抬正，赵墨凝就显少再去西花院了。那是瞿氏曾经的房子，如今却住着抹去了她嫡出身份的朱氏。对别人来说，西花院只是个正室太太的住所，但对墨凝来说，那里时刻提醒着她丧母之痛和这八年来的苦楚生活。朱氏这大晚上急着叫墨凝过去，多半是要怄墨凝一回。
当然桃红不知道，此时的墨凝没想那么多，她是真的懒得动。
“大小姐，还是走一遭。”王嬷嬷趁机规劝，“太太好歹也是太太，你这样闹腾，传出去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此番请不回墨凝，王嬷嬷定是要挨顿说的。私心固然有，但话也在理。想想这不由分说地抽了王嬷嬷一回，着实是自己所做不妥，这不等于是抽西花院的脸面，公然和朱氏叫板吗？墨凝想着，妥协地扔下鸡毛掸子，乖乖更衣。边穿衣服边没好气地冲王嬷嬷扔出一句：“对不住啊抽了你一顿。”墨凝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把你错认为张嬷嬷了。”
王嬷嬷一听，脸都绿了。头前还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自己和张婆子是一伙儿的，这会儿又说把自己认成张嬷嬷才一顿暴打。这样前后不一的言论，这大小姐也真敢说。
眼瞅着王嬷嬷眼里流露出的不满和鄙夷之色，墨凝心里的火又不打一处来：“怎么了，给你台阶都不要啊？你若是自愿与张婆子那人同流合污，我也不拦着你，且去，且去！”
王嬷嬷赶紧敛了神色，安分地退到了一旁。惹不起还躲不起？自己独自在这扶风轩，自然是斗不过赵墨凝，就等着朱氏收拾她好了。
不多时，墨凝带着桃红、王嬷嬷一起向着前院方向走去。但因着路途不甚熟悉，只得跟在王嬷嬷身后。
西花院此时灯火通明。院中人往来不绝，丝毫没有即将准备宵禁的意向。王嬷嬷引着墨凝到了西花院门前，便让开了身子请墨凝入内。墨凝倒也不多言，抬脚跨进院后四下指了指问：“太太住哪一间？”
王嬷嬷一笑：“大小姐可不是说笑了，太太难道放着正房不住，去住厢房？”
这不是明摆着嘲笑我无知吗？墨凝气哼哼地瞪了王嬷嬷一眼，向着正房走去。
这是墨凝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也是桃红住了几年的地方。只是院内摆设早已大变，而门前那些瞿氏所爱的桃花树，也早已挪了位置。
桃红小心翼翼地盯着墨凝，生怕她又似上次来西花院那般触景生情，却没想到未能从墨凝眼中看出一丝波澜。桃红心一定，随着墨凝入了堂屋。
向着朱氏拜会一番后入了座，墨凝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母亲这么晚急着叫我来干啥？”刚说完，见朱氏身旁站着赵婉凝赵月凝姐妹，此时正不约而同地盯着自己，婉凝恨得牙痒，月凝满心幸灾乐祸。墨凝便知道了此番所为何事。
堂上的朱氏自一旁桌上的白玉盅里取出一颗贡梅，放到了口中细细品味，举手投足极尽从容。这贡梅原是瞿氏所爱之物，多年来一直源源不断地送至西花院。如今西花院易了主，但这贡梅却没有改变寄送的习惯。朱氏本来对此物没有任何嗜爱之意，这个行为无非是为了提醒墨凝，她娘亲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在朱氏的手中。
墨凝哪里知道瞿氏爱吃话梅。见朱氏这般矫情，顿时没了耐心。无奈她毕竟是赵家太太，是长辈，墨凝不好发作，只好暗地翻了个白眼。
好半天，朱氏才吞了那梅子，覆手扶在鸡翅木官帽椅的扶手上，微笑地看着墨凝。“你父亲给你的店铺，可有认真打理？”
“有。”墨凝懒懒的点头。
“今日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朱氏说着一顿，这一两秒的功夫，墨凝就瞥见赵婉凝和赵月凝不怀好意地相视一笑。
“您既然听说了——”墨凝适时打断，迎着朱氏的目光，“那您觉着女儿做的对吗？”
朱氏似乎没想到墨凝会抢白，微微一愣后便笑道：“大刀阔斧，正直无私，颇有男儿风范。墨凝能做到这点，我倒也放心了。”她说着又是一顿，皱了皱眉，“只是——无私过了头，可就是六亲不认了……”
“你是我母亲，那俩是我妹妹，”墨凝指了指婉凝月凝，认真道，“我都认识啊！”
墨凝那故意装傻的样子让朱氏十分不快，但她还是尽力和颜道：“你妹妹还小，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回来说便是。何必在那闹市中、外人面前，让自家人下不来台？兄弟不合姐妹不睦，传出去不是丢了赵府的脸面？”
墨凝端着茶盏悠哉地品着茶，对朱氏的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赵月凝见墨凝这副不疼不痒的状态，心里一阵拧巴。她不敢出声，气鼓鼓地看向赵婉宁。赵婉宁哪里沉得住气，张口就道：“母亲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样子？”
墨凝如梦初醒般抬头：“母亲说的是我？”她仿佛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儿，看向身边的桃红，“刚才是说我吗？”然后又转向朱氏，“母亲说的可真是我？”
萼兰居内，张氏正端着茶碗不慌不忙的品茶，完全无视一旁赵月凝的碎碎念。
“当着整个铺子的人，那般地让我下不来台面！”赵月凝的手指狠狠地搅着帕子，眼中的愤恨之情毫不掩饰，“不管如何，我也是她的亲妹妹，不就是拿了几块布，若是不满，回家来说，怎至于就那么轰我回去！”她说着，愤恨又变为愁云满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怎么向二姐姐交代！”
“呵！”一旁的张氏不以为意地一笑，优雅地放下了茶碗，接过东升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手指，幽幽道，“赵家三小姐，竟是这么小家子气么。”
赵月凝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
张氏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赵月凝，魅惑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交谈。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张口道：“这好办，去和你二姐姐说，让你母亲来裁夺。”张氏说着倾身向前，“你母亲，定会公平处置。”
赵月凝犹如醍醐灌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匆忙起身要往外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这明显的嘲弄之意让赵月凝一阵不自在，这才察觉自己太过于急切，而这急切刚好彰显了先前的愚蠢：她怎么就会跑来这萼兰居跟张氏诉苦呢，张氏一贯是不在意她的，曾经那爱意浓浓的母亲的吻，早已是她遥远的记忆了。
心头一阵恍惚后，赵月凝想起还得跟赵婉凝交代，便打断了思绪，向萼兰居外走去。
看着赵月凝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张氏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怎么就不是你的亲娘。我一直想将你留在身边养，是你偷跑出萼兰居，日日赖在西花院，被那无耻的女人给吞噬了良善之心！”
赵月凝脚也不停地就奔着集香园去了，才一踏进鸾栖阁的院子，就听见正房里传来一声略带稚嫩的怒吼：“赵月凝你给我进来！”
赵月凝一哆嗦，甩开丫鬟的手，连忙小跑着进房去了。
******************
已入夜，摇曳的烛火融融地充斥着整个扶风轩。转入厅堂，墨凝此时正跨坐在板凳上，大口大口地扒饭。
“今天这菜炒的不错！我就喜欢这北方口味，这凤阳的风味始终是清淡了些，不过瘾啊！”墨凝嚼着饭，嘴里嘟哝着。正吃得起兴，便听门口来了通传，说是请去西花院一趟。
“等我吃完饭！”墨凝头都不抬。话音未落，一个臃肿的身躯一晃就掀开珠帘进了屋。墨凝不经意扫一眼，差点连饭也吐出来，她咣当把碗一摔，指着来人就道，“你还敢来我扶风轩？”说着起身就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照着来人就打，“好你个老婆子，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敢进门来，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那贱人眉张婆子原就是一伙儿的！看我今天不打你！”说罢一鸡毛掸子下去，来人嗷嗷地跳起脚来。
来人正是西花院朱氏底下的王嬷嬷。王嬷嬷从前和墨凝这随意惯了，这次也一样未待通传顺势就进了院。没成想刚进门便迎来一顿狗血淋头的打骂，一时躲避不急，脑子都晕了。
“哎哟我说大小姐，可别见了来人就打啊！那是太太，太太她叫您呐！”王嬷嬷挥臂阻挡袭击，忙不迭地解释。这大小姐还真是疯了，哭闹、打架、上吊，疯了疯了！她心中一边琢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双手叉腰的墨凝，心道可算停手了！
“我才刚换下衣服吃上口饭，叫叫叫，这么远的路，大晚上叫个毛线！”墨凝心里堵得慌。
桃红在一旁，心疼地看了墨凝一眼，便上前挡道：“大小姐今日外出一天，许是着了凉，身子不太舒服。可否请太太宽恕，若是有事，明日福寿堂请安时说？”
自朱氏抬正，赵墨凝就显少再去西花院了。那是瞿氏曾经的房子，如今却住着抹去了她嫡出身份的朱氏。对别人来说，西花院只是个正室太太的住所，但对墨凝来说，那里时刻提醒着她丧母之痛和这八年来的苦楚生活。朱氏这大晚上急着叫墨凝过去，多半是要怄墨凝一回。
当然桃红不知道，此时的墨凝没想那么多，她是真的懒得动。
“大小姐，还是走一遭。”王嬷嬷趁机规劝，“太太好歹也是太太，你这样闹腾，传出去吃亏的不还是自己。”
此番请不回墨凝，王嬷嬷定是要挨顿说的。私心固然有，但话也在理。想想这不由分说地抽了王嬷嬷一回，着实是自己所做不妥，这不等于是抽西花院的脸面，公然和朱氏叫板吗？墨凝想着，妥协地扔下鸡毛掸子，乖乖更衣。边穿衣服边没好气地冲王嬷嬷扔出一句：“对不住啊抽了你一顿。”墨凝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把你错认为张嬷嬷了。”
王嬷嬷一听，脸都绿了。头前还说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自己和张婆子是一伙儿的，这会儿又说把自己认成张嬷嬷才一顿暴打。这样前后不一的言论，这大小姐也真敢说。
眼瞅着王嬷嬷眼里流露出的不满和鄙夷之色，墨凝心里的火又不打一处来：“怎么了，给你台阶都不要啊？你若是自愿与张婆子那人同流合污，我也不拦着你，且去，且去！”
王嬷嬷赶紧敛了神色，安分地退到了一旁。惹不起还躲不起？自己独自在这扶风轩，自然是斗不过赵墨凝，就等着朱氏收拾她好了。
不多时，墨凝带着桃红、王嬷嬷一起向着前院方向走去。但因着路途不甚熟悉，只得跟在王嬷嬷身后。
西花院此时灯火通明。院中人往来不绝，丝毫没有即将准备宵禁的意向。王嬷嬷引着墨凝到了西花院门前，便让开了身子请墨凝入内。墨凝倒也不多言，抬脚跨进院后四下指了指问：“太太住哪一间？”
王嬷嬷一笑：“大小姐可不是说笑了，太太难道放着正房不住，去住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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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墨凝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也是桃红住了几年的地方。只是院内摆设早已大变，而门前那些瞿氏所爱的桃花树，也早已挪了位置。
桃红小心翼翼地盯着墨凝，生怕她又似上次来西花院那般触景生情，却没想到未能从墨凝眼中看出一丝波澜。桃红心一定，随着墨凝入了堂屋。
向着朱氏拜会一番后入了座，墨凝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母亲这么晚急着叫我来干啥？”刚说完，见朱氏身旁站着赵婉凝赵月凝姐妹，此时正不约而同地盯着自己，婉凝恨得牙痒，月凝满心幸灾乐祸。墨凝便知道了此番所为何事。
堂上的朱氏自一旁桌上的白玉盅里取出一颗贡梅，放到了口中细细品味，举手投足极尽从容。这贡梅原是瞿氏所爱之物，多年来一直源源不断地送至西花院。如今西花院易了主，但这贡梅却没有改变寄送的习惯。朱氏本来对此物没有任何嗜爱之意，这个行为无非是为了提醒墨凝，她娘亲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在朱氏的手中。
墨凝哪里知道瞿氏爱吃话梅。见朱氏这般矫情，顿时没了耐心。无奈她毕竟是赵家太太，是长辈，墨凝不好发作，只好暗地翻了个白眼。
好半天，朱氏才吞了那梅子，覆手扶在鸡翅木官帽椅的扶手上，微笑地看着墨凝。“你父亲给你的店铺，可有认真打理？”
“有。”墨凝懒懒的点头。
“今日这事儿，我也听说了。”朱氏说着一顿，这一两秒的功夫，墨凝就瞥见赵婉凝和赵月凝不怀好意地相视一笑。
“您既然听说了——”墨凝适时打断，迎着朱氏的目光，“那您觉着女儿做的对吗？”
朱氏似乎没想到墨凝会抢白，微微一愣后便笑道：“大刀阔斧，正直无私，颇有男儿风范。墨凝能做到这点，我倒也放心了。”她说着又是一顿，皱了皱眉，“只是——无私过了头，可就是六亲不认了……”
“你是我母亲，那俩是我妹妹，”墨凝指了指婉凝月凝，认真道，“我都认识啊！”
墨凝那故意装傻的样子让朱氏十分不快，但她还是尽力和颜道：“你妹妹还小，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回来说便是。何必在那闹市中、外人面前，让自家人下不来台？兄弟不合姐妹不睦，传出去不是丢了赵府的脸面？”
墨凝端着茶盏悠哉地品着茶，对朱氏的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赵月凝见墨凝这副不疼不痒的状态，心里一阵拧巴。她不敢出声，气鼓鼓地看向赵婉宁。赵婉宁哪里沉得住气，张口就道：“母亲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样子？”
墨凝如梦初醒般抬头：“母亲说的是我？”她仿佛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儿，看向身边的桃红，“刚才是说我吗？”然后又转向朱氏，“母亲说的可真是我？”